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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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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布后槽牙磨了磨,最后还是老实闭嘴。
  虞楚昭靠在英布怀里,觉得这个怀抱和项羽的如此相似,但是却又着实是陌生的。英布看上去痞子一般,但是身上却有种清冷的味道,项羽看起来冰冷,却一直是滚烫的,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味都像燃烧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息。
  想到项羽那二愣子应该也不会如此轻易便挂了,不然也不会有一场三万对阵五十六万的传奇之战了。虽说还是有点放不下,但也算放心了点,不再一直纠结于此了。
  英布看虞楚昭面上表情惆怅,不满道:“靠在爷怀里还想着旁人……”
  虞楚昭此刻满血复活:“这话怎么听着满满都是醋味啊?”
  英布见这小混蛋正常了,死命搂着在虞楚昭嘴上亲一口:“给你当枕头靠了这么会儿,收点利息先。”
  虞楚昭当下哭笑不得,想到项羽如今不知去向,又有点黯然。
  “你个爬床货,哪个男人把你魂都勾走了,比爷还帅?”英布伸手捏捏虞楚昭的下巴。
  项羽头发纠结,衣衫褴褛,满身带伤。自昨日午时纵马冲阵而出,一路奔袭,躲躲藏藏,直到午夜时分终于冲入终年雾霭环绕的太浮山之中。
  项羽将战马放了,让其一路奔往北地,免得马蹄印记引来追兵。深山之巅,项羽盘坐于万丈悬崖前光裸岩石之上,俯视太浮九十九峰,三十三岔。孤峰缥缈,当真是洞庭一点万山东,远近山河残照千里月,尽数映在项羽的重瞳之中。
  万鬼朝皇吸足了鲜血,终于算是露出了本来的狰狞面目。米粒大小的万鬼之象环绕在刀柄、刀身之上,乍一看只像是云蒸雾绕,仿佛其中雷霆万钧,实际上细细看去却是万鬼朝皇之图。万鬼跪拜位于刀柄之上的王座,方向直指长刀主人。
  “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傻呆着?野人不曾?”浓雾笼罩的林间山走出来一个妩媚少年郎,一袭青衫,未束冠,三千青丝吹在腰间。
  项羽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头看悬崖下之景。
  “喂,叫你呢!这是做什么?跳崖寻死?”少年见项羽不理他,两手叉腰大声道。
  项羽还是跟没听见的人似得。
  少年不乐意了,走到项羽身侧看他,项羽爱理不理的。
  “在想什么?”少年手缓缓搭上项羽宽阔的肩膀。
  项羽抖抖肩膀,把少年的柔弱无骨的手抖掉,然后像是全身起鸡皮疙瘩一样浑身一抖。少年脸立马黑了。
  “啧啧,到底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项羽侧过脸看少年,漠然道:“爷好的美人,不是你这口的。”
  少年:“所以?”
  项羽冷漠道:“莫要戏弄我,还有人等我回去,可不能等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少年摸着下巴笑起来:“既然都知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这天上的日子你却是不过?”
  项羽无所谓的抓抓头发:“都说了有人等我回去。”
  少年“啧”了一声,容貌消散在雾气中,随后身形抽长,五官变得更加英气,飞眉入鬓,从原本的柔媚变作另一副放荡不羁的少年模样。
  项羽一愣,然后眼眶红了一圈:“昭昭……”
  “留在这,做个神仙岂不快活,昭昭在这陪你呢!”
  项羽抖着手去触碰那张脸,感觉自己心里都在发痛。只要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项羽几乎无时不刻的在驱赶脑海中的这个念头,要自己相信虞楚昭在等他回去。
  虞楚昭到底如何了,项羽也不知道,但是按照当时虞楚昭的伤势来看,恐怕凶多吉少。
  “你的昭昭在这里呢!”少年轻声道,然后往项羽身上靠去。下一秒扑了个空。
  “又怎么了?”少年生气道。
  项羽身子往边上一让,再次把目光投向悬崖之下:“你不是昭昭。”虞楚昭那小混蛋可做不出如此乖顺的动作来,时时刻刻都像在炸毛。
  “今日多谢仙人救命之恩,但还请放项某人下山去。”
  “这太浮山上,可没有下山的道。”少年容貌再变,此时变作须发尽白,身材佝偻的老头,身着黑白二色之衣,发用草结。
  项羽面朝老头,和老头能洞穿人心的目光对视,竟是毫不相让。一会儿之后,老头哈哈大笑:“陪老头子下盘棋吧,赢了,让你下山便是。”
  项羽欣然点头。
  太浮山上云雾仙境,一老一少手谈坐忘,一方石台上三百二十四格,黑白两方棋子对阵,黑白绞杀在一处,寂静无声却是杀气四溢,落子无悔,仿佛风云骤起的战场,些许时候之后,棋盘上似乎重现戏水一战。
  少顷,老头捋着胡须道:“为何急于进攻?”
  项羽又落一子:“周文为何输戏水?”
  老头笑道:“时机。”
  项羽点点头,又下一子:“错失良机。战争是艺术,战机转瞬即逝,岂可不快?”
  老头落子,又笑:“为何不快?”
  项羽沉吟,抬手再放一子在空格处,默漠然道:“周文怂了。”
  老头再问:“为何就怂了?周文见过秦楚百万大军对阵,为何迟迟不发兵?”
  项羽笑:“秦军依骊山布阵,中军三路,周文知道自己打不赢了。”
  老头大笑,再落一子:“那你既然知道打不赢,为何还要如此进攻?”
  项羽一晒,手上一枚棋子在手指间转来转去:“晚生并非周文,觉得不能赢就不打了?”
  老头哈哈大笑:“那你觉得如何?”
  项羽还是不落子,看向老头道:“世上没有打不赢的仗,只有带不了兵的将领。”随后手上棋子落下,五步看似不相关的棋子连成一线,竟然拦腰斩断老头处心积虑布置下来的大龙!棋局翻盘,黑子兵败如山倒。
  项羽冷然道:“世间至勇则无敌!”

☆、跑路

  夜奔
  天上又开始飘起稀稀落落的薄雪,八百里洞庭云消雾散,冷凝肃杀。
  这日,虞楚昭闭着眼睛抖抖索索的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身边温暖不在,睁眼一看,英布早就出去练兵了,床头上放着简单的早点,帐子里面烧着炭火,微微去掉了湖畔的湿气。虞楚昭习以为常的爬下床吃了东西,往外头走。
  副将涉间看见虞楚昭这会儿从英布的军帐出来,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瞧不起一般抬着下巴往别处走。
  自家大将军喜好龙阳之事,实在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东西,如今竟然已经明目张胆到了这个地步?军中留宿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天天放在帐中养着!
  虞楚昭看着涉间的表情就知道这古板家伙想的是什么,兴致一来就凑上去调戏这个中年武将,妖里妖气道:“涉间将军啊,大将军呢?”
  涉间被这一声一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是五体投地,站稳后脸色更黑,粗声粗气道:“不知道!”
  虞楚昭笔画一个兰花指:“哟,这是不想告诉我呢,还是不想告诉我呢!”
  涉间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
  不待涉间回答,虞楚昭就往他身上一靠,涉间瞬间倒退五步。虞楚昭故作柔弱的倒在地上:“嘤嘤嘤,涉间将军这是欺负我么?”这句话颇得项梁真传。
  涉间嘴唇无力的开合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闭嘴,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虞楚昭朝涉间抛媚眼:“帅哥,来一发么?”
  涉间脸色涨红,随后变得惨白,伸手去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虞楚昭索性往地上一躺,大叫道:“救命啊!涉间将军不要!非礼啊!”
  涉间一愣,随后慌忙逃遁而去。
  虞楚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在雪地上打了个滚,扑棱够了才站起来,继续踩着雪溜达。
  秦二世二年一月,章邯终于干掉了张楚势力,开始追着魏咎跑。虞楚昭估计不日英布就该回调。
  虞楚昭双手往袖子里一藏,心道,魏咎这人聪明了一辈子,最不该的就是被一忽悠称王了,最后还不得不自焚殉国。后战国时代的平民王政运动最终还是被旧贵族王政复国所取代。
  虞楚昭抬头看天上飘落的雪花,驻足一会,想着现在就把英布忽悠回去给项羽用的可能性有多大,最后还是自己摇头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想法。
  英布就和现在躲在暗处的一众谋士、武将一样,小心观察风吹草动,绝不会轻易出山。谋而后动这方面,项羽其实也算颇得真传了。
  “哟,这练兵勤快的,打算又去抄谁老家呢?”虞楚昭负着手,大摇大摆的逛到营地旁边的空地上。
  英布一身单衣,立于寒风小雪中,看起来倒也是大将之风。
  英布看到虞楚昭,顺手将手中长刀丢到兵器架上,转头搭上虞楚昭肩膀:“这不是打算去追那魏咎?免得你觉得我打算造反。”
  虞楚昭笑着扣扣自己腮帮子,望着英布不说话。
  英布被他笑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抬手掐掐虞楚昭下巴:“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文人似的憋着不觉得难受?”
  虞楚昭把英布不老实的手拍下来,笑吟吟的望他:“你知道我是哪边的?就知道我说你造反?”
  英布笑:“看看能不能拐带走。”
  虞楚昭伸手拍拍英布英俊的脸庞:“你认为?”
  英布眯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看起来狼一样狡猾:“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走?”
  虞楚昭一梗,当即哭笑不得。这年头活着爬到将军位子上的人绝对都是成了精的,这自己表现的难道很明显?这样都能猜到……
  虞楚昭只好道:“那我们不日分别?”
  英布伸手刮刮自己剃得铁青的下巴,微微挑起一条眉毛:“你又知道我会放你走?你身上的那些说不清的秘密估计赵高会很感兴趣……”
  虞楚昭不笑了,望着英布,一会儿之后背着手回头走:“赵丞相文武全才,怎么会对我这小人物有兴趣?”
  英布站在原地不动,嘴角勾着笑:“是么……抓住他!”两旁士兵不知何事,但还是冲虞楚昭扑上来。
  虞楚昭往回走时眼珠子一直到处乱瞄,只听见英布一声暴喝,知道事情要遭,连滚带爬也没跑得掉,再次被捆成粽子一样扔进帐篷中。
  是夜,小雪漫天,军营中火把照亮雪地,倒是显得比往日更加亮些。
  军帐中,虞楚昭撇着嘴,双手被绑住坐在榻上:“你一早就打算这么干了?”
  英布耸耸肩把靴子脱下来,自己也在榻上坐了,看着虞楚昭表情有些复杂:“也没这么想……算了,你老实点,看你本事不错,章邯也许要你当个军师什么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儿?”
  虞楚昭给气乐了,再一想也是,一直都没报上名号,随后眼珠子一转,开口:“项羽。”
  英布表情错愕:“都传项羽身材高大,力能扛鼎?你这,这……”找不到形容词了。
  虞楚昭又忽悠道:“你就不用报名号了,英布是吧?早年有人给你批命,犯了事之后能成大事……”
  英布完全混乱了,一把捂住虞楚昭的嘴,不让他再说点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出来,想想又放下手,在虞楚昭嘴上亲一口,被子一蒙,睡觉去了。
  “将军!走水啦!”一嗓子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就像这一嗓子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军营中喧哗声顿起,将洞庭南岸寂静的夜扰乱。
  虞楚昭被声音惊醒过来,“咻”的从床上坐起来,英布已经赤着上身冲出去了。
  火光瞬间印上军帐,外头乱糟糟的一片,估计是没想到这小雪天气也能烧起来。这显然是被泼了火油!这时候,这种地方,估计就是魏咎折返回来偷袭!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虞楚昭只有双手还被绑着,他一跃而起,光脚往外奔,冲到外头只见军帐、粮草具在燃烧,火光照的夜空一片火红,飞雪在火光照映下犹如未燃尽的飞灰。
  马匹受惊嘶鸣出声,满脸灰土的兵卒呼喊救火,还有身上粘了火油的士兵大声惨叫着满地打滚,有的脱下着火的棉袍。一切嘈杂的恍如战场。
  虞楚昭埋下头,小心避开着火的地方和迎面撞过来的士兵,耳朵辨识出马匹发出嘶鸣声的地点,一路急行而去,想着趁乱偷一匹马出来,好往东边逃跑,先回了项梁队伍里面再说,项羽要是,要是活着,一定也能巡回去。总之就是走了再说!
  虞楚昭小心翼翼摸到营地边界,正想着怎么偷马,突然间前方响起来奔马的声音,虞楚昭一愣,随后转头飞奔逃命。
  “他奶奶的!小爷怎么就这么背啊!”虞楚昭欲哭无泪,简直了!两次身陷乱军从中,偏偏自己两边一边都不是!
  虞楚昭跑半路上抓住一个正要去救火的兵卒:“快找你们将军!敌军夜袭!”
  那兵卒被抓住一愣,看见这人是被将军命令抓起来的,一时竟然回不过神:“你你你,你不是……”
  虞楚昭一巴掌拍到哪士卒头上:“靠,敢情是个结巴!”
  虞楚昭转头就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大叫:“敌军偷营!”,一边又抓住一个士兵叫道:“快通知你们将军!别管那劳什子的火情了!”
  身后奔马已至,一路踏平燃烧后的军帐,踩着焦土冲进营地!
  虞楚昭没命飞奔,身后没反应过来反击或逃遁的士兵发出惨叫声。虞楚昭只能看见地面上扭曲的影子,头也不敢回。
  营地内鸡飞狗跳,一时间雪地上分不清哪里是染上的火光、哪里是撒上的鲜血。
  涉间盔甲未穿,正指挥灭火,和虞楚昭迎面撞。
  涉间一见虞楚昭瞬间炸毛:“你你,你这个……”
  虞楚昭跑他身边兜了一圈,拽起涉间接着狂奔:“敌军偷营!”
  涉间边跑边暴怒道:“将军带你不薄!”
  虞楚昭呸了一声把嘴里飘进来的飞灰吐掉,涉间怒目而视,虞楚昭无奈道:“不是呸你……不是我的问题!”
  涉间嫌虞楚昭跑的慢,开始拖着虞楚昭跑:“外头围上来了?”
  虞楚昭跑的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道:“《孙子兵法》道十倍而围,魏咎手下自然没有那么多人,只能是夜袭。”
  涉间大骂着甩掉虞楚昭的手,转头迎上敌军而去:“他奶奶的!老子会他一会!”
  虞楚昭弓着腰直喘,耸耸肩,示意他随意,自己接着往回跑,顺便看看哪里才能溜出去。反正涉间都知道了,估计也没他什么事情了。
  夜袭之人本打算偷偷摸摸潜进来,谁知道还未到秦军营地边界,就被半夜趁乱逃跑的虞楚昭撞见,这人回头便跑,还到处嚷嚷,所以这夜袭也已经名不副实了。领军的将士对着虞楚昭慌乱逃窜的背影气的牙痒痒。
  英布不愧日后被称作一代名将,几乎在不可能做出反应的时间内迅速组织起了反击阵线。火光跳动中,又一场厮杀拉开序幕!
  虞楚昭一猫腰躲过砍来的一刀,就地一滚拾起一把掉落在地的长剑,两手绑在一处握剑,一剑砍翻一个敌方兵卒,边跑边想方设法割绳子。剑太长,手翻不过来,急的虞楚昭直跳脚。
  “嗖!”的一声,一根冷箭破空刺向正在逃跑的虞楚昭,虞楚昭正是避之不及,大叫一声。“嗖!”的一声,又是一支箭羽凌空而过,直直将那箭从中间劈成两半!
  虞楚昭回头,就见英布微微调整弓箭方向,又是一箭追出去!虞楚昭背后响起一声惨叫。正是那偷袭的将士被一箭射下马来!
  虞楚昭隔着乱军和火光和英布对视了一秒,随即往那无人的坐骑方向飞奔而去!英布微微敛目,随即反手收弓,提刀上阵。
  大火烧了一夜,连带湖畔荒草也烧了个精光。英布叉着腿坐在光秃秃的石头上,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粘上的血渍。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有敌方得到,也有同袍的。黎明时候雪又大起来,掩埋了一部分折戟沉沙的景象。
  涉间满脸焦黑,胡子眉毛乱成一团,他看看英布,最后道:“那个小子呢?”
  英布耸耸肩:“不知。”
  涉间咬咬牙:“跑了?”
  英布一晒:“许是死了。”
  涉间表情难看道:“这可是赵丞相要的人,丞相交代各军要时刻注意,将军不能因为几日同床共枕……”
  英布对着涉间龇牙笑,偏偏看起来却像是凶狠的狼:“丞相是让王离抓人,我不过碰巧路过。”
  涉间脸皮一僵:“可是……”
  英布站起来拍拍涉间的面颊:“这里可不是皇城脚下的中尉军,你也不在丞相眼皮子下面待着!这里,我说了算!”

☆、楚王归朝

  
  军帐闭合的密密实实,亲兵把守在外,外人无从窥伺。
  宋义和召平在外面装模作样的呼吸新鲜空气,却半点没看见主将项梁的军帐内有何动静,不由的长叹,果然还是被视作外人。两人对视一眼,具是无奈苦笑,只得转身回自己营帐。
  军帐中,龙且、虞子期、李信、季布外加项梁,再无一人。
  项梁刚沐浴完,一头长发散着,袍襟微微敞开,乌眼鸡似得盯着李信,半天说不出话,手里面绢布的书信已经被他不动声色的抓的皱巴巴的了。上面狗爬样的字写道:请将军北上,走东阳,驻军下相。
  李信鼻子贴在项梁鼻子上,略微低头看他,把项梁敞开的衣襟笼笼,抬手晃晃手中锦囊:“小军师临走时留下的,如何?”项梁手中的绢布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
  锦囊的绣花和里面的字迹具是惨不忍睹,不知道这小军师搞什么鬼,幸好字还能让人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项梁两眼珠子终于从在中间对着自己鼻梁的状态下分开,恢复正常,不爽的抬手揉揉太阳穴:“北上?这有何用?”
  秦朝大局不稳,况且出头鸟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还不动手就等着吃残羹冷炙了!
  李信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一问三不知。其实他自己确实也不知道为何不赶紧西进击秦。章邯军队如今退回关中休整,秦朝廷素来内斗的严重,保不齐下回出来带兵的就换人了,这可是一举灭秦的大好时机。
  陈胜吴广战死,但是秦嘉又立了楚国旧贵族景驹为楚王,只要有一天还扯着恢复旧国的大旗,张楚的势力就未灭,那项梁就还是要听从楚王的命令,不然传出去就是不忠不义。所以虞楚昭这一锦囊妙计实在让项梁为难。
  项梁疲惫的打哈欠,一双桃花眼里面湿漉漉的,抬眼望李信:“什么时候给你的锦囊?”
  李信面瘫脸,盯着项梁一动不动,半晌道:“临走留在我军帐前的。”
  龙且咋咋嘴,别有用意的看向李信。李信面无表情的回望龙且,最后后者干咳一声,把视线移开。
  季布摸摸脑袋,嘿嘿一笑,表示什么都没弄明白。
  虞子期伸手扶额叹息:君子本该端方如玉,自己这小弟和男子欢好就算了,如今竟然同时还半夜会李信……一女,啊呸,一男不嫁二夫什么的……
  项梁唉声叹气,想不通虞楚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摆摆手示意李信一行人先回去。自己对着那锦囊发呆,心想还好项羽那小子不知道虞楚昭这小无赖半夜给李信送东西,那还了得!?
  夜间,就因为虞楚昭那“锦囊妙计”,项梁夜不成寐,索性起身在军长内来回踱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是按照原计划直接向西进军,还是继续北上过走东阳过驻军下相。最近召平似乎格外着急,几次催促他急行军向西进发,可是越是这样,项梁反而就越是无法下决定,特别是最近召平和宋义那头老狐狸实在是走的有些近了。
  长夜将尽,太阴西落,手下一亲兵跑进来,对着项梁耳朵嘀嘀咕咕一阵。项梁一双桃花眼一眯,随后摆摆手,亲自出去迎接来人。
  营地外,只见寒风飞雪间站着一人,七老八十的样子,一身难以御寒的破旧长袍,发须花白斑驳,头上戴着六尺道冠,此时正笑眯眯的往项梁这边望过来。
  项梁连忙迎上去:“范先生别来无恙?”
  老头捋捋胡子,点头道:“尚可驱策!”
  项梁一愣,随后大喜过望,躬身在侧执晚辈礼将老头扶入军帐之中。
  这投奔而来的,正是范增。范增此人好出奇计,老而弥辣,隐居居巢数十载,名声在外,却从不出山,只道是避七国战乱。如今出现在项梁面前,自然让项梁喜不自胜。起义军最缺少什么?人才!特别是懂政治的人才。
  季布起夜,在篝火旁边的阴影处撒尿,就瞧见项梁带个迂腐文人样子的人进军帐,自言自语道:“又是个七老八十的……要来何用?再说,要文人不是还有宋义一帮子?”
  虞楚昭是听见外头动静才出来的,一出来就看见季布在撒尿,赶紧把眼睛转开看夜空,随口道:“宋义等人既然都是亡国之臣了,怎么样也没胆子听他们出谋划策不是?”
  一军帐内又探出一个头来,李信先是看季布慢悠悠提上裤子,然后才慢悠悠开口:“各位将军准备过两日扎营练兵吧,再北上两天,上国柱就不会走了,别提向西进军了。”
  龙且在军帐内翻个身,朗声笑道:“只怕日后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了。”
  冬夜,项羽站在一望无际的洞庭平原之上发愣,触目所及皆是萧萧荒草,百里无人。一弯弦月如钩悬在天际,淡如轻烟的流云稍稍遮蔽着月光,小雪落在茅草顶上,枯黄的尖、绒绒的雪,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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