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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也有春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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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地倒了下去。
  九悔见贼人没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沈清风正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登时心中一喜,笑道:“我便知道,你会来的。”
  看着九悔的僧衣已被扯破,露出胸口青红交错的皮肉,沈清风胸中一阵怒火。他把自己的长衫披在九悔身上,忽然身子向前一晃,紧紧地揽住了九悔。
  九悔有些不知所措,皱眉道:“你……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被……”沈清风喉中一阵发涩,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九悔没明白过来,眨了眨眼,“什么?”
  沈清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一边给九悔穿衣,一边暗暗观察,发觉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穿好衣服,沈清风想了片刻,忽然抱起九悔,低声道,“现下我先带你离开,莫言他们,明日再说。”
  九悔皱了皱眉,“眼下还没被发现,若是明日,怕是贼人必有戒备了。”
  沈清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若要他把九悔扔在这个房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这样的风险,他不愿再冒一次。于是,他叹了口气,“问题是,我眼下也有些不适,怕是贸然去了,只会白白送命。”
  九悔吃了一惊,关心道:“难道你也中了软骨散?”
  沈清风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咱们先离开再说。”
  九悔点了点头,双臂环上沈清风的腰,只觉眼前一花,已然出了客栈。
  沈清风想了想,竟奔来时的垂杨山而去。
  垂杨山山高林密,占地极广,易受伏击,但相对的,也易于躲藏。
  沈清风寻了一处干燥些的石洞,方把九悔放了下来。
  九悔浑身无力,不多时竟睡了过去,脑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沈清风的肩头,两片不薄不厚的唇瓣微微张着,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沈清风看了片刻,只觉那小小的嘴巴实在可人,竟着魔般地伸手在九悔的唇上摩挲起来,过了片刻,忽又回过神来,烫手般地缩了回去。


第11章 011父子
  沈清风皱了皱眉,快步走出了石洞。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去摸九悔的嘴唇,要知道,他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寒凉的气体直达胸肺,沈清风渐渐冷静下来。待那莫名的焦躁平复之后,这才缓步走入洞中,却是吃了一惊。
  石洞里空荡荡的,却哪里还有九悔的影子?
  沈清风面色微变,掠至石洞深处,细细观察那石壁,却见石壁与地面的交接处,有一层细细的薄土。沈清风的眼睛一暗,伸手抚上那石壁,轻轻敲击起来,只听那石壁发出咚咚的声音,里面竟似是空的。
  他在石壁上敲敲停停,发觉一块凸起处声音略有不同,想了想,用力向下按了下去。只听啪一声轻响,那石壁竟向两侧缓缓地打了开来。
  那洞口宽两尺三寸,高六尺八寸,正可容纳一个成人出入。
  沈清风来不及细想,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略略弯腰,走了进去。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扑面而来,沈清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越往里走,石道越发宽敞起来。走了有一刻钟,那石道竟宽至两丈有余,沈清风面前又出现了三个洞口。他看着这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口,略略皱了皱眉,想了想,提步走入了中间的那个洞口。
  大概有一盏茶时分,沈清风发觉前方立着个人,因为背对着,看不清那人面容,但看身形,应是男子无疑。
  他吃了一惊,朗声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暗暗提防着,内力凝于指端,只待男子发难,立时便可回击。
  谁知,那男子竟不声不响,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沈清风皱了皱眉,待离那男尺来远时,不禁面上一变,那男子后颈的皮肉已成黑色,竟已死去多时。
  来至那男子对面,细细打量,沈清风吃了一惊,只见那男子面容安详,嘴角微扬,额前印着一朵黑色的莲花,妖艳而诡异。
  这人,他已知道是谁了。
  莲花教教主宁怜,亦正亦邪,烧杀抢掠没少做,但多半是些为富不仁之徒。十年前,这宁怜风头正劲,却忽然隐匿江湖,从此竟真的没有再出现过。没想到,竟已死在此地。
  但宁怜为何会出现在此,又是被人所杀?
  沈清风细细地打量着宁怜,发觉宁怜脖颈处有一个指长的伤口,甚至连血都没留下一滴,竟是一剑毙命。但看宁怜的表情,应是至死也没料到会有这致命的一击。到底是谁干的呢?
  沈清风一边往前走,一边皱眉思索。忽然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鹰爪派的掌门柏青。柏青几乎是跟宁怜同时隐匿的,时人还传二人之间有了私情,随归隐山林。难道真的是他?
  行了一顿饭时分,沈清风发觉前面又有一具尸体,这尸体紧紧地靠在石壁上,双手伸出,五指并拢,看姿势,当是鹰爪派最厉害的一招的苍鹰展翅。此招只有历代的掌门才能修炼。
  于是,沈清风明白了,之前的猜测有误。若是柏青杀了宁怜,又是谁杀了柏青呢?很显然,柏青不同于宁怜,对于被杀早已做了防备。但,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接连杀了两人呢?
  沈清风越往里走,心里越惊,当年不少叱咤风云的武林高手竟都埋骨于此。但很显然,他们比宁怜、柏青死得都要早,除却贴身所佩兵刃,只剩一堆堆的白骨,死了至少有二十年了。
  二十多年前,武林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清风当时不过十岁左右,除却二十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他几乎再也想不到别的了。
  他记得,武林大会是在摩云顶开的,为了讨伐他嗜武成痴的父亲沈廷。而那次之后,沈廷也确实没有再现过身。
  沈清风在左右使的护送下去了关外,这一去便是十年。等到沈清风二十岁的时候,再次来到中原,为的便是寻找沈廷。没想到,却遇上了洛昊天,开始了一段长达十好几年的苦恋。
  想到这里,沈清风轻轻地叹了口气。
  便在这时,忽听石道深处传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
  沈清风心里一惊,快步向石道深处走去。待到尽头,发觉面前是一间石室,铁门牢牢地挡在眼前。透过铁窗往里望去,一个蓬头乱发的老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沈清风。
  沈清风怔怔地望着那老人,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虽过了二十五年,但他仍然认出了他的父亲。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喉咙里却像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
  老人烦躁地走到铁窗前,脚链在地上拖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今日怎地换了人?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招?那老不死的呢?”
  沈清风的嗓子终于自由了,他笑了笑,道:“爹,是我。”
  “爹?你管谁叫爹?”老人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为了套出我沈家的绝学,你小子还真舍得下本儿啊。”
  “爹,真的是孩儿,”沈清风苦笑了两声,取出折扇,把吊坠往前一递。“这是你跟我娘的定情信物,娘死前前给了我。后来,我遇见了心中所爱,便将这玉一分为二,分别刻上了我二人的名字。”
  老人仔细地打量着那两块玉,犹豫了一下,道:“你真的是……风儿?”
  沈清风点了点头,叹道:“当真是世事难料啊。我多次来中原寻您,都不曾找到,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竟遇见了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匕首,轻轻一划,那铜锁便落了地,发出啪一声轻响。
  推开铁门,沈清风斩断了沈廷的脚链。父子两个执手而望,目中都有了眼泪。
  沈廷不住地感叹,“没想到,我儿竟已这般大了,可成了家?”
  沈清风心中一阵凄苦,“爹爹莫急,等出去孩儿再一一禀报。”
  话音方落,就听一个古钟般的声音说道:“想走,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沈廷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定是躲在哪个角落。没想到,都过去二十五年了,你还是这个德行,纵是老鼠,也比你强些。”
  “就让你再逞一回口舌之快,”黑暗里走出一个人,面白无须,广袖长袍,一双眼睛像是一口枯井,毫无波澜。
  待看到来人腰间的佩剑,沈清风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是崆峒派的上官掌门,幸会幸会。”
  上官勋面无表情,“你怎知我是谁,单单就凭我腰间的那把剑?”
  “非也,”沈清风笑了笑,缓缓道,“二十五年前,为了除去我父,武林损失惨重,上官掌门却是趁势而起。再加上,十年前接收了莲花教与鹰爪派,实力更是与武当、峨眉并重。这心计手段,实令晚辈佩服。”
  “你猜得不错,可惜,”上官勋眼神一变,“世人只道是我力挽狂澜。”
  “不错,世人会称你一声英雄,但那又如何呢?”沈清风几乎有点可怜眼前的这个老人了,活到这把岁数却仍然看不开,“纵是我被人叫了一辈子的魔头,那又如何呢?我仍然是我,仅此而已。”
  “说得好听,你会如此说,”上官勋冷哼一声,“实是因为你未曾享受过众人膜拜的快意。”
  沈清风不欲与之争论,他知道,像上官勋这样人,比瞎子、聋子更可怕,一旦认准了什么,别人说什么都无用。
  沈廷早听得不耐烦了,哇呀呀大叫一声道:“废话少说,这二十五年的□□之仇,今日便一齐报了吧。”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观察上官勋的神色。
  “你想打,我偏不跟你打。”上官勋微微笑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肌肉显得有些僵硬,“这些年,我没杀你,这份人情应该足够大了吧。”
  “嘿嘿,亏你说得出口,你关我整整二十五年,难道还要我感激你吗?”沈廷气得怒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动作轻灵迅捷,更甚于沈清风,沈清风不由得叫了声好。
  只听砰砰蓬蓬,眨眼间二人已过了百招。
  高手相较,自不同于流氓打架,沈清风只看得心醉神迷,不时叫一声好。二人的武功路数不同,各有千秋,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不过,沈廷的内力修为显然更高一些,时间一长,自然胜算更大。
  于是,沈清风倒也不太担心,开始打量起石室来。只见这石室长三丈,宽两丈,墙角里堆着一张石床,上面铺着一些干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几乎没有办法想象,他的父亲竟在此被困二十五年。
  若是他被困于此,怕是早就疯了吧。
  正思索间,忽听石室外传来一声闷哼。
  沈清风不禁面上一变,九悔——
  欲掠出石室,却被上官勋一个鹞子翻身堵在了门口,死死拦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清风沉下声音,不知道九悔现下如何。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了那个小和尚。”
  “你说。”沈清风静静地盯着上官勋。
  “自废武功。”上官勋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却闪着自信,“只要你自废武功,我便放了你和那个小和尚走。”
  “万万不可,”沈廷急了,“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老不死的,他诡计多端,言而无信,待你废了武功,立刻便会杀了那小和尚。”
  沈清风没说话,他何尝不知,上官勋的话不能信。
  很快,远处再次传来九悔的闷哼声。
  沈清风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你。”说完,忽然左右掌相抵,内力源源输入掌心,互相冲突起来,只见冷汗滚滚而下,头顶竟冒出来白烟。
  沈廷没想到,沈清风竟做出这等傻事,想要阻拦,已然晚了,若贸然出手,又怕沈清风会有性命之忧,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半个时辰,沈清风缓缓垂下手来,身子踉跄两下,险些摔倒在地。
  “我已如你所愿废去武功,你赶紧放了九悔吧。”
  “你说废了便废了,我要查验一番才行。”上官勋突然上前两步,摸上沈清风的脉门,察觉出里面空荡荡的,知沈清风没有说谎,蓦地脸上一变,笑道,“没想到,你比你爹可君子多了,也愚蠢多了。”
  沈清风苦笑一声,“爹,是孩儿拖累你了。”
  沈廷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今日能看见你,我已死而无憾。”说完,忽然望向上官勋,咧开嘴笑了,“你想要我沈家绝学,只怕得等到下辈子了。”说完,忽然一掌拍向自己胸口,大笑三声之后,轰然倒地。


第12章 012情动
  “爹——”沈清风踉跄一下,无力地倒在地上。
  上官勋也没想到沈廷有此一举,不由得脸上一变,看上去比之前狠戾百倍,“很好,你既要死,那便死吧。纵是没了你的星夜浪语,我上官勋照样能一统江湖。”说完,看也不看,大步出了门。
  沈清风做了石塚,埋葬了沈廷,出了石室,慢慢往回走。走到三洞并立处,就见上官勋正目光阴沉地盯着自己。沈清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我父已死,我又变成了一个废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上官勋动了动嘴唇,又似乎没有动,但那声音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沈清风的耳朵里,“你虽然没了武功,但却比摩云顶上的许多人还要厉害许多。若是有人因此小瞧了你,才是真正的愚蠢透顶。”
  “你倒真瞧得起我,”沈清风苦笑一声,“九悔呢?”
  上官勋没有说话,眼睛却望向最右侧的石洞口。
  沈清风顺势望去,只见那里并排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面容还熟悉得很。“许久不见了,原来是上官公子和上官小姐。”
  九悔就斜倚在上官兄妹身后的石壁上,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他见了沈清风,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他张了张嘴,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沈大哥……”
  沈清风心里也不好受,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他笑了笑,摆摆手,“九悔,过来。”
  九悔苦笑了两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沈大哥,我……我动不了。”
  沈清风脸上一变,“难道……”
  “不错,我全身筋脉尽断。”九悔勉强笑了一声,“若非有这石壁撑着,想必根本就站不起来。”
  沈清风看了眼上官锦绣,上官锦绣的脸红了,她急急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做的。”见沈清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放心好啦,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这个就不劳上官小姐操心了,”沈清风看向上官勋,朗声道,“不知上官掌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我便带九悔离开了。”说完,见上官勋没有言语,便缓缓向九悔走去。
  九悔见沈清风脚步沉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沈大哥,你……”
  沈清风笑了笑,打断了九悔的话,“无妨,至少我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坐卧行走。武功于我而言,本就可有可无。现下没了,反倒觉得轻松了些。”
  九悔揉了揉眼眶,点点头,笑了。
  沈清风虽失了武功,但毕竟常年练武,身体比普通人要强上许多,打横抱过九悔,倒也不觉如何吃力。
  待沈清风越过上官勋时,上官锦城脚步微动,见上官勋摇了摇头,这才没有动弹。直待二人消失在石道里,这才匆匆跟了出去。
  上官锦绣也要跟去,见了上官勋的脸色,只得作罢。
  单说沈清风,抱着九悔出了石洞。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除却先前的垂杨村,距离最近的村镇也得有两个时辰的脚程。沈清风想了想,径向山林深处走去。寻了一处干燥些的石洞,这才停了下来。
  沈清风见九悔满脸是汗,不觉有些心疼,轻声道:“忍着些,待过了今夜,我便送你去看郎中。”
  “对不起,沈大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九悔见沈清风面色发白,心里一阵愧疚。“不如咱们直接回空禅寺吧,说不定我师父能有什么法子,也未可知。”
  沈清风道一声好,心里暗暗苦笑,嘴上却不说破。他二人既已识破了上官勋的真面目,上官勋就决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回空禅寺。而他们之所以还活着,唯一的可能便是沈家的星夜浪语。
  却说这星夜浪语,乃沈清风的曾祖父沈浪天所做。这沈浪天武功盖世,且遍览天下的武功秘籍,开创了沈家的百年基业。星夜浪语里记载的便是沈浪天的武功心得,自然成为世人争相抢夺的宝物。
  夜更深了,洞顶上方的几颗星星闪着寒凉的光。
  九悔突然觉得有些冷,他缩了缩脖子,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沈清风皱了皱眉,关切道:“冷吗?”
  九悔摇了摇头,揉揉鼻子笑道:“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沈清风想了没想,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了九悔的身上。
  九悔的脸红了,见沈清风里头只穿着件单薄的汗衫,忙推拒道:“不用了,沈大哥,你自己穿吧。”说话间,不小心身子一歪,栽在了沈清风的身上。
  沈清风怕磕到洞壁,忙伸手搂在怀里,好笑道:“小心别碰了头。”
  九悔一动不动,脑袋就埋在沈清风的胸口。
  很快,沈清风的胸口湿润了。他吃了一惊,扳起九悔的脑袋一瞧,登时吃了一惊。九悔的脸上正挂着两行清亮的泪水。“怎么哭了?”
  不说还好,一听沈清风的话,九悔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嘎声道:“对不起,沈大哥……对不起……”
  沈清风的心里腾起一股温柔,他一边轻拍九悔的后背,一边安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不会……”九悔说不下去。
  沈清风抬起九悔的脸,温柔地望着九悔的眼睛,“莫要如此说。倘若真的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我本要护你平安,谁知却害你全身筋脉尽断。”说着,目中闪过一丝痛色。
  九悔哭得更厉害了,他几乎记不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而此时,眼泪就像决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仿佛要把这些年没流的眼泪全都补回来。
  沈清风看得又心疼又好笑,最后只得把人抱在怀里,笑着轻轻哄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若被云隐大师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来着。”
  九悔的眼泪终于止住了,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
  沈清风看了半晌,忽然探过头去,在那泛红的眼眶上亲了一下。
  九悔眨了眨眼,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他不知道沈清风为什么要亲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出这句话。
  沈清风笑了笑,低声道:“我喜欢你,九悔。”
  经历石洞一事,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他喜欢九悔,是的,就是喜欢。虽然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喜欢过谁了,但这种事情,他决不会搞错。于是,他亲了九悔。因为,他想那么做,于是就那么做了。
  九悔红着脸望向沈清风,他觉得他的心脏似乎要从喉咙眼儿里跳出来。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但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些隐隐的欢喜。也许,这是他内心深处期待已久的瞬间。
  “沈大哥……我……”
  沈清风笑了笑,“你不用怕,也不用担心,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只要保持自己便好。”说着,眼角出现细细的皱纹。
  九悔突然有些心慌,似乎眼前的男人会一瞬间老去。惊慌失措下,他一把扯住沈清风的手,喃喃道:“沈大哥……”
  沈清风反手握住九悔的手,对着九悔失神的眼睛再次吻了下去。
  感觉到来自嘴唇的温热,九悔的脸再度烧了起来。他微微抬头,嘴巴凑到了沈清风的下巴上。
  沈清风脸上的笑意更深,对准那两片淡色的唇瓣用力印了上去。
  九悔的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反复回荡着师父曾经说过的两句话:“空即是色,□□。空即是色,□□……”


第13章 013云隐
  翌日,二人离了垂杨山,回到了之前住过的清河客栈。
  沈清风请了大夫,抓了药,每日熬好了,服侍九悔喝了。过了有七日,九悔的伤渐渐好了,虽不如常人,但也可以慢慢地走动了。
  此时,距离英雄大会只有三天的时间。
  这日傍晚,沈清风喂九悔吃了药,就出了门,一直到第二日的晌午还没回来。
  九悔有些着急,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只好在房间里等着。撇头之际,就见沈清风的折扇落在了床头。这折扇乃沈清风的兵刃,他武功虽已被废,折扇却从未离身。今日这般,却像故意将这折扇遗落在此似的。
  九悔想了想,打开折扇,细细观察。
  只见那折扇上绘着一幅冬梅傲雪图,数点嫣红,傲立雪中,颇有意趣。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那扇面有些奇怪,梅花嫣然处似乎有些凸起,看着比别处要高出一些。轻轻摸去,果然不同。
  九悔皱了皱眉,用指尖捏住那梅花,轻轻往上一挑,就见一条薄如蝉翼、轻若无物的纱巾出现在眼前。细细看去,那纱巾上竟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开篇道是:“颠峰过后,佳境必下。极乐之欢,必不长久。人性本愚,难免相争。纵是圣人,亦难常胜。戒骄戒躁,平淡冲和。内敛宁静,安闲顺良。凡我子孙,务须铭记。”
  九悔吃了一惊,难道这便是上官勋找寻了二十五年的星夜浪语?
  再往下看,果不其然。各式武功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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