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臣万死陛下万受-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笑一阵后,南宫霁奇道:“这时辰了,太子缘何还不至?”
  他等道:“太子哪及我等清闲,估计此刻还在内殿苦做文章呢!”
  南宫霁道:“太子不是尚才病愈么,怎就急着苦读?”
  众人嬉笑:“太子好学,自不比我等。”
  南宫霁自也一笑,便跳过此话,问道:“今日奉召者,只吾等么?”
  允熙思量片刻,道:“吾等原以为此为私宴,当下见了你,才知有外臣奉召,遂也不知是否还有他者与宴。”
  南宫霁闻言虽也存些好奇,然想此本也无关紧要,况且到底一阵便会见分晓,遂一时也懒得多忖。
  又坐片刻,忽闻黄门来禀:“靳使到了!”
  众人忙起身相迎。
  倒是南宫霁,当下闻得“靳使”二字便一怔!未待回神,一个熟悉的身影已跃入眼帘………矫健的身姿,嚣张的眉眼,不是那靳国小魔王又是谁?!心下一时苦叹起,自己与这小魔王不和,难道梁帝是真不知?总将自己与之凑到一处,难道便不怕生出甚祸端来?!
  好在这魔王今日看去并无意与他为难,走过他身前时尚侧目一笑,似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这才令南宫霁心下宽去几分。
  未时,太子越凌终于到了!
  南宫霁随众人起身相迎。
  十四岁的少年,清眉秀目,尔雅气质,只是身材略单薄,个头只到南宫霁鼻尖处,相较身侧小了三岁的二弟越植,也仅是高出半个头而已。
  太子落座,笑道:“此处不同于外朝,诸位不必拘谨。”
  众人谢过坐下,便闻那魔王道:“那日游园,未见太子,总觉可惜,今日既见了,不如一道再切磋些诗词武功,如何?”
  南宫霁闻言手一颤,杯中之酒险洒出!
  实说来他此时是不知该对此人如何钦佩了:全当此处是他北朝么?竟教太子陪他赋诗练武!便是太子同意,他等又岂敢赢过太子?!到底还是自寻没趣罢了!只一转念,又觉他既能出此言,便也不会顾忌甚底君臣宾主之仪,如此倒是有一出好戏可瞧了!遂带着些戏谑的心情望向太子。
  太子只淡然一笑,并未答话。倒是身边内官出来禀道:“殿下病体初愈,不宜多费心神,但教在座诸位王子陪同贵使耍戏便好!”
  孰料那魔王竟不依,道:“若如此,不妨在殿中粗耍两下,吾本远道而来,殿下也不欲教我失望罢!”
  太子沉吟片刻,笑道:“如此,不如便投壶耍戏一阵罢。”
  众人闻言皆称好,遂玩闹了一阵。
  时近傍晚,天色转晴,宗善便道:“此刻天色正好,闲坐殿中岂不无趣?我看此间殿院开阔,不如到外间习射,如何?”
  众人闻之尚沉吟,却已有宫人禀道:“宫中不可擅传箭弩等器,贵使见谅。”
  宗善道:“竟还有此规矩,倒与我宫中不同!既如此,吾等便切磋些拳脚,倒还省事!”
  此话一出,便有人道“不可”,且出言劝道:“万一切磋间不知轻重,伤了人如何是好?”
  众人皆道有理!
  却不想那靳国小儿已然不悦,负气冷声道:“这也不便,那也不可,可见我北人与你南人确存间阂,难以投机,如此,吾便先告辞了!”
  眼看要不欢而散,众人只得好言劝解。但有机敏些的便道:“殿前开阔,吾等不妨蹴鞠消磨!”
  宗善却道:“若是白打(1)便罢了,一人便要踢上半日,甚无趣。”
  好在允熙机警,忙道:“自不白打,找两根竿子络网便是。”
  众人闻言皆道好,便教人于庭中置网。一干人要做两队角逐,然太子因不参与,现下便有九人,南宫霁遂推脱了,只教他等去耍。
  众人皆外出蹴鞠,惟太子与南宫霁留于殿内品茗闲谈。
  太子不知是疲累之故,还是果真病体初愈,看去精神并不怎好,言谈间,总有片刻神思恍惚,像是心不在焉,而转瞬却又谈笑如故,教人有些不知所以。好在他二人总还算投契,无论书画琴棋、诗词歌赋,亦或平日消遣之小趣,皆可说到一处。
  太子实也与南宫霁一般,对外间之新奇事尤感兴趣。南宫霁遂便将这些时日在外之见闻夹杂些由李琦处听闻来的江湖趣事一并与他道来,以博他一笑。
  谈笑一阵,便提到那靳国小魔王。南宫霁说起先前四方馆中之事。
  太子听罢笑道:“依吾看,汝还是让他三分为好!”
  南宫霁面露无奈:“实则我当日便已懊悔,只因先前不晓他身份,才一时怒起与之冲突,但好在未酿成大错,只如今惟怕他记恨,又徒生事。”
  太子道:“我看他只是急躁些,倒也无他,且此事已过去,他明日便也北去了,自不会再追究甚,你无须挂心。”
  南宫霁闻之心下自为安定。忖了忖,又作无意般试探道:“想来各处使节也将于这两日离京了罢?”
  太子颔了颔首,转而似有所领会,笑道:“汝离蜀已有时日,想来亦是思归罢。”
  南宫霁道:“吾当初总还念想出外游历,以长些见识。此次前来汴梁,也算了了此愿,中原风光绝佳,若能多留两日四处游览一番倒也甚好!只无奈双亲临行一再叮嘱须早归,因是不敢久留。”
  太子闻言并未答话,只托着下颌似出神。南宫霁想他或又恍惚了,尚不知有无听进他方才之言,便觉几分尴尬。
  沉寂片刻,却又忽闻他道:“我成日也是无趣,因而甚羡你!吾倒不敢奢望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游历,但只哪日能出宫在这城中闲逛半日也算得宽慰了。”
  看他虽是带笑出此言,眼中却还流露三分落寞。
  动容之余,南宫霁竟感同身受,一时不知以何言宽慰之。静默半晌,方道:“来日方长,殿下总能遂愿的。”
  不觉中,室中光线已暗下,外间的欢呼叫好之声却还依旧。二人一时好奇心起,便起身去到院中观战。
  庭中喧哗,原是一干宫人正聚于此观赛,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此刻场上正混战,但有人得球,他者便纷纷上前逼抢,得球者则奋力突围,直至射球入网!这般耍法,确是比白打有趣许多!然各人近身抢夺,总难免推扯冲撞,因而那几人现下皆已是衣裳不整发冠凌乱。
  那魔王此时正在兴头,见太子出来,便拉了定要教一道耍。越凌无奈,想来时辰已不早,当是耍不了多时了,便胡乱应付片刻也无妨,遂应了。还少一人,南宫霁自当仁不让!
  开场片刻,南宫霁便觉出那魔王脚法虽悍,技巧却不精,且至当下已耍了个把时辰,气力亦不济。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功夫,魔王一队便输了两球。南宫霁心知此场必胜,心中自甚畅快!而见太子尚无建树,便有意助之,但得球便踢传与他!太子虽不精于此,然得众人相助,总算有所斩获。
  这一场赛了半个时辰,终以太子一队得胜告终!众人皆尽兴,败者亦无何不悦。一场蹴鞠戏总是圆满落幕。
  晚宴过后,正待离宫,内中却传旨召见蜀使!
  南宫霁倒也不为意外,入见时便依禹弼之嘱请辞离京。
  孰料梁帝却不置可否,只道:“你首回入京,何必急归?且安心多留两日,朕教人带你四处游览一番。”
  南宫霁无奈,只得拜谢。
  出得殿外,又被内官唤住,奉上一鱼袋(2),道:“天子赐入宫鱼袋,贵使今后但可凭此出入禁中!”
  南宫霁谢恩接过,眉头却已深锁。
  注:
  (1)白打:是教戏者以足或躯体各处触球(手除外),但球不能坠地,所谓球不离足、足不离球,技高者乃可踢出百千般花样。
  (2)鱼袋:唐、宋时官员佩戴的证明身份之物,出入宫庭时须经验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搞科普。。。论文后遗症!!!


第14章 留质
  十月末,汴梁已入冬。
  天色阴寒,南宫霁几日来并无心出外游赏,成日闷坐驿馆,愁眉不展。
  此时距前回入宫又已过去四五日,他心下焦急,欲入宫请辞,却又生怕不是时机,因而不敢擅作主张,便问禹弼。
  禹弼一时也无良法,只道:“现下不知圣意是如何,殿下若贸然前往,恐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南宫霁闻言蹙眉长叹。
  禹弼沉吟一阵,道:“前回入宫,殿下曾言与太子相谈甚欢?!”见南宫霁点头,便道:“如此,当下,倒有一法可为一试!”言罢,凑近与之耳语了两句。
  南宫霁闻之却显犹豫,道:“吾只见过太子一回,他如何会助我?”
  禹弼道:“此刻也无他法,又何妨一试?”
  南宫霁只得应下。
  宫禁森严,南宫霁幸得有御赐鱼袋伴身,才得入内。黄门领他径直去到资善堂,太子却还未下学,他便暂于偏殿待候。殿中当值的黄门与他倒也面熟,因而少了许多拘谨,见时辰尚早,便与他取来两本书读着打发时辰。
  不多时,外间便传来人语声,南宫霁以为太子到了,忙起身迎候,不想挑帘而入的却是越允熙!
  二人互相拜问了,允熙便道:“吾等正愁无人耍戏,你却方巧来了,可不正好?!”
  南宫霁笑道:“我这几日闲坐驿馆亦是无趣,在此处又不识得甚么人,因而才冒昧入宫,却不想扰了太子读书,怕是不巧。”
  允熙道:“这是何话?太子听说你来了,正自高兴呢,这一下学,便教我来迎你。”
  南宫霁忙拱手称谢,便随他去了。
  内殿中,众人见了南宫霁皆笑称“来得巧”!
  南宫霁心道:“在偏殿候了个把时辰,正是待到尔等散学才得进,可不巧么。”一面便与太子见礼。
  那几个伴读的宗亲也是熟脸,又各自揖让过,方才落座。内官奉了茶,众人便谈笑开了。
  此时人多,南宫霁不便直言来意,只偶尔叹诉两句这几日来的无聊。
  允熙道:“你整日闲坐驿馆,可不无趣?!”
  南宫霁苦笑:“近日天寒,自懒得出门,再说原以为不几日便要回去,方入京时已将周遭早早逛遍,因而这几日实也寻不出甚新鲜去处。”言罢望了望太子,见他若有所思,心中便有些忐忑。
  在座他人一时皆沉默,似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却无人敢妄语。
  少倾,或是允熙有意打破这沉寂,便打趣道:“先前那靳国王子入宫,吾等倒也耍得尽兴,现下少了他,倒显无趣了!依我看,便应留他多住两日,或还能再翻出些甚新鲜戏法。”
  话音未落,便有人嬉笑接言:“此言虽不假,然他堂堂一国太子,怕你是留不住他。”
  允熙笑道:“此言倒是,听闻那人实为靳国太子,却不知是真是假!”
  言罢,众人皆面带好奇望向太子,倒无人留意南宫霁面上凝滞的愕然。
  太子无奈,略一沉吟,便道:“此时便与尔等直道来也无妨!此人确是靳国太子,真名唤作赫留宗旻,此回乃假借庆王子之名前来!孰料朝贺那日便教朝臣认出,只为防节外生枝,于外并未言明,只是私下,此已非秘闻。”
  众人当下恍然,又各自笑论了一番,却殊不知在坐有人已为此惊出一身冷汗!
  眼看天色不早,众人纷纷告退,南宫霁只好一道离去。所求未得时机开口,只得另做打算。
  接下数日,南宫霁又几度入宫欲由太子处探听圣意,然而一则总不得机与太子独对,不便探问,二则不明太子心意,不敢唐突!因而几回入见,皆未得遂愿,心中自为懊恼。
  这一日南宫霁又入宫,却闻太子抱恙,想来白走一遭,不禁郁郁,然听说太子只是偶染风寒,并无大碍,心中忽一动,便试问可否入东宫视疾!
  见黄门踌躇,南宫霁忙乘四下无人,将一小包物事塞入他袖中,此实为禹弼替他所备打点用的银钱,这几日入宫,此物散得不少,成效倒也尤显。
  果不其然,那黄门稍一愣怔,作势要推辞。南宫霁自不许,黄门便也知趣,不再多话,径直入内去了。片刻,笑脸迎出,但道“殿下有请”。
  东宫前殿延和殿,乃议政之所,后殿景福殿为太子寝殿。
  南宫霁入到景福殿时,见太子正半倚榻上读书。便笑道:“殿下于病榻之上还不忘苦读,叫臣形秽,早知如此,臣便不来搅扰了。”
  越凌笑起,一扬手将书迎面丢来。南宫霁眼疾手快,急忙接住,一瞧,却是本《太平广记》(1)!
  南宫霁当下嘴角一扬:“我说呢,殿下原来亦非圣人!若殿下喜欢这些野史志怪的书,下回我便给你找两本好的来,保准比这《太平广记》有趣上百倍。”
  越凌笑道:“汝又吹嘘。”
  南宫霁道:“殿下不出宫,不知如今外间这类书早已泛滥,《太平广记》收集虽广,然世人早已读厌了。”
  越凌奇道:“那现下民间却流传些甚么书?”
  南宫霁道:“多不下百部,改日吾且列个书目,教殿下好生甄选。”
  越凌顿时眸光一亮,然转去一思,却又叹道:“还是罢了,我平日里也没甚么功夫读这些个野书,再说要是教爹爹知道了。。。”话只到此。
  南宫霁自晓其意,便道:“无妨,我只悄悄给你拿来,读罢再悄悄拿出去便是,定不教旁人知晓。”
  越凌闻言微微一笑,自是已动心。
  时辰尚早,二人下了几局棋,南宫霁暗忖着何时开口为宜,因是心思也不在其上,连下三局皆输,越凌疑他有意相让,自没了兴致,不欲继续。
  一边南宫霁见他脸色不好,只道是身子不适,想来此时机不对,自也不敢冒昧,便作戏言道:“看殿下脸色不好,可是臣叨扰过久,教殿下厌烦了,如此,臣便先行离去了。”言罢果真起身告辞。
  越凌毕竟只是一少年,天性怕冷清,此时虽不悦,却也不愿放他离开,便道:“怎会?!只是见你不甚用心,吾便也觉无趣。”
  南宫霁这才恍然,沉吟片刻,倒觉此是个时机,不妨先行出言一为试探!遂道:“殿下莫怪,臣并非有心,只是。。。”
  越凌见他言语迟疑,且面露愁容,便道:“你是遇上何难事了?”
  南宫霁摇头:“倒也并非有何难为。。。只是离家日久,此刻又近年下,乃是有些。。。思家。”
  越凌闻言轻凝眉,似有所思。
  南宫霁怕他误解,忙又补道:“圣眷隆厚,我感激无地!只是离家日久,难免思亲,且家中久盼不见吾归,亦恐忧心,遂才不安!若是因此扫了殿下兴致,还望恕罪。”
  越凌闻言起身踱了几步,缓缓道:“如此,汝何不写封家书回去一报平安?”
  南宫霁自知他是佯装糊涂,却还只得作淡然道:“我自想写,然此时归期未定,含糊其辞又怕徒添双亲之忧,遂不知如何下笔!”顿了顿,见越凌未曾答言,便一咬牙,索性挑明道:“吾于汴京停留日久,确是思乡心切,然而天恩隆厚,不敢轻言辞归,只能厚颜恳求殿下垂感人情,适时为我在御前一言,可教我早日归去,以解亲忧!”言罢,乃直视那人。
  越凌一时愣怔,虽早知其人之意,却以为含糊其辞或可敷衍过,实未料他会直言所求,当下倒是颇为难:一面自知无力助他,一面却又不忍教他失望!只能继续含糊道:“此事。。。你无须过急,依我看,爹爹乃是看重你,才多留你两日,你且。。。”
  本是宽慰之辞,然言未罢,却见那人面上已难掩失望之色!只得止言,心中暗叹无奈:当下且不说纵然他去求情能否如愿,便是这般擅作主张,便致教爹爹不悦,甚至动怒!此事,他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宫霁此刻已料定太子无意替他说情,大失所望下,无心多留,便告辞出宫。说来这一回虽未说动太子相助,然也并非一无所获,由太子的躲闪迟疑来看,梁帝留他下来,或还果真别有用意!
  南宫霁与禹弼相商下,觉已别无他策,只得将此讯传回成都,以令蜀王早作准备!与此同时,禹弼加紧四处奔走,希望能说动朝中几位旧友相助,化险为夷。
  这两日,宫中常遣人至馆中探望,有两回传来太子口谕,请南宫霁得闲入宫!然其人此刻哪有那心思?遂皆托病推辞。岂料禹弼听闻后,却劝他前去!
  南宫霁不解,道:“太子并不愿助我,我三番两次入宫却有何益?”
  禹弼道:“吾等滞留于此,不料哪天才能归蜀,太子岂能轻易得罪?他日后乃大梁之主,殿下此时与他交好,自然有益。”
  南宫霁先前只是有些气躁,当下听此一番话,实如醍醐灌顶!他本非愚钝之人,益弊自分得清,遂隔了一日,便依言入宫去了。
  历了上回,太子待他倒还如旧,只南宫霁到底心中愁闷,甚少言语,多时只静坐听他人说笑。
  太子自也留意到此,却也只得作糊涂,只在心中嗟叹。
  说来南宫霁今日入宫,倒是出乎越凌意料!前两日召他,他皆婉拒,越凌知他正愁闷,遂也不计较,不想他今日却又不请自来,着实有些怪,此刻心下已然狐疑,不知他是否又如上回般,乃是另有目的!好在或是人多口杂之故,这日南宫霁只陪坐了半日,天将暗时,便随众告辞出宫,并未出何不情之请,才令越凌松去一口气。
  黄昏,景福殿中,越凌静坐灯下,案上的书却一字也未看进。细思前事,若设身处地替那人一想,不免心动恻隐!事到如今,对南宫霁,爹爹将如何处置,越凌并不知,唯一可断定的是,此人一时并无性命之虞!但忖来,爹爹若是扣下他以制约蜀中,自是一策,然怕只怕蜀王知晓后不服,兴兵起事,便大不妙了。
  如此看来,这南宫霁,是留是放,果真还两难!当下倏忽觉庆幸:幸而这下决断之人并非自己,否则,还不知要如何头痛!
  这一回入宫后,约过了四、五日,天子忽召南宫霁觐见!
  禹弼斟酌许久,道:“今日入见,或有定论,事既至此,无论好坏,殿下皆须谨慎应付之,便是牢记吾先前之言,上若有言,汝不可轻应,亦不能鲁莽忤逆圣意,尽量含糊敷衍一二,能拖一时是一时。”
  南宫霁点头应下,才出门去了。
  入宫已是傍晚。
  梁帝依旧一脸温色,与先前并无二样,而今日一身素淡更显儒蔼,瞧来不像严君,倒似慈父。只是南宫霁怎敢放下戒心,心中所想皆是如何应付不测,因而甚显拘谨。幸而天子一时所问,皆是寻常之事,如起居日常等,倒也不难答。
  如此闲谈了一阵,梁帝忽道:“这些时日听闻你也常至太子处,你与他相处可好?”
  南宫霁并不晓天子的用意,心中自为忐忑,略一沉吟,答道:“太子温厚,对臣极尽礼遇,臣自感激不尽!”
  梁帝笑道:“如此便好,朕亦听说你与太子相处甚洽,还怕所传不实,今日听你亲口所言,才是放心。”
  南宫霁闻此言似无它意,才松下一口气。
  此时又闻梁帝道:“朕看你文才武功皆好,如今又与太子相投,便不妨暂留京中,与太子伴读一阵,可好?”
  南宫霁顿时呆住,似未尝听懂此言,脑中一时虚白一片,只余两字不断缭绕眼前:质子!梁帝果真将他扣作人质了!
  戌时将过,南宫霁方回到驿馆,对禹弼所问,只答了一句:教吾为太子伴读!
  禹弼闻言大惊,忙道:“殿下是如何说的?”
  南宫霁苦笑,他彼时已方寸尽失,如何说的,早记不得了。
  禹弼叹道:“罢了,圣意既定,自也由不得殿下推脱,如今只能待大王决策了。”
  南宫霁默然不语,因心中已无甚念头。
  康定六年十一月,诏蜀王子南宫霁为太子伴读!
  半月后,蜀王南宫德崇于成都接旨,遥谢皇恩。
  注:
  (1)《太平广记》:古代文言小说的


第一部 总集。宋代人编的一部大书。全书500卷,取材于汉代至宋初的野史传说及道经﹑释藏等为主的杂著,属于类书。 
  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广记。。。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书名,我脑子里就浮现那几个字:庞太师与我娘亲二三事。。。


第15章 备礼
  世事无常,南宫霁现下总算领略得一二。
  好在,少年何来久日愁?!他也算得豁达之人,且汴梁繁盛,比他成都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常日里并不乏好去处;虽还须入宫伴读,然讲官对其并不严苛,每日辰时入学、申时下学,但坐满这几个时辰便罢,至于文章功课,便随意应付,讲官亦少追究。如此时日久了,倒愈发懒散,学业已渐荒殆。好在梁帝得知后,下旨对其严加约束,这才又好些。
  自然,既作了太子伴读,便不宜久居驿馆,所幸圣眷隆厚,于州桥下、汴河南岸风光好处,赐一宅邸,此宅庭院开阔,距皇城仅数十步之遥,可谓黄金之所,便是当朝宰相,亦无此厚遇!
  只是按例,圣旨既未提及,随使众人便不敢久留,还须尽快离京!禹弼临行乃一再嘱他好生读书、小心处事,南宫霁自一一应下。
  南宫霁搬入新宅之时,宫中顺带与他派来一个近侍,乃是先前与之有过数面之缘的张令其!
  南宫霁见此乃是喜忧参半,一来张令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