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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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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祥之感瞬速占据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燕国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秦国攻赵,燕国其实并没有坐视不理。虽说防止战火波及本国的私心总是有的,但暗中并没有袖手旁观。一来两国山水相依历来交好,且赵太子的夫人正是燕王的嫡女,燕太子的嫡亲胞妹。燕王僖虽然对自己的儿子颇为冷淡,但待这个女儿宠爱有加,可以说视如掌上明珠。燕太子又是极疼爱这个妹妹的,也不会坐视自己的妹妹玉碎邯郸。
然而该努力的都努力了,赵王听信谗言自毁长城最终导致亡国这也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
只听闻邯郸城破,燕王女婉拒哥哥派来接应的死士,自缢于中皇山娲皇宫……
燕太子与燕王素来不睦,这也正是庆言救回燕太子后,只入了太子的幕府,却不接受国君封赏的原因。庆言一改常态受命出使,莫非另有谋划……
这种不安从未有过,一直到秦王回来都没有消除。他小心翼翼观察着秦王的神色,嬴季心知肚明,便把人拉到身边,也没有拐弯抹角,问:“想见他?”
霍清流缓缓抬头,眼底并没有秦王预想中的期待。
这个结果大出嬴季意料,暗暗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怀里搂紧,轻嗅起鬓边那一缕淡淡的发香。怀里的人身体绷的非常紧,搁在往日这并不影响嬴季上下其手占尽便宜,可是今晚秦王并没有挑逗的意思。
“你若真想见,明日随寡人前往章台宫便是。”
霍清流紧紧抿唇,一时无法确定嬴季此言的真实性。
嬴季倒是没有任何难色,仿佛早把这个人放下了,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在霍清流面前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可是那又如何,如今两个人都在秦国,杀剐存留全在自己一念之间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说不定,这将会是某个心结的了结。
三个时辰前,燕国传回的消息与燕国使者的车驾一前一后进了咸阳。
漆封的木匣,碧绿的竹片,只有一行小字历历在目——易水送别,满座衣冠胜雪。
满座衣冠胜雪。
嬴季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庆言是抱着必死之志来的。
其实庆言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和希望都在自己身上。
风萧萧,易水寒,满目缟素。
自燕太子起所有送行者拱手齐眉,大礼相拜。
“先生。”妫辛站在门口,轻轻摇了摇头。庆言神色不变,将他先让进来,低声道:“无妨。”
“可是——”妫辛一脸忧色,欲言又止。
庆言却道:“他并非不守约之人,至今未到想必被什么事拖住无法脱身。去把《督亢图》拿来。”
《督亢图》旁是一细长木匣尺余长,整体乌黑毫无特色。庆言一指轻点,目光深邃。妫辛在他对面跪坐,目光也落在乌油油的木匣上,他很清楚先生虽是在看木匣,但心里想的一定是木匣的主人。
二人就像两座石像静静跪坐,许久庆言一声微乎其微的叹息悄然融进了浓浓的夜色。
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一点一点晕开,妫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先生笑了,亦受感染,刚刚来时的满腹忧虑忽然就烟消云散。
“妫辛,当初他以此宝物相赠,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用到它。”
妫辛低声道:“是。世人大多认为它下落不明,却不知它一直留存于世,如今将助先生成事,想必公孙也是欢喜的。”
“当年我第一次见他,他才那么高。”庆言比划了一个高度,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躲在他父亲身后,想看看我又不敢,那样子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要有趣。”
妫辛脸红了红,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先生。”
庆言不理他,自顾道:“第一眼见那孩子,我便知此子绝非等闲,只是生不逢时,可惜了。”
他说可惜的时候,目光突然暗下来,妫辛知道那是庆言心痛的反应。追随庆言多年,妫辛深知庆言对霍国那位公孙的不同。二人曾交过手,妫辛不由不叹服庆言的眼光。然而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如今蒙尘失色,惋惜的又岂止是庆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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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喋血章台 一
秦王没有失诺,在霍清流表明想去章台宫后,嬴季命人为他准备了一身武服。王宣很不放心,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王命已下,再无挽回。
嬴季曾幻想过很多次霍清流换上武服的样子,他知道如果给这个人披上战袍冲杀疆场的机会,那将是两军阵前最锋利的宝剑,为他主君浴血拼杀所向无敌。想必那个画面处处充满杀伐决断的美,然而虽美但太过凄绝不忍去看。不知从何时起,嬴季最初的想法开始产生动摇,如此佳人常伴在侧也不失一件人生美事。
秦人体型高大健壮,武服加身则显得格外有力量。霍清流这几年变化不小,不仅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五官线条也硬朗起来显得更深刻了。而原来保留的少许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则随着岁月沉淀而更显稳重,有时嬴季见了也不由感叹:如此气度不愧是一国公室子!
但和王宣等人一比就显得比较单薄了,但王宣等人都知道这单薄的身体无论何时都充满着可怕的爆发力。
田必早早拿来皂袍帮他换了,又帮他束好头发。收拾妥当了,霍清流就在室内静静端坐,等着秦王更衣。
嬴季有些好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竟一眼也没往自己这边看,不由小声骂了句什么,声音非常小,连近身伺候的宫女也没听清楚。平日秦王更衣,有时候也会叫霍清流前来伺候,明知那人不情愿,但一看他那副隐忍的样子,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思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今天秦王不打算折腾他,毕竟昨夜已经把人折腾过了。
秦王的车驾抵达章台宫,王宣就带人殿外候着。章辖左右看看,悄悄凑了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仿佛看到他脸上开了花。王宣皱了皱眉:“有事?”
“将军,你这边眼睛一直在跳啊!”
王宣:“……”
大秦第一剑客要疯了。他这眼睛跳了一早上了是没错,但这竖子鬼鬼祟祟凑过来就为了这事?怎么看这眼神也不像是好意提醒啊!今日燕国使臣觐见何等重要,你这竖子不盯着大殿动静没事老看我眼睛干嘛?
不能怪大秦第一剑客要疯,毕竟燕国派来的使臣太特殊。得知燕国使臣身份时,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秦王。这个人不止是秦王的噩梦,甚至可以算作整个秦国的噩梦。
事实证明秦国的这个噩梦并没有结束。
王宣一早上不停的眼跳被慌张冲出殿外的谒者一吵竟神奇的止住了,那根对危险异常敏感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秦国宫殿占地颇广,大殿如有异动殿外并不会马上发现。但见那谒者惨白着脸哆哆嗦嗦,上牙咬着舌头断断续续道:“……燕使……刺……行刺……”咕咚,一脚没迈利索滚出了大殿,被王宣一脚挡住了滚动的势头,只磕得脑袋开花血流如注。
“别慌!”王宣把人提起来,伸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血,厉声喝问:“出了何事?!”
谒者抖如筛糠,腿早就软了,被王宣抓着前襟才没有倒下去,勉强捋直舌头,崩溃道:“燕使行刺!”看来是骇得不轻。
陆续又有几个骇破胆的惶急奔出,王宣险些被他们撞出殿门。就见他一手一个丢给身后,大声道:“先带下去,别叫刺客趁乱跑了!田蛟,给蒙允报信,叫他带人速速包围驿馆,凡可疑人等一概拿下!章辖,随我进殿!”
命令一道一道下达,一时章台宫人影惶惶。
正殿兵刃交激,声音刺得耳膜发疼。王宣铠甲在身但速度丝毫没有受影响,他一出现一殿肱骨仿佛吃到了久违的定心丸,小心翼翼从各自藏身之处探出身来又不敢太过靠前,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秦王案前激烈缠斗的身影。
跟着就见他身形猛地一僵,然后高大的身影就顿在原地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暗道一声:“不好!”
多年后,很多当年亲历燕国使者行刺一事的官员回忆此事,纷纷表示若非太医机智,皇后舍身迎敌,只怕秦国史书就该改写了。
所有人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呼吸,时间就此定格……
秦王的手还保持着直刺的动作,霍清流怔怔地站在他面前,死死挡住了身后的庆言。
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淌了下来,落地后一声沉闷的滴答唤醒了所有人暂时丢失的神志。
嬴季又惊又怒,上前去查看霍清流的伤势,只见他先低下头看了看心口处汩汩冒血的伤口,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迷茫。血液流失导致他的动作迟钝了许多,他艰难地动了动,试图转动身体去看身后的人,但所有努力仅仅让他的身体稍微扭了一个不大的角度。
尽管如此,刺进后背的利刃立即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啊……”
声音来自他的身后,撕心裂肺,犹如濒临绝境的野兽的嘶吼。
从王宣的角度其实并不能看清霍清流身后的人,但是刚刚他千辛万苦的转动刚好将身后暴露一部分出来。庆言身上亦血流如注,但相比身中两剑的霍清流来说他那点伤也就不算什么了。想必是霍清流的状况太糟糕令他痛彻心扉,亦或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师徒竟然兵戎相见,又或者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阻止自己刺秦大计的会是自己心里最惦记的那个人……
许许多多的想法在脑中快速闪过,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那晚在函谷关,应该毫不犹豫把人带走。
“清流。”
嬴季很想上前去扶他,然而目光移到霍清流心口处的剑柄时,他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相信这一剑是自己刺进对方身体的。可当时的状况太乱了,霍清流的速度又太快,快得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刻,他的痛并不比霍清流轻。是啊,竟是自己亲手伤了他。
血在清亮的青石地面上汇聚一滩,还有新鲜的血液继续滴下来。失血导致双腿不堪身体重量终于软了下去,霍清流双唇微微抖动仿佛说着什么,但已无人能听到。
扑通!
大殿里所有人跟着心突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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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喋血章台 二
庆言的身影消息在大殿尽头,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迹。
霍清流紧紧盯着血迹延伸的方向,其实因为失血的原因他已经很难移动哪怕半步,晕眩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他攥了攥拳头尽量保持清醒。秦王的声音还在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但他无法就这么听从王命接受救治。当他察觉到庆言真正的意图,就知道有些事根本无法善了。
先生生死未卜,我又如何安心独存?!
“大王!”霍清流哆嗦着伸出手,那手上血迹斑斑。嬴季一把握住,轻声道:“寡人在呢。清流,别说话,让太医先给你查看伤势。”然而回应他的是霍清流轻微的头部晃动,其实那晃动幅度非常小,但秦王知道他在拒绝。
“大王,求你。”
“大王,臣求……你。”霍清流梗了一下脖子。
王宣此时正在大殿处理一应善后,听到身后那声微弱的“求你”不由心念一动,这个时候了,他在苦求什么?
但是秦王却懂了,可是此刻嬴季满脑子里都是赶紧叫太医过来为他疗伤,别的事还没有具体去想。然而霍清流非常清楚他不能等,也许很快他就没机会等了,“求、求……你。”
“为何?”嬴季问出了此生最愚蠢的问题。
愚蠢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嬴季就被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那手颤颤巍巍在嬴季诧异的目光下缓缓移动,许是太过惊讶秦王甚至都忘了去阻止,然后就看见它落在刺入心口那柄剑的剑柄上。
“大王,求你。”
嬴季心底警钟大作。果然,那只清瘦的腕子奋力一沉,噗呲一声,剑往伤口里移动一分。剑每移动一分,嬴季就像被锋利的匕首在心上狠狠割了一道,痛的无法呼吸。
清流,一定要这么做么?嬴季心痛得无以复加,想阻止他伤害自己的行为,却无论如何使不上力,眼睁睁的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再一次固执地沉下腕子。
“庆言于臣如师如父,求大王开恩留他一命。”霍清流眼底闪现着不正常的光芒,执着等待着最终的恩赐。
嬴季:“……”
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那手无力继续支撑颓然垂落。霍清流剧烈喘起来,胸腔艰难震出的每一口气息都仿佛将他的生命力抽走一分。
嬴季心知不能再等,心里挣扎多时的想法随之落地。将那只血迹斑斑的手捧在手心,小心握了握,仿佛输给他某种安心的力量。然后,就凑在他的耳旁,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清流,在天下人眼里庆言必须死!别怕,寡人命王宣亲自去!”
霍清流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底那道光芒跟着就暗了下去……
嬴季那十二章纹的大礼服血迹斑驳,有太医过来查看但嬴季缓缓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哪怕一条小小的伤口都没有。是霍清流那敏锐的洞察力关键时刻救了秦王一命,同时不经意间也改变了三人的宿命。
关于庆言行刺,在王宣眼里无疑是双方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庆言事先将准备好的锋利短剑藏于督亢图带入章台宫,以此骗过了层层守卫。而那日本该护卫在秦王身后的自己,则因秦王一道诏命临时换成了霍清流。
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王宣事后回忆起来,亦觉得如果当时在场的是自己未必能准确判断出庆言的意图。毕竟多年师徒,最了解自己的一定是对方。
督亢图被缓缓展开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有一个人双目如炬目光从未离开那双曾经异常熟悉的手。卷轴尽锋芒现,在庆言抄起短剑的同时,霍清流电光火石间抽出了秦王的佩剑,顺手把秦王推出了庆言的攻击范围。
自从庆言进殿朝拜,他们并没有任何形式上的交流,哪怕是一个眼神。庆言自始至终目不斜视未曾看他一眼,忠实地履行着他作为燕国使臣的责任。然而多年默契,他的意图还是没有逃过自己的学生。
——第一次,师徒二人出于不同立场拔剑相向,剑锋直指对方咽喉。
那是一场惊艳的对决。秦王知道霍清流出的每一剑都是庆言所教,但在气势上霍清流丝毫没有输给他。也许是彼此太过熟悉,一模一样的招式,一模一样的攻击方式,一模一样的攻击速度,剑锋所指均为对方命门所在,却又总是能在最后一刻堪堪化解危机。
如果不是秦王太迫切希望尽快结束这场噩梦擅自出手,也许就没有后面血淋淋的收场。用王宣的话解释,大王自然是忧心公孙安危的,不过这忙不如不帮。
于是堂堂秦王就被大秦第一剑客鄙视了。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错误的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哪怕为君者亦不例外。只是这一次,承受代价的是霍清流。
秦王那一剑看似凶险,好在没有刺在要害位置,加之他用的乃是另一名武士的剑,武器如何也比不过他自己的锋利。所以那伤看着厉害,实则并无大碍,伤势加重的原因则完全是霍清流为庆言求情时那鱼死网破的自残行为。至于他后背的伤势则比较麻烦,庆言所用的乃是切金断玉的利刃,那伤口的血一直就没止住。太医轮番上阵压迫伤口希望那血能止住,结果只是徒劳地看着那血就像红色的溪水汩汩往下淌,把伤者最后那点生气流逝掉。
“大王。”王宣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出现,但他觉得有必要让秦王看一看手里的东西。
嬴季接过王宣递来的东西,那是庆言的剑,剑柄处仍沾有少量血迹。一想到那是霍清流的血,嬴季的心不由一阵阵抽痛。一天一夜了,仍没有他转危为安的回报。若是……嬴季不敢去想,他想自己恐怕接受不了太医无力回天的禀告。寡人该怎么办?
剑在嬴季手里翻了一个个儿,剑身上两个鸟篆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皱眉问:“这是什么?”
“大王,此二字乃是鱼肠。”
“什么?鱼肠?”
王宣俯首道:“回大王,正是鱼肠。”
嬴季呆了呆,瞬间回想起几年前召见霍清流,当问起鱼肠时,霍清流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未吐露一个字。万万料不到,那下落不明近千年的古剑鱼肠竟裹挟着万千杀机出现在了他的秦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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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险中求全
霍清流胸背各中一剑,锋利的剑锋刺破护身皮甲,两剑几乎同时刺入他的身体。不过也多亏了那一层护甲,虽然失血过多但好歹保了他一条命。
“大王。”商隐跪在君前也顾不得仪态,双手用力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的精神看上去可以好一些。老太医已经奋战多个昼夜,终于在这一刻把心踏踏实实放回肚子里。
嬴季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生怕听到什么自己最不想听的话:“如何?”
商隐跪禀:“大王且宽心,高热退了。”
嬴季狠狠闭了一下眼睛。他和商隐差不多,商隐悬了多少天的心他就跟着悬了多少天。他当年用尽手段把霍清流弄到秦国来,哪怕初衷只是满足心里最阴暗的征服欲,但从未想过要他的命。何况本就对那个人有意,就更无法接受他命丧秦宫的结局。
商隐的回复无疑给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都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事实——他们提心吊胆的日子结束了。
“大王。”王宣行色匆匆,欲言又止。只见嬴季再一次转身看向室内,确定里面的人没有苏醒,这才道:“妥了?”
王宣暗暗叹口气,君命不可违,颇有种认命的无可奈何,道:“是。”
二人在回廊里缓步前行,此时天色已暗,晚风习习吹来,秦王宽大的衣袂在夜色下微微荡起。浓黑的夜色仿佛饥饿已久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渐渐吞噬了天地万物,就连回廊上照明的火把在它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王宣微微仰头,阙搂上高大的身影挺拔地矗立着,面对无边黑暗一动不动。有多少次了,大王都是一个人站在此处?
——秦王宫,秦国至高无上的地方,却也是整个秦国的寂寞所在。
秦王是寂寞的,王宣非常清楚这一点。一直以来王宣都希望有一个人能真正站在秦王身侧,而嬴季也确实等了很多年,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如今,会是他吗?马上他又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他是男子,这怎么可能?然而一个讨打的家伙的影子忽然就在这一刻出现在脑海里,还是那般讨人嫌,却又真厌弃不起来。想着想着,他不知自己的嘴角竟在不知不觉间勾了起来。
当秦王叫他,王宣匆忙赶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撩起衣摆登上阙搂。
“他在哪?”
“蓝田。”
嬴季点点头,声音毫无起伏,“是个好去处。”
“大王。”王宣捧上一物,低声道:“大王莫怪,末将自作主张拿来的,说不定日后用的到。”不知为何,王宣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霍清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就浮现在眼前。他突然意识到自从燕使行刺那日起,霍清流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拿的好。”嬴季叹口气,心里却越发的苦涩。
“大王。”王宣也跟着叹气,觉得自己藏在心底的问题终于等到了问出口的机会。“大王,可是对公孙动了情?”
“动情?”秦王的笑越发的苦。为什么会如此问,难道寡人为一个人心动很奇怪吗?还是说,生在王家不该有情?但秦王到底是秦王,臣子怎么想他才懒得理,但是避重就轻甩包裹那玩的可是游刃有余。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对他动情吗?好,那么我就反问你:“你这日日思慕,可是早已情根深种?”
“……”王宣忍了忍,最终没有出声。
霍清流胸背中剑又失血过多,迷迷糊糊烧了多日,那忽高忽低的体温吓得商隐多次以为可以禀告秦王为他准备坟墓了,但好在最终他都挺了过来。当时情况之凶险,秦王过了多少年都无法忘记。商隐一次次把换药的药方呈给他,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药石罔效的回复,没人知道床上昏迷的人在下一刻还有没有呼吸。
创伤引起的高热是可怕的,可以轻易夺去一条鲜活的人命。嬴季日日祈盼商隐的药能让那可怕的热度降下来,直到那一日,商隐万般无奈呈来了最后一只方子——大青龙汤。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商隐是万万不敢用此方的。此方退热乃是良药,但此方并非创伤用药,且药劲过于霸道,一旦用错或者剂量使用有误,搞不好霍清流一剂药下去便没命了。
秦王知道没有选择的机会了,这就像是一场毫无胜算的豪赌,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两败俱伤。
好在这场赌局最终还是赢了,恐怖的高热缓慢退了下来。
其实难的是后续调养,毕竟伤的位置一前一后,这人怎么待着都不利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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