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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_关山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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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茗:“昨日有几个穿着红衣的怪人四处纵火,沈家先烧了起来,后来火势越发大了,蔓延成了一片,宓临带着人扑了一天的火……”
  沈知秋知道,那是方鹤姿的人。
  他们找到宓临的时候,宓临正在指挥着人去打水,他脸上一片污黑,身上衣衫破败,露出的手臂上有一点烧伤的痕迹,脸上尽是焦急。
  宓临见到他们俩,惊道:“你怎么来了?!”
  沈知秋面色苍白,却咬得下唇出血,轻声道:“是十五做的……”
  宓临:“你别再提他。”
  沈知秋:“是我不对……”
  宓临多日劳碌,心情极差,一时勃然大怒:“是!你当然不对!若不是你这样信他,纵容他,燕城何至于此?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少你们欺辱过的门派来讨个说法?你知不知道大火烧掉了多少间屋子?你知不知道纪昭走的时候……”
  沈知秋:“纪昭?!她怎么了?”
  宓临冷笑道:“你只知道跟你的十五做朋友,你知不知道纪昭走的时候,她在城外等了你整整一天!从日出等到日落,你到哪里去了?!”
  沈知秋深觉自己错的离谱。
  宓临想揍他一拳,但见他神色恍惚,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最后只能一脚踹烂了身边摆着的木桶:“沈知秋,你脑子真的有问题,你叫他十五,笑死人了,一个骗子,你也要放在心里……”
  游茗喝道:“宓临!”
  宓临被游茗喝止,稍微冷静下来,转过身去,不肯再跟沈知秋说话了。
  这天深夜,降了一场突然而来的大雨,火势总算是灭了。
  沈知秋却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燃尽了。
  他回忆往事,发现自己由此至终做的,只有相信方鹤姿。但又因为他相信方鹤姿,衍生出了太多的不幸与罪恶:燕城大势已尽,不得不向周边各派赔礼道歉;沈家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燕城亦不能幸免于难,房屋百姓受损无数;沈知秋丢掉了半条命,被夺走了逢秋剑,也失去了青梅竹马的好友。
  往昔种种,令他惭愧。
  游茗劝他:“你也是受骗了,大可不必如此。”
  沈知秋心意已决:“宓临说得对,若不是我轻信他人,事情何至于此?我难辞其咎。”
  游茗:“你受过重伤,身体本就不好,我无论如何不会允许你自囚一年。”
  沈知秋笑道:“不过面壁思过而已。”
  游茗:“你已散去内功,如何能熬得住狱中清苦?”
  又话说那当初受过方鹤姿欺负的门派前来燕城要讨个说法,宓临多次赔礼仍是没用,对方却是一副趁火打劫的做派,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
  沈知秋病体初愈,便当众卸去城主之位,又毅然废去之前十七年所练的内功,明言自己将思过一年,以后便离开故乡,终生不再踏上燕城一步。
  众人见他心智坚定非同常人,纷纷偃旗息鼓,作鸟兽散了。
  游茗:“你当真要如此?”
  沈知秋叹道:“我修剑道,心中不能有愧,你就成全我吧。”
  游茗自知劝不住他,只得亲自送他入了燕城天牢。
  燕城天牢,不见天日,不得探视,一贯只关重犯,然而它已经许多年没有关过人了,沈知秋便在此一人过了一年,每日除了送饭的人,竟是一个旁人也见不到。
  这一年里,沈知秋在狱中,想了许多人。
  其中也有方鹤姿。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张口而出那么多的谎话,他更不懂为何方鹤姿骗人的时候能如此真诚,害人的时候比骗人还要真诚,像是那个装着剧毒的木盒,外表雅致端丽,内里生人勿近。
  方鹤姿错在骗他,沈知秋错在信他。
  沈知秋想,既然都是错,至少我不可一错再错。
  一年以后。
  游茗接了沈知秋出牢,只见沈知秋身穿白衣,显得十分清瘦,眉间的郁色重新化作了一股剑锋般的英气。
  游茗便把逢秋剑的剑鞘交还了他,还有他原本的佩剑。
  沈知秋接过剑,握在手中,只觉心中踏实了不少,笑道:“我要走了。”
  剑道一境,是他如今唯一的追求。
  他决定离开燕城,前往各地游历,直到修得剑道大成。
  沈知秋站在城门,等宓临来送他。自从那夜大火旁的争吵,宓临便没有再与他说过一句话。
  他从日出等到日落,直到宓临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
  宓临对他喊道:“保重!”
  这是替纪昭说的。
  宓临又喊道:“知秋!我后悔了,我还是要跟你做朋友……”
  沈知秋对他笑了笑,“你一直是我的朋友。”
  宓临便站在城楼上,淌了一手的眼泪。
  沈知秋也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踏入陌生的天涯。
  岂知往事如烟,纵然远在千里,仍能随风入夜,令人大梦不醒。


第17章 良辰
  “这就是我离开燕城的经过。”
  沈知秋花上三盏茶的时间,才把十年前的始末说了个大概。
  韩璧:“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为了找那个假冒方鹤姿的‘十五’,才想知道我这画是谁人所画?”
  沈知秋点点头:“逢秋剑仍在他手中,而且,我想要问他,他到底……”
  韩璧下意识回答:“爱过。”
  沈知秋:“?”
  “方才我走神了。”韩璧清了清嗓子,肃然道:“你继续说。”
  沈知秋瞬间就被他拉回了正题:“我想要问他,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韩璧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问。”
  十五,方鹤姿,阿鹤,陆折柳。
  他究竟还有几个名字,几个身份?他背后那些个朱红衣衫的铁爪人,又是来自于什么势力?
  沈知秋向韩璧抱拳道:“请韩公子告诉我,这画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韩璧掂了掂手中的白玉骨扇,似笑非笑道:“我若是就这样告诉了你,出卖了那人的真实身份,我难道不怕有朝一日那人会过来找我寻仇?”
  沈知秋:“我定然不会透露消息的来源,韩公子大可放心。”
  韩璧叹气道:“就算你不透露,也难保别人不会猜到。”
  沈知秋:“嗯……”
  韩璧暗示道:“这种风险太大的生意,若没有够高的报答,我通常不做。”
  沈知秋:“那么……”
  韩璧想,这就对了,几句话和一个故事就想要我白干,你简直想得太美。
  然后韩璧便开始暗暗盘算着,沈知秋到底会许他个什么好处,他又该如何把这丁点儿好处运作成天大的好处。
  他谈生意时,常常习惯在心里把后面的谈话推演一遍,务求做到成竹在胸,他猜想沈知秋该是会说“那么从今以后韩公子若遇到危险,我定必倾力相助”,他便可以顺水推舟,要沈知秋从此对他言听计行。
  顷刻之间,剧本便已经写成。
  结果沈知秋干脆利落道:“那么就算了吧。”
  全剧终。
  韩璧漠然道:“沈先生真是深藏不露。”
  沈知秋:“?”
  韩璧深深地看他一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把逢秋剑的下落?还有那个欺你至深的人,你难道不想当面还他一剑?”
  沈知秋一脸老实地答道:“我想过的。”
  韩璧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勉强自己一笑泯恩仇?还是说……你害怕跟我做这桩生意,怕自己赔得血本无归?”
  沈知秋若真是如此,韩璧觉得他倒也不算蠢得彻底。
  吃一堑长一智,沈知秋则是吃了一剑长了点城府,很不容易,韩璧忽然很想为他鼓掌。
  沈知秋却一板一眼地道:“我没有勉强,也没有害怕。”
  韩璧觉得他未免有些道貌岸然了,便对着他蹙了眉间,道:“那么沈先生的意思是,事情你还是要办,只是不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莫非以为自己是个知恩不望报的人?韩璧如此想着,不禁冷笑。
  沈知秋:“啊?”
  韩璧见他懵懂的模样,一时很想送客。
  “沈先生,你请回吧。”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等你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谈。”
  韩璧拂袖而去。
  回了休憩的房内,韩璧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床头放着新采的梅花,花瓣颤巍巍地摆着,似是想要温柔地坠下,碰上那张难得柔和的脸。
  韩璧忽然懒懒地开口:“说吧,又有何事?”
  门外便有一人,无声无息地闪了进来。
  正是韩半步。
  “燕城之事,宓临那边已经有很详细的消息送来。”韩半步笑呵呵道,“少主,你是要睡着听我说,还是坐着听我说,抑或是坐着睡觉顺便听我说?”
  韩璧坐起身来,冷漠道:“我要自己看。”
  韩半步失落地把信函递了过去。
  韩璧一目十行,很快就把信函上的内容过目了一遍,信上所言的燕城往事与沈知秋方才说的几无差别,大体都对得上。
  韩璧:“这沈知秋……真是蠢得……”突破我的想象。
  韩半步深以为然:“方才我藏在屋顶上,也隐约听完了沈知秋那故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骂那个骗子太过分,还是骂沈知秋脑子太蠢,如此拙劣的谎言,他竟然全盘皆信,还险些丢了性命。”
  韩璧:“连你都不信,他却信了,可见他根本没有脑子。”
  韩半步委屈道:“少主,你又骂我。”
  韩璧却不理他,只是在内心盘算着这前因后果。
  其一,他原本以为陆折柳只是个投机取巧之辈,多番试探之下,便觉此人和沈知秋必然有所联系;
  其二,此前在枯庭小筑,韩璧察觉厅中雅物虽多,有陆折柳的琴,更有陆折柳的画,却始终不见陆折柳的亲笔手书,不免令人心生怀疑;韩璧便多次使人邀他参加文会,陆折柳均断言拒绝,甚至在画会之上,陆折柳也不愿意与人比试书法,令韩璧疑窦丛生,遂以七千金为饵,诱他入局。
  其三,韩璧请沈知秋观赏这幅价值七千金的画。沈知秋对方鹤姿仰慕非常,竟然一眼认出了他的字迹,因此,一切便串联起来了。
  如今所得之事,足可见陆折柳背景深厚。
  十年前的燕城旧事中,十五岁的他虽然骗术拙劣,却拥有一整个团队助他行事,那忽然而至的仙鹤,桃花林里的红衣铁爪,火烧燕城的恶行,凭他一人根本不能成事,可想而知,他和他背后的势力如此处心积虑,必有所求。
  他们求得却是一把逢秋剑。
  韩半步对此亦有疑虑:“少主你说,那逢秋剑明明是鹤洲的东西,为何会在沈知秋的手上?”
  韩璧沉吟道:“我有一个想法,大概有八成把握。”
  韩半步请教道:“求少主赐教。”
  韩璧:“九天朱鹤印,是鹤洲人的凭证;逢秋剑,则是鹤洲人的信物。”
  韩半步急得抓耳挠腮:“这个我知道啊,少主你说话别总是只说一半。”
  韩璧:“你知不知道,鹤洲人无事不得擅出,若是有人胆敢逃离师门,轻则关禁闭,重则废去根骨?”
  韩半步困惑道:“这又跟沈知秋有什么关系?”
  韩璧笑道:“在桃花林里,贺离为何肯让方鹤姿带走沈知秋的剑?唯一原因就是,它对沈知秋而言会是祸事。”
  韩半步似懂非懂。
  韩璧叹道:“剑客的儿子,注定也会成为剑客。”
  说罢,他挥手赶走了聒噪的韩半步,敛了双眼,沉沉睡去。
  是夜。
  外头夜风寒骨,吹枝拂叶,听得韩璧从榻上醒来,感觉肚子饿了。
  有小厮在门外禀道:“公子,墨奕沈知秋求见。”
  韩璧想了想,没头没尾地道:“让厨房把晚膳端过来。”
  小厮见他没答是要请沈知秋进来还是要让沈知秋先等着,便知道公子今天脾气不好,是要晾着沈知秋不管了,遂领命后便退下了。
  韩璧吃过饭后,像突然才想起了沈知秋这个人似的,问了一句:“他呢?”
  小厮答道:“还在门外罢。”
  韩璧点了点头,道:“去叫他走吧。”
  沈知秋此人,过直易折,这回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要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何时都那么好说话。
  不一会儿后,小厮回禀道:“沈先生说,要当面与您说句话。”
  韩璧:“哦?”
  小厮补充道:“沈先生离开后,一直站在府外一步未动,直至听见公子醒了,才来求见的。”
  韩璧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场景,沈知秋满头雾水地蹲在府外,盘算着他到底应该付出多少报酬才能令自己满意。
  韩璧:“请他进来吧。”
  韩璧赶他走的时候,曾要他想清楚再来寻自己,没想到今天沈知秋脑子里没塞浆糊,竟然是半天里就想了个清清楚楚,可谓是可圈可点。
  沈知秋进来的时候,肩头都被雪碰湿了一片,衣衫带露,很是狼狈。
  韩璧见他惨状,本来眼角眉梢间还有一点愉悦,可是一对上沈知秋那双不带心事的眼,却不知为何地自觉收敛了笑意,没话找话地问道:“你……为何不多穿件衣服?”
  沈知秋不觉有异:“没有衣服。”
  韩璧:“可以问我借。”
  沈知秋:“不必了,我不怕冷。”
  韩璧觉得以上对话简直是蠢透了。
  他干咳了两声,撇开了目光,道:“沈先生,你找我有何事?”
  沈知秋想了想,斟酌着问道:“你生气了?”
  韩璧皱眉道:“没有。”
  沈知秋:“我方才想了很久,发现你称我为沈先生的时候,应该是生气了。”
  韩璧:“……你何作此想?”
  沈知秋:“你每次叫我沈先生,然后就不理我了,我便想你是生气了。”
  韩璧仔细回想,发现还真的是这样。
  他不止是蠢透了,简直是蠢成沈知秋了。
  “我没生气。”韩璧扶额道:“你到底找我有何事?”
  沈知秋:“我想过了,画的主人我还是要找,但是我不能麻烦你。”
  韩璧轻轻地笑了:“随你吧。”
  一个是愚蠢的君子,一个是聪明的小人。
  沈知秋不想跟他做这笔生意,他便找陆折柳做。
  横竖他已经厌烦了跟蠢人对话,还是陆折柳那样的聪明人更对他胃口一些,至少知情识趣,不会半响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知秋不知韩璧心中厌烦,只是继续把自己想好的话全盘端了出来。
  “你说得对,若你把消息告知了我,难保有朝一日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我想过,若是今日我请你帮忙,他日遇到危险,我一定倾尽全力护你安全。但是世事无常,如有万一,我纵使毕生有愧,也不能换你回来。
  “谢谢你的好意,若要涉险,我一人足矣。”
  韩璧好似看见床头那朵梅花落了下来,在心里安静地打着转。
  沈知秋讷讷道:“我说完了。”
  他这话,韩璧答不上来,一会儿后,韩璧支吾着道:“你……平时对其他人也是这样说话的吗?”
  沈知秋:“啊?”
  韩璧:“这种话,不可以不分对象地说,知道吗?”
  沈知秋:“啊??”
  韩璧:“这种话,你可以对那个十五说,不可以对我说。”
  沈知秋茫然道:“为何?你是我的朋友,他也曾是我的朋友。”
  韩璧见他真的一脸懵懂,顿时气笑了:“你曾经喜欢他,难道你现在喜欢我吗?”
  沈知秋如遭雷击:“我……我喜欢他?”
  韩璧这回是气到无语:“你别告诉我,你如此待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沈知秋摇摇头:“他是我的朋友。”
  韩璧:“你对他言听计从,为他以命相搏,在他剑下丢掉了半条命,又被他喂食毒药,然而在你言谈当中,仍是对他怀念颇多,听不出几分受骗的愤懑,你竟然说,他只是你的朋友?”
  沈知秋无言以对。
  韩璧:“总之,你说的话,让我……”
  让我为难。
  可是看着沈知秋沮丧的表情,接下来的话韩璧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了。
  沈知秋正低着头。
  韩璧侧过脸去,半张脸落入烛光中,明灭不一,尽是柔和:
  “……算了,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横竖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他又忍不住告诫道,“不过,对其他人,你还是要多注意为好。”
  沈知秋还陷在“我居然喜欢十五”的情绪之中,也没听清韩璧说了什么,只知道韩璧为人实在是极好,竟然不计较他说话太直,也不生气自己得罪了他,还对他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君子之交,不过如此。
  沈知秋:“韩公子,你真是个好人。”顿了顿,“还很聪明。”
  聪明到能发现他居然可能喜欢十五,实在是太厉害了。
  韩璧已经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谢谢。”
  后来韩璧回想此夜,只觉是待月西厢,佳期如梦,他却身在局中,尽是作死。


第18章 聚云
  小雪覆盖着山路,绵长而又僻隐。
  萧少陵从远远的一头走了过来,眼睛贪婪地索取着沿途的风景。
  沈知秋等在路的另一头,对着萧少陵喊道:“师兄!”
  闻声,萧少陵使了数个箭步朝他奔了过来,迎面就是一个手刀劈了上来。
  “来战!”
  沈知秋却好似早有预备,一个后仰便从容躲过,道:“师兄,你的剑呢?”
  “被掌门师叔没收了。”萧少陵又接上一个扫堂腿。
  沈知秋以手撑地,恰好翻身躲过:“为何?”
  萧少陵叹道:“他不许我出去闹事。”
  两人边打边闲聊,竟把路上的雪都扫了个干净,直到萧少陵打过瘾了,两人才并肩下了西峰。
  萧少陵被关了多日禁闭,骨头都困得生痛了,如今伸着懒腰道:“总算是出来了。”
  沈知秋:“师兄,岳师弟要我带给你一句话: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萧少陵捏着拳头,“岳隐人呢?”
  沈知秋:“岳师弟还要我带给你一句话:辛翟剑在我手上。”
  萧少陵一拍手掌:“这不正好吗?我这就去寻他!”
  沈知秋:“……这句话还没说完,岳师弟说,人在剑在,人亡剑亡,你看着办吧。”
  萧少陵只得偃旗息鼓。
  “对了,师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沈知秋板着一张脸,“我好像是有了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萧少陵从来没有和后辈谈论过感情问题,一时也是感觉自己责任重大,遂凝重道:“是谁?”
  沈知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萧少陵:“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确定自己喜欢他。”
  沈知秋:“是韩公子告诉我的。”
  闻言,萧少陵再一次捏起拳头:“韩璧?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沈知秋见师兄误会了,忙解释道:“韩公子头脑聪明,待人更是亲切和善,并没有问题。”
  “你觉得他亲切和善?”萧少陵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我看他这回问题真的很大。”
  沈知秋便把他与韩璧昨日的对话全盘复述了一遍。
  萧少陵听他说完,摸着下巴,思忖道:“真奇怪。”
  沈知秋不明所以,问道:“哪里奇怪?”
  萧少陵:“不知道,听你说完,我竟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受,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沈知秋:“我听韩公子说完,便感觉到十分震惊,想必师兄也是如此。”
  萧少陵摆摆手:“不是震惊,而是一种孤独的感觉,让我很想打人。”
  沈知秋更加不明所以了。
  萧少陵强忍住想打架的冲动,安慰沈知秋道:“我看那韩璧就是在胡说八道,且不说那个十五是个骗子,还捅了你一剑,其中仇怨颇深,最重要的是你们都是男子,你又如何会无缘无故爱慕于他?”
  沈知秋觉得萧少陵此话虽然有理,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加之那日韩璧言之凿凿、句句在理,两者相较,令沈知秋困惑不已,唯有一点是他想明白了的:
  大师兄武功更好,但是韩公子智慧更高。
  既然如此,沈知秋暗自决定过些日子再去找韩璧解惑。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回到了墨奕主峰。
  岳隐见他们来了,便也迎了上去,作揖道:“大师兄,沈师兄。”又幸灾乐祸地瞥了萧少陵一眼,“大师兄别来无恙啊。”
  萧少陵朝他摊去一只空空如也的掌心:“我的辛翟剑呢?”
  岳隐恃剑生骄,嘿嘿笑道:“掌门有令,比斗大会结束之前,你不能碰剑。”
  萧少陵:“我若以死相逼呢?我若拔剑自刎呢?”
  岳隐见怪不怪:“随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知秋则是奇道:“师兄,你没有剑,如何拔剑?”
  萧少陵被两个师弟连着插刀,只得难过地蹲到了一旁。
  沈知秋与岳隐继续倾谈,捉了关键处问道:“比斗大会?是苏景研说的那个吧。”
  岳隐正色道:“正是那个。墨奕与赤沛昨日已经共同广发武林通告,痛斥流言,待比斗大会之上再一同亮相,便是彻底的冰释前嫌了。”
  沈知秋想起那夹缝中的任松年,便打探起他的去向来:“任松年如今还在墨奕吗?”
  “他毕竟与墨奕无亲无故,又不能完全确定此人是友非敌,若是帮得太多,反而不美。”岳隐叹道,“我们把他送至京郊一处农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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