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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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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璧把心头那些破烂想法一概挥掉,朝他笑道:“你跟我做了朋友,就不能反悔了。”
  沈知秋点头道:“我不会辜负你的。”
  韩璧平生没有交过真正的朋友,不解何为高山流水琴三弄,清风明月酒一樽。
  但他愿意给沈知秋一个机会。
  “好。”


第30章 岐山
  韩半步已然返京,临行前则把韩璧用惯的车驾和用具尽数留了下来,使得韩璧如今虽然是身在险途,即将羊入虎口,却仍旧没有半分受制于人的模样,反而越发像是个游玩名山大川的富家公子,不紧不慢地跟着白宴往岐山走去。
  于是这情景便因此而匪夷所思了起来:绑架人的挤在前头的小马车里,被绑架的那个却是香车宝马,酒朋诗侣,不亦乐乎。
  马车隔音极好,韩沈二人说话亦不免随意了起来。
  韩璧:“我本想沿途买下几处房舍作夜宿之用,可惜白宴那厮只喜欢走小树林,也不知是什么怪癖。”
  沈知秋:“就算是买了房子,也最多只能住一夜,我看倒是没有必要。”
  韩璧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你是怕一旦房间太多,就不能再与我同住了吧。”
  沈知秋茫然道:“为何不能?”
  韩璧反问他道:“你难道有见过两个男子同住一室的吗?”
  沈知秋:“在墨奕很是常见啊。”入夜后,师兄弟们一同睡在通铺之中,并不出奇,他过去是低阶弟子,自然也睡过大通铺。
  韩璧:“……”
  沈知秋:“怎么了?”
  韩璧淡淡道:“我此生未曾与别人同住一室,这是第一次,你是第一个。”
  沈知秋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中。
  韩璧只得主动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知秋:“……我在算,你是第几个。”
  韩璧无言以对,沈知秋很是惭愧。
  除了在路上看书、擦剑、聊天,他们与青珧关系不错,见她在外骑马,颠簸不已,不时亦会叫她进车里休息片刻。
  青珧虽是见识甚浅,但也知道韩璧的马车里各样都是珍品,她抚摸着那檀木小窗,弯着眼笑道:“韩公子,你在京城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吃喝玩乐,无一不涉。”青珧还没来得及说话,韩璧便继续接了话茬:“轮到我问你了。”
  青珧:“你问。”
  韩璧:“你不满十八,年纪尚小,白宴却如此重用于你,这是为何?”
  青珧寻思了片刻,便道出了真相:“我姐姐是教主夫人,教主是我的姐夫,他自然信任我多于旁人。”
  韩璧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你真难聊天,我不问你了。”青珧知道韩璧并不好惹,遂也不敢再去套他的话,转而去问沈知秋,“我见你天天捧着把剑,武功也不错,长得……长得也不像是他的仆人,你以前难道是位剑客吗?”
  韩璧抢在沈知秋跟前答了一句:“他原本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后来被我请去做了管事。”
  此话里头半真半假,反而令人最难辨认。
  青珧打量着沈知秋茫然的表情,问道:“他能当管家?怕不是第一个月便把家里败光了吧。”
  沈知秋的确不懂庶务,只得惭愧地低下了头,此时韩璧望着他沮丧的侧脸笑道:“他若不败家,要我这个主人还有什么用?”
  青珧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主人,一时也是惊了。
  “难不成你做生意,就是为了给他败家的?”
  韩璧糊弄她道:“有何不可?”
  青珧满眼羡慕地望着沈知秋:“你命真好。”
  沈知秋亦很感动,差点说漏了嘴:“半步确实很幸福。”
  青珧却没听出来,只是以为那是他的自称,连连跟着点头。
  韩璧看着这两个异常好骗的人,顿时无语,挥挥手放他们自己去玩了。
  一行人就此南下,不过几日光景,便已到了岐山。
  古书有云,凤凰栖于岐山。扶鸾教众自诩身怀凤凰血统,便在关中占下了一处无名山峰,取名岐山,此峰不高,亦不陡峭,却是万木萌发,叶冠参天,雾霭朦胧,不似人间。
  韩璧与沈知秋下了车,便见白宴已在山林入口,仰天长啸,他那如同莺啼的柔声,在林间回荡,不一会儿后,便有数个红衣人拜倒在前,迎接于他。
  紧接着,众人一路入了山林,周遭均是差不多的景致,岐山无雪,却有簌簌叶落,铺得遍山金黄,半响以后,前方传来一阵人声鼎沸,震得林中雀鸟纷纷惊起。
  那是一座石刻的凤凰岩雕,立于祭坛之上,祭坛四周刻有环绕的梧桐枝干,凤凰半身栖于梧桐,却作展翅之姿,四周围着红衣教徒,喃喃念着教义,仿若烈火明焚,簇拥着上古神鸟涅槃重生。
  白宴走上祭坛,身后正好是凤凰石雕,他一身红衣更显明丽,只见他长袖一挥,那祭坛周围纠缠在一起的石刻便沿着纹路分开,似是开门一般,露出了一条往下行的通道来。
  韩璧心想,又是暗道,这扶鸾教为何不改名叫地鼠门算了?沈知秋却不像他一样想得很多,只是望着那匪夷所思的机关,愣愣地张了嘴巴,然后被韩璧伸手拍了下巴,才乖乖合上了。
  “岐山的路甚是隐秘,不便让外人得知。”青珧取了一段白绸,先是把沈知秋的眼睛蒙了起来,再对着韩璧笑道:“韩公子,失礼了。”
  韩璧望了一眼沈知秋,只见他双眼被蒙,不由得绷直了背脊,仍然倔强地把脸朝向声音的来源,便下意识伸了手去握住他的手腕,似是在指引他的方向。
  沈知秋感受到那熟悉的掌心温度,忽然地放松了下来。
  青珧把他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颊微红,又取了一段白绸,蒙上了韩璧的眼。
  然后,青珧低声道:“韩公子,我来带你走,把手给我。”
  韩璧淡淡道:“我不喜外人接触。”
  青珧望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一时气绝。
  沈知秋知道韩璧说的并非假话,便只得代韩璧向青珧伸出了手:“青珧姑娘,若只是怕走散,牵我的手也是一样的。”
  青珧没好气地捉住沈知秋的手,拉着他们俩走进了通道中。
  韩璧问:“白宴呢?”
  青珧牵着沈知秋,摸到他掌心里的硬茧,只觉得他的手与女子相比宽阔得很,一时怦然,心不在焉地答道:“教主……教主他不用跟我们一起走。”
  韩璧长眉一皱,暗自记下此事。
  岐山竟然是处地宫。
  韩璧和沈知秋跟着青珧在暗道里头七转八拐地走着,眼前只有从白绸里透入的朦胧烛光,便知地宫里头应是点了许多蜡烛或是油灯,使其亮如白昼。
  “你们所说的岐山,原来是座迷宫。”韩璧早已经放弃记住转弯的次数和方向,毕竟青珧再笨,也必然知道要带他们走多些弯路,只得无奈道:“你不必再兜圈了,我没有记路。”
  青珧的笑声在地宫中显得格外清脆:“韩公子好聪明,这都发现了。”
  沈知秋:“我们是要往何处去?”
  青珧却一把扯下沈知秋眼前的白绸,对着发懵的他弯眼一笑,“到了。”
  韩璧闻言,亦取下了白绸,眼前顿时一片清晰。
  岐山地宫之下,四周如银蛇横卧,尽是盘旋曲折的暗道,四通八达,暗藏杀机,而地宫中央,则是一处天坑,头顶之上如井中窥天,光线簌簌而落,更有栈道凌空相接,沟通着岩壁上的数个洞口;地面卧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潭,当中的湖心岛上,长起一株参天梧桐,流波坠叶,影落寒潭,在水雾中如海市琼楼,摇曳不已。
  潭中有萤火浮灯,映得洞中一片亮色。
  青珧:“此处便是我们祈愿之地。”
  说罢,她盈盈地拜伏下来。
  在潭水边有许多红衣人,用着与青珧一般的姿势,均在轻声念着些什么。
  此等阵仗,韩璧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但他生性冷静,并不动容,但内心亦有疑惑:扶鸾教能在岐山盘桓至此,信众奇多,朝廷竟然毫无发现,实在古怪。
  沈知秋本就反应迟钝,又较为寡言少语,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青珧拜过神木以后,才带着他们走往了一处洞口,其后又是一处通道,然而不过数十步后,便去往了一处亮如白昼的洞府。
  若是排除四周的岩壁和过多的灯火,这里与寻常的宴厅并无不同。
  白宴正端坐在上座,神情冷漠,目光轻轻地落在他们身上,不带一丝情绪。
  “此处是岐山,是世上唯一的乐土。”
  韩璧想了想,诚恳地问道:“你这块地多少钱?我买还不行吗。”
  一路上又是石雕又是池塘,又是流水又是浮灯,韩璧忍不住觉得此处装修得实在不错,值得一买。
  白宴:“不卖。”
  韩璧惋惜得很是真心:“你再考虑一下,我回头再问一次。”
  沈知秋尽忠职守地站在韩璧身后,学着韩半步的样子,专注地望着韩璧的背影。
  韩璧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总算是想起了正事儿,遂问道:“我遵守承诺,已经来了岐山,雪鹭丹的解药呢?”
  白宴轻轻一笑,他的嘴角弯起,细长的眼角却丝毫不动,看起来非男非女、非喜非怒,诡异至极:“解药?”
  沈知秋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影踏剑。
  白宴淡淡道:“既然你们是活着来的,我自然不会让你们死在这里。”
  韩璧叹道:“我明白了。”
  白宴笑道:“韩公子,我想听听你明白了什么。”
  韩璧:“你的意思是,我们虽能活着,却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沈知秋眼中杀机一闪,却被韩璧敏锐地捕捉到了,只得按住了他的手要他稍安勿躁,沈知秋低声道:“他并不打算给出解药,我们被他骗了。”
  韩璧耸肩道:“曲衡城内,他答应要给你解药,本就是权宜之计,他知道只要我来了岐山,定是要困在这迷宫之中,不得而出,现在他不愿意给出解药,你我又能如何?”
  沈知秋知道是自己拖累了韩璧,沮丧道:“都怪我。”
  韩璧:“你信我吗?”
  沈知秋是第二次听见韩璧这番问话。
  他的回答总算是说了出口:“我信。”
  韩璧笑道:“那便是了……别怕,我会带你活着出去的。”
  他如此自信,沈知秋心中的担忧顿时减了几分,也跟着淡定了起来。


第31章 锋芒
  挥落肩头的雪花,陆折柳踱步入了屋内,身后的苏景研亦收了伞放到一边,脸色凝重道:“陆先生,你听我一句劝,讨伐扶鸾教之事太过危险,你何必亲身前去?”
  陆折柳回过头来,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笑道:“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景研你不必多说。”
  “我去找掌门……”
  陆折柳拦住了他:“韩公子在比斗大会上失踪,我难辞其咎。”
  苏景研:“这与你何干?那扶鸾教掳走韩公子之时,你正在与我说话,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啊。”
  陆折柳:“他若不是因了我的邀请,怎么会来比斗大会?”
  苏景研低声道:“韩公子待你,确实非同一般。”
  陆折柳叹道:“何况,扶鸾教在比斗大会上围堵武林各派,令赤沛名誉扫地……比斗大会一事,是我牵头要办,如今出了祸事,我怎能避而远之,任由那些闲人嚼赤沛的舌根?”
  “陆先生……”苏景研握住他的手腕,眼里满是赤诚,“让我陪你去,好吗?”
  陆折柳微微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他,敛眉道:“景研,你既知道此事危险,我又怎么能让你插手?你走吧。”
  苏景研自然不肯,却被陆折柳一掌推了出门:“陆先生?!”继而却是咣的一声,陆折柳关上了门,彻底地将他拦在了外头。
  他用力地敲了敲陆折柳的门,却得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回应,最终只得对着那门缝,轻声许诺道:“若然有事要我去办,景研定然没有二话,一切但凭陆先生的吩咐。”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空虚的寂静。
  苏景研离开以后,陆折柳取了寒妄剑,在灯下轻柔地擦起剑来,他的目光游弋在锃亮的剑身上,任凭寒光四闪,照亮他如玉般无瑕的脸。
  屋内一灯如豆,烛火明灭之处,有人倚在墙边,抱臂而望。
  那是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只是斜斜地靠在一旁,姿态闲散,却难抵神色冰冷,令人难以接近,却又不知为何生就了一双点漆般的眼,如盛千斛明珠,亮得惑人。
  陆折柳含笑唤他:“半阙。”
  宁半阙便单膝跪到他的跟前,接过了寒妄剑,定睛望他:“苏景研输给了沈知秋,从此便再无利用价值。”
  陆折柳叹道:“我没想到,沈知秋的剑变得这样快了。”
  时隔十年,已是长成了挺拔青年的宁半阙,在墙面上温柔地投下一个被烛光轻轻拉长的身影,只听他轻笑道:“您这是在替苏景研惋惜吗?不然就让我去将他叫回来吧。”
  陆折柳淡淡道:“苏景研实在无用。”
  “是啊。”宁半阙望着他久别重逢的主人,一边把剑立在身侧,一边凑近低声耳语,“你身边除了我,难道还有别人可用么?”
  陆折柳抚过他的侧脸,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宁半阙微微笑了,眼中的情绪美丽又危险。
  “您最狼狈的样子,最凄惨的时候,最卑劣的恶念,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陆折柳:“我该杀了你灭口吗?”
  宁半阙:“太迟了。”
  陆折柳叹道:“是啊,我竟然有些不舍得了。”
  宁半阙嗤笑道:“还是说正事吧。”顿了顿,“你为何要揽下讨伐扶鸾教之事,你明知道白宴他……”
  “韩璧身在扶鸾教之事早已经走漏风声,他父亲是权倾朝野的韩丞相,私下向着叶敬州施压,叶敬州是个怂人,反手便把我供了出去,道是比斗大会之事全由我一人操办……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他作为一派宗师,事事只想着明哲保身,没有半点风骨可言。”陆折柳说罢,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那韩丞相竟就信了?”
  “不仅信了,还授意叶敬州广发英雄帖,讨伐扶鸾邪教,又以我曾在比斗大会上智退扶鸾为由,举荐了我作领头人。”
  宁半阙蹙眉道:“原来如此。”
  陆折柳沉吟:“我如今已是被架在了火盆上,不得不应了……叶敬州道,若是我救不出韩璧,赤沛一旦出事,我这条命也得搭上。”
  宁半阙:“韩家竟然如此霸道。”
  陆折柳:“若非如此,我何必非要把韩璧控制在手里不可?”
  宁半阙若有所思。
  陆折柳:“这样也好,有了韩家替我造势,今次讨伐扶鸾,我又是领头人,如无意外,我的名声自然能再显赫上几分。”
  宁半阙问道:“你是真的要把那韩璧救出来?”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他的命。”陆折柳缓缓地说着,口吻中尽是算计之意,“一旦他落入白宴的圈套里……你说,到了那时候,他跟我们掌心的傀儡有何差别?一个活着的傀儡,自然是比死掉的傀儡要好得多了。”
  “傀儡?”
  陆折柳笑道:“韩璧不过一介富家公子,不过是身家贵重了些,背景显赫了些,面对那些防不胜防的江湖手段,他除了乖乖中计,还能如何?”
  说罢,他将寒妄剑收入鞘中,剑光稍纵即逝。
  “你的意思是,陆折柳会来救你?”岐山之中,沈知秋不解地问道。
  两人见过白宴,便被青珧带到了一处石室之中,里头日常用具一应俱全,唯独里头只有一张床铺,沈知秋无论如何也要就近保护韩璧,无奈之下,青珧让人取来数张厚被铺在地上,权当让沈知秋打地铺用了。
  两人正在石室中轻声谈天,韩璧听了沈知秋的问话,不由得笑道:“他想出名,我便让他出名,不过如此。”
  沈知秋:“他与白宴勾结,必然不肯真心救你,说不定还要害你性命。”
  韩璧:“我何需他的真心?他和白宴本来就不打算要我的命,他必然认为我背后的一切比我这个人更有价值。”
  沈知秋茫然道:“你背后?”
  韩璧笑道:“我是韩丞相之子,我大姐生前贵为皇后,陛下则是我的姐夫,我兄长年少时曾经率军辽北,威名响彻关外。”
  沈知秋仔细记住,感叹道:“原来你还有兄弟姐妹啊,我却是第一次知。”
  普通人若是听说韩璧的背景,一般都要原地震三震,唯独这个沈知秋,关注点极为古怪,好像是滤过了那些盛名,只关注了韩璧一个人似的,叫韩璧心里既无语又熨帖。
  “陆折柳向来高看自己一眼,即便是我,也只能堪堪被他看入眼内,而且,恐怕其中七分是凭了我这显赫的背景罢了。”韩璧摇了摇头,低声分析道,“若我是他,必然要将‘韩璧’控制起来,为我所用,他身后的势力,便也从此唯我予取予求了。”
  “我们该如何是好?”
  “反守为攻,是上策。”
  沈知秋听不懂了,问道:“啊?”
  韩璧:“他轻视于我,这正是我的机会。”
  沈知秋觉得此言极有理:“你说得对,比剑之时,若有一方轻敌,便更容易败于敌手。”
  韩璧:“而且,那些跟着他来救我的人,有几个会真正听他的话?”
  沈知秋:“不听他的话,听谁的话?”
  韩璧微微一笑。
  沈知秋没有懂他的暗示,只是茫然道:“那么到了那时,我该如何做?”
  望着他迷茫的眼神,韩璧忍俊不禁,只得低声笑道:“你自然是听我的话了。”
  “这个简单,我一向如此。”沈知秋点点头。
  韩璧故作随意地问道:“若是到时候,你那个心上人突然出现,要你放下剑束手就擒,你还会不会听他的话?”
  沈知秋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不会。”
  韩璧:“为何?”
  沈知秋:“十五欺骗过我,我自然不会再信他。”
  韩璧:“如果是我呢?”
  沈知秋:“你?”
  韩璧挑眉道:“若是我站在你对面,要你放下剑,你肯吗?”
  沈知秋同样想也不想:“可以啊。”
  韩璧向他露出个笑容,有如秋水横波,盈盈脉脉。
  沈知秋:“就算我不用剑,应该也能打赢你,当然无所谓了。”
  韩璧用折扇往他头上一敲,不知是在骂他还是骂自己:“笨蛋。”
  两人谈兴正浓,便有侍女临门,拜道:“今夜教中备了接风宴,教主大人命我来通知韩公子一声。”
  韩璧平生最烦那些莺歌燕舞的宴会,先是不耐烦道:“不去。”
  侍女仍是跪在那里,不发一言,沉默地坚持着。
  韩璧想了想,只得问道:“接风宴上会有何人?”
  “教主大人与圣女大人均在。”
  “圣女?那是何人?”韩璧奇道。
  “她是教主大人的妻子,也是最接近凤凰大仙的女子。”
  韩璧轻笑道:“有趣。”
  此时,沈知秋耳语道:“你要去吗?”
  韩璧问道:“你身体撑得住吗?”
  沈知秋点点头:“服过解药后,寒毒要到了子夜才会发作。”
  韩璧便向着那侍女笑道:“看在能见圣女一面的份上,我自然要去。”
  侍女走后,沈知秋好奇地问道:“那圣女有何特别,让你想要见她一面?”
  韩璧含笑答道:“她是青珧的姐姐。”
  “原来如此。”沈知秋不知所以然,若有所思地应了。


第32章 朱蘅
  入夜,岐山地宫点起了千盏明灯,熠熠生辉,韩璧和沈知秋走在栈道之上,栈道交错而上,一路将他们引至一处洞口,丝竹之声悠悠入耳,两人随着侍女信步而入,只见里头轻歌曼舞、笙鼓和奏,座上端坐着数个华服男子,有些年逾中年,有些则是少年纨绔之相。
  韩璧粗略打量了一番他们的神情打扮,便知他们大概是南方一带的富商,更多的却是看不出了。
  白宴端坐在上,见韩璧已到,运气道:“韩公子,请上座。”他声线本就怪异,如利刃划破空气一般,刺得人耳朵生痛,又显得尤其清晰。
  闻言,有人不禁惊道:“韩公子?京城韩氏?”
  一时之间,两人便感受到了轮番的视线洗礼,韩璧相貌出色,气质雍华,一出场便先声夺人,让站在他身后的沈知秋少了几重压力。
  京城韩氏一脉,皆为人杰,如今声名最为显达的莫过于当朝丞相韩珣,膝下共有三子,已逝的长女曾贵为皇后,宠冠六宫;长子韩瑗,曾任辽北将军,威名赫赫;幼子韩璧,虽然一无功名,二不入仕途,却年纪轻轻家财万贯,风姿更似芝兰玉树,气宇轩昂,是世家子中最不走寻常路的一个。
  韩璧一走进宴厅之中,便被白宴点出韩姓,加上他那张比姓氏还要有辨识度的脸,身份背景昭然若揭。
  众人屏息静气,白宴微一扬手,丝竹之声渐渐歇了。
  这番被人关注的情景,韩璧早已习惯,沈知秋却警惕地站到了他的身边,神色肃然。
  韩璧望见他这样子,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继而又似笑非笑瞥了白宴一眼,带着沈知秋入了座。
  有一少年公子大胆问道:“敢问这位可是……京城的韩璧公子?”
  白宴微微点头:“正是。”
  一时席间嗡嗡作响,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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