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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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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这甜甜的日子过了,早上起来,天光不甚,泛起蓝幽幽的色,早写好的红纸春联满当当地应了阿雪要求贴在门上,桌上还散乱着更多,都是阿雪要看的,地上还躺着折了一夜的纸,小花小草,小猪小羊的,有道风攀过高高的门槛,偷溜了进来瞧,好奇地卷起地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红纸头。
  风此刻想这些人比它还奇怪,竟玩起了纸头,当下无聊起来,鼓胀起透明的肚子使劲吹了口气,将地上的小猪吹起来,小猪会飞了,哼哼着在半空中打了旋子,又不小心着了道,一口气撞在了窗格子上,隔着窗格子外头贴了红色空空的纹样,一道红,一道白,再是一道红,一道白,弯弯曲曲,扭扭歪歪,待他要看仔细了——又掉下去了,睡在了桌几小脚上。
  风快速扫过地,抓住床脚,嘿咻一声翻了上来,如无人之境钻进被子里,挑挑选选——这是选大的好还是小的好,冰冷冷幻出一只大手捉住了小的。
  那小的琢磨了一口,说冷。
  大的便翻了个身凑着耳边问,嘻嘻呼呼一顿,风心道不好,赶紧溜出去,可那大的已经翻身穿鞋,要将吹开的门关上,风呼啦啦蹿出去,只来得及从门缝里挤出去,不幸中的万幸,风诶哟一声,摸着断掉的风尾巴呼呼,伤心了一阵后,又加入这满天满地的兄弟姐妹,过会风尾巴又长出来了。
  关了门,再睡了一小会,陆照阳喊他起来,阿雪滴溜溜转着眼,道:“总觉得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哪看到不一样了?”陆照阳问。
  阿雪躺在被子里,捋着头发,还有说的话叫心里羞,却止不住在底下乱动的脚趾头,如今正卷起来松开再碰到一起。
  “就是不一样了。”
  阿雪道,现今可不同往常,他觉得每一日小鸟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每日都要受个一遍糖浆,将那三个字浸得透亮,小鸟儿爬到太阳头上,筑起了巢,笃笃笃笃笃笃——
  见他不肯说,陆照阳也不追问,不过见他遇了好事般,笑也许多,身子骨连天见的,比前段日子好了不知多少,就是晨起还有些疲怠,需得醒醒方能起来。
  这夜睡得香,阿雪只略靠了靠便下床了,陆照阳已去了厨房,因方才走风,此刻门严实紧紧,外头正冒着雪,被风扯得互相在半空里打架,早把院子撒得狼狈不堪。
  陆照阳算了时辰,这会也该下床了,却见不到人影,盖上盖子焖着便寻了出去,一见阿雪一手挡着头一手在规划地上的雪,想将它们聚成个小包,却苦于乱雪迷眼,便做了这好笑的姿态。
  可却又能挡住什么,正好平添了一处,让这些雪花子多了地蹦跶。
  阿雪一见了他就跳起来,拍拍头发肩膀,抬头望着他道:“我只是想弄个雪人出来。”
  陆照阳唬他会生病,道:“再怎么也要撑把伞。”
  “下雨的时候才能撑。”
  “那你就玩不成雪人了。”
  陆照阳叫他去擦脸,阿雪恋恋不舍回头望了好几次,擦了面后又出去瞧,他堆的那小包早没了,不知哪阵坏风抱了就走,丁点都未留下,现在这块不知又是从哪家院子被吹了来落户的。
  一阵失落,陆照阳拍拍他道:“待天晴了去玩个,今儿不还说要送几幅春联给东娘子陈郎君他们?”
  说着催促换上衣裳,务必包裹严了,阿雪将写好的纸头小心揣在怀里,生怕被风雪刮到湿了。
  放好了后钻到伞下,陆照阳抱着他肩,相互扶着走。
  雪里嘎吱响,阿雪新鲜指着旁边一排梅花脚印,极小,一串一串的消失在一处人家下,“不知道是猫儿还是狗儿。”
  “指不定是猪呢。”
  “猪的脚才不是这般。”阿雪道,“我这点还是清楚的。”
  陆照阳毫无羞色,瞎话道:“大约我忘了。”
  “咱们家若是日后也能养个什么便好了。”
  “你想养什么?”小猫小狗换了一通,婠娘就养过一只狮子猫,一对金银眼,常把家中的婢子小仆迷得走不动道,一会这样吃的一会那样吃的,不出几月胖了,胖了更是横行霸道,跑到他房里占地睡觉,撵都撵不走,婠娘说是猫儿喜欢阿兄,想和阿兄亲近。
  陆照阳只觉得滑稽之谈,什么时候连只猫也喜欢他,他那时想这猫可恶,总是板着脸看它。
  至于狗,看家护院到多,但从未亲近过,再有什么海东青,白狐,孔雀……一想陆照阳忙将这些清出去,这要是养了指不定过几天就为了口腹之欲吃了,哪还有曾经闲情逸致。
  他这敲不定,心道估摸也不过猫猫狗狗这些村里常见的,不想阿雪兜头告诉他养头猪罢。
  哼哼——
  湿润的猪鼻子。
  陆照阳一口气岔住,阿雪满脸期待着看他,他并不想回应,也不问他是看了哪家新出生的猪仔,因此动了芳心,那些猫狗不要,去要一头猪。
  “若你养了猪,从此后我便再没饭吃了。”
  “怎么会?”
  阿雪被陆照阳猛然凝住的严肃神情懵住,怎么便吃不上饭了,可陆照阳说有猪没他有他没猪。
  “它来了,必定会抢了我的口粮,这吃不饱如何去做工?”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阿雪急忙摇头道不养了。
  陆照阳立马松了口气,早有一头冷汗出了,好歹是劝住人,虽说猪也有好处,但到底不大符合他心中所想,如何能养一头猪?更知若阿雪再求求他,少不得心软应了,真要给家里牵头猪回来,依着阿雪那喜爱心思,只怕从此半颗心挂上面,一道同猪哼哼。
  如此歪风邪气必要掐断源头,不可肆意助长。
  被掐断了猪仔心愿,阿雪有些丧气,叹了几声,陆照阳只在心里警告自个万不可大意失荆州,要守住城门。
  一路带着先去了陈郎君家,开门的是陈母,虽不大喜欢他们,觉得身份不明,可也知道些礼,并未黑了脸,矜持地笑了笑。
  阿雪忙问好,陆照阳捏捏他手,叫不要怕。
  陈郎君从里屋出来忙道:“这下雪天的,巴不得在烤火热乎,你们还出来?”
  赶紧叫他们进屋吃点热茶。
  进了屋后,阿雪有些紧张地将一副春联拿出来,说是陆照阳写的,陈郎君失笑:“就为这个冒了雪来?早前听说你病了,这还能受得住?”
  阿雪笑笑道已好了。
  陈郎君受下礼,阿雪护得好,一点都未破损。
  “可能打开瞧瞧?”
  阿雪点头,“写得可好了。”
  陈郎君笑着打开,一字一字磨了去看,锋尖锐利一时有感,说不出铮骨之意,激动道:“如此便送我了?”
  陆照阳只看着阿雪道:“写了些送与大家罢了,快过年了都沾沾喜气。”
  陈郎君忙谢过,这字千金之重,拿在手里发烫,“这到底贵重,不若拿点东西回去,糖或者些吃的。”
  阿雪摆手说不必了,道:“我牙吃坏了,不能吃糖。”
  如此陈郎君也不多言,送了他们出去,回来后又是仔细观摩了那字,陈母道:“这字倒还有罢了!”
  陈郎君笑道:“早先还与我说来历不明,可看看这字罢,普通人家哪里养得出来?我可算知道我的这些好字哪里比得过。”
  陈母不认同道:“虽说字是好,我也知道兴许是什么大户人家来着,可你也不必这般,他们有先生大家教,咱们都是自个辛辛苦学来的,哪样差了?换了他来未必能有你这般!”
  “阿娘!”陈郎君无奈。
  陈母不悦:“怎么我还说得是胡话?还不准我偏帮你?你可还是先看护着自个,好好着,管那么多做什么!”
  “省得了。”他摇摇头,暂且将这对春联收了起来,待夜晚上灯再好好拿出来钻磨。
  这陆照阳与阿雪又来至东娘子家,奶娘一脸惊喜忙迎进来,东娘子一家正聚在一块说话,知了他们来,那阿钟最是先跳起,今儿下的一场大雪,不能出去玩,不想他惦念着,那小兄长便来了。
  东娘子展开那热乎的字,拿与阿爹瞧,阿爹直点头说好。
  “难为你们冒雪过来。”东娘子叫他们赶紧烘烘手脚,又对着阿雪道:“叫了你陆大哥过来送便可,你又瞎跑什么?”
  陆照阳解释这主意便是阿雪想的,想到平时多有照顾,又没什么名贵东西送,只好出此下策。
  他还问了陆照阳好几遍,这送出去会不会叫人嫌弃,说他们穷酸小气。
  陆照阳道:“我这字送人足以,怕什么?”更有以前便是千金万金求也求不到半分,如何穷酸了?叫他别怕,只管送出去。
  如今陈郎君与东娘子一家都欢喜,阿雪放了心,抬头悄悄对陆照阳笑了。
  “这字该留下来,让阿钟每日瞧,看看自己的字是多丑。”
  阿钟撇嘴,平日里叫阿爹嫌弃也就罢了,作何连阿姐也说到此,都怪这什么陆大哥。
  他不开心极了,心想还不如送吃的,这般就不会被阿爹阿姐念了,他到不想要怨也该怨到阿雪头上,因他喜欢这小兄长,便将错推到陆照阳那。
  阿钟偷偷抓了把糖和果子给阿雪,阿雪吃不了但也还是接了,略吃了半个,阿钟道:“我想要小兄长陪我玩。”
  “胡闹,人家该家去!”阿爹训他。
  阿钟不依,哭闹起来,不放人走。
  一时僵持,这后来还要去一家,可阿钟这确实难办,阿雪不得不道自个也不忙,正想堆个雪人。
  “看罢!连小兄长都说行了。”
  东娘子为难,这陆照阳略皱了眉,很快舒展开,如今不比往昔,到人家家不好发作,见劝不下,阿爹便改劝陆照阳,叫阿雪陪陪阿钟,阿雪拉拉他袖子,陆照阳点头,却向阿钟阿爹道起阿雪大病初愈,怕是只能玩个片刻,要阿钟多海涵。
  那阿爹见陆照阳如此对阿钟慎重,心中一喜,也不觉得是什么冒犯事,当即说只玩半个时辰,到了那时必定送阿雪回家。
  陆照阳又嘱咐阿雪一番,暂且等他回来再将最后一份送了。
  阿雪垂着眼有些恹恹,方才只顾着那阿钟苦恼,别忘了风雪寒冷,要陆照阳为难,“不若我去说不陪了罢……”
  “既答应了人如何出尔反尔?做个有始有终的乖乖玩了这一个时辰罢,不然日后谁信你那些?”
  阿雪点头,同时有些羞愧。
  陆照阳揉揉他头道:“慢慢些来,倒不急。”
  阿钟等不及要拉着阿雪去玩,因大雪连绵便只好带了他去房中玩,一时捧了许多的木雕小玩意出来,有的仿那战车装上了轮子,或是几匹溢彩生辉的木雕战马嘶鸣奔腾,更有一座牧原北地的,不知哪一位去了那北边将其肃杀狂放带了来,刻在了这木头上。
  可惜这些阿钟都玩腻了,阿雪碰也不敢碰,一时羡慕一时震撼,这些都他小时不曾玩过的,听了阿钟说腻了想扔掉,惊讶不已忙问做什么扔了,多可惜。
  阿钟便道你若喜欢我便送了你。
  阿雪摇摇头,再是羡慕也不能受了。
  “可我打小就玩这些,早就发腻了。”
  垂头叹了口气,便是这些好玩的都满足不了他,不知想了什么,这阿钟跳起说那之前谁谁送了什么东西来,指名道姓都是给阿惠的!
  “不如趁了她不在去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阿雪道不好,阿钟却哼了一声,阿惠与他关系不好,经常吵架,互相诅咒,若不是东娘子管得严,只怕要到了见了面都要啐一口对方。
  也不知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大的怨,阿钟实打实厌恶这个姐姐,还时刻防贼一般,自得了那些东西,出个门都要锁着,说是要防贼,阿钟虽小,还是个孩童,却也知道这是挑明了说阿钟手脚坏,怕闯了进去碰坏了。
  他时常发脾气,跟东娘子撒娇不想见阿惠,可东娘子道阿惠毕竟是你姐姐,不可乱叫名字。
  一直到了现在,阿钟仍跟阿惠住同一屋檐下,相看两厌。
  想来他小小年纪,竟也有如此厌恶之人。
  他硬拉着阿雪,阿雪顾虑着,因他是陪着人玩的,不敢多劝,只在门口不安站着,被那满堂的金银晃了眼。
  阿钟一进去便忘了阿雪,兴奋地四处摸摸,还拿了桌上的梳妆盒摇了两下,扣了几把金粉,又扔了回去,阿雪低声劝道还是别弄坏了。
  “不碍事,坏不了什么。”阿钟没所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非要找出些什么来,说她在里面鬼鬼祟祟,肯定藏了什么东西了。
  不想还真被阿钟找到了什么,是一件藏在床榻底下的小盒子,阿雪还来不及阻止阿钟,他便打开了,拿了那玉佩出来。
  “新鲜东西,我家从没有过这呢!”
  他要拿来给阿雪看看,阿雪只瞥了一眼,就不想看了,这偷翻别人东西已是不好,虽说他未参与,到底也有份责任,没能阻止得了。
  “阿钟,放回去罢,也不是什么花样。”
  “可是——”阿钟不大情愿,这好容易捉到的把柄小心报复一下前日被骂的仇,怎好就舍了?
  阿雪绞尽了脑汁磕磕绊绊想,想了这么一通话:“你要我留下来与你玩,如今却是骗我……带了我到这来,半个时辰过了我可是要家去的,连雪人都堆不成了。”
  一面低了头哭将起来,阿钟何曾见过比他大了许多的人哭?忙吓得将那盒子扔至一边,平常都是别人哄他,少有他去哄别人的。
  这奶娘煮了甜甜的茶,要去找他们两人送过去,抬眼便瞧见小的牵着大的,阿钟脸上跟哄人哄烦了一样,跟个小大人一般。
  奶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只当是二人起了争执,笑道:“哦哟哟,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呐!喏,吃个甜的便好了!”
  阿雪装哭,十分不好意思见人。
  半个时辰后,雪小了些,陆照阳来接他,阿钟惴惴不安,心想自个把人弄哭了不会被找麻烦罢?临走前塞了许多吃的到阿雪怀里,要讨好他。
  阿雪也惴惴,生怕自己假哭被戳穿了,滴红着耳尖,散不出去热,低头钻进了伞下,朝东娘子一家摆手。
  他靠在陆照阳怀里往前走。
  “哭过了?”
  “未曾,我装的。”
  陆照阳轻笑,揉揉他脸。
  “她们会开门么?”
  阿雪问,他说不大晓得。
  如今莲英带了阿莲搬走了,前几天问的东娘子才知道搬去了一处十分小的地方,在村子最里头,要走许远才能到。
  路上有个泥坑,有许多雪,踩了便会陷进去,陆照阳说背他,阿雪摇摇头说要跟他一块趟过去。
  他们踩了满脚的泥敲了黑乌的门,院子里斜着一栋矮矮的屋子,半晌才有人来。
  莲英叫他们进来,又看了几眼阿雪,阿雪也打量了屋子,阿莲和傻子妹妹也看着他们,突然傻子妹妹站起来叫了一声兄长,她是见了陆照阳才叫的。
  莲英告诉他们阿莲是从牙子手底下买来的,李婆婆死后,阿莲无处可去,“我也没什么人了,索性接了这两个孩子来,左右这事皆是我惹出来的。不说这些,你们今天来是为什么?”
  阿雪拿出春联来,铺在桌上,阿莲和傻子妹妹都凑过来瞧。
  “是送娘子的,吉庆话。”阿雪笑着道,还将方才得了的糖果塞了几个给妹妹们吃。
  这是一段祝语,是旧年陆照阳行宴之时说的,当年祝的主人是婠娘,如今也一并送给莲英。结句后新加了阿雪画的一头怪丑的老虎,阿莲和傻子妹妹指着笑。
  阿雪躲到陆照阳身后去。
  莲英看了又看,含了些泪,问:“我有些字不大认得,陆郎君可能说个意思?”
  陆照阳点头,与她说了。
  说的是祝愿某家娘子从此后花容与月貌,郎君与如意,顺遂与平安。
  后头一只老虎,阿雪祝她如那百兽之王,威风凛凛。
  莲英捂嘴笑出声,笑着笑着便哭了,擦了又擦,两个妹妹忙上前擦拭,傻子妹妹含进嘴里说咸的,不好吃。
  “我是欢喜的才哭的。”莲英道。
  后来阿雪都将糖与果子掏出来留给了妹妹们。
  回至了家,脚都红了,泛着酸疼,陆照阳说要拿热水泡泡,捧着阿雪一双红艳艳的脚来回哈气:“不若今儿暂且奢靡些,拿了炭来用,烘烘暖暖?”
  阿雪说好,便帮忙一块弄炭,陆照阳还烧了热水。
  “陆照阳,一起泡泡脚罢。”
  陆照阳拎了个大盆注满了水,一起坐在小凳子上泡,大脚夹着阿雪小脚,还有暖暖的炭盆稍远些。
  “开心吗?”
  “开心。”
  阿雪点头。
  “到了春天给院子打口井罢。”陆照阳佯装抱怨,“打水的路太远了,不方便。”
  “可我抬水从没做好过……”阿雪抿唇,这也是一件答应了人做不好的事。
  见他如此,陆照阳冒了口酸,那时是自个心眼不好故意为难阿雪的,想了想突然翘起大脚趾,敲门似的敲了敲阿雪的脚背,又点头一般点了两下,阿雪也有样学样,拿脚趾头朝陆照阳的打招呼。
  泡得松松软软粉色的脚趾头全部张开来,哇了一声,脚心贴脚心,撒了一地的水。
  阿雪盯了半日捂着被子快要睡了,想偷个闲:“不想倒水。”
  陆照阳与他一块拱进了被窝,应道:“那好,便不倒了。留它一夜性命罢。”                        
作者有话要说:  雪妹:养头猪吧!
蛋哥:有它没我有我没它!你选谁!
雪妹【挣扎】:好吧,你吧。——by猪仔之争

  ☆、46

  除夕那晚,拒了东娘子及刘哥邀请吃饭,也不知弄些什么好,前几年陆照阳浑浑噩噩,远不像今朝松快,也不顾那什么旧岁已去新朝迎新的事。
  如此便有些尴尬了,阿雪甚少经历过,陆照阳呢少时一切有陆家主人打理,若他们郎君要插手指不定还被说上一通,叫他们尽管外头去,仔细趁着这机会好好几家走走。
  那时起陆照阳便随着他阿爹进宫游宴或是递了帖子几家交好的,一个年下来,日日在外头,没得歇息的。
  二人面面相觑,只知要贴几对春联,弄弄年味出来,其余的一概不知,东娘子与他们说了一通,从祭灶,扫除,祭祖守岁说起,如何繁复麻烦,错一处都不成再到年初一一早各色新衣,那有些钱财的要给小辈们金锞子,家里平常的便是给些糖果蜜饯,总之是要平常见不到的东西,再走亲访友,便要几日,一是亲戚多,而是邻里,三是密友,总归这门便从未关上过,后头什么迎财神,去庙里祭拜,最后是那正月十五花灯元宵——东娘子无不细致说了一番,说得是这二人晕头转向,好似这个年不是歇息的,到让陆照阳想起那脚不沾地时羡慕婠娘在家的事,却不知这里头学问多了,兀自叹了口气。
  东娘子摇摇头,道:“今日可晓得了,待到明年虽说也是你二人,好歹重视些。”
  阿雪见着陆照阳窘迫,忙道:“是前些日子我身体缘故,腾不出空来想别的事,才多有疏忽的。”
  陆照阳却点头道:“多谢东娘子提醒,此事确实我的错,既这个家是我二人撑着,便不能怠慢。”
  东娘子笑着说了句无心之话:“不止这些,以后若是碰到什么事是你们郎君不清楚的,尽管来问,不过倒是几年后也该有个女主人看顾着是了。”
  阿雪顿生紧张,陆照阳却摇头不语,东娘子只当他暂未想过,也不好多说,道先送些纸钱过来便告了辞。
  阿雪绞了绞手指,望了望篱笆外东娘子远去的背影,陆照阳却轻轻捏起他下巴,叫望着他。
  “做什么看她?”
  他挪开眼,撒在陆照阳影子上。
  “我摇头不说是因这事无甚好说的,何苦叫他们来操心?”
  “那你……”
  阿雪闭嘴,陆照阳想了片刻知道若不说些话叫他安心了,却是能翻来覆去若是想不通定会蹙着眉悄悄哭,却也不问一句是真是假。
  因此陆照阳弯腰抱着他,最好是耳边的位置,这般讲的话才能通过耳朵进到心里去,“不早已有了人?是个爱哭的,爱闹的,还不说话,只叫我急,若不注意了时刻能淹了这地。”
  阿雪急忙抹抹眼睛,然后摇头。
  暂且忘了这事。
  二人忙着祭祖,祖是陆家的祖宗,阿雪已是不记得自个家的事,也不知那阿爹阿娘可还在,后面有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陆照阳到对此没什么可说,因他们卖了阿雪,总有些说讲在里头,因此道暂且当他们尚在人世,无需祭了。
  阿雪点头,二人在院子挑了一处空地,虽没灵位画像,但此举可通天地,这风儿也能带了这些入了阴曹地府。
  不知想到什么,阿雪跑进屋子里将前几日多折的猪啊猫啊的都拿了出来,踌躇道:“这些能烧给老祖宗们么?”
  陆照阳哑然失笑,笑了几声后问他:“你宝贝的不得了如此竟舍得?”
  阿雪咬住唇,些些羞赫道:“我又无甚好东西,只好拿了这些。”
  “也好。烧些猫儿狗儿,到下面也好陪陪。”
  陆照阳让开一步,让阿雪挨得更近些,亲自捧了这些折纸撒进盆里烧了。
  他盯着旺旺的火,纸头卷曲变灰,一半飞进了土里另一半扬扬迎风而去,一会便都没了。
  “已经烧给他们了吗?”
  “嗯。”
  起了点风,阿雪缩起肩,靠在陆照阳肩窝,看红红的火苗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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