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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将军宴 8部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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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孩子在擦完伤药后慢慢挤到小三身边。段一齿因为断后的关系,被叮得最惨,一张脸肿得简直让他的小伙伴们都认不出他了。趁着另一些人帮忙段一齿擦药的同时,那靠近小三的孩子说道:「三爷,你千万别生我们家老大的气啊!前两天小呆走丢,本来还以为被坏人拐走,老大吓得都快哭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回来,小呆都还没来得及对他笑呢,就先对你笑了,所以老大才一直找你吵架。」
小三并没有将段一齿的事放在心上,他是大人嘛,哪可能和个孩子计较。不过:「你说小呆走丢?」
小三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小呆,又是摸脸又是摸骨头地,他这是在看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对,但小呆却因为怕痒而缩成一团,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孩子的声音爽脆,像铃声似地轻柔好听。
小三将目光望向段一齿那方。恰巧段一齿这时也朝小三看来,双方视线于空中交会,劈里啪啦地犹如打雷闪电。
小孩子讨厌人可以很简单,但要挟带这么大的怨恨却是很困难。
段一齿就算对他就算有成见,也不该恨这么深。
小三觉得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第七章
自聂婉婉死后,整个聂家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聂家大门被人从外面封了起来,所有家仆甚至主人都无法外出。
当食物渐渐减少,宅子内大大小小三十余口都快没饭吃时,几人爬围墙想逃出去,谁知出去是出去了,不过方方直的出去,没多久便被斩成两段横着回来。
聂家主子聂夙被苏三打成了残废,原本住在府内的大夫就在第一批逃走后死去的人之中,聂夙没了大夫,也没了救命的药,伤口渐渐腐烂,下半身生出了许多蛆虫,整天除了哀痛嚎叫以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而聂夙的亲娘聂张氏则在九宝玲珑塔被打碎的那一日起卧病在床,自此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深夜里,聂府养的狗呜呜地长叫着。已经许久没有下人喂牠们吃食,牠们每只都是皮包骨的模样,已经有一、两只倒卧在窝里,连喘气都很困难了。
伤口的痛,让聂夙在夜里辗转难眠。
他的孩子没了,心爱的女人也死了,女人的尸首甚至还挂在大门外无法收尸。每日风一吹起,腐烂的恶臭就会传进聂府里,连同他腐烂的腿,一起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聂夙恨,恨苏远远,恨她有权势的父亲;他更恨,恨在背后当她靠山的苏三。
他如今会走到这样落魄的地步,都是苏谨华和苏三所为。
尤其是苏三!
若没苏三这人在背后挑拨离间,一直被他拿捏着的苏远远又怎会挣脱他的掌控不慎失了孩子,最后还害得婉婉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了。
婉婉的孩子被生生从肚子里挖出来的事是苏谨华做的他知道,只有那个丧心病狂的人会这么折磨一个尚在母亲胎中的孩子,也只有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男人会下令将他聂家所有人困死在聂府里。
要活活饿死他们!
「……苏远远……苏远远……」聂夙原本只是喃喃念着苏远远的名字,但到最后想及现在自己落魄等死的模样,心中愤恨进而加遽,令他咬牙切齿嘶吼出声:「苏远远妳死哪去了,为什么没有回聂家来?妳不顾这些年的情分,竟要妳爹活生生弄死我!不过一个孩子罢了,死了一个,却要婉婉母子和聂家上下陪葬,我瞎了眼、瞎了眼才没看清楚妳的本性!原来妳和妳爹还有那苏三一样,都长着一副歹毒心肠!」
厢房的门咿呀一声慢慢被推开,躺在床上的聂夙本以为是哪个下人三更半夜来吵他,但当看清楚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的人时,他吓得肝胆俱裂,整张脸化得惨白,身体也颤抖起来。
「苏谨华!」聂夙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聂夙这些年精挑细选养的那些侍卫一下子就全出现了,然而当聂夙恐惧地喊道:「拿下苏谨华,快拿下他!立刻杀了他!别让他靠近我!」时,那些侍卫却只是站在门外动也不动,每个人都垂着首,单膝下跪,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你们干什么!吃屎的吗?我叫你们杀了他!」可怜的聂夙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些平日使唤惯了的人为何突然不听话了。
苏谨华走到聂夙床旁,那张长年带着书卷气的脸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但眼睛却有些变了。他合眼再开时,黑色的眼瞳隐隐带上红色煞气,加上一袭玄色绸衫,那气势瞬息间骤变,杀气一点一点地漫了出来,沁得聂夙浑身冰凉、惊恐不已。
苏谨华讲话的调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慢悠悠地。
聂夙只听苏谨华开口,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会有手下,是因为我允许你有手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点头,你才能拥有。」
聂夙一个惊悸,差点喘不过气来。突然间他明白房门外那些不同于寻常侍卫的高手那么容易被他延揽的原因了,他以为那些人为他的财富与权势低头,但事实上那些人是苏谨华安插在他身边的!
而以前从来没有曝光的事情如今被苏谨华讲了个明白,聂夙就像被敲了一记闷棍,这代表一切都无须隐瞒了。
因为苏谨华对他动了杀心!
「不,你不能杀我!」聂夙激动地喊道:「你杀了我远远怎么办?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了我的孩子!她那么爱我,一心一意要我将她娶进门,你如果敢动我一根汗毛,她绝对会恨死你的!」
「远远还在你身边吗?」苏谨华反问。
聂夙的手一下将被子抓得死紧,额间冷汗直流。
「她自从离开这里,就没有再回来过。她都不回头了,你以为她还爱着你?」苏谨华说。
「我与她多年情分……」聂夙急急说,却让苏谨华悠悠打断:「她喜欢你,所以你才能拥有这一切。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你的。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将来要傲视天下的名厨,你却伤了她的心、也伤了她的身。聂夙,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没有远远的名气与帮衬,你和路边的野狗并没有两样。」
「不、」聂夙急喘着要爬起身,然而他腰部以下无法动弹,一张原本端正的脸因为用力而变得扭曲,丑陋不堪。他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将军楼这些年若没有我,哪可能屹立不摇;苏家明明都快完了,若不是我由掌管,你们父女俩哪能衣食无忧过日子;更何况若不是与我交好,那些达官显贵又怎么会来将军楼。
你们一个成天只留在苏家书房里不问世事,一个不过才十来岁什么都不懂的任性女子,有什么能耐撑起将军楼!
将军楼能有今天都是我,是我花了近十年的心血,才让将军楼不至于毁在你们父女俩手里。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走!苏远远不能、你也不能!你等着看,没了我聂夙,将军楼什么也不是!」
「好,我就等着看没了你,将军楼会如何。」苏谨华淡淡地说完这句话。
苏谨华眼神缓缓一移,武临和姚光的身影双双出现在他的身后,恭敬地道:「主子!」
苏谨华单单只「嗯」了一声,便朝边上走去。
门外的侍卫里有人连忙上前,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干净红丝绸往梨花椅上一披,苏谨华遂落座。
又有人冲好了上等的陈普,伴着一盘精致的咸点心,伺候苏谨华品茗。
武临和姚光把聂夙从床上拖了下来,牢牢绑好了,吊在屋梁下。
聂夙的衣服被剥了个精光,露出残缺的下体与腐烂的下半身。
姚光微微皱眉,而后将一张特地为聂夙准备的渔网紧紧捆到聂夙身上。接着武临拿出一把精致薄透的小刀,两人朝苏谨华看去。
聂夙突然地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他拚命地晃动、拚命地挣扎,想将自己从这渔网中挣脱,只可惜武临和姚光绳子绑得牢靠,聂夙今日只有死在这里,绝对没有脱逃的可能。
「放开我、放开我!苏谨华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聂夙疯狂吼叫着:「我是要当京城第一人的人,无数的王孙公子都认识我、追捧我,连六部尚书也与我交好,你只要动我一根汗毛,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苏谨华,我能把你踩在脚下,我会把你踩在脚下!你斗不过我的、你斗不过我的!」
聂夙已经有些语无轮次了。他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双眼因激动而瞪大,大到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他全身肌肉贲张,青筋浮现,但却更好被渔网勒住,浮出一个个突起的肉块。
他在聂家长大,是聂家长子嫡孙,本应该受尽疼爱,但却因为父亲宠妾灭妻,自懂事以来,尽是被外人嘲笑揶揄的记忆,甚至连家养奴才,看他的眼神也毫不尊敬。
他没享受过父亲的疼爱,因为父亲的眼里只有他的妾室,他在家中饱受漠视,就连最将他放在心里的娘亲,也是为了想养大他后继承这个家,名正言顺占有聂家女主人头衔的因素,才无微不至地对他好,将一切希望放在他身上。
然而他却无法不顺从娘亲的心意,因为除了娘亲,他便一无所有。
聂小三拥有的甚至比他还多:父亲全部的关注、那妾室所有的关爱、日后聂家足足一半的家产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嫉妒的种子在心里发芽,他才是聂家日后真正的主人,他要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而聂小三和那妾室将什么也不是。
父亲死后,他与娘亲除掉了不该存在于聂家的人,但踏出聂家之后他才发觉他并没有在抢回聂小三偷走的那些东西后变得富有。
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比他多,坐拥金山银山的人遍地皆是。小小的聂家谁都可以踢翻,甚至到死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聂夙不过是个不值得人记住的名字。
发芽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在开了眼界的同时,他也想和那些人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不会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总有一天他的名字会在京城里流传,他将把京城掌握在手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然后,上天他遇见了苏远远。
武临拿着那柄薄刃,第一刀割下聂夙额头上凸起的肉。
聂夙痛得狂叫了一声,血从额头上流下,滴进了他的眼睛里。
聂夙吼道:「苏谨华你会后悔的!动了我,苏远远会恨死你!你若敢杀我,你女儿铁定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我就算做鬼也必要叫你妻离子散、无子送终、众叛亲离!」
苏谨华手中的杯盏在下一刻被掐得粉碎,茶水喷溅出来,湿了黑衣。
下属立刻递上干净的巾子,而苏谨华接过后在擦拭的同时脸色不变地说:「武临,割慢点。」
武临答了声:「是!」第二刀落下的时候,那是一点一点地推进刀片,削掉骨上皮肉的同时,让人生不如死。
姚光拿出了百年老蔘所制的吊命药丸扔进聂夙嘴里,药丸遇水则化,让聂夙吃下后无论刀再怎么割,聂夙都将永远清醒无法昏厥过去,一点一点地享受凌迟碎剐之刑,直到死去。
这招是从苏三那里学来的。只不过苏三当时没弄出人命,仅打得苏府侍卫内伤加外伤,喝点药过几日就又活蹦乱跳了。苏谨华则是将这一招,发挥到极致。
在聂夙撕心吶喊痛苦至极的同时,苏谨华十指交握,看着聂夙脸上的皮肉一片片被割下。这般恐怖的情境他不但连眉头也没皱,微微扬起的嘴角甚至显示他心情颇好。
苏谨华道:「你儿子的肉,好吃吗?」
聂夙根本不知道苏谨华在说些什么。
脸上的皮肉都没了,甚至连耳朵也被片掉,武临接着往脖子下刀,这个地方比较棘手,肉不多,所以割下的都是皮。
现下的聂夙没了眼皮、没了鼻子、没了嘴唇,失去外在皮相的他唯剩一张血淋淋的面孔。
苏谨华说:「那个女人是我杀的,她的尸体还在原处,你想过她腹中的胎儿到哪里去了吗?」
苏谨华接着说:「我剁成了泥,当天让人送了进来。听说厨子煎成肉饼,你和你娘吃得挺香。」
苏谨华说出口的话明明一字一句声音都很轻,但那力道却是直刺进了聂夙耳里。
聂夙浑身颤抖,嘴里啊啊啊地想说话,可他的舌头早在刚才连着嘴唇一起被割掉了,就算说出话来也是呜噎不清。
突然「呕」地一声,聂夙吐了出来。他凄厉地惨叫,但也只能惨叫,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苏谨华低声笑了出来。
☆☆☆
小三在书房里看书,这里当然不是他之前所买的那个大宅子。自处于京城隐密处的住所被七十二地煞发现后,他当晚立刻挪了窝。
有土斯有财,作为神仙谷八名弟子中最富有的浮华宫宫主宴四儿,在京城里自不会只有一处房产。
除了湮波江上的水上龙宫之外,京城东西南北中都有她的宅子,小三和小六就算每天换一处住,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轮得完。
局势不太明朗,苏谨华召回七十二地煞,就是要定生死了。
小三手里没一个怕死的人,但三十多个对上快六十个,这实在太吃亏,叫跟随了他那么久的部下们前去送死,这种事小三做不出来。
天干地支心甘情愿把性命交到他手里,他就不会辜负他们。
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先躲避锋头没什么好觉得羞耻的。
他让小五先带一队人护着小柔和远远离开京城,在流朱牵线下,躲进无论朝廷或江湖都忌惮的「山外小楼」。而从来神秘的「山外小楼」位于何方,也只有流朱知道,只要入了「山外小楼」,小柔和远远就安全了。
据闻「山外小楼」楼主武功奇高,小楼山下又有不逊于神仙谷外虚庾大阵的护山阵法,没那性子古怪的楼主放人,基本上全天下无人有能耐进得了楼中。
窗外的风由窗户和门口缝隙中吹了进来,厢房里灯火摇曳,正事想着想着就发起呆来的小三脸庞被寒风冻得冰凉。
小三身旁有个声音说道:「亲一个!」
因为开口的音调太过熟悉,这句话也时常听闻,呆呆的小三甚至没有想是谁说出这么一句话,脑袋一转,就朝说话人的嘴唇上「啾」了一口,然后见那人跳了起来,兴奋得手足舞蹈,直到跳到床边倒下,扯了棉被掩住半边脸,眼睛贼亮贼亮地笑得合不拢嘴,小三才发现自己亲的是谁。
「哥说这招会奏效我本来还不信,可原来师兄你发呆的时候戒心真的会完全不见!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赚死了!你亲了我、你亲了我,还是嘴对嘴!呜喔──哥我爱死你了!师兄──我也爱死你了!你发呆怎么那么可爱啦!」小六在床上滚来滚去,高兴得都快疯了。
「……」小三阖起桌上的书,站起来后抚了抚衣衫,然后足尖一点忽地便跃到小六上方,跟着重重一踩,那只还穿着靴子的脚就这么落到小六的左边脸颊上。
三爷的声音阴阴的,脚下边蹂躏着小六的脸,边说道:「你可爱、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小六一边发出「喔喔喔」意味不明的声响,心里一边想着:『我家就是你家,我们都可爱,我们全家都可爱!』
唉呦怎么办,越被用力地踩,心情就越开心愉快,这是爱苗滋生的前奏吧~师兄你这么爱我好吗,如果被哥看到了怎么办?
小三见小六笑得越欢,不知怎么就越踩越起劲。明明他只是想给这家伙一点小教训,这家伙笑得这么贱是咋回事?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小三才应了一声:「进来!」小六随后就抱上他的小腿,整个人贴了上来,黏着他不放。
被命为天干地支之首的阿辰带着伤,浑身尘土地走进小三屋里时,先见到的是一朵乳白色透明的花苞正在绽放,而他的前方飞着只同样色彩的蝴蝶不断对他挑衅,那花苞张开成花朵时,两肇双方遂开始同时用力地吐口水,而吐出的口水「喥喥喥」地落下,变成了细针状。
蝴蝶正是药膳所化,花朵是随小三他们从极北处回来的乌龟蛋,而他们玩的正是那天遇蛇时小五小六使出的寒冰凝掌。
药膳和乌龟蛋皆觉得,吐口水什么的真是太带劲了,被对方喷到口水这局就输,于是他们打得不知多开心。
床上「碰」地一声巨响传来,阿辰抬头一看,原来正是小三被小六一扯,整个人站不稳,屁股往床摔坐下去。
小三开口喊了声:「找死!」接着手往棉被里伸了进去,一拧,小六随即发出了淫荡销魂的声音。
「喔喔喔喔喔──不能拧那里啦师兄──」小六狼嚎着:「会断、会断啦!」
接着小三像摸到脏东西一样立刻把手抽了出来,还在棉被上用力擦了擦。「我勒个去,跟你哥一个样,一个一踩就硬,一个一拧就硬!你们不要紧吧,还是人吗?我只听过重伤就软了的,没听过重伤就爽的。你们两是怎么长的啊!?」
小六别扭地又缠了上来,害羞地抱住小三的腰,脸红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师兄可是事隔多年后又一次碰他那里啊,不硬还是人吗!
小三则在心里想:『刚才想捏的明明是腰,怎么会捏到那根去了!?呿,见鬼喔!』
阿辰见屋里一片混乱,便站在门口话也不说、动也不动,直到小三转头看见了他,才道:「这么晚了还忙什么,不是叫你们到点了就去睡吗?」
阿辰干咳了一声,垂首恭敬道:「是聂家。」
「聂家?」小三皱眉:「那孽畜又干了什么蠢事?」
阿辰说道:「聂家上下二十余人除了聂张氏以外,全没了。」
小三眼睛一瞪。「苏谨华干的?」
阿辰道:「是。照您的意思,隐匿于聂宅的大甲并无任何动作,只做收消息用。几日前的一个晚上苏谨华带人去了聂家,看模样是武临与姚光。后来聂夙被施以凌迟之刑,浑身的肉都为刀刃割下,熬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死。
之后聂家上下被灭门,苏谨华亲手摘下聂夙的人头放到聂张氏怀里,聂张氏受了刺激,当场疯了。而因苏谨华还留有几名地煞在聂府中,大甲独自一人不敢轻举妄动,是以直至方才消息才被带回来。大甲说拖延了好些日子,还请三爷恕罪。」
「……」小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摆了摆手,对阿辰说道:「下去休息吧!明天叫他们过来一下,主要的三组人马绝对要到,剩下的先盯死七十二地煞,别让那些人闹出事来。」
阿辰得令后转身离开,顺道将门关得死紧。
小六即使没看小三的表情,也能感觉小三周身弥漫着的坏心情。
小六把脑袋枕在小三的大腿上,仰躺看着小三的脸问道:「师兄你在为聂夙伤心吗?」
小三嗤了声:「老子脑子坏了才会为他伤心。他手里不知有几条人命,就说当初将军冢他差点杀了咱三个,之后又害死远远肚子里那孩子,他就罪无可恕,足够让人砍死他四次了。」
「那你是在为苏谨华伤心?」小六觉得疑惑。可是不可能啊!师兄明明恨苏谨华恨得要死!当年苏三横会死,就是因为苏谨华的缘故。
小三好一阵子没说话,许久后才开口道:
「认识聂夙和苏谨华的人真倒霉,明明没干什么事,不过是被聂夙牵连,二十几个人就这么给灭了,兴许他们死前都不知道杀自己的是什么人。」
就像当年的糊里胡涂没了命的苏三横,也是纳闷得要死,若非有机会重活一遍,他也不会知道原来自己的死竟是苏谨华的手笔。
「师兄你心地真好,」小六抓起小三的手掌,放在脸颊上蹭了蹭。
小三本来想趁势捏紧小六的脸颊,用力转个一圈,可当他看见小六脖子上用红绳绑着的干掉桃子核,胸口中所有郁闷之气一下子就全部消光了,于是手也就任小六摸来摸去,放着让他玩了。
说起来也真奇怪,小五、小六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当他接受了小五之后,对于紧接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小六,倒摆不起当初对小五那般义正词严的态度了。
难道男人和男人这种事,有了开始,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就容易接受了?
不过他看流朱好像也不是这么个回事啊!
山外小楼的楼主单若水就是个女孩子,她喜欢流朱很久了,缠流朱缠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流朱才点了头答应和她在一起,可流朱之后对其他的女子依旧如常,也没听过流朱还有喜欢上别的女人这事啊……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疑惑不解的同时,三爷也为了自己一次扔了两颗桃子给自己的师弟们而生起闷气来。
「老子本来也就只想娶一个老婆……现下变两个……还都是男的……」小三的手在小六脸上又捏又抓的,趁机欺负小六。
可没几下后,小六就开始哀哀叫了:「师兄,别拔、别拔,你再拔我的眉毛就没了!」
「嗯?」小三玩得正欢,没回过神。
「眼睛、眼睛痛!眉毛掉眼睛里去了!」小六叫个不停。
「吵死了!」小三捏了一下小六的鼻子。「眉毛掉眼睛里这样的事居然会喊痛?你是不是男人啊!」
「……呜呜呜……我是男人啊,不过有东西在眼睛里头,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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