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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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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遥遥,正是对着长街那头,归途的方向。
  丞相府中,正赶上难得的喜庆日子,来往的侍女仆从纷纷脸带笑意,手上工作忙个不停,直到游子归家,宴席才正式开场。
  韩瑗此前一直在南方监察治水,十五年未曾返京,也没有获得任何升迁机会,直到今次圣上下旨调任,韩瑗才拖家带口地回到故乡。
  他作为韩家长子嫡孙,自然是一返京就住进了丞相府,亲人多年未见,都是感动得红了眼眶,唯有韩璧此前常到南方探望兄长,如今的情绪比较稳定,便由他操持起了家宴诸事。
  韩瑗已有二子一女,均是玲珑剔透的孩子,席间逗得家中长辈大笑不已,尤其是四岁的小侄女阿葭,整日地赖在韩璧身上,亲热得很:“我觉得小叔叔比爹长得好看多了。”
  韩瑗板起脸来:“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呀。”阿葭奶声奶气地说着,“叔叔长得白,我喜欢。”
  韩瑗本就是武将,后来又在南方治水,日晒雨淋,自然是肤色黝黑,不如他养尊处优的弟弟那么好看,只是这样被当众揭穿还属首次,气得韩瑗拎起小女儿就要打她屁股,下一刻就被妻子乔氏喝停:“你敢打一下试试?”
  韩瑗低头道:“不敢不敢。”
  阿葭笑道:“爹爹害怕娘,小叔叔不害怕,还是小叔叔比较厉害。”
  “你懂什么,等你小叔叔有了老婆,也是一样的说往东不敢往西……”韩瑗语气里很有些过来人的意味。
  韩璧挑眉:“这怎么可能。”
  韩夫人见状,趁机向着韩璧感叹道:“若是你早点成亲……”
  韩璧提起这个就觉头疼,又不能在此时贸然提起他的感情生活,唯有搪塞道:“燕阳不也没成亲吗?我看燕伯伯也没逼着他啊。”
  燕阳是燕大将军的养子,虽是养子,却也是燕大将军唯一的儿子,是京城里最标准的纨绔子弟,与韩璧相识已久,关系却甚是不对盘。
  韩夫人蹙眉道:“燕阳和你哪里一样?”
  燕阳是流连花丛,名声甚差无人敢嫁;韩璧至今尚未婚娶,原因却很复杂,他作为韩家嫡系,姻亲背景肯定不能太差,放眼整个南朝,也就只有世家之女可堪婚配,可是真正的世家之女,谁又愿意嫁给韩璧这种跑出去做生意以至于没有功名的世家异类呢?
  若是换成门第差些的女子,一旦教养样貌才华有哪点不好,又过不了韩璧本人那关。
  除此之外,作为父亲的韩丞相对他的婚姻大事一向撒手不管、放任自如,久而久之,竟就悬宕到了如今。
  韩夫人问:“挑了这么些年,你到底喜欢哪种性情的?”
  韩璧想起了一个身影。
  端方清秀的脸,一往无前的眼神,和他背在身后的剑。
  回忆逐渐汇聚成他衣衫染血的模样,每逢睡着以后往人怀里钻的动作,还有那副万年不变茫然的表情。
  “沉迷剑道的那种。”韩璧答道。
  韩夫人怀疑他脑子坏了。
  “看起来不聪明,可是说话的时候意外地很讨人喜欢。”
  韩夫人觉得这有些过于接近细节了。
  “对了,我感觉西北民风淳朴,在那里娶妻最是适合不过了。”
  韩夫人陷入了沉默中。
  韩珣忍无可忍,插话道:“夫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我和儿子讲话,你别插嘴。”韩夫人怒瞪了韩珣一眼,顿了顿,她笑着问韩璧,“什么时候能办喜事,你直说了吧。”
  韩珣被夫人呵斥,悠悠地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办什么喜事,人家看得上你吗。”
  韩璧苦笑道:“是,确实还没有看上我。”
  韩夫人顿觉心疼,出谋划策道:“那姑娘喜欢剑吗?我看你大哥以前收藏了许多名剑,正好拿去送给你心上人。”此时被强行出卖了全数收藏的韩瑗坐在一旁,只觉欲哭无泪。
  “他确实喜欢剑。”沉思了片刻,韩璧低声道:“只是,不是姑娘。”
  这一晚韩璧是被赶出丞相府的。
  韩瑗送他出门,笑道:“回去吧,娘最疼你,顶多生两天气就没事了。”
  谢过了兄长,韩璧就上了车,车门刚刚掩起,他就不由得深呼吸了起来,又是一声长叹。
  家宴之上,他少不得小酌几杯,伴着马车摇曳的幅度,醉意渐渐升上了眉间。
  初春夜凉如水,稀疏的小雨从半开的轩窗里打进来,躺在他展开的掌心上,略微冰凉了他的体温,却没法叫停他脑海里纷乱奔流的思绪。
  揉了揉紧蹙的眉间,韩璧打开了放在车厢里的数个长盒,发现里头全是好剑,略一出鞘便是寒光闪烁,光华万千。
  ——你大哥收藏了许多名剑,正好拿去送给你心上人。
  虽然不知道这些剑到底是谁让人悄悄放到车里的,只是韩璧想到背后含义,内心仍是一暖。
  韩璧一直是个强硬的人,他认定的人和事,或早或迟,都是要被他圈到身边的,但若是因此而伤了亲人的心,却是非他所愿。
  他明知此事应徐徐图之,却仍是让感情占了上风。
  原来惯于机关算尽的人,不是没有横冲直撞的时候,只因他没有遇到值得的人。
  可惜他也明白,情之一字,素来不讲道理,即使他千寻百觅,也未必能得偿所愿,求得殊途同归。
  他唯一顾虑的是,在尽头等他的人,不是沈知秋。
  车子停了下来,细碎的雨水挂在车檐上,织成春雨的帘幕,滴滴答答地坠入泥土里,是这场寂静的雨里仅存的声响。
  韩璧:“到了?”
  韩半步在外头驾车,隔着车门禀道:“少主,您……您自己看吧。”
  推开车门,韩璧只见外头夜色昏暗,长街寂静,唯有一人撑着油纸伞,站在韩府门前,在烟雨中轮廓仍旧清晰。
  “……沈知秋?”
  他声音很轻,沈知秋却听见了,朝着他的方向侧过头来,笑容浅淡,却很真诚。
  沈知秋撑着伞走了过来。
  “我在等你。”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说道。
  沈知秋原本有很多话要说,比如,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碰剑;还有,岳师弟很想知道朱蘅姑娘的去向,你能告诉我吗?还有其他的话,他一下子都忘了。
  “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说罢,他定睛望着韩璧,许久没有眨眼。
  韩璧故意拆穿他:“不过十天而已。”
  沈知秋顿觉自己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哦。”
  韩璧却握住了他的手臂,低语道:“可是我一天没有见到你,就觉得时间很长。”
  话刚落音,沈知秋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连眼前的韩璧都看不真切了,混乱地思考了半天,望着韩璧伸出来的、被雨水微微打湿的衣袖,前言不搭后语地憋出一句:“你衣服湿了。”
  “哪里?”
  “我指给你看。”
  说是这么说,沈知秋还是没敢抬头。
  韩璧先是被他这迷糊样儿逗乐了,紧接着他留意到沈知秋发红的耳尖,握着他手臂的掌心只是微微用力,就把人拉进了车厢里。
  曾经陪着等候的油纸伞孤独地落到了地上,被韩半步捡了起来,一起退到了远处。
  车厢不算狭仄,里头不过两人,却令沈知秋完全呼吸不来。
  他被韩璧扣紧在怀里,脸颊埋进了对方的颈窝,温柔的兰草香气完全影响了他的心神,令他手脚都感觉无处安放,又不敢像韩璧揽他的动作那样触碰对方的腰身,像是被点穴了一样浑身僵直,唯有心跳得异常厉害。
  他清晰地感觉到韩璧的掌心贴在了他的后颈上,很轻很柔;另一只手则揽紧在他的腰窝,以一种此时此刻的沈知秋完全难以反抗的力气。
  韩璧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显得那样清晰,又带点含糊的缠绵。
  “沈知秋,你来找我做什么?”
  “朱蘅姑娘,还有岳师弟没空,我来……我来替岳师弟问你……”语无伦次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沈知秋就听见了韩璧的轻笑声。
  “不对。”
  沈知秋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好换了个说辞:“我、我病好了,来告诉你一声。”
  “也不对。”
  “……哪里不对?”
  韩璧耐心地教他道:“这种时候,你只要说你是来见我的。”
  沈知秋受教了:“哦,我是来见你的。”
  韩璧便自顾自地贴着他的耳边,说起自己的事来:“今日家宴的时候,我娘要我早日成家。”
  沈知秋的耳畔被若有似无地碰触着,还伴随着被醇酒浸过的呼吸,一时间魂儿都快飞了,根本不知道韩璧在说些什么,茫然地答道:“成家?什么成家?”
  “这得问你。”韩璧笑着把他放了开去,掌心却丝毫不离,仍然把人控制在怀里。
  “啊?”
  “我要问你,你——”
  话到嘴边,他竟然也几乎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沈知秋,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家人,你准备好了吗?”
  闻言,沈知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睁大眼睛,慌乱道:“我、我要准备什么?”
  人生在世,最长不过百载,韩璧独自走过二十多年的光景,从未想到与人同行。
  曾是长街堆雪,遇着暮雨疏风,他踏上归途,蓦然发觉,有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久久站立在初春的雨中,只为见他一面。
  原来过往所有缺憾的着墨,都是为了在此时此刻,补上完满的一笔。
  “与我共度一生的准备。”


第50章 渐趋
  共度一生。
  沈知秋身边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比如他的父母,沈剑行和逢秋。
  他们无意间相识,然后结为夫妻,在燕城安居乐业,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直到逢秋病逝,沈剑行痛失所爱,便连唯一的儿子都顾不上,独自带着妻子的骨灰远走,至今杳无音讯;
  还有他的师父奕剑真人,更是早早就带着妻子云游四海,又因为妻子是位有名的女侠,剑法柔中带刚,素来喜爱锄强扶弱,虽然奕剑真人本是个懈懒的性子,连徒弟都懒得教,却被妻子拉着到处行侠仗义,还始终甘之如饴;
  还有在墨奕中成家立室的众位师弟,大多都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
  两个人在一起,是日夜相对,是意趣相投,是生死相依。
  沈知秋从来没有想过成家之事,若在此之前,有人问他,你一生的追求落于何处?定能得到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一生所求,只为剑道。
  剑不会说话,却在他最寂寞的时候,始终陪伴着他。
  沈知秋不擅长与人交往,性情驽直,举止笨拙,办不到人情练达,唯有和剑相处才是他最自在的时分,也是他最骄傲的时候。
  因为痴迷剑道,他从未有一刻感觉过孤独。
  然而就在此时,韩璧却对他说,想要和他共度一生。
  “为什么?”沈知秋茫然地问道。
  他生平所知的一切例子,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套在韩璧身上,解释这句忽然而至的邀请。
  韩璧握住他的手,那灼热的温度让沈知秋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韩璧一直有着不愿意碰触外人的挑剔性情,如今握着沈知秋微湿的手心,却不知为何生不出一点厌意,甚至连他手上练剑形成的硬茧,韩璧都觉得万分可爱。
  “我喜欢你啊。”他低声说着,口吻却很慎重,“只喜欢你。”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撞得沈知秋摇摇晃晃,像是一叶轻舟,偶遇惊涛骇浪,从此再也无法靠岸。
  他确实不懂,只得认真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韩璧不自觉地朝他接近了些,温柔答道:“我每天都想见到你,想和你说话,想抱你,想亲你。”
  “……”
  “你呢?”
  沈知秋仔细想了想:“我想过一半吧。”
  “后面一半?”韩璧语气暧昧。
  沈知秋这回意外地很机灵,坦率答道:“是前面一半。”
  韩璧有些失落地耸肩:“好吧。”
  沈知秋没有想过他和韩璧之间会有朋友之外的可能性。
  他确实每天都想见到韩璧,想和韩璧说话。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韩璧想要抱他,想要亲他,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韩璧带来一个完全超出他预料的世界,他没法理解,也应付不来。
  “只是和你说话,我就很开心了,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沈知秋轻声说道。
  韩璧一听便知,他没有说谎。
  “你对我只有朋友之情,是吗?”韩璧沉声问道。
  沈知秋哑然。
  这一刻的沉默,就像是一道夹带着雨丝的凉风,从车窗鱼贯而入,浇得韩璧浑身凉透。
  他想过沈知秋会拒绝他,却没想到沈知秋竟然真的会拒绝他。
  “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韩璧望着沈知秋那茫然失措的表情,只得压着心头的汹涌,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在暗道里要为我以命相搏?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心甘情愿替我服下雪鹭丹?你如果不喜欢我……”
  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不干脆一点把我推开?
  他本来一个人过得很好,是沈知秋摆着一张无辜的脸,横冲直撞地招惹了他,最后却丢下一句我们只是朋友,然后拍拍屁股就走,简直比谁都要洒脱。
  沈知秋解释道:“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的安危,所以……”
  “我说过我不需要。”
  想了想,沈知秋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生气了吗?”
  “没有。”
  他一定是生气了,沈知秋沮丧地想。
  韩璧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一时心软,承诺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下意识说罢,韩璧立刻发现自己大概真的是被面前这个人吃定了,竟然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可是他也明白,事已至此,不能强求,沈知秋不喜欢他,这是实话,既然没有欺骗,就不能成为怪罪他的错处。
  “今夜我说过的话,你回去以后……”
  就忘了吧。
  沈知秋眼也不眨地望着他,没来由地冒出一句:“阿宣。”
  韩璧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即使偶有错漏,也没有一次见过他情绪失控的瞬间,就算是面对敌人的时候,最多就是神情冷些、语气淡些;即使是落寞的时候,也从不示弱;他笑的时候,别人也很少能猜到他是否真的快乐。
  没有人能走近他的身边,更没有人能窥视他的内心。
  唯独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
  沈知秋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份勇气,促使他心念一动,抱住了面前的人。
  “我现在想了。”
  韩璧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人揽紧,轻声问道:“你想了什么?”
  沈知秋如实答道:“想抱你。”
  韩璧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沈知秋玩死。
  “只是想抱我吗?”顿了顿,韩璧故作冷漠地问道,“已经抱了,然后呢?”
  沈知秋:“不知道。”
  韩璧:“……”
  沈知秋放开了他,乖乖地退了回去。
  韩璧面无表情道:“不是要做朋友吗,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我要把你赶出去了。”
  “对不起。”沈知秋顿觉自己轻薄了韩璧,十分惭愧。
  韩璧:“我不想听这个。”
  沈知秋:“你不要生我的气。”
  韩璧挑眉问道:“你是因为觉得我生气了,才想要抱我的吗?”
  说罢,韩璧死死地盯着沈知秋,生怕他点头。
  结果沈知秋还真的点了点头。
  韩璧:“……”
  沈知秋先是紧抿着唇,其后低声道:“还有,我不要做朋友了。”
  韩璧:“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我。”
  沈知秋解释道:“没有不喜欢。”
  世事无常,心情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韩璧此刻已经很淡定了,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喜欢我了?”
  沈知秋坦率道:“不知道。”
  韩璧总算是理解了他的逻辑:“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我,是吗?”
  沈知秋点了点头。
  韩璧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你方才为何不直接对我说,你要考虑一下?”
  沈知秋沉默不语。
  韩璧了然地问道:“你是觉得,我不会等你,是吗?”
  “我不知道喜欢别人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算是喜欢一个人,你之前说我喜欢陆折柳,可是在你告诉我之前,我整整十年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沈知秋沮丧地低着头,不敢对上韩璧眼中的潋滟神色,虽是逃避的动作,语气却很坚定,“这一次,我要自己想明白,可是,不能让你等我。”
  沈知秋担心的是,自己没法给韩璧一个回应。
  韩璧喉间轻轻颤动了一下,哑声道:“你现在就拒绝了我,万一等你发现自己是喜欢我的时候,我不肯理你了,你怎么办?”
  沈知秋笑道:“如果有那样一日,我可以等你。”
  等待对于沈知秋来说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就连这点儿痛苦,他都不舍得让韩璧承受。
  雨声渐渐停了。
  在外头的韩半步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少主,您和沈先生要么还是进屋谈吧?”
  韩半步清晰地听见沈知秋的声音:“我要回去了。”
  韩璧:“这么快?”
  沈知秋:“今天的药还没有喝。”
  韩璧:“好吧,但是天太晚了,让半步送你回去。”
  沈知秋:“我跑回去就好了。”
  韩璧:“乖,听话。”
  沈知秋:“哦。”
  韩半步隔着车厢听了一耳朵,暗自盘算着主客厢房如果早些打通,他能涨多少月钱。
  先下车的人是韩璧。
  他吩咐道:“路上小心些。”
  韩半步一直到了晚上都不能休息,低头忧郁地应了。
  这时的沈知秋趴在敞开的小轩窗上,悄悄地看了站在外头的韩璧一眼。
  韩璧发现了他,走近笑道:“过来一点。”
  沈知秋就艰难地把头往外探了探,侧着头想要把耳朵凑过去:“要说什么?”
  韩璧:“看着我。”
  沈知秋转头的瞬间,韩璧微微低头,蝶羽般的吻碰上他的嘴角,却不知为何发出啾的一声,叫他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见沈知秋没有反抗,韩璧又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啄吻了几下,这一次轻得没有声音。
  “我会等你。”韩璧说道。
  如同梦话,又如同温柔的呢喃,“不过你要记得,我只接受一个答案。”
  沈知秋愣愣地问道:“什么答案?”
  韩璧笑道:“两情相悦的答案。”
  沈知秋回到墨奕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分,萧少陵早就已经睡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提着影踏剑,敲响了萧少陵的门。
  萧少陵睡眼惺忪地趴在门上,忧郁道:“师弟,你回来了。”
  沈知秋点了点头。
  萧少陵叹了口气,拉着沈知秋坐到台阶上,耐心地问道:“你今日替岳隐问到话没有?”
  沈知秋惭愧道:“我忘了。”
  萧少陵想了想,高深莫测地问道:“韩璧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知秋如实答道:“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共度一生。”
  萧少陵怀里的辛翟剑嗡嗡作响。
  “然后呢?”
  “我大概是拒绝他了。”
  萧少陵欣慰道:“师弟,做得好。”
  沈知秋补充道:“他说:我会等你,不过我只接受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萧少陵蹙眉道。
  沈知秋低着头,说不出口。
  “师弟啊,人生的路要自己走。”萧少陵见他不说话,困意立刻袭来,连忙忍住了将要出口的哈欠,循循善诱道,“以后有这种事情,白天再来找师兄谈。”
  沈知秋紧抿着唇,还是没有说话。
  萧少陵顿感事情绝对没有这样简单,叹道:“到底还有什么事?”
  沈知秋摸了摸自己嘴角,低声答道:“他好像亲了我。”
  萧少陵:“……”
  沈知秋:“师兄,你拿着辛翟剑要去哪里?”
  萧少陵冷静地答道:“师弟别急,我只是要去打断韩璧的腿,虽然我常言道,人生的路要自己走,但是他既然非要走上绝路,我只能帮他一把了。”
  沈知秋连忙拦住了他:“师兄万万不可。”
  萧少陵被他抱着腰间拦住,没好气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拒绝他了吗?不是应该赶紧跟他绝交老死不相往来吗?”
  沈知秋被他问住,思忖了片刻,才缓缓答道:“师兄,我有一种预感。”
  萧少陵冷哼道:“哦?”
  沈知秋:“在他那里,我能找到答案。”
  萧少陵顿感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大声喝道:“睡不着了,来战!”
  这夜在院子里,萧少陵把沈知秋花式收拾了一番,才终于气冲冲地躺回床上睡觉,在梦中填平了京城韩家。


第51章 疑窦
  昏暗的室内,停放着三副棺木,四周的角落里头则摆满大块的寒冰,冷得墙上都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韩瑗领着人刚走了进来,就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手下的京城卫副统领连忙招呼人取来了大氅,韩瑗却把手一摆,道:“让我先看一眼。”
  棺木翻开,即有一小股腐臭之味扑面而来,韩瑗久经沙场,自然毫不介意,摸着下巴仔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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