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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生欲很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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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你看看他们的活法儿,又如何让你知道你们这些夜夜笙歌的富贵纨绔们有多混账?一个个眼里看不见别人,争权夺利,沾着人血馒头吃一个扔一筐尚不知足。”
“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田进之定定望着王昉道。
“你在骂我禽兽不如。”王昉呆愣愣地看着他。
“是。”
“那我该如何?”
“回去。”田进之攥着自己的袖子,清素的脸敛着眉道。“他们不能解的难题,你替他们解。”
作者有话要说:
刚跑出去又回来了。hhhhh
第35章 绑架
“余容让我去找你的时候,是为骗你。想让你为了陛下对你爹倒戈。哪怕不倒戈,依着你任意妄为,也能让你爹自乱阵脚。”
青青松柏接山翠,残霞映日。田进之带着王昉骑着马踩着零零败叶,在呼啸的凛凛风里往北而去。
“我爹不会。”王昉皱着眉,紧紧拽着马绳道。
“必须让他会。”田进之说。“不能让他真的谴兵去往西北。西北之地,路途遥远,余容怕是设好了陷阱,准备请君入瓮。”
想要兵不解刃,必须将他们按在京城。余容势力不够,只要王执不出京城,余容便拿他没有办法。
关键是如何将王执拖在京城。便是赵礼迟迟不拨粮饷,王执若是对西北势在必行,也迟早会去。
“我们该怎么做。”王昉觉得自己被风吹得脑袋疼。
“制服老虎,得先把他牙给拔了。咱们从军权开始。”没了军权,王执便是想扑通也没有底气。
“虎符是我爹宝贝疙瘩。咱们不可能拿到的。”王昉觉得田进之疯了。虎口拔牙也不是这么硬碰硬的吧。
“听我的,我能治他。”田进之志在必得笑笑,温文尔雅的脸上轻轻勾了一抹笑意,像是阳光下消融的春雪。
田进之和王执认识的时候,王执尚没有太富贵,田进之尚没有太贫穷。不说志同道合可才情心智旗鼓相当总能凑到一块去。一别几十载,一个位极人臣,还想功高今古。一个平平淡淡,活得安逸自在。
这世上能从容淡定应对王执的,只有几十年前和他惺惺相惜,如今和他格格不入的田进之。
王昉连自己家府门都没进去,回了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萃红楼快活去了。
顺便邀了王玟,包下了整个青楼妓坊。还生怕余容来取他小命,让初平带着宁都侯的人围了一整条街。
“少爷想玩,咱们府里多好?又何必跑到外边担惊受怕?”初平一旁伺候着,颇有些弄不懂自家少爷又是哪一出。
王昉没理他,只猛灌一通酒,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活像个情场失意的浪荡子。
“府上哪里有温柔乡好?”王玟开了窗子,斯斯文文坐在旁边随意翻着还带着桃红姑娘脂粉气的书。漫不经心抬眼道。
这几日陪着王昉瞎胡闹,连着学堂都没去。学堂不去书却是要读的。哪怕斯文宿娼呢,也得装个读书人的样子。
倒是让踏进门的王执对他多瞧了两眼。
“有胆子在外边眠宿花柳,怎么没胆子豁出命去?作甚要抽调咱们府上的人?”王执不知什么时候站进了屋里,皱着眉,黑着脸。
“侯爷。”王玟听到人声,一转身,惊诧道一声。忙拱拱手,上前推了推王昉,退出去了。
“您来了啊?”王昉揉了揉头,被王玟推醒还有着呆滞。松垮的衣服挂在身上一身的酒味儿,翘着凤眸,眨眨眼盯着他爹。
良久,安静的萃红楼二楼爆出一声惊叫,撕破了午后的静谧。惊起了萃红楼后院的几只飞鸟。
“爹,爹。”王昉结结巴巴,一脸青灰,挫败地坐在床上看着王执。
“还知道叫我爹。”王执轻点头,眸子一瞥,冷笑着。“不错。”
“我错了。”王昉耷拉着脑袋,这回是全醒了。抠着床上的锦被,挠挠脸。
“错哪儿了?”王执扫了眼没地方落脚的屋子,皱皱眉,转身坐到了王玟方才坐着的窗边。
门外的王玟便进来,亲自给王执看茶,略迟疑地看了看正在骚首挠头的王昉。抿着嘴,还是没说出话,低着头又出去了。
“随便吧。”王昉不愿意敷衍王执。眼睛一闭,就地一躺,颓废道。“儿子不成器,让您蒙羞了。”
“现在才知道给爹蒙羞?以前干嘛去了?”王执一双和王昉一模一样的凤眸垂着,轻轻瞥一眼没个样子的王昉,不气也不恼。
王执有儿子的那年,正是迷茫混沌之时。世家鲜花着锦,便是身为王家庶族无用无功也能捞个举重若轻的官职,安逸平淡一辈子也无不可。
这世道,自打生下来,便定了命运。饶是田进之再惊才绝艳,也万万不可能和身为王家人的他一般顺风顺水。
可到底是有些英雄气短。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不如一个酒囊饭袋,也太不公平了。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身为王家庶族,理智来讲,他和田进之并无不同。被愚蠢又目光短浅的嫡支压着,甚至被别家士族看不起,瞧不上。
做人啊,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如此平淡如水的日子,亏得生了一腔抑郁不平的气志。
王执花了半辈子苦心筹谋,终于利用世家的位置,站在了最高点。挟天子,玩权谋,不亦乐乎。
可回到最初,他却只是不想让他的儿子和他一般罢了。
所幸王昉这个儿子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这孩子从来没被禁锢过,无论性情还是报复。
虽然到现在,看不出来这孩子哪怕有一点报复。
“吃喝玩乐,”王昉伸出手指,认真掰着手指道。“打架斗殴,喝酒逞能。反正混账事儿都做了。”
“…………”
“行了行了。”王执抵着脑袋,皱眉道。“别气我了。”
“哦。”王昉便乖乖闭了嘴,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认真看他爹。
直等到他爹慢吞吞从怀里拿出个盒子。递给了他。
“这什么?”王少爷挑了挑眉,接了过来,左看右看。才发现,这盒子上还有个锁扣,王少爷使劲摇了摇,有些不明觉厉。
“别管。帮我保管着。”王执嫌弃看他一眼。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轻轻抿一口,语重心长道。“这东西和你一般重要。可要好好保管啊。”
“虎符?”王少爷诧异道。
王少爷可是他王执的命根子。这得多金贵?府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也就他爹手里捏着的足以翻山覆海,撼动天下的军权了。
“…………”王执翘起眼瞪他一眼。抿了嘴不发一声,又给自己灌了口茶。
虎父又岂有犬子?可这时候的王昉确实聪明得让人糟心了。
“您把这玩意儿给我干嘛?”王昉乐了,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摆弄着盒子,想把它打开。摸了摸那精巧的锁,随意戳着。
“近日故人来。和他打了个赌。赌约太重,这玩意儿放我手里我不放心。”王执慢吞吞道。忧心忡忡看着他像缺根弦一样的儿子。
“田进之?”王昉眉头挑得更高。
乍然,王执眼睛一凝,猛地站起来,就想抢王昉手里的盒子。
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哆嗦着手,指着王昉的方向,咬牙道。“孽子。”
“哎?您慢点。”与此同时,王昉将盒子往怀里一收。起了身,利索下了床,一把抱住他爹。省得他一把老骨头,真的跌到地上。
屋里响声一近,门口便现出了人来。田进之轻皱着眉头,逡巡一番屋内,看着乱七八糟的珠罗玉帐,瞥着一地的翠衣金盘。嫌弃地然后一甩衣袖,静静道。“你可真是纨绔混账到极点。”
“不是您让我和以前一样纨绔混账,我爹才不会把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王昉毫不愧怍,利落扛起他爹走出了屋里。
萃红楼的小院里放了一顶颜色极其低调的小轿,王昉扶着他爹进了轿子,冲着田进之一拱手。“我爹就交给您了,务必保证他安全。”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田进之扫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衣摆一撩,也进了轿子。
“如此。谢过了。”王昉笑笑,挠挠头。站在原地看着小轿从后门偷偷出去。
院外的宁都侯府的人绕了一层层,却没一人进入院子里。哪怕跟着宁都侯来的人,也以为是他家主子和少爷密谋什么。眼睁睁看着轿子安然离去。不带走一丝云彩。
“我这条小命,你可得给我担保。”知道内情的王玟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苦着脸道。
一杯茶迷倒宁都侯,这事情,他若是说出去怕是能吹一辈子。
可惜了。除了王昉谁都不能说。
“你方才给他倒茶的时候,可是手抖都不抖。”王昉看都不看他一眼,幽幽道。“药下够了吗?我怕他中途醒过来,田进之制不住他?我爹也是练过些皮毛功夫的。”
“方才那位前辈,找我借了个沾满迷药的帕子。”
“…………”
“不是你们爹。你们可真是不心疼。”王昉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王玟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
某个偏僻的小别院里,王执起来的时候已然太阳西沉。葡萄藤架落了一地的叶子。田进之躺在树下的藤椅上,望着夕阳。
“你赢了。”王执肃然看着田进之,扶着门框,苍发鬓白显得沧桑。
事情回溯到几日前。
宁都侯府,有人踏着晨光而来。
“二十年前的赌还未完。”田进之站在门口,身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矫矫庄庄的样子看不到丝毫岁月痕迹。
“又该如何?我以为高下已显。”王执望着他,不甚在意道。
此刻,他已然权倾朝野,只差一步登天。比只有名声却无甚力量的田进之已然有了云泥之别。
“咱们打赌如何?赌你留不住权势如流水。”
“权势不是水,是破天直起的巍巍高山。”
“你赌不赌?”
“赌。”
…………
“这本就是诱我上钩的计谋。”王执淡淡道。“对你我放心不下,患得患失,又不知你与昉儿联合。反而让你钻了空子。”
“算是吧。”田进之轻笑一声,慢悠悠躺着。望着远处暮秋的山。
“可把我劫来又是如何?窃以为,我从未与你为敌。”王执眯着眼睛,眼看着长叶飘零,孤寂又萧索。
“一则,帮你儿子,阻你一意孤行发兵去西北,保住你的命。”田进之道。“二则,帮这天下,少你们这些啃着人血馒头的贵族。”
“救我的命,我谢谢你。可贵族几何,妄想动他们,你这无异于排山压卵以汤浇雪。”王执眼睛眨也不眨,平静道。
“总有人能让卵破雪融。侯爷且安心小住吧。您这别院真是风景独好。剩下的事儿,当年你办不到,你儿子未必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让王少爷再皮一下,就要撒糖end了。
第36章 接旨
一如既往巍峨庄重的皇宫,在秋风萧萧里,也没显得暮气颓颓。
“哥们啊,你不知,这几日不见,连着看到太监们都可亲了些。”王昉拍着胸膛,一手搂着余弃絮絮叨叨道。
“小少爷谬赞。”身旁的大太监是宁都侯王执所派。见到王昉,一边殷勤引路,一边厚着脸皮谄媚道。橘子皮般的脸一挤,挤成了朵层层叠叠的菊花。
让王昉看了恶寒不已。
“这皇宫不是跟少爷家后花园一般?什么时候想来不能来?谁敢拦着?”余弃假笑着,冷漠拍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我,我紧张。”王昉不依不饶,拽着余弃袖子不撒手。
“还有能让你紧张的事儿?”余弃嘲讽道。深吸口气,抑制了自己想要和王昉动手的冲动。
“嗯。”王昉郑重点点头。拍了拍胸膛,扫视了这森森宫闱。偌大的殿宇林立,竟没有一只飞鸟。
角落里,余容静静站着,看着不远处顾盼神飞的王昉,脸色颇有些凝重。
背后箭弩横起,泛着层层冷光,在日光下阵阵生寒。
“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旁边穿着盔甲的将领皱着眉,和余容一样,死死盯着王昉的一举一动。
“若是发现了,便不会进来。”余容嘴角轻勾,比凝滞在空气里的清冷还要森寒。
“既然进来了,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田进之的这招果然出奇制胜。不费吹灰之力,骗得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将他老子解决了,还上赶着将虎符送过来。
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哪里还需要他在王执去西北的路上伏兵百里?“今日一了,咱们便可调兵回京。西北已不足为惧。”
没了王执的西北军就是只无头的龙。何况这调动西北军的虎符还即将落入他的手里?
可怜王执英明一世,却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临了一介枭雄,死在了自己的亲儿子手里。
“今天实在是太安静了。”余弃望了眼王昉,不得已皱了皱眉。
“是吧。”王昉艰难挤出一丝笑来,搪塞道。
“你今天来这儿所为何事?”余弃带着他跨入大殿时略回首,迟疑问道。
陛下紧扣着户部不发粮草,誓要反抗王执到底。朝堂早已经有剑拔弩张之势,人人自危。再过些日子,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这个时候本就是多事之秋,余弃还以为这位什么也不懂只懂得捣乱的少爷会被他爹教导着安安分分待在家里。
立场不同,那日喜袍加身的时候赵礼已然拒绝了他。陛下已然决定将他隔绝出去,没有理由这位小少爷再掺和进来。
“我上次大婚还没来得及给什么聘礼,现在补上。”王昉清朗轩目,大跨步走进去。
“…………”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事!
“不需要。”余弃扶着额头,无力道。“便是给,也是我们陛下给你。”
“我的聘礼重。”王昉挑挑眉。侧着脸,对着余弃痞笑道。“信不信,你家陛下可愿意收了。”
“不信。”余弃温温吞吞道。将王昉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阵,鄙夷笑笑。捞过王昉,在他耳边道。“陛下身长九尺。”
十六岁的孩子身量未足,加上王昉清凌凌的水眸,水艳艳的唇,怎么看都觉得这模样带着青涩的水灵。便是再往高了长,老鼠还能吞大象不曾?
用萃红阁的姑娘们的荤话说,他就是个被压的命。还妄想拿聘礼?
“余弃哇。”王昉撩着余弃挽着的整齐的头发悠悠叹道。“咱们打赌如何?若是你家主子收了我的聘礼。”
“我就三拜九叩跪下来叫你一声爹。”
“唔,”王昉一愣,摩挲着下巴有些心动。片刻后还是恋恋不舍道。“爹就算了。不若一会儿帮我个忙吧。”
“能从王少爷嘴里说出帮忙二字,也算是荣幸。”余弃嗤笑着讽刺他。
“无论如何,一会儿,千万别离开我。”王昉叹了口气。替余弃理了理被自己压皱的衣领,语重心长道。“便是一会儿陛下不合礼法,扒了我的衣服,你也不能离开,知道吗?”
南书房,赵礼在堆积成山的折子里头都抬不起来。神仙打架,下边便全乱了。饶是赵礼再勉力支撑,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资本。
“累了就算了,这些个东西,看了又有什么用?”
一双手覆在赵礼的额头上。王昉替他捏了捏,心疼道。
“在其位,谋其政。朕还是天子。”赵礼笑笑,由着他一双咸猪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随便按着,按头为名,揩油为实。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子。”王昉叹口气,趴在赵礼后背上深深嗅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儿,委屈道。“我爹都比你威风。”
“那又如何?”赵礼一愣,好脾气地笑笑。
“不如何。看不惯罢了。”赵礼越说越离谱。从怀里顺遂地拿出个盒子,递给赵礼。“聘礼。要吗?”
“这是?”赵礼静静看着他。。
“你是天子,这天下都该是你的。我找遍了府上,也就我这条命配得上你。”王昉笑嘻嘻着,贴在赵礼白皙的脖颈上,轻巧地烙了个吻。
惹得赵礼脸一红,刷地烧到耳根,那耳垂的一点,像熟透了的樱桃。
“朕不想要你的命。”赵礼气息不稳,长长的睫毛轻轻抖颤着,一个莞尔,下意识摩挲着手里盒子的纹路。
“反正给你了。要不要随你。”王昉看得痴了,一手揉着赵礼的耳垂,眸眼深深。
所以,他们陛下根本就思考过,“聘礼”这两个字到底对不对。
余弃脸上带着深深的绝望感,杵在角落里,死心地看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个人。
心里不住的滴血。陛下啊,英明神武的陛下啊,难不成就如此甘为人下?
“余大人,国公爷方才让您去找他。”一个小太监悄悄溜到屋外,隔着门看到是他,轻轻喊道。
“找我?”余弃一愣。“不知道我在当值吗?”
“国公爷说了,事发突然,有些急。”那小太监弓着身子道。
“若是急,便直接来找我就是了。”余弃轻皱着眉,想着方才王昉的话,心里一紧。摆了摆手,拒绝道。“平日里他来的可勤,今儿怎么了?脚疼?”
“这。”小太监没想到余弃今儿死活不和他离开,眼里闪烁着,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哪儿?我自去找他。”余弃更是诧异,心思一转,轻轻一笑。
“就在角门那儿。”小太监一喜。转了身急匆匆带路。
“哎,那我先去前面如厕,你自个儿慢慢走。”余弃说着超过他,快步往前。
转了个弯儿,看了眼角门的位置,撇了撇嘴,又换了条路,从侧门回了南书房。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个个都奇怪。余弃耸着肩膀无力想着。
方到南书房,正看到王昉出来。赶巧了,余弃催他快走,正好带他出去之后自己去找余容。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余弃瞪着王昉,想着方才陛下的反应,颇为无语。
“我爹的虎符。”王昉手一摊,风轻云淡道。望了眼殿前寂寂,颇为无聊地站在汉白玉台阶前,看金辉遍撒。
“真的?”余弃脸上一滞。
“是不是真的。你看看你哥不就是了?”王昉轻笑道。摇手一指,门外铁甲生寒,无数的箭镞,无声冷对着王昉和余弃。
他们已然走到了正门,被一群人围拢着,萧然又肃杀。
“我以为靖国公至少能等着确认在下给的虎符是不是真的再对我刀剑相向。”王昉笑意不减,眼皮眨也不眨,眼睑一垂,朗声道。
“这有什么怕的?王少爷是个花月痴情人。还不怕你不心疼咱们陛下?”余容在石阶之下,淡淡笑道。
这时候的陛下比王昉更需要虎符。不然他也没有理由让田进之怂恿王昉去想方设法地弄来。
赵礼如今明面上反对王执已然进退维谷,偏还没有一丝的底气扼住王执。可若是虎符落在赵礼手里,局势便天旋地转了。无论赵礼用不用虎符,王执便再也不敢说风就是雨。
余容根本不怕这位被痴妄缠了心的少爷会不帮赵礼。
“给便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昉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惋惜道。“可扳倒了我爹,对靖国公您有什么用呢?左不还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您难道还想谋朝篡位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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