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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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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听花无道喊了一声师父,这才抬眼看去。只见面前这人,一身月白色道袍,手挂拂尘。明明满头银丝,可脸却是一副青年人的面孔。他身长玉立,眉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气。陆鸣一直以为,到玄御真人这境界,怎么的也是个白胡子的老头。
玄御真人闻声望向陆鸣,视线相接,玄御真人的脸上似乎有一分震惊,但转瞬即逝。这个表情……陆鸣好像在哪见到过……
花无道再一次看穿了陆鸣的想法,俯首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没想错,他就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不过是道德功练多了,老的比旁人慢就是了。”
陆鸣瞪着眼盯着花无道,心里十分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听了他的话又狐疑的看着花无道那张貌似只有二十出头的脸,似乎想在里面找到什么证实自己的想法。
花无道叛出天眼宗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在那之前他在江湖还叱咤风云了好些年,再加上他入师门学艺也得不少年,那花无道今年得多少岁了……
花无道第三次看穿了陆鸣的心思,握着拳头举到嘴边轻咳一声,像是缓解什么尴尬。半晌,见陆鸣还在看他,幽幽的说:“看什么看,我还没到四十!”说完红袖一甩,掉头就走。
陆鸣:“……”
陆鸣被玄御真人请进他的功室,功室不大,处处是原木制的摆设,桌上一尊三角金樽上燃着一盘檀香。
玄御真人邀陆鸣坐在一方木质的方台上,屁股底下垫着蒲草垫子。又唤来弟子,沏了一壶茶。只见玄御真人盘腿坐在垫子上,悬壶倒了一杯茶在木质的杯盏中,推到陆鸣面前。
“这是伏伽山上新摘的伏伽叶,你尝尝。”玄御真人虽然一头银发,但不仅面容未衰,声音也很是年轻。他说话不急不缓,嘴边始终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直入心底,叫人心生安稳。
“多谢真人。”陆鸣恭敬的回道,举起茶盏轻抿一口,赞道:“素来听闻道门清净淡泊、自然无为。如今一品这伏伽茶,确实有几分体会。清和、恬静。好茶。”
玄御真人莞尔:“公子懂道,亦懂茶。”说着亦举起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杯盏,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但却未再添茶。他笑着说:“公子见笑了,我闭关多日,一时嘴馋。”
陆鸣道:“真人爱饮茶,添杯就是。”
玄御真人轻轻摇头:“不可贪杯。”继而又笑道:“福来无状,叨扰公子之处,还请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很尴尬的事啊……
20和21章弄反了——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祸兮(2)
陆鸣道:“是我叨扰花……额,福来居士才是。”
玄御真人轻笑,花无道何人他最清楚不过,倒也不再数落,问向陆鸣:“陆公子此行天眼宗,所谓何事?”
陆鸣一怔,心道:“这个玄御真人,分明知道我是何来历,所谓何事,还明知故问。”不过他面上未曾表露出半分,只是回答:“真人可知辛家被屠,请命符丢失一事。”
玄御真人莞尔:“略有耳闻。”
陆鸣道:“现下武林豪杰把矛头指向影子杀手,各门派纷纷组队围剿,我也是其中之一。”
“哦?”玄御真人波澜不惊的反问道:“那陆公子是怎么以为的呢?”
陆鸣眉头一挑,正视玄御真人毫无波澜的眉眼:“我是如何以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人是如何以为的。”一句话,挑明立场。
“哈哈哈哈哈。”玄御真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如清风,爽朗至极:“其琛在哪里把你捡回去的,真是个聪明娃娃。”
陆鸣刻意忽略之前那个问题,只低眉应道:“真人过誉了。真人信不过我不要紧,信得过我家爷才是最重要的。”
玄御真人看向陆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将陆鸣面前的茶水斟满。
“公子,你我今日虽然初次相见,但我对你早有耳闻。不过也都是些江湖传闻罢了,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其琛有你相助,定会事半功倍。不过眼下,公子大可放心,请命符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鸣道:“如此甚好,那我即刻便给我家爷传信,让他安心。”说到这里,陆鸣顿了顿,想起山下之事,不知玄御真人知不知情,便道:“真人,还有一事。”
“公子但说无妨。”
“我在上山途中,发现了罗九昭的尸体,还有一个神秘的女子。她长相不似中原女子,手里还拿着穿骨针。不知真人是否知道?”
玄御真人闻言点了点头:“此事,在我闭关之时也听宗中弟子前来禀报过了。接连几日伏伽山上死了好几个江湖高手,此事甚为蹊跷。陆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陆鸣知道这还是玄御真人在试探自己,沉吟片刻便道:“江湖榜每五年更新一次,榜上的高手都是经过自己报名,再相互搏斗,根据武功高低进行排序的。他们这些人,不受门派的约束和限制,只要愿意,任何人都可以参赛。江湖榜一经形成,五年不可再更改。除非……除非有人身死。那么空缺的位置,就可以经过加试填补上。现在,江湖榜上的高手一下死了五个,势必会加试一场。如果这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的话,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想把自己的势力安插进江湖榜中。”
“不错!那依公子所言,他们又为何会死在伏伽山上呢?”
陆鸣又想了片刻,道:“想必是有人暗中告知这些高手,丢失的请命符就在天眼宗。请命符里有什么,江湖中人无人不晓。尤其是对武学痴迷的人,他们更是想得到其中的秘密。如此一来,他们都跑上了伏伽山,又被人暗杀。一下死了五个人,此事定然兜不住。那么接下来,武林中人都会把视线集中在天眼宗……现在江湖人认定是影子杀手灭了辛家满门,盗走了请命符。一旦他们知道请命符在天眼宗,定会认为天眼宗与影子杀手勾结。一石二鸟。”
玄御真人道:“的确是一石二鸟,借江湖人之手,既打击了影子杀手,又想削弱天眼宗的势力。”
“真人可有应对之策?”
玄御真人缓缓摇了摇头,沉声道:“请命符一出,江湖五大门派,十大高手需要无条件听令。既然如此,他还想将十大高手重新洗牌。为的是什么?恐怕不只是想做天下霸主这么简单,我猜关键就在于那个神秘女子的身份。”
陆鸣心下愕然,那女子被花无道插了三根穿骨针在身上,现在只怕是死透了的。
“不过公子不必过多担心,我天眼宗好歹是武林第一大派,虽避世多年,但好歹江湖威望还在那里,贼人不敢造次。倒是眼下有一事,恐怕需要公子相助。”
见玄御真人面露难色,陆鸣大方的回道:“真人但说无妨。”
玄御真人犹豫片刻,似是有些硬着头皮的说:“过些时日,只怕会有许多江湖豪杰踏上伏伽山,进我天眼宗。我上一次在江湖露面,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一头青丝,眼下……”说着玄御真人抓起自己一撮白毛,眼神中带有几分悲痛:“公子可以为我走一趟不虚山吗?帮我采点郎耶草,我好给这头发上上色。”
陆鸣:“……”
“公子,你很为难吗?我让福来与你同去。”
陆鸣:“我……好吧。”
陆鸣一脸阴郁的走出玄御真人的功房,刚踏出门槛,就看见花无道一身红红火火捧着把牡丹花站在门口。见他出来,笑的一脸灿烂。
他把花举到陆鸣面前:“喏,给你的。”
陆鸣一把挥开挡在他面前的手就往前走,只觉得有其师必有其徒。难怪天眼宗要避世,正常人怎么和这种奇葩门派里出来的奇葩人打交道。
花无道三两步追上陆鸣,仍不气馁的嚷嚷着:“喂喂喂,我惹你了吗?我的花花不美吗?”
陆鸣不理他,继续走。
“你这个样子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更要花花啦,美美的。”
陆鸣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他,继续走。
“哇哇哇,你翻白眼!哈!被我逮到了吧!那……打赏你一捧花花,作为你翻白眼的奖励。”
陆鸣顿足,给了花无道一个无比凌冽的眼神。花无道只觉得背后凉风四起,心里暗叫不好,刚想说,花我自己留着,不给你了。就听到陆鸣沉声道:“福来,你师父让我们一起去一趟不虚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许叫我福来!!!”
完胜。
花无道终于不闹腾了,他乖乖的跟在陆鸣身后,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又管自己叫福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正巧碰着天眼宗两个弟子背着两个毛茸茸的东西过来。走进一看,原来是书臣和浮生。
原本玄御真人闭关,他俩是要被送到山下去的。正巧弟子找到他们的时候,玄御真人出关的钟声响了。想着哪里养伤也不如天眼宗好呀,就又把二人驮上来了。
书臣和浮生早已清醒,原本想自己走的,偏偏天眼宗弟子热情好客,乐善好施。怎么着都要背着他俩,他俩无奈只能听从。
此刻看到陆鸣,二人就像看到亲人一般两眼放光。
“陆大哥!”
陆鸣走到他俩身边,点点头,说道:“你们来了,便在此好好养伤吧。”
“啊?陆大哥,你要下山了吗?”书臣素来会察言观色,见陆鸣方才步履匆匆,便是有事在身。
陆鸣还未开口,花无道先插嘴道:“是啊,我俩要走一趟不虚山,抓点郎耶草回来给我师尊染头发,怎么样,孝顺吧?”
书臣:“……”
浮生:“……”
浮生咳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应答,便道:“陆大哥,这位是……”
“哦?这位啊……”陆鸣难得脸上多了几分表情,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花无道,好像下一秒就要喊出福来。
花无道连忙打断:“哎哎哎,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花来,你们俩,包括你们这位陆大哥,你们的命都是我救的!”
陆鸣其实并未打算回应书臣和浮生,只是故意停顿。因为花无道在世人眼中早就叛出了天眼宗,他的身份仍是秘密。好在书臣和浮生年纪尚小,并未见过花无道的真容,只要别把他那象征身份的赤炼鞭拿出来,他俩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份。于是,花无道就随口编了一个假名字。
“啊!花大哥,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书臣激动道:“陆大哥,你们要去哪,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师父说过,要知恩图报!我给你们打下手”
陆鸣脸上三道黑线划过,心道:“还打下手……带你去就是添乱。”饶是这样,陆鸣仍旧面不改色的说:“不用了,你们好好在这里养伤,我们去去便归。”
陆鸣无情的拒绝了书臣要一起同去的请求,说实话,他更想自己一个人去。以前每次出任务,都是他独自一人,从未有人在身侧陪伴。起初他还有些孤独,后来倒也觉得一个人来去自由些。
可就在今天,他改变了想法。他觉得自己以前一个人独来独往的选择真的是太明智了!书臣和浮生倒也还好,除了身手不佳,脚程慢,需要人照顾以外倒也清净。可是身边这个花无道!简直就是人形轰炸机,无时无刻不像蚊子一样在耳朵旁边“嘤嘤嘤”,而且存在感太强,根本让人无法忽视!对陆鸣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虚山位于北陈境地。说来,不虚山与陆鸣也还有些渊源。因为当年,江其琛便是在不虚山脚下的山林间,捡到陆鸣的。
想到那个人,陆鸣的神色有些飘忽。上一次的不欢而散,那人略带疲惫的背影,还有散在地上的白色衣角。这些时日,陆鸣都刻意的不去想那晚的细节,不去想江其琛。可偏偏午夜梦回,掺在那可怕梦境中的,就是那人好看的眉眼。
和花无道动身之前,陆鸣唤来苍鹰,给江其琛捎了封信。信中只简单提到他找到了花无道,现在在天眼宗。末了,再加上三字:问君安。
寥寥几字,就和过去那三年一样,去了的信,都是公式化的汇报。只有那唯一不变的三个字,无声的道着陆鸣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悄咪咪的说一声,脐橙26章再上线!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祸兮(3)
陆鸣和花无道下山的时候,山间仍然呼啸着风雪。
下山不比上山时,浮生和书臣内力有限,在这山间使不出轻功。而花无道和陆鸣都是高手,轻易便踏着风雪来去。
花无道的红衣外面仍披着那件白色的雪狐毛披,他快步行走于山间,穿风雪而过却半点不沾身。显然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和他一对比,陆鸣就稍显狼狈。他一身单薄的黑衣,虽然内功已经恢复可以自行御寒,但过往的风雪带的他发丝乱飞,稀稀落落的拂在脸上,惹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花无道一脸狡黠的笑容,眼睛也闪着亮光,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半个身子挡在陆鸣面前,替他遮住了纷飞的雪花。
“花无道。”山风呼啸,陆鸣忽而觉得先前打在自己脸上的飞雪少了许多,抬眼便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背影。
花无道寻声侧过脸去,正好迎上陆鸣情绪复杂的眼神,他一如往昔,轻佻的翘起一边的眉角,哼了一声:“嗯?”
他那一声很轻,夹在风雪中似乎遍寻不到,但陆鸣却是听见了。
陆鸣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去,状似无意的在山林中扫了一圈,道:“那些高手的尸体,怎么处理?”
花无道一时语塞,原本他已经做好了陆鸣感谢他的准备。没想到那个人真的是别扭到了极致,话到嘴边竟然还能转弯。
“还能怎么处理,雪下的这么大,难道让人去挖吗?等雪化了,自己不就出来了。”他说的理直气壮,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鸣一怔,知道花无道说的是玩笑话。陈国雨季素来漫长,伏伽山上的大雪指不定要飘到什么时候。山下的名门正派过不了几日便要寻着踪迹上山来讨要说法了,怎么可能等雪化了再去挖尸体。
沉默片刻,花无道也没等到陆鸣下一句回应,心底升起几分烦躁。不禁在心里吐槽:“这个陆鸣,软硬不吃,性子别扭的要死!简直是个怪胎!怪胎!”
这样想着,一贯玩味的脸上添了几分冷意,他沉声道:“快点了,天黑之前就回来。”
这句之后,两人俱是默不作声。
陆鸣不说话,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而花无道不说话,是因为他心里有点窝火,虽然他还没想明白那股无名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他们到达不虚山的时候,天边已经隐隐染上了几分墨色。
率先打破沉默的当然是花无道。他长身玉立,站在不虚河边,身上的白色狐裘随风飘荡。此处虽然未有风雪,甚至是连雨滴也没有落下。但毕竟是在北方,劲风拂过,夹带着凌冽的寒意。
“哎,陆鸣,你冷吗?”
陆鸣摇了摇头,神色未变,但花无道却感觉到刚一进入不虚山地界,陆鸣的情绪就有些波动。
花无道狐疑的盯着陆鸣,长腿绕着陆鸣左三圈右三圈,快把陆鸣看晕了。
陆鸣忍不住拦下花无道,拽着他的胳膊问道:“你绕来绕去的干什么!”
花无道咂咂嘴,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还是一个字没说,挥了挥手:“算了,没事。找郎耶草吧,一会天黑了就看不见了。分头去,一会儿在这碰头。”
郎耶草性寒,故而常见于北陈。在这不虚山上,郎耶草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处处都是。没一会儿,陆鸣便把随身带着的小竹篓给装满了。
低头猫腰久了,甫一站起来,陆鸣眼前骤然一黑,耳朵也嗡嗡作响。等了片刻,视觉渐渐恢复,陆鸣才注意到眼前这片丛林竟就是当年与江其琛初见的地方。
他神色微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血脉里流窜。陆鸣不禁去想,如果自己不是恰巧在此处遇到了江其琛。又或者,当天江其琛的马车在自己面前绝尘而去。如今,他会是怎样一般模样。
那年,他才八岁。可是八岁以前的记忆他一无所知,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世界上的,没有过去,没有自己。江其琛却给了他名字,给了他未来。
陆鸣这一生最初的记忆,就是从江其琛开始的。从那晚以后,这个人就被刻入了他的心头,任何人也无法将他摘去。
陆鸣看着这片熟悉的山林,这是他一遍又一遍藏在心底里回忆的地方。远处似乎还能听到山鹿在鸣叫,天色已经全黑,只有月色朦胧,柔和了陆鸣冷峻的面容。
白影掠过,陆鸣心头堪堪一跳,心中浮现出江其琛如玉的脸。可等月光倾泻在眼前,他才看清,面前那人轻佻的眉眼,火红的衣衫,那白影不过是他披着的白色狐裘。
“找个郎耶草怎么这么久?我都等了你好半……”
花无道飞快的在陆鸣眼中捕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失望,他心头一跳,埋怨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陆鸣掺着冰渣子的声音。
“嗯,我好了。”
花无道蹙起眉,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那正经起来的模样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抓起陆鸣的手腕,感受到那隔着薄薄的布料肆意跳动的脉搏,脸色又沉了几分。
陆鸣着实不喜欢花无道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毛病,他把手一挥,一股戾气直冲头顶:“你干什么!”
花无道骤然被他甩开,还有些惊愕。之前几次抓陆鸣,他都没能甩开他,这次用的同样力道,他怎么……
“陆鸣,你……等等,那是什么?”花无道话刚说到一半,却瞥见陆鸣身后出现一个黑影,整个人登时警觉起来。
陆鸣见他神色有异,顺着花无道的目光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五步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人全身包裹在夜色中,站的笔直,一动不动,悄无声息。
花无道一把将陆鸣拽到自己身后,见陆鸣神色如常,脸上的戾气也散了,暗自舒了一口气。
陆鸣低声对花无道说:“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以他和花无道的功力,方圆几里若是有人出现,他们不可能感觉不到。更何况是等人近了身他们才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花无道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根本没感觉到附近有人。他就好像是……”
剩下一句话,花无道没有接着说下去,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可是怎么可能呢?只要是活人就不可能没有声息,不可能没有动静。
陆鸣的眼睛倏地睁大,他抬起头看向花无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子里。
而花无道似乎没有看明白陆鸣眼睛里的意味,他的脸又被戏谑的表情取代,俯首凑到陆鸣小巧的耳边,轻声呢喃道:“陆鸣,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你!”陆鸣头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两下,他用了极大地克制力才将心头那股想揍人的冲动扼制住:“疯子!”
花无道“嘿嘿”一笑,眼睛还盯着陆鸣,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陆鸣挂在身侧的竹篓里折了一片郎耶草的叶子,劲道十足的朝黑影射过去。
原本柔软的叶子在花无道手中变成了能夺人性命的利器,只听“嗖”的一声,叶片便没入黑影体内。然而,这片叶子用了花无道十分的力道,那黑影却岿然不动,身形晃都没晃,依然立在那里。
花无道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正色道:“不对劲。没人可以接得住我十分力的飞叶。”
陆鸣自然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凝着内力于掌心,对花无道说:“我试试。”
凌厉的掌风轰然推出,山林里顿时鸟雀纷飞,野兽嘶鸣,两侧树木倒了一排。可下一瞬,陆鸣头疼的发现,那个黑影依旧动也没动。
他还欲再试,却被花无道一把拦住。那人脸上少有的警惕,冲陆鸣摇了摇头:“不是活人。”
花无道话音刚落,黑影的脸上突然出现两点红色,就好像是刚刚睁开的眼睛!红色的眼睛!与此同时,那人在黑暗中的面容也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只见那人面容干瘪,一双眼睛血红,脸色灰白泛着死气,一眼看去就是被吸食过精血的模样。
“阴煞邪功?”花无道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亲眼所见又由不得他不信。
陆鸣同样是一副惊诧的表情。
阴煞功乃是天下最阴毒、最邪恶的功法,是被武林明令禁止的魔道邪功之首。
凡练此功者必须以自身鲜血为媒,向邪灵献祭。往后每月初一、十五必须吸食活人精血才能避免为邪功反噬。此功绝情绝性,功法越高越是嗜血阴毒。传说若是练到绝境,便是不人不鬼,不死不伤。而那些被吸食过精血的人,称作邪祟。
邪祟实际上就是死人,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失去五感痛觉。只有一双血眼,是真正意义上的傀儡。邪祟一经形成,便继承了练功者十分之一的功力。因此,若练功者阴煞境界越高,他所创造的邪祟也就越厉害。
邪祟也同样阴损,它们没有痛觉,因而是最完美的杀人武器。若是被邪祟咬上一口,便会邪气入体,久而久之固化心魔,使人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阴煞功法乃是百年前金莲教所创的邪术,也在金莲教覆灭的时候就一并销毁了,为何现在会重出江湖?
陆鸣只感觉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沉声对身旁的花无道说:“这个是被吸了精血的邪祟!”
花无道面色沉着,显然是已经冷静下来。他嘴角一扯,盯着面前开始缓缓移动的邪祟,嗤笑道:“我花无道活了这么多年,还从见过这么脏的东西。陆鸣,知道往哪打么?”
陆鸣点头,看着邪祟一双血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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