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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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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照阳却抬手摸摸他脑袋,“这不适合你。”
  “那什么适合我?”
  阿雪问他,陆照阳道他文文静静平和待人,断不会与人冲突,他只教阿雪如何平常心与人交流,舒展瑟缩的心,却未想如此这般的情况。
  到底不怪他,是人心多变,没有常态。
  阿雪道刘哥便没因这事偏看了他。他一边回头瞧着身后变得远远的摊子,一边心里有些难过,他学会自己独自到镇上买东西时,若有多余的钱可以卖肉一定会到他家去,为的是从不缺斤少两的义气,可如今摇身一变却因莫须有的流言可鄙了起来,也学得那般欺软怕硬。
  “我以后还能去那摊子买肉吗?”
  “你恨他吗?”
  阿雪摇头:“我与他有什么仇呀。”
  “那便是了,这如何算是仇。”
  “我知道……”阿雪开心起来,“你也是这般想的。”
  “想什么?”陆照阳顺着问下去。
  阿雪不带犹豫张口说方才想到的话:“你也因是这般,才不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的,如何要你分神这么看重它?”
  陆照阳点头,阿雪更是高兴了,“还总想着保护你呢。还不如我也学你这般。”
  他听了阿雪前句话道:“你保护好自个便行,雀鸟虽小但也会啄痛人不是?”

  ☆、37

  流言不绝,但因陆照阳行事端正,那日肉摊前的举止,多少让些人忌惮几分,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欺人,转而茶余饭后,街头巷尾,低头窸窣,像聚在一块的野兔,漫山遍野啃食青草,既打不得却还能说得,愈发过了这把嘴瘾。
  自然这枚种子便在壮哥与陆照阳之间种下了,等待有心人细心浇灌,助它破土而出,成就一番“事业”。
  这李婆婆一出现在镇上,几位婆婆便蜂拥而来借故打听打听事,李婆婆说这是家丑,哪敢随意往外说去。
  “嘿,还家丑呢,你如今捂都捂不住了!”
  李婆婆深叹一口气,想起壮哥娘子便气:“那我要如何!你们说说!我难道对她不好么?阿壮对她不好么,刚娶回来那会,她一个小娘子毛都还未长齐呢!被我儿子天天念着,捧在手心里对她怎么怎么好,都超过我去了!我这做娘的心里见了都不知该说什么,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都还未孝敬我去,尽想着她!这些年,我不嫌弃她病恹恹的身子骨,也不说她生不出儿子,她倒是好!转头做了这丑事,心里气得是牙痒痒!恨不得即刻掐死这小娼妇!果真没爹没娘教养的便不该当初同意进这个门!”
  “诶哟,别气别气!”众人劝她,李婆婆捂着心口,虚弱道:“瞧瞧,这都把我气成什么样了,这几日心口一天比一天疼!都是那小娼妇害的。”
  “你也是可怜,既如此怎么不立马将她赶走,重新娶一个?”
  这一提醒李婆婆便又是好一顿说:“你们评评理!那小娼妇都没脸没皮的了,你们猜猜怎么着?我以为阿壮打了她一顿,便是没感情了,谁料任是如此,他还是不写休书,我这是劝啊,闹的,连上吊自杀都威胁了,他就是不肯,打了一顿后还叫了大夫上门,这几日更好,贴身照顾着!”
  “竟是如此?”好一阵惊讶,“莫不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想想以前那些覆灭的,不都是栽在女人头上?”
  李婆婆见此忙问:“如何说?”
  “我虽不想这么说,可确实是,你想咱们镇上虽小,但要找个美人出来也是极容易的,她只不过清秀可人罢了,你家李壮虽说早早没了阿爹,但身体健康,勤劳,还孝顺,惹了多少小女郎当初想嫁给他,怎么偏她迷倒了魂似的?不要说什么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咱们村里青梅竹马多了去了,村头村尾哪家孩子不一块玩的?依我说啊,她就算不是狐狸精转世,也是使了什么勾魂法子,吃了你家李壮的魂!”
  “魂!”李婆婆一听可不是有道理?优秀的小女郎不知几何,会针线的,温婉可人的,还能生儿子的,缘何勾得她儿子神魂颠倒,痴迷不醒?
  “那该如何?既如此这小娼妇不就吸了我儿子的魂好多年了么!”
  李婆婆越想越是觉得身后发凉,“我猜必定是什么妖精转世,才修炼了什么勾魂法子,这哪里是人做得的!”
  众人道是,个个都想了法子,如何对付狐狸精转世的壮哥娘子。
  那怀疑的婆婆眼神一亮,便有了注意,叫她们俯身贴耳过来:“我跟你们说如今的法子便只有请个道士作法,将那狐狸精收了!等这狐狸精现了原形,失了法力,你儿子魂清窍了,立马找个体贴可人的小女郎当夜成婚了,这法术破了,自然是弃了这狐狸精,见了他这新娶的娘子蜜里调油了!”
  “你说的是简单,可万一这再又是一个小娼妇那可怎么办?”
  那婆婆道:“诶哟,这话还不懂?便是要你亲自挑个自个满意的!你满意了李壮自然也满意,他多孝顺啊,见你给他找来个既听话的,还比那小狐狸强出百倍来的,可不欢心?”
  李婆婆点头称是,“我也想过要给他找个新的,可这一时半会哪里找去?听话的,好拿捏的,唉,难上加难!”
  如何不知她这难处?提议的婆婆立马笑道,给她出主意:“咱们这镇上村里的是不能指望了,便是东娘子都已有了婚约,她家那阿惠更不必说了,再者差不多都已许了人家了,咱们也不能望着人家小孩,我给你指条明路,那——”婆婆指着一处小巷,“今年不知怎么了,别的地方收成不好,家里穷只好卖儿卖女,那啊就有适龄的女孩,你买回家去,便是你主张生死了,还怕给你惹出什么事来?”
  李婆婆皱了眉,心中不大愿意:“这毕竟买来的,别是有些什么毛病!”
  “诶哟,哪会骗你,都是良家女子,你若不信,即刻带了你去!”
  李婆婆犹豫再三,那婆婆继续道:“若这成了,道士我也立马能给你找来,明天就能把那小狐狸精解决了,你这心口啊就不会疼了!”
  其余几位婆婆也劝着她,如此一条妙计,不用却是可惜了,更何况这还是一出大戏,如何不叫她们期待,便盼着李婆婆狠下一条心,“秉公执法”,也让她们过把眼瘾。
  李婆婆被说动了,众人簇拥着她往那巷子走去,给李婆婆凑了钱,买了个十四五的女孩,李婆婆感谢众人慷慨解囊,立了字据,欠了多少钱,待什么时候归还。
  那名婆婆道:“都邻里邻居了,还客气这个?待明日等着我们,保管给你一个清静!”
  李婆婆又谢了众人,带着这买来的女孩家去了,至了家碰见了皮猴,皮猴道:“我还道婶婶去哪了?这几日壮哥未来,大家伙总是担心,我便来看看。”
  李婆婆点头道:“多谢你费心了。”谢着便抹了把眼泪,都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年她对这皮猴多有成见,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总是担心把阿壮带坏了,可不想真是应了这句古话,皮猴竟是个孝顺孩子,风光大葬了他叔叔,善待他那傻子妹妹,继承了铺子还提拔阿壮,叫他管理铺子里的伙计们,如此孝顺心善的,却还被那陆照阳坏了面容!
  这不就是好人没好报吗?
  李婆婆想及此慈爱地问他脸上的伤是如何,皮猴摸了摸脸,依旧笑道:“早已好全了,不碍事,再说咱们男人,重要的是力气,干好活的本事,又不是靠着一张脸过活!”
  听了这话,李婆婆称赞道:“这才是真男儿,哪像某些!”
  皮猴自谦地笑笑,注意到了李婆婆身后低头的女孩,便问:“这女孩是?”
  李婆婆也不见生,道:“这是我给阿壮挑的媳妇,瞧着听话,又年轻,保管能生出儿子来。”
  皮猴自是好好打量了一下那小女孩,只是可惜瞧不见脸,“那嫂子……”
  “哼!叫她什么嫂子,马上便不是了!”
  皮猴忙改口,“那岂不是要改口叫这位嫂子了。”
  李婆婆得意道:“待明儿再叫罢。”
  话说完壮哥便从壮哥娘子屋中出来了,手里刚喂好了药,抬眼便见屋子中杵了个陌生女孩,“这是谁?”
  皮猴抢着道:“还能是谁,未来新嫂子呗?”
  李婆婆拽住女孩的手不由分说拉到壮哥面前,给他看膀子,不顾女孩害怕要他看:“你瞧瞧,这膀子,多白嫩!瞧我给你找的!”
  一旁的皮猴盯着这白嫩的膀子,大饱了眼福,却装作叹气拍了壮哥肩膀。
  壮哥本就郁结在心,闷闷不乐,一时不言语,李婆婆恨铁不成钢道:“你也别老大不愿意,这不都是为了你?见你这般我就心里痛快了?以前都依着你,但就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你也得听我的!”
  “阿娘……”
  “不信你问问皮猴!”李婆婆转向他,“你给评评理,我这做娘的哪点不是为他好!”
  皮猴自然顺着老人家,壮哥身心疲惫不愿多言,见此皮猴转了转眼先劝着李婆婆带这女孩收拾收拾,等人走了便又劝了壮哥:“壮哥,依我看老人家是想要个孩子,这事到简单,无非是顺着,到底是您阿娘,不好忤逆。”
  “你这话什么意思?”壮哥皱眉看向皮猴,言辞不善。
  “您先别气,方才您还没出来,我听出那意思是要取代嫂子,我知您是万不会同意的,但想想不如先安抚了您阿娘,又得了孩子,将来生了孩子完全可以抱给嫂子抚养,既保全了嫂子也不让老人家难看,到时啊这女孩您再好好善待,当成妹妹看也不成问题!”
  皮猴再道:“都已经要火烧眉毛了,您还顾忌这顾忌那,到时候您这两边捞不到好,还将老人家气了得不偿失,况且若嫂子对您还有情,必定会醋,这也是个试探的好办法,如此这般不就是给了您二人重归于好的机会?也不会再让那宵小趁虚而入了!”
  提及宵小,壮哥眼神一凛,皮猴略带深意地笑笑,“时候不早了,壮哥您好好想想,我这就先回铺子去了。”
  独留壮哥一人,这晚他依旧陪着壮哥娘子,夫妻二人无言再说一句熨帖话,自他动了手,便好似将昔日情份一分分打没了。无论壮哥是说了几次的不是,伏在床边痛哭流涕,又或是久等不到,朝她大吼大叫,壮哥娘子仍然紧闭双目,昏昏沉沉,恨不得一觉死了过去。
  只因她常听见耳畔哭声,吼声,责骂声,跪在地上祈求她,将她从迷海中拉了起来,叫她生出想要睁开眼的冲动,可老天爷叹息着,仿佛是要拆散一对有心人,叫她未睁眼却听见壮哥说他要与别人成婚了。
  她的心停了下来,壮哥说出话后也同样紧紧盯着,企图要从这张脸上瞧出什么痕迹来,可等了半日,只见壮哥娘子眼睛翻动了阵,便再无任何动静。
  壮哥狠狠道她这般狠心,一气之下甩手走人。
  一早李婆婆便知了这个好消息,又想今儿这道士要来,千万不能叫他看了去,免得坏了好事,便遣他去铺子,这好几日未去,不知要扣多少钱。
  待壮哥一走,那几个婆婆便带来一位黄袍道士,道士先问壮哥娘子在哪,李婆婆说在屋里躺着,道士一甩佛尘,要她们将此人带来。
  几个婆婆便七手八脚将壮哥娘子从榻上拖了过来,跪在道士面前,可怜她身子孱弱,根本拼不过这几个力大无穷的婆婆们,若是她挣扎,这些婆婆们便揪着她的肉,使了更大的力气。
  道士闭眼念念有词,壮哥娘子一面哭喊着李婆婆阿娘,求她放过自己,一面想着如此大的动静如何壮哥不知,便叫喊起来,李婆婆一听这小娼妇还有脸喊着儿子的名字,当下上前赏了她一个大耳刮子:“别叫了!他不会来救你,你可省着罢!今儿便是要来治治你这个狐狸精!”
  “阿娘!”壮哥娘子想要起来,却只能跪行着,跪倒李婆婆面前,道士开口训斥妖物!婆婆们骂道大不敬!索性摁着她的头,大力往地上磕,她一阵哭一阵喊,浑身的汗,耳边道士乱舞,一会又拎着她头,钳住嘴,灌了好大一碗黄符水,却还不够,道士继续烧,她们也继续给她灌下去,这是要让符术洁净不洁女人的五脏脾肺,这出了墙的女人乃世间最恶,要外洗内灌才能洗去一身罪恶。
  内灌已了,早已备下了一盆冷水,将壮哥娘子摁进盆里,涂抹道士所给的膏药,这膏药酸烈,壮哥娘子痛叫不止,一时听得烦了,婆婆们堵住她的嘴,像烫一条猪皮,摁进去再拉出来,直到这膏药擦至了全身,这壮哥娘子早已受不住如此侮辱昏死了过去,只盼是噩梦一场。
  待她幽幽醒转,已不在了原来的屋子,因着今夜洞房花烛,李婆婆便将她丢至柴房,再也不管了。
  她忍痛走出柴房,向着那唯一的光亮走去,那团光便跟她那年一般,纸窗人影,暧昧朦胧,到处是红,到处是喜烛的味,成就百年好合。
  壮哥娘子微微笑起来,她使劲地去瞧窗上的哪个是她的夫君,这影子渐渐交融,再分不出你我,正痴痴看着,她惊觉独影一人的原是她自己,淋着冷汗,渐次笑不出来了,那你侬我侬的双影便像那蝴蝶的一对翅膀,撕扯了一块便不能飞了,她捂住肩小声垂泪,原是早些时候她的翅膀就没了。
  壮哥娘子缓缓出了院子,带着她的影子走在昏淡的月下,直到遇见了皮猴,皮猴先道一声嫂子。
  “我担待不起。”
  皮猴笑了笑:“那娘子缘何跑了出来?”
  壮哥娘子未应,绕过了皮猴,皮猴不慌不忙道:“娘子到哪去?”
  未回,皮猴跟在身后,两种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现了形,一个如同一块臭石趴在了另一个小小摇摆的影子上头。
  “这天冷,不如暖暖罢。”
  说至这话,早有一片惨云趁机吞下了昭昭月华,顷刻月黑了,这影子也一并消失无踪了。

  ☆、38

  “大夫!大夫!”
  这半夜的,便有人来敲医馆的门,睡梦惺忪,这大夫家的郎君一边咒骂一边开了门,开门便吓了一跳,往屋里喊他阿爹。
  大夫才穿了鞋一听外头惊呼,便连外衣也来不及披了,忙招呼家里人将门外的人扶进来。
  这来人正是壮哥娘子,众人扶了她进来,一见脸上带伤,便知是什么缘故了,但医者仁心,到底怜悯她,一家子也不说些镇上人人的刻薄话。
  大夫只瞧到了些外伤,大叹一口气道:“娘子这是何苦。”
  壮哥娘子却含着笑摇了摇头说了句叫人惭愧的话:“大夫,您是好人。”
  大夫摇头,他这哪里是好人,念着壮哥娘子伤势,便叫了妻子替她换衣,看看身上是否有什么伤。
  这妻子也是好心,最是热心体贴,替她脱了衣,一见这些淤青直摇头,再见壮哥娘子一副淡然神色,竟是有了悲伤,想她年纪轻轻却要遭受如此待遇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这下手也太狠了些,便是如此也不该让他们这般作践!”
  壮哥娘子似有所感,也湿了眼眶,“多谢阿婶。”
  阿婶道:“你若是疼便叫一声,万不可这么忍着,你忍着了可也没见他心疼你啊!”
  说罢又是摇了摇头,阿婶替她处理完伤,壮哥娘子便起身要走,阿婶连忙叫家里人拦住劝道:“诶哟哟娘子,你这刚处理好的伤万一又动手了你该如何?这伤没完没了了!不如在医馆修养一段时间,伤好了再说。”
  她又执意要回去,阿婶没办法好说歹说留了她一晚暂且歇息下。
  至了第二日,阿婶便说亲自要送她回去,好好敲打敲打那李壮,过不下了和离便是,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左右再不见她,多深多大的怨随着时间也消散了,缘何还要这般作践?
  “你啊,也是我瞧了长大的,也知你向来贴心,若是假的怎么会装了这么多年?到底啊夫妻二人事事要讲通了,你若没做过便硬气些,别老顺着人,若你真犯了错便要醒醒自个,为何要做这事,我倒不是苛责你什么,只是想说人啊,可以糊涂,但不能糊涂一辈子,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自个想想。”
  阿婶很是语重心长了一番,壮哥娘子点头称是,到了家门口,阿婶要给她撑腰,好好说了这壮哥一通,原也是好意,这二人都是看着长大的,小时磕磕碰碰都是送了医馆来,他二人成婚他们家还去吃了一杯喜酒,谁知便成这样了!
  “你们那,还是太年轻!”
  壮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有些不耐,他昨找了她一夜,原是在医馆,她是如此狠心任他找了一夜,眼也要熬坏了。
  “你去哪了?”
  壮哥娘子不答,越过了他。
  他再是问了一遍,见没回应,登时磨坏了耐心,问什么也不说,从不言语,像个死人一般,难道她不在意?不在乎?
  想及此壮哥又要怒火中烧,拉过她要教训,壮哥娘子毫不避让仰起头让他打,死水的眼,脖颈的淤痕,像烧红的烙铁烧透了人的心,也烧耻出无端的狠,如何这女人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壮哥闭上眼,愤恨地将她摔至一边。
  此后壮哥娘子便不能出门了,每日一方净土是见了太阳再一瞬月光已爬了进来,她就枯坐着,什么也动不了这颗坚硬如磐石的心。
  壮哥恨她,日日祈求她说上一句,却只见她明目张胆思着别人,熬油似地终于等来她一句话:“你信我吗?”
  “我信我信!”壮哥欣喜地道。
  但壮哥娘子轻轻摇了摇头,抽出了手:“你是骗我的。”
  壮哥听此鼓着鼻息,如□□般跳起来,指着她怒道:“你要我如何信你!从此种种桩桩件件,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当初阿娘与我说你有端倪,我还不信,却没想到是真的!若是假的那那些男人的东西从何而来?是别人要栽赃陷害你吗!你倒是说啊,谁和你有仇要害你如此!反倒是你死不悔改!”
  壮哥上前钳住她,恶毒地骂道:“你说不出口是不是?因为根本没人要去害你!阿娘说得果真不错!不知廉耻满口谎言!我当初是瞎了眼才娶了你,以至惹出这丑事来!”
  壮哥娘子不挣脱也不辩解,只静静瞧了他,要替他擦擦汗,壮哥却似受了惊吓,立刻大退了几步。
  她收回了手,坐回了原处,继续赏着外头蓝凛凛的月。
  壮哥咬牙切齿地看了她一番,只觉得一阵心悸,要被折磨死了。
  壮哥娘子不言不语又过了两日,只看月赏雪,别个再也不听不说。
  但这日却是不同,这壮哥似乎被什么事绊倒晚回了家,弄了一身水不说,神色也瞧着不对劲。
  李婆婆忙责问怎么这般晚。
  只听壮哥打着哆嗦,壮哥娘子起身想要看看,却听见了了不得的话,心下一片凉意。
  原是壮哥这几日过得不好,因这家丑更因壮哥娘子冷漠态度,人比往日憔悴也阴沉许多,更有铁匠铺的伙计日日拿了这件事劝他,成了家常便饭一般,压在壮哥的心头喘息不已,兼之这些人又是口没遮拦没心的,全然不顾壮哥内心难堪,话语间总要细数到这古往今来奸夫□□的奇事,绘声绘色说这奸夫□□如何谗害了夫君婆婆,又如何过了逍遥日子,哭那负心人的恶毒,又哭被负心人的可怜,或又大骂其软弱不堪,也是可恨!
  期间又起了冲突,大骂壮哥缩头乌龟,任由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
  壮哥不忿:“胡说八道,她在我家好好的,如今话也不敢说,只能乖乖地坐一夜,如何像你说的要和人私奔!”
  那人也不见慌乱,反应极快:“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这点也不知?到还有脸管咱们!正是如此才能打消你的警戒,我听那陆照阳这几日日日都要去别镇,不到月头高挂不回来,你说他撇下他房里那人,又有什么要紧事天天去?可不是紧着找地跑路,带上你那不知羞耻的美娇娘作那快活日子去呢!”
  此一话惹得壮哥大怒,急火攻心,在铺子中与那挑拨是非的伙计打了一顿,一时人人上来劝,将二人拉开,一人道:“壮哥,我也知你心里苦,咱们弟兄过命的交情,不敢不告诉你这件事,我们啊也气得不行,可你想想那陆照阳如何厉害?咱们哪里斗得过他?况且他与东娘子家交好,少不得有些龌龊事!既没法报复他,可那叫陆雪的难道不是他家的人?有道是父债子偿,这事啊也能拿这个理,不能叫他们好过了!”
  自是一番牛鬼蛇神般的鬼模鬼样,壮哥拧着眉,如在石上攀岩,一脚不好便会粉身碎骨。
  众人一见也不硬劝,倒像是只是过个嘴瘾一般。
  李婆婆嘴一撇当是什么要紧事,才至了这般失魂落魄的,壮哥抓着发,直摇头:“阿娘,你不懂!”
  “那你到说说要懂什么?”李婆婆略不大高兴。
  壮哥又是几下锤头,悔不当初,李婆婆见此生了疑心:“你这到底怎么了?问你你也不说,到底何事!”
  壮哥欲言又止几下,唉声叹气,这才说了,原来那些伙计真是铁了心,未落山之时说有样东西让他见见,必定高兴。
  壮哥被簇拥着到了歇冬的湖边,打从邹家的人撤走后,便没什么人来了,真是冷山冷水,衰草枯花。
  伙计们解开麻袋,壮哥大骇,这麻袋里头竟是被打晕的陆雪。
  趁着壮哥未曾反应过来,众人朝阿雪脸上泼了一盆冷水,将人浇醒了,阿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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