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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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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隐隐传来更鼓之声,已是三更天。
  南宫霁揉了揉眉心,又觉方才所虑似为杞人忧天:二皇子越植年仅十二,再如何聪慧老成,一时又能成甚么事?且说他于外朝并无依附,怎能轻易撼动东宫?
  只是。。。稍一转念,又觉不对:二皇子虽幼,却聪明伶俐,颇得上欢心;再则,太子生母章怀皇后早逝,二皇子之母沈昭仪出身名门,正位中宫并非全无可能!到时子凭母贵,朝中定有人趋势,煽动废立!若是这般,太子便危矣!
  南宫霁自不愿此事应现,然所谓世事难料,凡事皆有万一,于此还当多些思虑才好!
  上元节后这日,不必入宫读书,南宫霁便如先前所言,去市上挑了两本新书,待明日送入宫与太子。回到府中,得知允熙又送来了请帖,想他等频仍出宫,万一教外人发觉,难免惹祸,一时倒踌躇!然犹疑之后,到底不忍拒绝,便回帖应下了。
  午后,南宫霁依旧带了两个小僮出行,至李家酒店,将二随从在外安置了,便自行入内寻了处僻静阁子,又与店家交待了两句,便坐下吃茶静候。
  约莫一盏茶功夫,贵客姗姗而至。
  允熙一见便嗔怪:“你擅改宴所,原以为是何好去处,不料竟是这般狭僻嘈杂之所,莫不是有心作弄吾等?”
  南宫霁叹道:“确是有心,却非作弄,只为避人耳。”
  允则笑道:“知你谨慎,然也不至。。。”
  南宫霁打断他:“汝可知上回在吾等聚饮过的清风楼,吾遇见了何人?”
  二人面色皆一凝,迟疑道:“是朝臣?还是。。。宫人?”
  南宫霁摇了摇头:“是张翊善!”
  二人大惊,自皆无话。
  坐下吃了一盏茶,允熙才道:“幸得未教吾等与他相遇,实是侥幸,否则。。。”看了对坐的允则一眼,“现下你我恐正在宗正寺内思过呢!”
  南宫霁接口道:“正是此话!因而此处虽简陋,好在能避人。”
  二人皆称是。
  允则道:“只是此处鱼龙混杂,若要常聚,恐也不便。”
  允熙笑道:“依我看,便也无须这般费神了,不如今后吾二人便到你府中举宴聚会,如何?”
  南宫霁一口茶水方入口,闻此言险呛到,急道:“这如何使得,我府中上下,皆是宫中送来的人,何况。。。”话至此,见他二人满脸戏谑,方知乃戏言。
  允熙抚掌道:“你这等聪明人,却也有糊涂之时!一番戏言,也教你惊惶至此?!”
  南宫霁道:“吾乃外臣,私交宗亲,若遭台谏弹劾,汝等至多是降爵罚俸,然吾,却还恐牵罪家族,动乱局势!因是如何敢大意?”
  允熙叹道:“此言倒是!汝身份特殊,自当谨慎;而我二人,却也并非得意,我朝宗法严苛,吾等终日困于宫内,倒还不及你,尚能出外游走!”
  三人就此叹息间,酒菜已渐上齐。三人便始推杯换盏,喧腾起了。
  饮宴至申时,南宫霁怕他二人晚归不妥,便催散席。二人意犹未尽,却是一拖再拖。
  南宫霁劝道:“尔等晚归或教宫中忧心起疑,还是先散了,下回再聚罢。”
  允则道:“难得出宫一回,却还只得躲在这等僻静狭隘处饮宴,本就憋气,你却还要早早催促散席,可不无趣?!”
  南宫霁笑道:“他日便再寻个更好去处,既较此处宽敞,又可避人,彼时再常聚也无妨。”
  允熙笑道:“如此,倒不如于僻静处置座闲宅,平日进出往来倒方便。”
  南宫霁闻言倒不知该笑还是该叹:看他这一言出得随意,却全不知汴京地贵,一座宅邸至少要价上万贯,他等何来这闲钱?!
  倒是允则还通些世情,道:“吾听闻外间宅地甚贵,吾等用钱皆受家中管束,偶要取用个百十贯还好说,若再多,便难了。”
  南宫霁正欲称是,不料他又道:“若要置外宅,只合吾三人之力恐还欠缺,依吾之见,还需再多几人出资。便是宫中伴读这几人,希严便罢了,他年幼不掌事,景况尚不及吾等,允宁倒可,四皇叔薨逝之后,他名上已是一宫之主,虽内事多半还由婶母操持,然而用度上自较吾等宽裕。”
  南宫霁心中觉荒谬,然心知这二人已有醉意,便索性顺他话道:“话虽如此,然而便是集我四人之力,恐还差些,我看不如教太子也出一份,今后买了宅子,也请太子常来一聚,而此事万一要出纰漏,上也必将因顾及太子而网开一面。”
  言犹未落,允熙便忙道“不可”!
  南宫霁笑道:“未曾一试怎知不可,此事便是不成,思来太子看在往昔情分,也不至降罪。”
  允熙道:“并非此意,只是,太子。。。”他虽有些醉意,却还不至糊涂,言语尚存分寸。
  只是允则已醉了七八分,且本性直,此时尤见不得旁人作态,遂抢言道:“汝已入宫这许久,难道还看不出么,太子平日深居简出、勤学克己,实则乃是自危!”
  允熙当即变色道:“莫要胡言!”
  允则道:“此处并无外人,且此事明眼人皆知,并非秘闻!当初那李继中之事牵连东宫与皇后,以至天心震动,若不是皇后当时还得圣眷,恐。。。太子如今乃是如履薄冰,时时自危啊!”
  南宫霁闻言自惊诧。
  允熙适时打断:“罢了,该说的不该说的皆已说了,就此散了罢!”
  此时虽已过了上元,毕竟还未出正月,各处尚飘荡着节庆之余味。南宫霁在城中随意逛走,心内甚惆怅:原以为伴读东宫必有益处,今日才知竟是险事!东宫前景未卜,他等亲随便也祸福不知,想来怎不教人烦恼?而方才允则那番话,又令他疑惑横生,那“牵连了郭后与太子之事”,想来非同寻常!而他既言此事非秘闻,张令其便定然知晓一二,回去还当细问之。
  上元节后,资善堂复开,上有旨:二皇子越植已长,且性聪颖,勤劳嗜学,遂封豫章侯,迁资善堂随读,以期成器!
  初入二月,几日风雨,天色未见回暖,正是春寒料峭时。
  二皇子越植入资善堂已大半月,平日言止依旧有礼,与上元夜简直判若两人!太子的思虑却似更重了,陈日愁眉不展,南宫霁与允熙、允则既知此间缘故,难免为其不平,因而多少总与二皇子要疏远些,常日见时只浅作问候,寒暄亦少。只希严因与二皇子年岁相近,倒还有些话说。好在二皇子性格孤高内敛,平日便少言寡语,未尝与人交好,因而纵然那几人有意疏远,旁人一时倒也看不出端倪。


第18章 愁思
  二月中,商恭靖王子越允宁封滁州刺史、平原侯,赐婚娶崇武军节度使高彦绾之孙高氏!天子亲临主持大礼,南宫霁亦得许前往观礼。
  晚间正宴散后,几人在偏殿设席又畅饮嬉闹了一阵。
  临散席,允宁叹道:“自今日后,吾便不再入资善堂了,日后相见恐不得这般随意。”原他本就年长些,如今又已成婚,自不宜再长往来禁中。
  几人虽早知此,然当下听他这般说,心下皆不是滋味,各自吁叹一阵。
  忽闻允则道:“实则,吾倒有一策可教吾等依旧长能相聚。”
  允宁奇道:“何策?”
  允熙笑道:“休听他胡言!此事本极难为。”
  允则驳道:“难为之处,只是缺钱罢了。”遂便将几人欲凑钱置外宅之事道来。
  允宁听罢惊道:“此事,汝等也敢!万一宗政追究,如何担罪得起?”
  允熙道:“此吾等如何不知?若非宗法至严,教吾等平日里都不能有个聚处,亦不会有此想。”
  允宁叹道:“罢,此教我想想再说,然尔等切记此事万不可宣扬!”
  夜深露重,寒气悄然透过窗帘渗入车中。
  酒意渐为散去,南宫霁轻叹一声,撩帘回望那灯火通明处,似有感而生,吟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令其闻之一旁打趣:“郎君只将这后句赠与平原侯倒是应景,那前句便免了,生生死死的,甚煞风景。”
  南宫霁一笑,并未答言。
  令其又道:“小的虽未念过甚么书,然向来听说但吟这花月鸳鸯词的,皆是有情之人,如此说来,郎君莫不是。。。”
  南宫霁教他一言戳中心事,自难免几分难堪,道:“汝今夜难不成也饮醉了,竟敢打趣起吾来!”
  令其笑道:“确是短饮了几杯,方有三分醉意便胡言乱语,着实该打。”
  南宫霁笑道:“罢了”,转念怕他再提此话,便道:“听闻宗室后辈中,今上最为喜爱平原侯,今日看来,倒是不假!”
  令其道:“平原侯年幼丧父,自小便养在宫中,及长虽出,却依旧伴读太子至今。官家与他名上是叔侄,实则却情胜父子!因而圣眷厚些,也是常情。”
  南宫霁叹道:“原是如此!说来吾与之同窗才两月,却也甚相投,不想这般快便要别离,自为不舍。”
  令其笑道:“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郎君与同窗交好本无可厚非,然而我朝宗法严苛,日后若是散了,也难以常相往来!既如此,当下倒还不如淡些好。”
  南宫霁颔首:“此言自是!然当下与他几人日日相见,自不能太过深分!”忖了忖,又叹道:“如今平原侯既去,想来不出一年半载,余者也将封爵,到时他等皆出宫,独留吾一人在禁中伴读岂不无趣?!”
  令其宽慰道:“郎君无须多虑,诸王子纵然封爵,也并非不可入宫,况且这几位王子皆是自小便随在太子身侧的,一时半阵,自还不能散!”
  南宫霁摇头:“吾看未必!他几人年岁都不小了,来日封爵成婚,难免图个自在安逸,彼时想必纵然是太子也不便挽留之。”
  令其亦笑:“这般说,倒是不无可能。”
  既说到太子,南宫霁便道:“太子今年也有十五了,不知圣意可有筹谋?”
  令其自知其所指,回道:“原是早该操持的,只是章怀皇后薨逝至今尚不足两载,遂而此事还需再缓一缓。”
  言罢,车已到府门前,此话便也暂止于此。
  夜已过半,南宫霁却难入眠。闲步入庭中,但觉凉风侵骨,檐下兰花随风摇曳,轻散几缕淡香。依稀记得,上回夜间赏花,还是在蜀中,如今想来,竟已恍如隔世。
  夜寒风重,满心愁绪无从说,沉吟入内,提笔作下一曲《浪淘沙》:
  良夜玉堂空,淡月朦胧。醉时难忆玉人容。凤锦帐中频辗转,孤影灯浓。
  任自在春风,抚遍芳丛。飞花又过揽亭东。遥向当时携手处,难觅芳踪。
  春已至,约未践,人隔千里,此情何堪?
  自入京中,虽月月有家书,然于婚事,却无从谈及。每思日下,还恐归去无期,与其叹恨韶华远去,倒不如就此作罢,还省却一番牵念。心意既定,便提笔写起家书,请作罢婚事!然而数语问过大人,便措辞无从,一番苦思斟酌,将近四更才写罢。
  一夜孤梦。
  清早起身,见桌上尚未投出的家书,忽又觉不妥,一时凝眉。左右却怎知他心意,但见信,便问可要送出!南宫霁犹疑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这段时日,允熙允则二人看去尤忙碌,白日里心不在焉不说,晚间一散学便散得比林间的兔子还快!太子渐也察觉到此,问过几回,南宫霁只能胡乱替他等掩饰过去。好在太子不曾深究,偶得散学早,便留南宫下来伴他对弈闲谈,天气好时,或去后苑赏花,倒也不至无趣。
  将至月底,允熙私下告知南宫霁,他等已择中城东一处宅院,然而此宅叫价上万贯,钱绝非一时半阵能凑出,因而当下,还是改买为赁为妥,且赁钱已近凑齐!
  南宫霁自然会意,便以备贺礼之名自府中支了两百贯与他。说来此原为一句戏言,南宫霁并未当真,却不料他等这般神通,撺掇了允宁一道为此!事到如今,南宫霁却也反悔不得了。好在允宁持重,有他主持大局,当不至出甚大纰漏。而此事若果真能成,今后便多了一安心之去处,自然也好!
  三月,宫里将开赏花钓鱼会。
  越凌听说过去年之事,便要南宫霁传授钓鱼“秘技”!南宫霁不好推却,遂旬休时,便陪他去往金明池垂钓。
  夕阳下,御湖明瑟,晚风撩起阵阵涟漪,两少年湖边垂钓嬉戏,甚是欢欣。钓了两个时辰,太子果见长进,下杆必有所得。
  南宫霁遂戏言:“殿下乃是要夺臣这钓鱼状元之位么?难怪民间有俗言道‘技不可倾囊而授’,吾这师傅做到底恐还不如那瘸脚老猫!”
  越凌自不解其意。
  南宫霁遂道来此故事:老虎拜猫为师,孰料出师后不念师恩,反要吃了猫!孰料就在它张大嘴扑去的刹那,猫却闪身轻轻一跃上了树!老虎无奈,只能望树兴叹!原来猫对老虎并非倾囊而授,有意留下爬树这最后一技,果真救了自己一命!
  越凌听罢故事,凝眉有所思。
  南宫霁此话本是随意而出,只欲博他一笑,却不料他是这般反应!此时再回想方才之言,才觉有不妥:纵是戏言,也不该妄称自己是太子之师!再说来他自比为猫,那太子岂不就成了那背恩负义的老虎了么?难怪太子不悦!
  正自懊悔,忖着如何圆场,不料太子已先出言:“既能料到日后或成反目,又何必费心结交?既交之,却不能诚心待之,苦作防备,留下绝技,本意为自保,然老虎必以为其狡诈,岂非又加重猜忌?因而,所谓因果,我看还皆在其中!”
  南宫霁闻之愕然。良久,才道:“殿下此言并非不在理,然而猫之所以收老虎为徒,想必是有不得已之由,世间之事,大抵如此,明知难为,却还不得不为之,乃是情势所迫,多是身不由己罢了。”
  越凌垂眸,似正回味他此言。须臾,抬眸轻一笑:“此话也在理!罢了,一故事耳,也无须吾等为他师徒分出对错恩罪,你我还是好生钓鱼罢。”
  一笑而过,二人便又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手又贱了!《浪淘沙》一曲,总觉最后一句不太顺气,但没那耐心磨了,如果读者中有诗词爱好者还望不吝赐教!


第19章 出宫
  三月十五,园会之日。
  天朗气清,花香袭人,鱼跃碧波,垂钓正适时。
  南宫霁坐在太子身侧,抛钩入水后,便闭目养神。
  半晌,忽听太子轻唤,睁眼看去,见他的鱼漂正在水上微微起伏,便轻声道:“殿下这般快便有所得了?”
  越凌喜形于色。
  南宫霁却又叹道:“可惜多半还要教它跑了。”
  越凌闻之便显焦灼,道:“那如何是好?”
  言方落,忽闻身后有人呼道:“官家起竿了!”
  越凌心中顿喜,忙也起竿,放眼瞧去,钩上果是一条金灿灿的锦鲤!
  所幸众人的目光尚在天子的竿上,南宫霁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太子的鱼竿压了下去!
  眼见那条出水才几寸的鲤鱼甩了下尾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回池中,太子顿怔住!南宫霁却长出了口气………好险!方才今上起杆刹那,他已看清:那钩上乃空空如也………鱼已脱钩!
  天子难免扫兴,臣下自也识趣不去点破,只作未曾瞧见。
  天子二度下杆,良久,钓起一条泥鳅。观文殿学士蓝思俦借前朝诗“凡鳞不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贺天子得龙!群臣亦附和,一时道贺之声不断,天子这才转喜。
  只是喧腾中,太子的锦鲤早不见了踪影。。。
  园会后,太子有几日闷闷不乐。南宫霁忖来多是当日抢竿钓起锦鲤之事已教今上知晓,想那些个搬弄是非者也着实可恶,太子只是得鱼心切,并非有意,然到别有用心之人口中,却不知又横加了甚么揣测,加之今上本就为首竿脱钩一事不悦,听了这些,难免怪罪太子失礼!
  究竟这深宫人心难测,便是父子兄弟,竟也诸多隔阂,思来令人扼腕。
  这日晚间散学后,太子留南宫霁回宫下棋。
  雨后初晴,花气芬芳,乱红迷眼,太子临时变了主意,便携南宫霁往后苑散步赏花。
  二人一路闲谈,便提到允熙允则,太子道:“吾看此二人日日来去匆急,又未尝闻他宫中有何事,你与他等素来亲近,可知缘故?”
  南宫霁忙说不知,且道:“臣与他等不过数月之交,不敢说亲近。”
  越凌却浅嗔道:“真是如此,他等先前宫中设宴,可未曾邀我!倒是听闻你每宴必赴!”
  南宫霁忙呼冤枉,道:“臣虽确曾赴他宫中之宴,却并非私下过往,而是得今上亲许的。此还是因吾初来,今上体恤,以为臣远离至亲,难免思乡情苦,而平日又无何乐事可供消遣,遂才许臣前往。”
  越凌悻悻道:“官家倒是体恤你!”显是存怨怼。
  南宫霁忙道:“上乃仁君,更是慈父,对臣下(坑)体恤,对殿下自更关爱。”
  越凌一时不言,南宫霁以为他正为方才失言懊悔,便也不再提。
  走了一段,越凌忽道:“你此话,当去与豫章候说!‘因圣眷’二字,惟他体会得深。”话虽尖刻,听来却不似愤懑,倒是颓丧之气多些。
  南宫霁惊道:“殿下怎出此言,您与豫章候虽非一母同胞,却是嫡亲兄弟,今上英明,断不至厚此薄彼!何况您已是太子,所谓长幼有别,嫡庶有分,尊卑高低,早已分明,何须这般多心?”
  越凌长叹一声,苦笑道:“太子。。。又如何?全凭爹爹心意罢了!”转而又问道:“你家中。。。也是这般么?”
  南宫霁略一怔,便回道:“臣家中,尚有二弟一妹,年纪皆幼。吾兄妹间,相处倒。。。尚可!实则说来,家父还是偏爱舍妹多些,臣兄弟每有小过,必得严惩,唯独幼妹,家父从不忍罚之,每思来亦是不平。”
  越凌闻之淡淡一笑。
  南宫霁继而又道:“只是吾幼时不成器,极其顽劣,家父震怒时,尝言要将吾赶出去。”
  太子道:“那汝此回是犯了何过,方教赶到此处来了?”
  南宫霁故作叹息:“无他,只一回偷出宫去吃酒耍戏,彻夜未归,教家父知晓了,将我禁足半载,犹不解气,这才遣吾出使来了。”
  太子虽不信此话,却笑道:“若真是因此故教赶出门,倒不冤枉!”言间举目四望,入眼惟见高矗的宫墙,一时似又感慨起,叹道:“实则吾还甚羡你,不必日日困于这高墙之内!吾若得机也能出宫游玩半日,便是禁足半载倒也情愿!”
  南宫霁见他神色黯淡,便宽慰道:“此也不难,下回若得机,吾定带殿下出宫游走一回!”
  越凌喜道:“此话当真?”
  南宫霁点头:“自然!”
  四月二十五允则生辰,自要庆贺一番!遂提前两日几人便共聚饮宴。恰此时外间的宅子已赁下,便顺道去瞧了。
  宅子在城东南,出了角子门南去二三里便是!此处临靠汴河,可谓偏而不僻,闹中取静!宅中家具等物事本是俱全,众人只又凑了几百贯,随喜好添置了些物事,又雇进一干小厮女婢。诸事顺利,不出两月,便皆妥当了。众人相商后,且将之命名为“平乐居”,乃取自“归来宴平乐”之句。
  一晃数月过去。
  过了仲秋,南宫霁的生辰便近了。几人早早商定要在平乐居聚宴,好好庆贺一番,只是南宫霁一直含糊其辞,至今未允下。实则倒并非他不愿,而是有另一事挡在前,令他颇为难。
  约莫一月前,越凌有言在先,要在他生辰之日到他府上拜贺。虽此话只说过一回,南宫霁已有些疑心他是否还记得,然一面又不敢轻应他人,惟怕万一。
  终是到了他生辰前两日,太子才似又想起此,乃与他道:“先前吾曾言要出宫一逛,可还记得?”
  南宫霁自道记得。
  越凌道:“如此便好。后日你生辰,我可借机出宫一游!”
  南宫霁道:“殿下可求得上许了?”
  越凌道:“正是此事须你相助!你去与爹爹说,你生辰请我过府饮宴,替我求道恩旨便是。”
  南宫霁闻言一怔,沉吟片刻,道:“这道旨,由我去求本也应当,然殿下莫怪我愚钝,此事,殿下若亲自去说,是有何不妥么?”
  越凌道:“我若去说,爹爹自以为我贪玩,或还不悦,然若换做你去,便无此虑了。”
  南宫霁想来也是,便应下了。
  不出越凌所料,南宫霁之求果然得许,且天子念他府中人少清寂,特也许允熙允则与允宁三人一道过府宴饮。此自是皆大欢喜。
  待到那日,几人早早到来,筵席午时便开,饮至申时,太子与南宫霁私语了两句,便吩咐随行宫人留在原处待候,他几人且去后院赏花醒酒。谁料到了后院,几人竟悄悄出了后门!原来太子难得出宫,自不会白白错过此机!几人早已商定要乘此隙出外游逛一番。
  出了府门,几人并无特定去处,只在近处随意一走。不经意便逛到州桥下,恰又见到那日在南市卖木头玩具的老汉!今日他摊上倒没了木鸟木牛,取代之的只几个不大的匣子,其中一匣已打开,里面是几块形状各异的木片,老汉旁若无人摆弄着这些木片,拼成各种形状,或方或长,倒也有趣,只是看久了,便觉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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