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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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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凌哼道:“吕谘但言刘筠轻妄好卖弄,且尚功利,不宜出使!”
南宫霁忖了忖,道:“知一人甚,方识其短!想那刘筠年方十七便三甲夺魁,当然满腹经纶,自得些也是常情;而杨稹,乃张放同年(1),听闻此人素有胆识,陛下以为如何?”
越凌无奈摇头:“其迁作京官时日尚短,且也不常入见,吾实是不晓。”
南宫霁笑道:“陛下既左右为难,臣下又皆偏私,吾倒有一想,何不教这二人相较一场?想宗旻本也好胜,陛下便予取予求,取胜者前往,岂不正好?!”
越凌凝眉斟酌了一阵,道:“也好,便依你所言!”既商定,心中之烦扰顿觉轻去了,乃道:“汝今日怎有隙前来?乃是有事要言?”
南宫霁略一沉吟,摇了摇头:“无他,但知你近来食寝有所不宁,因而不甚心安,前来一探罢了。”
第二日,越凌便独召杨、刘二人入内,命于靳国索地一事各陈己见,之后,又命往都亭驿会靳使,探其口风,回朝具以闻。
一番相较之下,确是杨稹略胜一筹!因而遣使一事,就此议定。即日便下旨,进杨稹为枢密直学士,即刻随靳使一道北去复命。
杨稹入内辞行,但道:“主忧臣辱,臣此去,必极力以争,固守祖宗疆土不失分毫!”
越凌为之动容,却也一再嘱其不可强争,须知迂回、酌情行事、婉措其辞!
杨稹一一记下,却固辞枢密学士一职,乃道:“国家有急,义不惮劳,而赏罚之令,必出有因!臣无寸功,不敢凭空受禄。”
越凌道:“此危难之际,卿挺身替朕分忧,已是功高,而北去其情叵测,更是劳苦,当受褒奖!”。转身踱了两步,又语重心长道:“靳主气傲,所谓职微则言必轻,若你以原职前去,他定然不将你放在眼中!”
此一言实已道出越凌心中隐忧:南宫霁所言不差,北人虽不羁,谓之不拘小节礼数,实却是轻诳不容忤逆!更莫言他赫留宗旻一朝天子,心气高傲,前两回求像遭拒,只恐视为辱事!南宫霁所言,宗旻乃性情中人,当初旧情,本不当轻易弃置,而当下之举,恐还为前事因果之使然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别离
九月初二。
窗外,新月早已西沉,漫天星辰挣破夜幕而出,闪耀于苍穹,璀璨如珠。
越凌一手撑头,时而阖目似小憩。今夜,酒意有些上头,然也无妨,时辰已过,不急归了。
门外有人轻叩了两声,南宫霁应道“进来罢”。
便见一小僮闪进门内,探头瞧了瞧桌上,道:“李翁问,官人可还需添些甚么?”
南宫霁摆了摆手:“不必了,夜已深,你且随李翁去歇罢。”
小僮诺了声去了。
越凌道:“今日怎不见禇翁?”
南宫霁笑道:“这老汉教张放要了去,如今已在河北!”
越凌诧异:“禇老汉一介匠人,张放要他何用?”
那人凑近,故作神秘:“你不知,那老汉并非寻常木匠,除了那些个鸟兽机关,尚能制军器!”
越凌乍一闻,倒还犹信犹疑,然再一忖,那禇老汉本精通奇门之术,若在疆场有所用,倒也不足怪!便笑道:“若果真如你言,这张放倒也可谓识人善任。”
南宫霁见他似已微醺,便也不再劝进,但自啜了一口,道:“官家若以为张放实堪大用,吾便与他先求个情分在此,一旦西北平定,还望许其归列文班,予他个前程!否则以其人之才,只可一世戍边,未免可惜!”
越凌哼了一声,半嗔道:“朕的朝堂所列何人,却也容你置评?!”
此言若是换作任一旁人听得,自要失色。南宫霁却报以一笑:“罢,罢,陛下的朝事,不容外臣置喙,这便不说了。只是今夜无月无花,也无舞乐凑兴,若言风月亦不应景,这便,言何才好呢?”
夜风忽起,但闻檐下花草摇摆窸窣,便似觉凉意已席卷周身。到底是九月的天,夜露风寒。
越凌起身推上窗门,悠然转回桌前,才道:“今日既是你生辰,可许你一求!但非出格,朕自无所不应!”
酒已微凉,那人端起一饮而尽:“仅许一求,陛下未免悭吝,臣还需好生思量来!”
残酒尽,权君须沉醉。
更漏促,烛烬香残帘未卷。宫树暗,鹊桥横,人似玉。凤帐里,琼枝玉树相倚,罗带已结同心,堪负春情?
星沉乌啼云雨散,梦魂飞断烟波。
夜深人寂,隐约闻窗外淅沥之声。
帐内之人略诧异,思来上夜尚星光闪熠,而遥夜西风,竟又溟濛。此间之风云,果真难测。
心绪错杂,醉亦难眠。索性欹枕半倚,低头看向身侧之人:此刻阖目轻睡,气质依柔泽。俯身在那玉容上印下一吻!却见他长睫轻颤,缓缓睁眼。
南宫霁有些无奈,一手轻覆上那微敛的眉心,柔声道:“夜深,尚为何事困扰?”语间带无限怜惜。
那人星眸一转,便平添数种风情:“如此,你又缘何夜不思寝?”
南宫霁一哂:“你方才许我一求,当下我已想好!”
那人嗤道:“原来辗转半宿,却是为此。那便说来听听。”
南宫霁却故作沉吟:“方才既我先问,自你先答,这三更半夜,究竟所忧何事?”
“你说,此回赫留宗旻若不肯退步,一心定要取幽云,却如何是好?”那人一面倚坐起身,一面含颦幽幽道。此刻眼底,已满是迷惘,甚还夹杂几丝无望。
他忧虑甚甚,南宫霁心内又何尝轻快?也只得暗喟一声,伸臂揽住他:“如今杨稹已北去,其果未知,过分揣度亦是徒增烦恼。”
越凌蜷了蜷身,虽未答言,却能看出心内之极不定:幽云十六州,亦或羌桀所纳之钱地,可并非蝇头小利!但凡常人,若因此而背信弃义,又有何怪?
南宫霁忖了忖,道:“你当日曾问,若我为靳主,当作何断?吾思来,若我是宗旻,则有下情必须斟酌,一则,南朝提封万里,屯兵亦下百万,当下虽用兵西北,然并非无后计,若果真孤注一掷,以河北及京中所储三十万兵力去抗衡之,北朝能保必胜乎?就使其胜,所耗之巨大,恐是举国难担负;其二,拓跋温性阴鸷,乃反复无常之小人,若得姑息,必为后患!此二点,若细权衡之,则兴兵之利弊,乃一目了然!”
越凌敛眉:“然而他索幽云之求既出口,便断无轻易收回之理!”
南宫霁道:“虽不能收回,然他若愿修好,则必有化解之法!”
越凌讪然一笑:“他法?自有!无非舍钱财换安宁!然朕须舍多少岁币(1),方能买回幽云?”满是自嘲,却无端教人同生恨叹。
南宫霁沉吟片刻,道:“他若愿舍地而取财,便是已生退让之意,而这后计,你心自明,非吾能言。”
越凌扶额静默片刻,音容黯淡:“此些,皆是一厢情愿之揣度,你且说说,他为何定要退让?”
但闻此,那方才还畅所欲言之人却忽而缄口,缓坐起身,烛光下的面色依旧温润,却又有几分捉摸不定。好一阵,才苦笑道:“你定要装作糊涂么?你实明知,他于你。。。”“有意”二字未尝说出口,仅化作一拳落于褥上,“但你亲自开口,他。。。并无不细酌之理!”一气将胸中之言吐尽,却未得意想中的轻快,反似有何物在胸腹间不住翻腾,时刻将冲顶而出!
四周俱寂。
良久,一双纤臂由后环来:“霁,他作何想吾不知,然吾心中,着实惟有你一人!”话音平淡,然于听者,却柔似杨柳春絮,拂过周身,便教心骨俱酥,一时似置身云端!
余下,皆是情不自禁。
窗外,淅沥之声已逐渐不闻,偶有枯叶残枝飞落,划过窗壁,其声细碎。
身侧人此刻应是才入梦,眉间的深锁总是解开了!南宫霁微一哂,合眼亦觉倦意上涌,然心底尚存一丝离愁轻荡,不时撩起些涟漪,因而难以深眠:母亲旧疾复发,他欲回蜀一探,踌躇几日,今夜总算得机提出此请,那人虽应诺,却能看出心底的不舍,然,又有何法呢?今日之别,还只一时,但到日后,久去长离,尚不知如何凄楚?于那情景,现下实不敢思。
愁情别绪,或果通灵犀,身侧人忽而一颤,竟是惊梦!心怀不忍,伸臂轻将纳他入怀:即使终难一别,也惟愿那日,迟一些至。
清早,晨曦方起,出城的道路上,已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出了城门,道上方才松畅些,然晨间露重,甚觉寒凉。
眼看前方已至城郊,路不好走,车马偶现颠簸,身侧之人眉心轻蹙,似有所不适。也难怪,本是一夜未尝歇好,一早却如何也不听劝,定要送他一送,当下之状,着实教人忧心。
南宫霁撩帘唤停车马,回身拉过那双微凉的手一面轻摩挲,一面笑道:“好了,再这般走下去,便到洛阳了,不如就在此别过罢!”
那人垂眸不语,半晌,微微颔首,眼角却已泛出微红,教人心头一阵酸楚,却也不顾外间尚有仆从侍卫林立,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未及宽慰,却闻他闷声道:“你此去,可还会回来?”
南宫霁心中一震,口中却嗔道:“怎莫名生此想?明知吾此去只为一探母疾,至多月余便归,竟致教你这般多心?”
怀中人再未多言语,任他拥着。许久,缓缓抬头,目中似有几多彷徨与忧郁,道了句:“果真?”听去似带不定,“然吾总觉。。。再见似遥不可期。。。”最后几字,几是轻不可闻。
“我与你允下之事,何尝有过食言?”四目相对,眼前人目光之灼灼,出口之言教人不得不信服!看他且又低头暗忖片刻,便伸手去怀中摸出个剔透之物。
越凌细一瞧,原是那双鱼佩!一时当年旧事便悉数涌上心头:少年公子初入皇都,赏花钓鱼宴上,端个惊才风逸!彼时如何得意。。。
“吾与你,今生纵有离别,然此情不弃!”言罢,见他将那玉佩拆开,以其一相赠:“恰今日带着此物!这鱼佩为先帝所赐,又曾抵过与你,想来,与你我,皆算有些缘分。今日便各留一半,但得寂寥时,也可玩来一解离绪。”
越凌接过,却还以一眄:“你且言此物是解忧思,还是唤起离愁?”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母命
相较汴梁,蜀中的九月却还温和,天清气朗,王宫后苑似是一夜间黄花尽绽。
午后晴好,独自蹀躞园中,秋风虽和暖,却难拂去南宫霁的愁绪:母亲的病情已是几番反复,听御医之意,是不大好!思来自己经年不侍身侧,莫言善事父母之大孝未尽,却还数生事端,徒与双亲添去忧思,着实于心有愧!
犹自凝眉,顿足湖边。
风渐止,湖面如镜,水下锦鲤团团簇簇,嬉戏追逐,教人徒生羡恨。这般天色,若在京中,无事滋扰时,必定伴他垂杆御湖!然而此趣,今夕恐是难得了!那封求延后归期的信,不知有否到京中?原应了他一月之内必返,然才几日,却出尔反尔,想他见到此信时,不知是恼是怨。
正自幽思,眼前忽觉一黑,却是教一双纤手蒙住了!耳畔传来强忍却未能压抑住的轻笑声,心中已自明了,却哂道:“何处来的野鹊儿,胡乱扑腾,扰人静思!”
言方落,那轻笑便转成了一声嘤咛:“大哥无趣,回来这些时日了,每日里但只独自来去,也不与我等个笑脸!今日但为逗你一笑,却还教比作野鹊,实不在理呢!”
南宫霁转过身,面前那正噘嘴娇嗔的正是幼妹璧月!而一旁掩嘴轻笑的粉衣少女,乃璧月自小的玩伴,世家女宇文柔素!当下见他回身,忙止笑意福了福身。
果真是时光荏苒,想当年初赴汴梁时,幼妹才七岁,而今却也到了碧玉之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窈窕风流!只可惜这刁蛮秉性却是点滴未改,今后不知要寻个如何能耐的夫婿,方能担待得下!
笑着拍了拍前额:“确是大哥错了,这瞠目舞爪之状,怎是野鹊儿可比?分明是只恼极的小野猫!”
此言一出,璧月自愈发不肯依饶,跺脚道:“大哥无端欺侮人,我要告爹爹去!”
身旁少女见状,忙伸手拉了拉她衣袖,似有劝阻之意,然又不敢贸然开口。
南宫霁见状便笑道:“罢了罢了,大哥这便与你赔罪,莫去爹爹处说大哥的不是了,可好?”
璧月哼了一声:“原说大哥无所忌惮,原也惧怕爹爹!不过大哥既赔罪了,今日就罢了,但有下回,我一定告爹爹去!”
南宫霁笑而拱手:“那大哥就在此谢过了!”
时辰既早,璧月便要去赏菊。南宫霁正怀心事,无意同行,便道母亲午歇将起,当回去侍疾了。
璧月嗔道:“大哥每日这脸,愁眉不展,去了还不如不去!”
南宫霁闻之一怔。
“大哥闻听娘娘有恙,千里赶回侍疾榻前,乃是极尽孝道!璧月莫再胡闹更添大哥愁绪!”出言的是二王子南宫清,其人不知何时已立在南宫霁身侧。
璧月驳道:“我又未尝乱说,你看大哥日日这般,娘娘瞧了可不。。。”
语未尽,便教打断:“郡主之意是,殿下若露愁绪,娘子看了也未免不忍,忧思愈甚,恐于养疾不利!”是柔素!似怕郡主再多言现失,又继而道:“只是事父母者,病则致其忧!殿下心念母疾,因而忧形于色,本是常情,郡主便不要强人所难了!”
一番温言软语,却教平日里孰人皆难收服的刁蛮郡主噤了声。
到底世家闺秀,知书达理!南宫霁不禁又多落了一眄在这娉婷少女身上,见她明眸善睐,娉婷静姝,一言一止皆显端重,与自家幼妹放于一处,乃是一静一动,一张一敛,原是相得益彰。
一笑转过头,却见二弟正呆呆望着眼前人,但她一回眸,却又忙不及移开目光,脸色瞬时转红,却似做错了何事!南宫霁心内自已明了!
回到福渊殿,李夫人已起身一阵,问起方才何处消磨,南宫霁如实答来。
李夫人道:“璧月素来性直口快,不藏心机,便是这不藏不掩的性子,才真正讨人喜。何况她之言,也非全不在理,所谓生死祸福,皆由天意,吾礼佛日久,倒也看开了,你又何必日日殚竭,教旁人看去,皆随你不敢开颜,如此这宫中可不要哀色一片!”
南宫霁忙称罪。
李夫人叹了一声,道:“实则说来,我更替你忧心,你在大梁时历艰险,我日日忧你但有个长短莫测。。。”
南宫霁忙出言宽慰:“吾自入梁起,乃与太子同砚席,教引为莫逆,他登位后素来于我多加维护,吾才得常安。娘娘因而无须多虑。”
李夫人闻言才似宽慰一笑:“果真如此便好!你爹爹已有言,待大梁西北战事平息,便酌情上疏求许你归蜀!若此事终成,为娘心头的这块大石便也能落地了!”
南宫霁心内一声苦笑,实不知如何答言,只得顺着母亲之意,轻一颔首。
但闻母亲又道:“然除此,尚还有一事,若你能顺了为娘之意,吾便再无憾了!”
南宫霁惶惑道:“娘娘但有吩咐,孩儿自无所不从!”
李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身侧空虚,也有时日了,吾欲替你物色一身侧之人,你意下如何?”
南宫霁一怔,迟疑道:“孩儿尚未想过此事。。。”
李夫人道:“想与不想,终也是必行之事!须知,斯人已去,再于旧情上过多缱绻,不过徒增烦恼。你与朝云所以有此结局,到底还是于彼此不甚知,当初小儿女,但凭匆匆一面,初相悦便以为深相知,草率定计,实有不妥!此回与你物色之人,乃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品貌心性,皆无可挑剔!若与你结成连理,定然琴瑟和谐。”
南宫霁闻言,心下已有所猜,便道:“娘娘所指,可是宇文柔素?”
李夫人点头笑道:“你我母子,果是连心!柔素性敏端重,与你正是天作之合。”
月初起,独自凭栏,南宫霁心中千头万绪,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母亲之言犹在耳,然眼前又浮现起许多过从:与朝云间的千丝万缕、情怨爱恨。。。今日园中粉衣少女那纯真无邪的笑颜、二弟流连忘返的眼神。。。果真教人百般为难!从母之意,却非出自真心,实怕有负佳人如玉年华,更恐伤手足情义;有心成全他一对佳偶,却又有违母意!
无奈对月嗟叹:凌,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实则殊不知当下千里之外,汴梁宫中那人,也正一筹莫展,摩挲着手中的玉鱼来回踱步,忽觉耳根一热,却不知是何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为之前补过!另一更在今晚9点前后,以后的更新都放在晚上9点,请知悉!
第82章 传信
汴梁城中。
杨稹北去将有大半月,终于回朝复命,可惜传回的并非佳音。
赫留宗旻对南朝给予之回复,当殿未置可否,杨稹欲再请入内陈情,却屡遭敷衍回绝,之后得知靳主已出宫狩猎,短时内恐不会归!因怕此行耽搁日久,引朝中不安,只得先行回朝复旨,再商后计。
好在此行尚不算一无所获!当日在上京,靳国接伴使萧铎与杨稹甚相投,因而私下相告,此回北朝乘人之危,实乃北相述律碁之意,其力主即刻举兵南下,能取中原自好,若不得,但有地掠地,有財取财,总之,是欲乘此时机谋利!而此议也得北院一干掌兵军将附和!只是南相萧达舆极力反对,言此为败盟,且南朝疆土辽阔,实非好取,而兵事一旦兴起,无论胜败,必劳民伤国!
靳主且也踌躇了些时日,但见二相依旧各执己见、寸步不让,甚是烦恼。后由庆王出面,提了一折中之法,便是索地!而靳主毕竟受过南朝大恩,想此举如何也难脱负义之名,因而于心难安,当下避南使而不见,便是怕受诘问。
看来,赫留宗旻确实未曾全忘当初情谊,只是要如何,才能教他更多些思旧呢?越凌着实苦恼。
阖目倚在榻上略一养神,即刻身上便多了层薄衾,以为是哪个黄门,睁眼才知是元适,诧异道:“汝怎还在?”
元适以为惊了驾,忙退后请罪,禀道:“天色这般晚了,臣听闻陛下尚未用膳,因而不敢离去!”
越凌起身:“甚么时辰了?”
答曰:“将戌正了。”
越凌笑了笑:“尚早!”
元适蹙眉低头:“此刻外事多扰,然愈是如此,陛下便更应保重圣躬才好!”
越凌自不欲听他絮叨,便命传膳,面上却愁云未去。
元适道:“昨日臣听闻,我朝大军已攻克盐州,想来不出时日,便可克兴庆,实是好事!”
越凌闻之面上稍一轻,然只片刻便又黯淡下:“你只道有好事,却未尝闻听坏讯么?北朝大军已将兵临幽燕城下,你道朕要如何开怀?”
元适一怔,迟疑道:“听闻杨学士一再自请再往北游说靳主,以教他放弃索地!若成,则陛下之后虑消也!”
越凌嗤道:“谅他杨稹是舌灿莲花,然去了不得入见,又有何用?”
元适此下是无言以对了,只得叹道:“靳主当初是得陛下襄助,方能回朝登位,事到如今,怎能不念旧情。。。”稍一沉吟,又小心道:“所谓旧情难却,想来若是遣个与之有些薄交的故人前去,靳主碍于情面,乃许一见,也不定。。。”
越凌乍一听来,倒觉有理,只是再一忖,又复蹙眉:满朝上下,能教赫留宗旻施予这份薄面的,并无一人!回想其当年南来时,陪宴游猎的,皆是宗室,当下孰可为此用?难道要遣南宫霁前往?!然莫说他此刻不在身侧,便在,他事且不提,一介外臣,以何身份北去?那便惟有。。。
此刻那人之言又跃起回响于耳侧:“但你亲自开口,他并无不细酌之理!”也是,惟有自己了!
笑了笑,谓元适道:“晚膳,且暂缓传罢!此刻,先召杨稹入内,朕有要事与之言!”
元适一愣:“然而。。。宫门已闭,且这时辰了,晚膳。。。”
越凌挥了挥手:“朕意已决,宫门已闭,便传旨开启,朕今夜,定要见到杨稹!”
前番杨稹北去不得召见,乃是因其为大梁使臣,既如此,下回便教他换个身份去,但他赫留宗旻还有丝毫念旧,便如何也不能再一避了之!
已是二更,福宁殿灯火通明。
杨稹又一拜:“臣此去,定不负圣望,不见到靳主,誓不南归!”
越凌颔了颔首:“卿有此志,自好,然此事实不由你,见不见,倒也无须强求,但只切记,无论用何法,定要将朕的亲笔信交到靳主手中,且得了回复方可归!”
杨稹领旨。
越凌又道:“以及,卿此去,求见时须传语靳主,汝之身份,乃是朕的信使,而非梁谈和之使臣!”
杨稹虽疑惑,然君命既出,也只得领受,道:“臣皆记下了!”
事既言罢,越凌起身道:“如此,卿明日一早便启程,莫要耽延!朕望你此去安顺,早日传回佳音!”
晚膳毕,已是夜半三更,跨入内殿,一眼便见案上的信札,方想起,今夜当与他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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