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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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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头的人似要防着外边的东西,不得露出内里一草一花,连一丝光线也十分精贵,不能照给外人,赏赐一分一毫。
  阿惠想应该是如此,才有了朱门,防着外面,也囚禁了里面。
  仆役叫她进来,阿惠微微抬起裙摆,携着牡丹缓步走上了台阶,朱门轰隆一响,她似闻到靡怡的醉人的香,与她身上的香一道推着她的背,推着往前走。
  不——阿惠心口朝她念道,不是敲开了,而是为她敞开了,端看她的选择,是进去,进到金粉香汁的醉醺醺的酒泉,还是回去,回到篱笆泥土,鸡犬互鸣的平凡地。
  “我知道她。刚来这的时候与她姐姐一道来过,姐姐是好,但她?”真娘笑道,“小门小户的,懒怠与她说话。”
  “她说送了拜帖?”邹郎君斜靠在一边,真娘又嗔他吃冷茶冷果,“什么拜帖,我哪里收到过,怕是编了谎话,寻个由头要进来。我猜……”
  “猜什么?”
  真娘抽出在兄长鼓掌间的一簇发,“必是念着某位,想到咱们家来了。”
  邹郎君闷笑一声,“我到没看出来。”
  “你只顾美人在怀,受用享乐,哪里明白女人想什么?”
  邹郎君寥寥道:“只图我受用便可,别的我可不管。”
  真娘冷笑,吩咐仆役:“你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便可,若日后再来也只说我病了见不得客。”
  仆役领命,邹郎君却叫住他,“叫她进来。”
  “阿兄!”
  “慌什么?不过是叫过来吃个饭,况且也能问问关于那陆旦的事,一举两得不好?”
  他挥手叫仆役退下,真娘侧过身,不同他说话了,邹郎君晃晃妹妹的袖子,道:“别气了,仔细气出病来。”
  “阿兄何必顾虑我?妹妹我可没这命,若要事事管着,恐怕几条都不够的呢!”
  邹郎君再晃晃,真娘转身一把抽回,横眉厉声道:“我只说一句话,若是招惹出什么事来,你得听我的,否则我再不管你了!”
  邹郎君忙赔笑:“自然,离了你怎生是好?”
  阿惠被引了进来,敛目低声行了一礼,真娘示意,方有仆从领了她端坐至下首。
  “怎么想到到这来?恍然听了你来了,我与兄长却还不大信,想这寒冬腊月的,巴不得在家,不想竟会有人来。”真娘如此谈到阿惠的不请自来,阿惠也腆着脸大言不惭地认下这桩事。
  真娘心头发笑,面上虽不显,却更是瞧不上阿惠此般人等,便是打扮得如出水芙蓉,难不成这心也和芙蓉一般高洁?再是打量着其所穿所举,无不有着东娘子的影子,端端一个东施效颦,叫人可笑!
  挥手叫人奉茶,阿惠笑笑,轻呷一口,真娘此刻发问:“这茶是咱们家从都城带来的,不知与这里有什么不同,怕你吃不习惯。”
  阿惠思衬几息便回道:“并无什么不同,在家也尝过些。”
  不想这邹郎君突然大笑,倒像见了什么发笑的东西,引得他停不下来。
  阿惠微微低头,不知是何意,但见真娘却并无异样,只道不要管他。
  “除了这,你家中还吃些什么茶?味道如何?咱们家未曾尝过外头的,如今得了机会倒要好好寻个机会试试,不如妹妹说说,也好给个参考。”
  阿惠笑笑,心道她哪里知道都城的茶和这的茶有什么区别?还管别的挑好的不成?不过几片茶叶子,味道也不好,偏这些人都拿着跟仙露似的,还要取个雅名,显得与旁的粗茶淡饭不同。
  她自是说不出来的,也只好凭着方才的味,说些好听的,想这真娘对这也不熟,糊弄一番也就过去了。
  真娘也明白这阿惠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是故意放话,取个笑罢了,这地方的茶还没这脸面能用他家的水去伺候。
  “哦——那大约是与都城没什么不同的。”
  “自然是了,又有多大的不同呢。”阿惠应和。
  邹郎君一旁听得多有兴味,一把扇子开了合合了又开,只听到阿惠一句多大不同,拍手称好,坐正了身,满怀趣味轻佻地扫在阿惠身上,看她柔润的发,红红的面,粉色的衣裙。
  阿惠一见了他,满面红霞飞上,一见这轻慢挑`逗的眼缓缓越过了她去,落在某处,她便动了动,装作翻弄了衣裙,露出一小截脚来,真当是不小心弄到的,又立马翻了下去,悄悄扶了胸口,以示是不当心的纰漏,“劫后余生”的轻松。
  真娘冷眼见了眼波流转的荒谬,当下叫人进来,不想这荒唐兄长抢在了她前吩咐道:“你去准备一间上房,务必仔细干净了。”
  来人领命而去,邹郎君温温柔柔道:“今日一见,舍妹与娘子一见如故,她在家中也没什么人与她说话,我便做主,望留一夜,跟我这妹妹做个至交好友。”
  阿惠听得一声好友,被压低了音,似在耳边低语,旖旎旎,勾人魂,当下便顺从了。
  一双脚慢悠悠穿进牡丹鞋,又俗又艳,转身来施施行礼,邹郎君笑容更深,待人走后这真娘嗤笑一声:“哼。”
  “好妹妹,千万别气。”
  真娘冷笑:“哪里需要我来?人都在了,好兄长自个慢慢受用罢!”
  “妹妹——”
  “哼,也不知哪里着了魔,大言不惭竟敢都城的御茶和外边味道并无不同,我却不知你是看上哪点!”
  “哪有哪点,不过是来陪陪你。”
  真娘不信,当晚吃过饭,便闭门谢客,称睡下了。
  阿惠也不恼,回了安排下的屋子,拆妆卸衣,却又细细描了眉,涂了唇,单衣睡下。
  不多一会,便有人轻轻敲了门。
  她走到门边,按在门框上,轻声问谁啊。
  门外客道:“是我。”
  阿惠闭上眼,久久地扶着门框,门外的人也不催,一道影子打在皎洁的月光下,拢在了阿惠的脸上。
  阿惠睁开眼,猛地拉开了门。
  “我在找一株牡丹。”
  “什么牡丹?”
  “一株世人见了俗,但见了我便开的牡丹。”
  “我有。”阿惠道。
  “哦?这可不一定,那可是一株敞着心的牡丹。”
  阿惠让开身,颤抖道:“您看那是不是?”
  床榻前,静静摆放着一双牡丹鞋。
  门外客喜不自禁:“是了,是这么一株。”
  冷月残霜,牡丹鞋上多了一双木屐,堪堪压在花上。
  一夜已过,花皱累露,阿惠捂着胸回了家,困极了倒在床上,好一阵颤颤栗栗,动魂心魄,想来昨日前于这人事中不过是私窥了男女夜会之态,不想昨夜疏风骤雨,今晨犹觉梦里,初初知晓了各种滋味叫人痴心迷魂,流连不返。
  她得意地想便是阿姐也未尝过的,她先尝了,尝了这世间销魂人间第一味,思着念着,含着春媚的笑,酸乏的身子睡去了。
  那一夜荒唐如何按下不说,回至昨日阿雪来,跟着陆照阳到了镇上,一步一紧跟,夜风凉,陆照阳给他挡了大半。
  到了肉摊,只要了那么一小块精肉,依着阿雪的小胃切的,那摊主大汉盯了一会瞧,惹得陆照阳皱眉在他摊子上敲了敲,以作警告。
  阿雪害怕这些人的眼神,总当他是个稀奇物,但因有了陆照阳,身体也不抖了,倒是有点狐假虎威的味。
  大汉刀子落得又快又恨,肉沫横飞,阿雪闻得这生肉味不好,十分厌恶,便因此寻得了理由,拿了陆照阳后背挡住,鼻子却贪婪地闻着陆照阳的气息,一呼一吸间,竟渐渐泛上暖洋舒心的睡意。
  陆照阳捏住他脸,把人叫醒了,阿雪站正了身体,使劲眨眼,这是立马就能困到街上去了!
  陆照阳带着他,一边说不能睡,一边带了往巷子走,叫抬头。
  阿雪便抬头。
  他指着巷子上的石刻名字,教他念出来,阿雪鹦鹉学舌般跟着念出来。
  陆照阳捏他:“醒醒,别以为跟着学就能混过去了,回家我还要考你怎么写。”
  “啊?”阿雪小声惊叫,顿觉得是过分了,一想方才一半魂睡了,哪记得住是说了什么,那些个横横折折是怎么摆的。
  愁眉苦脸的,睡意都没了,小声拉着陆照阳说再看一次。
  “不行。”陆照阳拒绝。
  “我这次一定记得的。”
  阿雪捏了捏衣角求他,求了一路,陆照阳也没松口,既不松口今夜难免是要被罚了,眼泪已在打转,不知是气自个,万分害怕,还是有了别的心思,暗自埋怨起了这叫人恨叫人欢喜的男人来。
  回去的路上,陆照阳带着他往村子大路走,往大路走便会经过壮哥家,也是小小的一栋逼仄屋子,院子里狗在吠,阿雪靠紧了人,陆照阳拍了拍他。
  大约这狗闻到味了,往篱笆上一趴,偏巧两个仇人,呲着声,不顾这断掉的前腿,硬是要挤出来。
  这是条记仇的恶狗,口涎极臭,都是生肉的腥味。
  陆照阳护着阿雪,绷紧了身,手头无防身之物,只怕恶犬伤人。
  幸运之处便是听到李婆婆叫着狗的名字,那狗飞快地跑进屋子,一阵欢声笑语,过会壮哥娘子愁眉拿着盆出来了,便见了院外的阿雪和陆照阳。
  天还不晚,看得清人,那李婆婆却又在屋里叫了一声,那狗冲了出来,朝着壮哥娘子吼叫。
  清晰见得她面色一僵,忍着惧怕将碗放在了狗面前,还未收手,那狗已挤进盆里,大口唾沫翻飞,吃了起来。
  那李婆婆又在屋子里叫了一声,壮哥娘子不敢多停一会,赶紧进了屋。
  陆照阳带着阿雪往回走,阿雪走了几步,有些反胃,“那狗差点就咬到她了。不是说看家护院的狗,为什么还要对家里的人吼呢?”
  “村里的狗野性强,不好管教。”
  “但我觉得是故意的。”阿雪抿唇,“方才那老婆婆的声音,对狗都比对她温柔,刘哥爷爷便不是,对外人也是极好的,若是我爷爷,做梦都要笑醒了!”
  陆照阳笑笑,捏捏脸,心里却想起些关于他家让人厌恶的事,截住了话头:“你在这说了天去,那李婆婆还是这般,无论如何都不管我们的事。你还是想想那些名字你可记住了,晚上考你,说不出来你便完了。”
  他恶狠狠的语气,阿雪缩了缩脖子,怕得靠更紧了些,扣扣他的衣袖嘀咕道:“左右你是不能再将我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阿惠的情窦初开哟嘿~和阿雪的情窦初开完全不同hhhhhhhhh最后是蛋蛋夫夫的闪现,闻着味的阿雪!
话说我完全不擅长写人的外貌,描写阿雪啦,蛋哥最多一句话了,就想问问写的时候,大家有浮现怎么样的形象外貌呢?【没错→就是这么多问题】

  ☆、32

  教他识字的陆照阳十分严厉,晚上可叫他吃足了苦头,阿雪愁眉苦脸地盯着陆照阳给他写下来的字,务必是这几日要念会了背熟了。
  “过段日子,我会考你。”陆照阳道,“苦巴巴看着我也没用。”
  他惯会作可怜模样,陆照阳闭上眼看也不看,免得一时心软了,叫他得了胜利。
  写了几张字,晚上照旧是跟着陆照阳背,阿雪盖着被子,膀子露外面压着被面,陆照阳说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问他问题,要思考些许时候才能答上来。
  陆照阳虽然严,但耐心好,可是有时候心眼坏,老是拿些他自个小时候如何念书识字的景况来约束他,只听他道:“就你这般,这手不知要挨多少戒尺,怕是都打肿了。你还不信?我家中那些先生才不管你手上伤势如何,包扎好照样要给他默出书来。更有每日清晨不到,便要家中仆妇叫醒,更衣梳洗,去书房继续念,至了午间方能吃上饭,下午再继续念,念到晚上,还要做功课,做不完明日接着罚,先生权威,可是我阿爹阿娘都不敢多言的。哪如你这般,睡得好,只慢慢教你,不会的继续教,连个罚字都没,不过是多念了些,你就娇气了?”
  他看着阿雪渐渐埋进被子里去,他要将人拉出来,继续在耳边念叨,好好一个晚上该是睡个香甜的觉,阿雪只觉得脑袋浑涨,时不时摸摸自己手,发现没肿才放心了。
  “你别生气……”
  陆照阳佯装还气着,阿雪心有戚戚,巴巴望着,整条身子都绷紧了,陆照阳心里直发笑,装不下去了:“好了,早些睡罢,明日还要早起。”
  “你不气了?”阿雪疑惑这事便这么过了?
  陆照阳对他严肃地点头,他将信将疑地睡了,陆照阳捂紧被子,这阿雪睡姿不良,近来是冷了,才安分了些,但也尝尝犯着睡不醒的毛病,身体也冷,挤在一个被窝后更是贴在陆照阳身上。
  陆照阳身上热,暖烘烘得叫阿雪睡得不知今夕何夕,骨头酥软,面颊红粉。阿雪睡着后,陆照阳起身拿了一层被子来挡在外围,是因有次他起早了,先出去梳洗,不想屋内一记重物掉地,他忙跑进去,才见他一时翻身,直往外拱过去,往地上掉,砸在了面门上,好半天也起不来。
  端因他梦里养成了贴着人的习惯,一时不察,直落落滚下去,起来后不断地往外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洗脸,动一动脸颊就疼,陆照阳笑了半日,阿雪就抽噎着看着他,任他笑了个遍,才想起来问是摔到哪里了,阿雪终忍不住轻轻推了他,只是睡了一夜乏力,力气小得不行。
  后来但凡是睡了,陆照阳必要在外围堵上东西,若他先起了,阿雪再滚过来找到东西贴,不至于再滚落下去。
  这天又是香甜一觉,陆照阳叫醒了他,阿雪迷糊起来,跟他一道叠被子,趁着叠被子又靠了一会,被拎了起来,抓包后只好乖乖下床穿鞋。
  包了汤圆后,东娘子又将上次剩下的亲送上了门,叫他们吃着,等再过几日得了空,再教阿雪几样。
  汤圆刚出锅,阿雪使劲地吹,怕烫破了皮,还没吃上一个,外头就来了动静,问陆照阳陆郎君可在这。
  阿雪看向他,陆照阳继续吹着汤圆,盯着阿雪吃了几个下肚,任由外面的人等,等阿雪吃饱了,也没腻胃的样子,陆照阳满意了,才想起外头的不速之客。
  “是谁呀?”阿雪有些担心。
  “桌子收一下,没事,我去看看。”
  阿雪听话地收了碗,悄悄躲在厨房门后看到底是谁来了。
  那些人被陆照阳晾了一会,也是好耐性,个个一句抱怨话也不曾说,由着他们眼里的乡野村夫拿着架子,低看了他们。
  领头的邹管事越过矮篱笆打量着这破旧屋子,瞄到个人影仔细瞧了,不多时陆照阳出来,挡住他探究的视线,邹管事立马打上笑容:“陆郎君……”
  他知是邹家人,浩浩荡荡一马车的东西,不知安的什么心,缠上来了,顿生不耐,对这邹管事冒犯举止深感不满,因此连面都懒怠装了,抬手止住了他的嘴,“有何贵干?”
  邹管事心中一顿,他奉命而来,为的是再次试探,只他想这陆照阳实在不像陆旦,不懂到底是何意,况且这冬日苦等,叫这邹管事生了许多不忿出来却不能发作,只想着赶紧收了这些东西,好回去复命,说他没见过世面,哪里是陆旦。
  可这见了陆照阳变了脸,心下却有几分信了,怪道郎君遣了他来,虽说试探不出什么,但这一反应的确是值得怀疑的。
  他笑道:“上次郎君唐突,这回去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能叫陆郎君委屈,因此命了老奴来,这一大早便候着,还请陆郎君赏个脸收下。”
  “不必。”陆照阳一口回绝,“陆某消受不起,邹管事请回罢。”
  邹管事仍旧笑道:“不过一点心意,如何消受不起?咱们郎君也十分看重您,若您不收下,回去了也不好交待。”
  陆照阳冷笑,“你们被责难与我有半点关系?既不收下,也合该你们领了这顿罚不是?”
  白白被冷意呛了一脸,邹管事东西也未送出便被拒之门外,身后仆役探身问:“管事,这也太嚣张了,让咱们站了这久不说,竟还敢给脸色,不若砸了这门,给他一个教训!”
  邹管事眯着眼,道:“不用,打道回府。”
  邹家人一路原样回了庄子,这东西清晨是如何运下山,这会便如何使了力运上去。
  一来一去,倒是折腾得够呛。
  邹管事立马去禀报邹郎君,“瞧见了,这东西原封不动被退回来了,大家伙都有些不满。”
  邹郎君听着他仔细说陆照阳的反应,玩着扇子,问道:“可确实瞧见了他身边那个人?”
  邹管事道:“瞧见了。”
  “嗯——”这阿惠果真未骗自己,他身边确实跟了人。
  “这老奴也确实怀疑了,今早一番举止,确实有昔日那陆旦的影子,只是奇怪他前两次装傻,何苦这次却不装了?难道不怕漏了陷,叫人怀疑?”
  邹郎君道:“他确实装得好,连我也糊弄过去了。你还记得陆旦是个什么脾性么?
  “这……”邹管事想了会,道:“风头一时无人可比,但就是脾气不大好,但凡是惹得他不快了,全凭一时心情追究,还一挥千金,眼也不眨的。”
  “那便是了。如今他落了难,还能过活,说明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竟会低头了。”
  邹管事笑了:“他要是会低头,母猪也能上树了!还不是将咱们的东西退回来了?”
  “蠢货!”邹郎君骂道:“这些东西他收不收都无所谓,你也不想想,他性子高傲,轻易不肯低头,虽与往日不可比,但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出身!适当低头是为了活下去,有些不得不做,而你?你别因他在你面儿装过傻,便真以为他陆旦真和那些凡夫俗子上不得台面的一般了!一次两次还犹可,第三次,凭你也配让他糊弄?若搁在以前,别说第一次了,你还要仔细考量考量是否能亲身站他面前!”
  邹管事得了一头的骂,讪讪地回道:“是老奴的错。”
  邹郎君发了一阵闷热,使劲扇着扇子,邹管事试探道:“那既然如此,咱们之后该如何?虽说如此,可他已没了往日地位,左右纠缠下去也没什么益处,况且我见他不愿与我们相交,不如便算了?”
  “算了?”邹郎君眯起眼,一下一下轻巧敲着扇骨,这些声都落在一旁的邹管事心上,揣摩他到底是何打算。
  “那阿惠说到这陆旦几年前来了这,得了她家的帮助,你难道不好奇?这般一个天之骄子困顿在这小小泥潭中,是如何到了这来,又是如何过了这些乏味的生活的?我倒是有些好奇,想亲眼看看了。”
  “这……”邹管事有些为难。
  “行了,晚上备轿,我亲自去一趟。”邹郎君一挥手,合衣懒在榻上。
  邹管事想及一事又退了回来请示:“那早上未送出去的东西?”
  邹郎君皱眉:“这事也问我?随便罢,就送那小娘子好了,说了那些事,也算听话,给点赏赏罢。”
  邹管事领命而去。
  这真娘也听说了这事,忙找过来推醒他:“怎么劝也劝不动,还是要找人家?”
  “你消息到快。”邹郎君犯了瞌睡。
  “不是我快,我还觉得奇呢!好端端的东西拿回来又送出去,我去问才知道!当咱们家里金山银山,取之不竭?”
  “这是哪来的话?我还能糟蹋不成?无非是见她做了让我高兴的事,赏一赏才有心意。”
  真娘啐他:“我不信你的鬼话!好,这个不说,就说那陆旦,你又何苦,我当不知道你?你要去他那,必定是兴师动众,如今人落难,瞧见你风光,你不是戳人痛处?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君子!”邹郎君一个翻身,“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看看都城那些,哪个是你口中的君子?便是陆旦也不是什么真君子!他哪里在意这些,我便是穿金戴银了,羞辱他他也不会高看我!反倒是你哥哥指不定是被他皮笑肉不笑地羞辱一番!你倒是看些书把自己看傻了!”
  “阿兄!”真娘斥道,邹郎君揉揉额角,“妹妹!我还能害他不成?”
  真娘转过头不看他。
  邹郎君继续道:“是,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进去了,是我吃了阿芙蓉这些药神志不清醒,才那么激动,多想了些,左右是害不到咱们,还望你多多海涵,别跟我计较!但你也说了,他如今也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比咱们还不如,既如此我去和他交好,说不定也是帮了他,交不到朋友也无甚关系,再者若论有些渊源,这里的人哪个比得上咱们世家的情谊呢?”
  “你当真?我猜你是想见见稀奇,顺道着也去见见跟在陆旦身边的那位小郎君过过瘾,毕竟你在这待久了也犯了无聊,不然那种姿色女子你也下得去嘴!”
  邹郎君被说中心事,他确有这些心思,接近陆旦也不乏是件打发时间的乐子,更有还从阿惠口中听到了些趣事,这身旁小郎君的来历也让他大开眼界,如此危险新鲜有趣之事,为何要躲着当那劳什子的君子?
  “好啊!”真娘挑眉,“既如此我也去!”
  “你说什么?”
  真娘回头看他:“我说了,这事不能让阿兄一个人,我也要去寻些有趣的事,看看这当年的陆旦和今儿的陆旦是怎样的不同!”
  “那都是男人,你一个小女郎瞎凑什么热闹,叫人见了不惹闲话?”
  “那又如何?我朝女子还拘这些?当年文慧皇后女扮男装游花赏灯,在一小摊前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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