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潮-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免得压坏陛下了。」商柔伸手刮了刮牧晚馥的下巴。
      牧晚馥低声道:「现在外面是晴天,没那麽寒冷,朕抱你到留云宫里。」
      商柔有点困了,又知道牧晚馥不是那种轻易改变心意的人,唯有不再劝他,只是靠在他怀中道:「你盖紧一点。」
     「就会使唤朕。」牧晚馥笑着捏了捏商柔的脸庞。


      由彩霞馆到留云宫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正在宫廷走道上工作的一众宫女太监哪里敢看,全都跪下来恭送牧晚馥和商柔。
      笔直的青石板走道,两侧的朱红宫墙锁起了外面的天空,杜绝了一切的可能性,只剩下尽头的终点。
     牧晚馥抱着商柔缓缓地往前走,不时为商柔裹好盖在他身上的白狐大氅,雪白的皮毛愈发显得他脸色苍白,丝毫看不出当年健康快乐的模样。
     虽然牧晚馥长得柔弱,双手却很稳定,商柔全身放松,安稳地躺在他的怀中,仰头看着朱墙後的寒梅在逆光之中被染成漆黑。
      阳光刺眼,商柔半合着眼睛。
      冬日的阳光最是虚幻,明明洒落在脸上,构成斑驳的光影,肌肤却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条路真长呢。」商柔叹息着。
     「总会结束的??」牧晚馥突然止着语声,改口说道:「朕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
      商柔轻咳几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牧晚馥的心跳。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们的心跳声不再同步,而是渐行渐远?
       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不再渴望着一生一世的旅程,而是思考着这段旅程什麽时候会结束?


      牧晚馥临时起意,所以留云宫偏殿还没有收拾,他便先把商柔抱到寝殿里。
      平日牧晚馥极少让妃嫔踏足他的寝殿,现在却抱着商柔径自走进去,把他轻轻地放在龙床上,再拿棉被好好把他盖着。
    商柔在牧晚馥怀中晃得昏昏欲睡,他感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便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当他看见自己躺在什麽地方之後,立即吓了一跳。 
    虽然商柔以前也曾在留云宫寝殿留宿,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是牧晚馥的姐夫,合和公主的驸马,所以他对於这里的印像已经很模糊,可是商柔毕竟在宫里生活多年,所以光是看见那明黄的锦帐,就知道这里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歇息之处。
      如非远是病得有气无力,商柔早就爬下床了。
   「别动了。」牧晚馥半跪在地上,脱下商柔的鞋子,抬头微笑道:「本来朕命人收拾偏殿让你住在那里,现在朕看这龙床也不小,放得下我们二人,你就留在这里养病吧。」
    「不行,这不合规矩??」商柔立即摇头。
    「抬起另一只脚。」牧晚馥截口笑道。
     商柔唯有乖乖地抬起另一只脚,其实相比起睡在龙床些上,皇帝侍候自己脱鞋似乎更为严重。 
     刚才牧晚馥双手抱着商柔进来,也没有关门。赵公公推开虚掩的门扉,本打算向牧晚馥禀告留云宫已经打扫完毕一事,不料他一开门,看到的却是陛下半跪在床边侍候商柔脱鞋。
    赵公公哪里敢细看,连忙退到外面,心里明白这偏殿是派不上用场了。
      牧晚馥把商柔的鞋子脱下来之後就站起来,亲了亲商柔的额头道:「你身体不好,别到处搬家了。」
    「会传染给陛下的??」商柔还是有点不安。
    「朕不放心让其他人照顾你。」牧晚馥秀眉一蹙,似乎是想起吉祥的怠慢。
    「臣妾又不是小孩子了??」商柔心中一软,他嘴里这样说,却是不自觉地环抱着牧晚馥的颈项,倒像是撒娇了。
    「朕通常都歇在书房里,一个月也没有多少天是在寝殿过夜的,你好好躺在这里养病,朕会多来陪陪你。」牧晚馥坐在床边,抱着商柔的腰肢,温言软语地说道。
    商柔侍候牧晚馥多年,知道他睡得很少,通常是深宵才休息,天还没有亮就起来上朝,的确是很少在寝殿歇息的。
     「您??得注意身体。」商柔靠在牧晚馥的怀中,看着那扇被悄悄地合起来的门扉,阳光透过窗纸投落一地漫烂光影,彷佛现在已经是仲夏午後。
     「嗯,朕得长命百岁,因为朕还有许多事想要跟商柔一起做的。」牧晚馥温柔地笑着,额头碰了碰商柔的额头。


      翌日,整个皇宫都知道牧晚馥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手里抱着自己病倒的宠妃,亲自把他送到留云宫的寝殿养病一事。 
     就算生不了孩子,就算是姐夫,就算是堕落风尘,就算是姿色平平,商柔却还是帝王最疼爱最娇宠的人。
    牧晚馥再是忙碌,每天至少也得花上一个时辰陪着商柔,若是他手里的东西太多,索性拿到商柔的床边继续工作,但每夜他都会回书房里完成剩下来的工作,从来也不会留下来过夜。
     封妃大典当天,牧晚馥也只在留云宫寝殿陪伴商柔看书。南宫雪不在宫里,牧晚馥又缺席,封妃一事便全权由闻萧嫣负责。
     窗外是阴天,灰蒙蒙的天空延伸往远方,只能隐约从云层中看见印在云上的阳光。
    「您得去看看淑妃娘娘。」商柔跟柳月媚认识多年,很清楚她不会太在意牧晚馥的缺席,但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朕比较喜欢陪着柔妃。」牧晚馥揽着商柔的肩膀,吻了吻商柔的额头。
      商柔不答,他问道:「您在看什麽书?」
     「《易经》。」牧晚馥把书本掀到封面页。
    「陛下还会占卜?」商柔讶然,他总觉得牧晚馥不喜巫卜之事,毕竟牧晚馥连位居一品的国师大人也很少召见,他顶多在牧晚馥祭天时会负责主持仪式。
     「以前学过。若是朕不会一点《易经》,国师就可以信口雌黄了。」牧晚馥笑道:「不如朕为商柔算一卦?」
     商柔摇头。
     「你这是嫌弃朕不精通巫卜之术?」牧晚馥佯嗔。
     「不是,只是??」商柔偏头道:「国家气数事关江山社稷,自是需要仔细卜算,但臣妾的命运??倒是不需要了。」
      「你不想知道未来?」
       「知道了,也是无法改变。」商柔低头看着绣着牡丹连枝的锦被。
       牧晚馥凝视着商柔,然後抱着他道:「你这是病糊涂了,怎麽老是说些丧气话?朕在这里,我们之间只会有美好的未来。」
      他把商柔的头发别到耳後,低声道:「以後你长住在留云宫里,别再离开了。」
    「臣妾遵旨。」商柔有礼地回应。
    二人对视半晌,他们同榻而眠多年,哪里不懂得此刻的暧昧。
     牧晚馥低声道:「你往里面挪一下,朕躺下来。」
      冬风飕飕,积雪铺满留云宫的碧绿琉璃瓦,锦帐里却是缠绵温暖,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是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牧晚馥媚眼如丝,怜爱地吻着商柔的额头道:「你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想问些什麽?」
        商柔犹豫着,他知道牧晚馥肯定不想自己问起红英院的事??
      「朕已派人一把火烧掉红英院了。」牧晚馥一如既往地看透了商柔的心事。
        商柔一愕,他脱口而出地问道:「里面的人呢?」
       虽然红英院的日子并不愉快,但还是有好几个关心他的人在里面,姚大夫在商柔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曾经给予他活下去的希望。
       「商柔很关心他们吗?」牧晚馥似笑非笑地说道。
       商柔立即靠在牧晚馥怀中,然後不断地摇头。
     牧晚馥把商柔的长缠绕在修长的指尖之间,轻快地说道:「里面的人都烧死了。」
       商柔抬头看着牧晚馥,牧晚馥嫣然笑道:「胆敢欺负你的人,朕全都不会放过。」
      「陛下??」商柔埋首在牧晚馥怀中,藏起自己的脸庞。他突然问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吗?」
     「当初你在冷宫里,若是没有皇后授意,你觉得陆萱可以那麽容易带走你吗?」
     商柔心中一凉,牧晚馥什麽都查出来了。
     他想要为陆萱求情,但又想起牧晚馥刚才对於自己问起红英院的人时的反应,便不敢再说话。许成儒早就被贬至东瀛,若牧晚馥想要对陆萱动手,应该早就动手了。 
      「真的是皇后娘娘吗?她恨我至此吗?」商柔从牧晚馥的怀中抬头,静静地凝视着牧晚馥。
     烛影摇曳,牧晚馥琥珀色的眼眸轻轻地弯起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商柔这是不相信朕吗?」
      商柔靠在牧晚馥的肩膀上,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钻进鼻子里,却少了以往那种催情的迷惑人心。
      他涣散的眼神落在床帐外,终究还是合上眼睛,低声道:「臣妾永远都会相信陛下。」
      「皇宫是商柔永远的家,朕是商柔永远的夫君??」牧晚馥抚摸着商柔的长发,柔软的樱/唇在商柔的耳畔缓缓地呢喃着道:「商柔以後不需要再思考任何事情,只需要专心想着朕就可以了。」
      每一个字都如同蛛丝般束缚着商柔的心房,蒙蔽着他的眼睛。
     「嗯,臣妾永远都是陛下的人。」商柔回过神来,乖巧地亲了亲牧晚馥嘴唇,甜甜地说道。 
     牧晚馥回吻着商柔,温柔的亲吻如同羽毛般落在商柔身上,眉毛丶睫毛丶眼睛丶鼻子丶嘴唇??如同暖和春风拂过。


五十二

     如此熟悉的接触,牧晚馥的每一下亲吻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怜爱,如同怀抱着最美好的宝物,不会粗暴对待,永远都是如此体贴入微。
      商柔主动地含着牧晚馥的双唇,牧晚馥把他压在身下。二人许久没有肌肤相亲,却也熟悉对方的身体。情/欲的烈火轻易地燃点起来,他们都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红帐烛暖,鸳鸯成双,二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虽然颜色相异,却早已分不清你我。
     牧晚馥伸手握着商柔的手,商柔回握着他的手,二人十指紧扣,彷佛再也不会松手。
     不止是身体在交缠,两颗心也紧紧地依靠着。那不是单纯肉/体的欢愉,而是想要跟最珍爱之人亲近的深深期待。
     「陛下??」商柔呻吟着,他勾着牧晚馥的玉/颈,双腿不耐地磨蹭着对方的腰,熟练地挑/逗着男人的情/欲,比起平日更为卖力。
     想要他,想要被他拥抱着,想要被他填满,想要被他吻遍身体的每个角落,想要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奉献给他。
     不该想的,都不能再想下去了。
     就这样永远地封闭着自己的五感,小心翼翼地活在那一层层由谎言织成的天罗地网里。 
      因为商柔明白,一旦撕开了这一层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蛛网,自己将会一无所有。
      牧晚馥来回地轻咬着商柔的肩膀,双手熟悉地撩动着商柔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他的指尖如同星星之火燃点商柔的欲/火,使他全身颤栗,不自觉地扭动身体迎合着牧晚馥。
      唇舌交缠之间,茉莉花香愈来愈浓郁,牧晚馥轻轻地把商柔的衣衫扯下来,商柔也解开对方的腰带,他却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想要拉起衣服推开牧晚馥,
      「陛下??」商柔绝望地地唤了一声。
      果然,就在衣衫尽皆扯下来的瞬间,牧晚馥的动作停下来。
      纱帐外的蜡烛已经烧到尽头,滚烫的烛泪在银盘上缓缓地凝结着。
      烛光并不明亮,却足以照亮商柔的身体—太足够了。
      胸前的刺青如此刺眼。
      并蒂之莲肆意地绽放在商柔的胸前,缠绕着的枝蔓,一片片弧度优美的花瓣清纯又妖冶地层层叠叠,花蕊正是商柔胸前的两点,那是曾经被无数人细细品尝过的佳肴甜点。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那是商柔作为性奴曾经的标记。
      就算重回九天之上,在帝王的怀抱中承受万千宠爱,却无法掩饰他曾堕落污泥,被放任蹂躏的事实。
       谁都无法改写过去。
       「陛下,臣妾有点不适??」商柔看见牧晚馥的沉默,他惨白着脸,难堪地拉起衣服。他抓紧衣襟,轻轻地道:「吉时还没有过,陛下去祝贺淑妃娘娘吧。」
     「让朕陪着你,好不好?」牧晚馥把商柔的衣服穿好,温柔地抚摸着商柔的头发道:「天气凉了,朕知道你怕冷。」
      「臣妾还发着低烧,免得传染陛下。」商柔低声回答,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彻底拒绝牧晚馥的接触,也没有再回应他温柔的安慰。?       商柔一人躲在黑暗之中,听见牧晚馥穿衣下床,再推开/房门的声音。


   翌日早上,商柔趁牧晚馥上朝之後便离开留云宫,回到彩霞馆里。
       牧晚馥没有来找商柔,也没有下旨要他回来,但当天牧晚馥突然离开留云宫的寝殿,翌日商柔就负气离开留云宫,大家都大约猜到发生什麽事。
      外面又下雪了。
      铺天盖地的大雪,彷佛将要埋葬一切,早已经看不清之前的来路,也看不清未来的出路。
      彩霞馆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就像这里已经成为了商柔的坟墓。
      寒风呼啸着拍打窗扉,商柔彻夜未眠,一人坐在梳妆台前许久。他没有梳洗,只是穿着寝衣,他从铜镜里看着自己已经不复鲜活的脸容,看着自己眼下的青黑,看着衣襟里隐约可见的刺青。
      那株只得其神而不得其髓的珊瑚静静地站立在一旁,没有得到商柔的任何关注。
      商柔的眼神渐渐低垂,凝视着放在梳妆台一角的珠钗,那是红英院里的赵公子送给他的礼物,珠钗上那颗假珍珠早就换上姚大夫炼制的丹药。
    他拿起那根珠钗,食指和拇指夹着那颗丹药,眼神愈来愈深。


  太平盛世,天下无灾。
  商柔却在彩霞馆里渐渐腐烂,他表面上依然过得很平常,偶尔种花,偶尔会特地泡茶喝,可是连跟商柔不太熟悉的太监也感受到,他的主人的内心已经枯萎。商柔总是蹲在小厨房外呕吐。每当他想起牧晚馥看着自己的想法时,强烈的自我厌恶使他忍不住呕吐。
      这天晚上,连绵好几天的大雪总算稍作停歇。
      商柔整天都没有下床,也没有食用任何东西,只是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他睡得愈是愈少,梦里总是在红英院的日子,鲜明得历历如昨,无法遗忘,也无法释怀。
      被陌生人一次又一次地占有,身体的每个部份都被放肆地吮/吸过,怪不得他嫌弃了。
      商柔紧紧地按着单薄的胸口,那一大片蔓延至下腹的并蒂莲彷佛在呼吸着,它寄生在自己的体内,一点点地夺走自己的所有营养,直到这副躯殻化为飞灰为止。
     突然,一阵寒风从本该紧闭着的窗户袭来。
    商柔抬头,陆萱刚好跳进窗户里,然後转身合上窗户。他的发上沾了雪花,比从前消瘦了许多,脸色有点苍白,笑意却是温柔的。
     「陆萱!」商柔眼眶一热,几乎是跳下床想要扑到陆萱的怀中,却又想起牧晚馥淡淡的眼神。
      这样的自己,还配得上陆萱的友谊吗?陆萱还愿意给予一个友谊的拥抱?
      「怎麽吓呆了?」陆萱笑了笑,他主动走上前,黑靴在地砖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
       商柔仰头看着陆萱,陆萱弯身揉着他的头发,然後拉着商柔站起来,二人并肩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相比起昏暗的床帐,陆萱更能在烛光下细细地端详着商柔的脸容,他摇头道:「你瘦了许多。」
      「没关系??我已经回来了。」商柔稍稍靠近陆萱。
     「当天我应该待在你的身边,要不然你都不会??不会??」陆萱实在难以启齿,他又心疼地说道:「你受了许多罪,是我不好,没有把你找到。」
      「南宫家势力很大,你找不到??也无可厚非的。」商柔想起梦里的一幕幕,心里不禁绞痛,他转而问道:「成儒呢?还有婉儿呢?她随成儒离开了吗?」
     「南宫家?这件事跟皇后娘娘有关?」陆萱讶然,却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回答道:「成儒已经到达东瀛。前几天我还收到他的信,他也有问起你的行踪,现在我总算可以向他作个交代了。」
     「成儒他??」商柔一手按着额头,痛苦地说道:「那麽好的前途??被我毁了。」
    「呆子,他从来都没有後悔,他甚至想过陛下会把他赐死的。」陆萱低声道:「他出发之前也成亲了,嫂子是个孤儿,以前在许府里教婉儿抚琴的,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若是成儒还留在京城当丞相,他是一定要跟其他世家联姻的,嫂子也就只能委身为妾,现在他们俩成双成对地在东瀛里展开新生活,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陆萱见商柔脸色稍霁,又说道:「婉儿在我的家里住着,我家里女人多得很,她们都会好好照顾婉儿的。」
    商柔想起陆萱家里那一大堆侍妾,便委婉地道:「婉儿年纪还小,你??那些夫人们??」
     「我当然不会把婉儿交给我的姬妾,倒是我的娘亲和奶奶老是要我快点给她们生一个孩子,现在婉儿就养在她们身边。我爹去世了,还是婉儿陪在我娘亲和奶奶的身边,要不然她们都得哭得眼瞎了。」
     商柔愕然道:「令尊??陆大人??」
     陆萱紧紧地抿着唇角,商柔从烛光中隐约可见他的眼角还是有点红肿。
     「我早该来探望你的,但??我的父亲之前去世了,我忙着处理他的後事,又得接管陆家的事宜,所以一直没空来找你。」陆萱看着窗纸上的剪影,低声说道。
      商柔一怔,他连忙道:「我的事不要紧的,令尊仙逝,请你节哀顺变。」
      他这才留意到,陆萱虽然穿着夜行衣,但手腕却戴着一串白花织成的手镯。
     「人终有一死。」陆萱苦笑道:「现在我不再是陆少爷,而是陆老爷了。」
     「陆老爷。」商柔笑着叫唤。
     陆萱像个小孩子般噘起嘴道:「现在我就只能向你撒娇了。在大家的眼中,陆老爷一定得威严冷漠。」
    「陆家以後就以你马首是瞻了,可不能像以前那般吊儿郎当了。」商柔微笑道。
    陆萱低头道:「我真的不想长大??成为陆家的主人,就代表我彻底失去自由了,有许多事??许多事,我虽然不想去做,但我身为陆家的主人,我就一定得去做。现在父亲去,陆家数百口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肩膀了??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陆家的命运。」
     商柔认真地凝视着陆萱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身为陆家的长子,自幼就是作为未来的家主被培养长大,你得承担自己的责任。」
    他握着陆萱的手,陆萱是习武之人,掌心里还长着粗茧。
    「商柔??」陆萱蹙眉看着商柔。
     「我当年拒绝承担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现在就只能困在这里。」商柔望向一旁的门扉,自嘲地说道,
    「其实??」陆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来。他又问道:「回来之後还习惯吧?」
    商柔想起牧晚馥,便强笑道:「一切都很好。」
     陆萱不解地道:「陛下呢?他救了你回来,你们不是应该小别胜新婚吗?他怎麽舍得留下你一人独守空闺?」
    商柔的脸色惨白,他只是摇头,没有回答陆萱的话。
   「发生什麽事了?」陆萱立即知道出事了,他双手握着商柔的肩膀,问道:「该不会他??他??」
     「陆萱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他的心情。」商柔苦笑道。
     陆萱脸色一沉,冲口而出地说道:「他还真的有资格嫌弃你吗?」
      商柔一怔,他当然知道牧晚馥以前是先帝的男宠,但说到底他只是先帝一人的男宠??
     「你以为陛下只有过先帝这个男人吗?」陆萱握紧拳头,他冷冷地说道:「陛下当了皇帝那麽多年,现在也没什麽人胆敢提起他的往事,但整个京城的豪门贵族全都知道他登基之前的事情。」



  商柔颤声道:「知道??什麽?」
       「陛下男生女相,棕发金瞳,生来就一副绝色美貌,先帝又花尽千金难把他养得娇软温柔,对他感兴趣的男人可不止是先帝一人。」陆萱阴沉地说道:「先帝昏庸无能,朝政被权臣把持,你觉得他可以拒绝别人占有陛下吗?」
     「陛下他??」商柔瞪大眼睛。
     「在先帝的时代,京城里三品或以上的官员几乎都碰过陛下,只是这件事过於惊世骇俗,民间也只是有些流言而已。」陆萱想起往事,不禁蹙起眉来道:「先帝软弱,连自己的侄子兼爱宠也留不住,成为了他人的玩物。我偶尔甚至觉得,若不是先帝把陛下送出去,他的江山老早就完蛋了。」
      「三品以上?那??」商柔猛然抬头看着陆萱。
       陆萱沉默了一阵子,他凝视着跳动的烛火,被刺痛似地半合着眼睛,然後才不情愿地点头道:「我的父亲,还有闻萧伶的父亲??也跟陛下有过关系??闻萧伶的父亲在夺位之战中是支持先帝的,後来不知怎地被暗杀,闻萧家成了一盘散沙,闻萧伶当时已经有赫赫战功,便趁乱接手闻萧家,让闻萧家倒戈於陛下。」
     他望向窗纸,淡淡地说道:「当年我跟陛下成为朋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