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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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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伸出手,阿雪只顾着番薯瞧不见这人急色的模样,到是壮哥出来将皮猴叫走了。
皮猴懊恼还差一步便将人带走了,自是不给好脸色,道这壮哥越发的目中无人。
壮哥看了一眼阿雪,皱眉道:“陆照阳不在,已是回去了,你等不到人的。”
阿雪怯怯地瞧了一眼,想了想便问道:“那您晓得他什么时候走的么?”
壮哥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你到这来已是麻烦,铺里活都不要做了,日后你还是少来为妙,好自为之。”
阿雪不知何意,壮哥说完话便转身走了,到是周围点点目光,都看着阿雪,方才那皮猴是如何欺辱他,而他显露出的娇怯又令人心惊,可道镇上是出了个妖怪模样勾人的,不知怎么会毁了清净,又想还亏是陆照阳带走了,往日鄙夷化作劫后余生,只道让那陆照阳消受,救众生清白,也算是功德一件。
其中舒心达意,阿雪看不懂,只是针扎的芒光叫他难以对付,他拼命想着番薯,躲着目光逃回了家。
家里陆照阳在。
阿雪在门口停下,摸了摸脸,又理了理头,平复下来了才进门叫了一声。
陆照阳打扫一眼便知是在外头哭过了才回来,脸都吹得皱皱的。只当他挨了骂,受委屈,极平常的事了,因此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站在灶头前。
“你站那么久要说什么?”
陆照阳最终还是问了他。
阿雪张开嘴,猛地具体想起鲜衣青年,褪去罗衣,慢慢变至陆照阳的模样,冷淡硬口。
他只给出怀里两只番薯,放在了陆照阳手中,陆照阳挑眉:“哪找的?”
“刘哥说多余的,就给我了。”
陆照阳说没吃过,但可以试试,便拿来隔着热水蒸了。
“为什么不是烤着呢?”阿雪问。
陆照阳反问他:“你会?”
阿雪摇头,问他:“你会吗?”
这问题问到了,陆照阳冷笑:“别的到会,偏这个不会如何?”
阿雪知道问错话了。
陆照阳掰了一小半给他,小猫的胃,吃一点就饱了,不能贪多,贪热贪凉皆为苦,没精贵的命却有精贵的身。
不知如何陆照阳便生出薄命二字的念头来。
而他见阿雪未吃过,尝了一口后亮起眼睛,几小口没了,饱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陆照阳又皱着眉训他这坏习惯,薄命二字便去了。
夜里阿雪又渐渐贴了过来,盯着陆照阳的背瞧,“你睡了么?”
过会陆照阳回道:“有事?”
阿雪自顾自摇了摇头,陆照阳却看不到。
他再次说道:“我想要口水井。”
“你还真是念着,睡了都不忘。”
陆照阳嘲笑他,阿雪却因有着千头百绪,说出的话却只有一句要口水井,他正恼着自己的脑笨,想要一口他们自己的水井,像是能够证明什么重要的存在,在光秃秃的院子里出现了这么一样真真正正的新东西。
或许还有这其他意义,只他这小脑袋瓜本能地将其化为想要的复杂欲望,并不能够真切看明白其中的不同。
他被陆照阳拎着起床,一人往铺子里走,一人往酒肆走,准备告诉刘哥那番薯是多甜多好吃。
陆照阳进了铺子,众人就看过来,皮猴先道:“昨日那番薯吃了没?可香甜?”
他朝皮猴看过来,那皮猴向他绘声绘色道昨日阿雪如何的可怜,他自己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不过是个勤往裙下钻的酒囊饭袋,这怜香惜玉变成了虎视眈眈,靠着卑琐的想法去激怒,踩踏人,拿着名誉清白看陆照阳的笑话。
好端端一张可怜白纸在他的污秽下,偏成了欲拒还迎,“若他愿意我这到还有个番薯,只要他喜欢便拿去!”
他靠近陆照阳的面前,直盯着瞧,盯着看,泼一盆脏水:“然后拿了番薯家去,过后你倒是说说好不好吃,我再来给他,这般冬天就饿不死了。”
皮猴笑起来,突然被踹翻在地,众人一时呆愣住,后来几个一拥而上,比得失寡不敌众,陆照阳只盯着皮猴一人,死命里地揍,有了伤也愣是不吭一声。
后来壮哥看有些不妙,才叫人都拉开,皮猴肿胀着面皮,吐出一口血来,到比陆照阳还狼狈,心中不忿,骂道他翻了天了,竟还敢还手。倒把自己当成了人物。
陆照阳冷哼,什么货色便该有什么待遇,往日复杂,迫于种种不得不忍,但只今日却是该死,言语冒犯该有个教训。
皮猴尝到凶狠,心下恨意翻滚,这陆照阳多大的屈辱都能忍下,怎么今日变了个人!想及此就有了以为,暗自有了计较。
待寻了空闲,与壮哥说道:“我却是忍不了了,这陆照阳也该是赶出去的时候了。”
壮哥道:“你要怎么办?这铺子尚且不是你的,又不是你做主。”
“那还难?我叔叔也该享享清福了。”
“你要做什么?”壮哥沉下声逼问。
皮猴似笑非笑道:“壮哥,你可别忘了答应了什么,若想得到好处总得做些什么。”
皮猴再劝:“壮哥可别忘了,陆照阳对你做过什么,你当初好心好意可全给喂了狗了!”
壮哥沉默下来,最后只道:“你的事我权当不知道。”
“壮哥放心,我不过是想要个铺子罢了,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只要日后随着我管理铺子,便是壮哥你对我的大恩了。”
☆、15
皮猴正思来想去到底使个什么办法将铺子搞到手,正愁眉不展之际,到是生了件事,让他乐了。
他那傻子妹妹不小心街上乱蹿的时候弄脏了阿惠的衣裙,惹得阿惠气急了将傻子推到在地,到底是个傻子,倒地后磕破了头,还傻愣愣地看着阿惠,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想要给她擦擦裙子,阿惠见好好的裙子就这么脏了,当街骂了起来,拿脚踹开了傻子的手。
阿惠瞪着两眼,快凸出来一样,点着傻子,傻子十分害怕阿惠,往后缩。阿惠拎住她朝她脸上骂过去:“你个傻子!我这裙子新做了出来的,一句对不起就成了?你赔?就你们家那脏铺子,能拿得出多少钱!”
骂完了阿惠低头看着裙角几个油斑泥渍,更是气闷,不解气似的揪了几下傻子,傻子便哭了,叫阿爹,阿惠叫着傻子闭嘴,使劲推她。
终有人看不下了,劝阿惠小心些,“我说惠娘子!再是她的不对,如今可全是你的错了,小娘子脑子有缺陷,天生不好,但也和你说对不住了,你还得理不饶人,小心些被她阿爹知道了,可要找你麻烦的,到时你再这般横?”
阿惠掐腰,斜眼歪头道:“哟,可叫他来啊!养了这么个傻子,还不在家看着,没得丢人现眼!便是在我面前了我也这么说!他到还有理了!”
言下之意阿惠便是要寻这傻姑娘的晦气了,东娘子从点心铺出来便见妹妹当街骂人,与人吵了起来,当下皱眉,略有不满。
有人见东娘子来了,便见了救星,阿惠听闻阿姐来了,心里一慌,却又立马稳住,不见一丝虚意:“阿姐——你瞧瞧我的裙子,都脏成这样了,可还怎么去见人啊!我这一去不是白叫人看笑话,侮辱了门楣么!”
东娘子笑道:“那你这般做便不是侮辱门楣了?”
阿惠脸色一变,苍白起来,东娘子有意晾着她,扶起还在哭的傻姑娘,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小声安慰:“你快别哭了,女孩子哭花了脸可不好看,我妹妹嚣张了些,全是她的不对,你千万不要跟她计较。”
傻子啼啼哭哭,好容易停了哭声,听不懂东娘子的话,只觉得帕子香,人也柔和,竟笑了起来,直言这帕子香,东娘子便道:“你喜欢便送给你?”
傻子果然收了,阿惠要阻止,东娘子剜了一眼她。
东娘子体贴大肚,人人称赞,连如同小儿的傻姑娘都被折服了,捧着新得来的帕子说要家去告诉阿爹,蹦蹦跳跳走了。
“阿姐,你就让那个傻子走了?我的裙子谁来赔啊!”
东娘子道:“裙子既脏了,何不回去?这样便不会丢人了。”
阿惠面色一僵,慌乱极了,连忙拽着东娘子的手问道:“阿姐说什么话呢,我这回去不就是失了诺言,人请我们去他们园子坐坐,我怎么好说不去呢!于情于理可怎么说?这与我又是怎么说呢!”
东娘子却说:“可你去了不也因这脏裙子失礼了吗?这裙子是你百般缠着叫人做出来,要和人家娘子做的一样时兴的模样,临走前因路有些远,你又不愿意坐车,生怕镇上的人见不到你穿了新裙子,路上本就意外多多,如今这也是你自讨苦吃了。”
“可是阿姐!”
“你回去罢,那边自有我去来说,怪不到你头上。”
阿惠咬唇,站在原地不愿走,可东娘子铁了心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带上阿惠,她满心愤怒,不得不听了话,气冲冲往家走。
这一路回去越想越气,若不是傻子她哪里能失了这次机会?
原来是镇上来了对兄妹,传言是从都城来的,因妹妹身体不好,因此挑了这么一个清净地方,买了地,建了庄子住下了。
镇上绘声绘色说那见到的小娘子惊为天人,如天仙下凡,比东娘子还要美丽几分,一时多了许多迎叹美貌的酸诗。
传到阿惠耳中便有了好奇计较,总想见见,不过多久便来了机会,要给妹妹寻个投缘的女伴,好不那么孤独,因此县长引荐了东娘子。
阿惠听闻有这么个机会使劲央求了许久才得了准许,多加了个她,她有心穿了最好的衣裳,待留个心眼好好见识一下那小娘子美成了什么模样!到不想去了庄子顷刻移不开眼了,只见到人间美境,琼瑶美酿,鲜衣佳丽,到处惹眼,看都看不过来,也处处显得她寒酸,连同东娘子似也不大适应,更是步步小心。
阿惠四处察看,只觉得艳羡,席上虽不见小娘子的兄长,却见一缺衣角,便动了春心,此处此人此景,可不叫人心动!
因此这次她定是做了新衣裙,好叫人刮目相看!
她狼狈到家,叫年幼弟弟见了,当即笑起来,觉得脏兮兮的,阿惠气急败坏骂了几句,叫阿爹听见了,骂了她,弟弟是你骂的吗!还不快滚回你的房里去!
阿惠含着委屈,一时不忿弟弟狂的,竟敢笑他,也不过仗着阿爹多疼男孩罢了,是他的老来子!一时觉得都是傻子的错,趴在榻上痛哭,心肠都碎了,如同美梦破灭,天昏地暗,可外人看来不过是去了一趟庄子,她倒是已想了许多真的,如今才这么伤心起来。
皮猴目睹了这一切,知道这阿惠报复心重,此事怕是不能善了,果真他见后几日阿惠总是在铁铺外徘徊,是想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傻子。
不想陆照阳机警,很是关心傻子,几乎没让阿惠寻到机会,这傻子又十分听陆照阳的话,这几日竟乖乖在家中,连铺子都不大去了。
阿惠暗狠陆照阳轻蔑,仿佛知道她想法,更是没了脸面,皮猴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假模假意安慰她。
阿惠哪里认得皮猴,只当是个什么乞丐,先是被皮猴猥琐面容吓了一跳,暗自起了戒备。
可皮猴又不在意,阿惠入不得他眼,样貌还不如他的傻子妹妹,一副戒备模样,却不知自个什么样都传了个遍了,更有陆照阳的事,谁不知她与陆照阳的恩怨。
本意挑起她对傻子的毒意,而他又似是而非,挑挑拣拣,从傻子如何喜欢陆照阳,拿哥哥看,跳到陆照阳身上,说自己身世可怜,投奔了叔叔来却又如何被陆照阳打压,连铺子都没办法继承。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上次街上,别人都觉得你错了,我倒不觉得,我那傻子妹妹向来惹人生气,到难为你受了委屈。”
“难不成你还好心想替我报仇?”阿惠轻蔑地扫了一眼皮猴,“懒□□想吃天鹅肉!”
皮猴心中一梗,面上还要带着笑:“实不相瞒,我因这妹妹也吃了不少苦头,见了这事感触不少,你可不知若不是她,陆照阳当初何曾能留下来,学我叔叔一手的好本领?可恨我身为叔叔的亲侄儿,却要低人一等,随随意意就要在人家手底下过活,我叔叔疼这女儿,因此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管不顾,我劝着也没用,自己也遭了不少罪,仔细想来都是我这妹妹的错。若有个办法治得了她,我倒还有一命。”
阿惠听了几个字眼,心下勾起一丝同病相怜,“什么还有一命?”
皮猴继续说:“哎,别说了,我倒是能继续留在铺子里就烧高香了。”
“所以?”
皮猴笑道:“我到能告诉你一点让你解气的法子。只是因是我叔叔,我讨口饭吃,怎么也不能出气,可惠娘子你可不一样,既有了气,何必像我这般窝囊忍着,不如痛快出一口,不枉这么人世一遭了。”
“这话说得倒有些道理。”
皮猴告诉阿惠他妹妹怕黑,只求阿惠能给他妹妹一个教训。
阿惠应了,正好自己也能出口气,那日皮猴先无意说了门外好像陆照阳来了,傻子果真跑外面去,阿惠便带了收买的人敲晕了她,将她带至一处荒废地方,关了起来。
阿惠只想关她一日,到未曾想那么多,不想后几日傻子阿爹便找了县长,说女儿丢了。
因他女儿是个傻子,人人都觉得傻子必定是无人的时候跑出去玩,认不出地方来了,或是掉了水坑里淹死了,找不到人消息传得越来越离谱,阿惠起先不信,后来留心打听了才知这傻子是真不见了!
她心中一惊,想她只让人关上一天,到时在神不知鬼不觉放出来,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闹大了,保不齐会暴露出来,因此阿惠去找了皮猴,暗中见了面,皮猴拍着胸脯保证,说此事肯定是个意外,他那妹妹走丢的事数不胜数,还保证自个绝不会出卖阿惠,那几人都是可信的。
阿惠狐疑着心,在家中等了几日,果真皮猴信守承诺,至今未曾查到阿惠头上,她便松了心,想或许果真如他人所言,怕是出意外死了,死了也好,免得生出事端。
她这厢想得好,却不知她收买的人,连同关押地点都是皮猴暗中指示好的,那几个人都是地痞流氓,皮猴与其要好,臭味相投,根本不怕一条人命,在阿惠亲眼见了人关押的地方后,他们便趁着夜色将人转移到了更远的一处荒井,除了人来,傻子根本爬不上来,更有夜晚诡秘,白日荒凉,人人不应,傻子如何能逃得出?
镇上寻人也只是训着或许是掉到了哪边,哪里想得到傻子已离得这么远了?
女儿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及爱女或许早已遇到不测,皮猴的叔叔当即倒下,再也爬不起来,日夜嚎哭,几夜后人便没了。
皮猴也嚎哭不止,叫着叔叔,扶着尸身哀伤过度,几日不曾缓好,后又强打起精神打了副薄棺,将他安葬了。
说来也巧,傻子偏在其父下葬之日回来了,痴傻不已,认不清人了,皮猴抱着妹妹痛哭,众人见傻子还叫着阿爹,不知其父早已去了黄泉,不由悲从中来,一时也不怪这平日傻子诸多行为,各个都争着来吊唁,有些生了女儿的娘子们,摸着傻子懵懂的脑袋,给了点钱,没钱的就给点好吃的,只叫她今日后没了父亲的庇护,希望得到个良人,给些安慰。
皮猴一面谢了,一面哭肿了眼,此番做派到让人改观了,但凡祭拜之人都能得到一席酒,吃些东西,众人吃着简朴的饭,吃得没味道。吃不下这些饭菜,便聚在一起夸皮猴,道这皮猴虽不算正经,吃喝嫖赌,但到底还是亲人,心中悲痛可不是装出来的,不然怎么舍得花钱,设了灵堂,念了经,好让他往生极乐呢?
皮猴就竖了起孝顺的旗子,好让人一阵称赞,久久不散。
不日,撤了灵堂,皮猴忍着悲痛,却对陆照阳道:“咱们兄弟一场,这几日你也里外忙活,可有一件,不知为何阿妹听了你的名字就哭闹不止,叫人愁,这病总也好不了,大夫说不该让她看见你,,更别听到你的名字,为了阿妹,委屈你,从今往后这里不用来了。”
陆照阳看着皮猴,铺子里的人也都看着陆照阳,同时站在皮猴身后,一步也不曾动。
他扫视了一圈,突然盯着壮哥,壮哥被盯着久了,竟有些不适,皱眉道:“你看我做什么?”
陆照阳很快扯一下了嘴角,没去了眼,不见一丝光,究竟什么神色也没被人打探到。
陆照阳毫不犹豫地就走了。
第一场冬雪也下了,阿雪回了家,吃了饭,开始等他,等啊等,等到他睡着了,再醒了,阿雪突然光脚跑到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16
好像无人在意是不是少了那么一个人,有没有准时出现在那么一刻地方,或者在冻干的两道上擦肩而过,觉得有些眼熟。
几个小孩在村口道上堆雪人,薄雪可堆不出什么花样来,又容易散,几下后小孩们便不愿意堆了,只双手随意抓去那么一团,活了泥和些草屑扔来扔去,比谁投中的人多,最多的那个就是孩子王,可随意叫一人做件事,这件事不过是些顽童们打闹,往大了说便是满村里跑,叫输的人去大人嘱咐不要去的地方冒险,往小了说不过多给几颗糖。
东娘子弟弟年年得第一,他的准头又快又恨,跑得也快,时常瞅准了人便使劲投出去,砸中面门,或者肩膀背后。
弟弟跑得欢实,却未注意到一颗小石子,一脚踩了上去,摔了狗吃屎,不仅摔着了,还将手中的雪团也一并投了出去,不想砸中了别人。
弟弟吐出嘴里的雪粒泥腥味,肿了嘴,不好说话。
小孩们高声叫起来:“阿钟!你砸错人了!你砸到别人脸了!”
阿钟抬头捂着嘴,呜呜嘛嘛一阵,看向来人,风尘仆仆,眉上脸上还挂了几粒未清干净的雪花。
小孩们赶紧拉起阿钟,站至一边,不敢多出一个气,个个安静肃然,待人走了,小孩们探着头,过会松口气,围着阿钟道:“你可吓死我们了,突然砸到别人,还亏没说什么,不然可惨了。”
阿钟拍拍胸口,无不庆幸,来人面容冷肃,看上去不好相与,阿钟被盯得忘了热,跑出来的热汗一下子都散了,冻了,冷津津地湿在他的背上,对方也不说话,惹得阿钟怕对方暴怒,突然将他提起来给个教训,却不想那人这便走了,阿钟散了怕,又好奇起来,他好像哪里见过这人,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不说话,面色十分冷让人不太愿意接近的人。
阿钟再要仔细想想,那些小孩又开始叫他,问他去不去湖边玩,阿钟一听要去湖边,玩心大盛,盖过了难得探究心态,便忘了这村口出现的怪人。
陆照阳两三年前来时阿钟还小,不大记得了,隔了这么长时间阿钟长大了,几岁的顽童已是哪里都管不住他,炎暑寒冬只要那些玩伴招呼一声,他便冲了出去,不玩个日落天黑,才不会家去。
陆照阳见了阿钟有些恍惚,至今日是何岁何时了?怎么突地下起了雪?
他辨认了好一阵才想起阿钟是当时还抱在东娘子怀里,不肯下地走路,吃饭也要人喂的小孩。
他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回头,那群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人都散了。陆照阳往回走,去东娘子那还了马,东娘子见他疲累,便让他进来歇歇,吃口热茶。
陆照阳顿了下,却说:“我还要回去看看。”
“那是了,这也不远,还是家里好。”
东娘子又叫住他,叫他稍等,过会便拿了一床被子出来,笑道:“这忘了说了,如今入了冬,家中还是要保暖些,往常用的这冬天是不能的,更何况我这几日见到陆小郎身体单薄,这严寒想必难熬,再是叫人去做还是晚了,正巧去年我这多做了一床,今年也用不到,留着也无益,想着叫它用用,不至浪费。”
陆照阳垂目,东娘子知他自来了这后,轻易不肯受人帮助,不管什么借了好,买了好,也比无缘无故平白得了要好,因此东娘子拿了话半真半假,送他新的,却是花面朴素,单面也暗,饶是如此讲了这份上也未见他接过,索性便将这床被子猛地塞到了他手里,“这又哪里不好意思了,咱们都是熟人,这又算不得什么,再不用便便宜虫子了!我这可没晒,还要你自己抱回去晒晒呢!”
陆照阳捧着被子,攥紧了手,他摸到被面是新的,东娘子是骗他的,好心斟酌才说了是去年做的,旧的,只有旧的没处用的,才叫人不会心里难堪,面上无光,不比新的没用过。
“陆大哥?”
陆照阳再看了一会,才道:“多谢。”
东娘子放心下来,朝他笑笑。
可陆照阳太累了,扯了几下面皮,突然发现笑不出来,几日冷风冷雪僵了他的身体,僵直的身体,僵直的思绪,僵死的时间,随着短短一路跟着他回了那栋屋子。
阿雪终于见到了他的人。
消失了几日的人又这么突然出现在家中,他走了几日,阿雪就在家里守了几日,他除了干活,别的什么也不想,出了酒肆便往家跑,先去厨房,因为陆照阳会在厨房烧热水,如果厨房没人,他便回到睡觉的屋子,看那张桌子后边会不会是他。
两边找不到人他便坐在床榻上,呆坐到要睡觉的时辰,第一日他发现多用了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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