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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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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其琛的脑海中忽然描摹了一幅画面,陆鸣把自己送他的笛子视若珍宝,笛子不见了,他慌不择路的下水去找,后来他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邪祟缠上了,可人在水里,他的功力发挥不出来,如此便着了邪祟的道。
江其琛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刚刚知晓了陆鸣的心意,还没来得及消化干净,又得知了他为邪祟所咬的始末。
不过是一支笛子,丢了便丢了。
他为何……那么傻呢……
“叩叩——”敲门声犹如一记警钟,狠狠地敲在江其琛的心上,先前萦绕在心头丝丝拉拉的疼痛,忽然就变成了卷着刀削过来钝痛。
他兀自从地上爬起来,疾步走到门前,倏地把门拉开,和着酒香的空气扑了陆鸣满鼻。
而后,他用力的将陆鸣带入怀里。
许是方才那半坛屠苏醉了他的神智,他紧紧搂住那个略带僵硬的身体,指尖落在陆鸣的肋骨上,觉得有些硌手。
然后他贴在陆鸣耳边,极尽温柔的道:“我们去药王谷,去找师公,他一定有办法的。”
陆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落入了一个充斥着酒香的怀抱。
他怔了怔,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目光越过满桌散落的酒坛,落在案前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们的花无道和玄御真人身上。陆鸣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花无道也就罢了,玄御真人可是修道之人啊……他俩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人家面前抱着,成何体统。
然而,抱着他的那个人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不禁去想江其琛这是怎么了……他分明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了,既然无意,这拥抱又算什么……
陆鸣皱了皱眉,轻轻地挣了一下:“爷,你放开我。”
便是陆鸣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让江其琛如梦初醒。
他手上一顿,环着陆鸣的臂膀一松,将那人推开半步。而后冷着脸,转身走到桌前坐下。
陆鸣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玄御真人见状,好心的替他解了围:“陆公子,进来说话。”
陆鸣朝玄御真人点了点头,抬腿迈了进来。他刚把门关上,还没走两步,便被另一个人抱进怀里。
花无道身上的酒气可以说是快冲上天的刺鼻,陆鸣几乎是在他张开手的瞬间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然而那个酒鬼虽然喝了不少,但身手还在,只见眼前红影微动,陆鸣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喜欢动手……
陆鸣没好气把花无道推开,冷声道:“你干什么!”
被推开的人还不死心,舔着脸还要上去抱,却被陆鸣化了剑的吟霜抵在胸前。
花无道一看见吟霜,整个人更不好了,他苦着一张脸,无比认真又歉疚的道:“对不起陆鸣,我对不起你!”
同样不好的还有一边的江其琛,他脸色铁青的看着陆鸣手中的吟霜,忽然两指用力,一道不刚不柔的真气打在陆鸣手腕的麻筋上。
陆鸣只觉得腕上一酸,手上脱力,吟霜便掉在了地上。
他不明所以的朝江其琛看去,却见到他阴沉着脸,长袖一拂便把吟霜卷入袖中。
这又是干什么……
身前没了阻碍,花无道颇为感激的看了江其琛一眼,还欲扑到陆鸣身上,又被一个声音喝住:“福来,不要再胡闹了!”
花无道悻悻地撒了手,放过了陆鸣,一脸痛恨的坐到江其琛身边。
玄御真人不好意思的对陆鸣笑了笑:“陆公子,见笑了。”
陆鸣道:“无妨。”
玄御真人:“我瞧陆公子脸色尚好,想必是邪气已经压制住了。”
陆鸣闻言一愣,他这下知道江其琛喊他来玄御真人这所谓何事了,难怪刚才一开门江其琛那样待他。大概是先来问了玄御真人,却没有得到解法吧。
陆鸣道:“嗯,无碍了。多谢真人关心。”
“陆公子性情坚忍,叫人感佩。”
陆鸣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怨不得旁人。”
陆鸣这句话一出,花无道的脸色又难看几分,像是被人戳了心,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玄御真人一个眼神打住。
玄御真人道:“陆公子,阴煞邪功也称得上是出自天眼宗,但我派也确实没有清除这邪灵之气的法门。”
陆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是很不在乎,语气淡淡道:“劳真人费心了,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我命在此,不必强求。”
“啪嗒——”江其琛将手里的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
陆鸣神色微动,却没有看他。
玄御真人道:“不过,我虽无清除之法,但我派修习的道德功中有一净心诀,有清净宁神之效,便传给公子,希望可助公子压制邪气。”
陆鸣莞尔,知道玄御真人这是在安抚他,便也欣然接受:“如此要多谢真人了。”
岁寒居
景行和景止并肩站在江其琛面前,只听他道:“关于金莲教的后续处理事宜,景行你留在天眼宗帮兰息一同处理。景止,你派一队人把地宫仔仔细细查一遍,地宫里一定有直达金莲教总坛的阵眼。另外,你亲自带一队人去北域搜查,一定要找到金莲教的踪迹。对了,裴天啸那边,让清风盯紧了。我现在身份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金莲教又退回了北域,裴天啸肯定是慌不择路了,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
“是。”景止应道:“爷,现在江湖上有无数双眼睛放在你身上,还传出了许多风言风语。”
江其琛眉尖一挑:“哦?说与我听听,他们都是怎么传我的?”
景止道:“他们说您狼子野心,处心积虑藏了这么久,辛家灭门一事与您脱不了干系。还有,当年霍家的旧事也一并被翻出来了。而且地宫一战已经有人怀疑,‘影子杀手’是江家一手训练出的暗卫。他们本就将‘影子’视作眼中钉,当成暗杀辛家的凶手,若是被他们知晓‘影子’与江家的关系,恐怕您就难以自证了。”
“嗯,此事我知道了。他们喜欢捕风捉影,那便让他们猜去。即便有一日瞒不住了也无妨,许多事若是一直藏着掖着也就没意思了。”
景止道:“是。”
江其琛:“我近日要去一趟药王谷,陆鸣身染邪毒,我放心不下。”
景止正色道:“爷,你放心去吧。这边的是交给我、景行和清风,无需担心。”
说话间,岁寒居外传来几声极轻的脚步声。
江其琛未关房门,抬眼一看,便见到是陆鸣从玄御真人那里学好净心诀回来了。
视线相接,陆鸣的脚步一顿,然后他提腿走了进来:“景止大哥,地宫之事有劳了,后来那些山民如何了?”
景止道:“山民已经送回家安顿好了,另外那些邪祟也都处理了,只是邪祟一灭当即化为齑粉,怕是家里人也对不上了。这事瞒的很好,没在江湖上扩散开,未引起百姓的惊慌。”
陆鸣道:“不虚山一定要多巡查几遍,以免有遗漏在外的邪祟。”
景行听说了陆鸣身负邪灵之气,担心他思忧过度引致邪气发作,忙接过话茬子:“放心吧陆鸣哥,兰息已经带着天眼宗弟子把不虚山来来回回翻了个遍,确保没有遗漏才回来的。旁的事再紧要你也不要再管了,有我们呢。你啊,就安安心心的跟爷一起去药王谷。”
“药王谷?”陆鸣微微一愣,对了,他好像是听江其琛说要去药王谷来着。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江其琛当着武林豪杰的面轻易暴露了自己,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人,他怎能撇下这堆烂摊子不管,带他去什么药王谷?邪毒本就无法可治,这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
景行和景止离开后,屋子里终于就剩下陆鸣和江其琛两个人。
这是陆鸣表明心迹之后,二人的第一次独处。陆鸣因为在想事情,到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江其琛有些不自在,一直端着水喝。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沉默了片刻,陆鸣终于开了口,他一双星目凝着江其琛,正色道:“邪灵之气入体,已经药石无用,爷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爷要是觉得我还有用,我便留在这助爷完成大业,爷要是恐我魔性大发,伤着人,也可以将我捆在这里,或者给我个痛快。若爷实在下不去手,我也可以择一无人之地,自行了断。”
陆鸣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来劲,丝毫没注意到江其琛那逐渐铁青的脸色。
江其琛想,这个臭小子,还真是爱捡自己不爱听的说。
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眼神阴鹜,厉声道:“你瞎说什么?”
陆鸣坦荡荡的看着他,一脸的“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表情。
江其琛之前喝了不少酒,方才又吞了一壶水,给陆鸣一长串话噎住,一股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他把手举到唇边,难受的咳了一声。
陆鸣站着的角度,恰好能看见江其琛手心一道深深的剑伤,那是他徒手截住吟霜时留下的,竟也不处理,就这么大喇喇的敞着。
陆鸣心里一揪,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江其琛缓了口气,放松了态度,柔声道:“这里的事,景止会处理好的。你我明日便启程去药王谷,你若真担心这里的情况,便不要与我瞎说瞎闹,我们早去早回。”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陆鸣背对着江其琛,看不见他的表情,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叫江其琛摸不着头脑:“什么?”
“若我说,这世上能救我不成疯成魔的只有阴煞邪功,你也会让我去炼么?”
江其琛的眉尖忽而皱成一道“川”字,他凝着陆鸣的背影——那挺的笔直的脊梁,觉得心里堵的更厉害了,没好气道:“都说了叫你别瞎说,如何有这种可能?”
陆鸣神色淡淡,忽然咧嘴一笑,仿佛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信口胡说的一个笑话:“若是真的呢?炼了我就是食人精血的魔头,不炼我就会死,你还会救我么?”
江其琛再也坐不住,他两步上前,拽着陆鸣的胳膊把他转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陆鸣脸上那个来不及敛去的笑容,三分真七分假,半是希冀半是嘲讽。
他心里一酸:“别乱说。”
可陆鸣偏似无比执着于江其琛的那个答案,他不依不饶的望着他:“江其琛,回答我。”
这是陆鸣第三次喊他的名字,江其琛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戳着他的心窝,让他整个人都不明所以的蠢蠢欲动。
而后,他似是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低沉着嗓子说:“若是真的,我就亲手杀了你,满意了么?”
江其琛身上还有薄薄的酒香,陆鸣笑着凑近他,靠进他怀里。
这拥抱不含丝毫情、欲,更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渴求着亲人的慰藉。江其琛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伸出手回抱住他,一手揽住陆鸣的后脑,安慰般的摸了摸他脑后的长发,坚定的说:“你信我,我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脐橙很快就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啦~预计两章内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得失(1)
这天一早,江其琛就带着陆鸣上了路。
几日调息,再加上花无道因为心里内疚,不停上门送来的补药,陆鸣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
可江其琛还是惦记着玄御真人之前的交待——“陆公子邪气入体,切忌情绪波动,也不要妄动内力。”
于是,陆鸣一心赶路,江其琛却老想着要休息。二人在半路上,竟然吵了起来……
“药王谷在北川大山深处,一直这么走走停停要几时才能走到?我不管,我先走了。”
江其琛一把把陆鸣从半空中拽了下来,揪着他的后襟,嗔怒道:“兔崽子,反了你了,你现在都这么跟我说话了?”
自从陆鸣把心事摊开之后,他在江其琛面前就再也不是那个冷人冷语,绝情绝性的“影子”陆鸣了。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在江其琛面前彻底破罐子破摔,撒泼打滚的无所顾忌。
对此,江其琛起初还是十分喜闻乐见的,毕竟让陆鸣释放天性,是他近日以来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是,还没等他开心多久,他就发现陆鸣简直是变本加厉,成天跟他找茬也就算了,便是自己半句话他也听不进去!总之就是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让他下地,他立马上天!
“你别拽着我,松手松手。”
陆鸣在江其琛手底下挣扎,他逮住江其琛揪住他衣领不放的手,几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平地上几声脆响,惊的江其琛瞪大了眼睛——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打他了!
“你是反了天了?”江其琛反手扼住陆鸣的手腕,把他提到跟前:“你眼里还有我吗?”
陆鸣看着江其琛,眨巴了一下眼睛,准确无误的在江其琛那双桃花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于是,他义正言辞的道:“有啊,不在眼睛里么?”
得了,还会耍嘴皮子了。
江其琛吃瘪,一脸不快的盯着他:“我说,你还把我当你主子么?”
陆鸣闻言垂下眼,小扇一般的睫毛铺在眼睑下,打落一层阴影,整个人突然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江其琛心头一跳,难道刚才这话说错了?
可不就是吗?你忘了陆鸣还对你有那种心思了?说这话,不是戳他心窝子吗!
就在江其琛几分懊悔的反省自己,准备出言安慰之时,陆鸣忽而抬起了头,正色道:“我想了想,从前你不总说我是你半个养子么,不如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做儿子好不好?如此也好断了我的念想,你说呢?额……爹?”
“……”
江其琛手一松,觉得自己半刻也不想和他说话。他心如死灰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个一会喊爹,一会喊义父的人闭嘴。
然后足尖轻点,屁话不啰嗦的飞上了天,心里的阴影别提多重了……
药王谷山高路远,位于离陈国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北川大山深处。那里本是一片原始荒野,鲜有人烟,却偏生出许多名贵又珍稀的药材。时间长了,附近百姓便以此为生,吸引了许多求医问药之人,自然就有供奉药王的习俗
而药王谷便位于雪域高原净土的东大门——北川境内的药王山上。
药王谷外有成片的百年辛夷林,被北川人民奉为神树。每年清明前后,数千株高大的辛夷花树竞相怒放,漫山花开,颜色由白到粉、由粉到紫,由紫到红,如诗如画,依山成势,形成壮观的高山花海奇观。
此间恰逢四月中旬,药王谷中的辛夷花开的正好。
又行了半日,天色将晚。
江其琛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陆鸣答应今天就走到这里,明日接着赶路。
此地名作江油镇,乃陈国与北川交界之地,因而两国百姓互通其中,镇上有许多身穿奇装异服的北川百姓来往行走,看着倒也新奇。
江油镇地处两国交界,实为是个双不管之地。百姓虽然淳朴,但民风开放。两国百姓通婚乃是常有之事,便是男风也很是盛行。
江其琛和陆鸣在小镇的街道上缓步慢行,二人一黑一白,一人冷面傲骨,一人风姿出尘。相貌皆是人中翘楚,过路百姓不免纷纷驻足。
陆鸣早被那些惊艳的目光看的如坐针毡,本就冷着脸,浑身更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与他相比,旁边的江其琛倒是一派悠然自得,还颇有闲情逸致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折扇,信手一展,扇风将垂在脸旁的鬓发拂起,再加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整个人宛若谪仙一般,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两眼。
便在此时,一个身穿北川服饰的俏公子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那人生的浓眉大眼,一身的花花绿绿,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玛瑙珠子。他手上衔着一朵粉紫色的辛夷花,气定神闲的站在江其琛面前:“这位公子,我瞧你模样生的好看,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愿随我一道回家?我定请八抬大轿,好生将你娶进门。”
江其琛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愣,下意识的朝陆鸣看了一眼,却见那人双手环胸,满不在乎的背过身去,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江其琛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对上男子满怀希冀的眼神:“额……在下不好男色,实在不好意思……”
“哎?”男子一脸疑惑,看看江其琛又看看陆鸣:“你二人并非同好?”
“……”
什么同好……两个男人走在一起就是同好了吗?
江其琛面色有些难看:“且不说我们不是,若我们便是同好,公子此举岂非毁人姻缘?”
“那又何妨?”男子无所谓的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他若愿意,随你一同入府也是可以的啊!”
江其琛一脸菜色:“成何体统!”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鸣一记凌厉的眼神骇住。
陆鸣拽过江其琛的衣袖,不客气的把人拉走,不悦道:“你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还说不是同好……”男子捏着辛夷花拔腿追了上去,一把将粉紫色的花插在江其琛的衣襟里,正色道:“公子,在我们这里,若是喜欢一个人就送那人一朵辛夷花,今日我将这花送予你,若是来日你又想与我修同好了,便来北川赫仑府找我。”
说完,不待江其琛反应,男子便欢蹦乱跳的跑开了。
陆鸣将辛夷花从江其琛前襟里抽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翠绿的长茎,粉紫色的花瓣,轻轻一嗅还有淡淡的幽香。
他面上看不出情绪,语气却格外温和:“不愧是北川神树,的确好看的紧。”
江其琛不知怎的就觉得陆鸣手里那朵花格外的刺目,他一手将花夺了去,随手一丢:“别听那人胡说八道。”
陆鸣神色淡淡,却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净心诀,心里腾然升起的邪火瞬间被压制下去。
他微微一愣,原道玄御真人不过是为了安抚他才教他这净心诀,不成想效果竟然如此立竿见影。
江其琛道:“那边有家客栈,我们今日便在此处落脚。”
天边那一点鱼肚白已经渐渐退去,夜幕降临,正是晚饭时分。
两盏红彤彤的灯笼挂在客栈的门牌之上,门前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前庭杯盏交叠好不热闹。
眼尖的店小二老远就瞧见两个男人并肩而来,再看他们那一身打扮便知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立马迎了上去:“哟,两位公子,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呐?”
江其琛客气的笑了一下:“住店。”
小二道:“哎,好嘞,两位公子里面请——”
店小二将二人领至柜前,朗声道:“掌柜的,两位上宾。”
客栈掌柜满脸富态,一身横肉。甫一见到江其琛和陆鸣便被二人的风姿惊了个艳羡,随后笑道:“不知二位公子,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啊?”
江其琛微一沉吟,刚要开口,便听店小二插嘴道:“掌柜的,这就是你眼拙了吧,这二位公子天资非凡,一看便是修的同好之人,定是要一间房的。”
陆鸣哑然。
江其琛额角轻跳,这已是今日第二次被人说与陆鸣在修同好了……
他沉着脸,面色有些阴鹜:“你们误会了,我们并非同好,开两间房吧。”
“啊……”店小二破位可惜的叹了一声:“公子莫要见怪,我们江油镇男风盛行,但见到相貌出众的男子,十有八九便是同好,得罪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江其琛从掌柜的手里接过钥匙,道:“无妨,还劳烦小二送些吃食和热水,我们一路风尘,想早些歇下了。”
小二道:“公子放心,这就去给您准备。”
江其琛和陆鸣上了二楼,两人房间相邻,只有一墙之隔,江其琛将手中的钥匙匀了一把给陆鸣,对他说:“赶了一天路也累了,一会儿吃了饭洗个澡,早点休息,不要乱跑,听见没有?”
陆鸣兀自开了房门,也不看江其琛,只轻飘飘说了一句:“知道了。”
江其琛看着隔壁那扇开了又关上的房门,呆愣了片刻,怎么都感觉陆鸣似乎是在生气。他哪又得罪这祖宗了?
江其琛一头雾水的吃了饭,顺便洗了澡。
收拾好自己他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奔波了一天,着实是有些疲惫。他嘴上不说,但先前被铁钩洞穿的琵琶骨仍是有些隐隐作痛。饶是他功夫再好,毕竟非是铜皮铁骨,便是有灵药傍身,也断没有三两日便好全的道理。
江其琛弹指吹熄了蜡烛,微合上眼。
一室静谧,但他紧绷的神弦不敢有片刻松懈。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一桩桩一件件没一样叫他安心。
最不让他省心的那个现在就在隔壁。陆鸣对他的情意,他已经知晓,他打不得骂不得,更不忍心将人撵走。那人身中邪毒,任何一点情绪波动都能让他失了神智。在这个当口,他便是一句狠话也不敢对他说。
江其琛长这么大,一心扑在复仇上,从未想过什么儿女情长。这可好,他不想也就罢了,身边那人还给他来一个惊世骇俗。他不免去想,陆鸣是何时对他产生了这些不正常的念头……
今日在江油镇一见,此地民风开放,竟连断袖之癖也如此盛行。江其琛本人倒是对这男子之间的情爱并无多大偏见,不过是一想到那人竟是陆鸣,他这心里有总觉得有几分膈应。
他将陆鸣视若己出十几年,倒头来那人却对自己存了非分之想,换了谁恐怕都有几分诧异吧……
那他呢?他对陆鸣可有半点情意?
江其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的确,他一见到陆鸣就满心欢喜,那人一离开他身边他就焦急不安,若是伤着哪了,他更是心疼的不行。可这……都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宠爱啊,何来半分情爱之说?
江其琛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月落西头,在房间洒下点点余光,那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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