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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云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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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子夜似乎没意识到什么状况,也许想抓得稳些,顺手就搂上了齐牧脖子,口中的酒气絮絮吐出,瘙痒着齐牧的侧脸。
  这一个动作于齐牧而言根本就是默许和鼓励,他粗重地吞了吞口水,搂紧殷子夜快步走向屋内。
  寝屋里有几个下人在拾掇,阿罗也在,看到齐牧抱着殷子夜进来,一时都愣了,“都出去。”齐牧低声喝道,尔后直接大步走进内屋。
  众人不敢怠慢,都迅速退去,不忘把屋门带上。
  齐牧将殷子夜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殷子夜仰面躺着,双眸半睁半闭,薄唇微张,胸膛缓缓起伏。由于今日未曾出门,独自在屋,殷子夜没有束发,此时青丝零散,铺在柔软的丝褥上。
  齐牧看得有些失神。
  上一次,殷子夜清醒地极力挣扎,却更为激起齐牧的征服欲。若非顾决忽然出现,他决计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这一次……殷子夜就躺在他面前,毫不设防,醉态慵懒,恐怕任由他为所欲为、予取予求都不会抵抗,简直像是无言的邀请。
  况且,今夜,再无人会来打扰了罢……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可当前齐牧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那头野兽,再束缚不住,即将爆发。
  齐牧捏了捏拳头,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不想再忍了。
  齐牧欺下身去,单手撑上床,慢慢地凑近脸,极尽轻柔地吻上那柔软的双唇。
  “唔……”唇舌交缠间,殷子夜溢出一丝蚊呓般的细语。
  齐牧愈加放肆,尽情地品尝着他的气息,另一只手摸到他身上,这回不用扯的了,规矩地解开,尔后探入衣襟之内,粗糙厚实的手掌触到殷子夜散发着暖意的肌肤。
  许久,齐牧才松开嘴,侧过脸,将殷子夜的衣袍拉得更开,细细地啃上脖颈,肩头。
  殷子夜略微挪了挪,却并不抗拒。
  “子夜……”齐牧在他耳边低声地呼唤着,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即的那个人,那件事,如今就在他面前,再没有任何阻碍,再没有任何顾忌。
  “嗯……”殷子夜一手覆上额头,如水般的双眸艰难地分辨着身上的这个人,忽然,微微张嘴。
  “闻若……”
  齐牧的动作倏地僵住。
  “你说什么?”
  殷子夜并未答话,将脸转到一边,又闭上了眼睑,睫毛隐隐颤动。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齐牧无法将这当成错觉,无法忽视那两个字。
  他原本焚身般的烈火,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沈闻若……?
  原来,是这样吗。
  “哈哈哈——”齐牧起身,自顾地仰天大笑。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殷子夜早已沉沉睡去,而齐牧还坐在一旁发着愣。
  最后,他给殷子夜盖上被褥,出门离开。
  次日,阿罗告知午后才醒过来的殷子夜,昨夜是齐牧将他送回来的。
  殷子夜看了看自己被褥之下凌乱的衣衫,脑海中朦胧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那是……你吗?
  过了好几天,殷子夜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齐牧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刚发生那件事之后的状态,刻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
  不……不一样。那时候的齐牧只是有意避嫌,现在的齐牧,却透着一股子冷漠。
  怎么了?
  殷子夜心有疑惑,但没有道出口。
  可以说,齐牧也没给他这个机会。每次议完事,齐牧或与他人继续商谈,或匆匆离去,不再主动前往他的寝屋,更不会另召他相见。
  那一晚,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说殷子夜没有忐忑是骗人的,他不明所以,又无人能问。沈闻若与他关系再密切,也万不可分享此等秘密。
  人与人之间,总是要把握些尺度的。
  俗语云伴君如伴虎,便是这个道理吧。殷子夜自嘲。
  所有的荣辱逆顺,全依凭君主的喜怒哀乐。他是主人,他手握生杀大权,操控着众人的命运。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一个转念间,便能决定另一个人的命途。
  而自己,又算是什么呢?一个流离失所之人,一介家境落魄之士。他不过是随风柳絮,抵不住残忍的狂风暴雨,经不起无奈的世事沧桑。
  他还想要求些什么呢?
  既来之,则安之。来日,等到该走之时,也无须有什么不甘了罢。
  齐牧不说,殷子夜便聪明地不问,默默地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不逾矩,也不张扬,连在议会上都安静了许多,有时甚至一场讨论下来,他一句话也不说。以往,齐牧总会在下决断之前询问殷子夜的意见,而今,除非是极其重要且关键的事情,否则齐牧已不再开这个口了。
  沈闻若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终禁不住偷偷问殷子夜,“子夜,你和侯爷……”
  殷子夜转头看他,沈闻若话到一半停住了,然殷子夜十分清楚他想说什么。
  殷子夜摇摇头,“闻若兄,有些事情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吧。”
  “子夜,可有些事情须奋力争取啊!侯爷是否对你有什么误会?你与愚兄说,愚兄定当尽力调解。”
  殷子夜一笑,“该争取的事情,子夜不会退缩。闻若兄,多谢你为子夜担忧。”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此事,闻若兄还是不要管了。”
  殷子夜既说到这个地步,沈闻若不好强求,叹息一声。
  两人在侯府之内边走边聊,打算到殷子夜屋内坐坐,远远地看到齐牧在前方走过,本来距离太远,这个招呼没什么必要打了,不想齐牧恰好一转头,视线扫到了他们这边。
  殷子夜一怔,那一瞬间,齐牧与他四目相对。
  可下一刻,齐牧就转了回去,脚步没有缓下哪怕一点,带着顾决匆匆离开。
  沈闻若也愣了。他肯定齐牧是看到了他们的。
  殷子夜眸中闪过刹那的黯然。
  连多一面,也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殷子夜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齐牧的暗示明示已经非常明显了,殷子夜怎么还会不明白。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乃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必备素质,往坏了说,叫见风使舵,往好了说,叫明察秋毫。
  盈州城内一切看似很平静。在齐牧的统治下,这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一块繁荣之地。外头的很多地方,要么打仗打得热火朝天,要么贼寇横行、无人管制,大量百姓仍叫苦连天。
  秋去冬来,齐牧连着三年的春节都在东征西讨,不仅他自己,全家人都不省心,今年可算能过个安安稳稳的年了。
  自齐牧将天子迎到盈州城,从四面八方来回归朝廷——或投奔齐牧的能人志士络绎不绝,朝廷的规模渐渐地有了体统。今年,正月刚过,盈川侯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杜灼。
  杜灼据闻乃当今天子的远亲,即皇室中人,但关系实在有点偏,要不是他自己翻出几代家谱跳出来认这个亲,世人还真不知道他为何方神圣。
  杜灼说是皇亲吧,家道早已中落,到他这一代所过的生活实则与平民百姓无异,全然谈不上富裕贵雅。却不知是何机缘,许非把西都闹了个天翻地覆后,杜灼因着这杜姓,能跟天子扯上点关系,被推举着也起了兵,可一直混得不太好,到处寄人篱下,不是被这个赶就是被那个撵,这会儿,他正是被打得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前来盈州避难,意图依附齐牧。
  杜灼年纪比齐牧还大,长相憨厚,看起来老实巴交,遇人未说话先微笑,令人感觉纯良而无害。他在郡守任上,颇有仁政爱民之声望,齐牧挺欣赏这位落难英雄,不日设宴款待,为其接风洗尘,邀上了一众心腹部属。
  出席的除了杜灼,还有随他一同前来的二位武将,均生得高大威猛,一个满面长须,性子较为沉稳,名为江屿,另一个胡子拉渣,说不到三句就能跟人急,名为蒙金。
  

  ☆、未雨绸缪

  酒宴上,齐牧与杜灼谈古论今,纵观大势,杜灼虽比齐牧年长,然态度极为恭谨,他的两位随行武将则山吃海喝,豪放之极。
  沈闻若与殷子夜都出席了,沈闻若待人接物素来得体,少不了与来客客套几句,殷子夜则一如既往,静静地看着。
  这些都只是表象,酒宴后没几日,齐牧就召开秘密会议,商讨主题是如何处置杜灼这个人。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此待遇。这说明,尽管杜灼极尽所能表现得敦厚谦卑,齐牧还是对他起了戒心。
  厅堂里又闹开了。
  “杜灼先后归附过余住、叶臻、叶昭,今又来投于侯爷,看似恭顺,实则野心勃勃,精于投机取巧,必不能诚心忠于侯爷,为侯爷所用,他日难免养虎为患,请侯爷务必除之。”
  石川的言论代表了一部分主张杀杜灼的观点。
  而另一派,则认为不能杀,有觉得杜灼确能堪以重任的,有提醒齐牧顾惜名声的,也有因爱才之心而反对杀戮的。这些人提出,不仅不能杀,还应授予杜灼官职,以示重用。
  一片沸反盈天中,沈闻若眉头微蹙,一直不曾表态。他身旁的殷子夜,倏地站了起来。
  殷子夜人缘不怎么样,可由于齐牧一向的重视,他在幕僚团里一旦要发表意见,便有着相当的话语权,至少众人大多不敢打断。见他起身,大家静了下来,齐齐地看向他。
  殷子夜转向齐牧,“侯爷,石大人确言之有理。杜灼非寻常之辈,既有雄才,亦得人心。他手下的江屿、蒙金两人,皆为能敌万人之猛将,却俯首听令于他,忠贞不移。以殷某之见,杜灼绝不甘屈居他人之下,他来日的图谋,谁也无法预测。所谓‘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侯爷不得不防。”
  听至此,众人都以为殷子夜这是同意石川的看法,主张除掉杜灼了,可未等有人说话,殷子夜便接着论述,“但是,现今杜灼英雄之名在外,有一方民心所向,他在穷途末路之时来求助于侯爷,侯爷却乘人之危将其逼死,此事传出去,侯爷便落得个杀害贤良的恶名,如此,不仅侯爷门下诸人会再三思虑是否择对明主,天下有才之士更会对侯爷望而却步,届时还谈什么广招贤达、共图大业?除掉此人纵省却了后顾之忧,然代价过于沉重,还望侯爷明察。”
  厅堂里安静得鸦雀无声。齐牧神色凝重,沉吟思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反应过来,殷子夜的意思,说到底还是不能杀。
  最后,齐牧作出了决定——不杀,留着。
  杜灼仿佛对这一切懵然无知,依旧对齐牧敬重有加,谁都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几个月后,殷子夜从沈闻若口中得知一个令他极为震惊的消息。
  “什么?!”前一刻还与沈闻若娓娓交谈的殷子夜,猛地站了起来,被他重重搁下的茶杯,溅出了一圈茶水。
  沈闻若吃了一惊,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子夜这般激动的模样。
  “子夜,怎么了?”
  “出大事了!”殷子夜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匆匆出门而去。
  沈闻若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急忙朝着殷子夜离开的方向追去。
  追到半途,殷子夜折回来了,仍是一脸的焦躁,“子夜?”沈闻若迎上去,殷切道,“有什么事,你与愚兄说。”
  “确实有事,”殷子夜这当口完全顾不上与他客气,“侯爷不肯见我。闻若兄,你速去进谏侯爷,让他务必马上派兵将杜灼追回来!”
  沈闻若略带迟疑地看着他,殷子夜催道,“子夜没有时间与闻若兄多说,闻若兄且快去吧!一定要说动侯爷!”
  殷子夜语气坚决,沈闻若稍一思量,郑重点头,“好。子夜等我。”说完,疾速前往齐牧的书房。
  原来,叶臻旧部李莫当初趁齐牧攻打安州时偷袭盈州城不成,反被齐牧打得晕头转向,但始终被他逃脱,那之后不断流窜,据齐军的探子回报,李莫近日打算北上去投靠叶昭。李莫这一支残军,不算什么太大的威胁,可也不好全然无视。就在齐牧考虑如何应对之际,杜灼主动请缨,希望亲自领兵去拦截李莫。
  齐牧答应了。
  就这样,杜灼带着他的两个将领,还有一些兵马,离开了盈州城。
  齐牧日理万机,不可能所有决策都过问幕僚,比如这一次就没有,李莫实在不具太大分量。
  沈闻若一路风急火燎地来到齐牧书房门前,顾决正守在门口,看到他不由一愣,先是一个殷子夜,现在又来了沈闻若,今天齐牧的书房可够热闹啊。
  顾决不得不上前拦住,“侯爷正与贵客在商谈要事,暂时不便打扰。”
  “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与侯爷相商,你就让我进去吧。”沈闻若急切道。
  顾决一脸为难,殷子夜他还算拦得比较理直气壮,因为他终日随在齐牧身边,齐牧这一段时间对殷子夜的态度他看得一清二楚,齐牧说了不见人,那殷子夜就得是头号不想见的。可沈闻若不同啊,他真真是齐牧的肱股之臣,更深受同僚们敬重,平日对顾决也很和气,得罪人还是其次,万一他确实有了不得的急事呢?
  顾决想了想,硬着头皮走进书房里,把这事给齐牧简单地禀报了一遍。
  齐牧走了出来,脸色隐忍着不悦,“闻若,什么事不能等等?”
  沈闻若见到齐牧,松了口气,“闻若是替子夜向侯爷——”
  “什么?”齐牧喝问一句,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沈闻若怔了怔,“闻若替子夜——”
  “殷子夜有话怎么不亲自来跟本侯说!他是你的挚友,可他更是本侯的谋臣!他到底还懂不懂尊卑之别、主次之分!以为自己才智过人就可以不把本侯放在眼里吗?!”齐牧的怒意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四周霎时一片死寂。
  沈闻若,顾决,以及书房里跟出来的那人,全都呆了。
  齐牧不是没有生过气,然他平常更趋向于不怒自威,较少见他雷霆震怒。重点是,连旁观的顾决都没觉得沈闻若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他好像还没开始说吧?为什么齐牧的反应那么剧烈?
  还是沈闻若比较镇得住,他定了定神,道,“子夜他——”
  “够了!”齐牧一甩袖,他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不……
  再也不想,从沈闻若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本侯不是说了本侯正忙,有事容后再议吗?顾决,闻若,你们现在都敢公然违抗本侯了?”
  顾决刚才还想解释一下,不是殷子夜不亲自前来,他来了,被自己拦住了而已。一听齐牧此言,顾决立即明白,当下别去惹他的好。
  不等沈闻若再说什么,齐牧果断地转身入内。
  顾决与沈闻若面面相觑。半晌,顾决道,“沈大人先回去吧,等侯爷心情好点,我必派人通知。”
  齐牧的脾性,沈闻若也很了解,唯有叹一口气,暂且离去。
  殷子夜还在原地等着,见到沈闻若归来,马上快步上前,“怎么样?侯爷下令派兵了吗?”
  沈闻若摇了摇头。
  殷子夜一顿。
  他不再言语。少顷,他迈步便往沈闻若回来的方向走去。
  “子夜……!”沈闻若拉住他手臂。
  “我再去一趟。”殷子夜道。
  “没用的,”沈闻若道,“侯爷刚刚才发过一阵怒,而且……侯爷似乎对你很是不满,虽然愚兄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你现在前去,只会火上浇油——”
  “闻若兄,”殷子夜挣开他的手,“我一定要去。”
  “……”殷子夜的眸中是不容置疑的执意,竟令沈闻若无言以对。
  等沈闻若回过神来,殷子夜的身影已急遽走远了。
  见到殷子夜的时候,顾决头都大了。
  这事儿还有完没完啊?
  殷子夜这趟连禀报都省了,风风火火就要往书房里冲。
  顾决一看,这怎么得了,二话不说伸手拦住。
  顾决乃齐牧的贴身侍卫,齐牧就是看他功夫好才特意将他留在身边的,殷子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能是他的对手?顾决这一拦,他就无计可施了。
  “让开。”殷子夜道。
  顾决还真没见过殷子夜这般蛮横无理,心里有点乐呵,我不让你还能怎么地?愣是站着没动。
  “我要马上见侯爷。”殷子夜声音里已透出了不耐。
  “侯爷在忙。”顾决公事公办。
  与顾决没法讲理,殷子夜有点气急,便在此时,一道大嗓门嚷嚷了起来,“嘿,咋回事儿啊这?”
  两人转头一看,来的是何炎。
  “侯爷正在议事,他非要进去。”
  “哟,官不大,脾气倒不小啊——”何炎话到一半,岂料殷子夜趁这当口,用力地将顾决推往一边,瞅准缝隙就往书房里钻。
  顾决完全没提防殷子夜,被撞了个趔趄,倒是何炎动作快,一个箭步冲上,揪着殷子夜后背的衣物往回一抓,顺手就把他往门外一扔,“好你个王八羔子,侯爷眼皮底下也敢反了!”
  

  ☆、发兵拦截

  何炎一身横肉,力道不是一般地大,被他这么一甩,殷子夜连连后退,及至阶梯处,一下踩空,倏地一下骨碌碌地跌了下去,当即摔了个头昏眼花,远没等他爬起,何炎已经追上来了,殷子夜但觉咽喉一紧,何炎竟一掌紧紧攒住了他的脖子,“老子他妈早就看你这厮不顺眼了,今天看我不弄死你!当给侯爷清理门户了!”
  殷子夜双手胡乱地扒拉上他粗黑的手腕,却怎么也掰不动他一分一毫,脸憋得通红,一口气也顺不过来,难受得快要死掉。
  “我去!”顾决大惊,齐牧冷落殷子夜归冷落,但是杀是留那哪是他们能做的决定?刚要上前拦阻,背后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叱喝,“何炎!你给我住手!”
  何炎谁的命令或许都敢不听,唯独齐牧的话他不能无视,当下就起了一丝迟滞,齐牧转眼就大跨步来到跟前,“放开他!”
  何炎再不敢僵持了,松开了殷子夜。
  “咳……咳咳……”殷子夜一口气终于吸了上来,蜷起身体剧烈地咳嗽着,齐牧不再去管何炎,蹲下身去搂着殷子夜的肩膀将他扶坐起身,不停地给他顺背,“怎么样?”
  殷子夜答不上话,眉头拧在了一起,无力地倚着齐牧的臂膀,齐牧见他如许痛苦,不复追问,干脆一把将他横抱而起,走回书房。何炎、顾决以及那位跟着出来的客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齐牧的背影。
  齐牧迅速而仔细地把殷子夜放到书房里的坐榻上,这过程中,殷子夜总算是把气缓过来了一点,刚坐稳身形,便一下子揪住齐牧的衣袖,“侯爷……请侯爷立刻派兵将杜灼追回……!”
  齐牧正想检查他的伤势,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看向他,殷子夜连忙又道,“杜灼非池中之物,早有所图,此次带兵出走,定不会再回头,犹如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待他将来积攒实力,转而与侯爷对抗,侯爷便又多了一个强敌啊!今日既能扼止于摇篮之中,请侯爷勿错失良机!”
  “……”
  齐牧沉吟一番,霍地站起,转身朝门口走去,“何炎!”
  “末将在!”何炎当然还在外面没敢走,听到齐牧唤他,马上上前单膝跪下。
  “你在本侯府私自斗殴,滥用私刑,本该重罚,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速速领三千轻骑,务必将杜灼拦截带回,若他不从,手段蛮横些也无妨。”
  “末将这就出发!”何炎是个行动派,虽然脾气急了些,但脑袋单纯有脑袋单纯的好处,比如他从来不质疑齐牧的任何决定,齐牧让他做什么,他只管去做便是。
  交代完毕,齐牧又来到殷子夜身边。
  齐牧与何炎的对话,殷子夜听得真切,此时不由松了口气,只心中仍有隐隐的担忧,希望仍来得及才好……
  他正思索,一只手掌伸了过来,抚上他颈间,殷子夜一惊,下意识地避开。
  “很疼?”齐牧轻声问道。
  “……休息一下便无碍了。”殷子夜低头答道。
  殷子夜原本纤细而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多了几个暗红的手指印,何炎真的一点没有手下留情,假如齐牧不在场,或制止得迟了些,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齐牧捏着的拳头有些颤抖。他强行地将自己的怒意压抑了下来。若刚才不是趁机派了何炎出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作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殷子夜与他们这些摔打惯的武夫不同,他只是个文质彬彬的文人,且素来体弱多病,易感风寒,身患无法根除的旧疾……殷子夜来到盈川侯府后整整一年时间,齐牧都没有过问过他,没有在意过他,甚至几乎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为此,齐牧愧疚过,自责过。此后,他一直注意着,小心地、倍感珍惜地对待他。
  是因为他知人善任?是因为他知晓殷子夜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他的头脑?齐牧没有细究过这个问题。是或不是,又何妨呢。
  他对殷子夜再不满,也绝不舍得向他动手,没想到他呵护备至的人,被何炎一出手就糟蹋至此。
  此时此刻,也许无人能理解齐牧的怒意。没错,他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但他也很清楚,作为一个领导者,乃至作为一个君主,行事该有怎样的一个度。上有昏聩荒淫的先帝导致江山尽失,徒留空壳,下有暴虐无度的许非最终自食恶果,客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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