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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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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与韩璧走至湖边时,已能见到湖心岛上的梧桐树下,沈知秋与陆折柳两人对峙。
陆折柳余光一瞥,眼里便有了韩璧的身影,顿时笑道:“韩公子,你来得正好。”
韩璧一头雾水,只得望了一眼沈知秋,只见他立刻转过身来,带着一脸的无措。
韩璧:“沈知秋,过来。”
沈知秋被他这么一唤,先是习惯性地听他的话,朝着韩璧走了两步,片刻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白宴摇头道:“我、我不是沈知秋。”
韩璧知道他又犯蠢了,便朝他挥挥手道:“现在谁都知道你就是沈知秋了,听话,过来。”
沈知秋正想踏水上岸去寻韩璧,却听见陆折柳扑哧一笑,朗声说道:“韩公子,折柳与你多日不见,甚是挂念。”
折柳?!
“你就是……陆折柳?”沈知秋沉声道。
陆折柳笑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名字,便是陆折柳。”
赤沛的客师陆折柳,是造谣他师兄萧少陵的幕后黑手,还利用任松年之事试图陷墨奕于不义,不仅如此,他还与扶鸾教设计掳走韩璧……原来,陆折柳就是十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知秋赫然发现,十年过去,这个人仍然像道阴影化作的浓雾,时刻笼罩在他的周围。
“知秋。”陆折柳的语气温柔,目光却化作一道利箭,直直冲向岸上的韩璧:“逢秋剑与韩璧的命,你选一个吧。”
第38章 相悬
逢秋剑与韩璧,孰轻孰重?
韩璧站在岸上,立刻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虽是性命攸关之事,但他脸上却无一丝紧张之色,反而是期待地望着沈知秋,等待他揭晓答案。
“你要取他的命,就先折断我手中的剑。”沈知秋的目光,已经冰冷如数九寒天,不过只言片语间,竟是杀意凛然。
陆折柳清晰地感受到他外露的气势,影踏剑虽然仍未出鞘,可是剑气已是汹涌澎湃,由此可见,沈知秋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陆折柳被他如此威逼,却忽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沈知秋:“什么?”
陆折柳却不再理他,只是朝着岸上的韩璧朗声道:“韩公子,你好本事,能将人哄得如此贴贴服服,我自愧不如。”
韩璧笑道:“天生的东西,你羡慕不来。”
陆折柳:“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韩璧:“你确实不敢。”
陆折柳:“哦?”
韩璧气定神闲道:“你若是现在就杀了我,之后要怎么跟外头的上千个人交代?”
岐山距离京城很是有一段距离,陆折柳绝不可能为了见沈知秋一面就孤身前来,何况韩璧之前已是让韩半步回京散播消息,为陆折柳造势,务必要让他当上这次讨伐扶鸾的领头人。这样能大出风头的好差事,陆折柳绝不可能拒绝,即使知道此事可能有诈,他还是会愿意选择将计就计。
退一步说,即使陆折柳坚决拒绝,但是面对着韩家的施压,这个锅他也必须要背。
如今看来,陆折柳是已经带着联盟到达岐山附近了。
他们此行目的便是讨伐扶鸾和营救韩璧,若是韩璧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陆折柳都难辞其咎。
陆折柳:“你分明人在岐山,却能运筹帷幄,对外头的事了如指掌,韩公子,这回确实是我低估你了。”
“你先别忙着说我的好话。”韩璧朝他摆了摆手,转而向白宴问道:“你的好朋友陆折柳带了上千人要来围攻岐山,我如今就是想问一问教主大人,你还撑得住吗?”
白宴:“……”
韩璧见他沉默,也不追问,只是对沈知秋喊道:“沈知秋,你挡住别人聊天了,还不赶紧退下来。”
沈知秋:“……”方才不是要打架吗?他疑惑地望了韩璧一眼,得到他点头的暗示,便连忙踏水而过,飞回了韩璧身边。
“陆先生,看在我们也算是朋友的份儿上,我这里有个生意可以邀你合伙。”韩璧声线一旦故意低沉下来,便自然而然地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你替我剿灭扶鸾教,然后声名钱财,我韩家尽数可以赠之,如何?”
顿了顿,“至于教主,若是不希望自己的心血就此毁于一旦,亦可来投靠于我,我韩家虽然不算滔天富贵,一个扶鸾教还是养得起的。”
韩璧完全是看戏不嫌事大,话刚落音,便留下白宴和陆折柳两人隔水而望,自己拉着沈知秋转身就走了。
天坑到石室的路,他们已是比较熟悉了。
一路上,沈知秋都沉着脸,韩璧擅长察言观色,对方的心情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他遂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沈知秋嗫喏了会儿,才低声道:“你方才为何对他们说那些话?要让他们投靠你?”
韩璧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解释道:“不过是寻常的离间罢了,白宴得知陆折柳有心出卖他,即使两人利益如何紧密,也难免心有芥蒂。”
“难道他会和十五……不对,是陆折柳决裂吗?”
韩璧却摇了摇头,沉吟道:“我不过随口一说,他未必会信,加上陆折柳巧舌如簧,想必会哄骗于他……总之,他们决不决裂也是无妨,我只是要在白宴心头种一根刺罢了。”
沈知秋其实没有完全听懂,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哦。”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然而韩璧心里还是有着疑虑,趁着石道里私下无人,他握住沈知秋的手肘,将他转过身来,轻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沈知秋茫然道:“没有啊。”
说罢,他又低下头去。
韩璧见他这个样子,不禁蹙了眉头,不轻不重地捏住他的下巴,要他抬起脸来:“你方才应我的话太过随意,若是平时,你不会只有一声‘哦’,而是略一思考以后回答我‘你说得有理’。”
何况,沈知秋一路上躲避他目光的动作实在太过于明显,叫他完全忽略不了。
沈知秋被他一吓,连忙道:“你说得有理。”
韩璧被他逗得扑哧一笑,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方才被沈知秋带跑了,于是换回了严肃的语气质问道:“你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沈知秋先是想要摇摇头,却被韩璧捏着下巴,动弹不得,两人的身量相差不大,沈知秋微抬着脸,便已经能完全对上韩璧的视线。
他总感觉自己从未这么近距离地与人对望,目光相逢处,似有眼色相钩。
于是不知不觉地,他便把实话如盘托出:“你和陆折柳,原来也是朋友……”
沈知秋最初以为,这未必是真的。
可是他仔细一想,当初韩璧之所以会落入扶鸾教的机关暗道,不就是因为答应了陆折柳的邀约吗?更重要的是,韩璧方才对陆折柳说的话:“看在我们算是朋友的份儿上……”这便是承认了两人是朋友关系了。
沈知秋性格何等磊落,从不背后道人是非,因此,他也说不出要韩璧立刻与陆折柳绝交的话。可是,陆折柳明显是对韩璧心怀恶意,若是韩璧要和他结交友好,沈知秋亦觉深有不妥。
韩璧本就想过坦白,只是没想过要这么快坦白,然而沈知秋已经问到了这里,他怎么也不好再隐瞒,只得松开他的下巴,轻声道:“我确实曾经与他是朋友,而且,我一早就知道他是十五,只是没告诉你。”说到这里时,韩璧咬住曾经二字,重音强调。
此事叫沈知秋始料未及,惊讶道:“你早就知道?”
“陆折柳曾向我说过一些往事,与你说的……稍有出入。”
韩璧便把陆折柳曾经说过的与沈知秋道不同不相为谋之事全数告知于他,当然,韩璧没有忘记隐去派人至燕城调查的那一段。
沈知秋:“原来如此。”顿了顿,“你为何不告诉我?”
韩璧原本是个多么能言善道的人,如今却败在沈知秋的一个问题之下,久久无言。
这要他怎么回答呢?因为觉得有朝一日你们仇人见面的场景会很有趣?还是说我本来打算扶持的人是陆折柳,对你并没有多大兴趣?
韩璧排除了这些实话,又考虑了各种各样搪塞他的言辞,最后却连一句都说不出口。
沈知秋见他沉默,便微微偏了头去,心头更是浮出一味难言的情绪,像是有双手不停地挤压着他的心脏,总而言之,就是憋屈。
韩璧:“我不告诉你,你很难受吗?”
沈知秋摇头道:“没有。”
韩璧:“那你为何不愿理我?”
沈知秋想说没有,可是心里又是真的不想理他,最后只好闭口不言。
韩璧深深地打量他一眼,旋即蓦地一笑,问道:“再好的朋友也有秘密,我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隐瞒了你,你就对我生气,为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沈知秋也想问,为什么?
韩璧对他向来很好,不仅是相谈甚欢,少有争吵,两人更是亦师亦友,也一起经历过生死关头,他因为韩璧而无意间服下雪鹭丹寒毒,韩璧亦甘愿为了替他解毒而以身犯险,可谓是两心相照,各有所得。
韩璧不过是对他略有隐瞒,他何必如此难受,活像是受他欺骗?再说了,韩璧虽然没有告诉他真相,可是方才他所言所行,无一不是站在自己那边。
沈知秋这么一想,便只觉得是自己对待韩璧太过于苛刻,一时也不免愧疚起来:“也许是我想岔了些。”
韩璧轻笑道:“也许你没想岔,而是你想得还不够多。”
沈知秋:“啊?”
韩璧:“这样吧,等你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生气,我就向你解释隐瞒之事。”
沈知秋低声道:“是我对你太苛刻了,我不该生气的。”
韩璧:“不对,你慢慢再想。”
沈知秋见他摇头,只觉得是韩璧故意不想与他交换答案,于是找借口逗他,想到这里,他难得地有气性起来,背过身去便想走了。
韩璧:“你去哪里?”
沈知秋头也不回:“回去慢慢想。”
韩璧低头笑了笑,缓缓地跟着他身后,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叹道:“陆折柳大概是真的气坏了。”
沈知秋听他忽然提起陆折柳,也放慢了步子等他跟上来,问道:“为何?”
“你不愿意用我的命换回逢秋剑,便是原因。”
“逢秋剑在他手上,又不会长脚跑掉,我迟早也能拿回来。”沈知秋肃然道,“可是,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到哪里去把你找回来?”
韩璧失笑道:“你方才真应该把这话在他面前再说一遍。”
沈知秋茫然地看着他:“啊?”
韩璧这回笑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
两人即将行至石室门前,远远便见到青珧在门前等候。
青珧一路小跑而来,对着沈知秋笑道:“我想与你说话。”旋即又瞟了一眼旁边的韩璧,“单独的。”
韩璧挑着眉,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说什么?”
青珧低头道:“不告诉你。”
韩璧:“……”
沈知秋见韩璧面色不愉,也不敢贸然答应,只好闭嘴四处看风景。
韩璧思忖了片刻,沉吟道:“这样吧,你在外头等一阵,我要给他的肩伤换药。”
提起肩伤,自然就不得不想起沈知秋中毒的理由,青珧顿时哑口无言,连忙点头。
韩璧便拉着沈知秋入了石室,取了早已备好的布巾伤药,道:“把衣服脱了。”
沈知秋从善如流,解开腰带,把衣领向外翻开,露出受伤的一侧肩膀来,里头因为方才他与陆折柳的较量,已经微微沁血,染得洁白的布巾隐约现了红色。
“伤口果然裂开了。”韩璧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蹙着眉头说道。
沈知秋却很是讶异:“你怎么知道我伤口有事?”方才他明明伪装得很好,一路上也没有喊痛。
韩璧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和陆折柳仇人见面,你的影踏剑忍得住不出鞘吗?”顿了顿,他又淡淡说道:“这样也好。”
沈知秋不知道韩璧说的是什么好,只得微微笑道:“我确实对他出了一剑。”
片刻以后,沈知秋忽然叹道:“你不知道,十五他变了好多,我第一眼见到他时,竟是完全认不出来。”
韩璧:“此话何解?”
沈知秋:“他往日是多么飞扬跋扈的一个人,你光是看着他,便觉得快意恩仇不过如此……可是,我方才与他重遇,我只觉得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陆折柳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属于“方鹤姿”的骄傲和洒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璞玉般收敛光华的气质,他的神情是死寂的,话语间也很少流露出情绪,他更沉稳了,也更孤高了。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无论沈知秋怎么看,都感觉他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了。
韩璧:“他经历十年隐居,想必已经学乖了些,自然不同以往。”
沈知秋叹道:“但愿如此。”
第39章 劝离
韩璧替他包扎好伤口,余光瞥见青珧还在外头等候,只好贴着沈知秋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与青珧说话时,不要对她提到朱蘅的事。”
沈知秋:“她应该要知道这件事。”
韩璧摇头道:“青珧想法简单,人更是冲动鲁莽,若是她知晓了朱蘅现在的处境,必然要做出一些令人始料未及的傻事来,如今我们自身难保,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哪里来得及伸出援手?”
沈知秋知道他说得有理,遂应道:“我明白了。”
韩璧:“最重要的是,你勿要再叫她误会。”
沈知秋:“啊?”
“她尚未成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最容易对人动情。”韩璧告诫着他,“你若是不喜欢她,就要对她说个清楚,不要让她误会。”
沈知秋疑惑道:“我何时让她误会了?”
韩璧无语道:“你上回对她说,要带她走。”
说罢,又见沈知秋一脸茫然,他只得无奈说道:“罢了,你只要对她说明白一件事,离开此地以后,我会为她仔细挑个可靠男子,让她托付终身。”
沈知秋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可以告诉她我的名字吗?”
韩璧知道让他一直骗着青珧,他嘴上答应,但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然而如今他们与陆折柳可谓是撕破脸皮,当然不必再隐瞒身份,遂点头道:“嗯。”
沈知秋整理好衣服以后,就独自去寻青珧。
青珧向他招手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与陆折柳动手的事情,自然是不好对她说明的,沈知秋言简意赅道:“用剑时不慎弄伤的。”
青珧心思简单,听沈知秋这样说了,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把他拉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要小心些照顾自己的身体。”
沈知秋明白她好意,遂点了点头,才又问道:“我上次所言,带你离开扶鸾教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青珧闻言,一双杏眼微睁,嗫喏道:“我很少离开这里,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沈知秋想了想:“你喜欢练剑吗?”
青珧:“这个,我也学过一点皮毛。”
沈知秋提议道:“我可以带你拜入墨奕,那里都是些爱剑之人,心思单纯,不掺杂质,女弟子虽然少些,但也不是没有,若你对剑有兴趣,到墨奕去是再好不过了。”
墨奕?
青珧瞬间想起了那个动作迅如疾风的青年,不过眨眼之间就把剑架到她的颈间,要她束手就擒,这一幕让她记忆深刻,遂问道:“你认识墨奕的萧少陵吗?”
沈知秋顿时一喜,笑道:“你也知道我师兄吗?”
“他是你师兄?”青珧疑惑道,“你不是韩璧的管事吗,怎么又跟墨奕有关系了。”
沈知秋这才想起来他们骗了青珧,遂惭愧道:“我其实不是韩半步。”
“你不是韩半步?”青珧咬着下唇轻嗔,“我早就觉得你不像个管事,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是韩璧的主意。”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沈知秋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影踏剑,正色道:“我叫沈知秋,来自剑宗墨奕。”
“沈知秋,沈知秋。”青珧轻声地念了两下他的名字,“原来你真的是个剑客啊。”
沈知秋点了点头。
青珧托着下巴,迷茫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还有个姐姐,她不会离开这里的。”
沈知秋便想起了朱蘅,内心不由得无限唏嘘。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姐姐来了岐山,这里虽然不算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有口饱饭吃,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流落街头,就连讨到一个红薯,都要今天吃一半,明天再吃一半。”青珧说到这里的时候,竟是用着一种怀念的口吻,而后叹道:“后来,姐姐嫁给了教主大人,我一个月里再也见不到她两三回,她只顾着闭关练功,大概已是忘了我吧。”
她们还没进岐山、投靠白宴之前,只是两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父母早已被山贼杀了,家中被抢得空无一物,亲戚更是绝情,如此一来,她们只能相依为命,整日灰头土脸,在镇子里靠乞讨为生。
朱蘅经常如此教育妹妹:“爹娘既然要我们识字,我们就不能干些出卖自己的勾当,宁可饿死,也要清清白白地活着。”
幸好镇子虽然小,民风却还算淳朴,她们受到居民的施舍,虽不至饿死,可是距离每天能吃饱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不得已之下,她们也时常进山去抓野鸡、野兔。
谁知道某日进山,她们遇见了一个偷鸡摸狗的奸猾之徒,那名大汉不过是途经此地,却一见她们就起了歹心,要把她们送进勾栏里头换买酒钱,纵使她们奋力挣扎,也难敌那彪形大汉,最后还是朱蘅抱着那歹人的大腿,用刀刺伤了他,大喊道:“妹妹快跑!”
青珧哭着跑了一段,就遇到了一群红衣人,原来是扶鸾教恰好来此传教,青珧当时很是机灵,向着他们就是三跪九叩道:“各位大人,请救救我姐姐吧。”
最后的结局也很简单,朱蘅与青珧两姐妹都被带回了岐山,后来,朱蘅褪去稚容,出落成了如今柔美的模样,嫁给了白宴。
出嫁之前,朱蘅点了红妆,身披嫁衣,向着青珧笑道:“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青珧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她自有记忆以来,生命就只有坏日子和不好不坏的日子。
也许朱蘅已经过上好日子了,那她呢?
于是她问沈知秋:“我要是离开了这里,以后能做什么呢?”
沈知秋沉吟道:“可以练剑。”
青珧:“……”
沈知秋又道:“韩璧说,他会为你仔细寻个可靠的夫君。”
青珧脸上泛起桃红,啐道:“我才不想嫁人。”
沈知秋连忙道:“我会告诉他的,你不要嫁人。”顿了顿,他似是怕青珧有疑虑,再次补充说道:“韩璧说到做到,不会骗人,定能保证你一辈子都嫁不了人。”
青珧被他一噎,几乎无话可说,只得气鼓鼓道:“你这般说话,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
沈知秋坦然道:“无妨。”
“沈知秋,你有喜欢的人吗?”青珧轻声问道。
听到这样的问话,沈知秋先是想起了陆折柳,可是陆折柳在他心中的形象已是模糊得一塌糊涂,当真实的人出现在面前,更显得过去的那个人像是个虚妄的假象。
沈知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有吧。”
青珧又问:“是韩公子吗?”
沈知秋讶异道:“我与韩公子只是朋友……”
青珧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里有道期待一浮一沉,然后她轻声问道:“既然如此,沈知秋,如果我说,我想嫁给你呢?”
沈知秋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法反应。
青珧仔细看了他一会儿,便扑哧一笑:“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要不然你去问问韩公子,毕竟我嫁给他也成呀,他长得那样好看,我怎么都不吃亏。”
沈知秋这才明白青珧是在逗他,也跟着微微笑了笑,点头应道:“我回去替你问问。”
青珧笑着点了点头。
“我真想到墨奕去看看。”离开的时候,青珧对沈知秋挥了挥手。
沈知秋笑道:“到时我带你去。”
青珧对他露出一个笑脸,那笑容是他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快乐,然后她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青珧。”
白宴斜倚在榻上,神色冰冷,唇瓣微启。
青珧跪在地上,低眉道:“青珧在此。”
白宴的目光顺着她削瘦的背脊一路打量而下,忽然笑道:“你也到该成婚的年龄了。”
话刚落音,青珧便觉心底一片凉意,嗫喏道:“青珧只愿伺候在教主身旁,不愿嫁人。”
“沈知秋呢?”白宴不轻不重地咬着这个名字。
青珧一惊,连忙俯身叩首道:“青珧与他,并无私情,不过是在送雪鹭血时,多聊几句罢了。”
白宴却忽然笑了:“我还没告诉你沈知秋是谁,你怎么就知道了?”
青珧这才明白,白宴是在试探她,而她竟然乖乖中计了,顿时咬牙不语,内心惶恐之至。
“抬头。”白宴吩咐刚下,青珧便缓缓地仰起了脸颊,只见白宴对她展颜道:“一路上你便常常寻他说话,我观察你表情,便觉你大抵是对他有意,罢了,你若真的喜欢他,我便成全你。”
成全我?青珧彻底懵了。
莫非教主要将她配给沈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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