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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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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包裹,还有睡得香甜的阿雪,放下了心。
  静待这不速之客偷偷索索摸至床边,似要拿走包裹,陆照阳将手一捏,迅速翻身出脚将人踹到在地,不速之客哎呦呼痛,原是这对夫妇,想是要谋财害命,半夜摸了进来。
  夫妇二人跪在地上求饶,陆照阳一面回头说没事,叫阿雪继续睡,一面甩了眼神,那夫妇不敢多言,抖着筛子似的瑟瑟惧怕。
  陆照阳掩了门,这夫妇跪在院中给他磕头,不晓得望了还道是贼偷请家主人饶命。
  “说罢,光磕头有什么用。”陆照阳听得心烦,又时刻注意屋子里头,阿雪若惊醒怕是要喊他,不耐地威胁若是不说便不怪他心狠手辣一刀结果了他二人性命。
  陆照阳真杀过人,动过刀,一眼冰冷下去,这老汉怕得尿了裤子,陆照阳心下便知这夫妇不过是偷东西的惯犯,不是那些亡命黑心丧病之徒,但已是犯到他头上,更别提什么情面,体恤夫妇年岁大,老人家受不住这一吓。
  说来其中因果,如不是他们贪心想要偷钱,也犯不着跪在院中只求饶命,是被吓死了还是吓出病来也与自个无任何干系。
  夫妇二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势,分明身上寒酸,与他们差不多,却不敢不从了说,倒豆子般都说了。
  这日子愈发难熬,收成不好,天也冷了,更有雪上加霜到处捉人拿壮丁或是充军的一事,夫妇二人的独子便是在回家途中拿了走的一句话也未来得及说,失了独子,年纪又大了,这腿脚干活也不利索,正愁着便将主意打到了过路人身上,但凡是借住他家的,待夜深人静,睡熟了,他们便偷偷进了屋,翻找随身行李,这些人看他们是老人家,早卸下了心防,哪里知道是打了这样的注意?
  因此几次都得了手,从未失手过,他们也知不能都拿走,便从中拿走些不起眼的,能换钱的东西,等到那些旅人走远了发觉少了几样,也懒怠回去讨要了。
  这对夫妇便拿着这些偷来的钱财过活,勉强度日。
  可谁知夜路走多了,他们一辈子的老实人,最后做了偷拿偷用的事,约莫是报应,总会撞见鬼的,这下便被人当场捉住,还不知是不是要送官,或是结果了他们这两条老命。
  老妇求陆照阳放过他们一条生路,说是实在过不下去才犯了这糊涂事,还偷到您身上去,是罪该万死,但他夫妇二人还要等儿子回来,就天天夜夜地盼着,这心都熬干了。
  陆照阳面上毫无波澜,问道:“为何抓壮丁?”
  夫妇摇头,也说不大清楚,就是抓了人去,还说就算不是村里的,过路人若是像郎君这般,被官府的人撞见也是要被抓走了。
  陆照阳心下有了计较,抓壮丁无非是缺人,因何缺人,怕是修造或是新兵这二事。
  “早前开门听你们道又来了一次,这又是如何?”
  老妇忙道:“这些人啊一天要来两次,早上来一次,晚上来一次,还亏郎君来得晚,不然正巧撞见怕是当下就要被捉了去呢!”
  “之前过路人有被捉去过吗?”
  “这哪里知道呢,出了这道门哪里管得了生死,兴许没碰见,兴许碰见了便被强着带走了,我们这村子才多少人,男的壮丁都被抓走了,再没回来过,还要天天来看,似乎就等着别的过路的人自投罗网一般,我劝郎君还是早些上路为好,被官府的人捉去不死也半条命去了,那屋子里的小郎君身子又不结实,这哪里承受得住。”
  陆照阳冷笑一声:“到劳烦你记挂了,还迎了我们进来歇息,怕银钱飞走了,等偷了银钱,到时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也是我们自个的命了,不是?”
  老妇忙赔笑。
  陆照阳又抓这问官府的人具体什么时候来,又问后面的路怎么走,他不去接近都城那条,要去远的一边,夫妇二人便说了,指了条路,但又说道恐怕路难走,越是走人烟越稀少,出现的人便更有可能凶恶,但也有很多旅人往那边走,有的携家带口的,都是日子难熬出来的。
  陆照阳问明白了,挥手让他们走,夫妇二人忙互相搀扶起身,一瘸一拐回了主屋。
  陆照阳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才回屋,阿雪这会还不知道,沉在梦里,额上有些出汗,正往床下滚去,陆照阳挡住他,重新揽在了怀里。
  阿雪迷迷糊糊问你去哪了。
  陆照阳说去外面解手了,过会阿雪动起来皱着眉嘀咕想解手。
  陆照阳便抱着他,顾着脚伤,给他抱怀里把尿一般,嘘了出来,阿雪红着脸凭他脱了裤子又给自个穿上,回至了床拱进怀里不说话,陆照阳哄了哄他,哄了一会方睡了。
  (就说甜不甜!甜不甜!分明甜得掉渣好嘛!!)

  ☆、71

  天稀亮,伶仃的几颗星子在头顶上,孤零零的灰暗地闪,天上的月也不见了,初朦光景瞧着十分叫人寂寞冷清。
  阿雪微微有些发热,出了一点汗,随后有些沉,但还能说上几句话,挂在陆照阳背后攀紧了,像个小夹袄,小小的趴在他的背上,乖巧地一动不动,陆照阳寻着微醺的天光,走了会便有些出汗,阿雪手摸着他微汗的脖颈,陆照阳略侧头,阿雪蹭了蹭,陆照阳问:“伤口疼?”
  “有点疼。可是没昨天疼了。”阿雪呼出的气热热的,扫得肩窝那处起毛,“你累不累呀?都出汗了。”
  他给陆照阳擦汗,探出的手心凉凉湿湿的,又软,擦揉了一片心,陆照阳低着眉眼叫他也擦擦手,阿雪捏着肩上一处,陆照阳说往他衣服上擦就行,阿雪依言轻轻在肩头擦了手,像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上头落了脚,但又胆怯不敢全部落下重量,只暂且小心搁了一只爪子,另一只预备看着势头再打算到底要不要落下来。
  最后另一只还是落下来了,摩挲着,阿雪皱着眉咳了几声,将自个揪皱的衣裳慢慢抚平,才舒展了,小声道:“都旧了呢。是不是要开线了?”
  陆照阳往肩头看去,确实穿久了不牢靠了,旧色灰扑,有些眨眼,索性不看了,免叫梗在心头,他道:“无事,日后再说罢。”
  阿雪嗯了一声,歪着脑袋,恹色盯着肩头这处伤疤似的旧色,它开始发白,发暗,是一种贫苦的颜色,但瞧上去却很干净。
  他微微湿了眼眶,嘴里发干,这颜色不衬陆照阳,衣料也不适合,它们像某个怪物的皮,盯上了陆照阳,兴许这辈子也脱不下来,他看了眼陆照阳的侧脸,看上去与这层皮多么格格不入的模样,人们看了穿着便觉得他定是个穷苦之人,可看了他举止言行却又十分的不一般,说到底还是这层皮不合适。
  阿雪抱紧了陆照阳,陆照阳以为他冷了,阿雪道:“我就抱紧点,怕摔下去。”
  陆照阳颠颠他不大的个子,轻飘飘的身,嘀咕道:“就这点重哪里能摔下去。”
  此刻天光大亮,再一回头,陆照阳背着他,脚程快,竟也走了许多远,那原先的村庄已完全看不见影子,陆照阳问他累不累,阿雪说哪里累呀,你一直背着我。
  陆照阳皱眉:“是吗?锤子都还比你重些。”
  他继续往前走,他们今日要赶得比往日多些,一日冷似一日的,若能在赶在降雪前寻到落脚点那便是好了,北方的雪大,又冷,一团一团地往下泼,风又扯呼得紧,依阿雪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了几日。
  走至晌午,他们寻了一处暂且歇下,陆照阳鞋子磨得厉害,也不晓得能有几天穿,他说到时再想办法罢,此刻不去想它。
  阿雪掰了块大大的硬窝窝给陆照阳吃,窝窝是早晨那户人家给的,就两三个,个头大,能吃上两三天。
  陆照阳摸着阿雪的额头,问是不是比早晨出来高了?
  可是阿雪摇头:“但不晕呢,你看我在家的时候生个病可厉害了,这次指不定不是什么病呢,只是累了而已。”
  今日有些暖和,风也不大,阿雪吃了几口后,正巧看见脚边开了朵小花,若不是岔眼瞧见了,差点要压上去了,但是是差点,这朵不起眼的小花探出身侧,一点也不可怜,红红的花瓣片,黄黄软软的花蕊心,阿雪往旁边张望几眼,想要找出附近可还有它的同伴,但小花一直只有这么一朵,长在树下,蓬乱干枯的草丛里,像一株小小的春天,兴许是太过于不同,世间每样只有一样是特别的,因此极容易落单,也极容易在不起眼的,甚至说不出口的角落里发现它们。
  他叫陆照阳看,道:“它跟你一样。”
  陆照阳盯了半日,道:“哪里跟我一样,分明是你跟它一样。”
  “是你。”阿雪靠在他肩上,没什么重量的反驳道。
  一会歇了脚,要走了,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陆照阳拽紧阿雪,往一边藏去,随着马蹄愈发近,他们也晓得了是惊弓之鸟,并非远处追来的官府来抓人,不过是辆普通的车,拉着人,坐着老老少少的人。
  见了他们二人,驾车的车夫招呼道:“二位上车?”他回头看看车板上的人,招揽生意似的道:“赶路的罢?那就上来呗,可不要你钱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再等可没车能送你们了。正好赶上,还能挤挤坐了。”
  陆照阳问去哪?
  车夫道:“就前头去,有个镇子,我也只能送到那,到时候啊,东南西北凭你们去哪了,也管不着了。”
  他见陆照阳不大愿意,好心劝了几句,说得都是实诚话,一点也没骗人,这赶路人能被人捎上一路,是便宜事,他想不通这陆照阳为何这般警惕。
  车夫被他看得慌,摆手道:“不想便不想罢,我这要走了。”
  陆照阳道:“不必,我们上去。”
  他挑了靠边的位置,这般即便是有什么事也能即刻脱身。
  他们上了车,车上有四人,见他们来也死气沉沉般,脚下皆有仓皇的包裹,察觉有视线看他们,竟是许久未见的春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春阳瘦了许多,面色也苍白,见他们看了过来,眼神闪躲着盯着手。
  阿雪见了熟人,高兴,不由笑起来,多说了几句,春阳说自个是去找春雪的。
  “离开那天她突然说有事情要做,让我先走,但后来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了,我断定她必定是扔下我一个人了,所以我要去找她。”
  “春雪怎么会扔下你呢?你跟她关系可好了。”
  “我与她从未分开过,小时就在一起,吃什么,穿什么,都在一起,这是她扔下我最长的时间了。”
  春阳抬头望向陆照阳,随后对阿雪急切道:“你懂得罢?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突然就分开了,若是你,你也害怕的罢?”
  车在晃,人也在晃,云慢慢地游走,过会阿雪点头,说怕的。
  “那你要去哪里找她呢?”
  春阳摇头,并不清楚,但说总会能找到的。
  陆照阳这会却开口问她:“找不到你便找一辈子?”
  春阳说是,陆照阳拧着眉,神色越发冷瑟,阿雪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觉得有些凝重。
  “她找不到的,况且还真能找一辈子?”
  “也许是真的呀。”阿雪说,听上去不是那么有力,他也在想,但是春阳的话很像是一对蝴蝶翅膀,露珠做的,往盛亮的天飞。
  陆照阳叹息一口,一下子将翅膀吹散了,也让阿雪抖了一下,最后像是那边没了,茫然得很。
  车猛地一停,阿雪想着心事,往前冲去,陆照阳拉住他,抱在了怀里,阿雪一身冷汗,是方才压了脚,碰到了昨晚处理的伤口,几息呼吸,才稍微缓了。
  车上的人动了动,终于有了些生气,要问问怎么回事,却见车夫僵坐,只到一人出声惊呼,指着前方大叫死人!
  陆照阳让阿雪不要下车,自个往前走去,只见前头一派血腥景象,那也是同他们一般的一车人,是血流了满地,尽数屠光了,陆照阳往前走去,身后几声叫他不要过去,他没理,越近了那股子腥臭味便往鼻里钻,只剩一个车板架子,不见马,后方车板上皆趴伏着几人,各式衣裳,还有是仰天姿势,睁着眼,劈了两半的脸,已是咽了气活不成了。
  他往前一步,只觉得脚下一软,像是踩到了什么,低头一望是一片染了血的布,再寻着竟是个摔死的婴儿。
  后面有人问那是什么?原是路道一旁草丛里,伸出一双脚来,陆照阳迟疑片刻,往那走去,却立马别开眼,那草丛里躺着一名□□女郎,应当是方才那被摔死的婴儿的阿娘。
  陆照阳不忍,拿了尚好的外衣闭眼盖了,回了车旁,他拍了一把车夫,那车夫煞白着脸,看向他,陆照阳叫往前继续走,车夫看看前头,却是手抖得缰绳都拽不住。
  “你怕什么!再不走就真要死在这了。走多了路这点还怕?”
  “我……”车夫胆小道,“头次走,想挣点钱,哪里知道……”
  陆照阳淡淡瞥了一眼,“那便走罢。”
  他回了车上,车夫捏紧缰绳,一甩,马儿重走了起来,像是怕突然冒出来什么,赶得又急又快,所有人皆紧抓着以免被甩落下去,经过那车,众人闭上眼,不敢看,阿雪猛地一阵反呕,陆照阳捂住他眼,到底没让他看见那几具尸体死状。
  一路紧着赶路,车上人更是比方才凝重沉闷了许多,各个皆低着头不说话,这车夫斜眼看着两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连车也驾不稳了,阿雪颠来颠去,心头刮烧般的煎熬,又觉得十分慌,两边分开退去的景活像被赶着往前走的牲畜,哪都长得一样。
  身后有什么追赶它们的?
  阿雪晕乎地想,窝在陆照阳怀里,难受地捂着腹部肚子。
  一会车又猛地停下,几人慌了,一面风吹来,显得静悄悄,簌簌飒飒的声给每个人心头都绕上一圈,生怕绕道某一圈突然收紧了,挤出一道黑血。
  阿雪不确定是不是方才一事才叫心神不宁的,陆照阳偏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抓紧了,别掉下去,阿雪尚未听明白,只见了陆照阳猛地站起,从身后钳住车夫咽喉,一时马慌乱起来,一车的人跟着乱晃,对着陆照阳喊你要做什么不要命了么!
  阿雪想不出这般做的缘故,但十分听话抓紧了,自想是有理由的,叫身旁的春阳也抓紧了,扯着嗓子喊要人都抓住了!
  又一阵尖叫惊呼,原是车夫见挣脱不了,竟从某处亮了匕首,似要杀掉陆照阳,凶相毕露。
  陆照阳道果然,手下收力,那车夫翻了白眼,呼吸不畅,手中匕首乱晃,阿雪撇眼一瞧,只见那匕首要往陆照阳身上扎去,大叫他名字,心蹦跳乱涨,一时也呼吸不过来,涨红了脸。
  也不知陆照阳听到没,抓住车夫行凶之手,反手扎进车夫胸膛,又怕是没能死透,凭他乱挣,也未曾松手,眼见要撞上石头,陆照阳向后大吼驾车,车上已是吓傻了,春阳起身拉住马儿缰绳吁停了。
  车夫断了气,陆照阳将其推下车,却收了匕首,阿雪立马往前爬去,满口叫着陆照阳,陆照阳叫他远着点,手上沾了血腥,味道难闻。
  阿雪摇头不肯,要看他,一时急火怒心,头胀脑热般的晕眩,浑身乍一松懈,瘫软颤颤,心口一声越过一声的闷,咚咚砸在心肉,出了酸软惊怕的汗。
  车上人指着他叫杀人了!
  陆照阳因阿雪面白如金,受了极大的惊吓,手上也黏腻,正烦乱,听着刮燥一记恶狠声:“闭嘴!不杀他,死的就是你们!”
  春阳递了水,冲掉了手上的血迹,这才能碰阿雪。
  手下的身子软成一团,撑不住了。
  陆照阳暂且请春阳驾车,避开系了帕子标记的树丛,春阳点头,果真见有些树上系了帕子,怕是因方才一事众人没心思,才未曾注意。
  陆照阳抱着阿雪坐了回去,其余人立马避开,离得远远的,可这车小,又能避到哪里去。
  他低头摸摸阿雪,阿雪摇头哑着声:“我没哪里疼,你呢?”
  “我也没。”
  “真没?”阿雪确认了几遍,车上有人看不去,道一个杀人犯,那般凶狠,有什么可受伤的。
  “你胡说!我兄长肯定是有理由的。”
  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丘之貉!”
  陆照阳叫阿雪别理人,“既觉得我是杀人犯,又为何不跳车,还要坐这,要一个小女郎驾车?”
  阿雪急着问他:“那你跟我说说,方才到底是什么缘故?”
  陆照阳与他解释:“是回车上的时候一句话叫我起疑的,这车夫早前与我们说不要钱,可后来却又说要挣钱,方才那车人我看了,未曾发现那车的车夫,死掉的人都死在后面,就是我们坐的位置,也并未有搬动的痕迹,若一个车夫死,要么是摔在车下,要么便是死在前方他驾车的位置,断不会死在后面,这路上我留了心,见有些树上扎了东西,不太对,我便看他,他假意十分慌乱,却次次能转向有了标记的路上走,我这才想兴许这车夫本就是土匪的人,或是得了什么利益,倒不如说他给土匪拿了一车的人劫,土匪再给他钱,这便叫挣钱了。”
  阿雪听了一阵后怕,抱紧了陆照阳,陆照阳叫他别怕。
  “他们还会追来么?会不会因等不到我们人,便死命地追?”
  陆照阳摇头,道:“我不清楚,但是总比方才好了,我要去前头驾车,你在这好好坐着嗯?”
  “我不要。”阿雪摇头,说要跟他坐一起。
  “行罢,你跟春阳换换。”

  ☆、72

  他们到了镇子,那几些人忙不矢地下车,说了到底,嘴上是指责得痛快了,但却无一人记得那车夫,要为他报官的,只一会便都拿了包裹急匆匆走了,剩下春阳下了车后并未走。
  阿雪问她你要走了吗?
  春阳点头:“我从这走,不顺路,这车你们留着用罢。”
  阿雪听了却有些舍不得,撇眉欲止,春阳问道:“奶奶给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留着的。”阿雪从衣裳里掏出那小蝉来,经常挂在脖子上,日子久了便忘了,春阳看了仔细,随后笑道:“奶奶的话说来也巧了,说是保你平安的,果然今日之事变化险为夷了,兴许借了你的光也保了我们平安罢,若真是如此,此后一路你们倒也能放诸多的心了。”
  阿雪宝贝似地擦擦上头没多大的灰尘,陆照阳低头瞧了他一眼,对春阳道谢:“借你吉言。”
  “如此日后有缘再见罢。”
  阿雪朝春阳摇手,见了她进城后,陆照阳才驾车唤马走上另一条路。
  这马儿已是认得陆照阳,被使唤得心服口服,二人因祸得福,得了马有了车,十分一件幸事,一时间省了许多的力,驾车累了便停下来,马儿自个会低头寻吃的,二人便能在车上一块分了硬窝窝。至了晚,寻了一片有水源的草滩暂且歇下,陆照阳脱下阿雪的鞋袜,给他看伤口,有些发红,阿雪红着脸缩着脚,都没洗过,肯定有些味道的。
  “羞什么?哪里没被我瞧过。”
  “可是熏人得很呢。”
  陆照阳皱着眉,为难道:“尚可罢……倒也还好。”
  阿雪撇嘴,嘟嘟囔囔道还不是嫌有味道了。
  “我的脚不也有味道吗?都臭,彼此彼此。”
  陆照阳弄了水,给阿雪清理了伤口,重新撒了药粉,趁此他又去了水边将脚洗了,看了又看心道这会应当是没味道了。
  陆照阳爬上车板,跟阿雪排头躺在一块,包裹垫在脑后,阿雪就枕着他胸膛,鼻子嗅来嗅去,说不臭,没味道呀。
  随后便被陆照阳扯了面皮,白白红红的,阿雪诶呀叫出声,拿脑袋撞他,撞了几下不撞了,他胸口跟大石头一样,硌人,脑袋晕极了。
  陆照阳摸摸他脑袋,还有些温度,但人却是没什么大碍,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会阿雪还乌溜溜的眼珠子,随着他转,直汪汪地盯着瞧,陆照阳拎起人,阿雪尚未坐稳,便被咬住了唇,唇上干干的,也没什么血色,陆照阳恨咬了一口,唇上咬掉一块死皮,阿雪嘴唇发烫,眼泪一下子掉出来,唇上冒出了血花,他哭着说我疼。
  陆照阳舔着伤口,又吸又吮,含干了血花,阿雪满面酡红的色,被吮得是更晕,一会嘴角发麻,原是陆照阳拿着干的唇蹭他的脸颊,粗粗的,又像细麻的鞭子一下一下轻慢地抽在心头,阿雪眯着眼,浑身都颤动,喉口咕噜咕噜地细叫出□□声,马儿突然喘气,陆照阳也拉开他衣裳,在挂着的坠子边,变了戏法出来,在白嫩的皮肉上留下一朵娇红的印子来。
  像不小心沾上的胭脂,阿雪一根手指抵在上头,还是温的,陆照阳捧着他脸,问:“白日里是不是很担心我?”
  阿雪垂下眼睫,一会如开扇,静悄悄地一格一格拉开,逸出一身叹息:“我要被你吓死了。”
  他们抱在一块,被吻了后阿雪的心到是妥帖安稳了,而后几日天越来越冷,几日都不曾见到太阳,阿雪精神头也不大好,靠着陆照阳发抖,陆照阳因驾车,没法抱着他暖和,只好从包裹里挑了那么一件略厚的给他挡风。
  一日风坠云涌的,必争地赶路,到底还是没跑过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子沉沉闷闷,一下头浇了湿透。
  更有车轮陷进了泥坑里,马儿几下用力不愿往前走了,陆照阳便只好下车去推,阿雪也一瘸一拐地下来,要跟他一块推,陆照阳说胡闹。
  阿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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