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凤初鸣-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入夜,山脚下,安静的小村落。家家火烛将熄……
  一个黑影窜入小村,将平静搅得天翻地覆。他口中念叨着不清不楚的语言:在哪里,在哪里,莎,在哪里。
  无知的村民听不懂,这是在浪费时间,可这个人就是不肯死心……他异常的烦躁,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尤其碍眼……
  他手里攥着铃铛,一直想要摇晃出从来就有存在过的声响。
  还给我,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这是掩藏在无数哀嚎下的绝望的乞求。
  一直在远处旁观的男子欣赏着那一片血海。
  那是神的杰作。
  殊不知他自己也将在未来的某一年里,惨死于‘杰作’之手。那个时候他可是连一句赞叹的话都说不出来,眼中除了恐惧,什么也没有剩下。
  男子并不知道自己犯下怎么的恶行,他此时的眼中只有崇拜嗜血的欲望。
  又一个六年过去了。
  当年最弱小的他,灭掉了一个接一个的对手,坐在教主之位兀自狂嚣。
  他早已学会了齐魏的语言。还为自己取了个中原名字。濮阳桀。
  他不满足于西域的武学,这个天下,强者生存。他的眼光瞄向了中原,他一直喜欢又讨厌的地方,他喜欢那里人,因为他们长了一张和莎很像很像的脸,他也讨厌那里,明明那么辽阔,却连个一模一样的人都没有……
  一模一样,他要那个一模一样的,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想要入主中原,就必须要弄清楚中原的局面。
  江湖中,所有人都对他这个外来的,神秘的教派十分警惕和好奇。各方势力有人想要拉拢,有人作壁上观,不动声色。
  齐魏两国割据中原,势均力敌,长达百年之久。武林中人也各持一词,各有考量,本就混乱不清的江湖,不介意濮阳桀这一条小鱼将其搅得更混浊。
  魏国的小皇帝,年纪尚小,易受蛊惑,齐国的皇帝继位不久,但其逼宫夺位的行为方式却与濮阳桀如出一辙,既然是同一种人,他又何必去讨一身嫌呢,濮阳桀对究竟该深入哪面,心中早有侧重。
  可是意外的事,齐国的小王爷不知是怎么找到他的,陪着他游山玩水,他的心思濮阳桀一眼便看穿了。但并未说破,他不接受也未拒绝,他倒要看看这位齐国小王爷为了笼络他,究竟能拿出多少筹码,以此,濮阳桀也可探出齐国的深浅。
  濮阳桀只身前往上京,他便是以一个江湖中人的身份前来拜访。
  小王爷好玩乐,自然选择了一个风花雪月的地方招待他。
  濮阳桀的口味不挑,他也是个玩惯了的,晋王便将这里的头牌招呼过来。
  “叫荣儿。还有那个曲溪。”小王爷这样命令。
  不多时,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款款而来。濮阳桀瞄了一眼,中原人在他眼中长得差不多一个样子,他并没有多少在意。
  然而那边的晋王却认得出来,濮阳桀见晋王一惊,那神情是没有想到是那人出现在眼前。
  看来晋王心有所属。
  谢殷虓其实就是一顺嘴念出‘荣儿’二字,但当关荣站到自己的面前时,心中的期待忽然被打破,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想的是另一个荣儿,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言荣。
  但晋王也只是一秒的晃神,下一秒便笑了起来,论气度相貌,这个关荣绝对拿得出手。晋王爷便欣然接受,一把将关荣搂抱怀中。
  濮阳桀静静地瞧着,小王爷脸上的变化。心中明了三分。
  这时老鸨慌慌张张:“王爷真不巧,曲溪被张大官人请去上席了,您看言荣可好?”
  “你叫他来做什么……容鹿不在吗?”小王爷手一紧,不禁弄疼了怀里的人儿,那人微微皱眉,并没有发出声响。
  濮阳桀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七分,他为自己斟满一杯,真想看看是何人让齐国王爷种下情思,以后说不准另有用武之地。
  老鸨应和道:“容鹿在,王爷稍等。”
  “慢着,王爷哥哥,我想见见这言荣可好。”濮阳桀如此说道。
  王爷一顿,道:“……言荣没有容鹿好。容鹿长得颇为异域,你见着了一定喜欢。”
  “在下见够了异域人,也想换换口味。”濮阳桀见晋王如此推脱,玩心骤起。他暗下决定不仅要见这个言荣,他还要玩他,还要当着晋王的面玩,到时候晋王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容鹿又白又滑……言荣庸脂俗粉一个……”晋王道。
  关荣在一旁笑起来:“王爷口是心非,前两日您还与言哥哥……”
  晋王冷眼扫过去,关荣立马噤声。
  “去请那位荣儿。”濮阳桀笑意盎然。
  言荣画着妆容,回头看一眼杂役:“林哥你这回确定是叫我?”
  “是的。”
  “不是关荣?”
  “关荣已经去了,王爷两个都点了。”
  言荣抿了下唇,将上面的脂膏抹晕开:“王爷今晚要两个人?”
  “哎呦不是,王爷身边还有一位客人,看起来位江湖侠士……王爷请你是去招待那位公子的。”
  “江湖侠士……”言荣不禁浮想联翩,满怀期待。
  “快走吧荣弟,一会儿来催,妈妈就该怪罪我了……”林哥催促道。
  言荣忙回过神,翻箱倒柜:“等一下,等一下,江湖侠士我就不能穿这身了……你等我换件衣裳……”
  “那你快点啊……”林哥焦头烂额。
  门口,老鸨对姗姗来迟的言荣剜了一眼,上手拧了一下言荣的脸蛋:“磨叽死你得了,王爷点你,还敢怠慢,端架子也不看看时候。”
  言荣赶忙将老鸨的手拍掉:“粉,粉!脸上粉都要你拧掉了!”
  “你给我仔细点。”老鸨叮嘱道:“王爷的贵客来头也不小,看样子,王爷还挺重视,你把他服侍好了,听到没有?”
  “是。”言荣勉强道。
  言荣一进门,第一眼便见到王爷的贵客,言荣朝他微微一笑,转眼便向王爷拘礼道:“言荣见过王爷,公子。”
  濮阳桀握着酒杯,久久无法回神。
  “我不要神,我要他”
  “还给我!”
  “在哪里!”
  “莎——”
  久远的音容与眼前人重合。
  “嗯这位是濮阳公子,你好好招待……他……”
  言荣正认真听王爷的嘱咐。另一边的客人忽然打断道:“你把眼睛闭起来。”
  ?
  众人怪异。
  言荣不明所以,可还是听话得将眼睛闭起来。
  许久没有下一步命令,言荣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望向这个古怪的江湖中人:“公子?”
  濮阳桀忽然站起身,将言荣一把抱住。
  言荣一惊,却不敢动弹,他以为这是外域礼节,便任由濮阳桀抱着。但言荣明显感觉到这个客人的手在抖,连他的声音都似乎微微颤抖:“我要他,王爷哥哥,我要他。”
  王爷见如此情形,虽心有不爽,但为笼络濮阳绝,只好应承下来。
  “神终于把你还给我了。”这人在耳边说了一句言荣听不懂的语言。
  言荣听不懂,却异常的熟悉。
  他抱住言荣,不许言荣离开他半步。不知为何,在被这人抓住的一刹那,言荣竟有一种格外怀念之感。
  言荣对异域的事知之甚少,和这个新来的客人不知该聊些什么,他十分尴尬,便瞎找话题道:“公子,您是西域人?”
  “嗯。”
  “公子,西域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
  “?”这还怎么接话啊!言荣强装淡定:“公子的家乡风景一定很美吧?”
  “很美。”
  “那是什么模样?荣儿从来没去过外面……”
  濮阳桀搂紧他:“那是你从来没有睁开眼睛……”
  “???”撩不动撩不动……言荣甘拜下风,他连这人说的话是啥意思都不懂,这让他怎么好好服侍……可是眼看着王爷都和关荣滚上床了,他这边连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个人就抱着他,看着他,说什么话都接,接的话却是言荣听不懂的……
  言荣泄气,可是这人又是王爷请来的,言荣又不敢辜负王爷的一片心意,言荣想了想,要不先上床,之后再唠吧。
  他正这样想着,这人手上的铃铛一晃,惹起了言荣的注意,他低头看着:“公子,你这铃铛好漂亮,可是从家乡带来的?”
  “……”濮阳桀顿住,目光闪烁。
  言荣并没有注意到,他只低头瞧着新鲜,自道:“花纹看着新奇,是蛇吗?只是……只是这铃铛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点……若不仔细听,荣儿都听不到呢……”
  濮阳桀收紧怀抱,缓缓道:“……一模一样……”
  后来的事,就这样悄然开始了。


第18章 前缘细作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家丁跪地求饶。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活着有什么意思?!”男子歪头,一刀将跪在地上的人批成两半。
  男子挠挠鼻子:“下一个。”
  “大人,大人,大人求你,庄主从来不让我们这些下人接近藏书阁,我们连残竹简都没见过……”一个年迈的老人跪在地上乞求道。
  “唉,可怜。人老了就要这么丑……真碍眼。”男子剑刃反转,寒光乍现后,老人的头颅便滚落地上。
  “大人,大人……”一个家丁跪着爬了过来,吓得鼻涕横流,抱住男子的一条大腿:“大人,小的是新来的,进庄没几天,小的不懂,放过小的吧。”
  男子笑嘻嘻:“好啊好啊。你给我背一遍三字经,我就答应你……”
  家丁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三字经啊。怎么,你不会背吗?”男子将剑插到土里,自己则用剑柄伫着下巴,朝抱着他大腿的人眨眨眼睛。
  “会,会,人人人之初……”家丁吓得哆哆嗦嗦。
  “嗯……接下来呢?”
  “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
  “嘘——”男子忽然放低音量:“那就不要叫哦~”
  话音未落,他抽出剑身,朝家丁横刀劈来。
  却在离脖子只有一寸远时,被家丁接住。跪着的家丁两指捏住剑刃,就像捏住一只虫子那么容易。
  家丁嘴中念念有词:“嘘——那就不要叫哦~”
  “嘘——那就不要叫哦~”
  “嘘——那就不要叫哦~”
  他在模仿男子的语气,甚至于说话的腔调。
  男子惊骇,他既无法继续劈下,也无法将剑从他的手里抽回来:“你是何人!”
  家丁忽然抬起脸 ,朝他歪头一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家丁从袖口里滑出一柄短剑,直刺入男子的胸口,并向里深深剜下去。
  男子已死,身体躺在地上抽搐,家丁捡起他的剑,披起他的斗篷,换上他得意的笑容,高高兴兴地走上他来时的路。
  地下宫殿里:
  “明机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男子笑嘻嘻地回应,他的剑上提挂着两个血淋淋的包袱。
  “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已替您铲除。他们一个又老又丑,另一个连三字经都不会背……”男子连连叹息。
  “没有人起疑吧?”
  “没有,没人见过我的样貌。”男子一脸玩世不恭。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等候本宫下一步指令。”
  “好。谨听殿下教诲~”男子将反贼的头颅扔到地上,便一步三晃的走出宫门。
  大殿里的另外三个人不禁感慨:“这是明机?还是曾符?”
  “太像了,老臣也与那曾符魔头打过几次交道,虽他从未露过脸,但就单凭明机这般背影气质,也不差分毫啊。”
  “明机此次不仅将曾符魔头除掉,而且还将曾符手下的精绝余孽一并铲除,可谓大功一件。”
  “那曾符养的那群精绝武士呢?”
  “精绝武士从来只听曾符的号令,而现在曾符是明机……”
  “那帮武士看不出吗?”
  “曾符从未在人前露面,连声音都是腹语……明机只要带上曾符那张青鬼面具,连被曾符亲手养大的精绝武士们都察觉不出端倪。”
  “殿下……明机一生都在模仿他人。可他自己究竟是何人?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潜入任何一个地方……”
  “或许‘明机’也被他顶替的了……”
  “殿下想想,此人不可怕吗……”
  “无妨……明机只冒充从未面世的人……他的那张脸从来没有变过……”
  “……这,可信得过?”
  “除了那身皮囊,明机的一切都是假的……”
  “本宫是该庆幸,这皮囊出自我魏国。”
  暗室里,明机扎起头发,模仿起案几上的公书字迹。
  齐国,礼部少侍郎,裴方静,字重简,小名敏之
  寒窗苦读,深入简出,不善言辞,心慈面善,与外界隔绝多年,家中无父母,只有一外公还在朝中做官,但二人也只是在他襁褓之时见过一面。
  三月初八放榜中举,五月十五上京赴任。
  喜食桃酥,桔梗,八喜粥,口味清甜,偏咸;喜灰,紫,白三色;对三史,星象,地理极有研究,咬字轻且缓,左利手,但右手使筷……
  一天夜里,裴方静正整理行囊,准备明早启程到上京赴任,忽然门口嘎吱一声,他回头看去见是风吹开了门,便转身要去合门,他这一合门,便再也没有回头了。
  他剩下的行囊已有另一人替他收拾。
  重见阳光,明机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臣。三殿下要他蛰伏,但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殿下最想知道的还是齐国的北方布防图,以及齐国晋王的项上人头。
  晋王此人好大喜功,多为齐帝不满,但因其却有军略才能,又无法弃之不用。裴方静此行便是要借齐帝之手铲除这个魏国的心头大患。
  裴方静上任后,依旧保持深入简出的行事风格,不结党不营私,不设宴不应酬,虽未与任何一位大人树敌却也没有示好。与晋王也像平常文官那样保持距离,没有太多交集。而据他观察,晋王行事作风异常放肆外露,大行其乐,毫无禁忌,不知收敛,齐帝竟能容忍至今,绝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军略才能,是因兄弟情谊?齐帝为登九五,弑兄囚父,他对亲情并不重视。
  那便是这晋王身上另有秘密,使得齐帝忌惮至此。
  找到那个关键,裴方静自有方法让他们反目成仇。
  晋王周身密不透风,府内森严,探子无法混入。裴方静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外围打探。但远远不够。
  晋王好玩乐,亲近之人不再少数,裴方静便从这些人入手,他搜罗了一阵晋王的行踪安排,大致锁定了二十九位伶倌。
  晋王和谁亲近,他便与谁亲近。
  可是随着名单上一个接一个的划去,裴方静略有心灰意冷之意。晋王不常性,几乎有名的他都会去尝尝鲜。或许晋王好男风,只是摆给外界的幌子。
  裴方静在一家玉器店里犹豫起来,他一手握着一块玉佩,大小差不多,质地都上乘,不知那个关荣和言荣会喜欢什么,对于那些和晋王有过交集的伶倌,他通常会寻个由头,借机接近,通常是送个物件,聊表心意,一般伶倌断不会拒绝。
  言荣和关荣是他的名单上最后两个,也是晋王最近两年有过交往的,因这两人陪在晋王身边的时间尚短,恐交情不深,没有用处,便被裴方静排到最后。
  若在这两人身上再寻不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便只能另想对策,当然到时候他必然心情不好,若是曾符定会杀了这两人散散心。
  有的伶官更喜欢胭脂水粉,真金白银,但按照以往晋王的心好,这两位应也是不落世俗清新雅致之人。关荣大约是这种模样,那便选那一块深翠之玉,可那言荣却听说是极其风尘之人,无甚才情,全靠一身媚骨,祸害身心,他会要哪块玉?他会喜欢玉吗?
  “若是我,会选这个。”身边凑来一阵暖香。
  言荣进门时便见一个男子静立在柜台前,当言荣和关荣都逛完要走了的时候,那男子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言荣觉得那男子好笑得可怜,便上前搭话,替他作个选择。
  言荣瞧见他手里的那两块玉,模样都很好,便随便指了个颜色浅的:“这个,您若常服都是素净的,正衬您风度。”言荣道,道完他便转身与关荣汇合了。
  “谁呀?那是。”关荣问道。
  言荣扶了下身后斜背着的琴袋,布带有些勒脖子,道:“不认识。走吧。”
  “哎!他在看你!”关荣悄悄戳了一下言荣。
  言荣回头一看,果见那人又呆立着,不过这次不是选玉,是望着言荣的方向。
  这是哪里来的书呆子……言荣暗笑,稍稍勾了那人一眼,调戏一番便领着关荣走开了。
  边走边和关荣笑:“看着怪木的,说不定有家室了……”
  玉器店老板瞧见这一幕,便好心提点道:“客官,他们是上京青楼里的人,一个关荣,一个言荣,出了名的,正经人家还是小心招惹……”
  裴方静心底轻笑。天助也。面上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裴方静开始天天同一时间在玉器店里等。玉器店老板连连摇头,见劝说不住,便由他去了。
  过了一段时日,言荣学完琴后,又来到这家玉器店逛了,玉行老板将此事告诉言荣,自那以后,那位痴心人每天都在等言荣。
  言荣知道后又惊又喜。便请老板传话,若那位客官明天还来,请让他等他。
  第二天,言荣从琴师家里出来,未等关荣,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你干甚么去?”关荣喊道。
  “你先回去,帮我跟妈妈瞒一下,我回去给你带枣泥糕!”言荣边跑边回头道。
  关荣一脸愁容。
  忙赶到玉店,那位公子还没有来,是言荣早到了。
  言荣背着琴,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跑得那么急,他回去想了一夜,还是先告诉那位公子他的身份才好,免得坑了人家。
  可是当看到裴方静进门的那一刻,言荣的私心翻荡起来,只当交个朋友,又不一定非要做那档子事,时至今日,还没有一个人将言荣正正经经地对待。
  他只在说书摊上听过金风玉露一相逢,在他身边还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好事。
  当言荣听说这个人将他如此重视,每天都在等他的时候,便不由得心头升起涟漪,也许不会以身相许,但至少是十分感激的。
  言荣一旦受到感动,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他的脑子也不转了,眼睛也不灵光了,满心满眼想得都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好……
  方才想的说辞,言荣纷纷按回肚子里去,只挑起笑,朝来人道:“今日公子来挑什么?”
  言荣知道了他原来叫裴方静,言荣记得这个名字的,之前城中贴的放榜告示他在上面见过这个名字。但想不到是这样一位柔中有刚,静肃有礼的男子。
  裴方静初来上京,入职不足半年,平时又深入简出,一直只在上京南三街里转悠,没有见过这里其他的地方。
  言荣便替他介绍起这上京好玩之地,陪他一起挑选笔墨纸砚,选书,选衣裳,有时候也拉着他一起去听书。
  可是这样的幽会愈久,言荣的良心便愈加不安,不安中还有一丝不甘心,他迟迟没有揭穿他的身份,裴方静也没有问,他只是……想交个朋友就好,多感受一下正常人家的生活。
  直到有一次。
  言荣和裴方静一起在街上走着,一堆儿小孩在街上玩闹,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言荣伸手将女孩扶起。小女童站起来后却吓得大哭起来,一个劲儿地甩胳膊。
  女童边大哭边含糊不清道:“娘,娘娘,娘说被你碰到的地方会烂掉,以后会烂屁股……”
  女童的哭声将她的娘亲引来,那个女子询问之下,一见是言荣,顿时目光不善,赶紧将孩子领走。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背后对言荣指指点点。
  言荣当作不在意,在裴方静没有开口询问前,他借口去买鱼糕,将裴方静留在地摊前。
  地摊小贩明白事理,劝道:“我看公子是用了心,好心劝您一句,那些人都没心的。你哪天没钱了,他可不会念旧情,到时候您就会知道还是家里的被褥好啊……”
  裴方静一听,立马反驳道:“你这是何意,言公子是性情中人,值得深交。”
  地摊小贩诧异:“哎,你还不知道啊,他是……”
  言荣一直躲在旁边的巷子里听着,见小贩要揭露,他赶忙出去拦住下句话。
  “有相中的吗?没有就走吧。”言荣笑着走上前来。
  “鱼糕?”裴方静见他两手空空,问道。
  “没找到地方,可能去别处卖了。”言荣胡诌道。
  “可惜。”他回道。
  言荣和他又逛了一天,却没说什么话。一路上,言荣终于下定决心,有些错误该是时候澄清了。
  日落西山,言荣领着裴方静,越过以往熟悉的街道,前往上京的最深处,一个若不有心寻找,正派人绝不会涉足的人地方:“我带公子去看这上京里最后一个热闹的地方……就是这里”言荣指着桥对面的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那一座座红灯彩挂的高阁,夜下的萎靡之气,无法隐藏。
  “也是我住的地方。”言荣如鲠在喉,道:“你知道了……那后会……我先走了。”
  入夜,言荣一如往常。
  “荣儿哥哥,不专心啊?要罚你。”濮阳扶着言荣的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