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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生欲很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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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王昉拍着车门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干嚎道。“爷还没去道别呢。”
  
  “少爷放心。奴才都替您安排好了。任非少爷在十八里长亭外等着您。反正您怕是只让他一个人送您就够了。”初平坐在车门口。手一挥,示意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
  
  任非这几日过得颇不安稳。
  
  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告诉了他爹,自己在外边偷偷养了醉云楼的昔日花魁。他爹气得吐血,也不由分说地差点将任少爷打得恨不得吐血。
  
  饶是如此,任少爷也觉得自己需勉力送送王昉。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呢?
  
  天色熏黑,晨起的朝阳还没出来。任府老爷例行在空寂的正堂里吃豆豉配白粥,一口豆豉,一口白粥。白粥滴在他斑白胡须上,被旁边坐着的任夫人拿手绢温柔擦掉。
  
  任非对着拖住他爹的亲娘感激一笑,撩着袖子玩命儿往他们家后门跑。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少爷”。
  
  “这次做的豆豉有点淡了。”正堂里,任老爷继续慢条斯理地夹豆豉。转首一脸褶子地向任夫人道。
  
  “是您老了,嘴里没味儿。”任夫人白了他一眼。收了帕子,没什么耐心陪一个糟老头子几十年如一日地吃豆豉。
  
  “早就老喽。”任老爷端着碗,微微颤抖着的手夹起豆豉在嘴里慢慢嚼着。看也不看任夫人,微凹的眼眶里,浑浊的眼睛泛着精光。“再也经不起你们娘俩儿闹了。”
  
  “我们闹?我们哪里闹了?还不是你心狠?”任夫人手里捏着帕子,绷着脸对着任老爷道。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脸上的苍老,一双柳眉旋着往上挑,倒是生了股凌厉刻薄的气势。“咱们就那么一个儿子,他藏个妾你就要打死他。你还是他爹吗?”
  
  “我要不是他爹,我管他作甚?”任老爷不紧不慢地继续喝粥。不理会任夫人张牙舞爪的样子。“被你这么惯着,迟早败家。”
  
  “败家败家,咱们家也得轮得到他败。”任夫人冷哼一声。看着任老爷温吞样子咬咬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您私底下的动作。到底是您枕边人,这些年您贴进去多少银子,您心里有数吗?”
  
  “混账。”任老爷筷子一摔,气得胡须乱颤。“别把你的妇孺之见拿出来显摆。”
  
  “我显摆?您要是对我们娘俩好点,我至于那么操心?”任夫人捏着帕子,似模似样地擦了擦眼泪。被帕子上的饭粘子沾上了脸,赶忙嫌恶地擦了擦。低泣道。“我知道您见不得非儿。可您只有他一个儿子。打死了他,您有什么好处?”
  
  “您拿着钱供着任家长房我从来不过问。毕竟你们也是大户人家,行事做事不需我这个妇人来说。可您别忘了。您是个庶子,您爹也是个庶子。人心隔肚皮,任家长房再风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不曾?日后他们没落了,咱们也还能赚咱们的钱。作甚为了他们家风家法,真的把咱们非儿往死里打?”
  
  “我这不是被你拦住了吗?”任老爷被任夫人吵得头疼。捂着脑袋颓然道。“你们娘俩想做什么若是不想让我管,我便不管。到时候捅了篓子,也别让我收拾。”
  
  “那可是您说的。”任夫人霍地站起来,得意笑道。“那我就做主让那位莺莺姑娘进门了。做不了妻,做个贱妾也无妨吧?儿子大了,您不操心给他说亲事,我还急着抱孙子呢。”
  
  任夫人说完迫不及待地走了。连任老爷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任老爷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碗一搁,好一会儿,叫了一声。“李福,她今儿怎么了?”
  
  他的夫人历来自视甚高,今日却不谈门第,非要让儿子收个青楼妓子?滑天下之大稽。
  
  “夫人收了那位花魁一千两银子。”一旁的李福恭敬回道。
  
  “区区一千两?她缺钱缺得那么穷凶极恶?不止吧。”任老爷眉头皱得更深,一扫方才的颓意,冷笑道。“去问问赌坊,她那哥哥又输了多少银子?”
  
  “是。”李福恭敬道。方退了两步,又让任老爷叫了回去。
  
  “那个小兔崽子如何了?”
  
  “老爷,昨夜半夜,洛阳书院王少爷的小厮来拜访,请少爷今日去送王少爷,刚才出门了。”
  
  “那小子来历不凡。不是池中物。”任老爷点点头。便不再多语了。
  
  李福便退了出去。
  
  任家老爷人老眼不花,但凡他默认了的事情,十有八九错不了。
  
  天还没大亮,任老爷接着喝完了粥。还没起身,就看到方才走的李福急匆匆回来。
  
  “老爷。任家大老爷要见您。”
  
  “请进书房。”任老爷叹了口气。擦了嘴,理了理袍子。匆匆走了。心里默默腹诽,一清早的,连个清净都没有。
  
  这段日子,他这位堂兄,任家大老爷从他这儿拿钱的次数可不少。
  
  有消息说洛阳书院田进之惹了事儿,上头有贵人发难。任老爷可是操碎了心。
  
  田家和任家结了姻亲,便是一根绳的蚂蚱。田进之遭殃,任家势必唇亡齿寒。
  
  可那老头子比他儿子还能蹦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钱都摆不平。
  
  “兄长想要多少,直接派人来便是。怎么还亲自来?”任老爷背着手进了书房,还未落座就笑容满面,奉承道。
  
  “你知道你儿子身边的那个姓王的少年是谁?”任大老爷青着脸,对着任老爷咄咄道。
  
  
  
  
  
  
  
  
  
  
  
  
  
 
  
  
  
  
  
  
  
  
  





第13章 托福
  长亭外,古道边。任少爷被清晨的风吹得挂了一行鼻涕。天边泛起鱼肚白,任非远远看到长长的车队,忙不迭地跑过去。
  
  “非非~”王少爷老远在车里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差点热泪盈眶。
  
  “…………”
  
  王少爷造作矫情的样子比这晨风还要冷。
  
  “怎么走的那么仓促。兄弟们连饯别酒都没喝。”任非眼瞅着王昉在初平小心翼翼的注视下从马车上下来,熟络地迎上去。
  
  “喝什么酒。”王昉慢条斯理下车,格外内敛地垂着平日里高傲的头颅。一本正经地走到任非面前,站定,紧紧拽住任非的双手,脉脉含情道。“有一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那便不该说。”任非脸色一僵,想要甩开王昉的手,连忙道。“咱们兄弟俩有什么生分的?该说的你平时都说完了。现在便是说,也是胡言乱语,不着边际的话。”
  
  王昉忽然便觉得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怕不是懂得哦。
  
  懂得他这份千回百转,又荡气回肠,百般说不出口的爱情。
  
  “不是胡言乱语。”王昉固执地拽着任非的手。眼里纠结一闪,看着任非白润润的脸,结结巴巴道。
  
  “我其实,其实我。”
  
  “小少爷若是喜欢谁,便把上次与我说过的话直白地说给他。不管他听了喜欢不喜欢,反正在下挺喜欢。他若是实在不喜欢,那便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君子坦荡荡,你喜欢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既然已经表明了心意,倒是不亏。”
  
  昨日和他同生共死的陌生人便是这样与他说的。
  
  王昉讷讷张着嘴,觉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赵礼说的那般坦然。心里泛着苦意,结巴了半天,说不出来。索性下意识地挠着手里任非的手心。
  
  “其实你也该启程了吧。”任非搪塞笑笑。“起了那么大早,磨磨蹭蹭那么久,该晚了。”
  
  “我。”
  
  “我知晓。咱们是好兄弟。”任非笑得妥帖。
  
  “你。”
  
  “你还是早些走吧。有机会兄弟去了拜会你。”任非废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挣开了手。胡乱甩着,仍然微笑。
  
  “…………”
  
  “那。我真的走了。”王昉深吸口气。清凌凌的凤眸轻轻一眯,露出个假笑来。
   
  还说什么呢?再说下去也不过是冒冒失失的自取其辱罢了。
  
  若是到现在王昉还不知道,那咱们的王少爷也太不识趣了。
  
  “后会无期吧。”王昉木着脸,撩起衣摆上了马车。袍子上金线缂丝的白梅暗纹在熹微的阳光下熠熠发光。俯首着的王昉,最后看着仍然伫立的任非,眼眸一转流泻出那仿似天生华美尊贵的气度。
  
  “相识一场,你无意,我倒是还有些情分。留个东西权且抵着吧。日后咱们可就再没什么情分了。”王昉歪着头,低低一笑,随手拽下腰间配的一块青玉,递了过去。
  
  “我懂。”任非敛了笑容。却也不收玉。“枉你错付一场,我也不好意思收你东西。你此去回京,我任非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如此。甚好。”王昉连假笑都维持不了了。撩起车帘,进了马车。
  
  车辚辚,马潇潇。王昉少爷觉得,自己以后怕是再也不会爱了。
  
  这看上的都是什么人渣。用你的时候哥们儿长哥们儿短,不用你的时候,原来连一点情分都不想留。
  
  “未曾想到,这位任公子可比平日里决绝有魄力得多。”初平陪着王昉坐在马车里,讪笑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笑笑笑,爷都这样了你还笑?”抿着嘴的王昉凤眼一抬,身子一扑掐上了初平的脖子,干嚎道。
  
  “咳咳。”初平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捂着脖子干咳两声,还不忘眯着眼睛笑。
  
  “便那么好笑?”王昉松了手,仍旧气不过,头枕在初平腿上恨不得将他赶出去。
  
  “少爷若是难过,奴才还不敢笑。不过少爷现在气势汹汹的样子,奴才便放心了。这一放心。可不就高兴了?”初平殷勤地给王昉揉捏肩膀,一贯的和气妥帖。知道王昉现在也没怎么伤心倒是松了口气。
  
  “不凶也不成啊。难不成哭给你看?”王昉眨了眨眼。伸出手来,拍了拍初平的脸,眼睛一垂,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如果你欢喜的是上次站在你旁边的那位小少爷的话。十有八九就要落得一场空了。显而易见,那位小少爷喜欢花魁。”
  
  那是那位陌生人离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预示了这个结果了吧。
  
  “初平啊。”王昉释然一叹,嘴角流泻出一抹笑意,凤眸弯弯,嘴角显出个清浅的酒窝。
  
  “哎。”初平应一声。“少爷,初平在。”
  
  “你家少爷中意男的。”
  
  “只要少爷喜欢,他对少爷好。少爷中意什么都行?”初平干脆道。满心欢喜又顾虑万千地看着王昉。
  
  少年单纯又稚嫩。被人从小到大小心护着,不知人间疾苦,更不知人情冷暖。这炎凉世态,叫初平怎么忍心对他说呢?也只能帮衬着,莫叫包藏祸心的人给骗了真心。
  
  “对我好的就可以吗?”王少爷讷讷道,下意识地咬着唇,摸了摸自己忽闪的睫毛。
  
  马车“吱吱呀呀”地往前行进着,忽然,王昉霍地坐起来,漂亮的凤眸里熠熠生辉。“那你家少爷得去做一件事。”
  
  …………
  
  是日,洛阳府尹坐在公堂上问自家师爷。“小祖宗真的走了?”
  
  “走了。宁都侯府的人还拿着侯爷的帖子找咱们借了好些官兵互送。今儿一早已然启程了。”
  
  “那就好。”洛阳府尹阴鸷的眼里狠毒一闪,一把拍在桌子上,笃定道。“将牡丹园的案子给我往大了做。定要一次将田进之置于死地。”
  
  他们已经盯了太久了。京城里那位侯爷早就不耐烦了。若不是忌惮小公子,田进之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
  
  白云寺的禅房里清幽雅寂。赵礼躺着,静静看着房外院里,竹子被风吹得青影摇曳。
  
  “听闻你落魄在此,特来瞧瞧。”屋外传来舒朗之声。高峻秀拔的身形挡住了门缝里透隙进来的阳光。
  
  “我虽落魄,却罪不至死。先生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关心关心自己。”赵礼面色不改,饶有兴致地朝着门边望去。
  
  “坐的正,行的直。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惟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关心我自己不懂人情,不若担心你在这苦寂禅房里有没有被一轮孤月凉了心。”田进之走进了屋里,一身素衣,目光湛然,手里还提了瓶薄瓷酒瓶。
  
  “先生还是笃定,只要不与我为伍,王执便不敢杀您?”赵礼脸上笑意淡淡。仰头看着田进之,丝毫不为他风华气度所动。
  
  “二十年前,我与他坐望手谈的时候,他眼里尚且还有民生疾苦。还有两袖清风。这样的人,行义,我应该怀疑他吗?”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已然站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高处不胜寒,怕是再也见不到芸芸众生了。”
  
  “那你呢?行义?你们同站在高山之巅,同不可同日而语。我又为何非要在你们中间选择一个,将我的性命交给你们?”田进之缓缓坐下,拿了个茶杯,从薄瓷瓶里倒出清冽的酒,放在嘴边轻呷一口,低眉浅笑。
  
  “我不会杀先生。”赵礼风轻云淡的脸上显出一丝凝重。
  
  “你没有理由杀我,那他又有什么理由杀我?”
  
  “我与他不同。”
  
  “有何不同?”田进之放下酒杯,笑吟吟看他。
  
  “不同在于,这天下不是我的,而是他的。倘若有一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为了堵住天下文人悠悠之口,我势必也是要杀了先生的。”赵礼叹了一声,有些怅惘道。“可惜,我与他还有一点不同在于,我永远不会坐在张权弄国的位置上。要是做,我也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便是再长袖善舞又如何?王执便是苦心孤诣一辈子,也不过是个权臣罢了。再往上,便是谋权篡位的万劫不复。
  
  天下姓赵,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你该知道,名声这种东西,我素来不在意。我眼里无外乎“是”,“非”还有“是非”。”田进之摇摇头,也叹了口气。“说我的话。做我的事。我一介文人,这天下关我什么事?百姓才关我的事。”
  
  “先生此番话真是振聋发聩。既然这样。”赵礼笑笑。苍白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鲜活的温柔。“我期望先生日后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那是自然。”田进之掂起酒杯,朝他递了递,然后收了回来,自己喝掉。“我便替你喝杯酒。权当你理解我。”
  
  “我不会入朝帮你,也不会如何帮他。那一朝的文人,也不是我区区书生能左右的。你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找没找错,便是我的事了。先生耿介,我改变不了。我便等着和先生殊途同归。”赵礼嘴角轻轻勾起,淡然道。“待我心系天下之时,不怕先生不出山。”
  
  “如此。便好。”
  
  禅门“嘎吱”一声,那门外的青竹仍然晃动。赵礼望着渐行渐远的素影有些惆怅。
  
  “他还是不愿帮您。”不知何时,余弃坐在了窗边,愁眉苦脸地望着赵礼。
  
  “他帮了。”赵礼一哂。“只要他表态不帮王执,便是帮了咱们。”
  
  二十年前尚且正直的人,怕是早被富贵迷了眼,被利益熏了心。坐拥着无上荣光的人,又哪里还会记得当年的初心?赵礼不怕王执没有作威作福的时候。
  
  “只是咱们得先要替他保住自己的命才行。”
  
  田进之不怕死,他们怕啊。
  
  死了一个田进之。便少了一根支撑文人清高的脊骨。
  
  “咱们这次,只能托那孩子的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flag 日更





第14章 你再说一遍?
  任少爷还没回府就被任老爷截了下来。半道上,任老爷袍子一甩,一脸凝重地拦住打马看花儿悠哉悠哉回去的任非。
  
  “他已经走了,”任非瞪大眼睛,听了任老爷的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家的倔老头。
  
  “便是走了,也要将他请回来。”任老爷皱着眉,手背在身后肃然道。“树倒猢狲散。没了田进之,咱们任家在洛阳什么都不是。而今只有他能救咱们于水火。”
  
  “您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王昉吗?”任非挑眉道。撇撇嘴,一双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在知道他姓王的时候,咱们就该去打听打听。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任老爷不愿和儿子多说,快步拉着儿子上马,衣袖摇摆着,胡须乱颤。
  
  “不用了。”任非怔了怔。甩了任老爷的手,怅然道。“现在便是追,他也不会回来了。”
  
  方才已然说得清楚。要划清界限的是自己。现在却对他有事相求,也太,不体面了。
  
  “这是何意?”任老爷意外地看着他平时里没个正经样子的儿子。
  
  “没什么。”任非眨眨眼。紧紧拽着自己的袖子,讷讷道。“此事若是那么重要,咱们请他回来,还需从长计议。”
  
  任非只是没想到,王昉会是京城里那位如日中天的大人的儿子。
  
  若是知道了,方才,方才,那块玉,至少该收下才是。
  
  可惜,这世间并没有后悔药。若是有,也不只是任非需要吃。
  
  田进之从白云寺回来的时候,天边的云一朵又一朵,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
  
  一身素衣映着暮日之光,显得斑驳无光。唯身影,有如孤松独立,松下之风。
  
  “田院长,近来可好。”洛阳府尹带着官兵,将那素衣身影围拢在中间。悠哉悠哉踱过去,笑得得意。
  
  “来吧。”田进之皱皱眉,开阔明朗的眼里凛冽如霜。未停留步伐,往前走着。
  
  “呸。故作高雅罢了。”洛阳府尹狞笑着,呸他一口。
  
  回应他的只有未曾动摇的缄默与淡然。
  
  …………
  
  洛阳院长田进之入了大牢,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内传彻了整个洛阳城。
  
  清流之宗,狷狂之首,堂堂一院之首的清贵文人被人用莫须有的罪名入了狱,到底激起了千层浪。
  
  可惜,这千层浪里,并没有什么中坚力量来改变这个事实。文人的笔终究不是刀。
  
  任府这才开始慌了。
  
  任非的从长计议很快了。无外乎将人挽回的戏码。
  
  “我现在就去桃花镇,等着明日他们经过,将王昉截下来送回洛阳。”任非轻蹙着眉毛,第一次坐在他爹以前从不让他踏足的书房里,有些无措道。
  
  “有把握吗?”任老爷胡须轻动,皱着的脸像苍老嶙峋的树皮般,硌人眼睛。“你大伯千叮咛万嘱咐,可一定要请他回来。洛阳府尹铁了心要治田进之的罪,便是上疏也救不了他,你大伯区区文官,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左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少爷,个把人情,无碍。”任非无奈又无所谓地摆摆手。“可放心吧。好歹也是我以前的兄弟。”
  
  不过是再没脸没皮一回罢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现在不得不吃了,那也只能笑着说句真香了。
  
  ………………
  
  第二天天气一如既往地好。任非连夜到了桃花镇,换了身紫棠色的长袍,围了条宝蓝色的腰带。簇新的衣裳在阳光下闪着光,愈发显得任少爷眉清目秀,富气逼人。
  
  只待着王昉从这儿经过,自己出其不意,将他带走。只要多说几句好话,不被王昉身边的书童追上来,那便万事大吉了。
  
  胸有成竹的任非站在官道旁的一个长亭里打瞌睡。
  
  洛阳与桃花镇相去不下百里。任非骑马从捷径赶过来,一路颠簸得大腿根疼。扶着柱子又累又困,还不敢坐下来弄皱了一身装相的衣裳。
  
  不一会儿,马车踩着轻快的旋律从远处而来。
  
  “少爷。来了来了。”远处传来呼声。任非听到猛地一震,醒了醒神,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一队三辆马车,前面是两匹高头大马快速开道。不知王昉从哪里找来的人,看着眼生的很。
  
  任非翘首等着,待到前头的两匹马看也不看经过长亭的时候,手一挥。
  
  片刻间,宝马嘶鸣。前头两匹马伴随着不远处的嚣叫声,被突然而起的绊马索绊得哄然倒地。
 
  “谁?”跟在马车周围的护卫们“唰”地拔出了刀。方才被鸣叫声吸引注意力倒下的两人也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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