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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朝廷追杀手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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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晟望着母女俩消失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老天爷,可别出什么乱子!”
莫悠兰跃过院子,飞上了客栈屋顶。莫浅浅赶紧跟上。
“轻功还不错,没落下!”莫悠兰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语气略显生硬。
“那是,我爹说姑娘家打架不行,逃命得快!再说娘的轻功才是卓绝的!”莫浅浅面带骄傲之色,又不望顺带夸一夸莫悠兰,生怕她一个不如意,磨刀霍霍!
“安静。”
莫浅浅噤若寒蝉。
房间传来推门的声音,连子风走了进来,莫悠兰揭开两块瓦片,屋里景象一览无余。
连子风脱下粗布外褂,掏出一瓶药水,倒进手心里,冲着脸一顿揉搓,一张人,皮面具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妖冶艳丽的脸,白皙无暇。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莫浅浅简直不敢相信,不久前跟自己吵架的老头竟然这般好看,不由地脱口而出……
一股热气喷到莫悠兰的耳朵里,莫悠兰不由地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不是怕吵到屋内的人,她真想一巴掌把这不知羞的女儿扇飞!
莫浅浅瞅了瞅莫悠兰那张怒气爆涨的脸,感受到了一阵杀气,赶紧补了一句:“没爹好看!娘的眼光最好!!嗯!”
莫悠兰噤声。
“两位,夜深寂寂,趴屋顶作甚?”连子风说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右手杯盖忽地朝屋顶飞过来。
莫悠兰左手拨开莫浅浅的脑袋,右手手一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杯盖。
“好身手!下来喝杯茶如何?”连子风拿起茶壶,又拿出两个茶杯,朝屋顶邪魅一笑。
这一笑简直就是夺魂摄魄!
果然,莫浅浅已经失魂落魄了。莫悠兰瞧这花痴模样,羞耻至极!简直有种想把她扔下去狠狠打一顿的冲动!
不等母女俩行动,连子风已经站在屋顶。
“不切磋切磋一下吗?”连子风打开折扇,慢悠悠地说道:“原来是两位小娘子啊,巧了,我最喜欢欺负小娘子了,特别是好看的小娘子!”
“喂,你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坏!你比死太监还坏!”莫浅浅叉着腰,指着连子风的鼻子便骂。
这架势简直没眼看,莫悠兰别过头,静了静心神,忽然一道白影掠过,连子风已出招!
又快又狠!
莫悠兰长剑出鞘,格挡住他凌厉的攻势,一把把莫浅浅推到一边。
“我们打,别伤我女儿。”莫悠兰淡淡道。
“好啊!巾帼不让须眉,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小娘子的剑法,可别道我欺负女流之辈!”言罢,两人便打作一团!
过了几十招也不见连子风拔剑。
莫悠兰忍不住杏眼圆瞪,双眉一竖,大喝道:“你不用剑跟我打,瞧不起女子?”
“谁跟你说我的武器一定是剑?我这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岂能与你们一般用这等俗物!”
莫浅浅听到他这么一说,好感一降再降,若是爱上这种人,倒不如嫁给莫堇那个弱风拂柳的病态公子呢。
想到这里,顿觉羞耻,竟然红了脸。
连子风打开扇子“嗖嗖”地就朝莫悠兰脖子招呼,莫悠兰只能一退再退,脖子后仰。
突然她左脚轻点,一个轻翻,右脚飞踢过去,一把锋利的小刀至扇骨缝中跌落。
“你使诈……”莫悠兰冷哼一声。
“你用剑,我用扇子,还道我使诈!”连子风说完扇子一甩,六枚银针齐刷刷地飞了过来,莫悠兰剑身左右格挡,还有一枚朝莫浅浅飞去,莫悠兰左脚一勾,那枚银针一个回转,射向连子风。
连子风也没想到这弱不经风的女子身手如此之好,出手如此之快。这枚银针飞过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嘶”银针划过了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这一眨眼间的变幻,莫浅浅吓呆了。看着连子风脸上的血痕,心道:毁容了,完蛋了!
“自作孽不可活,哼!”莫悠兰不屑地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莫悠兰右手注满内力,玉袖迎风鼓起,飞身而上,利剑旋转袭来,逼的连子风躲闪不及,站立不稳,好强劲的内力!
连子风挥扇格挡,莫悠兰忽然松开剑柄。
“嗖”地一声,利剑穿过玉扇,刺穿了连子风的手臂……
扇子分成两半,连子风单膝跪地,一咬牙,拔出了剑,瞬间右手鲜血汩汩流出……
“你输了!”莫悠兰言罢拿起他的右手,封住了他的穴位,替他止了血。
连子风内心一阵波澜,想不到自己闯荡江湖十几载,竟然败在一女子手上!传出去恐是无脸见人!
这小娘子的功夫也确实太凌厉了点!何方高人!
作者有话要说:
莫浅浅乃女中豪杰。
所以,
她是最幸福的。
无论开始,
或者结局。
我的求生欲好强的……
第44章 心头之殇
连子风与莫悠兰这一架打得动静不小,不大的客栈霎时间便热闹了起来。
一扇扇窗户纷纷打开,露出一颗颗看热闹的脑袋。
随着一道道寒光闪过,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一扇扇窗户又相继紧闭。
“神仙打架,不可多事……”
“看不得,看不得,快过年了……”
“血光之灾,罪过罪过……”
……
动静如此之大,自然是瞒不过客栈里的任何人。
包括正在沉睡中的莫堇。
房中灯火昏黄,或许沉睡太久,双眼模糊,未曾适应这星点光线,莫堇抬起手覆在眉眼上,头昏目眩,片刻,双眼终于适应了环境。
他放下手,来不及细细打量这陌生的环境,便瞧见一道熟悉身影端坐在方桌旁,笔挺伟岸的身躯。
他愣了愣神,天寒地冻,他……
莫堇拿过床头的披风,轻轻覆在他的肩上,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润绵长。
方季右手撑颐,明明那么累极,明明睡的那么昏沉,外边刀剑之声也未能吵醒他半分,眉间却深锁着,仿佛有化不开的结,解不了的愁。
莫堇轻轻地抚了抚他那好看的眉眼,却怎么也抚不平他半丝忧愁。
这个人,睡觉都这么沉重……
莫堇的心里仿佛生出一双手,心脏被狠狠地攫了一把,渗出丝丝血迹……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便告诉他,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胸怀天下苍生。
莫堇冰凉的手指再一次轻拂过方季的眉宇,那道深锁重重地落在他的心间。
“你就是我的天下……”一句无比温柔缱绻的情话,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那个沉睡的人。
良久,外边似乎静寂无声。
忽然房门被推开,毫无征兆的,一道砭骨的寒风吹的莫堇身躯一凛,他下意识地侧过身,挡住了那道泠冽寒风,生怕吵醒了沉睡之人。
“大侄儿,那个……”连子风一只手摸了摸鼻子,不知如何开口,那只受了伤的手垂在身侧,软绵绵的。
连子风这个人进门从来都不知敲门的!
莫堇扫了一眼他身后,两名陌生女子一左一右立于两边。
莫堇恭了恭身,淡淡道:“三位何事?”
一向霸道聒噪的莫浅浅此刻倒是出了奇的安静,一双瞪的溜圆的眼,脸上写满了惊讶,错愕,难以置信,神情甚是精彩。
这人太好看了!简直雌雄莫辨,非一般女子所能及。
“你可是……堇儿?”莫悠兰有些恍惚,生怕这是一个幻影,她颤着手,想摸一摸莫堇的脸颊,却被莫堇下意识地躲闪了过去。
“您是?”莫堇对这突如其来的两人有些本能的警惕,他退后两步,又垂下眸子瞧了一眼方季,嘴角微动,终是没再多问。
“我是你的姑姑莫悠兰,堇儿……”莫悠兰温声道:“我有话对你说。”
姑姑?
莫堇儿时倒是听过一星半点关于这个姑姑的事情。
这位姑姑个性要强,文武双全不输男子,莫老夫人最疼爱的女儿,早年因为自己的父亲,这位姑姑从此远离了莫府近二十年,杳无音讯。
她难道是来跟自己算父辈留下来的旧账吗?!
正当莫堇暗自腹诽,却听得莫悠兰淡淡一句:“出去谈。”
连子风早就溜之大吉了!
莫浅浅大约是跟了连子风一道出去了,瞬间已不见了人影。
莫堇轻轻应了一声“嗯”。随手将门轻轻扣上。
虽说寒冬即将过去,夜色依旧深沉,冷风依旧割人脸生疼,还时不时钻进衣领,犹如一道道冰刃,刺骨寒凉!
廊下垂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藤,满满的春意,衬的庭院倒有几分生机。昏黄的院灯下,莫悠兰与莫堇对桌而坐。
沉默间,莫晟端来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置于石桌上,不置一言,转身离去。
“他是你姑父,莫晟。”
“嗯。”
两人均是神色淡淡,仿佛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浅薄的月光倾泻而下,印在花藤架上,影影绰绰。
“姑姑这些年并非没有与莫府联系,我与你母亲一直有联系,直到她……”
提到母亲,莫堇眉头深锁,怔怔望着莫悠兰,声音沉的骇人:“我母亲之事还望姑姑不要提……”
莫悠兰显然是知道这期间的内情,顿了顿,又道:“你与浅浅自小便订了亲事,姑姑想让你们……”
“侄儿无意男女之事。请姑姑替堂妹令寻他胥。”不等莫悠兰继续说下去,莫堇便打断她的话。
莫悠兰似乎并不在意莫堇的态度,仍自顾自地说道:“这是父母定下来的,堇儿不可任性。”
父母?
莫堇心底涌起一阵悲凉。
他不想去回忆,不想被提及。
大约是父母这个词戳痛了自己,莫堇有些凄然,从心底冒出一股寒凉,他倒了一杯热茶,紧紧攥在手心里,宛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喜女色。请姑姑见谅。”莫堇神情坦然道。
这句并不怎么大声的话却像一枚炸雷似的响彻了整个夜空,莫悠兰惊愕的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原本听莫晟描绘,她还怀着侥幸心理,觉得可能是有苦衷内情,原来果真有其事!
天地陡然翻了个遍,夜幕深深,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堇儿,莫府世代单纯,你……”
“嗯。”莫堇并不多言,也不愿多想,更不愿因此事过多纠缠。
“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你不仅只是莫府的小少爷,你还是灵蛇谷的谷主!”莫悠兰对于莫堇淡淡又冷漠的态度实在是气极,激动地剧烈咳嗽起来。
莫堇倒了杯热茶,轻轻移到对面,道:“姑姑切勿因此动怒,此事强求不来。姑姑身子不好,当静养,若姑姑不嫌弃,侄儿倒是可以替姑姑诊治。”
“你可知灵蛇谷诅咒之殇?”
这句话带着深深的凉意,莫堇攥着杯子的手陡然一偏,热茶倾泻而下,溅起一团水雾。
传言五十年前,前朝国师安斐一夜之间被灵蛇谷屠了满门,欲复仇却找不到灵蛇谷入口,便去了万丘山,一步一扣首,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所到之处鲜血沥沥,历时三天三夜,最终到达顶峰,以自己的性命生祭天神台,死前立下诅咒:灵蛇谷后世断情缘,绝子嗣。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言,莫堇从不信鬼神诅咒之说。
“不过是个毫无根据的传言罢了。”莫堇冷哼一声。
“可这个诅咒却应验了。从被诅咒那一年开始,灵蛇谷后世但凡相爱之人都不得善终,或死或离。五十年了,灵蛇谷谷主都未有继承人,直到你的出世。”
在灵蛇谷,历来男尊女卑,继承人也只能是男孩,生女孩连子嗣都算不上。
虽然这个说法遭到了很多反对,却一直也未曾更改,大多数人依旧默认这个可笑的事实。
“所以,这个诅咒并不成立,我不就是个意外吗。再说,姑姑与姑父不是恩爱到白头吗?姑姑若信了这个诅咒,为何还执意将女儿许给我?”不知为何,莫堇声音不稳起来,或许潜意识里竟然生起了几分畏惧,他不惧死,他怕这个诅咒会灵验在方季身上,这个念头虽是一闪而过,却依旧像是潭水起了波澜,他努力将这份心思掩了过去。
莫悠兰垂下眼,默了良久,深叹了一口气:“姑姑是个赌徒,所以怀着侥幸的心思,姑姑与你姑父怕也是不得善终,你瞧着姑姑这身子,怕也是不久便撒手人寰了,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对我并无深情……再说我同你母亲乃同父异母的姐妹,感情一向不错……”
话未完,莫堇便生生打断她的话:“夜凉,姑姑既知自己身体有恙,便注意身体,侄儿就不打扰了。”
言罢便要离开。
“堇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莫府与灵蛇谷全部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言辞恳切,真诚。
“姑姑应该知道我本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又何必将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送。”
“姑姑自然是知道的,姑姑始终觉得你不会是那样的结局,姑姑赌你长命百岁,能与我女儿白头偕老……”莫悠兰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怕是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又或许真的是因为心虚,自己不但不是一个好妻子,连一个母亲都做的那么不称职。
“药石无医,还望姑姑不要替侄儿心存侥幸了。”
“倘若如此,那与你同好的公子呢?你不担心他……”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戳进莫堇的心窝子里,又翻了一翻,搅的鲜血淋漓。
莫堇自诩已看透了生死,他毫不畏惧,他也心知自己与方季迟早要分离,这一天会来的很快,他心里也无数次劝告自己悄然离开,可终究是没狠下心来,他说服不了自己。
“我……不知道。”莫堇喃喃道,胸口一阵翻腾,喉间一股腥咸,是血,他却狠狠吞了下去!
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大概这是他说过的最真实的谎言了罢。
不知道自己如何与姑姑分别的,他脸色灰败,跌跌撞撞浑浑噩噩走到客栈房门口的时候,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及他反应过来,一双大手拢住了他。
方季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虽不知那姑姑与莫堇具体说了什么,但看眼前的情况,定然是最坏的消息,能让莫堇如此不堪……
方季心下一沉,措辞良久,才轻声道:“姑姑与你谈了何事,令你如此这般……”
莫堇从方季的言语中恢复了神识,他抬眸望了望方季片刻,仿佛要将他望进自己的眼里,心里。
“你早就醒了?”
“嗯。”方季微微一笑,眸中尽是温柔。
“我想喝酒。”
方季显然是被莫堇的话惊到了,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见莫堇喝酒过,他总是那么清素。
“好。”方季没有犹豫,轻声应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此话不假。
不肖多久,两人便跃上屋顶,背靠着背,彼此成为对方的依靠,一口一口地赏月喝酒。
朗朗皓月,洒下一院清辉。
偶有凉风拂面,落下几片枯叶,随风飘零。
一口酒下肚,从喉间辣到心里,又从心里腾起一阵火苗,烧的心烦意乱。
“阿季,我想给你讲个故事。”莫堇捧起酒壶,狠狠灌了两口酒,呛的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方季侧身抚了抚他的后心,抢下酒壶,脸沉似铁:“别喝了。你说,我听。”
“好。”莫堇微微一笑。
十指紧扣,深情凝视,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朗月清风下,温柔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世皆苦。
苦过方知甜珍贵。
Ps:作者心脏也不好。
所以,不会是悲剧的。
不可能,
不存在的。
第45章 冤家聚头
十年前,有两幼童在一场喜宴中相遇。
小的幼童在长廊尽头哭泣。
“你为什么哭呀?”大的幼童问。
“我想我娘亲……”小的幼童嚅嗫道。
“你娘亲呢?”大的幼童走到他跟前,歪着脑袋看了看他满是泪痕的脸,撩起衣袖替他拭去腮边泪滴。
“被坏人害死了!”小的幼童陡然瞪大双眼,唇角抖动的厉害。
“坏人是谁?我帮你!”大的幼童伸出手,道:“我保护你!”
小的幼童破涕而笑,拉着他的手,这时,一个黑袍男子走近,冲着大的幼童微微一笑,转身刹那,脸色陡然沉如黑铁,捞起小的幼童,一阵凉风拂过,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空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泣:“我不回去……”
一年后,再次相遇。
只是结局都一样,小的幼童被掳走,大的幼童一脸茫然。
第三年……
第五年……
“那个大的幼童真是个混蛋,他没救人,也没能力救人,倒还把人给忘了……”方季松了手,一把抓起酒壶,一口喝尽,双眸尽是苦涩。
小小的客栈,局促的庭院,一片寂寥。
莫堇将方季手中的酒壶拿过,置于一边,他望进他的眼底,清俊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在银白的月光下更显憔悴虚弱:“不要妄自菲薄。”
纵使再虚弱,这几个字却坚定有力。
方季闻言,袖中的双手陡然攥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不知是在痛恨自己无能为力,还是在懊恼自己随风而逝的记忆。
方季从来不信他会莫名失去一段记忆,他有仔细回想过,他十岁以前仿佛一场梦,在他醒来便凭空消失了。仿佛他打出生那一刻起,便活在十岁以后。
他有问过方府很多老仆人,也问过一些医术高超的大夫,是否自己得了失忆症?得到的答案不是讳莫如深,便是无可奉告……
这两年,梦中时常会出现一些破碎的画面,一些他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和事。
沉默许久,带着沙哑的声音道:“我似乎没有童年,我十岁以前一片模糊……”
莫堇不可置信地盯着方季道:“你十岁以前的所有事都没有印象吗?”
“嗯……八年了,我从未安寝过,噩梦连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尤甚。”方季努力静了静心神,微阖上眸子,回忆似潮水般地涌上心头,又极快地退去,不及他细思半分。
终究还是没能看清……
“我以为我能护你,不曾想一直是你在护我,我能做些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方季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他掰过莫堇的双肩,一字一句道:“明日便去烈焰山,无论什么代价!我想保护你,从未如此强烈!”
声音荡在幽幽夜空中,却带着阵阵暖意。
莫堇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像一朵桃花妖冶绽放,许久,他轻笑了一声,道:“你好傻。”
“你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笑中隐有酸涩和无奈,还有暖。
时光暂且搁置,像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而莫堇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一切又归于静寂,依旧是背靠着背,十指紧扣,看似无聊地枯坐,却又甘之如饴。
“喂,你说那两傻子蹲屋顶上大眼瞪小眼地,这都半个时辰了,像两根木头似的一言不发,他们无不无聊?”莫浅浅双手抱肩,杵在房檐下,冲着屋内的连子风道。
连子风透过窗口,朝莫浅浅匆匆投去一瞥,淡淡道:“闲事莫论,闲事莫管!”
莫浅浅大步行至窗口,手肘支在窗棂上,手掌托着腮,歪着脑袋盯着连子风左瞧右瞧。
“你想把我瞧成筛子?”连子风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背脊发凉,总觉得有什么祸事将要降临!
莫浅浅甜甜一笑,双眸似有流光溢彩,一口银牙颇为醒目:“大哥哥,你真好看!”
这赤,裸,裸的话语,烫的连子风虎躯一震,浑身僵硬,随即冒出一排排鸡皮疙瘩,几乎是抖了三抖,最终缓了缓神,看似漫不经心道:“那是自然,有眼光。”
年轻时候的连子风颇为张扬,每每出行必定是良驹香车,走过的街也是最繁华的地段,所到之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被勾了魂似的尖叫,手帕香囊鲜花都往他身上掷,自许“京城第一花”。虽然听起来俗不可耐,倒也乐此不疲。
“你还真不谦虚呀。”莫浅浅止不住地笑着,像是山涧泉水般清脆,但传到连子风耳朵里可不就那么回事了,他被这声音激的节节败退,恨不能马上把窗户糊上图个清静!
这姑娘太坦率了些,只是自己实在是年纪大了,受不了!
连子风已是快到不惑之年的人了,寻常男子到了这个年纪,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能抱上孙子了,他却还是赤条条一个。
闯荡江湖十几载,什么女子没见过,莫浅浅这么豪迈的,他还真是头一遭碰到!
“大小姐,夜深露重,孤男寡女,瓜田李下,避一避较好!”连子风冲她似笑非笑道。
“怕什么,我又没进你房里去!喂,你这人真的无趣的狠!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你跟我可能不在同一个江湖……”连子风简直哭笑不得。
连子风知道这姑娘难缠,自己横竖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点在刚进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胜负分明了,他手持折扇,开开合合,突然灵光一闪。
“莫姑娘,我已有家室,我家孩儿都同你一般大了,不合适不合适。”言之凿凿,不容怀疑。
乌云黑沉沉压下来,空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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