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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之匪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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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喽啰挠挠头,突然开悟似的惊叹一声。大当家昨晚肯定是和大奶奶闹矛盾,被赶出来了。
  待许三碗赶到院子,一进门,就看见背着药箱子的大夫在门外吹凉风。屋门紧紧闭着,里面李秀兰说什么都不开门,让大夫赶紧走。
  赵虎听闻李秀兰受伤,也赶过来了。他挨了三十鞭子,行动上还颇为不便,不过因为刑罚的都是认识的弟兄,手上有分寸,伤的不重,回去涂上金疮药,第二天就能下床走动。
  “大当家,你劝劝秀梅。她肯定是怕疼,不敢让大夫治。”
  赵虎迎上来,焦急道。
  许三碗沉默片刻,借身边人的刀,抬手一劈,门锁段成两截。
  他抬脚进屋前,转头对赵虎道“他叫李秀兰,下次别唤错了。”
  赵虎傻气的啊了一声,没明白许三碗的意思。
  李秀兰脚被后山用来捕猎的绊绳绊倒,脚踝肿起一大片,膝盖上也蹭脱了皮。他见许三碗进屋,迅速缩回脚,藏在衣裳下。
  他身子紧绷,一怕许三碗问他为什么跑,二怕外面的大夫进来给他看脚。
  许三碗让外面侯着的人先去大堂歇息,屋子里外都只有许三碗和李秀兰两个人。
  许三碗走到李秀兰身边,蹲下‘身要去抓李秀兰的脚,李秀兰慌张之下啪的扇了许三碗一巴掌。
  许三碗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强硬的钳住李秀兰的脚腕,放在自己手掌上。李秀兰苍白着脸,整个身子都在颤。
  许三碗心不忍,用从未温柔的语气道“我都知道。”
  李秀兰慌张睁眼,不确定许三碗话里的意味。知道什么?

  ☆、第六章

  “你大约是忘记了。”许三碗说这话时,眉眼都染着温柔的笑意。
  李秀兰觉得这一刹那的许三碗不像一个山寨的匪首,倒像开放在悬崖峭壁的花,不惊艳,却让人移不开眼。
  李秀兰点头也不能,生怕一点头,那崖边的花便陡然凋谢了。
  “我让大夫进来吧?”许三碗看着李秀兰肿起老高的脚踝骨,皱眉道。
  李秀兰抓住许三碗的衣袖,摇摇头,不知道在顾忌什么。
  “你怕大夫看?”许三碗耐着性子问。
  “我……”李秀兰支支吾吾,他哪敢告诉许三碗原因?因为他是个男人,大夫一瞧就露馅?好好的大姑娘成了个男人,依这群匪徒的性子,抽筋扒皮也是轻的。
  再说来,李秀兰本来是打算今早趁着许三碗不在,逃出去。却不料跑错方向,才绕到后山,白白摔了一跤。这样子,定是要在这狼窝里呆一阵子,才能找机会下山去。养伤期间,他思量些许,还是许家寨大奶奶的身份比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便宜许多。
  李秀兰心里打着小九九,许三碗已经出去请大夫进了屋。
  “大奶奶,冒犯了。”大夫上前拱手,李秀兰咬紧嘴唇,看向许三碗,道“你别后悔。”
  李秀兰提起裙边,特地将明显不同于女子秀气小巧的脚往外伸出些许,露出受伤的脚踝,对大夫道“大夫,你仔细瞧瞧。”
  许家寨的大奶奶竟然是个天足?大夫惊讶的睁大眼。
  “这……”大夫犹豫再三,回头看一眼许三碗。
  “你治便是。”其他的话不必多说。大夫听明白了许三碗话里的意思,诺诺的应道“诶。”
  他蹲下‘身小心的抬起李秀兰的脚,用手指按压红肿的地方,李秀兰眼泪一下子滚出眼眶,疼的吸气。许三碗见了心疼,走过去搂着李秀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撸起半边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
  “疼就咬我手,别使狠劲将唇咬破皮。”
  李秀兰后背贴着许三碗的胸膛,燥热的慌,那热度像是会游动般,很快蔓延至全身。李秀兰脸臊的不行,耳根都染上一层绯红。圆润的耳珠像熟了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许三碗盯着那耳珠出了神。
  “没伤到骨头,敷些草药,静养些时日就能痊愈。”大夫写下药方,交给一旁的小厮“老朽还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汤药,一并用更佳。”
  “有劳大夫。”李秀兰点头,又问“最快几日能痊愈?”
  “七日。”大夫嘱咐“期间少走动,养好了免得以后落下病根。”
  “是。”李秀兰应道。
  “大夫放心,我定会看紧秀兰。”许三碗在旁保证。
  李秀兰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三碗送大夫出去,大夫几番想告诉他些话语,都被许三碗打断。到最后,大夫只好摇头叹气,一副感叹世风日下的神情出了寨门。
  “这老头怎么回事?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许家寨大奶奶生了顽疾。”一喽啰不满的抱怨。
  “谁知道呢?”一旁的喽啰不屑的耸肩,顺手关上了木栅。
  许三碗刚回屋,李秀兰就忍不住问“刚才大夫有说什么么?”
  “好生歇养。”
  “别的呢?”李秀兰不死心,又问。
  “别的没有。”许三碗答。
  李秀兰暗自松口气,心想大抵是这大夫医术不精,竟没看出他的不同来。

  ☆、第七章

  李秀兰就这般在许家寨暂居下来,本还有些担忧与许三碗抬头不见低头见,共处一屋檐下会颇为不便,后才发觉,许三碗除晚上会回屋子,平常时间多是在外做事。
  “大奶奶,这是大当家吩咐人新做的衣裳。”小厮将衣裳呈上,李秀兰单看一眼,疑惑道:“怎么是男子穿的款式?许是弄错了?”
  “小人也不知晓。”小厮茫然的立在原处“要不小人再去替大奶奶问一问?”
  “不必了,先搁着。”李秀兰手抚上衣裳,都是顶好的料子,他不清楚许三碗什么意思,或是要告诫自己些什么,但既然他送了,接着便是“你先下去吧。”
  小厮讪讪的退下。
  李秀兰坐在铜镜前,端详自己盘起的发髻,俨然为妇人状。今早婆子还特地给他描了眉,涂了胭脂。李秀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镜子里的人也对着李秀兰笑着,盈盈含羞,别有一番风韵。他仰起头,手摸上脖子,与女子迥然不同的突起,昭示着他是个男子的事实。
  “秀梅嫁做人妇,大约也这般好看吧。”李秀兰自言自语“可惜,我这做兄长的,却先出了嫁。”
  李秀兰垂下嘴角,眼前染上一层雾气。他强迫自己振作情绪,七日后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也不知秀梅她现在境况可安好?李秀兰心焦如焚,又陷入自责的困境之中,转而又怨恨起许三碗来,如果不是他,他早嫁去金家,夺了那金源財的狗命!
  李秀兰想的出了神,连许三碗何时进来都不知。
  待他回过神来,许三碗已经坐在他身边,定定看着铜镜里的李秀兰。
  “哭过?”许三碗见李秀兰眼眶微红,关心道。
  李秀兰转过身,拉住许三碗的前襟,沙哑着嗓子哀求道:“你放我走吧。”许三碗握住李秀兰的手,裹在自己手心里,温暖的掌心来回揉搓着李秀兰因久坐而冰凉的手“先养好伤。”
  “伤好了,你便放我下山?李秀兰急切的问。
  许三碗又不再言语。
  李秀兰不可置信,声音拔高“你要关我一辈子么?”
  许三碗拿起桌上放着他让人给李秀兰新做的衣裳,转头问“合身吗?”
  “都是男子的衣裳,你问我合不合身?”李秀兰没好气道,心里却没底气。
  “你穿过?”许三碗放下衣裳,看向李秀兰。李秀兰当然没试过,他故作生气“不试也知道难看。再说我……我无事穿男子的衣着做什么?”
  许三碗点点头,不再提。
  晚上,许三碗替李秀兰换好药,抱起李秀兰往床上去,李秀兰脸还是烫,虽这几天晚上都这样,可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被人抱着,像是要做什么不该想的事情似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人使坏,总是有马上要掉下去的错觉,李秀兰不得不将双手攀上许三碗的脖颈,别扭害臊的搂住,待屁股一沾到床铺,霎时缩回手。
  许三碗没和李秀兰睡一起,他知道李秀兰有顾忌,每晚看李秀兰睡下,就转身出门,去寨子里各个还没娶妻的弟兄们挤一张小木床。
  “大当家,你怎么不和大奶奶一起?”有人忍不住好奇。
  “他养伤。”许三碗言简意赅,手下的喽啰都懂了,挤眉弄眼,嘿嘿的笑笑,夸许三碗体贴枕边人。
  “这大奶奶命真好,虽说是被人掳上山来的,可你看大当家,对她多好啊!”厨房的厨娘一边往陶罐里放许三碗吩咐人去下山采买的名贵药材,一边感叹“要我说,我也愿意。摊上大当家这样好的夫婿。”
  烧火的大丫听了,求证似的问“真这么好啊?”
  “那是。你以为这补汤熬给谁喝的?”厨娘戳戳大丫的头。
  大丫摇头。厨娘直骂大丫蠢。“自然是给大奶奶熬的。前些天大奶奶脚给扭了,大当家心疼的不行,派人下山去各大药铺找温补的方子,花了这个数的银子。”厨娘伸出手比了比,大丫猜测道:“五……五两?”
  “五十两!”厨娘咋呼道。
  “这么多啊!”大丫被惊到了。
  厨娘哼唧一声,继续说:“这还不算,听说大当家为了顾及大奶奶伤势,晚上都是出去睡的。而且还亲自给大奶奶洗脚,敷药,把人捧在手心宠。”
  大丫生出些羡慕,呐呐道:“真好。大当家是个好人。”
  大丫往炉灶里递一把柴火,看着炉灶里熊熊燃烧着火焰,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她才五岁,家里草屋失了火,眼看自己就要烧死在里面,恰巧许三碗和他的马队经过,救下了她。她仰头,只望得见男人的下颚。
  好高啊……大丫感叹道。
  后来,她就跟着许三碗来了许家寨。只是,许三碗几乎不会来厨房这种地方,所以一直没再见过。大丫听了厨娘的话,突然想见见许三碗。
  “大娘,待会儿这汤药,我送过去吧。”大丫拉着厨娘的袖子央求道。
  厨娘眼珠一转,板起脸,问:“你别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大丫愣住了,连忙摇头,她道:“没有。我就是想看看大奶奶长什么样。大当家这么喜欢的人,肯定像仙人一样!我……我还没见过仙人呢!”大丫可怜巴巴的看着厨娘。
  厨娘到底还是看着大丫长大的,心疼的摸摸大丫的头,交待了几句,还是同意了。
  大丫进许三碗院子时,心七上八下的。端着汤药的手抖个不停,险些把碗里的汤药洒出来。她踱步到门前,敲了敲门,唤了声“大奶奶?”
  “进来吧。”屋里人答。大丫推开门,往里去。

  ☆、第八章

  大丫踏进门,伸长脖子往里望。晃眼看见个人影,唯唯诺诺的喊“大奶奶,药放桌上了。”
  李秀兰第一次见除了婆子外的女人,别说还是个半大的丫头,觉得新奇。
  “你是这寨子的人?”李秀兰声音不细不粗,不胜女子柔媚婉转,却比女子清朗,带着些笑意的问道。
  大丫没听过这般好听的音,寨子里清一色的莽汉,还有几位老妪,她自己稚气未脱,身材虽比前些年抽条不少,可一开口就知道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算不得女人。
  她哆哆嗦嗦,话说不利索,头埋得极低,巴巴道:“是的。奴九岁便跟着大当家进了寨子。”
  这是那马匪抢进山里做童养媳的?李秀兰打量一番,见大丫身上粗麻布衣,不像细致打扮的,又打消了脑中的想法。
  “你家里人呢?”李秀兰又问。
  “都……都不在了。”大丫被勾起心中难过的往事,吸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样。
  李秀兰慌了手脚,从衣袖中拿出用秀娟手帕包着的蜜饯,递到大丫面前。
  “别哭,我……我请你吃糖。”
  大丫不敢拿,背起手,摇摇头。
  李秀兰没法子,他虽有个胞妹,可两人岁数一般大,着实没有过多哄人的经验。
  眼看大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李秀兰想帮忙擦也不是,出声安慰也不是,两人便干坐在那里,直到许三碗练武回来。
  “这是做何?”许三碗进屋出声问。
  大丫一听许三碗的声音,哆嗦一下,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着比以前更加高大健壮的许三碗。
  “三……大当家。”大丫霎时雨过天晴,笑着唤。
  许三碗愣神,不知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他第一念想是秀兰的胞妹,可是岁数对不上,模样也相差太远……
  “这是谁?”许三碗指着站在屋中央的大丫,问李秀兰。
  “你寨子里的人,我怎知道。”李秀兰对许三碗没好气,大丫脸上还挂着泪水,他用染着脂粉香气的绣帕温柔细致的给大丫擦干净脸。
  “奴,奴是大当家五年前救回许家寨的。奴的家里遭火,爹娘也去了。”大丫害怕许三碗罚她,又道“大娘腿不好,奴是帮大娘来给大奶奶送药的。”
  许三碗思索片刻,似乎几年前曾经有救过一个小丫头。
  “下次你不必来,让他人做就是。”许三碗叮嘱。
  大丫满心欢喜,以为是大当家心疼她,强忍住笑意,行礼后,埋着头出去了。
  “药还没吃?”许三碗待大丫离开后,手试了下碗外壁的温度,因为搁置的有些时间,已经微微有凉意“和她谈了许久吧?”
  “与你何干。”李秀兰忍不住回嘴。
  许三碗突然拉下脸,身上的随和消散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煞气。
  “你和她一起,我看着不高兴。”
  李秀兰像听笑谈似的,刚才的恐惧霎时烟消云散,他开怀的笑着,脸都红了,眼角渗出几滴泪,不料岔了气,一会儿就捂着肚子,哎哟的叫起来。
  许三碗不知晓李秀兰为什么这般高兴,懊恼他没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又心疼他,搀住李秀兰,手撩起他的衣摆,蛇一般灵活的钻进去,粗糙有力的大掌按压住李秀兰的小腹,磨磨似的揉李秀兰的肚子。
  李秀兰笑过了,才惊觉不妙。手抵着许三碗的胸口往外推,许三碗纹风不动,安稳如山。手上渐渐变了意味,之前简单的揉搓多了分调`情的味道,李秀兰肚子不疼了,浑身却似针扎般酥麻不堪。他面若桃花,推也不得,脚不麻利,起也不得,只能任由许三碗拿捏。
  “流氓,土匪,畜生,混账!”李秀兰一通骂下来,没个好字,可听在许三碗耳里,生生成了嗔怪和欲拒还迎。
  这几日的忍耐全都一股脑的往外翻涌,许三碗情动的喘着粗气,低声唤李秀兰的名儿。
  “秀兰、秀兰……”
  “你闭嘴!”李秀兰恼的不行,拿这混账玩意没法,只能在口头上占些许优势。
  许三碗摸着李秀兰滑溜溜的皮肤,手想往上面摸去,李秀兰一下惊醒,大叫一声,止住了许三碗。
  “不行!不能碰!”李秀兰手捂住胸口,泪眼朦胧的看着许三碗,惊魂未定。差一点,就要暴露身份了。
  他这一摸,岂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了?李秀兰不敢想,被欺负惨了,一个劲的哭起来。
  “你不愿意,我不动你。”许三碗手从内衬里撤出来,以为李秀兰是因为初径人事而害怕,又或者难以接受龙阳之好,只得罢手。哪知道李秀兰单单是因害怕许三碗知晓了自己的男儿身,他以为他早就说明白讲清楚了。他都知道,那天李秀兰告诉他姓名,他心中便有所疑虑。第二天拖人去查明具体情况,才知道他精心策划,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未过门的妻子,也许是个男人。
  “大当家,小的查明,李荣的大哥李盛有一对儿女,龙凤胎,同岁。一个名秀兰,一个名秀梅。只是……”喽啰犹豫着,许三碗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因为这兄妹俩是孪生,外貌几乎相同,外人无法辨别究竟谁是谁……除了李盛夫妻二人能分清,可是李盛和他妻子几年前就过世了,李秀兰和李秀梅两人便由李荣抚养。”喽啰说了一大推,最终道“小的该死,也没弄明白。但既然是在迎亲队伍里带回山里的,应该是李盛之女李秀梅。”
  许三碗沉默良久,才道“我看未必。”
  “大当家的意思是?”喽啰不解。
  “没什么。切记,此事不可与外人道。”许三碗嘱咐。
  许三碗静静的等着李秀兰平复下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小方布。那方布上画着一朵墨兰,绘法稍显稚嫩,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李兰目光落在方布上的墨兰上,久久不能言语。

  ☆、第九章

  “夫子,夫子!”约莫十岁的小童围着一位老翁转悠“我今日读到一首好诗!”
  小童将勾画过的地方指给老翁看。老翁笑笑,连声称好,慈爱的摸着小童的头,让他一并坐下。
  “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老翁满是皱纹的手颤悠悠的举起诗书,凑近细看几遍,苍老的声音品读全诗两遍,手指移到最后两句,笑着问“可是喜爱这两句?”
  “正是!”小童眼笑得弯成月牙,小脸红扑扑的,估摸着是刚才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老翁对小童甚是喜欢,去屋里取出泛黄,甚至边角有些残破的宣纸,研好墨,在纸上提上这句诗,一字一句的给小童讲解。
  小童听得入神,直到天际弥漫开夕阳的昏黄,才依依不舍的收起诗书,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和老翁道别。
  回了家,挨了父亲一顿训斥,小童低垂着头,没了精气神。肚子咕咕叫响,到底还是不忍,李盛也只好作罢,还是让小童上桌吃饭。
  吃饭时,和小童同般年纪的女童不停的看向小童,小童会意的眨眨眼,贴着女童的耳边,悄悄道“一会儿回屋,我再教你。”
  李氏捂嘴笑笑,将鹅掌夹到小童碗里,复又夹给女童:“你们两个古灵精怪的,还不好好吃饭。”
  “是,娘亲。”两小孩低下头去。
  李盛直叹息慈母败儿,李氏搁下筷子,不满道:“兰儿、梅儿多学些东西,总有益处。”
  李盛哼一声,没再说教。
  待两小孩吃饱,结伴回屋里,李盛才担忧道:“不是我不想让他们学东西,正经学堂不去,非去找个船夫,能学些什么?以后还要兰儿、梅儿以渡船为生不是?”
  李氏也有些担忧,但究竟是心疼孩子:“兰儿、梅儿如今还小,便多让他们玩些时日。待再过一两年去学堂也可。”
  “大哥,今日夫子教了什么?”李秀梅跪趴在凳上,手捧着圆润的脸蛋,眼睛炯炯有神。
  李秀兰从布包里取出满是墨迹的纸张,铺陈开来,指着上面的勾勒,稚嫩的声音细细为妹妹讲解。李秀梅听得痴了,呆呆的望着哥哥。
  “夫子还赠予我一副画。”李秀兰小心翼翼的从书的夹页里取出那副几笔勾勒的兰花图。摇曳生姿,如三月春风拂面,灵越动人,好似就着画便能闻着淡雅的芬芳。
  “真好看!”李秀梅痴痴道。
  “我们也来画吧!如何?”李秀兰趁着妹妹出神,取来纸笔道。
  “好!”李秀梅点点头。两小孩摩拳擦掌,在书房呆着直到李氏来寻。
  转眼数年,终究还是回不到当时年少无忧时。
  “你从何处得到的?”李秀兰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了一片。
  许三碗收回方布,叹息道:“我以为你还记得,看如今,是真忘了。”
  李秀兰疑惑的皱眉,那布上的画分明是出自自己之手,画中兰花虽形态完全,却韵味不足,线条虚浮,画者手腕力道不足。大约是他十一二岁时,临摹夫子画作之作。十一二岁?那时他遇见过什么人?
  李秀兰记不得了。大约是那段时光实在美好,记忆反倒模糊起来。
  “秀兰可知我姓名?”许三碗询问,李秀兰微摇头。相处这些时日,他没唤过这人姓名,只有气极时,随口挑些难听的称呼骂几句。
  许三碗拉起李秀兰的手,捏住他手指的一截,摊开手,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写着“许三碗,言午许,三碗清茶的三碗。”
  “许三碗……”李秀兰呢喃,尘封的记忆如翻涌的江水滚滚而来。许三碗……
  “呀!这里怎有个人?”李秀兰如往日般往夫子家去,半路上,踢到草丛里什么硬物,差点绊倒,稳住身形一看,竟在茂密的草丛中瞧见一人。
  “水、水……”那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嘟嘟囔囔的喊着什么。身上衣裳左一处破损,右一处破损,膝盖许是因长途奔波而泛着红色,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相貌如何。身材也消瘦,竹竿似的皮包骨,不像人样。
  李秀兰吓得呆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急匆匆往夫子家跑。
  “夫子!夫子!”李秀兰跑急了,气岔进肺里,咳得小脸通红。老翁见了心疼,忙问“怎么跑这般急?”
  李秀兰急得说不清,拖着夫子的手往来的路上赶。
  “夫子,快些!”
  老翁被李秀兰小胖手捏着,笑呵呵的看着李秀兰着急,也不知这娃娃见了什么稀罕物件,拉着自己去鉴赏。
  待到了地方,老翁僵住脸,吓出一身虚汗。
  “夫子,你快救救他吧!”李秀兰看着老翁,央求道。
  这……老翁有些犹豫。
  “夫子,我去找父亲要银两,请大夫。”李秀兰迈开短腿要跑,老翁拦住他“站住!”
  “哎,和你这小娃娃讲不明白。”老翁连连摇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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