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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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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叹气,“若不是为你们,我这手可没这么凉过。”
  “你们自小到大,哪个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当年要不是我为了你们,舍了这脸面投靠傅皇后还有傅家,咱们母子三个想是早下了阴曹地府,指不定便是博南王毒傻你的哥哥和弟弟,整日战战兢兢的活了。”
  “那自然是的,若没有母后,我与陛下还有弟弟都没今日。”
  太后冷哼,面上发冷:“你说得好听,可陛下不这么想,听信了那女人的话,这一年多越发的不成体统,将哀家的话皆当做耳旁风,我倒后悔当年为了稳固根基,强是让他娶了陆家女,现今养虎为患,翅膀硬了要飞了!”
  阳城忙叫太后不要气坏身子,替她捶着腿,心想陛下确实不应该为了那陆家女跟母后置气,况且陛下身子弱,这政事繁忙,极容易拖垮他那没几两重的肉,要不然如何母后为了他操心,宁愿被那所谓的帝派诬陷咒骂,也紧抓着那一半的权不放?
  再者陛下能坐上这位置,少不得母后当年计谋,才为他们三个谋来这锦绣前程,若是她到愿意不当什么劳什子陛下,就当母后怀中的孩子,让母后给她处理政务,这般既不争吵,又舒心,何乐而不为呢?
  “母后,想来是那陆家女的手段,陛下一时糊涂,可如今不正是好机会?她与人有染,当场被抓,可正是废了她的好机会,她一走,陛下自然知道谁是真正为了他好的人。只是——”
  太后看她。
  阳城踌躇几下,接着道:“女儿不大明白,如果这孩子真的不是陛下的,是她与人有染,自然是要死死瞒着人的,可又为何突然怀至五个月,搞得宫内上下,里外皆知,这如今暴露,可不是连累陆家?况且……这马青又是何时认识她的?这谁见了都觉得奇怪至极,这二人早前在京几乎没什么交集,马青那人又因家中不重视,早早便离家了,又怎么……?”
  “这就是你蠢了。”
  阳城尴尬笑笑,不知如何说好。
  “你要知道,她自然是担心这孩子的,为了防我,又为了保命,倘若日后这孩子在她肚子里,或是生了出来后有何闪失,这不就是怀疑到我头上,说我容不下这未来的太子,连自个孙子也杀?因此我才不出此手,这孩子是真是假,咱们只要证明这是个假的便可,一个假的总比真的要容易说得,谁会真的要问清楚这前因后果?况且我已发了话,谁敢再多说一句?”
  “那,这与马青……?”
  “陆家别有用心,马青身为边关副将,当初又是杨老将军寄予厚望之人,让一个女儿去勾引一个男人,能得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好处?”阳城未懂,太后摇头叹气,说她蠢货,“男人都爱年轻,可却不是陆家二娘,而是这个深宫孕妇,自然有其道理,一个从不参政的女人如何却跟一个将军缠在一块?”
  阳城听了低眉思索,恍然大悟,惊声叫道:“造反!”
  太后不满她这般冒失,阳城赶紧反手捂住自个的嘴,“母后的意思,之所以是要选中马青,是为了……”
  “我平生最恨自作聪明者,也最恨受人威胁,从前这不踏实的日子我可不想到了如今还要体尝一番,我嫌她没少给我添堵,他们陆家的好女儿,好光荣,如今自食恶果,也是个淫=妇了。”
  “那……”阳城心有疑问,探头试问:“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
  太后不回,却歪头看她,阳城低下头,太后笑道:“你觉得呢?”
  阳城也笑了几声,不再问了。
  这会谈了话太后面上松闲,唤人送上一碗热汤,又还有一碗汤药,“这碗汤药是为你哥哥熬的,你知道他这病着的日子也久,想必瞒不住他,你就送过去,给他喝下,好歹吃了精神好些。”
  “母后不去看看陛下吗?虽然这事……但陛下却不知道其中原因。”
  太后摆手,闭眼揉着额角,“我头有些疼,便不去了,这事我又怕你皇兄怪我,倒不如你去了好。”
  阳城低头接过,太后挥手让她退下。
  她一出来,玉然忙迎上前接了托盘,两手冻得红。
  “殿下,您还好?”
  “我能有什么?”
  “那咱们回府吗?”
  “先去陛下那,母后让我送个汤药。”
  玉然称是,看着碗,只觉得这药黑稠,不像是救人的汤药。
  游廊几转,远边轰隆一声落雷,将一行人吓了一跳,随着落雷声势,闪电明亮,应和着雨也磅礴态势,雨气恼人。
  阳城入殿,无人阻拦,一说太后命人送的药,立马便有人上前扶起尚在昏迷的陛下,废了半碗,灌了半碗。
  药已咽下,阳城打量一会子,不见陛下有何动静,想是这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因此也没耐心等,随口一问:“陛下这昏迷多久了?”
  殿前服侍的道:“也快一月了,时好时坏,便是醒着也很快睡过去了。”
  阳城点头,嘱咐人看顾好便转身离开。
  出了宫门,阳城在车上问玉然:“你说驸马与我说的过了今夜就是这事?”
  “这事?”玉然茫然。
  阳城不解释,绕着手中绣帕暗想此事确实不能让那傅戴林知晓,论谁合适,还真的只有驸马能行,想来还是自己人容易信任,可这更为重要且有让她高兴的倒不是这事成与不成,而是驸马与她约定的,过了今夜便只陪着她,这会子什么陆家女,什么昏迷不醒的陛下都抛之脑后,只见心中越是清晰日思夜想的夫君。
  玉然不明所以见着阳城一脸凝重又转为喜乐,心道殿下想必也不会真什么事都与她说,因此闭上嘴在一旁安静候着。
  到了公主府,阳城惊喜见到柳白月在那等她,玉然使了眼色,屏退下人,只留她自个在门外听候差遣。
  阳城笑容满面上前,说道:“该是恭喜夫君,大事完成,日后可高枕无忧了。”
  “大事?想必公主是知道了?”
  “那是自然,你我夫妻一体,你知道的我怎么不会知道?我回来时还想夫君今早的话是何意思,到了这会才知道真意,可不是好让我二人高枕无忧,快活一段日子了?”
  说着便携着柳白月的手往榻上去,柳白月上前几步,却又站定,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阳城。
  阳城回头奇怪问道:“怎么了?夫君对这事不开心?”
  柳白月摇头。
  “那是什么?”阳城抿唇,“你该高兴。”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柳白月笑笑颔首。
  “这有什么可惜的?”阳城不解,“我倒觉得咱们应该倒壶酒庆祝一番才是,想来明日他们陆家便遭殃了,当年你不得不屈居人下,遭受的侮辱都可让陆家加倍还回来了!”
  “公主。”柳白月声音不大,阳城自知说错了话,惹人不高兴了,谁也不会再想一次从前不好的事。
  阳城低头,靠上前,柔声道:“你别气,是我说错了。”
  “不是公主的错。”
  “真的?”阳城欣喜抬头,撞上柳白月仍旧十分淡的眼,她试探问柳白月说那你开不开心。
  柳白月则道:“自然如公主所言。”
  “那我叫人备上酒菜,咱们夫妻二人开心一番如何?明天可是个好日子。”
  “依公主的。明天自然是个好日子。”
  (新年快落,我来啦~开工码字转圈)

  ☆、96

  依太后懿旨,驸马并邹郎君主理陆氏一门抄家之事,太后恩慈,考虑陆皇后虽做出丑事,可身为一介女子,其后必有母族挑唆,才不顾了颜面,遂命人将其囚居冷宫,着人严加看管,闲杂人等无太后手谕不得靠近。
  陆氏不知陆皇后生死,更因太后手笔,连陛下之生死也不得而知,此一事打得陆氏措手不及,尚来不及想出对策法子,心中却也明白此次想必是凶多吉少,不管如何辩白,太后那想必早已备下无数种法子,叫他们挣脱不开。
  无论如何,这一遭罪是要平白无故受得了。
  想及此这陆郎主携着夫人倒也气定神闲,眼见着大难临头,着实令人费解,更有人说这都要死了,还保持什么风度,还不如赶紧趁此拿了钱财金银贿赂,保住命要紧。
  陆郎主轻轻淡淡瞥了眼这贪生怕死的族人,这族人被其一瞥面上红热发张,羞恼了,跳起大骂,说陆家百年荣光就都毁在今日,毁在你手中!你到好不想着如何自救,还等着人,上赶着递脖子,我告诉你你就是陆家的叛徒!到时面对列祖列宗,你可还有脸没有!
  这一话正巧被柳白月听至耳中,接口道:“既如此到先送您走了。”
  他挥手,便有人上前将其带下,不知送往何处。
  处理了人,柳白月上前恭敬行礼,陆郎主不受,陆家与柳白月隔着深仇大恨,便是陆郎主宽宏大量,陆家主母却是咽不下这口气,柳白月伸了左脸给人冷落,还不算,又伸了右脸给人打,其谦卑不像是来抄家,将人下狱。
  柳白月像是明晓自个不受陆家待见,深叹几口郁结之气,又不忍心这陆家颓势,因此只叫别的人处理这的事,勉强笑着道明身体突觉不适,还要劳烦各位。
  这些人个个是人精,从前傅戴林在太后面前长脸,况且傅家确实权门之后,跟着讨好万无一失。
  人精分肉,且常能嗅得一块好肉,闻风而动,聚集一处,渴望尝点肉渣,分上一杯从此高枕无忧的肉羹。
  这会他们嗅到太后如今想是厌了傅戴林,好几段时日都不曾亲自召见他,相反这一直不温不火的驸马却得了太后青眼,他们深思所虑,不顾傅家权势还在,转而讨好驸马才是要紧事。
  说到底,倒也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十分怕死,这辈子才跟腐虫一般,哪有产卵处便急着将其卵虫之命延续后世。
  驸马一走他们便相视几眼,心想此刻可是在驸马面前现脸的机会,若将这事办得叫驸马高兴了,日后少不得沾上点好处。
  如此一合计,他们看向身旁久未出声的邹郎君,邹家失势,已成定局,邹郎君在这碍眼得紧。
  邹郎君也瞧他们碍眼,神色晦暗瞄了几眼陆家众人,心中微叹,一人之力浅薄,如何管得了这些事,况且他一向没个本事,眼下便只能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图个一时的愧疚清净。
  邹郎君一走,这几人笑其邹家,生了这么个儿子,改年还不知要被多少人爬到头山去,回头一望陆家众人,小人得势便在此淋漓尽致,点了人却说是不是少了个人,绕了几圈,恍然大悟,质问道:“这陆婠娘哪里去了?”
  陆家主母回道:“婠娘早已嫁人,不是我陆家的女儿了,这众人皆知,如何两位不知?”
  两人顿觉没脸,竟被个女人说教了,冷哼几声,道:“我们可不管你这女儿嫁没嫁人,太后娘娘下令,凡是陆家人皆不能放过!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陆婠娘有你家的骨血,便是陆家的人,绝不姑息!”
  陆家何曾见过这般没脸的行径,多抓一个婠娘又能如何?
  陆郎主责问二人,此例可有秉承太后,或是你二人私心,敢认还是不敢?
  二人相视贼笑,满面得志意气,好不神气,陆郎主沉着面,直叫他二人日后别后悔。
  “郎君说笑,这您日后还能不能见到太后也未可知,咱们自是做咱们的,想来能让您今日跪在我二人面前,咱们便是即刻死了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无耻之徒!”
  二人哈哈大笑,道:“都带走!去卢家,抓住陆婠娘,送他们一家团圆!”
  “且慢。”
  二人一顿,转头,以为是谁,却是去而复返的邹郎君,皱眉道:“邹郎君有何指教?”
  邹郎君皱眉道:“陆婠娘确实已不是陆家的女儿,便要算也该是卢家的人,你二人此为难道不是为太后娘娘添堵?况且太后只让你二人抓陆家的人,如此擅作主张不怕事后追问?”
  “我当邹郎君有何高见,竟还是这句话。”一人轻蔑笑道,上下扫视了邹郎君一眼,好心好意劝说他少多管闲事。
  邹郎君反问:“我是奉了旨意前来,难道不比你们更有权利择定?”
  不想这二人并未生出惧意:“邹郎君,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连我二人都能想出此事是太后娘娘给驸马立功的,只不过不好直说,才捎带了您,况且驸马方才已说,将此事交由我二人接手,您是高门贵户的公子哥,有些事还是多想想,免得将来惹来人笑话。”
  邹郎君不语,二人见此更是瞧他不起,挥手叫人继续,将其做了耳旁风般,彻底无用之人,寻常人受辱还有几分泥性,这邹郎君亏得是纨绔浪荡子,投了好胎。
  这二人嚼了回味,都有些嫉妒这邹郎君了。
  邹郎君自是受不了这平白侮辱,只是他确如这言语中般,当年陆旦情非得已,受了这些,他还直言嘲讽,想来他连陆旦都不如,一暂无性命之忧二又还顶着邹家名头,比当初陆旦之困境强了不知百倍,若是这点事在陆旦面前,这二人能否完好走出这门到还未可知。
  他心感挫败,恍然萧索杂草蔓生,若他强些,好为真娘求个赢面,何苦叫她远嫁给一个傻子,博南王的人又是极恨都城的人的,真娘去了那可有一天好日子过?
  他大吼,不让真娘走,又恨她,还恨邹父邹母,最恨太后。
  有时他见了阿雪和陆旦,也有些恨。
  恨了这些人,他却不敢责怪自个,恨自个,好似真这般想了,他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邹郎君往外走了几步,回头看偌大的宅邸,只觉得发起一阵头晕,踉跄发软,扶住了门才觉得好些。
  他又走了不远,疾行几步奔了起来,急出了一身汗,此时人路萧条,只他一人狂奔在街上,见他飞奔过来,好几些人不敢挡他,他问是不是有人往卢家去了,“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见他癫狂,被问的人不知摇头还是点头,口里只说不知道。
  邹郎君急了,将人拨到一边,他到的时候卢家已乱了,邹郎君不上前,躲在一旁,只听这二人要卢家二子交出陆婠娘,卢二郎持剑毫无相让之意,厉声道他卢家可不是狗仗人势的小人随意欺负了去的。
  卢家不愿交出陆婠娘,便要硬闯,刀剑相持,不料其中一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指着卢二郎道他胆大包天,竟敢杀人,不怕太后降罪!
  他捂着受伤的手,另一人吩咐左右:“既然卢家不愿交出陆婠娘,那边是陆家同谋,一并抓了去,待我二人禀报太后,再做裁夺!”
  一见要与陆家同罪论处,这卢家大郎忙从人群身后蹿了出来,讨饶道:“二位息怒,我这弟弟不懂事,不知这事情严重,我们与陆家虽是姻亲,可陆家从来看不上我家,我弟弟啊是被那陆婠娘迷惑了,他不告诉你们,我说,我知道陆婠娘在哪里。”
  卢二郎几次三番要呵止他这哥哥,卢大郎极为不耐,卢家兄弟的阿爹叫人堵住卢大郎的嘴,不想卢大郎被堵住了嘴还不消停,咬了下仆的手,高喊:“陆婠娘逃了!她被我弟弟差人护送出去了,要出城!她一个大肚子女人极好找!”
  卢二郎怒意冲天,不顾兄弟颜面踹了卢大郎一肚子,卢大郎诶哟诶哟嚎哭,他爹也不管,打死了好。
  得了陆婠娘消息,卢家仍旧被带走,卢大郎在那嚎叫,不肯走,卢家谁也没说话。
  邹郎君听了全程,皱眉暗道不好,他因着真娘之事,由此及彼本想救陆婠娘一命,到底还是来晚了一刻。
  只是邹郎君还有疑虑,方才听卢大郎所讲——陆婠娘已有身孕,极容易被人认出来,只要他们全城搜寻大肚子的女人,那这卢二郎如何在此短时间内将陆婠娘送走的,那二人竟未发现?
  邹郎君踏进卢家大门,往里走了几步,未走多远,背后寒意四生,一把剑从他身后架在脖颈处,只需轻轻一送,即刻见血。
  “邹家郎,你怎么在这?”
  邹郎君抬手不动,心道果然——陆婠娘还在卢家,卢家信义,没有为了活命将陆婠娘卖了,但卢大郎是滩烂泥,也是个蠢货,真信了陆婠娘已被送走的谎言,但也是这场争吵,让那二人信了,没有仔细搜寻卢家,倒也是件好事。
  “陆二娘,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
  陆婠娘眯眼,将剑往前一送,邹郎君见了血,“邹家郎,你可见到我的剑多利了?”
  “见到了。”邹郎君无奈,“倘若我骗娘子,便叫我不得好死!”
  (最近我发现自己写得越来越差劲,知道后面进展是什么样,马上也要往结局走了,但我心急,笔力不到,写成这样又不好回头,更加不知道适不适合写这类争斗,心里都在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
  不过新年了,就先不想这个了,完结了再说罢。)

  ☆、97

  阿雪听到陆家人被抓的消息,猛地眼前一黑,脚下几分软,一时因着此事纷杂思绪尽数出笼,担心起了许多,更担心的是陆照阳。
  他顾不得外头如何,只想立马见到陆照阳,他一边跑一边心中盘算,陆家被抓,想必不会让闲杂人等看见实情,皇城离陆照阳下榻的别馆也有些距离,指不定陆照阳他自个还不知道此事,他先到了一步,先见了陆照阳再慢慢说起这事,总比猛然得知要好上许多。
  别馆也有重兵把守,与前几日不同,阿雪差了几步,没法子进去,便试探上前询问,说是来寻人。
  守兵皱眉,将阿雪推至一边,道:“哪来的贱民,这没你要找的人,滚远点,不然将你一块抓了去!”
  阿雪扶着手,低着头一言不发走开,稍远了些他又回身,想试试绕个一圈,可有什么狗洞之类的能叫他钻进去,或是高点的树,他爬上去好进院子里。
  可这不止前门,便连后门也叫几重人守住,各个皆是顺风耳千里眼,稍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来查看,万不是阿雪这般的人能避得过去。
  阿雪急得一身汗,被风吹了像结成一小粒一小粒冰珠,手脚后背发冷。
  后来真被他找到墙角跟一处破裂处,寻常人是钻不进去,但阿雪身形瘦小,身上也没几两肉,倒能一试,赢面还大。
  阿雪左看右瞧,这处偏僻,常年长草,青苔满覆,湿滑,又有醉鬼憋不住,在这解手方便,有股子难闻的味,阿雪有些嫌弃,但此刻却谢这些酒鬼,要不是这冲天脏污的味,这块地也要被人守了去。
  他蹭了满身的泥巴,脏味,刮了手才钻出来,进去容易,如何避过这院内的人比在外头还要难上加难,兼之阿雪从未到过里面,更不知道里头结构如何,多行一步都有被发现的危险,倘若被抓个正着,可不是在外头随意三言两语大发了的,阿雪观察这些人,满脸横肉,极不好相与,便是此刻拔刀将他斩了也是有的。
  想及此阿雪不敢乱动,窝在树下,借着草丛遮掩,捂鼻屏息,愣是蜷了有着一柱香,直到身上发痛,这才见一点动静,随后便见这柳白月从里出来。
  阿雪愣住,眼也不眨的,咬住嘴捏出了手汗也不知道,他见柳白月威风极了,挥手百应,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像柳白月亲自训出的狗,簇拥着,保护着柳白月离开。
  院子一下子人空了。
  阿雪散了被他拽紧拔出的碎草,碎碎落落在他脚尖,往前一步踩扁了,同时也有人发现了他,问他是谁,哪来的叫花子?
  阿雪低头,说我是来找我兄长的。
  他耸了耸肩膀,闻到了身上沾到的臭味。
  人都离他很远,最后是闻讯赶来的熟人,惊讶地看着阿雪,好像可怜他,说我带你去找陆照阳罢。
  阿雪道多谢,还被问到你认识驸马吗?
  阿雪沉默一会,道:“不认识,我兄长也不认识他。”
  熟人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到了,你敲门便是,他一直在里面没出来过。”
  阿雪说好,等人走了发了会子呆,他发呆就在想柳白月方才是不是也站在这里过,进去了,私下和陆照阳说了什么?
  他心道柳白月不可信,不怀好意,否则为何巴巴地赶在陆家出事后来见陆照阳?还如此声势浩大带了这么多人来,长公主是他妻子,作为妻子难道不会奇怪驸马为何带了这么多人去围一个小小的别馆吗?
  他还不知马青的事,知其一不知其二,便是长公主问起,柳白月也有千万个理由四两拨千斤,将人打发了。
  何况,柳白月真心骗人,信的人从不多想,做不得假。
  想了又想,阿雪抬头敲门,半晌无人来应,他便推开一点,见陆照阳在的,叫了一声,两声后陆照阳才听见阿雪的声音。
  阿雪看不出陆照阳什么神色,但见了他就想抱抱他,可阿雪低头搓搓袖子,身上实在脏,见不得人,因此也就站在门口不进来了。
  “我身上有些难闻,怕熏了你,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就在这说罢。我都听着。”
  但是陆照阳上前抱了抱他,有一会没动,阿雪问他:“你是不是哭了?”
  陆照阳闷声不响,过会道:“是啊。”
  阿雪从来没见他哭过,扬手,见了手掌心灰土,换了一只更干净的,拍拍陆照阳的脑袋。
  他觉得陆照阳有很多话想跟他说,阿雪感到满足,但又担心陆照阳,那些要说的话中有没有一样是让陆照阳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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