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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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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见此一把抢了过去,怒骂道:“不要便不要!好心送你们还不要脸了!阿姐,我们走!”
“关门!”
“陆大哥……”东娘子回头,她被阿惠拽着,鸡蛋又被带了回去,可陆照阳关了门,不看一眼。
阿惠道:“我早说了,那个姓陆的破落户不是什么好人,瞧他傲得那样,好心帮忙还骂我们一通!”
“阿惠!这鸡蛋本就是赔礼的,你怎么能说是帮忙呢?怪道陆大哥生气。”
“陆大哥陆大哥的!你能嫁给他吗?当年对他多好,咱们家在村里也是富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居然嫌弃上了!给个破房子住还不感恩戴德!倒成了我们不是了!还有那个狐狸精!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呸!”
“阿惠。”东娘子将篮子递给她,温和道:“你大了,小时候口无遮拦犹可恕,现在这般便是坏,一人的清誉会毁了两个人,你将鸡蛋送回去,好好与人说,我教过你,你不笨,也别跳脚,你作为我们家的人不该毁了家里的好名声,若不去今晚便去跪着罢。”
“还不快去?”东娘子道。
阿惠一跺脚又原路返回。
赶走了东娘子二人,陆照阳说阿雪没用,被个小丫头片子欺负。
阿雪道:“送鸡蛋也没错呀,说了是赔礼了。”
“既然是施舍给你的,你怎么不追过去要回来?”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的……你这么说,倒真的像我们死乞白赖的了。”
“谁跟你是我们?”陆照阳回了屋子。
阿雪凝重着脸,跟着回了屋子,一时间谁也不说话,陆照阳将其作了空气,阿雪只得又去外头收了衣服,放床上叠好,叠了几件,陆照阳将他叠好的又重新叠了一遍,阿雪见着便知道如今他不说话,却拿行动来嫌弃他了。
他心一酸,不知怎生是好,有厌又疼,便将衣裳都给了陆照阳,一人生着闷气,生着生着又觉的没意思,不过是恢复平日的样子,骂惯了,指望什么?
但既然尝到了些许甜头,原来陆照阳也是可以和颜悦色关心人的,是对他那么好的,那为什么还是变了原来模样,是自己不值得好吗?
他正想着,陆照阳冷言道:“要哭出去哭,把门开了,自己跳湖里。”
阿雪摸摸自己的脸,却是干的,他根本没哭,正要说陆照阳移开了眼,站起身到了外面去。
他自觉没劲,好似力气都白费了,颓丧了会,听到外头有人敲门,敲了半饷,陆照阳也没去开。
阿雪奇怪着,便去开了门,门外站着阿惠。他吓了一跳,心道不是已经走了怎么还回来了。
阿惠见开门的不是陆照阳心下松了一口气,是这好欺负的,因此什么话也不说,将一篮子鸡蛋扔到了阿雪怀中,道:“给你的,别给脸不要脸。”
不待反应过来,阿惠就先跑了,想完成了任务到时阿姐问起来,随意编个两句,这就信了。
阿雪抱着鸡蛋问陆照阳怎么办,他可不知那叫阿惠的又半路杀了回来是做什么,阿雪试探道:“我们留两个明早吃,还有几个我带去酒楼那里,送给他们,这样该是尽了礼数罢?可希望别为难我。”
听了这话陆照阳心里难免发笑,只怕到时他去了那里,别说是为难,便是一句话也不会与他讲。
他瞥了眼抱着篮子仔细数数的人,盯着歪糟糟的发,想一个连头发都不会打理的人,且看他如何留下来去洗盘子。
阿雪数完了,兴奋地说可有十个呢!一跳一跳地要说先放到厨房,他矮了陆照阳那么多,头也不抬,自然见不到陆照阳是如何地拿着眼看他,却又转至一边,将他这么个大活人彻底无视成了烟缕。
☆、5
洗盘子同样是件体力活,他被带至后院一处水井旁,大木盆两三个,小凳子一张,带他来的厨娘毫不客气地指着木盆道:“这就是你的地方,负责把脏盘子脏碗洗净了,干净的就放在空盆里,自然有人算着时间来取走,你呢,就别乱跑,也别乱看,懂没?”
阿雪连连点头,将袖子卷了三卷,他没新衣服,大多是陆照阳旧的,将就给他穿的,宽大极了,但大也有大的好处,他将带来的鸡蛋包起来,放进衣兜里,叫住了厨娘,鸡蛋被他捂得热乎着,他磕磕绊绊讲完,要递给厨娘一只鸡蛋。
那厨娘瞪着眼,心道哪家来的穷酸,谁家不养只鸡,鸡蛋每日都能吃到一个,虽比不上大鱼大肉,但到底也是过过荤的,现今叫他拿着要送人,难不成是看不起自己?
厨娘面色不虞,清清嗓子道:“这就不必了,咱们这不兴这一套,这鸡蛋啊还是拿回去,咱们这些人家哪里吃得起呢,还不敢要呢!”
阿雪正待说什么,厨房那就有人招呼,厨娘喊道这就来,末了恶狠狠地让阿雪老实点,别动歪脑筋!
这厨娘可真奇怪。
阿雪心想,这鸡蛋说其金贵但也不尽然,厨娘说自己吃不起,可她穿得可比自己好呢。
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这难不成就是骗子?
阿雪闷闷不乐坐下,这样的人可比陆照阳坏多了,不等他多想,厨房那块提着装满脏碗的桶子便放到了阿雪面前,一桶,两桶——“快点啊,动作麻利点。”
“这些都是吗?”
来人奇怪道:“不止这些呢,还有呢,行了,赶紧做吧!”
等不及阿雪慢吞吞的,来人便将桶里的碗筷都倒进了满水的盆子里,又不放心似的,奇怪东家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来,也不知这面孔到底成没成年,做没做过事,可别把碗盘打碎了,按那东家抠皮性子,可不得刮出一层血来。
但转念一想这人又与自个没关系,巴巴想到这来了,扣的又不是自己的月钱。
阿雪应道,拿了两个鸡蛋塞进了来人小伙的手中,小伙楞了一下,于是便笑道:“行了,这鸡蛋谢你了,你赶紧做,这后院管事的若看你偷懒可要扣你钱的!”
说到扣钱,阿雪立马觉得牙酸,可不能被抓了,扣了钱,就没饭吃了。
此次他暗藏了要争口气的缘故,想陆照阳能过的日子,自己怎么就不行了。鼓着气伸进水里,可真冷。
阿雪立马伸出来呼了口气。
这盆里的水,碗筷,倒像是什么怪东西一般。
被送了鸡蛋的伙计每次送桶过来的时候便瞧一眼阿雪,见他咬着牙,面颊通红的,手里又极其卖力地洗,不敢上前打扰。
不想阿雪有心要做出细致活来,却被管事的抓到,说他慢吞吞的,不知洗的什么。
阿雪被他推着脑袋,一肚子委屈,道:“可是要洗干净……”
“哦哟哟,这要你做什么卖力?不知道后厨忙翻了,就你慢吞吞的,洗到何年马月?果不其然,我早劝过东家可别用你,这下好了!你说怎么办?”
阿雪看着他洗得干净的盘子,可亮堂了,也不知这管事哪里不满意,管事蹲下身,拨拉盆里的碗,一面说看看,看看!一面有心找个错处来,但阿雪吃过苦头,不管是洗衣,洗菜还是洗盘子,都不敢马虎,管事的说他慢,是故意的,阿雪道自己明明洗干净了。
管事怒道:“再狡辩可不止扣钱这么简单了!”
阿雪不敢怒,听到要扣钱,心里头漫漫的不是好滋味,便是好了也没人说,坏了更是让人到处嚷嚷。
管事得意洋洋见方才不听话的人又坐了回去,这人啊——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一提到扣工钱,便不敢吱声了,凭他是如何的硬骨头!
待管事走了,那小伙才放心地走过来,借着送桶,要劝他几句:“我说你,可真傻,咱们这本就忙,你还洗得这般认真,又不是自家的,你随意擦擦不就得了,外头坐着的堂客谁晓得?现在可好了,不摆明着一个错处让管事的抓着么?”
小伙推推他,诶哟一声:“你可别哭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没哭。”阿雪擦着袖子,“做什么和我说话,不然你也会被抓到。”
小伙一拍脑门道:“可不,我要去忙了,诶,我跟你说的可记住了,随意几下就行。”
阿雪没理他,道这人也是好人,不为难自己,一说到管事,虽说愚钝,日子久了,扎在肉上也会疼,伙计好心劝他,可他说的也是对的么?管事的不会用另一个理由来为难自己?
此刻他心里突然通透,难保管事的不会用洗不干净的由头再扣钱。
思来想去,只得一个结果,进退两难,做什么都是错的。
阿雪不愿放任盘子脏着,他更卖力地洗,四五个放在一起洗,不知太阳何时落了,云际何时走的,不停地洗,佝偻着腰,要将自己看做是失了枝叶生机的木桩,一轮一轮的时间过去了,又一叠一叠的碗过去了。
他接过铜板,黄黄的铜币衬着发红脱皮的手指头,管事的大言不惭说他是多么多么不行,一天算下来是怎么扣的,长叹一口气,道:“不过见你可怜,不赶你走,你可得好好干,别糟蹋了好心。”
他如赶着猪一样让阿雪出去,阿雪将得来的钱拽得紧紧的,能说什么呢,那可是钱啊,阿雪转身出门,管事的立马将门关了,他转头看着,鼻尖冒着汗,他心里生出冲动,要做一件坏事,手里挑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他那心也如这块石头这般小,不然怎么容不下胆,这普通孩童调皮的事也要做个半日的斗争,眼一闭索性扔进管事房里,那管事大腹便便,怎么也追不过自己罢?他抬手作势要扔,耳却听见有人过来,吓得一机灵,魂也跳起来蹦到了高处,使了大力气扔出石头,同时人也转身蹿出兔子的速度,兔子不忘丢菜叶子,而他不忘攥那些铜币,生怕跑丢了,鞋子丢了可行,钱不行!
他以为那石头被扔到管事那里,满怀着歉意怕是连累了来人,但不知那石头不太争气,发挥的作用不大,许是在土坑里安逸惯了,可不听阿雪的指令,半路泄了力道,只愿意滚那么几下,不出任何声息,挪了块软绵绵的草丛,预备再生一块土坑。
他满身发着抖,心道可没人追上来,走了会,浑身冷,眼睛也酸,他一路拍着自己脸颊,好像脸颊拍拍,眼泪就收干了,他自己也没觉察,泪早结在眼上,还当自己未曾哭呢。
他先在篱笆前望了会,陆照阳早回来了,只有睡的屋子亮着灯,他低头看着手里湿湿的铜板,再看看糊的旧的窗纸上黯淡的模样,想到这些钱怕是连根蜡烛都买不起。
登时不敢见陆照阳了,便偷偷摸摸进了厨房,蜡烛一根,经常拿来拿去,现在拿进屋子里,厨房便黑漆漆的,他摸瞎揭开锅,摸到个硬邦邦的窝窝,张嘴就咬下一块来,嚼着嚼着一边哭一边笑,笑是挣了钱,哭是白扣了那么多,黑心管事,没心肠的,骂来骂去窝窝都可怜了。
他也可怜,没读书,连骂人的话都翻来覆去那么几句,骂不出什么精髓来,有书读那可就是两样的了,不仅是舌灿莲花,连骂人都能有着不一般,真想有张利嘴,这样不管是故意逗弄他的,骂他的,打他的,故意克扣工钱的,他都能骂回去!
可惜了,这十几年的光景,艰难的无聊的过去,塑了这么一座不能说话,不能有胆的泥人。
因此阿雪更狠狠地咬上那么几口窝窝,好泄泄愤。
这陆照阳听见厨房的动静,便拿了蜡烛来,只见窝着的人,窸窸窣窣,吓了一跳,分明是好大一只偷嘴“老鼠。”
嘴里叽叽歪歪,他一出声,人都跳起来了,将窝窝往身后一藏。
“你干嘛不出声。”
“那你干嘛躲在这当贼?”
“我不是贼。”阿雪又咬了一口窝窝,道:“剩下的明天吃。”
他从陆照阳身旁穿过,过会才墨迹进屋子。
他掏出钱,陆照阳见那可怜的几个,先是皱了眉,这钱来得还没自己的多,又见那几根红彤彤的手指,愈发紧锁了眉。
“扣钱了?”
阿雪点头,他刚要说是为何扣钱,陆照阳便摆着手道:“行了,你自己留着罢。”
“你不要么?”
“就这几个铜板,塞牙缝?”
“兴许买半根蜡烛?”
陆照阳冷笑一声,“你还是自己留着抱着,可别日后连这几个铜板都挣不了。”今日他已设想过阿雪必定会被扣钱,瞧他一身狼狈,是吃了委屈了,吃了委屈不算,估计也做了不少错处,这般一想,此等简单的活,这委屈便是活该他受了。
阿雪直愣愣看着陆照阳翻了床闭上了眼睛,他满肚子的话就被打了下去,他吹着手指,好叫它不那么涨。
吹了一会,他才爬上床,腰背的痛比不上胃里冷坠坠的,皆是又长又慢的折磨,他翻来覆去,陆照阳则坐起来扔了一破瓶子,差点砸到阿雪面上,拿脸接了,阿雪窝着那破瓶子,没敢动,过会人睡熟了,他才闻着瓶子里的药味,竟觉得药味好闻,身子也渐渐觉得没那么痛了。
他抱着瓶子睡了,第二日起来,左脸颊上赫然一道红印子,惹得陆照阳多看了几眼,却不说,而阿雪升天呆滞的模样,一口一口专心吃了昨天的窝窝,自然也不知道这道印子,还说:“今日的太阳到暖和了些。”也不指望陆照阳应他一句,倒是他看了阿雪睡的红印子,打定主意让人顶着出门,回了一句,阿雪瞪着眼,动了下嘴巴,居然接不出话来了。
☆、6
“陆照阳,你那娇客呢?女郎未有,却先有娇客了。”
几日不曾见到,不见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连着好几日都没见笑话了,到让人有些不大适应。
“壮哥,你可别这么说,指不定人家怕你,不敢来了。”
那叫壮哥的大笑:“我这张脸,不说多么好,但至少端正,这跑到外头去也有女郎给我暗送秋波,怎么吓人了?”
“这话说得,小心嫂子听了不高兴。”
壮哥却道:“不管他们妇道人家的事。”
“这可是了,最烦这些!”
“要我说啊别是上次皮猴那一摸,把人吓出胆来了——”
说到皮猴,排骨面,老鼠眼,说到此一双眼睛露出吃吃笑意来,当下放了手中的碗,一抹嘴就要说:“我可跟你们说——”鼠眼一转,瞥向背对着他们的陆照阳,故意悬着话头,有个新来的还不知什么,最是认真,又最等不及,连叫了几声哥,这皮猴才接着道:“那日我往他屁股上一放,嘿哟,可算把我惊着了,我也算是逛过不少妓馆窑子,连那小巷子藏头藏尾的都去过几次,这屁股大大小小捏了不少,有又瘦又柴的,摸了没意思,但也有肉多的,从侧面看啊,诶哟这可了不得,一走路那屁股就晃啊晃的,那腰啊,屁股越大这腰就扭得越厉害,到晚上啊,白花花的肉,你眼都移不开,不过啊——”
“不过什么?诶,你别停啊!”
皮猴摆手,让他们靠过来,道:“有一种,比这大屁股还要过瘾。”
新来的奇怪道:“我阿娘说娶女人就该大屁股的,好生养的,按哥您方才说的,这大屁股的女人不是顶好的吗?”
“你毛才长多少?”皮猴一瞪眼,有人就推了一把新来的后脑勺说:“听到没?还不快闭嘴?”
皮猴十万分满意,说:“还有一种啊,虽小形状就像那个什么……”他想不出来,便一挥手让他们自个想去,就说不大,盈盈一握,说出这个词皮猴可是得意,“我跟你们说啊,就是这个词,盈盈一握,可懂?这么给你一合,这一小团肉就在你手里了,随你是揉面似的,还是打上两巴掌,这个中滋味哟,可别说,咱们男人啊,便就在这一握,全握住了,这心里痛快!若是大了,就是握不住,溢出来,总有点不着落,再者这都勾着我们了,别人还勾不住?去那巷子里头看看,可都是这些,我说的这顶好的屁股啊只能各人藏着在家里,外人啊,可见不到——”
“陆照阳你可说是吧?”
众人憋着笑,这说的是陆照阳带着阿雪,却让皮猴摸了屁股,过了好大一把瘾,今日又被拎出来,细细咀嚼,任皮猴一套屁股理论,说了半日,这便整个铺子都知道那阿雪的屁股是如何香软,令人想入非非,而陆照阳呢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皮猴等人更是心情爽快,新来的听不明白这到底笑什么,不曾听过这么污秽粗俗的话,十分不适应,偏其他人满脸应和,他不敢造次,又因皮猴是铺子老板的侄儿,他一来就知道利害,铁铺老板没儿子,只有个智力受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铺子里的人都晓得这日后便是皮猴接了这铺子。
因此大家都依附着他,此间圈圈绕绕七七八八,明眼人倒也觉察得几分,就是壮哥,在以前实际上与陆照阳并没多大矛盾,可也不知为何突然变了立场,大家伙都道是因皮猴他的身份,尽管看不起皮猴,但到底也不敢造次,而皮猴早已合计了许多遍,只待他得到铺子后,第一个就拿陆照阳开刀,若陆照阳肯跪下磕上几个响头,他倒还考虑考虑留他下来打个杂。
皮猴继续道,更大声:“等得了空,我带你们去亲自摸摸那屁股,人人都有份!”
大家伙起哄应和,壮哥道自己吃饱了,要去晃晃,他一走跟着壮哥的几个立马也跟着走了出去。
皮猴不在意,他与壮哥虽不对付,但早先私底下说成了,等他得到了铺子成了老板,只要他在一日壮哥便一日领头,再无陆照阳等流压他一头。
他故意大声嚷嚷,叫陆照阳可不要见怪,大家都是兄弟,陆照阳一声不吭吃了饭,话也不说一句,皮猴更为得意,那些跟班们见此无不应承,没一个人为陆照阳说上一句话。
“要我说他那可不是傲,都是装出来的,你瞧他,在哥面前的样子,寻常人被戳一记都还要诶哟一声疼呢!你看他!都侮辱到这份上来了,还不是忍了下来。”
“你们这懂什么?这叫忍辱负重!”
大家都笑了,可算了,他这叫什么忍辱负重。
皮猴道:“大家都是讨生活的,就他穷了点,才不敢随意造次,为了钱呐——”
皮猴惬意地想,只要见着人这样,他就舒爽,想他当年家乡闹了旱灾,一路逃,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他,皮猴投奔自己的叔叔,做牛做马,连同那傻子堂妹,从不敢说一句重话,不说他那好叔叔至今也只是让他在铺子里打下手,连壮哥都不如,那傻子一见了他就吐口水。
说到忍,他可比陆照阳忍了多了,他看出来好叔叔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傻子女儿,怕死了没人照料,他懂,既然要铺子必定要傻子堂妹喜欢,可不想只因陆照阳救过傻子一命,便给他一份活干,傻子特别爱亲近陆照阳,皮猴见此暗道不好,果不其然皮猴叔叔有意将傻子交给陆照阳,愈发对陆照阳照顾,传了一手的技艺,这是皮猴努力了几年都未曾得到的待遇。
他那叔叔只把他当成免费劳力看,不假辞色,月钱也比当初的陆照阳少上不少。
若不是陆照阳拒了,惹了不快,到如今这铺子指不定便是陆照阳的天下了。
可惜他那叔叔为了宝贝女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及此点,皮猴又万分感谢陆照阳,他的拒绝等来的是他叔叔的不满报复,不仅降了月钱,待遇也日渐苛刻起来,看他能撑到几时,只是顾着傻子,未将人赶走,但对众人明里暗里踩,睁只眼闭只眼,寻了各样理由,将月钱减得比这新来的还不如。
就这,陆照阳还是不走。
皮猴站起身,跟着陆照阳,见他在后院打了几桶井水,皮猴假心假意地说一同打水,到时下午开工好备着,不想皮猴几次三番,不说帮忙,说前日打铁手受伤了,打不了水,撒了一地,如今这天,泼了冷水可得冻着。
皮猴一句道歉不曾说,似笑非笑,眼中闪着恶光,见紧握的拳头,就想这陆照阳动手,动手便有理由直接将人赶走了。
陆照阳眼眸闪烁,几明几灭,想及往日都城,类皮猴此人数不胜数,捧高踩低,若有趁手之物早已抽得他满地打滚,却因沦落,叫人爬至头上来。
然而想了数次,这肝火最终也熄了,将桶一扔,溅了水,皮猴在身后破口大骂,回了前头来,要扣陆照阳工钱,“让这不知好歹的好好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陆照阳充耳不闻,只当听不见,这下午因着皮猴使坏,趁着他那叔叔不在,耀武扬威,将大部分的活全给了陆照阳,几个人在旁吃酒,什么脏话臭话都往他身上招呼,更有淫邪的,污了耳朵。
新来的不敢多言,同时心里也隐隐瞧不起陆照阳来,此前还觉得此人真个出众,一点也不似这的,倒像是哪里下凡来的仙君,现在任由欺凌,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直叹自己认错了人。
这陆照阳不说一句辩解的话,认了这刁难,但确实是技艺高精,连壮哥看了都不得不服,只是因二人的龌龊,便是如何的好,也不会为陆照阳说上一句好话。
陆照阳见了那新来的对自个既是同情又是厌恶,心里冷笑何曾要这等人同情,这些看着笑话的,同情的,不过尔尔,如同一米粒,一踩便成了泥。
收了铺子,阿雪早在不远处等着了,今夜风大,阿雪冻了许久,算了时间想陆照阳该出来了,却等的是皮猴几人,他见了怕极了,一下僵了身子,就算过了这段日子,他一见到这些人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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