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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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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二字,竟然如此沉重。

“我与鸣儿在金莲教总坛,偶然发现了师祖残留于世的一抹神识。”江其琛道:“神灭之前,他将毕生功力传授于我,叫我一定要秉承天眼宗的意志,匡扶正义。师兄,这是我们的责任。”

木门“吱哑”一声,从外面带上。

天眼宗上从未有过黑夜,但花无道瞥着这一室光亮,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独自在静谧的房中呆坐了整整一天,再一次开门出去时,他竟被那亮光晃了一下眼,耳边是弟子的通报。

“居士,金莲教一众已经在伏伽镇上落脚了。”

花无道抬手微微挡住那抹常年不落的日光,沉声道:“召集弟子,随我下山。”

在那么一瞬间,有些东西好像变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脐橙:鸣儿,快让我亲亲……
鹿鹿:别,你师祖在这……
脐橙:鸣儿,快让我摸摸……
鹿鹿:别,我们先办正事儿……
脐橙:心肝,你真是要我的命!
鹿鹿:……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决战(3)
伏伽山,高耸险峻,山上气候恶劣。

很多年前,天眼宗还是威赫武林的第一大门派之时,为了照顾那些轻功不好、上山困难的门派弟子议事方便,当时的天眼宗宗主伏伽仙人便着人在山下的伏伽镇圈了一处无人之地,修缮了一座缩小版天眼宗。

直到十几年前,天眼宗避世,这缩小版的宅子便再也没开过门,时间一长也就是个废宅了。

此刻,乌泱泱的紫卫玄兵、沐府亲兵还有承天鉴士兵全部聚在门前的大片空地上。

玄风一身水青色长衫负手而立,他面容疏朗淡泊,眸中含笑,正和煦的凝着挂在门沿上的一尊木匾。匾额上以烫金纹刻着三个字——天眼宗。

 “一百二十年了,”玄风低吟着,山下的冷风吹起了他一头银丝,却未能在那张辨不出岁月痕迹的脸上留下半点烙印:“我终于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玄风身后站着沙桑和沐尧,二人闻言神色微动,俱是仰头看向面前这方蒙了尘埃的匾额。那额上的字苍遒有力,落笔潇洒自如,但一撇一捺间又感觉孤高清冷,宛若遗世独立。

“尊主,”沙桑上前半步:“进去么?我派人去收拾一下。”

玄风抬起手,制止了沙桑的动作,不疾不徐的道:“不必了,这里不是人人都可以进的。”

这句话说的相当平静,便是仔细听也找不出半分情绪,但沙桑偏偏觉得尊主这字里行间都浸着一种“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天眼宗”的意味。于是他识相的闭了嘴,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没工夫进去了。”

凛冬时节,伏伽山下狂风大作,玄风淡然的转过身,难得锐利的眯起了眼睛。面前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依如百姓口口相传的那般神圣。无数道月白色身影踏风而来,玄风细细的凝着,目光穿过这些稚嫩的脸庞,好似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曾经,他也有这么一件月白色道袍,上面用浅灰色的针线,细致的纹绣着一层又一层的卷云,宛若盘桓在天眼宗地上浮浮沉沉的雾霭,氤氲腾然。

玄风抬腿朝前走去,大队人马整齐有序的向两边撤开,给他腾出一条小路。玄风走的泰然,不紧不慢的样子犹如闲庭信步。

天眼宗的弟子有条不紊的落了地,站在玄风的对立面,井然有序的排列好。但从人数上来看,他们并非处于完全的劣势。但是,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即便他们能在人数上压制玄风,只要请命符一亮出,一切顷刻化作徒劳。

两记身影,一道火红,一道月白,以雷霆万钧之势飞窜而来,径直在玄风面前落下。

花无道敛去了周身张扬的锋芒,第一次无比沉稳的站在众人面前,他目光沉静,不再戏谑,定定的看着玄风,似乎是想将这张脸同记忆中的玄御真人重合在一起。但他失败了,玄御真人气质淡漠出尘、仙风道骨,而眼前的玄风表面上看一派和煦温和,但眉眼间那破土的欲望已然掩藏不住。除了这满头白发,恐怕再找不到二人的半点相似之处。

“师父是你杀的。”花无道面无表情的看着玄风,沉着脸吐出一个陈述句。

“不是,”玄风如实说:“玄御是自尽的。”

花无道:“是你逼的。”

斩钉截铁的语气,引得玄风低低一笑,他眨了眨眼表示默认:“我做了你们五年的师父,好歹也有些情分了。当年我立下的规矩:不与天眼宗为敌。今时今日,也不会改变。只不过,天眼宗在玄御手上沉寂了十几年,是时候该换个宗主了,你们说呢?”

“妄想!”兰息拔剑上前两步,却被花无道一胳膊挡住。

花无道把兰息拽到自己身后,淡声道:“你想做天眼宗宗主?”

“不,”玄风微微摇头,浅笑着看向花无道:“是你。”他往前踱了两步,走到花无道面前:“五年前,你明里暗里也帮了我不少忙,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下去。我让你做天眼宗的宗主,做我金莲教的第三位长老,如何?”

花无道的神情有些松动,旋即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我是荒唐,但还没荒唐到与弑师仇人为伍的地步。”

“无妨,等我复活了师尊,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同我合作。”玄风探出手,轻飘飘的拂了拂花无道肩上看不见的灰尘:“今日,你们就先随我一同去英雄台吧。”

花无道肩头一侧,半点不留情面的将玄风的手挥下,他抽出别在腰间的火色长鞭——赤炼,在地上狠厉的甩了一下。

“唰”地一声,破空的鞭声如雷贯耳,尖锐的穿透人的耳膜。地面尘灰四起,泛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我天眼宗弟子,誓死不与魔教中人为伍。”

玄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凭空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在半空中扬荡的炽热鞭尾。

赤炼鞭通体火红,只要一点内力便即刻升温,那滚烫的一下甩到任何人身上都会立时烤焦皮肉,但玄风神色淡漠的望着花无道,只轻轻一拽,赤炼鞭上的火星子瞬间湮灭。

玄风在花无道震惊的目光中撤了手,赤炼鞭宛若一条普通的皮鞭,颓然掉在地上。他往后退出两步,纤细的手掌没有一点伤痕:“我不愿与天眼宗为敌,既然你们如今不肯听话,那我只好强行带走了。”

语毕,他从袖口中缓缓拿出一块通体晶莹的银牌。

银牌举到眼前,花无道的瞳孔不可遏制的收缩了一下,“请命符”三个字犹如一记洪钟砸在所有天眼宗弟子的心头。

掌间用力,请命符在玄风手下泛出微光。

花无道只觉得自己周身内力好像被一记无形的力道封住一般,举着鞭子的手凝滞在半空,他咬着牙竭力挥出一鞭,却再没有方才的威吓,软绵绵的落在地上。与此同时,真气运转受阻的胸腔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花无道还是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向兰息看去,只见兰息握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用力拔了几下也没能将长剑从剑鞘中拔出。

而他们身后的天眼宗弟子,亦是如此。

见请命符——江湖五大门派、十大高手,必须无条件听令,否则将爆体而亡。

这便是血誓契约的威力,若是强行驱动真气,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玄风如此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整个中原武林。

无人可挡,无人能敌。

玄风水青色的袖袍一甩,淡声道:“将他们全部带走。”

便在此时,山林间,传来一声清朗的男音。

“慢着——”

这一刹那,玄风一直春风和煦的脸上,破天荒有了一丝裂痕。

他顿住脚步,一抹转瞬即逝的不可置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便看见了本该待在北域总坛的江其琛揽着裹紧了狐裘的陆鸣,踏风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面前。

这不可能……

足成阴煞邪功的禁制,除了他自己,无人可破。他们怎么会……

同样惊讶的还有玄风身后的沙桑和沐尧,但很显然,沐尧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了。他没想到,陆鸣终究是选择与江其琛站在一边。

“你们竟然能出来?”玄风的脸终于沉了下去,连声音也掺进了一丝寒意。

江其琛放开陆鸣,毫不畏惧的迎上玄风的目光,五年前的记忆潮水般的涌来。那天,他连剑都没有挥到玄风身前,便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击倒于掌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陆鸣带走。

“不好奇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么?”

“是你破开的禁制?”玄风狐疑的看向陆鸣,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但是怎么会……陆鸣的阴煞邪功只炼到八成,怎么能打开禁制:“你还是要和我作对?”

“尊主。”

陆鸣淡淡的喊了一声,便是这个称呼,让花无道乃至他身后众多天眼宗弟子都瞪大了眼睛。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吧。”

“执迷不悟?”玄风倏然凌厉的看着陆鸣,他伸出手,指着江其琛:“你我究竟是谁执迷不悟,这个人如何对你,你都忘了?”

“尊主,不要把你对萧宗主的恨意,强加于我身上。”陆鸣道:“因为我们有着相似的遭遇,所以你希望我恨其琛,就像你恨萧宗主一样,你想看我背负着仇恨去完成你此生都做不到的事。”

“是,师尊死了,但江其琛还活着。”玄风勾了勾嘴角,揶揄道:“我没有机会亲手杀了师尊替自己报仇,但是你不一样,你的仇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何下不去手?”

“或许,萧宗主并非你想的那般无情。”陆鸣低垂下眉眼,肃声说:“若萧宗主当真要大义灭亲,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一步错,步步错。尊主,别再执着了。”

“噗呲——”玄风仿佛被陆鸣这话逗笑了,可他却抬起手,一团黑雾从掌间腾然而出,精准的落在陆鸣脚边,魔鬼般不留余地道:“你忘了被废去武功,断去筋脉的那些苟延残喘的日子?”

一句话,戳到陆鸣的痛处,还是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刺穿。

江其琛感觉,身旁的陆鸣,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

“生不如死的滋味,寒冰塑身的感觉,要我和你描述么?但你比我幸运多了,你不过是在冰床上躺了一年便重塑了筋脉,我呢?我躺了七十年,七十年才能动一根手指头。”玄风睥睨着陆鸣:“师尊若非恨透了我,为何叫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留我一命是他的恩赐?不,是惩罚。”

宽大的袖袍下,江其琛摸索到陆鸣冰冷的手心,他不由分说的握住陆鸣,眼睁睁看着陆鸣的脸色在玄风的三言两语间苍白下来。

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永无止境的寒冷,鬼魅般的环绕在陆鸣眼前,叫他克制不住的战栗,冷汗瞬间浸湿了陆鸣后背上的衣襟。

究竟是惩罚还是恩赐,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清晰的界定。或许在那一刻,萧正清心慈手软未能痛下杀手,他以自己的方式留了玄风一命,却不料在玄风眼中,变成了一种折辱。

习武之人,宁愿痛快死去,也不愿苟延残喘的活着。

江其琛亦是如此,或许当年在裴家祖坛各大名门正派的逼迫下,他不忍心一剑结果了自己,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惨烈的方式,断绝了他们之间那一点可怜的希望。

眸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血色泼墨般不断冲刷着陆鸣眼前的世界,他颤抖着双唇,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话。他从未对江其琛留他一条性命而产生半分感激,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不是惩罚。”

耳边传来江其琛极其坚定的声音,陆鸣动了动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人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的。他微微仰起头,看向江其琛的眼睛,只见他双目赤诚坦荡,不卑不亢的反对着玄风。

“或许方式是用错了,但出手的那一刻,师祖想的绝不是要杀死你,而是想救你。”

玄风挑眉,玩味的看向江其琛。

“因为我便是这么想的。”江其琛沉声道:“只要还活着,无论是伤是残,都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情绪有思想有希望。但若死了,除了一抔尘埃,便什么都没有了。”

陆鸣闻言,周身一震。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再一次亮起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打了!





第120章 一百一十九章 决战(4)
“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吗?”江其琛道:“在寒室的水晶棺里,我们见到了师祖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抹神识。”

“什么?”玄风瞳孔微不可见的一缩,似是在分辨江其琛这句话中的可信度。

江其琛道:“师祖百年前便担心会有今日之事,以麒麟血和雪梨山泉为媒,留下了一抹神识。我们得以破开你的禁制,便是有师祖相助。”

“信口雌黄。”玄风清和的脸上腾然而上一股薄薄的怒气,他拂袖一挥,远处山林之间,一排劲松应声倒下。

江其琛面不改色:“师祖还有句话让我们转达给你。”

玄风眉目倏然一凛,方才还抵死不肯相信的脸上骤然现出一丝波动,他未置一词,却不动声色的侧耳对着江其琛。

“师祖说:前尘多磋磨,往事不可追。”

 前尘多磋磨,往事不可追……

玄风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春风不动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微妙的变化。他那双看似柔和的眼睛里,荡开一汪水波,转瞬便化为淅淅沥沥的春雨,带着疑惑和不解,又似是不可思议。他这一番情绪转变的极快,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但不多时,玄风眸中的细雨又化作夏日的骄阳,灼热的炙烤着他面前的一座大山。笑意丝丝点点的盈在他的脸上,肩膀耸动,玄风无声又自嘲的绽开笑颜,明媚的犹如百花齐放。

“我不信。”玄风倏而开口,笑容僵在嘴边,眼睛里的光亮瞬间被惊涛骇浪所倾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玄风负手退开两步:“今天,天眼宗所有人,我都要带走。凭你们两个根本挡不住我。陆鸣,我不想对你动手,你最好一步也不要动。”

然而,还未等玄风动手,甚至是他这句话的尾音刚刚落下,还未被寒风吹散。伏伽山下的土地忽而震动起来,马蹄声纷至沓来。

江其琛眸光微动,在陆鸣的手背上用力的捏了捏。

赫仑连玉披着一身褐色的大氅,御马而来。在他身后,是北川赫仑府所能调动的全部亲兵。

“吁——”赫仑连玉拉紧了缰绳,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片刻,最终在江其琛身上入了定。他晶亮着一双大眼望着江其琛,朗声道:“江美人儿,我没来晚吧。”

江其琛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一抽,连带着拉着陆鸣的手都有片刻的僵硬。他有些心虚的瞥了陆鸣一眼,意料之中的对上后者覆满寒霜的眸子。

“北川的赫仑世子?”玄风有些意外的挑起半边眉毛:“看来,你们今日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

赫仑连玉冲玄风“嘿嘿”一笑,手持砍刀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江其琛身边,嬉笑道:“美人儿求助,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我们一路快马加鞭,半刻都没敢耽误。”

陆鸣沉着脸,挣开了江其琛的手,双手在狐裘里抱胸,俨然一副“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样子。

江其琛咳了一声:“多谢世子慷慨相助。”

玄风睥睨般凝视着江其琛,眼中终于染上一分不屑:“这么点人,也想从我手中救人么?”他朝身后一挥手,大批金莲教众纷纷拔出刀剑,在这片山林之中发出此起彼伏的清脆声。

江其琛面色微凛,山间风云涌动,无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从各个方向倾巢而出。

与此同时,天眼宗一众受制的弟子,识时务的纷纷后退,为他们腾出足够的场地。

一场恶战,便在此刻拉开序幕。

只见玄风率先奔袭而来,直直的朝江其琛而去。

沙桑冲沐尧勾了勾嘴角,玩味道:“你那个挂名弟弟,便借我玩一玩。”话音一落,他飞快地卷起紫袍,拔出乌龙奔向陆鸣。

沐尧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显然还没有接受要与陆鸣敌对的事实,思及北川和北域常年争夺土地资源的旧仇,负气般的缠上赫仑连玉。

景止和清风对视一眼,立时同金莲教座下护法,洛纱、洛婴和红罗打在一起。

而正朝伏伽山赶来的景行和黑衣护法多那,因为还不甚明了战局,暂时的偃旗息鼓。

兵器交叠的声音和刀剑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鏖战。花无道和兰息虽然受制于请命符,但毕竟内力强盛,顶着血誓契约的反噬,勉强能充当两个战斗力,解决些紫卫玄兵还是不在话下的。

陆鸣冷着脸徒手击落沙桑的凶猛进攻,他不停的侧身避开乌龙的剑锋,掌间聚力,一道又一道劲气弹在剑稍上,又很快湮灭。

陆鸣倏地翻转手腕,袖中箭飞快的从白玉护腕中蹿出,锋利的箭镞立时划破沙桑翻飞在外的长袍,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沙桑嘲讽般勾了勾嘴角,一剑将那根银丝截断,箭镞落地,发出“锃”地一声。自从五年前裴家祖坛那一战,他已经很久没有同陆鸣动手了。

今非昔比,当年还能气势汹汹的冲自己挥刀的人,此刻只能用一双手接住他的剑势。沙桑脚一勾,一把不知是谁落在地上的长剑精准无误的飞进陆鸣手中。

“我还是喜欢你用剑。”

陆鸣咬了咬牙执剑迎上沙桑暴烈的一击,乌龙周身都凝着一团黑雾,沙桑眼眶一圈血红,自上而下孤傲的临视着陆鸣。

“怎么,这就拿不住了吗?”

戏谑的声音传入耳膜,陆鸣觉得手腕上的筋脉不自觉的开始发胀。乌龙在长剑上打出一个细小的缺口,没有内力加持,这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根本招架不住沙桑猛烈的攻势。

但陆鸣利落的身法依如当年,哪怕没有半分内力,却依然能逼的人往后败退。不多时,沙桑身上便被陆鸣刺下大大小小的伤口。

沙桑浑不在意的凝着陆鸣,玩味的瞥着他那愈渐发白的脸色,和持着剑柄轻颤的手。他知道,以陆鸣如今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陆鸣强忍住由筋脉上传来的压迫感,身体机械式的重复着一套被深刻进脑海中的招式。

曾经,陆鸣一手清月弯刀舞的相当漂亮,刀法中处处透着让人找不出破绽的怪异。但如今,饶是他遵循着身体的本能,一剑又一剑斩向沙桑,但那招式间却再不能连贯的串在一起。

只见沙桑嗤笑一声,反手格住陆鸣挥下的一剑,而后轻轻一挑,陆鸣那颤抖的指尖便再也握不住剑柄。

“可惜了。”沙桑叹息一声,那模样倒真有几分惋惜。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陆鸣都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手腕翻转,乌龙裹挟着狂躁的剑气瞬间在陆鸣周身上下划开数不清的伤口。

长剑落地,陆鸣便徒手迎上。他自知自己根本提不起剑,丢剑本就是迟早的事,腕上的胀痛缓和下来,陆鸣在汹涌的剑气中抓住一丝缝隙,往旁边一滚,躲过那漫天剑雨。而后他抓准时机,掌间用力腾然升起一朵黑色的莲花,在沙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狠厉的击落沙桑手中的乌龙。

乌龙落地,被陆鸣眼疾脚快的踢走,他一把钳住沙桑的手肘将人拽到身前,飞快的一掌拍进沙桑的胸口。

沙桑只觉胸肺剧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霎时便软了。

陆鸣微微侧首,那血零零散散的落在他的肩头。

沙桑瞪着陆鸣,喃喃低语道:“你的功法为何会如此强盛……”

陆鸣轻笑一声,扼住沙桑的咽喉,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同情,但出口却冷若冰霜:“沙桑,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永远都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这一点,让我一如既往的讨厌。”

指尖发力,沙桑犹如待宰的羔羊般被陆鸣大力的提起:“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当年之事,若非有你在中间推波助澜,我何至于此?我看在尊主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你便真当做我是个提不起剑的废物了么?”

沙桑的颈骨发出一声可怖的脆响,他赤红着眼睛盯着陆鸣,剧痛从颈间传来。喉间发出“咯咯”的气声,沙桑伸出手,攀住那握着自己命门的冰凉。可无论他如何去扣、挠,都不能悍动半分。

“你……”嘶哑的声音犹如漏了风似的传来,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沙桑的面孔都狰狞起来,他知道自己再无生的可能。

陆鸣的手一松,沙桑瞪着大大的眼睛,了无生息的倒在地上。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旁而来,独臂护法洛纱挥着铁扇朝陆鸣的命门而去。

陆鸣神色冷然,几乎是身影未动便钳住了洛纱细瘦的手腕。

“我上次告诫过你。”陆鸣不带半分温度的声音响起:“见到我,最好绕着道走。”

洛纱面纱之外的眼睛与沙桑一般血红,她目眦欲裂般瞪直了眼睛,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现在陆鸣恐怕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洛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咬牙切齿道:“你为何总是与我作对!你杀了沙桑!”

陆鸣眸中闪过一记冷光,毫不留情的折断了洛纱的腕骨,铁扇脱力的掉在地上。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丝毫不能同五年前那个难以同女子动手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陆鸣脚下用力踢进了洛纱的膝弯,迫使这个女子跪在自己面前,冷声道:“我从未想与你作对,但你从第一次见面便要杀我,我在金莲教五年你也不止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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