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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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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上楼。”江其琛丢下一句话便率先迈步走开,可没行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加了一句:“你一个人上来。”
“三少爷……”
多那提着剑想跟上去,被沐枫按住肩膀拦下。他抚慰的拍了拍多那的肩头,又从前襟里掏出一个锦袋塞进多那手里,调笑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好好松快过吧?这些钱拿着,随便赌,赢了归你,输的算我账上。”
“可是我……”
多那还想说什么,却被沐枫打断:“去吧,没事。”
·
二楼雅座
木门半合,江其琛背身立于窗前。
沐枫刚走到门前,便闻见雅座间传来一阵浓郁的沉水香,神色不动,他抬手轻轻在门框上敲了一下。
雅座里的江其琛听见声音,身子一顿,却恍若未觉似的半晌没有动静。
沐枫有些奇怪的凝着他的背影,刚欲开口就听见身侧传来杯盏落地的脆响。
他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侧目望去,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拦腰抱住:“陆鸣哥,陆鸣哥……真的是你!”
“哎,这位兄台……”沐枫感觉脖颈间传来阵阵湿意,一时间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手堪堪的腾在半空中:“兄台,有话好说,你别哭啊……”
景行抱着沐枫的腰死死不放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抽泣道:“什么兄台,陆鸣哥你在说什么……”
沐枫简直是欲哭无泪,便在这时,一个力道上来将二人扯开,护犊子似的把他拉到身后。
“爷,陆鸣哥他……”
江其琛沉声道:“把外面收拾干净。”
“啊?我……”
“砰——”
门毫不留情的关上,景行脸上泪痕犹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喉头又哽了哽,瞥着嘴嘀咕着:“真是的,永远不让人把话说完……”
雅间内,沐枫略带感激的看着江其琛:“方才真是多谢阁主了,在下着实不大会应付这种场面。”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江其琛转过身,有点不敢对上沐枫的眼睛:“你不必再装了。”
“额?”沐枫发出一声疑问:“阁主是指什么?”
江其琛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微合上眼,藏在袖中的手轻颤着。
“你是如何……好起来的?”
沐枫凝着江其琛的背影,将那人的颤抖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阁主你在说什么啊?我好着呢,一直好着的呀……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其琛一把揽进怀中。
江其琛紧紧的抱着沐枫,双手箍在他的腰身上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般,颤抖的鼻息肆无忌惮的喷洒在沐枫的脖颈间,一切的一切都昭显出那人的惊慌与无措。
“阁主……你放开我……”沐枫难耐的在他怀里喘着气,这人抱的他铁紧,几乎要将他的腰身折断,他的手不轻不重的拍在江其琛后背上,艰难的说:“你们还愿阁……的待客之道……好特别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江其琛身体一顿,松了手里的力道,却还是没将人放开。
沐枫胸肺一松,连忙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微微皱起眉头,手触到江其琛肋下,刚想将人推开,可还没动作却听到那人近乎肝肠寸断的声音:“鸣儿,你别再走了。”
第84章 第八十三章 还愿(3)
“阁主,”沐枫挣了挣:“虽然我感觉到了你的一片痴情,但我还是要说……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恨我,”江其琛贴近沐枫小巧的耳畔,一说话热气便顺着耳窝窜进沐枫身体里,他的耳朵登时就红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沐枫脖子一缩,偏头躲过,他挪开脸,疏离淡漠的眸子不带一分情愫,正对上江其琛那一目柔情。
“唉,阁主。我真的不是什么‘鸣儿’,我是神川沐王府的沐枫,我从没见过你。”
江其琛后退一步,放开沐枫,有力的指节却自他肩头开始一路往下按到手心。手下的身体没有半分内力,仔细感觉似乎底子要较常人还羸弱一些。
是了,他亲手废去了陆鸣的武功和周身筋脉,他眼下能站在这里已是天赐,如何还能奢望重练武功?
他幼时中毒,腿上筋脉受损,段清深以养青水石的潭水替他重塑筋脉时的痛苦,江其琛至今记忆犹新。陆鸣全身筋脉俱断,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人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能重新站在他眼前。
江其琛认真的凝着沐枫,一双桃花眼固执的在沐枫脸上细细打量,没有半点破绽。那人看着他的目光不再缱绻,有的只有陌生。若非是他真的放下,否则眼前这个就真的是另一个人。
又或者……
江其琛心头一跳,颤声道:“你的记忆……有缺失?”
沐枫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有些犹豫的说:“唔……确有此事。三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前尘往事尽忘。不过我大哥说我从未离开过北域,自小都是待在僧院之中的。即便是我醒来的时候,陪伴我的也都是秃头和尚,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可见大哥所言非虚。阁主,你当真错认了。”
江其琛颓然的把手松开了,他脚底有些发软,后退一步靠着桌案才立住。
忘了……
前尘往事,恩怨爱恨,他全忘了……
他有满腹的情丝与想念,盼着有那么一天把陆鸣寻回,一股脑的全说给他听。可如今,他终于跨过山海找到了他,却是唇瓣开合,说不出一个字。
沐枫瞥见江其琛的神情,心头有些犯嘀咕:“他之前故意输给我,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故人。可我如今极力否认,他会不会后悔要帮我如愿?”
这么一想,沐枫纠结的问道:“咳咳……阁主,先前你输给我虽是有意为之,但是毕竟也是得了认可的,契纸在前,你可不能耍赖啊。”
“不会。”江其琛垂下眼睫,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
“坐吧。”江其琛指了指窗边的小榻:“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沐枫盘腿坐在榻上,江其琛拿过一边的青瓷盏倒了两杯碧螺春,茶水温热,沐枫捧在手里先是新奇的打量着杯身的纹路,而后又将茶杯端到鼻下嗅了嗅。
“一早听闻中原盛产好瓷器和好茶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江其琛提着砂壶的手一顿,不自觉向沐枫看去,只见后者轻笑着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苦涩的茶水润湿了那人稍显苍白的唇色,许是在室内待的久了,之前在外面冻的发青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你若喜欢,都送给你。”
“人生在世,喜爱的事物数不胜数,若是样样都据为己有,得到了还好说,若是得不到岂不闹心?所以啊,我对这些并不十分在意。”沐枫好笑的放下手中的瓷杯:“抱歉阁主,我在佛门待得久了,说话一股子秃驴味,见怪了。”
江其琛眸色一黯,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还未说,要我做什么。”
“哦,对了。”沐枫正色道:“阁主可知天山雪云芝?”
江其琛:“嗯,略有耳闻。”
“实不相瞒,家父病重,已经卧床多日。国医说唯有找到天山雪云芝才有一线生机,大哥已经派了好几批人去天山寻药,可都是无功而返。偶然听闻辛坞还愿阁阁主神通广大,可以替人偿愿。所以,我就冒昧拜帖前来,希望阁主可以助我寻得灵药。只要找到雪云芝,阁主日后若有困难,沐枫必定有求必应。”
雪云芝长在天山之巅,天山山势陡峭,又处处是沉冰。这雪云芝极难寻得不说,单是这上山之路就是险之又险。沐枫言辞恳切的说了一堆,生怕江其琛一个不愿便反了悔。
却听那人在他说完,毫不犹豫道:“好。”
沐枫大喜过望,眸子一亮,双手不自觉的按在江其琛伏于案前的手上:“当真?”
江其琛的手不易察觉的轻颤一下,他看着沐枫瞬间惊喜的脸,心里涌起一阵绵绵的痛楚。记忆抽丝剥茧一般跃过一千多个日升与月落,最终停留在那个惨烈的午后。
那天,他对陆鸣说想要与他共度余生。
陆鸣从他的肩上抬起头,便是如同今日这般,看向他的目光里好似掺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充满了殷切与希冀。然后他问自己:“此话当真?”
手背上传来的微凉寒意,瞬间凉透了全身的血液,江其琛定定的望着他,依如当日那般笃定道:“嗯,当真。”
沐枫感激的在江其琛手上摇了摇:“这下父亲有救了,时间紧迫,阁主,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江其琛侧目从窗外望去,北域天寒夜长,眼下已然天色将晚。
他温声道:“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启程替你取回雪云芝,你便在还愿阁等我,我一会儿让人收拾间干净的屋子出来。”
“不行。”沐枫捏了捏江其琛的手心,斩钉截铁道:“你既替我涉险卖命,我又怎可独善其身?我要同你一起去。”
江其琛微蹙起眉,沉声道:“天山路远且势险,你的身体……总之,你留在这里。”
沐枫泄了气一般的推开江其琛的手,转过身侧面对着他,双手抱胸,气鼓鼓的道:“行吧,你若执意不带我去,那我就等你走了以后自己跟去,反正腿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
指尖微动,手上凉意不再,微冷的手背登时被雅座中的暖气萦绕住。
“你……”
“嗯?”沐枫撅起嘴,斜着眼望着江其琛,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架势:“如何?你带不带我?”
江其琛凝着眉看了他半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服了软:“那你要答应我,不可离开我半步。”
沐风闻言,立刻笑弯了眉眼,举着手指天誓日道:“好,保证寸步不离。不过……”他说着,忽而又面露难色:“阁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
沐枫收回手,双手合十置于嘴边,拜托道:“随我一同来的姑娘,她叫多那,是大哥派来保护我的,我可不可以带她一起去啊。我就带她一个,门口那些亲卫我让他们都回去。”
思及多那,虽为女子但眉目狠厉,身手不俗,多一个人保护他也好。江其琛沉吟片刻,淡声道:“可以。”
“多谢阁主!”沐枫学着中原人的样子,双手抱拳行礼:“阁主,你真是太好说话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神川沐府找我,虽然我家势单力薄,但是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不过阁主你这么神通广大,估计也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不,”江其琛看向沐枫,眼神忽而又温柔缱绻起来:“你有。”
“啊……啊?”
江其琛缓缓吐出一口气,打散了面前腾腾而升的沉水香的白烟:“江其琛,我的名字。”
沐枫微微一愣:“奥,江阁主!”
江其琛:“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沐枫:“额,江兄!”
江其琛:“名字。”
沐枫:“其琛兄!”
江其琛:“就只是名字。”
沐枫:“……”
沐枫小声嘀咕着:“刚认识还没一个时辰就让人直接喊名字,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江其琛的眼神倏然落寞,他从榻上站了起来,面色清冷:“你在这休息一会儿,若是无聊便将那位姑娘喊上来陪你,我去找人给你收拾屋子。”
沐枫跟着他下了榻:“你忙你忙,不用管我。”
江其琛点了点头,沐枫目送着他出了门,脸上的笑意刹那间消失殆尽。他俯身凑到香炉旁,伸手轻揽起熏香,眯起眼睛低叹一声:“真是熟悉的味道。”
大赌过后,还愿阁里的人散去了大半,原本纷纷攘攘的赌坊安静了不少。
刚转过悬梯,江其琛就撞上了等在那里的景行。
景行一看见江其琛,立马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急切道:“爷,我刚问过管事了,陆鸣哥怎么会是神川沐府的三少爷?他这些年去哪了,你都问清楚了吗?不对不对,我刚刚看他的神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跟不认识我似的,他是病了吗?”
景行跟在江其琛身后,噼里啪啦问了一堆,但江其琛只顾着往后院走,并不应声。
见江其琛不说话,景行一脚迈到他身前,拦住他的身子:“爷,你理理我呀?”
江其琛顿住脚步,脸色晦暗不明,沉声道:“他忘了。”
“忘了?”景行咂咂嘴,觉得自己不太能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什么叫忘了?”
“给景止传信,让他去查神川沐府。”江其琛一把将挡在身前的景行推开,似乎不愿多做解释,他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吩咐下去,还愿阁每月一次的大赌可以取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这几天是中秋假期,那今明两天加更吧~
第二更晚八点照旧~
第85章 第八十四章 还愿(4)
沐枫从多那手里接过狐裘,严实的裹在身上,边往外走还不忘调笑道:“多那,你以后还是别赌钱了,输就输嘛,你砸人场子干嘛,我们又不是输不起。”
多那稍显僵硬的偏开头,但眉目间依旧狠厉:“是这些刁民出言不逊在先。”
“嘶……让我来猜猜他们说了什么。”沐枫拂开还愿阁厚实的门帘,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便打了个寒噤:“定是说你英气逼人,不似女子。对不对呀?”
多那有些难为情,她急切的跺了跺脚,眼睛一瞪看起来更凶狠了:“三少爷!”
“哈哈哈……”寒风中沐枫发出清朗的笑声:“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何事能惹毛你。”
眼前寒光一闪,多那手中的长剑登时出鞘三分。
沐枫往后缩了缩脖子,立马认怂:“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把剑收起来。”说着,他把手探进袖口里摸索着,好半天才凑齐几块碎银子:“搜罗半天就剩这点了,趁天还没全黑,去前面给我买两坛酒来。”
“不行。”多那坚决反对道:“临走前尊主特意交代的,让你少喝酒。”
“嘘……”沐枫竖起手指,小心的往还愿阁看了一眼:“这里可没有尊主。”
“可是……”
沐枫打断道:“可是什么呀,不想我半路冻死就赶紧去。听话,去吧。”
多那接过银子,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拔腿走开。
沐枫清了清嗓子,敛去脸上的笑意,踱步走到侯在还愿阁侧门的一队沐府亲兵旁,沉声道:“我明日启程去天山,你们不必跟着了,先回神川去吧。”
为首的亲兵闻言,立马出声阻止道:“三少爷,万万不可啊,大少爷吩咐过的,要我们好生看护着您。”
沐枫道:“这事我有分寸。”
亲兵面上一凝,惶恐道:“三少爷,还请您体恤大少爷一番苦心,让我们跟着您吧。”
“怎么,现在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么?”沐枫眉尖一挑,身上顿时涌起森森寒意,整个人都狠厉起来:“大哥那边,我自会给个交待。你们现在立刻上马离开,我就在这看着你们走。”
亲兵咬了咬牙,心里一阵发怵。
一方面,这三少爷可是被尊主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人,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可另一方面,三少爷身子一贯不好,怕他出事这才派了府上最精锐的亲兵前来护送,他这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给撵走了,这回去要怎么交差啊……
亲兵们欲哭无泪,可看着三少爷一脸果决的样子,好似真的要在这寒风中一直等到他们走似的。
这要是把人冻坏了,回去更是没命交待了……
思来想去,为首的那人赴死一般的率先翻身上马,夹着马腹大喝一声:“随我回府!”
整齐有序的马蹄声踏风而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入了夜的北域好似又冷了几分,饶是再轻再轻的呼吸也能呵出一口白雾。还愿阁廊下的一排红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点了起来,暖暖的光束打在沐枫后背上的红鹤上,立时便同它融为了一体。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倒立出一个悠长的身影。
不知怎的,沐枫对着地上那影子就入了神。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星光,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茫然起来。
他从狐裘里探出手,手背刚一接触到冷冽的寒风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他还是腾空挥了挥。他一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动了。
保持着抬手的姿势,沐枫兀自晃了晃身子,地上的影子也晃了晃。
他往前一步,影子在那。后退一步,影子还在那。
沐枫凝着地上那一团黢黑,任北风肆虐将他编的整齐的头发吹的散乱,任伸出去的手一点一点的僵硬。
却原来,他也是有影子的么?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只来得及看到地上忽然多了一个人影,一记温热便裹住了他冻的僵硬的手。
人影交叠,他被人牵着手从背后带进怀里。
沉水香在寒风中飘香四溢,沐枫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不知是因为在外面站的久了,还是因为身后的人。
“额……其琛兄,你们中原很时兴这么抱人的么?”
“嗯。”江其琛隔着厚实的狐裘把沐枫抱在怀里,温热的指尖不断的在他手上揉搓着,替他化开麻木的筋络。头搁在沐枫的肩膀上,江其琛半张脸几乎都要埋进狐裘里,饶是这样,他还是尽可能贴近沐枫小巧的耳畔:“在看什么?”
沐枫轻笑一声:“影子。”
他微微侧首,半张笑靥便溜进了江其琛的眼睛里。
“人这一生,得到的或者是失去的,都是人身之外的附属物。唯有影子,从出生开始便跟在我们身边。你看,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这样算不算得上是不离不弃了?”
沐枫半认真半谈笑的说着,却感觉到江其琛愈渐收紧的臂膀:“哈哈,不好意思,我又学秃驴讲话了。不过其琛兄,你不爱听也别报复我啊,我快喘不过气了。”
沐枫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化成了凛凛寒风,细细密密的钻进江其琛的骨头缝里,内力深厚的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什么是冷,但这一刻,他感到了刺骨的寒凉。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江其琛的声音因为狐裘的阻隔显得闷闷的:“外面冷,进去吧。”
沐枫轻轻挣了挣,从江其琛怀里抽出身来:“好啊,其琛兄,你们家管饭吗?我都饿了。”
“嗯,随我来。”
沐枫跟在江其琛的身后,穿过还愿阁一楼赌坊,跨过一扇垂花门来到后院。
后院分为东西两厢,目之所及尽是绽开的雪梅与青竹,一眼竟望不到边。
看着眼前这方优雅别致的庭院,沐枫眼前一亮,赞叹道:“其琛兄,你家真是别有洞天啊,好清幽的院子。”
江其琛:“偶尔在此留宿。”
“哈?”沐枫惊诧一声:“其琛兄,你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若只是偶尔留宿,干嘛建这么大的院子?建了又不住,打扫还要废人力,真真是有钱。若是我,恨不得天天待在这,多快活呀。”
江其琛顿了顿,低语道:“这本就是给你建的,你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啥?”一阵狂风刮过,院中竹叶簌簌作响,沐枫愣是没听清江其琛说的话。
“没什么。”江其琛摇了摇头,穿过梅影环绕的回廊,推开尽头一间屋子的房门。
房门甫一打开,屋内的暖意和着饭菜的香味立刻扑面而来。
沐枫激动的看了江其琛一眼,飞快的扑到桌前坐下,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一桌子的佳肴,颇为肯定的点了点头,兴奋的说:“其琛兄,你是我的知己吧,全都是我爱吃的。”
沐枫迫不及待拿起瓷勺,盛了一勺豆腐便送进嘴里。
咸淡适中,入口即化。又扒了一口饭,沐枫情不自禁的对江其琛竖起了大拇指:“其琛兄,你们家的厨子是哪请的?能送给我吗,太对味了。”
江其琛愣了愣:“是我做的。”
“噗——”一口白米饭从嘴里喷出来,刚想说话又一口呛住:“咳咳咳……咳咳……”
江其琛的眉心登时就皱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沐枫的后背,沉声道:“慢一点。把狐裘解下来吧,屋里暖和,容易着凉。”
沐枫边咳边解了狐裘的系带,眼睁睁看着江其琛接过自己的狐裘,又轻柔的顺了顺那些细软的白毛,再好生挂在木托上。
“其琛兄,你简直像个贤妻良母……”
正在理狐裘的手一顿,江其琛转过身来,目色沉沉地凝着沐枫。
“额……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沐枫从盘子里提溜起一只油焖大虾,轻轻在碗边碰了碰,便徒手剥了起来。焖虾丰嫩,汤汁却顺着沐枫的指尖流了下来。
他浑不在意的剥了一只虾放进嘴里,看了看手上沾着的汤汁,竟然大咧咧的把指尖放进嘴里嘬了起来。
可他尚未舔出个味儿来,手便被人夺了去。
“哎?”
沐枫怔怔的看着江其琛,只见他脸色微沉的攥着自己的手腕,而后从前襟里掏出一块巾帕,仔仔细细的给他擦起手来。
那帕子雪白,刚一碰到沐枫的手指,登时便染上了酱色的汤水,可执着巾帕的人眼中只有这一根根削葱般的手指,模样认真又专注。
擦完手,巾帕便被主人随意的丢到一边。
沐枫尴尬的缩回手,觉得自己有些邋遢:“其琛兄,多谢你了。不过你放心,那个帕子我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江其琛却并不答话,他兀自在沐枫身边坐了下来,把那盘虾端到自己面前,便自顾自的剥起虾来。
“额……其琛兄也没吃饭吧,你这虾做的不错,多吃点哈。”
沐枫轻瞥着江其琛的神色,见他专心剥虾,理都不理自己,一时百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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