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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右带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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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流寇:花岛
  右带刀:韩径夜
  和泽城头号流寇花岛换上一身崭新的青灯卫队服,感觉整个人宛若脱胎换骨,一下子从草根阶级跨入了小中产阶级。
  在这个世上,随身带刀的只有两种人:流寇和武士。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流寇何谓?寻衅滋事,欺男霸女,实乃城市之狗皮膏药,帝国之痔疮。武士则不同,他们高贵得就像刀刃上的纹路,月光下的雪。总而言之,有权,有地位,爱装逼。
  武士一般是给人一种庄严之气的,但他们之中有的人啊,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高不可攀,实际一到了夜晚,就在另一具躯体下迷离喘息,颠鸾倒凤挥汗如雨,在床下有多禁欲,在床上就有多孟浪。
  比如,花岛觉得,青灯卫队长韩径夜就是这样一个典型。
  这事儿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注意:
  1。重生无记忆,“我是我自己的情敌”系列
  2。强受!双双老司机
  3。正剧向+不可避免的沉重+但奇迹般走向HE
  4。历史废物+战术白痴+背景类比于清末、日本幕末时期。有错误。。。。。。请当作没看到谢谢
  5。全文已存档+不坑不弃
  内容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岛+韩径夜 ┃ 配角:多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黑水之城】
  和泽位于国境东北部,原本叫做“黑水之城”,城徽玄武,是处决朝廷要犯的地方。随着隔壁伪燕国的建立,它的地理位置也愈加重要起来。
  花岛初来和泽时还没有名字,菊屋老板就赐了他一个。“岛”是因为他来自海上的蓬莱小岛,至于这个“花”,那就有说头了。花街,花心,叫花子,花柳病……总之,花就让人想到乱、烂、漫,正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万花丛中过啊,挺好。”老板说:“还可以给人‘名如其人,一目了然’的效果。”
  听到这个新名字时,年轻男人只是微笑,饮一口清酒,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很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从此之后,他就叫花岛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柳巷拾烟花。
  花岛夹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随处晃悠。初冬的残照褪去了血一般的殷红,变得岌岌可危,绵长乏力,就像捱着日子的老百姓,在鸦片烟雾中昏昏沉沉地黯淡下去了。
  这是瑞安九年的冬天。
  远处火车鸣笛,近处人来人往。长街北边有茶铺,米行,鸟市,各色小吃摊,南边清一色的居酒屋,屋檐下灯笼尚未点亮。路边乞丐一如既往,娴熟地抖动着手中破碗,几个铜币就像炒豆子一样上下翻腾。
  “哎呦,这不是阿媚嘛,想我没有?”花岛盯住一位沽酒女子,亲昵地揽过香肩,长睫毛扇了扇,微笑起来露出两枚好看的虎牙。
  女人不留情地朝他啐了口:“谁认识你,滚开。”
  花岛依旧笑嘻嘻的,卸了双手,继续朝前走去。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世上许多事情,常常觉得自己是东洋小岛上飞来的一只雀儿,拣尽寒枝随便栖。
  迎面,报童高举最新的“北境晚报”四处乱跑,那风中瑟瑟发抖的破纸上印了几个硕大黑字:“潮口一战大获全胜”;下面还有排登不了台面的小黑字:“打得北国佬回家喊娘”。
  难得的胜仗啊,虽说与流寇花岛扯不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决定为大贺王朝的苟延残喘庆祝一番。
  菊屋算街上规模较大的居酒屋了,他拉开门后,第一件事便是朝老板提高嗓门喊一句:“两坛桂花三白,帐先赊着。”
  然而今天,刚吊了个嗓子,“坛”字一音尚未发出,就被老板死死捂住了嘴。
  “混小子,声音低点,也不看看谁来了。”
  于是转头,只见内屋“雅间”坐了七个人,皆着玄青色武士服,腰杆笔直,雪白的护额飘带系得一丝不苟。艺伎兰儿面敷薄粉,纤纤玉手拨弄琵琶,那些武士就当她背景板似的,对淫词艳曲无动于衷。
  “青灯卫?”
  “可不是么,刚打完胜仗回来。”
  对于青灯卫,花岛有所耳闻。他们是和泽城唯一官方指定的武士团体,直接听命于耀王,任务为堤防伪燕国进犯,偶尔还要被拉去充当外援。这次潮口之战便是如此。
  这么想着,花岛又看过去。那些人喝酒的喝酒,谈笑的谈笑,觥筹交错间,却有一位面容白净的武士静坐于角落,不露声色,好像一抹不合时宜的月光。
  他的身影就这样一下子脱颖而出了。花岛好奇地盯着那人——他对凡是好看的皮囊,无论男女,皆一视同仁地充满着兴趣。
  也许感应到远处目光,白净武士抬眸,一瞬间与他对上视线。
  门口的灯笼点亮。
  报童唱着歌谣回家。
  花岛只觉得一怔,默默把头别过去,心中不可思议,端起酒碟一饮而尽。
  身后,武士还在看他。那眼神夹着一抹说不清的色彩。
  “小秧苗,这七碗酒给大爷们端过去。”老板仔细地安置好七个瓷碗,一个拥有澄澈眼眸的小姑娘便跑来,端起盘子。
  花岛忙把她拦住,抢过:“哥哥我去。”
  单手托盘风风火火地走进“雅间”,声音清朗:“本店最好的桂花酿哟——!”
  没人去在意这个流寇,只有白净武士投来一瞥,随后也低下头。
  花岛挨个儿上酒,最后挪到那武士身边,凑近了瞧。
  眉眼俊秀,却是凝着敌意的,冰冷。
  黑夜里一枝带血的白梅。
  他放下瓷碗,末了,流寇痞性不改,又盯上武士放在桌上的一把长刀。
  “哇,这刀好漂亮!”
  双目放光,便笑了,伸手袭向那精致异常的刀。指尖刚一触,谁知老板却出其不意地闪现,一声怒吼把天花板震得抖了三抖:“住手!谁准你碰韩大人的刀的?”
  花岛无辜,老板则对他挤眉弄眼,连连弯腰鞠躬道:“韩大人,这小子新来的,不识时务,您千万不要计较。。。。。。”
  一屋子武士都望向花岛,面容不善。兰儿也停止弹奏,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位韩大人如何发落。
  武士的刀最最碰不得。
  若沾了流寇的指纹,那可是天大的冒犯。
  但不知为什么,花岛没有害怕。可能是情况发生突然,没来得及害怕。
  那武士说:“没关系,拿去看吧。”
  此言一出,大家显得更震惊了。
  花岛却浑然不觉自己得到了一份殊荣,兴趣索然道:“不用了。”抽身离去。
  坐回原来的位置,青灯卫们的身影又遥远起来。
  花岛不知老板如何圆场,总之三蛊下去,中年男人回来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可知道你刚才惹的是谁?”老板拧了他胳膊一把:“韩大人可是青灯卫队长哟!”
  “哦,还好嘛。”花岛晃晃残酒,昏黄的灯光倒映其中,像一碟碎月。
  对青灯卫的概念尚且模糊,他又哪里知道“队长”算个什么东西,只是单纯地觉得那武士长得格外好看,难以想象他竟然也会举刀杀人的。
  再回首,武士依旧端坐角落,有人向他敬酒。他微笑了,突然朝花岛这边望过来,又飞快地敛回去。接着,便不再抬头。
  这天直到深夜青灯卫们才离去。花岛在门口送客,那武士就从他身前经过。花岛发现,他的刀与常人不同,是绑在右侧的。
  /
  也许是因为潮口一战取胜的缘故,天气意外回暖,微风拂面,阳光晒得人一把骨头都跟着懒散。
  花岛坐在正大洋行门前,露出半截脚踝,搭一条破烂围巾,和旁边拉黄包车的小师傅瞎侃。
  小车夫也没有名字的,大家都喊他“白狗”。这小毛头长得憨傻可爱,足力好,拉起车来速度快,确实挺像只乱窜的小狗。
  眼前,例行巡逻的青灯卫走过。两人不免羡艳地瞧了一会儿,直到他们玄青的队服翩翩然消失在街角。
  “他妈的,哪天我也弄一套穿穿。”白狗把骨节按得噼啪作响。
  花岛的关注点就不同了,颇像个怨妇似的说:“怎么不见韩队长啊。”
  “哎呦喂,这就把人家惦记上啦?你们见过几回啦?”
  “可别说,我还真觉得他对我有点意思。”花岛大言不惭,轻轻弯起嘴角。
  “糊涂了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行人匆匆,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之间,偶然落下一根烟头。白狗眼疾手快地捡来抽了几口,转交给花岛。
  “我不抽了。”
  “不抽了?”
  “老啜别人的烟屁股有啥意思,等哥哥有钱了给你一条一条的买。”
  他的春秋大梦还没讲完,突然,正大洋行里迈出一位风姿绰约的阔太太,钻石戒指,翠玉耳环,裙褶层层叠叠,好似波浪。
  阔太太叫住白狗:“去龙王庙。”
  白狗一个激灵,哐一声就把车驾起来了,笑容满面:“您请、您慢点坐。”
  太太上车时瞥了眼花岛,那眼神居高临下却又带着妖媚的、勾引的气息。花岛再清楚不过这些女人的心思——既想尝尝外头俊俏小伙子的新鲜,又放不下身价,看不起他们。
  铜铃一响,白狗前脚蹬地,车轮便转动起来。
  他跑步带起一阵风。
  花岛喜欢跟他一起跑,尽情地感受风撕裂自己的衣裳,然后在第二道岔路口停下来,目送黄包车颠簸着渐渐远逝。
  白狗去挣钱,又只剩他一个人,不过花岛是不在意的,他没有孤独的概念。
  按着锈刀转悠了几条街、企图偶遇青灯卫的想法破灭后,他打算去稻香河边坐一会儿。
  ——然而,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
  喧闹人群中央,一身材宽硕的男人正鞭打着地上的少年。
  一鞭一鞭,火辣辣地撕裂少年衣衫,又在骨瘦如柴的躯体上烙下血淋淋的伤口。
  花岛注意到,少年的手指已经被掰折了两根,它们突兀地耸着,好似向苍天哀求。嶙峋的手边,滚落几个菜包。
  “叫你偷,叫你偷!打死你!”
  咒骂声中,少年的哭号都显得微弱了。
  花岛并没有侠肝义胆,这种事不归他管。不过走了两步,那对弯曲的手指又重新浮现于脑海,令人感到一阵恶寒。
  踌躇片刻,他还是拔刀了。
  刀拉出鞘的那一抹刮擦声使得全场寂静。
  “快看呐,是花岛,流寇花岛。”他听见有人议论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不算长,发出来试炼下。若有人喜欢那则是缘分。


第2章 第 2 章
  革命乱党吴岭南坐在小茶楼上,收音机吱吱呀呀播报着噩耗。
  “同志们,七星岗起义。。。。。。失败了。。。。。。”
  男人取下眼镜,拿出手帕轻按眼角。
  前仆后继的青年,血红的旗帜,堆叠着、拥簇着,一个挨着一个倒在七星岗汉白玉歌台上。“还我河山”的嘶吼划破阴沉天空,却叫不醒这个百年帝国。
  脑海中嘈杂不断。
  坐在吴岭南对面的是他的学生李猷之,见到老师的反应后慌忙换台。这一换更乱了,直接切到了大贺朝的“时局天下”,一个衰老却有劲的声音说:“胡党逆贼于七星岗发起暴|乱,不自量力,已被本朝军队全部清扫,将军英勇。。。。。。”
  李猷之立即关了收音机。
  “没事的。”吴岭南说,声音很淡:“今年对大贺朝,是个好年。。。。。。也许是它最后一个好年罢。”
  窗外,寒枝上鸟儿飞起。
  “老师,您说革命会胜利吗?”
  “有期望,便有可能。”吴岭南重新架上金丝框圆眼镜,颤抖的手将文件翻了页:“这次来和泽是为了进一步发展北境革命力量,咱们得把任务好好完成,才对得起胡先生。”
  李猷之也打起精神,坚实地点了点头。
  “和泽是北方重城,还有青灯卫把守。。。。。。我们人远远不够,急需扩充。。。。。。”
  话音未落,楼下掀起一阵琅琅刀声。
  循着革命党人特有的警觉,吴岭南探出半个头,只见流寇与武士交手正酣,刀光剑影。
  “那是傅田家的门客!”年轻学生一眼认出蓝衣武士:“据说他们与伪燕有所勾结,在和泽一带势力不小。”
  街上。
  “傅田大人门客,钟无庆。”武士自爆门户是为了让对手知难而退,而不是让他一边赖皮地笑着一边说:“没听过。”
  “铛——!”
  刀刃相接!一眨眼功夫两人已交换数招。武士有些踉跄,而花岛安然无恙,吹一片口哨。
  身材宽硕的中年男人本在轿中观战,这回也坐不住了,一小厮连忙锤肩,低声道:“老爷,那人是有名的混混,咱们跟他动手划不来。”
  “打!让他打!”傅田大人拍案:“区区流寇而已,何足畏惧?”
  钟无庆受了主人的指示,刀法更狠,一招一式一挑一撇全是冲着要害来的。花岛却悠游得很,一把锈刀,一双布鞋,微转手腕便逐一化解攻击,也不主动出手,就是要把他的面子全都打尽。
  “这是什么古怪流派?”
  楼上,李猷之看得清楚。钟无庆是大名鼎鼎的横波千刀流,而那流寇路子野,刀法似乎有章法可循,但无人知晓来自何处。
  “还打吗?”花岛拉开一段距离,“我累了。”
  钟无庆提刀就是一个迎头猛斩,被花岛轻慢地架住了:“给你个台阶下,还真信啦?”
  “功夫不错。”吴岭南评价道。
  对手不领情,花岛便有意早点儿结束战斗,步子快了起来,破烂围巾蝴蝶一般翩跹飞过长街。钟无庆挡下几招,但终归不敌,竟扑通撞在了老爷的轿子上。
  人群中开始有喝彩的。
  再打下去,傅田家的面子恐怕一点也挂不住了。
  花岛知道钟无庆但凡要点武士尊严是不会再出手的,于是缓缓收刀,走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少年面前,把他一把皮包骨头搀了起来。
  同时,傅田家的轿子仓皇离开现场,金灿灿的华盖一颠一颠,像一条瘸腿狗似的远去无踪。
  见噩梦散去,少年却挣脱花岛,跪下,去捡那地上被压扁的菜包。有些菜馅嵌进了石头上的花纹,他就用手去抠,很使劲。
  “喂。”花岛蹲下来,止住他。
  少年眼里尽是迷茫,混沌一片,嘴角血痕未干。
  花岛环顾四周,将一把碎银悄悄塞进他手中:“我刚从那武士身上偷的,拿去吧。”
  说罢,起身,眼眸压了一丝狠色,对人群高声嚷嚷:“散了散了!”随后又补充一句:“傅田家的门客都是老子的手下败将,看见了吧!”
  没人搭理他。大家凑完了热闹,他重新又是那个卑贱的流寇花岛。
  过了晌久,茶馆二楼小窗边,吴岭南对李猷之说:“这是很适合的人选。”
  /
  接近冬至的时候,京城下了头场雪。
  太和殿外大雪纷飞,北方呼啸,像野狼呜咽。然而这一切都被层层雕花窗棂隔绝,只有些许苍白的光投进了宁静安适的屋内。
  子民,帝王。
  山河硝烟四起,偌大的宫殿内,两个披金戴银享受天尊的人却依旧面容平静,慢条斯理地拆分一只蟹腿。
  笼罩着太后和年轻皇帝的金帘下,一只纯色蒲团格外醒目,红衣少年打坐其上。
  发色金棕,马尾高束,双目静闭,好像一尊菩萨。
  他身边,卧一头白鹿。
  “祝司童,”
  太后的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号,抑或是说,他的职位。
  “今年瑞雪来得早,说明来年定是个好年头。大贺王朝这关能挺过去罢。”
  红衣少年不言。
  太后继续道:“北方潮口一战大捷,南方大小暴|动都被压了下去,仪王与安定侯开办的西□□动也走上正轨——天佑我大贺。”
  猝然地,一阵劲风刮开窗扉,穿堂而过,白沫似的雪花涌了进来。
  两个宫女赶忙关好窗子,钉上木板。
  红衣少年座前的铜盘微微转动。
  他只伸手一摸,并不睁眼,缓缓开口道:“七星岗血流成河,雪落下来,亡灵三月不灭。”
  “孽魂不灭,便给他镇住。”十五岁的皇帝说:“大师能否支招?”
  “天要下雪,娘要嫁人。”祝司童轻抚白鹿,“挡不住。”
  这时,殿外有人哭号,凄惨至极。
  太后皱眉:“怎么回事?”
  一位公公道:“回太后的话,耀王、仪王、勤王三位将军今日回京,都在殿外候着,等着给您和皇上贺喜呢。”
  “那是何人在哭?”
  “外政阁的翁大人,从前日开始就一直求着面圣。”
  “宣三位将军,把翁阁主拉出去吧。”太后揉了揉太阳穴。
  阶下,红衣少年躬身:“祝司告退。”只一闪,人已到了大殿门口,牵着那头白鹿。
  他要走,无人能留。
  沉重的木门拉开一道缝,寒气四窜。
  太和殿外的雪积了三尺,太监们在中央扫出一条蜿蜒小路。几个身披大氅的将军静跪雪中,如同雕塑。
  红衣金发白鹿赤足,少年踩进皑皑白雪,穿越众人,足腕上的铃铛清脆作响,留一个鲜艳的背影。
  “是祝司童!”小太监唏嘘道。
  三位将军皆俯首。
  只有白发颓然的翁老阁主,一路被拖出庭院一路疯癫似的高呼:“祝司童现世,大贺朝的灾难要降临了!”
  祝司童现世,大贺朝的灾难要降临了。。。。。。
  /
  处决犯人,多在北方,多在冬至。
  今夜,和泽城处处立镇魂幡,幡上画了玄武纹。家家户户焚烧纸钱,火苗跃动,整座城池灯火通明。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冬月祭”的开幕。届时,祭司将乘华车游|行,千灯指引,打扮成鬼神的男男女女唱着歌谣随车行走,押送犯人到达祭台。
  这里人把冬至当年三十过,轰轰烈烈,红红火火,那些死囚的身影也就暗下去,他们的亡魂在一片鞭炮声中炸飞了、吓退了,永世不得超生。
  花岛坐在屋顶上,瓦片层层叠叠,漆黑的,向远方绵延,最后一扇没入苍山。
  他没有祖宗可祭,只自己一人喝酒。没多久,白狗来喊他:“花岛,下来耍哟!桥那边杂技班子来了!”
  花岛一跃而下,随白狗一起挤到桥东。龙王庙门口一方小小的广场上,吹弹舞拍、鼓板投壶、花弹蹴鞠、分茶弄水。。。。。。好不热闹。还有踏滚木的,走索的,弄盘、耍猴、变戏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来!走一个——狮子醉酒——!”
  铜锣敲起来,大鼓响起来,一只金毛大眼睛狮子跃上舞台。两个耍狮人左右配合,狮子衔起酒坛,摇头晃脑,一副醉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花岛和白狗没挤到最前,不尽兴。但花岛瞧见舞台前是摆了一组梅花桩的,便期待接下来的“醉狮踏桩”。
  果然没多久,狮子一个翻身蹿到梅花桩上,腾了两步,定住,朝身侧观众眨眼。花岛仰头鼓掌,大喊道:“好!”
  舞狮的小伙子便更加起劲,空翻、提腿、倒挂,使出浑身解数。观众掷去的硬币砸得铜锣铛铛作响,就没停下过。
  这边舞狮结束,狮子大张口,吐出一张“国泰民安”的彩旗,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那边冬月祭恰好开始。
  赤色魑魅尽燃明,忧思侵我心;
  扬灯折花渡神隐,不如归故里。
  泉下幽魂何处寻,前世缘未尽;
  繁花飘散奈落底,空余钟磬音。
  唱歌声袅袅升起。远望过去,一只金莲形状的华车由十二人抬着,凡是经过之处,灯笼全部燃亮。
  大祭司戴黄金面具,绣着孔雀的纱帘隔绝视线,百姓只瞥见一个朦胧的身影,但他们依然把手伸过去,努力触碰华车边缘,希望能够沾上福气。
  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最后,是由青灯卫押送的朝廷要犯。衣衫褴褛,白发苍苍,形容枯槁。
  “他是谁?”花岛问。
  白狗说:“以前外政阁的阁主,都一把年纪了还拖出来砍头。”
  “他犯了什么事?”
  “造反呗,天晓得。”白狗耸肩:“以前的太子不也被斩了嘛,谁搞得清他做了什么错事。”
  “连太子都杀?”
  “九年前的事了,那天是场面最大的一次。我还记得太子就被押着走过这条街,穿一身雪白的衣裳。”
  听着他的描述,不知为何花岛感到一丝恐惧。
  牢笼中,老人掬一把浊泪,仰天长啸:“国之将亡,鹤唳朔风,后世安得一朝之天明哉!”
  声音响彻苍穹。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指正。下章开个小车试试?


第3章 第 3 章
  人们奔赴刑场,花岛滞留原地。他不想看斩头。
  天大地大,一轮冷月独挂树梢。远处的金莲华车上了半山腰,灯火缭乱,歌声已经渐渐淡去,街上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在经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伴着狗吠。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个酒家少年。他先亮出一只铜牌交予花岛手中,随后出乎意料地说:“韩大人找你。”
  “哪个韩大人?”见是陌生面孔,花岛迟疑片刻,笑道:“总不会是青灯卫队长吧?”
  “正是。”
  随口一诌而已,不曾想竟获得了肯定的回答。
  “他找我?!”花岛再也笑不出来,惊讶得朝后退两步,不知今夕何夕是踩了何等狗屎运。拿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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