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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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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眉目也很软和,他的言外之意也出乎意料的,像颗细小的沙粒,包裹在蒲英花里头,知道的人会笑,不知道的人以为就是朵普通的花。
陆婠娘本是不懂的人,可却突然懂了——陆雪喜欢的落雪是因为陆照阳,还不单单只是人,是那日微微倾斜落山的朦阳,微微显得发薄而冷淡的空气,凑凑巧巧,那日说了这样的话,因此阿雪记住了,当回想起来,自然满怀着数不清从眼里默默藏藏的光。
她曾经问阿雪你喜欢我兄长什么。
阿雪没给她一个答案。
如今陆婠娘想再也不需要这句答复了。
与此同时,她为阿雪感到害怕,还有很多伤心情意,他当时那样一个人,怎么跟我的兄长在一起的呢?
有没有哭过?
有没有因为跟兄长在一起受过一天的委屈?
她想着出了神,阿雪歪了歪头,觉得奇怪,却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他始终没有上前一步,紧着从外面探着车里面,不冒犯陆婠娘一寸,但是又不知解地小声问,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哪里疼?”
后来他见陆婠娘哭了许多,才不得已伸出不能瞧的手,给她一点一点把泪珠子擦掉。
陆婠娘闭上眼,皱着眉,过会慢慢平复下来,睁着眼道:“我无事了。”
“真的吗?”
“真的。”陆婠娘看着他答。
阿雪却有些不放心,说:“待会找到个村子,我去讨点东西吃。”他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确认陆婠娘的反应,“讨来的虽不好,但是你刚吐过,还是要吃点东西才罢,不然身上不暖和,盖了被子也冷呢。”
他在被子的边角掖掖,因着冻肿的手指不灵活,跟小鸡啄米般,他比陆婠娘还要可怜,这可怜不是哪里饿了,脏了,身上不好了,而是总叫人心酸意乱,才显得比常世常物易夭。
陆婠娘说吃什么都行。
阿雪就开心笑起来,很高兴的模样。
“那我们就加紧赶路,趁着雪不大,我给你讨口热饭吃。”
车慢慢转起来,陆婠娘卷起帘子,阿雪说你这可是要扑了风的。她说不打紧。
“我闷得慌,正好找你说说话。”
“那你要说什么话?”
从背后看,他像一位兄长,陆婠娘这么想。
“我只是方才觉得,若你是我家的孩子,比起我来,想必自小到大,兄长会更喜欢你。”
阿雪像是听见笑话,笑出声来:“你说的什么啊,他才不会觉得一个脏兮兮的,总是哭的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肯定觉得烦了,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才是呢。”
陆婠娘道:“你懂什么?你生在我家,必是什么都好的。”
有这样一个孩子——出生体弱,艰难地长大,他一直跟着你,安安静静你教什么便学什么,他喜欢你,就一直看着你,跟着你,但又不是根傻愣愣的木头桩子。
“你不是我家的孩子,兄长都喜欢你,若你是了,恐怕谁也顶不上你的宠爱。”
阿雪却道:“可我……不想做你家的孩子……”
他只图陆照阳,图爱,图眼睛里只有一个影子,这个影子丑不丑美不美没什么关系,只要只有一个。
陆婠娘沉默一瞬,“是啊,你不能当我家的孩子。”
这般就不能跟陆照阳在一块了。
车继续往前走。
到了一处人家,阿雪将车停在一颗树下,湿风冷雨的,阿雪回头说你等等我。
陆婠娘看他小跑着去敲其中一户门,那门始终没开,敲到狗都在叫了,而后阿雪换了另外一家,再是一家,一扇门,两扇门,继续三扇门——风雪里,很多都看不见了,唯有一点摇晃着,还在敲门。
终于有家开了,那家主人远远地像是摇了摇头,跟枯木枝一般裹了层阴暗冷酷的颜色。
大约是阿雪磨了许久,这人才愿意给一点冷饭,一块黑色的东西。
阿雪回来后,并未开心,撇着眉再过一会就要哭了,他羞涩于这些吃的,他窘迫为难。
陆婠娘沉默了会,道:“你给我罢。”
阿雪低头递给她,她发现阿雪的手在抖,她握住,轻声道:“多谢。”
阿雪抿着嘴,说不用谢我。
“方才进村,我看见有个没人住的破屋子,咱们晚上去那里头避避风雨如何?”
陆婠娘没反对。
不想那破屋子已有了人了,皆是两名男子,有一瞬阿雪背后一紧,小心护着陆婠娘,不让她被人瞧见。
他紧张,却有人认出他来,叫道阿雪。
阿雪愣了半晌,一时疑惑茫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人是谁,随后惊喜道:“是初桃吗?”
“是我。”初桃苍白的面浮现久违重逢的欣喜。
初桃见他瘦了,他也见初桃瘦了许多。
两人寒暄,直到初桃背后的人咳了一声,初桃赶忙慌张拍着那人的背,细声细语问好受了些没。
阿雪扶陆婠娘坐下,陆婠娘抓着阿雪的手,嘱咐道:“你小心些,虽是你的熟人,但也几年未见,万莫大意了。”
阿雪说知道。
他们坐下后,听了一会初桃关心那人的话,阿雪猛地想起些事,原来在的院子的主人有个嫡子,不知怎么十几岁的年纪摔了马,从此废了腿,只能坐在木工做的带轮子的椅子,人就阴郁下来,也不怎么被人提到,而初桃便曾经是这嫡子身边的书童,从小服侍跟着,没等大郎这双腿废了多久,初桃便被强要走了。
阿雪犹犹豫豫地问道:“这位郎君是初桃你一直惦念着的大郎吗?”
初桃红了红面,点了点头。
阿雪明白了,也不再挑明,在一瞧,那两双手紧紧交握。
“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初桃听了看了眼大郎,大郎面色阴郁不散,却总温和看着初桃,初桃定了心,便对阿雪解释:“那人死了。”
那人死了,死在药下面,年纪大了,吃丹药,又好色,房。事不断,床上心力不济就吃一颗两颗的虎狼药,终于吃死了。
初桃恨他,使得他与大郎分离,自个又被强做了那不堪的玩意,得知这人死了,在奔丧的当夜,便带着大郎逃了,从此再不回去。
“但谁来给他收拾后事呢?”
嫡子跑了,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初桃拧着眉,“还有个庶子不是吗?某个不起眼的如夫人养的,长大后总算扬眉吐气风光了,好多人巴结,想必那人虚伪至极,比起无法继承家业的大郎,还是那发达的庶子更合他心意,会做脸面,与他一样,为了这父慈子孝的名头,必是叫他走也走得风光,何必大郎操心什么呢?谁关心过大郎?”
初桃有些激动,大郎一言不发握住手,初桃知道失了分寸,歉意道:“抱歉,不该与你说这些,这些事你本也不知道。”
阿雪摇头,有些话也能明白清楚,想必初桃如此厌恶,必是当年有些什么结怨。
“到不说这些了,你呢?当年你被抛下,后来如何了?大家都说你死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初桃看看阿雪,又看看陆婠娘,略低头,跟陆婠娘见礼。
阿雪不好说陆婠娘是谁,想不出来,陆婠娘抢先一步,说阿雪是自个的兄长。
初桃问难道你找到自个的家人了?
“不是家人。”阿雪自然是直摇头。
陆婠娘也说不是家人。
初桃想了想便罢了。
阿雪说他命好,遇见恩人,现在是要带着陆婠娘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才赶路,然后再等一个人来。
初桃没有问等谁,见了阿雪有些扭捏的模样,便知兴许是什么人,打从心眼里替人高兴,不由得多笑了几声,大郎看了他许多眼,初桃垂手捏捏大郎的袖子,当做安慰。
“我们也要找个地方,但是去哪也不知道。”
虽说如此,明明终点如浮萍,初桃却与大郎相视一笑。
阿雪跟着微笑,想必相通之人必有相通之情,无需再多问。
天亮了,先是初桃他们走。
阿雪看着他,突然一言不发,初桃临走前突然丢下大郎跑了回来,像以前在院子里那般,又像是临行交托了什么般,千言万语,后来初桃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说你也要好好的。
阿雪看清楚初桃哭过了,眼睛红的。
他点了头,说你也要好好的。
昨晚很多话都没说,今早就抽身走了。
阿雪心里有些怅然,同时又觉得该是如此,他离开院子早他们几年,现在再见,有些分明确实不知道了。
☆、102
来者说太后发了好一阵脾气,好端端地还梳着头,一听这博南王未傻的消息,猛然转头,梳头的宫女不防备,拽下好几根发,就被打死了。
“诶哟哟,好歹驸马您终于回来了,可不知您回去奔丧那几日,咱们全宫上下都拿太后没得办法,战战兢兢,生怕一点差错,就您来了才有用。”
柳白月目不斜视,回去几日穿了白,方回来后便将粗白麻布换下,重又月白双清的,又是都城里的贵人了。
“香每日用得如何?”
来者无不恭敬道:“每日都用着呢,驸马送的,怎能不用,太后还说用得好,心气也通畅,还叫用完了再跟您讨要呢!”
“嗯。”柳白月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打发了一枚金叶,来者谦恭屈膝,扯着油浮的笑脸哈腰。
他一来,殿中各人垂手屏息,悄悄退下。
待人皆走光了,柳白月才弯腰拾起摔在地上的梳子,一言不发站在太后背后,太后见他来了便闭上眼,柳白月垂头抿笑,给她梳起散下的发,一梳梳到尾,二梳像是百岁无忧,三梳方才像白头偕老。
一会太后问他女人的头也会梳。
柳白月不言,握着一段绸水样滑软的发丝,太后此时睁开眼,望了一会铜镜,铜镜里正能照到不同的,隐藏的假的东西,因此太后开口道:“行了,不用你忙活了。”
柳白月停了下,此处可用春风拂柳,瞧不见望不着的动静,太后未曾注意,柳白月搁下梳子,往后撤了几步。
他像井中倒着的月亮,太后却露出赞赏的神色。
柳白月面无表情地看着。
“太后娘娘是为博南王的事发怒?”
“难道不值得我发怒?”太后挑着盒中坠饰,一时不知哪个,但柳白月再不上前来替她挑了。
“好一个瞒天过海的计谋,装疯卖傻,一夜间都大了,我还给他们养虎为患,将来反噬我一口了!”
“不,他们现在已经来了。”
柳白月指的是博南王等人打着维护正统的旗号,清君侧。
“清?清的是谁?”
“自然不是谁。”柳白月低头道。
“哀家乃陛下的生身母亲,谁敢清我?”
“自然也是不敢。陛下还小,离不得您。”柳白月仍旧低着头。
“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傅戴林所做,他辜负了太后您的信任,将□□换了,若不然,这博南王就真是个傻子了。”
“是啊,未曾想到,只因这药是他傅家所献,自然他傅戴林不敢欺瞒二分,可又谁知道那会正该是向我献忠心的人是这般做的呢?”
柳白月轻笑几声,太后问他你笑什么。
“不敢多笑。”是这么说,可人不这么做,他又往前几步,在太后背后的位置,可这时太后却不像方才叫他走,由他靠近了。
“臣下倒是有句话要与您分说。”
也不待太后应允,他便接着开口:“娘娘,虽说您当年万不得已委屈自个投靠傅家,可现今却不是从前了,想来傅家也未必愿意屈居您这下,我听闻宫里老人说傅皇后从前照顾您良多,因此便斗胆猜测傅家兴许只是因着这个才帮您,再有傅戴林野心勃勃,总算也是一条心。但傅戴林当年就背叛了您,救了死对头的孩子,以致今日这个局面,不可不做决心。”
“哦?”太后起身,柳白月又退向一边,看她走到起地云山的香炉旁,香炉衬她一副好皮囊。
好皮囊者人间尽数皆有。
不珍贵。
因此柳白月才无片刻失神,但他还是笑,也不是显得很容易的笑,像是看着太后,又像是看向别处,像别的,叫人心神不宁且有不甘心的笑。
太后终于拿脸对着他。
这会他才显得笑得真切了些。
“太后娘娘,傅家与傅戴林从来是两样的东西,傅家未必容得了傅戴林,傅戴林又未必能掌控得住傅家上下。”
“为何?难道不是一家?”
“这古往今来,人多嘴杂的家,风光的家,各式各样的家哪里有什么齐心齐口的事呢?”
“这倒未必。”太后挑眉。
“娘娘……傅戴林有自己的心思,傅家也有自己的心思,可未必他们的心思是一样的。心思不同,自然所求的,不甘心的也就不同了。”
柳白月说完,便看着太后。
太后突然笑了,慢慢踱步至柳白月身前:“你是说傅戴林喜欢我的事?”
“因他喜欢我,所以总归是以我为先,但这般傅家却是不满了。”
说完这话,太后已走至窗旁,窗外阶上,正有人侍弄冬梅,在严冬腊雪里一个劲地在开,枝节在挣曲。
“你对这可有什么所想?”
柳白月道:“无什么可想。”
太后不答,叫人拿把剪子,恭恭敬敬被送至她手中,窗外两人捧着瓶中梅跪在窗下,低头举着瓶,一时红的梅,白的膀子。
冷飕飕的风将膀子也冻成红,像是额外几株被剪下的。
太后想着便利索抬手将瓶中的梅剪断。
下人不敢言。
也不敢为梅兴叹。
太后叹口气:“这么来看,是都不能留了。”
“可明着却是不妥,再没第二个陆皇后可给您用的了。”
太后未答,犹是等了几长的时间,却又没有,兴许是她唏嘘作伪,因此才觉得长。
“既如此,他救了博南王,便叫他偷偷还了罢。”
柳白月心里止不住笑,但是颇为平淡地点头,太后还不叫他走,说再留下说些话罢。
“太后留臣下,臣下自是要从,不知太后喜欢听什么?”
“你何曾在意哀家喜欢听什么?”太后颇为疲惫地揉着额角,叫他随意讲些什么。
太后拿捏的对,柳白月不会说些什么喜欢听的话,说起了冯兆如。
“听他们奇怪,说冯兆如都丢了官,灰溜溜地滚回了都城,却不见他有什么不服,到是日日见着高兴,养鸟斗虫,可把这些人闲的,都到我这来打听了。”
“他怎么不高兴,哀家可是将他最想要的应允了,他现在高兴得很,也没日跟前晃,生怕我不给他。”
“太后许诺的,自然大方得紧,高兴还来不及。”
“你高兴?”太后紧盯着他。
柳白月面色不便,略微侧脸弯腰道:“怎么会。”
太后紧盯了一会,笑道:“行了,你走罢。”
他却道:“臣下不急,还没陪太后说喜欢听的话。”
太后又看他,柳白月挪开目光,叫人捉摸不透。
这边一枝花——表的是阳城说驸马那阿爹早不死晚不死,偏这个时候死。
“我朝讲究孝道,阿爹死了,怎么能不回去呢!”
“哼,依我看死了倒干净!虽然驸马不曾抱怨,可我倒听说过,这人风评不佳,好美童佳妾,原来也不过是个破落户出来的,早些年就没什么人当官了,吃着祖上的,我还听说是他当年入赘得好,娶了个家势雄厚的娘子,若不是就这一个独生女,不忍家产旁让,这癞□□还吃不上天鹅肉呢!有这样的阿爹,早该到了这后便该断得一干二净才是!”
玉然失笑:“殿下又说些糊涂话,常言子不嫌母丑,原也不该嫌爹的,纵然不好,也是自个的爹啊,依奴婢看,驸马是心性好的,虽说是庶子,家里人也对他不好,但驸马其人这般多年也是明白透的,不然殿下怎么会看上呢?说明咱们殿下也极会看人的!”
“你不用哄我,原是我看错人了!”
玉然知道她置气,说气话,劝着她,阳城也不敢多置气,否则还能将气撒在自个母亲头上?
不想没等来驸马归家,又听人报冯兆如来了,想见见她。
玉然不等阳城发话,先是将人死骂了一通,道以后但凡他来只说公主不在!
阳城翻了脸尖酸骂道:“怎么又是他!不过是我阿娘乡下认回来侄儿,也敢来我这叫妹妹?”
玉然拍拍她背顺着气安慰。
到了晚,方等得驸马归家,外套着粗白麻衣,阳城等不及,提着裙跑到他书房来,委屈地叫着柳白月的名儿,扑进怀里。
柳白月只让她靠了一会便轻轻往后撤了一步,脱下外衫扔至一旁。
阳城围着他,他到哪便跟到哪,说冯兆如又来找她,言语中提他便作出极度嫌恶的神色,“他即刻死了才好!”
“你不喜欢他?”柳白月轻声问。
阳城瞪大了眼叫道:“我为何要喜欢他!”
“他是你母亲的侄儿,论起关系他也算是你兄长。”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巴佬,也能做我兄长!”
她又质问柳白月:“我被烦了这么多次,你是我夫君,你难道不担心?”
“他是你兄长,将来无数的机会你都要见到他,我为何要担心?”
阳城一时无话,面色苍白地看着柳白月,她心叹柳白月三字,果真如名,是个冷的。
她觉得极委屈,可没法教训柳白月,这不像她跋扈的模样,反而是跺着脚跑了出去。
守在外的玉然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柳白月叫住她,特地叫住的:“玉然姑娘。”
“奴婢在。”
“我这有些脏衣裳要交给你。”
玉然点头,毫无疑虑将衣裳一件件叠在一块,又有浓香。
“玉然姑娘费力了。”
玉然忙摇头,道哪里,便退了出去。
她叫小丫头跟着阳城,预备先将衣裳送去给浣衣娘那洗了。
走了几步,玉然猛地回头,捏紧了手里的衣裳,再回头急匆匆地将衣裳送了去。
她回来后,几个人还管不住阳城,都盼着她这根主心骨,一见俯视的殿下哭得苦,玉然连忙上前拥住,也只她才得阳城信任。
阳城哭道一会子,消停了些,抽泣着,玉然叫外头人送热帕子来,又转头紧张地瞧着。
阳城没好气道:“行了,我没事了。倒是你,去了哪里惹了一身香味,一股子母后才有的香。”
☆、103
阳城进宫,说要看看母后去,还有件事是她不能与别人说的——宫里的嬷嬷偷偷给她报了信,说起冷宫里的那人就这最近的日子。
阳城大喜,满面喜容,当即叫了玉然拿红纸头包了钱要送给嬷嬷,嬷嬷油滑地推脱了几次,“诶哟哟,老奴何德何能呢!”
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将红封子暗自收进了袖中。
玉然拍着嬷嬷的手道:“那日可得嬷嬷帮忙了。”
嬷嬷连连点头,向阳城发誓必将此事办妥了。
太后问阳城:“你遇见什么喜事了?”
原是阳城按压不下得色,叫太后瞧出了端倪,此事是瞒上做的,除了相关几人再无人知道,阳城自是不敢一五一十向太后全盘托出,只道没什么,想四两拨千斤拨过去。
“你说呢?”太后瞥向一旁的玉然,玉然忙跪下,替阳城辩解:“太后明察,殿下只是许久未进宫看您,就算要见您也总是见不到,好容易殿下今儿进来,盼您一面,自然喜不自禁。”
阳城忙点头,略有些紧色,太后重复:“喜不自禁?”
阳城收敛神色,低下头绞着帕子。
玉然跪行一步,道:“太后,也许并非是喜不自禁,是殿下对您的孺慕之情。”
“孺慕?”
玉然道是,随后侃侃而谈:“殿下是您的女儿,您是殿下的母亲,自然殿下对您是孩儿对母亲的依赖,敬仰和尊重,所以才叫孺慕,殿下对您的关心时常叫奴婢感动,因此今日斗胆在这为殿下辩答。”
太后拖着嗯了一声,没说叫她起来,也没说她冲撞要罚,太后宫女立马上前在亭中铺席摆几,随性茶盏炉具并各色点心上来,烹茶女官只离几步远,跪在炉边,轻轻摇摇地扇着一点风。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太后这回开口,“见了你们两个,叫哀家想起还跟在傅皇后的那点日子,我一个小小的歌女,有幸被带进宫,拨了个位给我,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因此仰人鼻息,紧紧跟着傅皇后,盼她多少能予我一些好处,也好歹跟着她能在先皇面前多露些面,你们三个就是这样来的,方才这丫头维护你的样子好像当年哀家为了博得傅皇后的信任,留在身旁,什么委屈不背,怪叫人想来有些郁郁的。”
玉然一惊,更不敢动,低低伏在地上,闭嘴不言。
阳城扯着嘴笑:“母后,这丫头冒失,您若气了便打她个几板子,但女儿日后还要用她,还请母后叫人下手轻些,别……别丢了性命为好。”
太后像是听见什么惊讶的事,猛地一笑:“这又不是说你们,怎么慌乱成这般?哀家说得是当年跟在傅皇后身后,到底是虚情假意多些,可她打小跟着你服侍,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了。”
阳城咬咬唇,勉强一笑。
“快别跪着了,你如此护主也算是功德,哀家高兴,还要赏你。”
玉然立马抬头,又立马低头忙谢恩典,太后又琢磨要赏什么,有说送些银钱或者首饰,太后皆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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