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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云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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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作者:云上君子
文案
士为知己者死。

我不需要你为我死!

一场血腥的宫廷杀戮,导致乱世一夜之间到来

他,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布衣,却胸怀鬼谋之能,运筹帷幄,窥测人心

他,一个被清流名门鄙视与唾骂的贪官之子,本无权无势,却意图逐鹿中原,君临天下

他助他一步步翻云覆雨,扭转乾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江山近在眼前

都说,君王最是薄情

你呢?



【PS】

帝王攻x冰山受

甜+虐

架空历史,但是有人物和事件原型,熟悉历史的小伙伴们不难看出来哦~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牧,殷子夜 ┃ 配角:殷小果,沈闻若 ┃ 其它:帝王攻,冰山受,君王,谋士,军事,战争,谋略,权术,天下,江山,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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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川侯府

  “侯爷,这位就是殷子夜的小妹,殷果。”
  沈闻若低沉的声音在厅堂里回响。
  “奴婢见过侯爷。”
  妙龄女子跪伏在地,脸埋得很低。
  齐牧面无表情地略一挥手,沈闻若会意地轻施一礼,无声退下。
  无边的静谧,一时充斥了整座房屋。
  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无比清晰。
  良久,齐牧才沉声道,“抬起头来。”
  名为殷果的女子迟疑半晌,才缓缓抬首。
  齐牧坐在主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严峻的神色不见一丝波澜起伏。
  殷果有点呆。
  上一次见到这副面孔,是九年前了吧。
  那时,她还是个肆无忌惮的假小子,在三月的春风里跟随着这位盈川侯的军队回城,齐牧的贴身护卫带她上马,齐牧则与她的兄长殷子夜同乘一骑。
  她平生第一次骑马,欢快得不得了,忘乎所以之间也曾不时偷瞄兄长,但见他一如沉静地骑在齐牧那高大壮硕的宝马之上,不发一语,坐在他身后的齐牧双手拉着缰绳,与别的将士偶有说笑。
  而第一次来到盈川侯府,殷果记得真切,恰好在十年前。
  那一年的寒冬,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厚重,中原大地本就战火连天,那个冬天更是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兄长殷子夜带着她与唯一的老奴仆阿罗,跋山涉水历经艰辛,终于站在了盈川侯府门前。
  门口有兵卒把守,殷子夜走上前,礼貌地自报家名,“在下殷源,乃陈县殷氏族人,求见盈川侯。”
  两位兵卒看了看这位寒酸的不速之客,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侯爷不在府上,请稍候一时,或择日再来吧。”
  这倒是真话,殷子夜到达的时机不巧,盈川侯确实出门去了。殷子夜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仍深施一礼,“多谢,那殷某在此相候。”
  殷子夜转身慢慢地走向大门不远处正翘首以盼地等候着的老仆人与小妹,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情,想来不会太顺利了。
  陈县殷氏,着实并非什么响亮的名头,不过是一个尚还说得过去的书香世家,族中没出过什么当权的大官,反多是些恬淡的清流隐士,在太平盛世里,凭着家中一些田产,还能无忧度日,研究学问,在陈县有着不错的名望,可放到盈川侯眼里,或许就不值一提了。看那两位守门兵卒的反应,殷子夜猜想,他们或许根本不知所谓陈县殷氏乃何方神圣。
  既有求于人,岂能不低头,殷子夜将手掌轻轻覆在小妹果儿的脑袋上,示意她不要捣乱。
  殷果记得,那天的雪越下越大,天色一直灰沉沉的,仿佛从未明亮过。
  等待的时光是漫长的,殷果甚至觉得这一日不会有终结的时候。她本来就饿着肚子,漫天飘雪中,寒意一层一层地侵入,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死死盯着盈川侯府的那两扇大门,就等着它什么时候打开,让他们进去,暖暖身子,喝口热汤。
  她的愿望是那么简单,又那么强烈。
  “哥,我冷。”殷果低声地抱怨。
  “嗯。”殷子夜却只是淡淡地应一声。
  “我饿……”
  “嗯。”
  “……”
  过一段时间,这样的对话就会重复一遍,殷果明知毫无意义,可她忍不住。
  终于,车轮碾过雪地的骨碌声由远方传来,殷果欣喜地回头,猛地扯一把殷子夜的衣角。
  街尾转角处,徐徐驶来一辆马车,快至侯府门前,马夫一勒缰绳,马头当即一扬,四蹄踏地,渐至停步。车帘掀起,下来一位华服男子。
  殷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随时准备这男人一声令下她就撒丫子跑过去,可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侧目看路旁的他们一眼,神色匆匆径自便大跨步往府里走去。
  殷果特别不明白的是,那两个守门兵卒什么话也没有跟那男人说,有关他们的事,一个字也没提。可她听得很清楚,周围的一众侍从称呼那男子为侯爷。
  他们这半日里天寒地冻中的等候,得到的只是不明不白的无疾而终吗?
  “少爷……”老仆阿罗伸手去搀扶殷子夜,殷子夜一动不动,仍立在原地远远地望着那数道身影,直到华服男子完完全全消失在视线里。
  殷子夜苍白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朝阿罗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小姐……走吧。”看到殷子夜自顾地转身,阿罗赶紧招呼殷果。
  殷果不甘心,兀自执着地盯着侯府大门的方向,直至她听到一阵声响。
  殷果转头看去,吓了一跳,殷子夜半跪在雪地里,阿罗搀着他勉力扶持着。
  殷果跑过去,但见殷子夜面无血色的脸颊上,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抓着阿罗的手臂,好几次想要用力站起,终是徒劳无功。
  殷果怔怔地看着,忽然想起什么,赶紧低头去看殷子夜的左腿。
  看不出什么,她试探着伸手去摸,情急之中没注意力度,殷子夜喉间猛地溢出一阵痛苦的低吟。
  “哥哥你……”殷果抓着他的手想帮着把他拉起来,刚一碰到殷子夜的五指,便觉冷如冰块。
  “我没事。”殷子夜这三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站不直身子。
  “哥哥……”殷果的眼泪簌簌地淌下脸颊,一股心酸涌上,瞬间红了她的鼻头。她怎么还是这么地不长性呢?殷子夜早将身上最厚的披风给了她,也把最后一块干粮给了她,她冷,她饿,可哥哥岂不是更冷,更饿?他无法回应小妹的诉苦,因为他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在逃难至此的路上,殷子夜的左腿受了伤,仅做了些简单的包扎止血处理,乱世当中,他们既没有银子,也找不到郎中。可殷子夜一直告诉她这伤没什么大碍,待顺利到达盈川侯府,一切便好了。途中,殷子夜确是一次都没有喊过疼。
  而殷果这一刻突然想起,她的这个哥哥,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啊。
  连站都站不起了,他还是说,没事。
  殷果很茫然,很无措,连一向稳如泰山、计谋多端的哥哥都倒下了,他们还有明天吗?他们……还活得下去吗?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做……?
  泪水不断地模糊着殷果的视线,她忽地扭头,盈川侯府的门刚刚关上,那扇代表着希望、代表着生存、代表着粮食、代表着温暖的门……殷果在一刹那抛开了所有理智,像头小疯牛一样冲了过去。
  兵卒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扑到了那厚重的木门上,边捶着边嚎啕大哭,作为一个小姑娘,她嗓门着实不小,这一爆发瞬间把门里门外邻近的人都惊到了,两个守门的赶紧过去一左一右把她拉起来就要往外扯。
  殷果不依不挠,山哭海嚎,不清不楚地嚷嚷着同一句话,两个守门的十分心烦,但对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好动粗,盈川侯忠义爱民的名声在外,如何能坏在这么点小事上?
  殷果嗓门是够响,可力气终归不敌两个大男人,她拼命地蹬着双腿挣扎仍无济于事,那道让她望穿秋水的大门,眼看着离她原来越远。
  而后,忽然之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怎么回事?”
  出来的不是盈川侯,而是他的一个贴身侍卫,顾决。
  两个士卒赶忙解释,“就一要饭的,马上赶走,马上赶走。”
  “我们才不是要饭的!”殷果愤怒地吼道,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都毫不在意,“我们是陈县大名鼎鼎的殷家!我哥哥来投奔你们!你们说了会善待天下贤士的!你们不守诚信!你们不是好人!你们乌龟王八蛋!”前几句还说得有模有样,到后面居然骂起脏话来了,两个士卒一阵恼怒,抡起耳光就要扇,“你他娘才乌龟王八蛋!咱侯爷是你能骂的吗——”
  “住手!”顾决断喝一声,他中气十足,声震八方,吓得那个士兵生生住了手,顾决回头朝府里刚想说点什么,齐牧一脚就踏了出来。
  就殷果那嗓门,齐牧哪还用人传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齐牧问了句一模一样的话。
  这下两个士卒面面相觑,刚才的答案,是断不能再说一遍了。
  顾决率先答话,“据说是陈县殷家,来投奔侯爷您的。”
  是否大名鼎鼎,他就不得而知了。他一介武夫,只负责护卫侯爷的人身安全,其他有关朝局大势的事情,他一概不过问,更不敢过问。
  “既是来投奔的贤士,何不请人入内?”齐牧喝问一声。
  “这……”两个守门士卒实在不知要如何作答,千错万错,绝不能说是侯爷的错,只好当即跪下,“是小的办事不力……请侯爷责罚!”
  齐牧没理他们,视线快速地扫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阿罗与殷子夜,忙快步走过去,身后的人也赶紧跟上。齐牧亲自来到殷子夜面前,双手托着他肩膀便要将他扶起,“先生远道而来,本侯府有所怠慢,招呼不周,罪过罪过……”客套话说到一半,他发现殷子夜的身子比想象中要沉,远非他这象征性的一扶所能扶起的,才意识到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仔细一看殷子夜的面容,果真苍白得吓人,且眉头紧锁,唇角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初次相见

  那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一个神志不清,一个心不在焉。
  一旁的阿罗赶紧开口,“侯爷您别见怪,我家少爷受了腿伤,加之一路奔波身子疲乏……恐还感染了风寒……”
  齐牧低头看着这个略显单薄的青年,不由抬手探上他额头,一股滚烫自指尖传来,在这寒冬里显出极为强烈的对比。这岂止是风寒,已经发烧了!
  齐牧略一思索,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带他进府,好生安顿,马上请大夫全力医治。”
  “是。”顾决应道,立刻招呼几人将殷子夜背进了侯府,正要跟着进去,齐牧叫住了他,“顾决,切记,万不可让他死在我府上。”
  顾决点了点头。从齐牧年少起他就跟着这位主子了,正因他办事靠谱,齐牧才一直视他为心腹。齐牧没有说太多,但顾决岂能不明白,方今多事之秋,齐牧要想匡扶朝廷,解决其他的乱臣贼子,少不了有用人的时候。今天这人,本身见与不见倒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如今盈川侯府里来自名门望族的士人数不胜数,其中名声大于什么陈县殷家的多了去了——可这么一闹,不小心传了出去,说盈川侯不仅将投奔于他的贤士拒之门外,还残忍地见死不救,只怕会寒了天下贤才的心。
  殷果如愿以偿地进了盈川侯府,顾决的安排周全迅速,一进门就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一处厢房,当下有奴仆过来打扫安置,但一向欢脱的殷果这会儿都顾不得瞧什么新鲜,她抹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趴在榻沿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已经昏沉闭目的殷子夜。
  老仆阿罗则忙前忙后地张罗起来,堆着笑去小心翼翼地讨要炭盆、被褥、热水……他做了殷家的家仆多年,早习惯了寄人篱下,为了照顾好少爷小姐,受那么些脸色哪里算得了什么。
  大夫果然很快就来了,甚至齐牧也亲自现身,然而殷果完全没有心思去受宠若惊,她紧张地一会看看床上的殷子夜,一会瞅瞅沉着脸把脉凝眉不语的老医师。
  “看看他的腿伤。”大夫把完了脉,视线转移到殷子夜的被褥之上。
  殷果赶紧与阿罗一起掀起被子,仔细地卷起殷子夜左腿的裤脚。
  白皙的小腿上,露出了几圈包扎于其上的粗布,已然渗血。
  大夫眉头皱得更深了,自个动手把粗布解开,查看伤口。
  一圈人都凑着脖子围着,齐牧同样心急如焚。好半天,大夫终于该看的都看完了,悠悠地站了起来。
  “如何?”齐牧第一个问道。
  大夫蹙眉沉吟,“这位公子本就气虚体弱,加上长途奔乏,饥寒交加,寒气已伤及内里……”
  齐牧有点烦这种既冗长又不甚明朗的表态,单刀直入问道,“能救吗?”
  大夫顿了顿,“这,须容老夫先行针灸之术,其后如何,老夫不敢断言。”
  “行,”齐牧颔首,又转头对顾决嘱咐,“这里的一应需求,全部安排妥当,绝不容这位殷先生有任何闪失。”
  老仆阿罗赶紧拉着懵懂的殷果下跪磕头,“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齐牧忙示意他们免礼起身,大夫看着他们,眉头仍未舒展,欲言又止。
  齐牧自然感觉到了,回过身来,“大夫可还有吩咐?”
  大夫捋了捋花白的长须,“依老夫的经验,这位公子保命不难,不过……”他似是犹豫了片刻,继续道,“后患恐无法根绝。”
  “什么后患?”殷果瞪大了眼,脱口就问。
  一个孩童小妹,又在生死关头,倒没人去追究她有没有礼貌了,大夫低头看了看她,转向齐牧,“如老夫适才所言,这位公子已被寒气伤及内里,难以根除,往后极易复发风寒之症,最好持续以药物调理,更要好生保养,若有不慎,只怕……只怕要折损阳寿。”
  殷果年纪再小也大概能明白这几句话,正想说些什么,被阿罗率先拉了过去,示意她噤声。
  大夫接着道,“还有这公子的腿伤,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
  殷果实在憋不住了,“你是说我哥哥会瘸吗?”
  “那倒不会,”大夫摇头,“休养一段时间,平时正常的行走应不成大问题,就是……始终是个隐疾,这一点老夫无能为力,往后的滋味,唯有公子自己能体会了。”
  大夫一席话说完,齐牧还未及应对,顾决就生硬地开口,“大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这先生的命救回来。”
  一般情况下,顾决抢在主子面前说话,可就有点越俎代庖了,然而这会儿,他必须这么做,因为这话齐牧反而不好说。顾决不是什么阿谀奉承、欺上媚下的人,但很多时候齐牧的意图他还是能揣摩出不少。就今天这事,那是再明显不过了。说到底,侯爷与这殷先生无亲无故,他又不是什么名闻天下的贤达,盈川侯府里的幕僚尚有大把不好安置的呢!侯爷表现出对这殷先生的殷切关怀,那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做的门面功夫。偏生这大夫完全不懂这一套,只一片赤诚的医者父母心,有什么说什么。当初,齐牧重金把这位大夫招揽到自己府上,看中的便是他医术高明,医德厚重。可如今大夫一番话,事就坏了,本来这不速之客的命救回来后,还可合则来不合则去,若侯爷用不上他,礼数周全地送走便是,然而大夫话说到了那份上,齐牧更在现场听着,应不应都不是。顾决恨不能朝大夫翻个白眼,硬生生给忍住了。
  不论如何,顾决说得倒确实在理,大夫向齐牧施一礼,“那老夫这便准备。”
  “好,本候还有要务处理,这里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禀报本候。”
  众人均恭敬地应声,齐牧最后看一眼躺在榻上紧闭双目的殷子夜,带着顾决离去。
  顾决留了几个家丁奴仆在此伺候,殷果则趴在一旁,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大夫给殷子夜上药,施针,好半日过去,待大夫最后一针拔出,阿罗上前为殷子夜整好衣衫,扶好被褥,殷果才觉腹中一阵接一阵地骨碌声响,伴随着汹涌而来的晕眩感,她真的快要饿晕了。
  阿罗细心地察觉到了,忙给殷果递上一块面饼,“这是我刚才讨来的,小姐你先吃着罢,我再去打点热汤回来。”
  殷果接过面饼便大口地狼吞虎咽,感觉真切又模糊,盈川侯府,他们终于是进来了。
  三日之后,殷子夜清醒了过来,睁了眼许久,才看清面前的木制屋顶,一阵微微的暖意自手边飘来,恍如隔世。
  他艰难地起身,自内而外生起一股虚乏,从精神到身体都好像被掏空一般,无以支撑。一起动静,伏在一旁的殷果猛地抬起头来,与殷子夜大眼瞪小眼,爆发出一声欢呼,“哥——你醒啦!”
  阿罗闻声赶紧跑过来,“哎哟我的老祖宗啊,少爷您总算醒了,小姐为您都熬了三天没睡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殷子夜愣了愣,继而环顾四周,这一间厢房不算太大,简洁朴素,他的卧榻之旁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的碳被烧得半灰半白,袅袅升着轻烟。
  “这里……”殷子夜沙哑着启唇,“是盈川侯府?”
  “是啊,我们住进来啦!”殷果说。
  “我睡了三天?”殷子夜问。
  “可不是,急死我啦!”殷果撅嘴。
  殷子夜忍不住一笑,“你没给人家添乱吧?”
  “小姐这些天只顾守着你,都没心思去捣乱了。”阿罗说。
  “什么捣乱,我乖着呢!要不是我急中生智,那些王……”说到这她住了嘴,人家现在确是帮了他们,就不好再叫王八蛋了,便改口道,“那些人就得把我们丢大门外冻死啦!哥,你是不是该夸夸我?”说罢,眨巴着眼睛歪头瞅着殷子夜。
  “好好好,该夸。”殷子夜无奈应道。三天啊……他只朦胧忆起,那日在侯府门前,大雪之中,一辆马车与他们擦身而过,那个面色沉峻的男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后来……后来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了,但觉那冗长的梦境里,絮絮地回响着人声,努力去分辨,却如何都听不清。
  阿罗心细,趁着两人闲话,给殷子夜端来食盆,“少爷,您先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这几日他昏迷不醒,两人只得给他喂水喂药,这么长时间没进食,可不空乏?
  待殷子夜接过食盆,阿罗嘱咐殷果,“小姐,您先陪着少爷,我得去看着煮药的火。”
  “放心交给我吧!”殷果一拍胸脯。
  殷子夜端详殷果一番,“你快去洗把脸,口水都流下来了。”
  “哪有——”殷果擦一把嘴角,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水盆边洗漱。
  “哥,我觉得那什么侯爷不是好人——”殷果边洗脸边说。
  殷子夜拿着汤匙的手止住了动作,“果儿,别乱说话。”
  

  ☆、书生无用

  “不是乱说,再说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饮水思源,知恩图报,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受别人恩惠是事实,便当知感恩,怎可怀怨怼之心?”殷子夜肃然道。
  殷果不满地撇嘴,“可又是你说他们会好生招待什么贤士的——”
  “无功不受禄,天下——”殷子夜话说到这里不由一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里有免费的午餐?这是一桩交易罢了,各取所需,各图所欲。可这些话,他怎么能说给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妹听呢?
  她只是个姑娘家,早晚有一日要出嫁,什么天下,什么朝局,什么肮脏的人心,这些都不该是她需要关心的东西。如果时局不乱,她本应单纯快乐地度过至少一个童年啊。
  殷子夜轻叹口气,“总之,切记祸从口出,这里不是自己家,凡事要谨言慎行,不可出言不逊,明白吗?”
  听殷子夜说到家,殷果怔了片刻,呢喃道,“自己家……我们还能回家吗?”
  “……”
  殷子夜默然。
  许久,他才轻声道,“别想了。你将来的日子还长。”
  殷子夜这一休养便是半个月,实则半个月也远未痊愈,腿伤恢复了个大半,勉强能下床走动罢了。这期间,顾决来过一次,齐牧则再未曾出现。那大夫倒是尽心,之后也来把了几次脉,少不得一番嘱咐。
  这日,殷子夜梳洗过后,穿戴整齐,披上披风,殷果见状,情知他这是要出门的架势,忙拦在他面前,叉着腰趾高气扬,“你要去哪!哪也不许去!”
  “果儿,别闹,”殷子夜故作严肃,“哥哥有要事要办。”
  “大夫说了你至少要卧床两个月!你背文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这都忘啦!”殷果理直气壮。
  “……”殷子夜有点无奈,转而看向一旁的阿罗,想寻求帮助,哪知阿罗忍着笑,认真道,“少爷,小姐说得对,您还是回屋好好歇着吧。”
  “不行,今天我必须出去。”殷子夜斩钉截铁道。
  “不给去!”殷果站在他面前不让开。
  “……”殷子夜有时候真的拿这个蛮横的小妹没办法,他揉了揉额头,决定曲线救国,“果儿,想不想吃好吃的?”
  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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