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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城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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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嗯,我知道了。”而他前进的脚步不变。
“另外,台湾那边……”
“怎么样?”他转身问。
“白先生说,江家似乎在酝酿逼婚,如果她选择不放弃这里,那么江家——”
闻言,他扬起一抹冷笑,继续跨大步走,朗声说:“逼婚?哼,那就让婚礼盛大举行,礼金我不会少,至于新娘会是谁就见仁见智了。”话中隐含着他的不快。
“是。还有,白先生请你回个电话。”金非汉十分恭敬的应答。
“我知道。”雅特兰伯爵骤然停下脚步,“下回不要这么贸然出现,我不喜欢她惊惶失措的样子。”手上一抹,银色面具在手上让烛火映照着闪耀光芒。
“对不起。”直到伯爵的身影消失前,金非汉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嘴角偷偷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叩叩——
“请进。”
“斯湘老师,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穗子提醒她道。
“是,穗子,谢谢你,我马上下去。”斯湘伏在桌案上头也不回的说。
“斯湘老师在忙什么?是为丹尼斯少爷的课程做准备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她黏好信封笑着回答,“不是,我在写信回台湾。”
“台湾,斯湘老师的故乡吗?喔,真好……”她一脸欣羡。
“嗯。穗子,你呢?常写信回家吗?”
“我?”她失落的摇摇头,“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也不知道能写信给谁。”
“是吗,我很抱歉,穗子。”她心疼的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释怀一笑,“没关系的,快来吧!你若没有对张太太准备的晚餐表现出强烈期待的模样,她可是会不高兴的。”
“呵呵,是,我这不就来了。”斯湘站起身拉整衣服,在穗子贴心的协助下打点好服装仪容,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
“穗子,你来盖兹多久了?”
“唔,很久了,应该也有七年了。”
“那么,这六、七年来,你都没见过伯爵夫人吗?”
她突地停下脚步,“没、没有……”她吞吞吐吐、用着狐疑的眼看着斯湘,不懂她为什么老爱追问伯爵夫人一事。
“那么说,丹尼斯少爷并不是在盖兹出生的喽?”那天丹尼斯说他的家在意大利,伯爵不置可否的模样更加引起她的好奇。
穗子不安的转过身,“斯湘老师,你为什么一直问伯爵夫人的事情?你听到了……什么传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喔,有什么传闻?”她反问。
“呃,没、没有啊!我只是随口问问。”
“穗子,丹尼斯少爷是什么时候回到盖兹的?为什么伯爵夫人没有一同回到这里?'
“这、这……斯湘老师,有关伯爵夫人的事情你就别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张太太会骂我的。”她为难的说。
“为什么?”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为我不喜欢会乱嚼舌根的人,伯爵更不喜欢。”威严的声音在长廊另一头响起。
“吓——”斯湘再度被突然出现的张太太吓了一跳,连忙拍抚胸口。
“快入席用餐吧!”张太太命令着。
“是。”一碰到张玉,她也只有屈从嗫嚅的份儿,如果说张玉上辈子是猫,那她一定是被张玉追捕的可怜傻鼠。
今天偌大的长桌只摆了一套餐具,她问,“伯爵呢?”
“伯爵下午出门办事去了,他交代过可能赶不及回来用餐,所以请斯湘老师独自慢用吧!”
是吗,他出去了?虽然同住在城堡,可大多时候她也只能在晚餐时间,还有晚餐后为他念诵中文文章的那一小时,能够不被打扰的跟他独处,纵使因为关系的暧昧而每每觉得尴尬,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想见他的心情。
“是前往意大利处理工作上的事吗?”
张玉又玻鹧郏派韵友侠鞯目谖牵八瓜胬鲜Γ獠皇悄阄腋霉实摹!
斯湘见碰了一鼻子灰,索性默默吃起晚餐,要徐待会把张玉惹毛了,只怕连晚餐都没得吃。况且在她为了防止食道逆流而不得徐减少食量之际,实在徐该因为惹毛张玉而被剥夺吃饭的机会,她还是乖乖住嘴好了。
说真的,张玉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徐管是英国传统菜肴还是上海菜,就连意大利菜她都十分拿手,除了她说话的口气让人不大敢恭维之外,她一切都很好。
但不能说话,她的脑袋就会胡思乱想起来,对于丹尼斯那充满谜样的母亲,她发现自己有着一股强烈的欲望想知道一切。
“唔,好紧……”她还是不能习惯胸口被勒紧的感觉。
吃了一口蔬菜,她听见穗子不住的高声唤着她——
“斯湘老师、斯湘老师——”她喊得欢天喜地的。
瞧她惊喜的脸庞闪着光芒,不顾一切的狂奔进了餐厅,要是张太太看见她这不庄重的模样,铁定又是一顿好骂。
“怎么了?”吃完的她笑问着气喘吁吁的穗子。
她手掌压在胸口,“快,快出来看看,看看伯爵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伯爵?他回来了吗?”斯湘搁下餐具、抿了抿嘴,欣喜的站起身。
对她来说,见面或许觉得尴尬:心有芥蒂,可是不能见面却又让她心里像失落了什么似的发怅,骨子里,她还是渴望见到他的,虽然她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能,但是,喜欢却是最难掌控的情绪。
“嗯,快来,伯爵让我来唤你。”
她纳闷的拎着裙襬,脚步无法控制的跟着穗子飞也似的奔出去。
琉璃雕花的华丽大门一开,宽阔的户外,雅特兰伯爵就站在一匹骏逸的棕色马儿身旁,面具下的嘴角露着宠溺的笑容,蓦然,她的心咚的乱了拍子。
“过来看看你的马。”
“我的马?”她瞠目结舌看着眼前高大的玩意儿。
“对,你的马。”他十分肯定的口吻。
她的?!真的属于她的吗?
斯湘惊讶不已的上前,伸出怯生生的手抚摸马儿腹部柔顺的毛发,在台湾,她拥有常常拋锚的摩托车、流浪的小猫、小狗……可以拥有大家都拥有的东西,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可以有一匹专属于她的马匹,这实在太叫人震惊了。
马儿低下头,轻轻的摩蹭她的脸,惹得她频频低笑不止,“小东西,别这样!”别过头她看着他问:“牠叫什么名字?”
“你呢,你想叫牠什么?”他眷恋的捕捉她脸上的笑容。
她思索须臾,“璟,我要叫牠璟。”她笃定的这么说。
有一瞬间,面具下的眼神陡然深沉,他低下头掩饰的道:“想要试试看牠的速度吗?”
她怔然的点头,柔情的眼神因为感动而模糊。
只见雅特兰伯爵单手拉住缰绳,一派轻松俐落的跨上马背,随即弯下身朝她伸出了手,她回以笑容,毫不迟疑的搭上他的臂膀。
骤然手掌一记紧握,感觉他的手臂微微使力,她被拉坐在他身前,贴靠着他的胸膛,准备感受共乘的感觉。
“抓紧了!”双脚一夹,马匹随即往森林里奔驰而去。
虽然是傍晚时分,盖兹的天空还处于天明的蔚蓝,森林的树梢微风阵阵拂过,马儿乘载着两人轻快的在林问奔跑,她扬起手抚摸树梢,翡翠色泽的树叶在她指间穿梭,她笑着,开心的笑着。
奔驰的身影来回穿梭林问,斯湘震慑于雅特兰伯爵精湛的马术,好象他天生就是一个善于驭马的人,倏的,缰绳一扯,蹄声在湖边骤然停止,马儿发出一记嘶鸣。
“喜欢吗?”他俯身在她耳畔问。
“喜欢,我喜欢牠。”她亲昵的摸着马儿,“伯爵,以后我是不是得到应允,就可以自己骑马到镇上去逛逛?”她带着央求的口吻问。
“等你能够顺利熟练的驾驭牠再说,在这之前,你只能在我的陪同下练习如何驾马,如果我一天不能认同你的技术,你就不能。”他霸道的说。
“独裁!”她撒娇轻啐,睐他一眼,“为什么送我马?”
“因为丹尼斯在你的照料下,情况越来越好,而我为了感谢你所以买下这匹骏马送你,这个理由你接受吗?”他揶揄说道。
“呵,当然不接受,因为那只是我该做的,也是我为什么在盖兹的原因,不足以让伯爵如此额外破费,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吧!”她语带玩笑的睨着他。
突然他俐落的翻身下马,不发一语,只是把双手伸向她,她困惑的搭上,在他的协助下顺利下马,并肩站在湖边。
安静许久,他忽尔低低开口,“想要看到你开心的笑容,这样算是理由吗?”他转身面对她。
“伯爵……”她瞅着他深情的眼,随即低下头去,贝齿不知所措的咬着唇。
她在沦陷,心缓缓的沉入湖水,沉入属于他领域的柔情湖水,而这并不是她可以徒手抵挡的,或者,她根本就甘心沦陷……
“别这样。”他伸出手想要解救她受虐的粉唇。
“我……”她哑口无言,这样单薄的身心,什么都不能给予,却默默的接受他的好,斯湘,你太自私了!她在心里低斥自己。
“我给你压力了吗?”抬起她的下颚,他强行望进她的眼。
她无助的摇摇头,“我只是怕我不能回报同等的……”
不让她说完话,他俯身吻住她的唇,把未竟之语一并咽落。
他是那么温柔的呵护着她,斯湘闭上眼,为自己犹豫下定的心感到难过,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空悬了,现在的她还能给他想要的吗?还有江国璋怎么办?她左右为难……
一串晶莹的泪滑落,他疼惜的揽住她,口中逸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她难过的靠在他胸前。
“是该对不起,我在你口中尝到张玉拿手好菜的味道,害我觉得饥肠辘辘。”他和缓着气氛揶揄的道。
“啥——”蓦地,她两颊通红。
雅特兰伯爵率先跨上马背,“上来,为了带牠回来,折腾了一下午,我饿了。”
斯湘再度把手交给他,两人一同回到城堡,没有言语,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对彼此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不再只是单纯雇主与家庭教师的关系,纵使他们未曾言明。
第八章
听说是去曼彻斯特视察矿产的生意,雅特兰伯爵离开盖兹好多天了,临去前,他破天荒的亲自前来告知,并给了斯湘一记缠绵悱恻的激吻,让她怀念好久。
不过这些天来,顽皮的她不忘藉此好时机,打算不动声色的策马到小镇上去逛逛,因为惹毛张玉是她最不想做的事情,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直到今天早上,她听见几名从盖兹小镇聘请来的园丁在窃窃私语,说今天镇上的酒吧有一年一度免费畅饮的庆祝活动,她就再也难掩期待,趁着午后城堡里众人都在休憩之际,径自策马下山。
费了好一番气力,她终于如愿来到镇上最热闹的一问酒吧,虽然不过是傍晚时分,里头已经聚集不少酒客开怀的畅饮,一杯又一杯的啤酒被送上桌,然后瞬间被
饮个精光,只剩下残余的泡沫,小小的屋子人声鼎沸一片热络欢庆,看来将会有个热闹非凡的夜晚。
人群中,斯湘看见微醺的隆恩医生,她愉快雀跃的正想要上前打招呼,却见他被一个满脸胡子的醉汉拉了过去。
“哟,隆恩,你也来了啊!今天不用上雅特兰伯爵的城堡看诊吗?”那人口气带着调侃。
“唔,别说了,我是来喝酒的。”隆恩医生不想多提的制止对方的话。
谁知那醉汉竟仰天大笑,“哈哈……”遂而颠晃的站上一张木椅,“各位,这就是隆恩医生,受到雅特兰伯爵倚重的隆恩医生,据说前一阵子,咱们盖兹镇上大名鼎鼎的伯爵三更半夜亲自从山上策马来,把睡梦中的隆恩医生挟持上山,为城堡里苦命的孩子诊病呢!”
酒吧里,大家纷纷因为这席话而把注意力落向吧台前的两人,并开始窃窃私语的交谈起来,而这引起角落的斯湘一阵不解。
“隆恩,那个杀人魔伯爵真的戴着面具吗?他是不是习惯拿着刀子架在别人的脖子上,粗暴野蛮的威胁每个人屈服?”有人好奇的问。
“不,那个杀人魔伯爵最喜欢长枪了,在城堡里不幸死伤的人哪一个不是死在他的长枪下?对不对,隆恩。”那醉汉寻求附议。
“佛克,你别闹了。”隆恩医生试图制止。
可佛克还变本加厉的强扯着他的胳膊,“隆恩,来,你跟大家说说,根据你多年的行医经验,那个雅特兰伯爵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一发起怒来就会砍杀妻子?还是说你在城堡里有发现什么悬疑吊诡的地方?比如说,发现疑似装有尸骸的玻璃罐、囚禁女人的秘室之类的,你看过他的真面目吗?”
“对啊,隆恩,说啊,你快说啊!他的真面目是不是很狰狞?”整个酒吧里的人都鼓噪了起来。
砍杀妻子、装有尸骸的玻璃罐、囚禁女人的秘室?!他们在胡说什么,城堡里怎么会有这些恐怖的事情?
斯湘一脸惊怖的杵在门旁的角落,听着那个叫佛克的男人跟着其它人谈论着雅特兰伯爵。
怎么会?他是那么温柔深情,虽然他也曾脾气暴躁的威胁要扭断她的手呀脖子的,但那都是气极了的情绪性话语,她知道伯爵根本不会这么样做,可是这些人为
什么要这样说他?
“各位,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定期检查丹尼斯少爷的身体状况,每次去也不过待半小时,我哪知道什么!”
隆恩医生一副不想惹事的模样,把众人的问题推开,饮尽杯中的啤酒,先行一步离开酒吧。
斯湘赶紧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见她。
隆恩走后,有人便说:“隆恩一定受到伯爵的威胁,倘若他说了什么,伯爵便会以极为残忍的手段将他杀人灭口,就像那些枉死的人一样的下场。”
“咳,不过丹尼斯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竟被当作伯爵报复的工具。”吧台右侧的一个男人大叹。
“可不是,母亲生死下落不明,父亲尸骨无存,他真是可怜的孩子。”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妇人说。
丹尼斯的母亲生死下落不明?父亲尸骨无存?难道,丹尼斯真的不是伯爵的亲生孩子?
斯湘的所有疑虑跟好奇心全被挑起,胸口则被这些蜚短流长的话语强烈的击打着,忽地,有一个声音呼唤她,促使她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探知外人眼中的雅特兰伯爵家族,更想要找出隐藏在骇人听闻传说下的真相。
她走过去坐在一张椅子上,抓过桌上的啤酒,二话不说就是豪饮一杯,她需要冷静,她需要冷静此刻她内心无端充斥的震惊。
酒吧里,越来越多人在谈论雅特兰伯爵的城堡,谈论着她不曾听过的传闻,她鼓起勇气端起酒杯,加入了他们。
“你是谁?”一名中年男人用浓重的英国腔调对着莫名加入的斯湘防备的问。
“喔,我是来格雷镇依靠远房亲戚的,今天听说盖兹这里很热闹,所以跟亲戚出来玩,而他们去采买东西,所以我来酒吧坐坐。”她回答道:“我叫席琳娜。”
“喔,原来是从格雷镇来的,我还当你是雅特兰伯爵的人呢!”对方紧张的脸孔顿时大松一口气。
“雅特兰伯爵?谁是雅特兰伯爵?”斯湘隐忍内心澎湃,佯装无知的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雅特兰伯爵的人?”
“因为你是东方脸孔啊!”一名妇人挤了过来,“嗨,我叫珊蒂。”
“珊蒂,东方脸孔跟雅特兰伯爵有什么关系?”
“那个雅特兰伯爵特爱聘用东方脸孔的人,举凡在他身边伺候的仆人管家都是以东方脸孔居多,听说就连他们家的家庭教师都是。”
“哦,是真的吗?”斯湘故作惊讶。
“当然是真的,基本上,一个变态的老男人会这么做,一点都不让人意外。”珊蒂的口气十分轻蔑。
“欸,亲爱的珊蒂,我实在对大家口中的雅特兰伯爵充满好奇,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格雷镇根本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斯湘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马奎,快送几杯啤酒过来,我们要好好跟这个从格雷镇过来的女孩说说盖兹最恐怖的雅特兰伯爵——”又一个男人大嚷。
“好,马上来!”
一时间,斯湘所在的桌子围聚着不少盖兹镇民,高头大马的男男女女几乎将她淹没。
“我听我父母说,现在这个雅特兰伯爵是老伯爵夫人在一次旅行中带回来的小孩,是老伯爵夫人偷情的私生子,那个男孩被魔鬼附身,所以有一张难看的脸孔,谁知道真正丑恶的是他的内心。”
“没错,他来到盖兹不久,老伯爵就不幸身亡了,当时,城堡里还住着老伯爵夫人娘家远房亲戚的女儿伊孋安,美丽的伊孋安爱上当时老管家的儿子尤里,并计画要共组家庭,素来疼爱伊孋安的老伯爵夫人还答应送他们一座葡萄园当作贺礼。”说话的人大手一挥,彷佛偌大的葡萄园就在眼前。
“原本一桩幸福美满的婚姻,因为雅特兰伯爵的介入,成了惨剧。”他口气可是不胜欷吁。
“什么惨剧?”斯湘急切的问。
“因为雅特兰伯爵也爱上伊孋安,所以百般阻挠,已经怀有身孕的伊孋安决定跟尤里离开盖兹,去过他们的新生活,谁知这个可恶的伯爵先是发狂的杀死老伯爵夫人,然后又积极追杀打算连夜离开城堡的伊孋安跟尤里,双方在通往镇上的山路发生打斗,尤里被打得遍体鳞伤,伊孋安为了援救尤里,不顾危险的上前帮他抵抗。”
“咳,老天有眼,那个该死的伯爵被伊孋安逼到山沟边不小心失足,原本像魔鬼的丑陋面孔因此更加不堪,所以开始戴着银色面具遮掩,可是却遮掩不了他的罪行。”
“该死,他怎么不当场摔死算了!”又一人气愤的说道。
“那么伊孋安现在人呢?”斯湘问。
“当他们逃到盖兹镇后,有好心人帮助两人前往意大利,可是那个好心人没多久就失踪了,据说他叫艾瑞,死的时候不过是四十多岁,尸体一年后在森林被找剑,只剩白骨一堆。”
“一定是雅特兰伯爵杀了他。”一名有着红槽鼻的老人大嚷。
“那么他们到了意大利之后呢?”
“当然就是苦尽甘来了,他们努力经营着老伯爵夫人赠与的葡萄园,还生下了丹尼斯少爷,原本好日子就要开始了,谁知道作恶多端的雅特兰伯爵还不死心,竟然又追到意大利去,挟持丹尼斯威胁伊孋安他们。”
“他这么残暴不仁吗?”斯湘的心中充满了问号。
“当然!”那人先是激动万分,随即又是一脸遗憾,“后来有人说伊孋安死了,也有人说美丽的她是遭到雅特兰伯爵的监禁,关在城堡的秘室里,至于下落不明的尤里则据说是被凶狠残忍的雅特兰伯爵大卸八块,尸骨被分别浸泡在玻璃罐里,放在伯爵的房里,供他成天观赏。”说完那镇民不禁直打哆嗦。
“不单是如此,据说很多到城堡工作的女仆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很可能都是遭到了他的毒手了,真是可怜。”
“难道没有人可以反抗他?警察都不管的吗?”
“怎么管?他可是被魔鬼附身的,谁管谁就倒霉,大家也不过求一顿饱餐,何苦无端送了性命,只能尽量闪避了。”
“是啊、是啊,我有一个邻居因为生活穷苦,不得已在伯爵的城堡当当园丁、打打杂,他每天可是战战兢兢的工作,因为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被杀死,过得可惶恐了。”
“没错,我的叔叔年轻时也曾经到城堡工作,后来听说他跟魔鬼附身的伯爵有了不正当的协议,竟然平白无故获得一大笔金钱,连夜搬到利物浦去了,现在早已失去联络。”
酒吧里,斯湘身旁左一句右一句,说的都是叫人惊骇不已的故事,而这些事情都直指一个目标——雅特兰伯爵的凶残不仁。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充满神秘色彩,时而温柔缠绵、时而冷峻不屑的男人,竟会是众人口中这般模样,他真会是个满手血腥夺去丹尼斯幸福家庭,夺去无数少女的生命,并血刃老伯爵夫人的大坏蛋吗?那么他跟杀人魔有啥两样?他根本就是恶魔、撒旦——
斯湘感觉自己的心揪痛了起来,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自脚底窜起,花容失色的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又不免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气愤。
“欸,别再说了,你们吓到席琳娜了。”珊蒂拍拍她的肩说道。
她勉强回以一抹苦笑,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苦涩的笑容下所隐藏的愤怒。
“我得走了,我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亲戚怕是要疯狂找我了。”饮完杯中的啤酒,退了冰的酒苦涩不已,就像现在她的心境。
她匆匆离开酒吧,门内热络依旧,门外萧索昏暗,她赶紧策马赶回城堡。
一路上她哭着,不知为何就是想哭,是哭她自己还是哭丹尼斯的遭遇,或者是为了雅特兰伯爵而哭,她自己都不晓得,只是不断的流着泪。
剎那间,她突然明白自己对他是不一样的,她不敢相信他真是被魔鬼附身,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残忍……
现在她只想大睡一场,把所有听到的事情拋诸脑后,彻底遗忘。
白色纱幔翻飞的房间,床上的人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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