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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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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如何绝望的境地,才会让人觉得连这样一点虚假的善意都值得道谢呢?
  韩璧:“这是我送给她的。”青珧把金香玉留给朱蘅,把地图送给韩璧,便是在求韩壁和沈知秋卖她一个人情,寻得良玉,带她姐姐远离人间地狱。
  朱蘅接过腰佩,把它捧在心口,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却换成了是年幼的青珧抱住了坏人的脚踝,声嘶力竭地对她喊着:姐姐快跑。
  这一次,她们都自由了。
  入夜,韩璧仍是住在原来的石室当中,待到明日一早才能够整装离开。韩半步早已是等在了石室里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韩璧,装模作样地抽泣道:“少主,您不在的日子我提心吊胆,就没有一日睡得安稳。”
  韩璧悠悠道:“你不在的日子,我睡得很好。”
  沈知秋跟着韩璧背后,肯定地点头:“嗯,我作证。”
  韩半步如临大敌,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少主睡得好?”
  沈知秋正想要说我每夜都与他睡在一个房间里,自然清楚得很,就被韩璧抢先答道:“韩半步,你再多说一句话,就在外头睡三天地板。”
  心想着屋顶和地板也没差,韩半步嘟囔道:“我只是担心您。”
  “现在就滚出去睡。”
  韩半步耷拉着头转过身去。
  “站着睡。”韩璧补充道。
  韩半步痛苦地走了。
  祸国殃民的沈知秋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得沐浴着韩半步谴责的目光,窘迫地低下了头,韩璧见他这幅样子,不由得笑道:“你又怎么了?”
  沈知秋坦率答道:“我也不知道。”
  韩璧诱导发问:“是不是有点心虚?”
  沈知秋想了想,点了点头。
  “心虚是好事。”韩璧赞许地笑道。
  石室里头早已被重新布置过一回,虽是时间紧迫,却也能见高床软枕的雏形,桌上摆的尽是韩璧平日里用惯的器物,就连一旁的熏香都被换回韩璧习惯的香料,其心思细密可见一斑。若不是石室光线仍是熟悉的昏暗,沈知秋怕是会认为自己走错了路。
  “还不睡吗?”韩璧看了眼沈知秋,理所当然地问道,“你寒毒未解,昨夜又是在宴厅里打的盹儿,今夜还是早些睡为好。”
  沈知秋只觉得更心虚了,摇头道:“我不困。”
  我到底是在心虚什么呢?沈知秋百思不得其解。
  韩璧见他蹙眉,自觉应要为他解惑,遂温言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知秋被他倏然一问,脑子里一片浆糊,只好随意挑了个心中疑点问道:“我在想……白宴临死前对朱蘅说的那句话。”
  此事他们方才问过朱蘅。
  朱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复述道:“解药在第六颗檀木珠中。”
  “檀木珠是什么?”
  “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吧,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了。”朱蘅叹道。
  沈知秋疑道:“那是什么解药?玉露胭的?”
  韩璧思忖了片刻,道:“玉露胭之毒只要长时间不再服用,再有修为深厚之人输送真气帮着排解,久而久之就能戒除心瘾,我想,那应该是雪鹭丹的毒药。”
  “雪鹭丹?”
  “朱蘅给你的那枚解药,你就没想过是怎样来的么?”韩璧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语含笑意,“她想必也中过雪鹭丹的毒,白宴给过她解药,她却一直没吃,留下来当作交换的筹码罢了。”
  “她没吃解药,夜里却一点症状都没表现出来。”沈知秋接着提问。
  韩璧猜测道:“玉露胭性燥,雪鹭丹性寒,许是互相抵消了吧,总之,她如今的身体怕是破败不堪,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沈知秋:“白宴为何最后又要给她一颗解药呢?”
  韩璧:“也许朱蘅没吃解药的事,一开始就没瞒过他,他早就知道朱蘅有朝一日定要勾结别人前去杀他,只不过佯装不知罢了。”
  “竟是如此。”沈知秋低声叹道。
  韩璧沉吟道:“白宴把解药留在他赠予朱蘅的定情物中,根本就是在逼朱蘅寻死。”
  沈知秋:“此话何解?”
  “朱蘅这样恨他,却还把他送的檀木珠留在身边,此后还要靠着白宴的解药活命,要她如何接受?”
  白宴临死之前,是要朱蘅在内心承认,她曾经爱过他。
  他就像一场永远不会过去的噩梦,抑或是永远不会成真的美梦,悬宕在她的余生中,如果这也算是爱的一种方式,未免显得过于自私,也过于沉重了。
  沈知秋:“或许,他是真的想要朱蘅活下来呢?”
  “你就是这点不好。”韩璧的目光落在他的眼底,再一路描摹而下,似是不愿再碰触他澄澈的内心,又似是一种无来由的躲避,“你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他哪里都好,不能让他受一点伤,要是有更好的地方,你就送他去——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想法跟你是不一样的,他们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和他一同跌入深渊,互相拖累,这样便再也不用分开。”
  沈知秋总是以己度人,却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不是每个人都会和你一样。”
  沈知秋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轻声道:“我知道的。”
  韩璧讶异地看着他。
  “我在意的人不是很多,也确实不是每一个都和我想得一模一样,只是,就算只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我,我都觉得不能辜负。”沈知秋眼中渐渐露出坚定的神色,“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我遇到了师兄,遇到了师父,遇到了岳师弟,也……也遇到了你,所以,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遇到了你们。”
  如同一抹亮色,始终低头向着暗壁,千唤不回,他经历浮尘野马,跌跌撞撞,只为偶遇一点灵犀。
  韩璧低头笑了。
  “我一直在想,若是我不能算无遗策,若是你也和青珧一样,若是你在和白宴动手时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补救?”韩璧走近了他,抬起手来想碰他的脸,想了想又放下,他低声道,“沈知秋,你会怪我做得不够好吗?”
  “韩璧……”
  “叫我阿宣。”
  “阿宣。”沈知秋屏住了呼吸,“你和我想得一样,这就够了。”
  ——你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他哪里都好,不能让他受一点伤,要是有更好的地方,你就送他去。
  所以,你和我想得一样,这就够了。
  如同心头那道锁被轻轻打开,有人蓦然回首,才知道背后藏着柳暗花明。
  韩璧把面前的人拥进怀里,手臂用力收紧:“我……”
  一声巨响。
  “师弟你还好吗!”
  萧少陵踹开门闯入石室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幕:沈知秋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韩璧倒在床边,似是被什么人一下子推开了似的,神色狼狈得很。
  “咦,师弟,你倒不像是中了寒毒的模样,脸上好烫。”萧少陵嘿嘿一笑,摸了摸沈知秋的脸颊,提议道:“若是睡不着,不如出去切磋两回?”
  沈知秋闷闷道:“嗯。”
  萧少陵拖着沈知秋就往外走,边走边教导他:“你方才是不是打了韩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有这种好事也不叫师兄一起来。”
  沈知秋:“我没有。”
  萧少陵:“那他看起来为何这样生气?”
  沈知秋摇头道:“我不知道,师兄,你别问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独自留在石室中的韩璧沉声道:“韩半步。”
  韩半步自门外探出头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幸灾乐祸道:“不怪我,是萧少陵要找他师弟,我可打不过他,我才没有告诉他沈知秋在这里呢,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顿了顿,“对了少主,萧少陵说今晚他们师兄弟三人要叙旧,就不回来了。”
  “滚出去。”
  韩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顿时只觉怀里空荡荡的,低声念道:“这个墨奕,迟早要完。”


第46章 返京
  回京虽是长路漫漫,韩璧却始终没能捉得到一刻的独处时光。
  沈知秋比过往更加沉默寡言了,也甚少与他有视线接触,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异常,因此,若真要找一个妨碍的原因,那只能是萧少陵了。
  “师弟,你既然是我墨奕中人,自然要与我们同车,整天赖在韩公子那里,莫非你要和韩半步抢饭碗?”萧少陵正色道。
  被点名提到的韩半步连忙缩了缩肩膀,假装鹌鹑,目光看起来甚是忧伤。
  沈知秋摇头道:“当然不是。”说罢朝着韩半步微微颔首,“你放心,我并无此意。”
  韩璧:“你是客人,和半步自然是不一样的。”
  韩半步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哪里敢跟你一样,而且我家少主向来好客,最喜欢招待客人了。”
  萧少陵凛然道:“我也是客人,韩公子欢迎吗?”
  “不欢迎。”韩璧笑道。
  萧少陵不满地控诉道:“师弟,他排挤我。”
  沈知秋亦不赞同地瞥了韩璧一眼,随后拍了拍萧少陵的肩膀,提议道:“我们论剑去吧。”
  这正中萧少陵下怀,两人高高兴兴地上了另一辆车,徒留韩璧一人在原地,无力回天。
  车队缓缓开行,将落寞的岐山留在了后头,因为还需有人收尾,岳隐同样留在了原地,不知在遥望着哪一辆车,身影渐渐渺小起来。
  萧少陵与沈知秋同坐一车,见他心不在焉,轻笑道:“要不然我去把韩璧请过来吧。”
  沈知秋正在恍神,闻言一惊,摇头道:“不必了。”
  “师弟,你方才处事不似平常,我感觉很奇怪。”萧少陵端起一张严肃的脸问道,“韩璧是不是得罪你了?我去替你出气。”
  沈知秋连忙解释道:“他待我很好的。”
  萧少陵挑了挑眉。
  沈知秋思忖了会儿,斟酌着言辞说道:“只是我不知为何,想到要与他独处,就有些心慌。”顿了顿,他疑惑地皱了眉头,“还有,韩璧说我心虚,可是我并未做过任何欺他之事,何出此言?”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沈知秋半张着嘴,本想要把他和韩璧的对话如盘托出,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
  他想起自己叫他“阿宣”的时候,韩璧那一刻的表情,专注得不可思议,他被笼罩在柔和的天罗地网当中,忍不住屏息以待,却始终想不到如何反抗。
  这样的感受,应该如何复述才能表达万分之一呢?
  萧少陵忧郁地叹道:“师弟,你有小秘密了。”
  沈知秋低下头来。
  “你长大了,师兄很欣慰。”萧少陵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若是你一直都想不明白,那就说明这件事对你而言并非那么重要,你没有把它放在心里。”
  沈知秋难得地对此并不赞同:“我有放在心里的,只是有些犹豫。”
  “出剑之前若是犹豫,就是说明你没有自信,能一击即中。”萧少陵望着他懵懵懂懂的师弟,一如既往地开导着他。
  沈知秋若有所思。
  萧少陵笑道:“回去以后,闭关几天吧,整理干净思绪,才能练剑。”
  沈知秋一向把萧少陵当成半个师父,遂低声应道:“是。”
  另一处的车厢中,韩半步缩在车前的角落里,眼角余光不住地瞥向脸色阴沉的韩璧,半响以后才清了清嗓子道:“少主……”
  韩璧很给面子地望了他一眼:“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我绝对不会故意告密,但是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至少现在已经瞒不过老爷。”韩半步嗫喏着说罢,偷偷摸摸地蹭到韩璧耳边,低声问道,“我知道您心里一向有主意,但是这回该怎么办?”
  “他知道了什么?”
  韩半步的头埋得更低了:“大、大概都知道了吧。”
  片刻后他又轻声补充,“包括沈知秋的事。”
  韩璧闻言,只是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
  其实,这早已在他预料之中,韩半步一家都是世仆,对他父亲忠心耿耿,日月昭昭,何况他失踪一事,关乎生命安危,韩丞相若是不多问几句,反而奇怪。
  “老爷还说,想亲自见沈知秋一面,向他道谢。”韩半步说完最后这句,心里已经是被他家少主的脸色吓得不行,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多看。
  “让我想想。”韩璧捏了捏眉间,忽然感觉有些头痛。
  回京以后,韩璧先是遣人送了沈知秋一行人回墨奕峰,临别之时,萧少陵总算是放过了他师弟,摆摆手道:“既然要走了,当然要好好道别,你去吧。”
  沈知秋点了点头,遥遥地望向远处的韩璧,只见他正侧着头向韩半步吩咐着话,神情专注而认真;然而下一刻,韩璧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微微抬眼,竟是恰好对上了那道悄然的视线,他向来惯于冷眼旁观,唯独此刻他的眸色似是新磨的墨,绘的是暮烟笼水的景致,里头的柔情一点点漾了开去,不知会流淌到谁的身边。
  他笑着招了招手:“沈知秋,过来。”
  沈知秋鬼使神差地跑了过去。
  “韩璧。”他斟酌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最为妥帖,“我要回去了。”
  韩璧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知秋:“哦。”
  话不过说了两句,他就顿时语塞,韩璧只是悠悠笑着,看起来并没想要勾起话题的意思,两人就此沉默了一会儿,沈知秋低头道:“我走了。”
  韩璧望着他沮丧的模样,心里先是一乐,其后见他唇间发白,免不得担忧道:“你回去以后,须得尽快解毒,不能再拖。”
  “师兄让我回去以后闭关一段时间,休养身体,理清思绪。”沈知秋坦率地答罢,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你呢?”
  韩璧:“我自然有许多事要做。”
  沈知秋也不多问,只是点头道:“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随时可至墨奕找我。”
  韩璧倏然想起两人的品茶之约,可是如今诸多不便,沈知秋又有寒毒未清,唯有将其暂且搁置,静待来日方长。
  于是他点了点头,权当是应了,又不忘补充道:“我让半步提早请了名医,想必不日后就能到达京城,到时候我就请他到墨奕为你调理,你若是见到他了,大概会很惊喜。”
  沈知秋奇道:“那会是谁?”
  韩璧这回是铁了心让他猜,故意笑着转移话题:“还有一事,我父亲想当面向你道谢。”
  沈知秋果然中计,惊讶道:“见你父亲?什么时候?”
  “他最近公务繁忙,迟些吧。”韩璧轻声叹道,“如今时机未至,你也没准备好。”
  沈知秋连忙问道:“我要准备什么?”
  韩璧朝他眨了眨眼:“你说呢?”
  沈知秋沮丧道:“琴棋书画,我一概不会,不知道要送什么才算得体。”
  “你救了我的命,即便你空手而来,我父亲也不会怪罪你的。”
  “那我到底需要准备些什么?”沈知秋果不其然地疑惑了。
  韩璧笑而不语。
  “你回去吧。”韩璧握了握他的手心,“都这么凉了。”
  沈知秋正对着韩璧近在咫尺的脸,沐浴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只得摇了摇头道:“……我有点热。”
  韩璧眉头一皱,手背探上他的额头。
  虽然此刻仍未入京,四周人迹罕至,但毕竟是在外头,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沈知秋不由得往后缩了一缩,想要逃脱韩璧的包围圈,下一刻又被他牵着手扯了回来。沈知秋力气虽大,此时却不知为何浑身发软,只有掌心温热的触感令他保持了几分清醒。
  然后,他清晰地感受到,韩璧的指腹在他掌心里头轻轻勾了一下,那力度是令人难以忽视的微妙,严重的危机感有如暴风来袭,令他下意识想要抵挡。
  沈知秋的耳尖都涨得通红,肃然道:“我要回去了。”
  说罢,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交叉拢在背后,严防死守,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韩璧知道他想法简单,如同一张不染情思的白纸,即使是染了情思,也不过寥寥数笔,罗织不起旖旎画卷,只得遗憾地放过了他,叮嘱道:“你出关之后,就托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要知道你平安无事。”
  沈知秋点点头,内心却恍然若失,有种没来由的空落。
  他与韩璧原本素不相识,两不相闻,后来虽是得益于一场意外,被迫朝夕相处,彼此扶持,两人成为朋友,可是一旦回了京城,回归原本的生活,他与韩璧之间,还能有这样融洽的时候吗?
  沈知秋本来以为,待他痊愈以后,韩璧会让他去韩府作客的,如今一看,好像是他多虑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萧少陵不耐烦的声音:“就这么几句话,你们翻来覆去是要说到明天早上吗?!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而非要聊天的呢?!”
  沈知秋回头喊道:“我这就过来!”
  韩璧笑道:“快回去吧。”
  沈知秋只得收敛了那些多余的情绪,回身向着萧少陵掠去。


第47章 碧露
  沈知秋跟随着萧少陵回到墨奕的那一日,受到了既热烈又冷淡的欢迎:热烈的那半边是向着沈知秋的,冷淡的那半边是朝着萧少陵的。
  萧少陵一进山门,就用风卷残云一般的姿态跃向广场,提着辛翟剑充满期待地喊道:“我回来了!之前要跟我切磋的三十个师弟你们还在吗?”
  无人应答,萧少陵难过地蹲了下来。
  人潮纷纷退却,只剩下几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弟围着不远处的沈知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二师兄你之前到哪儿去了?”
  沈知秋不善言辞,只能笼统地答道:“我先前遭逢意外,多得师兄和岳师弟相救,才能化险为夷。”
  “岳师兄呢?他竟然没有一起回来?”
  岳隐在墨奕日夜巡守,在门派中声望甚隆,尤其擅长于控制萧少陵的日常行踪,让他不至于三天两头跑去挑战别的门派,到处惹是生非。如此一来,岳隐在墨奕可谓是劳苦功高,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沈知秋:“岳师弟收拾好余下的事,便会赶回京城。”
  小师弟们不由得低声叹气道:“岳师兄不在门中,这几天的饭菜里头连肉都见不到了,掌厨的老张沉迷练剑,天天只知道用剑削菜,没人管得住他,害得我们吃了好几日的萝卜块儿。”
  沈知秋问道:“掌门呢?”
  “掌门说,稍安勿躁,等岳隐回来就好了。”
  沈知秋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
  萧少陵从旁听了一耳朵,笑道:“这有何难,这点小事我就替岳师弟管了吧。”
  “别别别。”众人纷纷摆手。
  萧少陵不悦,叛逆地一扭头,奔往厨房的方向,便是准备为岳隐分忧去了。
  这日,沈知秋到了掌门住处用饭,两人用餐习惯极好,不言不语间就把饭用了个干净,两人到了院子里散步消食。
  掌门既然是统领剑宗墨奕的人,他的名号自然就被称作掌剑真人,如今仍旧活着、与他同辈的仅剩一位师兄——萧少陵与沈知秋的师父,奕剑长老。
  这位奕剑长老的剑术虽然排在当代首位,却生性逍遥,一早就带着妻子云游去了,徒留下掌剑真人独自支撑着墨奕门庭,久而久之,掌剑真人亦成了一派宗师,备受江湖尊敬。
  掌剑真人身量颇高,面色莹润,看不出多少年纪,唯独两鬓微微泛白,眼角数道细纹,既显肃正,又透出些许风霜,只见他缓缓道:“今日的饭菜,是少陵准备的?”
  今日的雕花萝卜,手艺极为精湛,断口之处隐约可见蜿蜒,正是百花蛇草剑的痕迹。
  沈知秋钦慕地应道:“师兄说,练剑不应该拘泥于场地,厨房里一样可以。”
  掌剑真人思忖了片刻,真心实意地问道:“隐儿何时归京?”
  沈知秋老实答道:“我不知道。”
  掌剑真人轻声叹道:“若是铭川还在……”
  赵铭川是掌剑真人同辈的小师弟,年岁与他相差颇大,却同样是墨奕正统,为人踏实沉稳,有如谦谦君子,与岳隐一同将墨奕管理得井井有条;直到五年前,他正式外出游历,岂料这一去就是五年未归,从此杳无音讯,人人都说他是遭逢意外,可惜至今连他的尸骨都下落不明,因此,掌剑真人每逢提起赵铭川之事,均是沉痛不已。
  沈知秋不懂说话,只得勉力挤出一句安慰:“若是铭川师叔还在,我们就有肉吃了。”
  掌剑真人知道他脾性如此,倒也不恼,只是摇了摇头,哑然而笑。
  夜幕渐落,白日的喧嚣徐徐退却,只留下街边的一丁点打更声响,衬着低垂的星光,遥遥地流淌在院子里,即便如此,却始终没能打扰到主人的半分安宁,只因韩府里头虽是看不见乐师班子的身影,但那悠远的古琴曲仍旧清晰可闻,温柔地点缀着夜晚。
  韩璧端坐在灯下查账,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有太多事等着他批示处理,不知不觉便已入夜,他舒了口气,唤了韩半步进门。
  韩璧先是吩咐道:“你去一趟墨奕,修个院子。”
  韩半步向来通达,先是低声领命,又故作严肃地问道:“院子要修多久?要不要顺便给您修条暗道,方便您随时访友?”
  “不必。”韩璧淡淡答道。
  韩半步甚为惊奇:“少主你怎么变了。”
  韩璧沉吟片刻,就低声下了决断:“迟早都要住过来的,与其修什么暗道,还不如把这边的主客厢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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