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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千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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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以暖从外面跑进来,看见三世僵尸吓得脚步滞了滞,随即跑到我跟前。

  “少爷,嘻嘻,药都煎好啦!”

  我捏捏他的脸颊。“放下吧。不烫么。”

  他摇摇头,“我都把药扇凉了,少爷赶紧喝吧,要不就凉透了。”

  我把药喝完,不经意地问:“以暖很怕三世僵尸?”

  以暖拿着空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就是挺吓人的……”

  我点点头:“是啊。他也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

  “哦。”以暖颇为同情地说:“他自己做的吗?真够狠的……”

  “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淡淡道,“好歹他现在还有命在。”

  权佑十六年十月二十三,焕驻军天逸山。真武帝欲伐之。有臣谏言曰:国之将立,根基其弱。兰陵王势如破竹,锋芒虽利难敌日日销之。不若以逸待劳,损其兵锐,合众国之力灭之。北欲辨,帝不置可否,置之。

  ——《大国书·大将军列传·若迫北》

  “山上鸳鸯,云中翡翠。忧佳相随,风雨无悔。引喻山河,诚指曰月。生则同裘,死则同穴。”

  我捏着以暖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教他写字。写了半天,以暖撅嘴道:“还是不好看……和少爷写得差远了……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微笑:“我以前也不怎么识字。十岁以前在萧瀚山庄的时候,跟我说话的只有余嬷嬷。不过她不识字。爹整日带着娘四处求医,压根就不管我。所以你信吗——我十岁的时候,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哦……”以暖小小的身子几乎陷进我怀里了。他的小手在我手中动了动,毛笔一偏,洁白的宣纸上多了一道墨痕。“呀……”他小小地惊叫了一声。

  “这句话是后来我在一块墓碑上看到的。是我认识的第一段文字。据说那墓是夫妇合葬。”我拿起那张纸,想扔掉,以暖一把抢过,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他把那张纸对着阳光,痴痴地看着。“他们一定很幸福。”他喃喃自语道,“生则同裘,死则同穴……”

  那天,静又非要吃鱼。我掉进冰窟窿,怎么也爬不上来。后来一个身量小小的丫头把我拉了上来,大骂我笨蛋。

  “你干嘛呀?大冬天的,冻出毛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说她就叫丫头。是猎户的女儿。

  她说她识字比我多。鬼节晚上硬拉着我闯坟地,最后在我怀里哭得天崩地裂。

  我打着灯笼,她借着淡淡的光仔细地读着古旧墓碑上的字。灯笼的红光把她的小脸映得粉红一片。

  她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雷焕哥,他们生前一定很幸福。

  那天晚上萤火虫很多。我问她要不要帮她抓一些,她很生气,说萤火虫在飞的时候,才能叫萤火虫。

  我背她回家,她趴在我背上睡着,不时蹭一蹭我的背。我第一次发现,夏夜的风微凉湿软,空气中的花果香馥郁清馨,温柔美好。

  我说,丫头,你当我的新娘可好。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轻轻地说,不管你听没听见,我当你答应了哦。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哦。

  可是,她还是反悔了。

  我抚摸着她苍白冰冷的脸颊,茫然失措。

  没有你的心,同裘同穴,又有何用。

  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风四散飞去,清清亮亮,坦坦荡荡。

  那夜的月色极好。我站在崖边,吹了不知多久的《凤求凰》。一片银白的月光中,我看见她轻提裙裾,翩然飞去。

  原来如此。她是我幸福的起因,亦是我幸福的终点。

  缘起缘灭。

  “少……爷?”

  我微微一怔,见以暖愣愣地看着我。又走神了。

  “怎么?”

  “没有……刚才少爷的眼神,很温暖……”

  我收拾了一下,“好了,教多了你也记不住。昨天好歹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今天这诗你看看,能不能背下来。”以暖点点头,“少爷,我已经记得一句了,‘生则同裘,四则同穴’。真好,我觉得,这是真正的幸福。”

  “行了,去看看我的药煎好没有。”以暖把那张纸叠整齐,小心地揣进怀里。他掀开大帐,咦了一声:“凌公子,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抬头,静又端着一碗药,静静地站在帐外。他看我一眼,对以暖道:“我来送药。不过刚才看你们好像有事,不便打扰。”说着走进来,把药碗放到案上。以暖欢快地说:“也没什么事啦!少爷在教以暖写字,今天教的是一首诗。以暖最喜欢一句‘生则同裘,死则同穴’。”静又微笑,“是啊。是不错。”他看着我喝完,漫不经心地说:“若是死了也还痴缠在一起,岂不太无聊?活着的时候控制不了,爱也爱了,恨也恨了,山上云中的不枉在世为人,也便知足了。死了转世了,就放过对方吧。”

  以暖冷笑道:“还是凌公子想得开。以暖佩服。”

  我钳钳太阳穴,“以暖,去把林副将叫来。我有话问他。”

  静又修长的手指搭在我的脉上,笑道:“这就见着好了。我的医术,倒也不比你差。”

  第27章

  天逸山,广湟,平凉,正好围成一个三角,把萧瀚山庄团团围住。天逸山临着大凛大楚,广湟临着随和大凛,平凉正在大楚和柳的交界。

  我看着羊皮上细细的纹路。我在在赌。现在天下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哪个国家是傻子。

  天下,多么诱人的字眼。

  “来了。”我抬头,看着帐外皎皎月光下修长轻灵的人影。他轻轻一笑,气质清醇。

  “难得你真有事情求我。”他前开大帐,无声无息地飘进来,端正地坐在毡毯上,澄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是他吧。”

  “是。”他点点头,“虽然他只算是外戚,我和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不过,我是不会认错的。”

  “我也早怀疑了。”我点点头:“可惜了。”

  柳可言平静地看着我:“是可惜了。”

  静又每天照常来给我送药。以暖认的字已经不少了。雷耀练武一天比一天勤奋,我知道,小家伙巴不得杀了我。

  出来一个多月,黑了不少。长高了一些,变得更结实了。他武功底子本来不好,几乎没怎么锻炼过。让我给折磨了一个多月,进步神速。小家伙骨骼很好,不好好历练,真是可惜了。

  “笑得这么开心?”静又从我身后走来。我的大帐后面正对着雷耀住的下级士兵营地,总是能很清楚地看见雷耀的一举一动。他看着我帐上的那条细缝,扑哧一声笑了。

  “雷焕,你一直就是这么偷偷看着雷耀的吗?”

  我转过身,决定不回答他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觉得你真的很像一个笨蛋爹爹。”他笑得很灿烂,眼睛一弯一弯的,“心疼他又不好意思说,你呀。”

  我看他空着的手:“药不是已经喝过了么?”

  “不送药我就不能来吗?”静又笑着坐在我的脚边上,“我很好奇,你整天闷在大帐中干什么呢。咱们在天逸山驻军都快十天了,一点开拔的迹象都没有。我听说,你要在这里屯粮?”

  “嗯。后方供给始终是个问题。不如自己解决了。”

  “你不是掌管着什么中央大粮仓吗?”静又靠在我的腿上,很惬意地蹭了蹭。

  “中央大粮仓只是一个代称。并没有实际的大仓。或许……指的是我对几国粮食调匀吧。”

  “雷焕,我觉得,你真是个天才。”静又把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动作轻柔妩媚。

  我摊开桌上的军报,感到静又温热的身体在我的腿上蹭了蹭。过了一会儿,静又又笑了。

  “雷焕,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我们不说话,就这样靠在你身上小憩,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小时候我经常陷害你,呵呵,难怪你恨我。每次害得你被师父罚跪祠堂,其实我就在祠堂后面,陪着你跪。没发现吧?”他攀着我的膝盖,仰头对着我,尖尖的下巴颏儿顶在我的腿上。“你跪了多少次,我就跪了多少次。你跪了多久,我就陪你跪了多久。师父最后都不能罚你了。因为我没法运功护体,再跪下去我的腿会完蛋的。”

  我看着他。静默。

  “你心里没我。我知道。所以我就陷害你,起码你恨我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要不然……我连你的眼都入不了呢。”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我脸上描画着。我没有反对,还是安静地看着他。他抱着我的腿,一脸天真的笑容。脆弱,而且哀伤。

  “雷焕雷换,你到底有没有心呢……”他痴痴地看着我,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静又看了一眼沙漏,嬉笑道:“雷焕,你说,现在外面还有没有萤火虫呢?”

  我摇摇头。静又很失望,嘟着嘴,把脸迈进我的手心里。我叹了口气,推开他。他抬头,我掌风挥灭蜡烛,帐内顿时漆黑一片。

  迫夜出鞘。荧光洌洌。大帐被我舞剑的风吹得四散大开,外面灼灼星光映照得迫夜流光溢彩。电光星火,流星追月。

  静又哭了。他抱着膝,坐在毡毯上,双眸中晶光盈盈而动。

  内力突然反噬,我愣了一下,迫夜颓然坠地。一时之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口中尽是抑制不住的腥甜。恍惚之间,静又还是静静地抱膝而坐,对着我含泪微笑。

  雷焕。他轻轻颤抖着低声呢喃,低到声音几不可闻。雷焕,我爱你,从小就是,就是……

  我撑着帐中的柱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静又咬着下唇,口中也是一派鲜血淋漓。帐外缓缓走进一个纤细的身影。

  以暖。

  他没有什么表情,看看我,又看看静又。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以暖对着静又说道,声音平静冷清。

  “雷焕对蛊毒没什么研究,但我可是嘉摩族的族长。”静又擦了擦眼角,也是平静安宁。

  “你早就看出来我对他下了执心蛊,为何不说?”

  “因为……恰恰我和你想得一样。”静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微笑。“你想控制雷焕,我也想。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我是为了复国,你有是为了什么?”

  “我说了,我是嘉摩族的族长。一千多年来,汉人虐杀迫害我们嘉摩族,我们已经受够了。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尉迟雷焕……他符合所有的要求。你当初也是看上这一点了吧,照龄世子?”

  以暖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你一直帮我,在给他的药里掺了东西,加速了执心蛊在他体内的衍生。”

  “雷焕的体制和普通人不一样。你的执心蛊在他身上未必像其他人那么好用。我了解他,我可以帮你。毕竟,他的军队太强大了,而明显……你我都没有将帅之才。”

  以暖,或者是照龄世子,歪着头,可爱地一笑:“很不错的条件哟。可以考虑一下。控制他的军队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柳国还是有能带兵打仗的。只要借一借他的名头即可。关键是要他乖乖听话,否则,前功尽弃了。”

  静又一步一步走近我,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

  “凌静又爱你,嘉摩族的族长却不能爱你。他得利用你……因为他的族人不多了,他的族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要怪我,雷焕,请你,不要怪我……”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早该明白的,却不愿意明白。尉迟雷焕,你他妈的是天底下第一的笨蛋。

  “两位现在打算的这么详细,未免太早了吧。”清音长啸,帐外轻掠进一人。

  柳可言。

  那天,柳可言告诉我,以暖真名叫顾照龄,是柳国荣华公主的独子。

  荣华公主企图弑父篡权,所以柳王想找我借兵。

  然后,荣华公主派他来杀我。

  最后,荣华公主失败了,满门抄斩。驸马司将军五马分尸。荣华公主带着儿子潜逃,途中遇上了我。

  那名面黄肌瘦的“老妇”,很可能就是荣华公主,当年艳绝天下的第一美人。

  静又以暖目瞪口呆,他回头微笑道:“好了尉迟兄,不用装了。反正你也没中什么执心蛊……”他话还没完,我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冲口而出。

  以暖突然大叫:“是你!你没死!”

  柳可言一挑眉:“活得好好的我干嘛要死。倒是你照龄世子,果然福大命大啊。”

  静又突然反应过来:“雷焕他……没中执心蛊?”

  柳可言一声轻叹:“世子爷,您不是忘了吧,这执心蛊可是我柳家进贡的方子啊。”

  以暖脸色惨白:“那你,都是在装的了!”

  我闭着眼睛,轻轻摇头。帐外突然人声鼎沸,火光冲天。

  “抓住叛贼凌静又,顾照龄者赏千金!”林副将在帐外一喝,静又的身子晃了几晃,惨笑着转向顾照龄:“我说么。怎么可能赢过尉迟雷焕。还是高估了自己啊……”

  帐外厮杀声一片。一批黑衣死士重了进来,抱起顾照龄就跑。凌静又恍然大梦醒来一般。隔着刀光剑影,他笑。

  “原来你早就料到了。我们做戏,所以你就陪我们做戏?”

  柳可言护着我,黑衣死士几次想挟持我都没有成功。

  一片混乱。

  之后,我被柳可言架了出去。我低声道:“快离开!”柳可言未及多想,带着我飞出营地。

  伏在天逸山的一个小小的丘陵上,我看着下边缩成一小块影子的营地。

  “你就这么跑了?你的军队怎么办?”柳可言不解。

  “林副将会易容。我已经把最近要做的事情吩咐他了。再说还有一个三世僵尸。”

  “你果然是深谋远虑。佩服。”

  顿了顿,柳可言又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去大凛。过几天,就都会知道,兰陵王军中出现叛贼,兰陵王受了轻伤,所以军队暂不开拔。”

  “说起受伤……”柳可言看着我似笑非笑:“雷焕兄,你可真是……明明早知道了,竟然还被气得气血翻涌。我说得没错吧。”

  我没说话。他站起来,爽快地说:“算啦!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去大凛吗?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他,他呵呵一乐:“别担心,我算计不来你。就是我想算计你,我也没那脑子啊!”

  他伸了伸腰,迎风而立:“从小就被当死士养着,现在我要看看世界有多大!”

  第28章

  “……”柳可言瞪着我看了半天。半天之后,终于没忍住,爆笑出声。我钳钳鼻梁,皱着眉问:“你笑什么?”柳可言一个劲儿抖:“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你打扮得这么书生气,我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我没理他,走到桌前,和了口茶。对面的铜镜上正映出一个修长的影子。面目平庸,气质温和。那影子放下茶杯,对着我笑了笑。那是我。

  “我打算去天庐山,得穿过大凛。我只希望,这一路能平安到达,别出什么是非。”

  柳可言赶紧正色:“哦。”

  “那这样说来,我就是月九天,到大凛投奔亲戚。那你呢?”

  “不如这样编,你是什么落魄贵族的少爷,后来因为你不学无术导致家道中落,于是作为护院的我保护您上大凛投奔亲属。”

  “哦?什么不学无术?”

  “当然是吃喝嫖……”柳可言翻了个白眼,“我打不过你,不说了还不行么。戏上不都是这么唱的么。”

  第二天,柳可言扮作我的马车夫,正式离开了天逸山的地界,进入萧瀚山庄和随的交界。

  我按着胸口,靠在车壁上。路很颠簸,我的意识一时清醒一时乱,丹田内一股真气乱撞,口中又有血腥气上泛。我的真气本就是逆转,几乎可以说是自伤筋脉,现下丹田不稳,随便什么人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什么人!”柳可言大喝一声,马车骤然停下。我略略一惊,柳可言在外面喊了一声:“九天,没事吧!”

  我咽了一口血腥,慢吞吞地回答:“没事……”我爬出车外,“怎么了?”柳可言瞪着前方,一言不发。

  一大群衣不遮体的饥民,沉默麻木地看着我们的马车,人越来越多,围得越来越紧。

  “你们……是哪里人?”我轻轻地问。

  “公子,别怪我们,我们也快活不下去了……没活路了啊……”眼看就把我们围得插翅难飞,不知谁口中喃喃自语。随地口音。

  “所以你们准备打劫?”柳可言戏谑地看着眼前一大帮骨瘦嶙峋的饥民,蛇鱼剑只待出鞘。我按住了他的手。一手扶着他,一手揪着前襟,我笑着对那群人说:“小可月九天,只是个赶去大凛投奔亲戚的落魄书生……实在是没什么帮各位的了……车上有些细软和散碎银子,你们尽管拿去好了,只是这马车能不能留下?否则我们实在没办法走到大凛去……”

  那群人不动,继续沉默着看着我们。柳可言搀着我,一手探到我的脉门,惊异地看了我一眼。

  “荒山野岭的,你说这帮家伙不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吧……”柳可言小声说,“我都看见他们对着咱们的马流口水了……”

  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气血虚浮,站都站不稳。

  “你没事吧?”

  我颇艰难地摇摇头。

  “嘿嘿,平时看你怎么会有一种你很伟岸的感觉?一抄一把骨头,比我还瘦呢。”柳可言继续废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你到底有多少实用价值呗。”他猛然一挥手把我推进马车,逆光流窜,蛇鱼凌空而出——

  “小爷我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大道理不懂,自己活命才是关键!再过来,别怪小爷不客气!”

  迫夜戾气阴鸷狠毒无出其右,蛇鱼灵活锋利冠绝天下。一道白虹贯彻长空,耀眼无匹。

  “住——”我还没喊出来,一道红光破空而出,架住了蛇鱼。

  柳可言明显一愣。架住他蛇鱼的竟然是个曼妙的少女。

  “你……”柳可言低头愣着,那女孩冷笑一声。收了剑,一巴掌甩在柳可言脸上,整理了一下发型,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柳可言劈手一抓,生生把她的胳膊拎了起来。那女孩杏眼一瞪:“干嘛?”

  柳可言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刚到自己肩膀的小丫头。那群饥民更进了一步,那丫头撅着嘴道:“小气!有钱人都小气!”

  柳可言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有钱人了?”

  小丫头一巴掌拍掉柳可言的手:“反正你们比他们有钱。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未免太不英雄了!”

  “行啊,你正好英雄一下,救救他们好了!”柳可言冷笑,转身窜上马车。

  那一大帮饥民突然惊醒了一般,围着那丫头跪下了,扯着她的衣袖,号哭一片。

  “姑娘啊~救救我们吧!”

  小丫头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呆了,一身水粉绫罗被抓得黑黑一片。柳可言挥鞭子就要赶车,我低声道:“你现在未免也太不英雄了。”

  柳可言回头怒视我。

  “英雄,不就是要救美的么。”我笑。

  小丫头坐在车里,嘟着嘴。我在她对面,装没看见。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你不是英雄吗?那就英雄到底呗。”柳可言在车厢前面戏谑到。小丫头的不吭声。

  “现在我们真的没钱了。”我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说:“在下月九天,前面的是陆康岩。你叫他小陆就行。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丰莲现。”她闷闷地说。

  “小疯子?真合适。”柳可言余怒未消,“刚刚还骂我不英雄呢,现在你生的什么气?”

  莲现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我没想到嘛……那是我最喜欢的镯子……”我看看连铜窗棂都被拆了的车厢,没说话。

  刚才的撕扯中,莲现的玉镯子被人扒了去,竟然没发现。

  “我救他们,他们就这么回报我?”

  “那你以为?”柳可言还是冷笑。

  小丫头嘟着嘴,不说话。

  “小陆,到下一个镇,还有多少路程?”

  “傍晚吧。”柳可言回了一句。我回头看着莲现,笑着说:“你也不用伤心,他们现在也不好过。”

  “啊?”莲现不解。

  “三个下场。第一,那些钱分的不均,自己打起来。第二,被随的巡防军捉住,以叛国罪处置了。第三,荒山野地,没处花钱,自己饿死。”

  “你怎么知道?”莲现一脸吃惊。

  “刚刚被他们哄抢的银子是大楚的宝源钱,只能在大楚用。”我笑着解释:“随一向以酷刑治国,流民饥民逃向别国被捉住一律枭首示众。”

  莲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你现在觉得这家伙可怕已经晚了。”柳可言在前面听见我们的对话,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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