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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一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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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
  大臣们于是假公济私,纷纷说着景霆瑞的那些传闻。出了宫门,车轿仆从都候在那里呢,便各自道别,打道回府了。
  +++++
  “好了,您再睡会儿吧。”炎体贴地给爱卿放平枕头。
  “朕都已经睡饱了,倒是你,该回府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那臣弟陪您聊天,”炎一点都不想离开,还道,“天宇、天辰也很担心您,来了几回,您都睡着……”
  兄弟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小德子轻手轻脚地进来了,跪地禀告。
  “启禀皇上,景将军求见!!”
  “他来做什么?”炎的眼角立刻吊起,就跟被激怒的猫一样。
  “呃……”小德子立刻就答不上话,他很怕炎殿下生气时的样子。
  “让、让他进来吧。”爱卿却低头说道,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手心里竟然冒出了汗,连声音也有些发抖。
  他不想被炎察觉到异样,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奴才这就去传旨。”小德子如获大赦一般地退出。
  不一会儿,景霆瑞就快步走了进来。
  这寝殿里的红木雕竹石面圆桌、锦凳几上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他不由扫视了一眼,炎便不客气地嘲笑道,“呵,某人倒好,姗姗来迟不说,还两手空空!”
  “炎,”爱卿宠着弟弟,但也不想他与景霆瑞起冲突,便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要与景将军说。”
  “是……皇上。”圣命难违,炎对着景霆瑞只能干瞪眼,不过,他出去前,转身对小德子大声地道,“你这奴才要好好照顾皇上,不要像那缺心肝的家伙,害皇上得了风寒还不自知!”
  小德子被夹在互相瞪视的两人中间,看起来可怜极了。
  “小德子,你也下去吧。”爱卿看得出小德子根本不敢看景霆瑞,便道。
  “奴才遵旨!”小德子是赶紧逃了个无影无踪。
  垂着浅金纱幔的寝殿内,寂静极了,似乎都能听到薰香的燃烧声,爱卿觉得喉头燥热,咕地吞了口唾沫,却是意外地响。
  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胸口更是怦怦地跳,就像揣着一窝小兔子。
  “微臣……”景霆瑞才开口,爱卿就突然将头扭到一边,气呼呼地说,“你还知道来看朕啊?!有什么事就快说,没事就出去,朕累了!”
  ——他能不生气吗?因为景霆瑞他才弄得如此凄惨,可是,每次从梦中醒来,想要看到景霆瑞时,却只能看到一脸忧心忡忡的炎,他心里失落极了,也就更加生气了。
  “臣知罪。”景霆瑞双膝下跪,不咸不淡地说,“但皇上,您可还记得,您以前答应微臣的事吗?”
  “以前?答应的事?”
  什么事啊?爱卿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答应景霆瑞什么了?不再四处乱跑让爹爹担心?不再偷偷去百子门看望皇妹,还是不再把太子师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爱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答应了景霆瑞什么,便锁着眉头道,“那个……朕不记得了。而且,就算朕答应了你什么,都是登基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朕还小,说的话不能算数啦。”
  “不算数?”景霆瑞眉心轻拧,脸色就像乌云盖顶,快要爆发似的。
  “那微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容臣告退!”景霆瑞猛然站起身,就要离开!
  “喂!你——!”爱卿气急,猛地掀开温暖的锦被,从龙床里坐起来,“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朕说吗?”
  比如,米已成炊,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只有朕之类的……
  “既然皇上连那么重要的承诺都忘记了,微臣也无话可说。”景霆瑞的声音冰冷至极,连爱卿都觉得怕怕的。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答应了你什么啊?”
  爱卿急得连“朕”都忘记说了,景霆瑞皱眉,黑眸紧紧地凝视着他,那神情似乎十分复杂。
  “这得要皇上自己想起来才行。如果皇上想不起来,就证明……”你的心里没有微臣,而微臣的这片心意只能永远埋藏于心底。景霆瑞突然住口,移开视线。
  “证明什么?”爱卿焦急地问。
  “没什么。”景霆瑞敛下眼说,而后又躬身,“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恕臣告退。”
  说完,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景霆瑞!你给朕站住!听到没?!”
  爱卿气得要命,因为景霆瑞不仅欲言又止,没把话说清楚,还藐视圣旨,就那样走了。
  “皇上,这是怎么啦?”听到爱卿大呼小叫地喊,炎和小德子赶紧进屋,却惊愕地看到皇上紧咬着嘴唇,泪流满面,竟然在哭?!
  “皇、皇上……奴、奴才去找太医?!”小德子高呼。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炎也是大惊失色。因为爱卿已经许久都不曾哭了。
  “没事!不用找太医。”爱卿说,抓起锦被盖住头部,怒气冲冲地躺进了床里。
  为什么两人在肌肤相亲之后,关系变得更差呢?一点都不像诗词描绘的那样,就心心相惜了。
  爱卿是心如刀绞,他也不明白景霆瑞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还说承诺……朕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他这么在意?”
  爱卿躲在被窝里苦思冥想着,可是他的脑袋里很乱,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炎很焦急,却问不出原因,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事肯定和景霆瑞脱不了干系,对他的讨厌,立刻上升到了憎恨的地步。
  “皇兄。”
  “朕、朕没事,炎你先走吧。”
  听着隔着被窝发出沙哑声音,炎皱紧了眉头,不禁发誓,他这辈子都和景霆瑞势不两立。
  +++++
  景霆瑞离开寝宫,走得极快,一直到出了御花园,才慢慢地放缓脚步,觉得手心里湿湿的,摊开手,才发现是血。
  这一路上,他一直紧攥着拳头,都不知道指甲掐进了皮肉里。
  “卿儿他果然不记得了……”景霆瑞低垂着眼帘,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的眼神更加地晦暗难明。
  ——七年前的万寿节:
  “殿下,如果有人要杀您呢?您也不杀他?”
  “嗯。瑞瑞,我不杀他。”
  “殿下,您真是善良……这样吧,既然这是殿下您的愿望,微臣愿意帮你达成。”景霆瑞微微笑着,“但是,您要答应微臣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爱卿很好奇。
  “等您长大之后,要做微臣的人。这样,微臣才可以帮您处理,各种麻烦的事情。”
  “好啊!”爱卿爽快地点头。
  “那就一言为定!”
  这个约定,景霆瑞一刻也没有忘记,他本来打定主意,哪怕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在爱卿醒来之后,向他表明心意。
  虽然说身为臣子应当忠于皇帝,为其付出性命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景霆瑞更想让爱卿明白,他的付出,不仅仅只是因为君臣之义,这里面有他的爱意。
  如果爱卿还记得这个约定,就不会因为他们发生了关系,就生他的气了。
  但显而易见的是,爱卿不但忘了,还忘了个干净!
  “要皇上成为我的人,果然很难……”景霆瑞叹了口气,就算爱卿想起来了,愿意履行承诺,成为他的人,又能如何?
  他的应承与自己的承诺会是同一种心情吗?
  他能理解这种——根本无望的爱埋藏在心底时,是怎样的痛苦吗?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告诉爱卿,自己有多么爱他。
  手掌的血迹渐渐凝结,景霆瑞的眉头也如这淤血,蹙紧了,许久都不能释怀。

  第七章

  春雷滚滚,开春后已经不知下了几场雨,爱卿眉心深锁,暗想这雨丝都飘了一个上午,怎么就不见停。
  其实,雨停与否,对只能在御书房内,伏案批阅奏折的爱卿影响不大,可他就是觉得怎么自己心情烦闷时,连抹阳光都瞧不着。
  爱卿坐在这高大殿堂的正中,即使有着恢弘的御案、宝座,托金盘的宝象,以及鎏金雕龙屏风、紫檀书架等等装饰,这书房依然大得可听见檐下雨水滴答的回响。
  “皇上,奴才给您上点御膳房新制的果脯吧……”小德子见爱卿眉头皱着,便上前讨好地道。
  “随意吧。”不等小德子说完,爱卿就应道,翻开了手边的一本奏章,御案上的奏章虽然有一尺多高,且还有两堆,但基本都已经批注完了。
  倒也不是爱卿的动作有多快,而是这些奏章都是在他休息养病时累积下来的,景霆瑞都代为批注完毕,现在他只需要过目而已。
  大部分是奏请圣安的折子,排下来便是各部的奏事,以及减免开春税赋之后,各地县府谢恩的折子。
  爱卿想到景霆瑞是因为帮自己处理政务,才没有能一直守在龙榻边,心里的怒气顿时消减了大半。
  “以前就帮朕罚抄,现在则是帮着处理奏折。”爱卿看着上头的“御笔朱批”,这笔迹不但和自己写的如出一辙,就连想法也类似。
  这样得力的帮手,除了景霆瑞,满朝文武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瑞瑞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要在以前,爱卿绝对不会这么想,也不管旁人怎么评价景霆瑞是一个寡言冷酷的人,在他的心里,瑞瑞是除了父皇和爹爹之外,最疼爱自己的人。
  “是因为我现在是皇帝,所以瑞瑞的态度才变得这么古怪?”爱卿感到十分头疼地想,“登基之前,他还说会支持我、保护我,现在就冷落我,真是太过分了!”
  “皇上。”正当爱卿愁眉苦脸之时,小德子凑近叫道。
  “吵什么!”爱卿托着腮,没好气地道,“朕说了,你要上什么点心都随意。”
  “不是这个。”小德子小声地禀报,“奴才是要去御膳房的,只是刚出门,就遇见等着觐见的景将军,就进来通传一声。”
  “什么?他怎么来了?”因为爱卿在批折子时,不喜有人打扰,所以吩咐了门口的太监,若无传召或急事,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一想到景霆瑞就在外头,爱卿的心头立刻突突直跳,就开始莫名地紧张了。
  “说真的,我又没有对不起他,是他无缘无故地对我生气……”爱卿自我安慰着,故作镇定。
  “景将军送来了奏事处,新呈上来的折子。”小德子笑了笑道,“奏事处的人本事可真大,竟然敢差景将军来跑腿。”
  “照你这么说,他不是特意来见朕的,而是为了公务啊。”爱卿难掩失望地道。
  小德子眨了眨眼睛,心里直叹,“奴才都把话说白了,怎么皇上还是不明白,这摆明了是景将军借着由头来看皇上啊。”
  “真气人,朕不见他!”爱卿一拍桌案,当机立断道。
  “那奴才先行告退?”小德子还要去御膳房取点心呢,但凡是皇帝要吃的东西,他都是亲力亲为的。
  “等等!”爱卿道。
  “奴才在。”
  “你出去的时候,如果他还在,就让他进来吧。”爱卿极不自然地翻着已经看过的奏折,“反正朕也没什么事……”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小德子笑着,很高兴地退了出去。
  “微臣给皇上请安!”景霆瑞确实是带着裱着黄绫的折子进来,爱卿看了他一眼,明知他跪在青砖地上,却装作没听到,翻着手里的奏本。
  景霆瑞也不说话,自顾跪着,约半柱香后,爱卿叹了口气,放下本子道,“你起来吧。”
  “谢皇上。”景霆瑞不紧不慢地说,起身的时候,黑眸看向桌案,爱卿立刻低头回避,虽然心里抱怨着,“我干嘛躲他啊?!”可就是不敢直视景霆瑞的眼睛。
  “唔……朕还有好些折子要批,你有何事要奏?”爱卿觉得景霆瑞正望着自己,心想,“他难道不知道臣子不能这样盯着皇帝吗?”
  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景霆瑞确实没有遵从过那一套繁冗的礼节。现在追究这个,也太晚了吧。
  “关于,开凿东部运河一事,微臣已经和工部的诸位大臣商议,决定在今年夏季汛期之前动工。”景霆瑞奏事时语态沉稳,条理清晰,听得爱卿不由抬起头来,望着他。
  “这事之前的奏折里也提到过,开凿东部的大运河,既能方便东部山林里的石材、煤炭、木材运输到南方,又利于战时运送边防粮饷,是极好的事。但它关系到兵部、工部、户部,还有运河沿岸各县府,工序繁琐,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有了决议。”
  爱卿惊喜地道,一抬手,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就走到景霆瑞跟前,把他手里的奏折接了过来,呈上去给皇上看。
  爱卿翻开奏本,浏览了一遍后,不禁点头赞道,“此事涉及边防稳固,以及东南两地的商贸,是宜快不宜慢,你办得极为妥当。”
  “谢皇上。”景霆瑞抱拳。
  “呃!”爱卿的脸上却一热,暗想,“我怎么在夸他了?”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景霆瑞办事确实又快又好,让人想不夸都难。
  他原以为,这开拓大运河的事,起码要商议上一年半载,各部的尚书大臣才能确定下来。
  “微臣还有一事奏明。”
  “讲。”爱卿看到景霆瑞的手里没折子了,焦躁地想,“这回他总该说到朕了吧。”
  “你们先退下。”爱卿还相当体贴地,让殿里的内监、宫女都退至外头。
  “是。”景霆瑞顿一顿,然后说,“自北斗御医随太上皇、太后出宫,太医院院使一职就一直空缺,微臣想以新调任入宫的军医吕承恩补缺。还有,臣想加强明德门、延兴门、延平门的巡逻防守,因此将赵廷易、孙凯、周木诚这三人升为百骑长,望皇上恩准……”
  景霆瑞说的人,爱卿通通不认识,也不在意,太医院院使也好,还是守城门的百骑长,谁当不都一样,他耐着性子,只是想听听景霆瑞还有没有别的话要交代。
  在景霆瑞表示,以上便是此次觐见的全部内容后,爱卿放在桌上的手,就捏成了拳头。
  “……谢皇上,微臣告退。”得到皇帝的许可之后,景霆瑞行完礼,就起身要走。
  “等等!”爱卿叫住了他,还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是?”景霆瑞停住了脚步。
  “你来,除了这些话,就没有别的要和朕说了?”爱卿觉得心里很委屈,鼻头酸酸的,他都给他台阶下了,景霆瑞竟然还不理他。
  “别的?”
  “那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爱卿皱拢眉头,直接挑明道,“没错,是朕对你下了药,可是,那晚吃亏的人,明显是朕啊,你难道还要气朕……?”
  “是皇上您辜负微臣在先。”没想,景霆瑞显得冷淡地打断道。
  “朕哪里有?!”爱卿本想好好地和景霆瑞说话的,此时,怒火又蹭地燃起,被人误会的感觉果然很难受。
  “是皇上您先忘了与微臣的约定。”景霆瑞也拧起了眉头,断然道,“微臣没有做错事情。”
  “你……”爱卿气得脸色都白了,咬牙道,“好!那你说,朕到底答应了你什么?”
  “……”景霆瑞略微蹙眉,沉默不语。
  “快说啊!这是圣旨!”爱卿气恼地用力一拍桌案,“你是想抗旨吗?!”
  “恕臣难以遵命。”景霆瑞抱拳道,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你真不想说?好!”爱卿指着飘着雨丝的殿外,怒斥道,“出去跪着!直到你肯说出来为止!”
  景霆瑞规矩地躬身行礼后,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他跨出朱红的大殿门槛前,正好遇到小德子端着一碟西域蜜汁贡枣进来,小德子本想和景将军搭话,却听得里头“砰!”地一声,茶盏摔碎在地,吓得他忙不迭地赶了进去。
  景霆瑞望了望里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就来到殿前空旷的,铺着石砖的广场上,面朝着御书房的大门,双膝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可真是惊煞了所有人,要知道,皇上平时最宠信的臣子非景霆瑞莫属!
  虽说景霆瑞确实是天下罕见的文武全才,可是大多数人,尤其是文官都认为,他的极度受宠,只是出于皇帝的私心。
  可不是吗,景霆瑞等同于陪着皇帝一起长大的,这层关系,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而皇上又是极重感情的人,也难怪会重用景霆瑞了。
  皇上亲口处罚景霆瑞,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让人难以置信。所以,不到半个时辰,这消息就不胫而走,让整个皇宫都炸开了锅。
  “难道朝上要出大事情了?!”满朝官员顿时惶惑难安。大臣们甚至觉得这“大事情”指不定跟自己有关,有的人还审视起自己上表的奏折来……
  +++++
  春雨淅沥下的太医院,就跟蒙着一层雾霭似的,阴凉得很。
  “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处罚景将军了,弄不好,怕是要砍头呢。”
  太医院的年轻学徒,从外头进来,身上还沾着雨水,却按耐不住地先汇报这一令人震惊的事情。
  “什么?!”
  一直唠叨着“宫里头的事,你们少管。”的老御医,这回也瞪圆了眼睛,胡须一抖地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景将军在御书房外都跪了两个时辰了,这人都湿透了!有人去劝了,可皇上说,谁也不准替他求情!”小学徒立刻来了劲,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路过勤政殿时,听到太监们正在议论的事。
  “据说,连贾大人都去求见皇上了,想问景将军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但是皇上三言两语,就把贾大人给打发了出来。听说皇上的脸色可难看了,所以说,这回景将军是性命难保了。”
  “景将军十岁入宫,深受太上皇喜爱,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一旁,一位四十岁上下,正捧着药典研究的中年太医感叹道,“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这回是皇上,就有苦头吃了。”
  “可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小的倒是挺佩服景将军的,”小学徒振振有词地说,“比起那些仗着官威,任意差遣、刁难我们的官爷们,景将军的为人要正派得多。”
  “这倒是,他看着让人胆寒,却不难伺候。”太医赞同地点头。
  “你们聊够了没?”一直蹙眉,沉默着的老太医发话了,“今日的活都还没做完呢。”
  “是!马上就去!”小学徒正点头时,外头有人来了。
  一个身穿官衣、却十分面生的年轻御医,以及两个内务府的太监,身穿绿袍,官位不低。
  “这位大人是……?”老御医赶紧起身相迎。
  “这位是新上任的太医院院使,叫吕承恩。”内务府的大太监道,“人给你们领来了,好生相处着。”
  “是。公公慢走。”
  老御医与诸位同僚齐齐躬身送走了太监,那位叫吕承恩的新大夫倒也不拘谨,朝屋内的同僚们微笑着点点头,向老御医行个大礼,便放下随身携带着的桐木大药箱,翻看起桌上摆着的厚《药簿》。
  各宫各所要用的药以及禁忌,都记录在上头。
  “吕承恩……莫非是那个行军的大夫?”老太医心里思索着,“听说景将军的部下中,有一个世代为医的能人,用的方子大多是祖传的秘方。就行医而言,年纪还很轻,和景将军一样是二十五岁,还经营着回春堂,这家皇城老字号大小的药铺。”
  “怎么?晚生的脸上有脏东西?”吕承恩眨了眨那双不大也不小的眼睛,语气温和地问。
  “呃,不,你请便,有什么问题不懂,尽管问老夫。”老御医立刻摆出官场上那一套,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心里却又有些戒备。
  “是。”吕承恩倒是很受落,坐在一张梨花木圈椅里,开始专心研究起药簿来。
  “应该是他没错了。”老御医心想,“果然景将军要在太医院里安插自己的亲信,只是没想到,他会舍得把这么有名的军医拨过来当差。”
  太医院说得好听是为了伺候皇帝,但事实上,各宫有什么人身子不妥当,都要派他们出去问诊,是一块好处捞不着,坏事总摊得上的地方。
  那些亲王、大官们,身上的旧疾一犯,就当是太医们的疏忽,尽拿太医来撒气,自己却又不按时服药!
  想到这里,老太医就忍不住叹气,好在,他就快告老还乡,不用在这里熬着了。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头还揣着一件密不可宣的大事,就是皇上前些日的风寒,得的实在是有些蹊跷。
  因为怎么看,他身上一片片的青紫痕迹,都是肌肤相亲之时弄出来的。
  这风寒到底是怎么得上的,似乎不用深想,就能知道答案。
  但是,既然景将军说了,皇上得的是风寒,他就得这么说。不然,几个脑袋也不够景将军砍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夫就闭紧嘴巴,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最后的几个月吧。”老太医想到这里,倒也高兴吕承恩的到来,这照顾龙体、命悬一线的事情,可算是有人接手了。
  至于景将军被皇帝罚跪一事,也不是他能过问的。老太医想着,定了定神,专注于手头的事上。
  +++++
  到了傍晚,殿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廊檐下的风好似走马一般,横扫着窗棂,发出“喀喇喇”的震响。
  爱卿坐在鎏金的雕龙宝座上,面色沉郁,小德子手握着拂尘,静悄悄地守在御座旁,偶尔,他会抬头偷看两眼。
  “小德子。”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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