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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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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要死了吗……怎么忽然这么有劲了……

江其琛拽着陆鸣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要被陆鸣气疯了,气炸了。这个人,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听话!

陆鸣站起身,小心翼翼的瞅着江其琛的脸色,目光在触及他肩上的伤口时又充满了负疚。他开口,低声道:“爷,你的伤……”

江其琛面色不善,怒意无法平复,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没事。”

“那你的腿……”

江其琛:“腿什么腿?我不是站在这了么?”

陆鸣闻言松了一口气,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巨石,倏地落了下来。

“你等等。”江其琛沉着脸,眼神阴鹜的凝着陆鸣:“沙桑怎么会让你进来的?你答应他什么了?”

陆鸣心里“咯噔”一下,他来之前完全没想过江其琛会这么清醒的站在这同他说话,方才那一阵心神激荡也让他忘了自己和沙桑的交易。他一时间有些哑然,不知该如何应答,目光躲闪着看向别处。

江其琛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刚刚才平复几分的怒气瞬间卷土重来。他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严肃,一字一句道:“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来救?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么?若非是你,我现在已经脱困走了。现在好了,不光我得陷在这里,还要想法子把你捞出去是不是?”

人在盛怒之下,就是容易口不择言。往往越是想着什么,越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来说。于是,他这冷酷无情的话甫一出口,陆鸣便觉得自己被剜了心。

他脸上被花无道两碗药补回来的红润,就在江其琛三言两语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的……爷,不是这样的……”陆鸣手足无措的抓住江其琛沾了血的衣袖,那布料极好,因为落了水,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他的手指爬上他的心头:“爷,花无道在大殿里等着,你们是天眼宗的人,沙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我已经通知了景止,三日后,他会带人炸了这里,我到时候会伺机离开。对了,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山民,到时候,我把他们一并放了……”

“呵。”江其琛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自己的衣袖从陆鸣手里抽出来:“你倒是安排的面面俱到。”

陆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爷,我没有……”

那人没有温度的话语还在继续:“下一步呢,你要做什么?是想凌驾在我头上?今后是不是我都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要对你马首是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我不是,我没有,我……”
脐橙:“你给我闭嘴!”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交换(4)
陆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其琛,而后他发现,那人面色生冷,竟是连一个眼神也吝于落在他身上。

他所有的解释顷刻间变的徒劳,他的心猛地一沉,他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江其琛都不会再听了。

他是不自量力,他明明知道江其琛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聪慧过人,即便此刻身陷囹圄也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他虽患腿疾,但只要挨过七日便可恢复如初。他救人心切,竟忘了计算时间,眼下可不就是七日已过了么。

江其琛说的对,他巴巴的跑来,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把自己送入了虎口。以江其琛的性格,那人是断断不会放着自己在此地不管的。如此一来,还要劳他费心解救自己。

先前所有自以为天衣无缝、完美无瑕的计划,在这一刻脆弱的不堪一击。

陆鸣跪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其琛雪白的长靴还有湿透的衣角。然后,他听见自己颤着声说:“陆鸣从未有此想法。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爷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此次若得以脱困,日后……爷若是不想见到我,陆鸣愿意……离开江家。”

“你……”

江其琛觉得自己一腔怒火是发作到一块棉花上了,他此刻几乎忘了自己盛怒之下都口不择言了些什么。他脑子里,来来回回重复的就只有陆鸣那一句话“离开江家”。

他被陆鸣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他的沉默,看在陆鸣眼里,竟是默许。

陆鸣心里原本还抱着的一点点希冀,此刻也荡然无存。他微微合了合眼睛,挡住了满目的绝望,再睁开时那双眼里所有情绪都凝成了无边的寒霜。

得不到江其琛的回应,陆鸣兀自从地上站起来,他半弓着身体,恭敬又疏离的对江其琛施了一礼,正色道:“爷,请先离开这里。”

江其琛一股气顶到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着实想把陆鸣的心口剖开,看看那里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跟他摆起脸子来了。

千言万语挤上心头,江其琛拂袖背过身去,七窍生烟道:“陆鸣,你当真要气死我。”

陆鸣弓下去的身子有那么片刻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他的头垂的更低,作揖的手也没有放下:“爷,走吧。”

被吊在一边目睹了全程的山民们此时也是大眼瞪小眼,以他们的理解能力大概是不太能明白这主仆二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于是,对话产生了——
山民甲:“你听明白了吗,他俩在说啥子?”
山民乙:“这你都没看出来?”
山民甲摇头:“要不你说说看?”
山民乙:“呐,我道给你听:很显然这个黑衣服的,是来救这个白衣服的。不过呢,这个白衣服的好像不大领情,可能觉得自己比黑衣服的厉害,给人家救了没面子,这不,俩人吵起来了。”
山民甲:“好像是那么回事……那黑衣服的跪他干啥?”
山民乙:“唔……可能是想给白衣服的找个台阶下?哎,你等等,他们好像要走了!”

“两位大侠留步!”

江其琛闻声先是回眸看了一眼陆鸣,见那人的眼睛只放在那么山民身上,又没好气的抹开脸去。

“大侠,能不能救我们出去!”

陆鸣看着数十个被困在这里的山民,眉心一紧,眼下他们势单力薄,若是没有帮手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多没有战斗力的山民从这带出去。

他沉吟片刻,刚想开口又看见江其琛铁青的脸色,忆起方才江其琛说的话,自己擅自行动,不听安排已是逾矩,如今主子在这里,哪里轮到他说话?可是,看江其琛那个样子,又似是并不打算开口。

思来想去,陆鸣上前一步,唤道:“爷,他们该如何?”

江其琛别着脸也不看他,冷声揶揄道:“你不是都安排好了么?还问我作甚!”

陆鸣哑然,一颗心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他有些难耐的吸了一口气,退后半步,转身对山民们正色道:“诸位放心,这位是天眼宗高徒,待他脱困,定会派人前来救你们出去。”

多好的说辞?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能比天眼宗更能安抚人心的了。

山民们一听这白衣服的竟然是天眼宗的,不禁心生佩服。难怪这人被铁钩子吊了那么久,还能那么有劲的跟人吵架!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忙点头道谢,安分的缩在水里做“吊死鬼”了。

江其琛心中有气,连门也不推了,他伸出右手,对着水牢那扇千斤石做的门便是一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地宫,一整块千斤石瞬间变成一个个细小的石块四散飞去。门口的玄甲卫兵防不胜防,被落石击中,登时口吐鲜血没了声息。

江其琛一卷长袖,当空拂过,那些向他们飞来的落石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的粉碎,在半空中就化
为齑粉。

“咳咳……咳咳……这是干嘛,想砸死我……”

烟尘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火红的身影,那人边拂灰边朝里面走来,正是花无道。

花无道被这些石头灰呛得够呛,咳嗽不止,嘴里还不忘吐槽,等他终于穿过层层尘霭走到江其琛面前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嗬,你这是偷我衣服穿了?”

看到花无道,江其琛顿时觉得自己所有的火气都有了宣泄口,他毫不犹豫的挥掌向前,与花无道赤手空拳的扭打起来。

花无道反应极快,他小臂挡在前面截住江其琛的手,大叫起来:“喂!你有没有良心的,刚见面就打我!”

江其琛侧身,一胳膊肘顶在花无道肚子上。又趁他捂着肚子哀嚎的时候,抓着他的手,一个背摔把人死死按在地上。

花无道哪里着过这道,挣扎着就要推开江其琛打回来,就看到那人红着眼眶,额角青筋暴起,周身真气上涌,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我让你看住陆鸣,你就是这么看的?直接把人看我脸上来了!”

江其琛一句话噎的花无道无言以对,咂咂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自知理亏,没把陆鸣看好这的确是他的锅。

于是,花无道泄气般的放弃了挣扎:“行吧,这事怪我。你有气你打我,但是先说好,不许揍脸。”

江其琛听完这话,跟着就一拳挥过去,似乎真的没打算放过他。可手挥到半空,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拦住。

江其琛侧首,就看到陆鸣抱着他一只胳膊,冷峻的脸上掺着几抹不易察觉的无措:“爷,是我一意孤行,怨不得别人。”

陆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寒霜褪去,像是化开了的水波,一如浩瀚的星辰。

只这一眼,江其琛的心立时就软了。

“额……我能打扰你们一下么?炸了我的水牢,这账又该怎么算?”

沙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盯着他们,他望着竖着拳头的江其琛,眉梢一挑:“腿好了?”

江其琛放下手,从地上站起来,还很好心的拉了花无道一把。两人俱是在看到沙桑的那一刻握手言和,剑拔弩张的一致对外。

“这几日累江家主在我这受苦了,招呼不周的地方,请见谅。”沙桑满脸抱歉的看着江其琛肩上那两个血窟窿,边说边对跟在身后的洛婴招招手:“洛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江家主好生送回去。”

“不必了。”江其琛冷眼看着沙桑,拽过身旁陆鸣的胳膊:“我们认得路。”

“等等。”沙桑抬手拦住江其琛:“你走可以,他留下,这是他答应我的。用自己,换你。”

沙桑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江其琛耳朵说的,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满是藏不住的渴望。

“这样啊。”江其琛兀的把拉着陆鸣的手一松,他的目光落在陆鸣脸上,端详片刻忽而笑了起来:“也好。”

花无道简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其琛,他原以为江其琛腿已经好了,他们三个人一同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他扯了扯江其琛的衣袖,低声道:“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江其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愿意待在这,就让他待着好了。”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收回目光,再不看陆鸣,拽着花无道的衣领拖着他就走了。

沙桑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他面色深沉的凝着江其琛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是对洛婴说:“去送客。”

而后,他转向身旁的陆鸣。

他摩挲着下巴凑到陆鸣脸旁,仔细的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想从上面找到什么来佐证自己的想法,但饶是他看了个底朝天,也没能从那张冷峭的俊颜上找到一星半点情绪。

他忍不住道:“没瞧见么?你主子丢下你自己跑了。你为了他留在我这,他好像半点情也不愿领你的,后悔么?”

陆鸣漠然的看了沙桑一眼,冷声道:“你不必说一些怪话来讨我伤心,我本就无心又岂会如你所愿?”

“哈哈哈,好个无心之人。”沙桑乐的开怀,看向陆鸣的眼光愈发灼热起来:“你可知我为何独独青眼与你?”

陆鸣的沉默似乎在沙桑意料之中,他接着说:“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和我们,注定是同一类人。”

说着,沙桑的手轻轻抚上陆鸣的指尖,又顺着那微凉的指尖缓缓向上,最终在他左腕上的齿痕处逡巡留连。

他毫不意外的感觉到手下的身体蓦的一僵,他轻笑一声,缱绻的攀上陆鸣的肩头,在他耳后轻嗅着,神往道:“承载邪恶最完美的容器,我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把脐橙气跑了ing……
发现有个小可爱取消收藏了……
很难看吗……
心痛……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 交换(5)
陆鸣眉心一紧,抓起沙桑搭在他肩头的胳膊,反手一拧,将沙桑按在墙上。

沙桑浑不在意的笑着,深邃的五官几乎要被这大力压的变了形:“怎么,不肯承认?你说,若是江其琛看到你腕上的齿痕,会有什么反应?我想,一定很有趣。”

陆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感觉手腕上的齿痕忽的灼热起来:“闭嘴!”

“这就恼了?你这么在意他,他知道么?啊,想必是不知道的。若是他知晓你的心意,还把你独自一人扔在我这,那也太没良心了是不是?”

沙桑的话像是一把火,轻易就将陆鸣全身的血液点燃。他眼眶血红,额间青黑之气肆意的翻涌。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邪气入体,药石无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一个只知道血腥和杀戮的怪物。江其琛若是看见了,他会不会后悔把你留在身边呢?他会不会对你拔刀相向啊?也许会杀了你也不一定。”

“我叫你闭嘴!”

陆鸣身上的戾气分毫毕现,暴虐的杀意在血液里翻滚。他大力的扼住沙桑的后颈,五指嵌入皮肉,似乎想就这样将他掐死。

沙桑毫不畏惧,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消减半分:“知道么,只有阴煞邪功才能压住你身体里的邪气。不如你加入我们吧,你想要什么尊主都能给你。荣华富贵、名誉地位,还是江其琛?只要你开口,我绑也把他绑来,就拴在你的床上,如何?”
 
“住嘴!住嘴!住嘴!”

陆鸣提着沙桑的后颈,狠狠地将他的脸砸在墙上,每说一句便砸一下,沙桑半边脸顿时血肉模糊。

而后他贴近沙桑血流如注的脸,似乎极尽克制的咬牙切齿道:“你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如你们这般肮脏么?我求仁得仁,有何下场也由我一人承受,我便是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便是死也不会做你们的傀儡!”

说完,他倏地放开沙桑,抽出腰间的吟霜,化笛为剑。

一剑落在自己的小臂上,没有半分犹豫。

疼痛终于让陆鸣的神智清醒起来,他额间的青黑之气若隐若现,真气还在暴动。

于是,再落下一剑。

沙桑伸出舌尖舔了舔流到嘴边的鲜血,面带嗤笑的看着陆鸣自残的举动:“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只被狼群困在悬崖的小鹿,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狼口。”

他抬手将陆鸣手中的吟霜击落,吟霜失了内力,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沙桑一手将陆鸣箍在怀里,余下一只手沾了点脸上的血,怜惜般的滴在陆鸣的唇齿之间。

陆鸣挣扎不成,感觉唇间没入一点血腥。

鲜红沾上陆鸣的唇瓣,给他整个人平添一股邪魅的色彩。腥红之气入体,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陆鸣周身的邪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了么?这就是阴煞之血的力量,只有我们,才是你的归宿。”

暴虐的邪气平复下来,陆鸣顿时脱了力般的倒下。

沙桑扬声唤了两个玄甲卫兵,把手中的陆鸣丢给他们,陆鸣的后背撞在卫兵坚硬的盔甲上,一阵钝痛,但他却好似没有知觉似的,整个人仿佛丢了魂。

“带他去非烟阁,好生照料。”

地宫昏暗,非烟阁亦是如此。

从石头里凿出来的房间,四处挂满了暗红色的纱幔,摇摇晃晃的烛火,还有印着金莲的灯罩。

非烟阁不大,除了陆鸣以外,就只有两个紫卫在这伺候。

陆鸣浑身提不起一分力气,和上次在天眼宗时的情况相差无几。

紫卫轻手轻脚的在房里走动着,可饶是她们动静再小,脚上挂着的银铃也依旧“叮叮当当”的响着。

陆鸣合目躺在床上,那阵阵铃声犹如魔音盘绕在他心头。他凝神听了半晌,一会儿是添烛火、一会儿是收拾桌案,要么是跑上来给他盖被子。

金莲教的人真是阴魂不散……想睡觉都不得安稳。

陆鸣皱了皱眉,眼睛都没睁开,沉声道:“你们出去。”

两个紫卫相视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可房间骤然安静下来,他的神思却更加清明了。手脚无力的时候,心脏跳动的幅度就越发明显。

陆鸣足足躺了有半个时辰才感觉身上的无力感渐渐的消失。

刚一有力气,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脚刚一落地他就踉跄了一下,撑着床沿才勉强站稳。又缓了片刻,他歪歪斜斜的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嘴里漱了半天才吐掉。

这么重复几次,直到他把一壶水都漱完,才感觉嘴里属于沙桑的血腥味冲淡了一点。

陆鸣在桌边坐下,凝神运转体内的真气,调息片刻,感觉身上的内力至少已经恢复了七成。他想着方才与沙桑的对话,觉得有些荒谬。

他从未听说过被邪气入体之后,只需饮下阴煞之血就可以平复的说法。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江湖上传的一直都是,只要被邪祟咬了一口,便会邪气入体,久而久之人会疯魔,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的。

可是今天,他又是切真的体会到了阴煞之血的作用。他身体里的邪气,几乎是在饮下沙桑的血的同时,迅速的平复下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鸣解开束的紧紧的袖口,他腕上的咬伤已经痊愈,只留下一圈暗红的伤痕。数次发作,他已经摸清楚邪气的诱因——每次只要他心神不定,或是情绪大起大落之时这股邪气就会借机袭来。

即便江湖盛传影子杀手绝情绝性,可毕竟人非草木,孰又能做到真正的心若铁石。

江其琛——

陆鸣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他知道自己让江其琛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不过也没什么所谓了,他自己都要变成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了,与其到秘密被戳穿那天自己疯魔的样子被他看到,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就此离开。

他绝不会做伤害江其琛的事情,从前不会,往后更不会。

他与景止约定的是三日后炸了不虚山,不过眼下,想必是不用等那么久了。凭他对江其琛的了解,那人嘴上再怎么说,也绝不会丢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不问的。他那么干脆的就走了,一定是准备找景止提前行动了。

陆鸣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冷峻的面上显出几分柔情。也不知道他肩上的伤好好处理了没有,若非受他所累,江其琛也不会被人伤成那样。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不说,还总是给他添堵。

陆鸣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什么事只要何那人沾了边,总能轻易就叫他失了分寸,丢了理智。江其琛怪他、怨他都是应该的,自己的确从未好好听过他的命令。

其实,他替江其琛留在地宫,不光是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救出江其琛,他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

自从他看到金莲教地宫的入口与霍家相连开始,不,准确的说是自从他看到霍家的全貌开始,他就隐隐有种感觉。

霍家的一院一墙、一砖一瓦,无一不和那个困住他的梦境相同。可就他有限的记忆来说,他敢肯定的是,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熟悉感叫陆鸣心惊,他无法不把自己和霍家联系在一起,若非关系密切,他为何会在恐惧之境里看到霍家?那个梦里的刀光剑影,他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霍家灭门当天的情景。

若非亲身经历,又怎会惊惧入骨?

八岁前的记忆,他全然不记得。他是谁、他还有没有家人、他与霍家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像是一团乱麻,尽数堆在陆鸣的脑子里,惹得他止不住的头疼。

陆鸣按了按胀痛的额角,直觉告诉他,金莲教和霍家可能也有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牵扯。否则,若依洛婴所言,地宫入口变化多端,他们这一来一回就从霍家走了两次。这其中,定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陆鸣在桌边一坐就是两个时辰,直到桌上的烛火快要燃尽,本就幽暗的房间几乎陷入完全的黑暗。

陆鸣打开非烟阁的石门,把守在门口的紫卫唤进来换了烛火。

石门敞着,烛火就摇摇晃晃的映着一个暗紫色的身影,那人一袭紫袍,走路带风,脸上的伤口已
经处理好了,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怖。

沙桑手上提着个酒坛,面上含笑的望着站在门口的陆鸣,眉梢微扬,看起来心情很好:“有劲了?一起喝酒。”

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坛,上面用红纸贴着三个字——金莲酿。

陆鸣侧过身让他进来,兀自在桌前坐下,冷眼看着沙桑献殷勤似的给他斟了满杯。

沙桑朝紫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金莲酿——是尊主要招待玄御真人才拿出来的,我趁机偷了一坛。”

沙桑将酒杯举到陆鸣面前,似乎是在等着和他碰杯。

陆鸣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他常年在外奔走甚少饮酒,偶尔几次也只是逢年过节时和江其琛小酌几杯。

陆鸣也不看沙桑,一仰头便把满满一杯金莲酿全干了。

入口清冽,鼻盈暗香,犹如清河,确是佳酿。

沙桑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却也不恼,嘴角一勾也饮下一杯,喝完献宝似地问:“如何?”

陆鸣放下酒杯,唇齿间清香四溢,淡声道:“玄御真人现下如何?”

“唔……”沙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和尊主畅饮了一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

见陆鸣不说话,沙桑接着说:“哎,我先前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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