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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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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素手既可握美人柔荑,也可执平定四海之刃。
「陆萱,你今天应该不是来找我聚旧忏悔吧?」闻萧伶轻快地笑着。他俐落地一甩长刀,呼呼风声彷佛要吹塌一旁的杏花树。
粉白的花瓣随着这肃杀之气而任意飘散,恍若漫天杏花雨,其中几片碰到刀锋的花瓣竟然从中被切成两片。
闻萧伶的偃月长刀无名无姓,长九尺六寸,重一百零二斤,乃是重兵器中的极致,一旦挥舞起来就是横扫千军的气势,一口气可以连续刺穿三人的胸口
不知道是否因为觉得京城根本用不着他的长刀,所以闻萧伶平日在京城里也多使用相对而言没那麽霸道的长鞭—但现在他当然得用那柄陪伴他出生入死的长刀好好招待陆萱。
闻萧伶拈起附在青丝中的杏花花瓣,指腹无情地把花瓣揉碎。他张开五指,冷眼看着白色的残花花汁从指尖滴落。
他轻瞥陆萱,那一瞥端的是风情万种,黛眉又再一挑,嫣然笑道:「是为了你的小姘头而来的吧?」
陆萱这才回过神来,他收起湛卢,闯进花雨之中,往闻萧伶大步走去,冷冷地道:「商柔在哪里?」
方代月害怕陆萱,闻萧伶却是从来也不曾怕过陆萱,便嗤笑道:「不过是个万人骑的小贱/货而已,我愿意骑他一次已经是他的荣幸……」
提起商柔时,闻萧伶又回复那轻蔑鄙夷的语气,全然不见刚才在赏月楼里的绝望。
「满嘴喷粪!」陆萱提剑就向闻萧伶冲去。闻萧伶正是手痒,双手提着长刀的两端,轻易地架着陆萱致命的一剑。
铮的一声,火花迸裂,几片倒霉的花瓣刚好在刀剑相交之处,竟然生生地被火花烧成焦黑。
陆萱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对於闻萧伶的功力暗暗心惊。他们多年不曾正面交锋,陆萱没想到闻萧伶看似纵情声色,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功力却不但没有丝毫退步,反而是愈发精进。
闻萧伶却还在歪头娇笑道:「该不会你还没有骑过他吧?哎哟,你怎麽在那小贱/货面前就喜欢当正人君子呢!反正他又骚又浪,应该不会拒绝你的……」
他眼前一亮,弯起眼角,天真地甜笑道:「该不会你想和我一起骑他吧?」
陆萱愤怒得连眼睛都红了,他一心只想要闻萧伶闭上那樱红的菱唇,当下唰唰唰就使出几剑,一剑剑全都是杀着。
闻萧伶兴奋地舔了舔唇角,舞动着手中的长刀,一一挡着陆萱的攻势。
一场大战已是势不可挡。
很热,全身都很热。
双手被反绑着,眼睛被蒙起来,嘴里被塞了玉塞,胸前也被穿了针。
药效发挥到极致,闻萧伶却偏偏把商柔的全身都束缚着,他的双腿都在发软,根本无法离开床铺。
痛苦一波/波地袭来,眼前的景物渐渐发白模糊,商柔只感到自己口乾舌燥,像是被丢到烈火里尽情烤灸。
自己是要死了吗?以如此羞耻的模样死去?
牧晚馥知道了,他会有什麽想法?
「晚馥……晚馥……」商柔沙哑地叫唤着。
他们怎麽会弄成这样子?
突然,商柔感到有人在把自己抱在怀中,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钻进鼻子里。他迷迷糊糊地晃动着身体,倒在一个冰凉柔软的怀抱中。
那个人先把商柔胸前的金环解下来,又飞快地解开绑着商柔双手的腰带,再把玉塞扯下来,最後把蒙着眼睛的红绸解开。这人似乎知道突如其来的强光会伤害商柔的眼睛,还抬手掩着商柔的眼睛,好让他渐渐习惯光线。
如此熟悉的茉莉花香。
商柔立即毫无警戒地四肢并用抱着那个男人,磨撩通红的手脆碰到来者柔软的长发。
是他了。
只能是他了。
「晚馥……晚馥……」商柔早就失却理智,只是拚命地抱着牧晚馥,放声痛哭着。
是不是他快要死了,所以老天爷怜惜他,许他一场幻梦?
牧晚馥抱着商柔,轻轻地说道:「商柔……」
短短两字,却像是包含着千言万语。
然而这并不是互诉情衷的好时候。
商柔被闻萧伶刻意撩拨,早就欲/火焚身,现在狂喜和情/欲一同袭来,彻底让商柔的理智土崩瓦解。他顾不得视线尚未清晰,只是胡乱吻着牧晚馥的双唇,把对方压在床边,再急不及待伸手解开牧晚馥的腰带。
他当然懂得很多挑动情/欲的技巧,但他对着牧晚馥时从来都是那麽直接,直接得近乎粗糙。
狂乱之中,商柔突然想起上次在留云宫寝殿的不欢而散,他又哽咽着坐起来,不断地抓着衣服道:「陛下,我真的不是荡妇……」
就算商柔的理智已经全面崩塌,他还是记得那件事—记得牧晚馥的沉默。
这件事足以暂缓一切的冲动。
他宁愿死,也不愿让牧晚馥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牧晚馥终於轻轻地放下手,如同新娘子被掀开盖头的一刻,商柔勉强地睁开眼睛,泪流满脸地看着红烛下那张熟悉的绝色容颜。
真的是牧晚馥。
泪眼朦胧,神智不清之中,他是如此美丽,却是如此虚幻。
琥珀色的明眸深邃得如同漩涡。
「我……不是……」商柔还在不断地反驳着,顾不得每次他开口,颈项的瘀伤都会剧烈作痛。
牧晚馥轻轻地把商柔拥入怀中,在他的耳畔极为温柔而缓慢地说道:「商柔是我的妻,不是荡妇。」
语声不大,却带有足以稳定人心的力量。
商柔本来还在挣扎的身体立即平静下来。
虽然商柔不会武功,但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力量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身体里。以前他们闹着玩时,商柔曾经很好奇运功是什麽一回事,牧晚馥便往他的掌心里运功,就是这种感觉。
那股燃烧一切的情/欲总算渐渐平静下来,虽然商柔的身体还是很疲累,但意识却终於清晰起来。
或许不止是因为牧晚馥掌心的功力,而是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让商柔的心安定下来,甚至足以麻木了身上的知觉。
「好一点了吗?」牧晚馥细细地把商柔汗湿的长发别到耳後。
商柔微微点头,他刚想开口说话,牧晚馥却一指轻轻地按在商柔的唇上,然後他便静静地埋首在商柔发间,似乎是疲累极了。
以前牧晚馥偶尔也会这样静静地抱着商柔,什麽话都不说,安静得完全不像平日那个在龙椅上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天子。
虽然商柔看不清楚牧晚馥的表情,然而他的心里却变得很柔软。
过了一阵子,牧晚馥才抬头看着商柔。商柔终於看清楚他的模样。牧晚馥虽然微微笑着,脸色却苍白虚弱得很。
商柔伸手抚上牧晚馥的脸颊,却突然发现对方衣着整齐,而自己几乎是全身赤裸—
他不但双手是被束缚过的痕迹,身上也布满两个男人留下来的吻痕,层层叠叠的都是他背叛牧晚馥的证明。
「不要看我……」商柔想改为伸手掩着牧晚馥的眼睛,对方却稍稍弯身,玫瑰色的唇瓣浅浅地印着商柔胸前的刺青。
温柔得近乎虔诚的吻。
商柔全身猛地一震,全部知觉在那一瞬间都集中到那亲吻的位置,明明是一个浅淡得不含有任何情/欲的吻,却彷佛比起闻萧伶刻意的挑/逗更要强烈得多。
他甚至整个人轻轻发抖,不是因为肉/体快感,也不是因为害怕,连他都说不上为什麽。
五十九
牧晚馥把商柔抱在怀中。他的力度总是那麽轻,轻得就像商柔是那株脆弱美丽的珊瑚。
以前商柔在这种时候总会想,他是被牧晚馥所珍爱的。
而现在商柔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东西,只是彻底放松自己,顺从地被牧晚馥拥抱。
暴风雨後是久违的平静,只属於他们的,谁都无法介入的平静。
日照西斜,雾气早已消逝,窗外的木棉花摇曳着,洁白的棉絮如同雪花般无依无靠地飘荡着,落入春泥之中,被染上泥土的色彩,再也难以挣脱,只能沉沦到底。
俗艳的大红床帐却早就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午後风光。
一方咫尺天地之中,只有他们两人。
由始至终,从来也与他人无关。
他们躺着的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绸缎床铺,床铺柔软,如同躺在云堆当中。红烛在床边的小几上任意地燃烧着,彷佛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迟来了八年的大婚之日。
没有龙凤花烛,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任何人的祝福。
一开始就是不被祝福的爱情。
牧晚馥坐起来,他解下长袍,细细地把商柔裹紧,淡淡的茉莉花香洒满全身。
他凝视着商柔,琥珀色的美眸里只倒映着商柔的脸容。
「商柔,回来吧。」
如此温柔而平静,彷佛只是一句平凡不过的问候,却带着重逾千斤的力量,投落在商柔的心湖深处,溅起水花朵朵。
商柔拉紧长袍的衣襟,霍然抬头看着牧晚馥。他不是没有猜测过牧晚馥找到这里的目的……
他很明白,对於像牧晚馥这样冷淡高傲的人而言,要他既往不咎地说出这句话是那麽困难。
但牧晚馥的语气是如此柔和,一双明眸不闪不躲,没有丝毫引以为耻,就这样凝视着商柔,彷佛要看进他的眼底。
「陛下……」商柔的眼眶又红了。
在刹那间,他愿意忘掉牧晚馥犯下的种种大错。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商柔双手抱着牧晚馥的颈项,反覆地道歉。他明明在笑,眼泪却在不断地流下来。
终究是无法拒绝牧晚馥的温柔。
「一直以来,是我让商柔寂寞了。」牧晚馥叹息着,仔细地吻去商柔的泪水。
幽暗之中,商柔看见那在红帐上垂落的金色流苏正轻轻飘扬。他突然附在牧晚馥的耳边,悄悄地说道:「我喜欢你。」
当年商柔在铜雀宫里主动献身时,牧晚馥的抚弄是如此温柔细致,让商柔首次承受时几乎都没有痛过。当商柔缠绵到高/潮时,他又是这样趴在牧晚馥颈边,明明心里是很害羞的,但还是满脸通红地说出同样的一句话。
多年过去,他们分分合合,最後还是留在对方的身边。
这句喜欢,却早已经失去当初的义无反顾,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小心翼翼,彷佛是在说服自己,自己还像以前那般深爱着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
那天牧晚馥没有回答商柔的告白,今天他却吻了吻商柔的眼角道:「我也喜欢你。」
商柔终於难以遏止地哭起来。
为什麽要等到遍体鳞伤,才能够两情相悦?
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可是商柔还是想要再尝试一次。
相思早就如同刺青般刻骨铭心,红线不知不觉已经辗转缠绵指间。
若来世化身为花,只愿在他的怀抱中尽情地绽放,只愿在他的指尖中静静地枯萎。
方代月当然不愿意只待在家里等待消息,便主动走路到闻萧府找闻萧伶。他走到一半时,正好经过京城的花街柳巷。他略略抬头一看,却看见赵公公正匆匆地走进京城最大的赏月楼里。
赵公公出宫时穿的都是一身便服,正是方代月刚才在方府门口看见他时穿的那套衣服。
方代月连忙跑到赏月楼里,果然看见一群人正站在门口里。现在正是早上,赏月楼里没什麽人,这群人便显得格外突出。
虽然这群人穿的都是便服,但方代月可以肯定这些都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
方代月吓了一跳,赵公公刚好看见他,本想开口问他怎麽会在这里,但看见他被打得脸青鼻肿,先忍不住问道:「是……陆大人吗?」
本来方代月还不明白赵公公在问什麽,但他的嘴唇一动就痛得吡牙咧嘴的,顿时明白赵公公在说什麽。
此事说来话长,方代月也没心思解释,只是问道:「云湘……不……商柔……」
赵公公叹道:「方大人请回吧。」
「发生什麽事了?」方代月着急地问道,几乎就想要冲进去,几个侍卫连忙伸出佩刀拦着他。
「公子正在楼上呢。」赵公公也挡在方代月面前,恭敬地说道。
方代月心中一凉,现在他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论起地位不及官拜一品的陆萱,论起武功不及杀敌无数的闻萧伶。
「闻萧大人他……他……」方代月不敢去问,却不由自主地注视着楼梯口,生怕太监会把商柔的尸体搬下来
「闻萧大人对公子下了催情药,陛下正在楼上陪着公子呢。」
方代月愕然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只是口吃似地说道:「陛下……亲自来了?」
赵公公虽然不喜欢方代月,但还是为这孩子的痴傻叹了口气。他说道:「陛下来到房间时看见公子快要被闻萧大人的催情药折磨死了。陛下刚刚替公子松缚,公子就扑到陛下怀中又哭又闹。」
「然後呢?」方代月呆呆地问。
赵公公没好气地瞧了方代月一眼,说道:「要是方大人是老奴,还胆敢在房间里看着吗?」
方代月望着楼梯处,一墙之隔,却早已是天涯海角。
昨天还在自己怀中婉转求欢的人,现在却已经在墙壁的另一边承欢於帝王身下,被他的夫君反覆占有贯穿。自己吻遍的每片肌肤,陛下会逐一呵护亲吻,烙印属於他的痕迹。
商柔在调/情时喜欢被吸/吮颈项,被撩拨得情难自禁时会狠狠地咬着对方的肩膀,被亲吻大腿内侧会变得非常敏感……这些自己全都了解,陛下却只会更了解,因为是他亲手把商柔由花骨朵调教成一朵绽放的香花。
现在商柔应该正幸福地笑着主动向陛下撒娇索吻,不会再露出跟方代月在一起的不安迷失,因为陛下的怀抱就是商柔流浪的终点。
自己终究是太迟了。
迟了差不多十年,自己错过了那个年少单纯,早就一去不返的商柔。
方代月多麽恨,恨陛下彻底摧毁了那个天真的商柔。如果是他,他不会让商柔哭泣,他不会让商柔如此悲伤,他不会让商柔堕落风尘。
他会好好地对待商柔。他或许不够强大,但他愿意与商柔互相扶持,一同成长,在这世道当一对随街可见的平凡夫妻。
而现在,商柔灵魂的每分每吋,早就被陛下手中的锁链缠绕牵绊,无法挣脱,也从来不愿挣脱。
纵使陛下後宫三千,纵使陛下多变薄情,纵使陛下总是弄哭商柔,商柔还是会笑着原谅陛下。
他本来就是属於陛下的。他的悲伤丶他的笑容,全都是为了陛下一人。
自己不过是个多馀人而已。
赵公公见方代月脸色苍白,便又说道:「方大人还没有成亲,不知道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哪里有隔夜仇的。陛下和公子一向夫妻恩爱,偶尔吵架了,公子难过,陛下也是心疼的,要不然陛下怎麽可能纡尊降贵来这种腌臢地方,只为了把公子哄回家。」
这孩子还年轻,他还来得及抽身。
「而且,这世上哪个男人可以原谅妻子红杏出墙,更别说陛下何等心高气傲,但他还是来了。」赵公公见方代月的神色难看,又加了一句。
「陛下跟商柔的关系……真的很好吗?」方代月突然问道。
他当然也听说过陛下和商柔的故事,那是每个怀春少女的床边故事,也是每个少年最想遇到的爱恋。
明知赵公公只会说出让自己更难过的答案,但方代月还是自虐似地问出来,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真真正正地死心。
赵公公叹道:「陛下刚刚登基时被人伏击,还是公子悉心照顾了他大半年,後来陛下回京,公子花了半年上京找他,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呢。公子是陛下的姐夫,陛下却还是顶着满朝文武的劝谏,一意把公子纳为妃嫔,宠爱了那麽多年,连皇后娘娘这正妻也被逼出皇宫了。」
方代月记得商柔曾经说过,他上京就是为了追随深爱之人。
那个深爱之人,当然就是陛下。
方代月现在想起来,商柔与自己缠绵时总会含含糊糊地叫到「晚馥」两字,这不正是陛下的名讳吗?
商柔从来都没有忘记牧晚馥,就算是身体被无数个男人肆意玩弄,灵魂被欲/望淹没的瞬间,他心里想着,嘴里念着,梦里想着的,全都是陛下。
「谢谢公公指点。」方代月退後几步,向赵公公略略拱手,只感到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实际上他连自己在说什麽也不知道,
赵公公也给了方代月下台阶,说道:「现在老奴得去闻萧府宣旨,方大人若喜欢请随老奴来吧。」
方代月又望向楼梯口—商柔应该也不需要自己了—唯有轻轻地点头。
赵公公拉着心不在焉的方代月赶到闻萧府时,大半个闻萧府都已经化为废墟,大批闻萧家的下人也在急着踉跄逃命。
二人一踏进大门里,只看见两道人影在本该是大厅的颓垣败瓦里此起彼落地交错着,方代月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身形变化,却还是盲目地追逐着他们的形势。
方代月虽然见过山贼,但说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而已,何曾见过这厮杀得沙尘滚滚的场面,不禁看得目瞪口呆。不久之前还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闻萧大人单手挥舞长刀却是行动自如,每一下击打在地砖上都生生地击出一个巨坑,威力踉一个流星锤没有任何分别,而平日总是嬉皮笑脸的陆大人更是凛若冰霜,杀气逼人。
陆萱自幼随名师习武,闻萧伶则陪伴牧晚馥出生入死,临敌经验极为丰富,二人一时之间竟是难分轩轾。
闻萧家以重兵器见长,尤其是闻萧伶的长刀以精钢炼成,不但重逾百斤,而且威力非凡,一挥出去就有一排树木倒下来;陆萱则是使剑,身形轻灵飘逸,在长刀狂风暴雨似的猛烈攻击中依然游刃有馀。
「方大人!」赵公公使劲拉着方代月的手,方代月转头一看,眼珠几乎都要突出来了—自己身後的亭子竟然塌下来了!
方代月吞了吞口水,再仔细一看,亭子的柱子竟然被陆萱的剑气硬生生地削断。
要不是赵公公及时拉了方代月一把,现在他恐怕已经被那个亭子活埋了。
方代月的脖子有点发凉,若自己刚才胆敢再反驳陆萱的话,自己脖子的下场应该也跟这无辜可怜的柱子差不多了。
他胡思乱想之际,另一边又一座小楼轰隆一声塌下来,尘土飞扬之中只看见无数人在逃命,方代月心中一紧,总算暂时忘了商柔一事,只是手脚乱舞地大叫道:「闻萧大人!陆大人!你们别打架了!停手啊!」
赵公公站在一旁,他心里何尝不怕这两个祖宗会打出人命,却忍不住无奈地说道:「方大人,您一不是陛下,二不是公子,能够叫停他们吗?」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想陛下和公子现在正是郎情妾意,应该也没这时间心思劝架。
「可是……也得想个办法啊。」方代月急得直跺脚地道:「他们会打死对方的!」
就算方代月丝毫不会武功,也看得出闻萧伶和陆萱招招夺命,每一招都是冲着杀死对方而去的。
「闻萧大人和陆大人的恩怨……也有许多年了,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赵公公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陛下都是以制衡之术管束闻萧家和陆家,但这两个京城世家本就积怨甚深,就算没有商柔一事,闻萧伶和陆萱早晚也得打起来。
更别说他们之间本就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这伤痕不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愈合,反而是愈发恶化流脓。
暂时来说,应该是闻萧伶比较占上风——至少他的嘴巴在占上风。
「为了这样一个婊/子,值得吗?」闻萧伶笑眯眯地躲过陆萱的一剑,他一反手,长刀往陆萱的胸前刺去,陆萱挥剑挡去他的一击。
「闭嘴!」陆萱恶狠狠地道,他稍微分神,闻萧伶一刀便挑破他胸前的衣衫,啧啧笑道:「你这是心虚了吗?」
闻萧伶笑得轻松,重逾百斤的长刀在他的手中如同绣花针轻盈,一下下都是冲着陆萱的要害。他随意一扬手,长刀便把走廊的长柱分为两段,整个屋顶摇摇欲坠,往陆萱的身上塌下来。
陆萱一提气,便如同一枝箭般冲出去,一剑直取闻萧伶的咽喉,任由身後的亭台楼阁全都轰隆轰隆地倒塌下来,整个京城彷佛都随之震动着。
闻萧伶轻易地双手提着长刀,挡着陆萱的致命一剑。
二人飞快地短兵相接十多下,铮铮之声不绝於耳,引起火花连连迸裂。陆萱的长剑压着闻萧伶长刀的一端,闻萧伶使劲一挑,幸好陆萱及时侧身,要不然长刀的刀锋早就把陆萱的头颅割下来。
闻萧伶愉快地舔着嘴唇,眼睛都要亮起来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打得那麽痛快淋漓。
他们的招数愈来愈快,最後逃出来避难的闻萧家一众下人只看见两道人影在花园中央闪动着,本来还算修整得漂亮的花园早就花残叶落,名种芍药牡丹也早就焚琴煮鹤地被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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