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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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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璧沉吟片刻,就低声下了决断:“迟早都要住过来的,与其修什么暗道,还不如把这边的主客厢房打通算了。”
  韩半步钦佩道:“您果然深谋远虑。”
  “少主,我有一事要说。”过了片刻,韩半步走近两步,开口汇报道,“您返京之前,老爷就派人传了讯,让您这几天去一趟碧露行宫。”
  碧露行宫位于京城西郊,由于昔日的韩皇后甚喜那处的温泉,皇帝便下旨修建了碧露行宫,成为了禁宫外的好去处,即便到了如今,皇帝也时常独自前往碧露行宫解乏休养。
  “我知道了,”韩璧揉了揉纠结的眉间,继而摊开账本问道,“最近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账本之上,宴饮、水粉一类专供达官贵人的行当,生意均是大不如前。
  韩半步:“此事说来奇怪,这段日子以来,已是有三位朝廷命官遭遇暗杀,行凶之人手法干净利落,足迹来去无踪,竟是一直没能破案。”
  在韩璧身陷扶鸾教的日子里,京城疑案丛生,一时人人自危,高官及其家眷为求自保,纷纷极少出门,皇帝听闻此事后,不禁勃然大怒,严令京城卫彻查此事。
  因此,不过短短数日,京城卫统领几乎是愁白了头。
  韩璧瞥了眼死亡名单,不过寥寥三人,却都是朝廷重臣,尤其是御史左澜,监察朝政,刚正不阿,素来为南江帝所重用,如今却不明不白地死于暗杀,难怪引来如此轩然大波。
  “左澜……他与太子素来不和,时常替陛下找由头训斥东宫,至于同样有人出事的户部与刑部,太子觊觎已久,一直想往里安插人手。”韩璧沉吟道。
  韩半步挠了挠头:“少主您的意思是,这事儿是太子干的?”
  “他即便是再蠢,也断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韩半步:“陛下确实没有因此事训斥过东宫。”
  韩璧笑道:“陛下心里有明镜,太子又是国之储君,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他。”
  “若是有了真凭实据呢?”韩半步皱眉。
  凝望着摇曳的灯火,韩璧脸上的笑意越发模糊起来,“信与不信,不过是一念之差,陛下若是不信,这世上又何来什么真凭实据呢?”
  两日后,碧露行宫。
  温泉热气蒸得整座行宫雾气茫茫,一路上更是青山绕水,雕满白玉芙蓉,虽是华贵堂皇,却不闻半点喧嚣之声,处处隐约透着清幽素净,似是霞叶边沿的一点碧露,始终停步在将下未下的时分,纠缠着欲断难断的思绪。
  韩璧曾经也是来过此地的,那时韩皇后尚在,碧露行宫仍是歌舞娉婷的景致;直到韩皇后溘然逝去,碧露行宫就再无奏乐,沉寂至今。
  韩璧自加冠以来,就极少有人再称呼他的小名,唯独面前这位仗着身份,从来不肯改正,于公来说,这人是天子,天下万民莫不以他为主;于私来说,这人是韩皇后的丈夫,是韩璧最显赫的长辈。
  皇帝独坐在亭中,面前放着一盘残局,他正值壮年,精神颇佳,穿着虽像是个寻常权贵,却隐约可见威严之相,长眉微蹙,不怒而威。
  帝后喜爱孩童,可惜当初韩皇后无子,便时常命韩璧入宫陪伴,一时圣宠颇浓,甚至不亚于半个皇子,直至如今,南江帝对他来说仍是个亦君亦父的存在。
  韩璧向他见礼,两人就此残局对弈起来。
  “阿宣,你赢了。”皇帝笑道。
  黑棋在指间悬宕片刻,最终黯然入笼。
  韩璧动作自如地拾起棋来:“我自知不学无术,就会点儿琴棋书画,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叹道:“真的不打算入仕?”
  韩璧犹豫了片刻,还是笑着摇头谢过:“您也明白,我看着朝野政事就头疼,还是做生意适合我。”
  “说吧,这次又要找朕讨什么赏赐?”皇帝向来宽待于他,闻言并无不悦,反而是话语里头带了笑意。
  韩璧:“我准备开家新酒楼,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御笔,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帝失笑:“你整天就想着敲诈这点东西,没出息。”
  两人家长里短地聊了一会儿,倒有几分像民间寻常父子,半响后皇帝话锋一转,问起他失踪之事:“朕听说你此次安然而归,全靠墨奕的一位剑客护持,他叫什么来着,沈知秋?”
  韩璧知道皇帝在京城遍布眼线,这点事儿自然瞒不过他,只得坦然答道:“谢陛下记挂,我正准备好好答谢于他。”
  皇帝笑道:“自该如此。”
  韩璧不仅记忆极佳,手上动作更是毫不耽误,不过谈话之间,就把棋盘恢复回原本残局模样,竟是未曾错落一子,皇帝见状,神色逐渐柔和下来,低语道:“当初朕和你姐姐弈棋,你就在旁看着,虽是年纪尚小,但只要事后问你棋谱,你总能恢复一模一样。朕当时便想着,若是日后我和你姐姐有了皇子,大约就很像你,既聪明又好看。”
  韩璧紧抿了唇,不发一言。
  皇帝从小看他长大,感情甚深,自然不会因他沉默就怪罪于他,只是笑道:“阿宣,你想见你大哥吗?”
  韩璧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及韩瑗,只得如实应道:“回陛下,我前年到南方采风,见过他一次,如今不是很想。”
  “朕命他返京接任京城卫统领一职,若是快马加鞭,大概这几日便能到了。”皇帝笑道。
  要彻查京城悬案的京城卫统领?
  这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韩璧不由得为他大哥默哀。
  此时有内监入禀,道是太子来了。
  韩璧不欲打扰,可是皇帝没有发话,他也不好就此告辞,只得站到一旁,可惜他风姿特秀,随便一站就成了道难得的景致,无论如何叫人忽略不去,太子更是如此,向着皇帝见过礼后便打趣道:“韩公子与父皇弈棋,不知谁输谁赢?”
  皇帝不咸不淡地笑道:“你消息这样快,难道没人告诉你输赢么?”
  太子眼色一闪,垂眸应道:“该是父皇赢了。”
  皇帝先是轻笑,其后便让太子坐到对面,准备对弈一局,又挥手让韩璧回家歇去,临尾不忘对他补了一句:“太子送给你父亲的礼物,朕知道了,回去转告韩珣,让他仔细收着吧,其余的不用多管。”
  韩璧远离京城一段日子,竟然不知道这君臣父子之间的关系已是到了如此生疏冷淡的程度,幸好此事不归他管,他低声应过,便徐然退了下去。
  亭中只剩下一对父子,以及一盘黑白残局。
  太子对韩家送礼一事被这样当场点明,好在他表面上看起来岿然不动,倒是没露什么破绽;皇帝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自然也不会穷追猛打,两人安静地下了一会儿棋,倒也显得宁静。
  最后一手落了子,太子轻声叹道:“父皇,我已输了。”
  皇帝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若有似无地叹了气:“是啊,你下棋向来不好。”
  韩璧离开了碧露行宫,路上便有人来接,他掀开马车车帘,发现里头坐着的正是他的父亲——丞相韩珣。
  韩璧是韩珣的老来子,两人隔着年岁甚大,加上韩珣公务繁忙,两人一向不太亲厚,尤其是后来韩璧成年后开府,自顾自跑出去做生意,彻底远离了朝政圈子,韩珣对他就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娶妻之事都不多插手,大有哪怕他孤独终生也无妨的意思。
  韩珣既然能生出韩玦和韩璧这等芝兰玉树般的姐弟,自然相貌也很不差,尤其是一双眼包含睿意,丝毫不显老态,他腰肢挺直,风骨傲然,举手投足即是世家风范。
  韩珣:“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韩璧便把下棋一事粗略说了,最后提了提太子来访,被皇帝当场掀脸,不由得笑道:“大哥将要接管京城卫,彻查暗杀高官一事,如今人还没回京,太子就急忙地往我们府上送礼,也怪不得陛下要警告他了。”
  “看来,陛下暂且没有废太子之意。”韩珣沉吟道,“若是不在意的人,陛下怕是连多说一句话也懒得。”
  韩璧低声道:“赵皇后所出的四皇子不过三岁,陛下自然要等。”
  韩珣又问:“你与陛下对弈,是输是赢?”
  韩璧:“自然是赢了。”
  “如此甚好。”韩珣赞许地点了点头,“陛下最喜的就是你的傲气,加上你远离仕途,越是坦率自然,他就越是放心。”
  韩璧笑道:“陛下既然故意让我,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皇帝棋艺精湛,却偶尔会在与别人对弈时作退让之举。
  对此,韩璧心知肚明:有时候单纯赢棋带来的优越感绝对比不过运筹帷幄的故意相让,那是高上一个层次的优越感,何况这位皇帝最不喜欢别人阿谀谄媚,你越是傲骨铮铮,他越是欣赏。
  韩璧这些年来时常入宫,很是摸清了皇帝的脾性。
  韩珣摇头叹道:“陛下曾对我说过,为君者手腕要硬,才能抬得起家国山河。”
  可惜这点灵巧心思,太子一窍不通,若是他肯多花点思量,父子之间何至如此局面。
  谈完了正事,韩家父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竟是一时无言以对。
  韩珣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我听半步说,你要打通主客厢房?谁要住?”
  “自然是我要住。”韩璧面无表情地答道。
  韩珣同样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有谁要住?”
  毕竟此事尚属八字没有一撇,与父亲谈论私事更是首次,分明话已经放到唇边,韩璧却忽然难以启齿,只得艰难道:“您真的要听我说?”
  韩珣亦感心头很累,摆手道:“下次吧。”
  韩璧松了口气:“哦。”
  马车先是到了韩璧府上,韩珣住在丞相府,与韩璧家里位于城中两处,两人自然是要就此分道扬镳。
  韩珣吩咐道:“你回家来住几天吧,你母亲见不到人,心里不安。”
  韩璧一直游离于世家之外当个异类,一向是有家归不得,如今得此机会,自然是应了。
  车轮辘辘,渐渐起行。
  韩璧沉思了片刻,还是把他父亲拦了下来,对着那车边的小轩窗慎重问道:“我若是带个人回家,家中还有客房吗?”
  “没有。”韩珣语气冷淡。
  韩璧从善如流:“与我同住亦可。”
  韩珣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你回京数日,人家愿意来看过你一眼吗?我只是怕你自作多情,到时候哭着回家。”
  被他这样一说,韩璧一时无力辩驳,毕竟他现在确实算是一厢情愿,只得摆摆手道:“您赶紧回家吃饭去吧。”
  韩珣看着这个他亏欠甚多的儿子,不由得想起早逝的韩皇后。
  韩家人看似多情,实则长情,韩皇后身为女儿家,自然是比如今的韩璧要脸一点,那时她仰着一张朝露似的天真笑脸,笃定地对他说着:“我感觉陛下还缺个皇后,您觉得呢?”
  马车渐行渐远,韩珣闭着眼,仍觉烦恼不已。


第48章 浅念
  沈知秋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四肢百骸都如同被抽干了骨髓,只剩下一丁点虚弱无力的意识,和浑身发软的筋骨。
  服下雪鹭丹的解药以后,他就在萧少陵的协助下拔除了仅余的寒毒,起始只觉得不算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拔毒的痛苦直接让他在床上昏迷了两天,他性格坚韧,硬是生受了下来,又幸亏掌剑真人知道萧少陵不靠谱,这几日都亲自来照看于他,除了下不了床,倒是没出什么其他的意外。
  沈知秋艰难地睁开眼睛,从那视线的细缝中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身影,青衣布袍,那被鬓发略微遮掩住的侧脸,逐渐聚焦成他熟悉的模样。
  “游茗……?”
  游茗朝他笑道:“若是每次见面你都得躺在床上,那我们还是不见为好。”
  沈知秋与他十年不见,自是惊喜不已,掌心一撑就要起身。
  游茗连忙把他按回床上:“你别乱动,我先替你针灸。”
  沈知秋不懂医术,只见游茗认认真真在他身上戳了几针,就弄得满头大汗,然而那功效也是立竿见影,除了让沈知秋的疼痛减轻不少,力气也渐渐有所回笼。
  虽是碍于伤势不能过多表现,但是他既然好不容易恢复神智清明,眼角眉梢处自然是不由自主地泛起暖意,“韩璧说的名医,是你?”
  那时韩璧说过,若是看见了他,就会很惊喜,沈知秋如今一想,便觉果然如他所言,顿生欢喜。
  游茗:“我离开燕城也好几年了,一直在各地行医采药,直到先前那位韩公子发布江湖悬赏,要寻擅长解毒的名医,我无意间得知此事,查问过毒性症状,便知这大概是雪鹭丹在为祸于人。”
  沈知秋问道:“你听说过雪鹭丹?”
  游茗深深望他一眼,解释道:“雪鹭丹本就出自游家。”
  游茗与沈知秋是童年玩伴,沈知秋却从未见过游家的任何一位长辈,他为人迟钝,竟也从来不觉得哪里奇怪,照样与游茗成了知交好友。
  直到十年后的这次相聚,他才第一次听说了游茗这身诡奇医术的由来。
  “我爹入世以来,便以‘游医’之名自称,尤其擅长医治疑难杂症,解毒疗伤,久而久之,名声鹊起,可惜他脾气古怪,得罪了不少人,甚至惹来了灭门之祸,我爹别无他法,带着我逃至西北,最后将我和他耗尽毕生心血所写的行医纪要都托付给了燕城城主沈剑行。”
  说到这里,游茗轻叹一声,“雪鹭丹最开始不过是一味奇药,有疗伤止痛之用,若是有人重伤将死,适量使用雪鹭丹可令他血液缓流,不至于失血过多,却没想到如今有人以药入毒,只为控制人心。”
  “除了你,还有谁会使用雪鹭丹?”沈知秋疑惑道。
  游茗先是陷入一段难言的沉默,片刻后才哑声道:“我今次入京,除了为你解毒之外,就是来找他的。”
  沈知秋茫然道:“找谁?”
  “宁半阙。”
  游茗话刚落音,沈知秋就想起了那个当年跟着游茗到处走的、老气横秋的少年。
  十年前,陆折柳火烧燕城,临行前决意杀他灭口,就是宁半阙站在一旁,递上了一枚毒药。
  当年游茗将宁半阙这唯一的入室弟子看得极重,对他素来没有丝毫隐瞒,毕生所学均是倾囊尽授,其中自然也包括雪鹭丹等一众奇药,由此看来,扶鸾教、陆折柳、宁半阙之间必有联系。
  只是这个联系到底是个什么,沈知秋摸索不来,只想着跑去问问韩璧,说不定就能有个水落石出。
  对了,他还要告诉韩璧:我没事了,不必记挂。
  游茗见他自顾自走了神,完全把他这位故友晾在一旁,故意打趣道:“知秋,你这表情可谓是十年不变,这回又是在想谁?”
  沈知秋骤然回过神来,窘然道:“我方才在想……韩璧。”
  “韩公子待你,亦算是关怀备至。”游茗斟酌着言辞,试探着问道,“当年燕城之事,你告诉他了吗?”
  沈知秋点头。
  游茗:“包括那位冒牌方鹤姿的故事,也都说了?”
  沈知秋仍是点头。
  游茗忧心道:“我知你品性纯直,不以恶意揣度他人,但是知人口面不知心,我一路上听过许多关于韩公子的传闻,他……不似是会无缘无故与你为善的那类人,我只怕他对你是另有所求。”
  这话若是在扶鸾一行之前被沈知秋听了入耳,或许还能有半分作用,可是如今他与韩璧都已经剖明心迹,共过生死患难,成了性命相托的朋友,自然不会因了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有所动摇,只是沈知秋也明白,自己性情之中确实有所缺陷,也怪不得游茗多此一举。
  “韩璧是不一样的。”
  “那位方鹤姿,曾经也是不一样的。”游茗提点道。
  沈知秋听他这样一说,本想反驳,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理由,只知道其中是有哪里不对,却怎样也捉不到端倪,最后只得紧抿着唇:“不是这样的。”
  游茗叹道:“你好好想一想吧。”
  在游茗的日夜精心调理之下,沈知秋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活力。
  萧少陵在他门外苦巴巴地守了好几天,听说沈知秋总算能下床了,兴匆匆地闯了进去,朗声问道:“师弟,你听见哭声了吗?”
  沈知秋疑惑道:“什么哭声?”
  萧少陵:“剑的哭声。”
  沈知秋坦然答道:“没有。”
  萧少陵把影踏剑递到他手里,痛心疾首道:“影踏多日没有出鞘,心里肯定难过,你却说没有听到它的哭声,师弟,我对你太失望了。”
  游茗在江湖历练过一段时日,自然也是听过萧少陵的名号,却从未想过真实的萧少陵会是这个胡搅蛮缠的样子,只得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他如今还不能动真气,还是多些休养为妙。”
  萧少陵虽然性情难料,却还算很讲道理:“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寻岳隐切磋也是一样的。”
  沈知秋奇道:“岳师弟这就回来了么?”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个进门的人正是岳隐。
  岳隐先是问过了沈知秋的状况,才向游茗抱拳致谢道:“多亏游先生妙手仁心。”
  游茗笑道:“知秋和我是十多年的好友,他若有难,我自该伸出援手。”直到岳隐回来,他在墨奕里才总算是得到了一句像样的答谢,实在是哭笑不得。
  岳隐:“既然如今二师兄的身体好了许多,是时候告知韩公子一声,免得他多有担心。”
  沈知秋眼睛一亮,点头道:“我这就去一趟韩府……”
  岳隐笑道:“你何必亲自前去?让人递信报个平安也就是了。”
  萧少陵赞同道:“正是如此。”
  沈知秋拗不过他俩,只得妥协道:“好吧。”
  岳隐仔细打量了会儿沈知秋的神色,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后正儿八经地汇报起了他在岐山收尾的经过,萧少陵靠坐在窗台之上,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均不把游茗当作外人,令游茗身处其中,亦是自在得很。
  唯独沈知秋眼神放空,始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扑哧。”先笑出声来的是萧少陵。
  岳隐接收到萧少陵的眼色,故作姿态地叹道:“不知道朱蘅姑娘现在处境如何?”
  萧少陵正色道:“她不是跟着韩璧走了么?若是你想知道,去问韩璧便是。”
  岳隐苦恼地挠了挠头:“唉,可惜墨奕琐事众多,我分身乏术,若是有个人能替我去问一问韩公子就好了。”
  “我正好空闲。”沈知秋想了想,微微笑道,“可以替你去一趟韩府。”
  旁观者清,游茗猜透了他们的小把戏,简直是没眼看,唯有转过身去,懒得再管。
  岳隐强忍着笑意,抱拳谢道:“那就谢谢师兄了。”
  沈知秋眼神澄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应道:“你别急,我现在就去问。”
  话刚落音,他抄起影踏剑,一溜烟儿似的出了门。
  岳隐望着他渺渺身影,失笑道:“这到底是谁急?”
  “谁知道呢?”萧少陵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不明地笑道,“有的人急着相见,有的人急着知道别人的去向,我看都挺急的。”
  岳隐被他揭穿,下意识反问道:“大师兄难道就没有急的时候?”
  萧少陵笑而不语,丢下岳隐不管,独自哼着小曲儿遛弯去了。


第49章 情茧
  沈知秋轻功极好,不一会儿就入了京城,这时已经是初春,冬雪消融,正好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原本热闹的京城不由得添上了几分落寂,尤其韩府门前大街,本就清幽,如今一看,更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他紧赶慢赶地来了,可惜却没能见到韩璧。
  门房自然是熟悉沈知秋的,解释道:“公子这些日子回了丞相府短住,许是今夜吃过家宴后就会回来。”说着就要劝沈知秋回去,“您看,今儿天气不好,公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家,要不您改天再来?”
  丞相府是韩璧的本家,今夜又是家宴,沈知秋自是不好意思去打扰的。
  若是改天再来……
  沈知秋问:“家宴以后他就回来了,是吗?”
  门房笑道:“也不好说,公子的心思我们向来猜不到的。”
  沈知秋笃然道:“那我就在门外等吧。”
  门房的脸色骤然一僵,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您是公子的朋友,怎么能让您等在门外。”顿了顿,他为难地叹道,“若是没有公子的吩咐,我也不敢把您放进门,而且韩管事也跟着回丞相府了,您看,这……”
  沈知秋摇头道:“无妨,我就在门外等他回来。”
  门房:“不行,要是公子知道我如此怠慢您,定要责罚我的。”
  沈知秋:“我可以藏到树上,你假装没有见过我就可以了。”
  说罢,他转过身去,以足点地,继而身形一展,跃上了一旁的树上,树上枝叶还没落尽,长出了零丁新芽,勉强能藏住一个蹲在树上的沈知秋。
  门房无话可说。
  春光恰恰,本是困倚微风的光景,却又在转瞬间烟重雾锁,小雨向着斜风,打湿了沈知秋的鼻尖,门房不时出门打量他的动向,知他心意已决,唯有取了一把油纸伞递到树上,免得他因着淋雨而受了春寒。
  沈知秋唯有回到地面,在油纸伞下安然地伫立着。
  目光遥遥,正是对着长街那头,归途的方向。
  丞相府中,正赶上难得的喜庆日子,来往的侍女仆从纷纷脸带笑意,手上工作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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