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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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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枯黄的尖、绒绒的雪,毛茸茸的一片,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项羽长叹一声,连日来在洞庭湖边逗留,只盼着能看见虞楚昭,但是没得到一点踪迹,只能寄希望于虞楚昭先一步回去项梁那处了,毕竟虞楚昭也不是没有过一年多失踪的经历。但是要项羽靠两条腿走回项梁部队显然是痴人说梦,何况也不知道项梁此时在何处。
  突然背后的一人多高的荒草动了动,项羽眯着眼睛回头,开始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嘴巴,然后是一双乌亮乌亮的眼睛,此时这眼睛里面满是鄙视。项羽笑起来,荒草被挤开分开到两边,一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高头大马从高高的荒草中出来,对着项羽打了个响鼻,正是乌骓!
  十数日前,项羽同虞楚昭上船,于是将乌骓和另一匹马儿留在居巢,交给项梁留在那处的亲信照顾,这乌骓竟然咬断了缰绳,一路追到洞庭!
  项羽翻身上马,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烟波浩渺的八百里洞庭,随后策马向东而去。
  虞楚昭骑在马上,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心中挂念项羽,晃晃悠悠一路向东,想着再两日路程便可到达下相,不知道项羽是否已经回去了。
  不出意料项梁将会遇见旧识陈婴,陈婴带着两万兵马归附,必然将让项梁下定决心北上,在下相停留,以便接受更多的楚地反秦势力,毕竟身为楚贵族如今又是张楚的上国柱,少不了慕名而来的文臣武将。
  不远前方有一小镇,看样子应该还没有荒芜,傍晚时分隐约可见炊烟。虞楚昭腹中正打鼓,便调转马头从荒地奔向官道,想着去找些吃食。马儿撒开四蹄狂奔,一路劈开荒草。
  “何人纵马?”一声音从侧旁传来一清朗的少年声音,此时中隐隐含着怒气。
  虞楚昭一拽缰绳,侧脸看去,只见侧旁小树林中走出一少年人,年纪和他相仿,个头瘦长,身穿素白短袍,皮肤呈现出常年日晒的古铜色。
  虞楚昭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打量那少年,眉毛一挑:“纵马与你何干?”
  少年双手抱臂,抬着下巴看马上之人,嗤笑:“本与我无关,只不过你惊了我要打的兔子,我晚饭没了,你说怎么办?”
  虞楚昭一愣,想不到这么个理由,一直都是被众人说成小无赖,此时却遇上一个真无赖的。谁知道他有没打兔子?
  虞楚昭一时想不到怎么办,索性耸耸肩,两手一摊:“我说不定比你还穷,你说怎么办?”
  少年大约没想到遇见个光棍的,也是一愣,上下打量一番虞楚昭,只见他头发散乱,大冬天的,身上就一件单薄里衣,不知道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只好摆摆手:“拉倒吧,我赶羊回城去了。”
  虞楚昭哭笑不得,伸手给那少年郎:“上马来,带你一程,我们在后面撵着你那些羊回去就是。”
  少年摸摸下巴,又打量一下虞楚昭的小身板,最后打掉虞楚昭的手,径自翻身上马在虞楚昭身后坐着:“还是我带着你吧。”说着调转马头,一路寻羊去了。
  虞楚昭笑起来,索性放松的往后一靠。
  少年怒道:“拿我当靠枕呢!”
  虞楚昭后仰脖子,倒过来看身后少年郎,一双小鹿眼无辜的紧。
  少年望了望虞楚昭头发遮掩下清俊的眉眼,耳朵尖有点泛红,最后干咳一声不再说话了。
  小镇内还算繁荣,毕竟战火尚未殃及此处。少年在一处大院子后门停下,将一群直叫唤的羊赶到旁边的羊圈内,然后翻身下马,犹豫一会儿道:“你可有去处不曾?”
  虞楚昭饿的前胸贴后背,没精打采道:“当然没有,本就是打算到此处来寻个吃食。”
  少年想想,对虞楚昭道:“不如你悄悄随我进来,我给你去厨房里找点吃的来,今晚你便在我屋内休息一夜。”
  虞楚昭连日风餐露宿,闻言眼睛一亮,盯着少年连连点头。少年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伸手把虞楚昭从马上拽下来:“你可给我老实些,这王财主家可不是好相与的!”半天又吞吞吐吐道:“还有,你这副表情收收,生怕没人惦记你呢!”说完自己脸倒是红了。
  虞楚昭没听明白,胡乱点点头,从少年怀里挣出来,指指院墙道:“你一会进去,我翻墙溜进来。”
  少年住在柴房里面,但是好歹有个窝。虞楚昭啃完最后一口饼,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少年塞了杯热水过去,抬手给虞楚昭拍拍嘴角的饼渣,不知道是嘲弄还是叹息:“我只道自己过的够惨了,今儿竟然遇见个比我还惨的……”
  虞楚昭窝在干草里面昏昏欲睡,闻言眼皮子勉强撑一撑:“小爷也就这回儿倒霉些,之前在哪里不是被捧着的……”
  少年叹息:“谁不是呢?当初……哎,提什么当初,难道你也是六国的旧贵族?”
  虞楚昭一听见那个“也”字来了精神,虞家是大家,也算是旧贵族了,听少年意思莫非也是哪个贵族后裔?那拖回去可是扯大旗用的。于是含糊道:“算是吧,其实如今各处起义不断,复国也算潮流呗。”
  少年垂眸:“这……就是复国,有个张楚在,轮也轮不到我……”
  虞楚昭心中一跳,试探道:“张楚那是陈王,现在陈王败死,秦嘉立的景驹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多少诸侯在骂着。”
  少年猛的站起来,低头俯视虞楚昭,一时间神色复杂,说不清对张楚政权的垮塌是失望还是兴奋,半晌抖着声音:“张楚败了?”
  虞楚昭看着少年表情,漠然点点头:“陈胜、吴广、周文都败死了,就剩一个宋留了,不日章邯必定分兵,一路东进,一路南下,宋留没多少日子了。”
  少年点点头:“如此……你如何知道?”
  虞楚昭也站起身来,随后深深一揖到地:“楚国上国柱项梁将军麾下军师中郎将虞楚昭及偏将项羽奉命前来寻找楚怀王之后,愿迎大王归朝,恢复王政!”

☆、范增对妖孽

  “报!”一军帐之外,一传讯兵滚鞍落马,冲进内里:“大将军,军师带着一少年回来了!”
  项梁一口水喷出来,正着李信的脸,李信面无表情的用袖子把脸擦干净。
  项梁手指抖啊抖的指向那传讯兵:“你说什么?军师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了?那我侄儿呢?”
  李信淡定的瞥了一眼不淡定的项梁,伸手把他按回到座位上:“将军,形象!”
  项梁擦擦嘴,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那我侄儿项羽呢?没一起回来?”
  传讯兵抱拳单膝跪地:“回禀大将军,未见到项副将!”
  项梁无力的摆摆手:“让军师来主帐见我!”
  项梁额角青筋直冒,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家侄儿和自家军师吵架了,然后军师另觅新欢,或者就是这两个的顺序变化一下。
  虞楚昭下马,顺手扶了一下后面下来的少年。
  这少年正是流落民间的楚怀王之孙熊心,也是这次虞楚昭拉着项羽出发前往洞庭的目的所在。只是刚到洞庭就遇上了意外,虞楚昭和项羽失散,又遇上秦军和魏军打仗,瞬间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不过说来也巧,让虞楚昭再回程路上瞎猫遇上死耗子了。
  虞楚昭还是没正形的样子,懒洋洋的往熊心身上一挂,和这个俊朗少年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熊心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嘴角边有个浅浅的酒窝,虽然是一身庶民打扮,但是也难掩骨子里面的贵气。虞楚昭小无赖一般抬手去戳那酒窝,被熊心一把抓住手腕,嚷嚷着熊心小气。
  虞子期听见亲兵来报军师回来了,就和龙且、季布一同出军帐,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这一幕。龙且还好,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撇过头去,心里嘀咕着自家小舅子不知道到底靠不靠得住。虞楚昭简直已经不忍直视了,世人重信义二字,君子更该如此,舍身取义才是正道,而如今还未到要舍身取义的程度,虞楚昭这小子竟然始乱终弃!
  虞楚昭衣裳破烂,头发也未束起来,一头柔软的长发垂在腰际,被风一吹飘扬起来,在空中如若一滴墨画在水中。他身形清减了几分,眉宇间却又更加锋利了些,此时已然和虞霜区分开来。少年剑眉修长入鬓,眼眸乌黑清亮,眸中一点星光,端的是杀人不见血。
  “你带回来的竟是怀王后裔?”项梁歪在榻上,两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脑袋。
  虞楚昭洗完澡换了衣服,钻进项梁被窝中取暖:“自然,就算不是,谁在乎呢?”说罢,虞楚昭叹了口气。
  就算熊心被尊成王,那也不过就是这帮阴谋家手里提线的傀儡。而且这主意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虞楚昭一时想到熊心提及恢复故国时候脸上的神采,一时又想到项羽那“彼可取而代之”,心中沸水一般翻滚,难受的紧。
  项梁头撑在手掌里面,头一点一点的:“知道了,那羽儿就……”
  虞楚昭把脸往膝盖中间一埋,瓮声道:“万鬼朝皇在他手上呢……能怎么样。”
  项梁叹了口气,伸手摸摸虞楚昭微湿的头发:“早些睡,有事明个儿再说。”
  这几日虽然有项羽不知所踪的事情压在项梁心上,但是随着军过东阳,旧识陈婴带两万多兵马赶来投奔,接连又是原陈王手下的吕臣吕青父子二人,一路过去竟然七七八八收了七万多兵马。
  虞楚昭心里压着项羽的事情,回了军营便是几日未去寻熊心。这日虞楚昭一路窜过埋锅造饭的兵卒,顺手摸了一块饼,想想又在中间夹了点咸菜,拿手里继续一路窜,想着给熊心送去,权当是给熊心陪不是了,毕竟自己好几天不去见人了。
  半路上一老头不知道在干嘛,东不东,西不西的走路,虞楚昭一时判断失误,直接从老头脚上踩过去。
  虞楚昭一愣,惊觉脚下感觉不对。两声倒抽冷气之声,一声是虞楚昭的,一声是那老头的。一老一少对视一眼。虞楚昭一见老头目光如电,刹那心跳空一拍,撒腿就跑。
  老头在背后大叫一声:“妖孽!哪里跑!?”语罢,一路撵上来,速度还不慢,伸手灵活的不似老年人。
  虞楚昭暗道第几次被人说了?估计后面这个又是个道士或者阴阳家。虞楚昭分神胡思乱想,不想拐角突然出现一玄衣公子,虞楚昭刹车不及,撞个满怀。手中夹咸菜的饼子飞到那人脸上,留下一道汤渍。后头老头已经追上来,一把扯住虞楚昭的衣领拎起来:“妖孽!哪里跑!?”
  虞楚昭白眼一翻,懒得说话。却听见那一脸菜汤的玄衣公子道:“范老先生莫不是认错了?这是上国柱军中的军师中郎将。”
  虞楚昭扯回自己的领子,对着那范老先生点头啊点头。心说,这就是范增?果然不讨人喜欢,难怪最后被项羽赶走了。
  老头胡子气的都飞起来了,一手剑指着虞楚昭:“妖孽,现出原形来!”
  虞楚昭气乐了:“是不是要大叫三声我名字看我敢不敢应啊!?”
  老头脸色泛红:“你怎么知道?”
  虞楚昭一愣,然后大笑起来:“我叫虞楚昭,你喊了我名字,我应三声就是!”若说阴阳之术,虞楚昭并非不信,就万鬼朝皇和洞庭上遇见的场景,也由不得虞楚昭不信,但是这对话实在不正经。
  玄衣公子也笑起来:“范老先生和虞楚昭同为军师,当相互照应才是。”
  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后估计是怕背上记恨同僚的名头,没再做纠缠,恨恨的看了虞楚昭一眼,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多谢公子……”虞楚昭作揖作了一半,然后看着面前的公子愣住了:“熊心?”
  熊心一脸似笑非笑的看虞楚昭:“怎么,这才几日没见,都将我样貌忘光了?”
  虞楚昭嘿嘿一笑,挠挠头:“公子多虑,公子多虑了。”
  熊心翻白眼:“怎么,还真叫起公子来了?”
  虞楚昭哈哈笑着拿袖子给熊心擦脑门上的菜汤:“不是见你换了装扮,一时没认出来么。这几日……几日事多,未来瞧你,今本想带个饼子过来和你一同吃的,现在却喂你脑门山了。”说完又是笑。
  熊心也忍不住笑起来:“都是宋义那帮老头教的,说什么风度举止,前朝遗风,舍生忘死……”
  虞楚昭一晒:“到底都是老东西……不过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你和他们呆一处也好,总归是能学些东西的。”
  熊心失笑:“还当真你来教训我了!”
  熊心在军中被留给以宋义为首的一众老臣,目前来看就像是项梁军中的透明人,谁都知道了有这么个人,但同时大家对他的态度又是微妙的,倒是宋义等一帮故楚老头能真心待他了。
  虞楚昭摆摆手,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阴谋诡计的事情扔远点,随后伸手抓熊心的手:“走走,出去玩去,呆军营里头多无聊,明儿军队就开拔了,到时候更无聊。趁今天得空咱们去大泽钓鱼。”
  熊心一愣,随后想到那宋义那老树皮一样的脸,无奈摆摆袖子:“你自个儿去吧,不然叫宋义瞧见了我偷摸出去,又不知道要教训我什么了。”
  虞楚昭嘿嘿一笑,扒着熊心不撒手。军中和他一般年岁的不少,但是虞楚昭和那些小兵也没什么接触,好不容易得了一玩伴,怎愿意放过。
  熊心被虞楚昭闹的无法,只得答应了。两人一骑,策马军营后面偷摸出来,掉头往西南方向奔。项梁军队自大泽西北而上,距离大泽不过半个时辰的路,一来一回,虞楚昭盘算着还能回营地吃晚饭。

☆、重逢大泽

  大泽南岸,丹山脚下龟镇外。项羽旭了口气,翻身下马,走两步蹚进一片芦苇荡中,躬身双手捞水举到嘴边正待喝,动作又是一顿,洒了手中捧起来的水去拎乌骓耳朵:“你又在上头喝水……我喝什么?”
  乌骓尾巴甩甩,歪着脑袋看他,在项羽出离愤怒表情中淡定的继续低头喝水。
  项羽自己倒是乐了,水也不喝了,抬手来回顺顺乌骓的鬃毛,自言自语嘀咕道:“明明是我的马,怎么就和那小子表情这么像?一样的嚣张……”
  水面在微风中微微泛起涟漪,芦苇荡之中轻轻的“哗啦”一声,项羽耳朵一动,微微眯起眼睛,但是身形未动。
  一张巨大的渔网突然兜头照下来,将项羽完全笼罩在网的范围内。项羽嘴角一勾:“撒网功夫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便仰面向下弯折身体,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窜出。
  乌骓甩甩尾巴,莫名其妙的看那张打补丁的渔网由空中陡然翻转,再次往项羽方向而去。
  项羽向上一望,随后“啧”了一声。脚下是淤泥,涉足颇为不便,干脆拔身而起,身子一轻,跃起丈余之高,同时手上一甩,刀鞘笔直□□淤泥万之中,面目狰狞的鬼朝皇赫然出鞘!
  半空中只见寒光一闪,渔网从头至尾被完整的剖开,下落之势陡然变猛。同时项羽身形快如闪电,人随刀势而上,破网而出,半空扭腰翻身,平稳落地。“铮!”的一声,万鬼朝皇重新入鞘,长刀直立在地,项羽单手拄刀逆风而立。
  “哼!宵小之辈!”项羽冷哼一声,转头拍拍乌骓,抬手将八十余斤的万鬼朝皇架在肩上准备离开。
  谁知刚迈步,后面便传出来一声音:“付钱!”一声理直气壮。
  项羽侧过脸,两手搭在长刀上,从鼻腔里面哼一声:“付你哪门子的钱?”
  伴着破水之声,一艘小渔船晃晃悠悠劈开芦苇荡过来:“渔网的钱,还有你喝水的钱!”
  项羽不搭理人了,接着往前走,那小船便平行在项羽身侧接着跟着。
  项羽不耐烦:“你们那渔网不值钱。”
  那声音道:“那喝水了总算钱吧。”
  项羽:“爷还没喝水呢!”
  那声音更加理直气壮:“你马总喝水了!”
  项羽怒道:“别给脸不要脸!这大泽是你们家的?爷刚看你功夫不错,没要你命,你到是自己要找死!”
  项羽话音一落,周围湖水里面便窜出几十个人来,团团将项羽围住。
  这些人渔民样子穿着到膝盖的扎腿裤子,腰上系着红巾子,赤着上身,各个精瘦,但是体格不弱,看样子便是长期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此时这些人手上拿着分水匕首,凶神恶煞的盯着项羽看。
  项羽早就知道水下有人,也不在意,此时只是眯着眼睛看那艘晃晃悠悠过来的渔船。
  那渔船上加了个竹镊子编起来的小拱顶,布帘做门挡着,不见那说话人的样子。等船靠着近些了,就见布帘子被人从里面挑开,走出来的男人一声深棕色的皮肤,身上只一件单布褂子,敞着衣领,身下一条短裤,脚上拖了双没了跟的草鞋。
  “咱们要讲道理不是,你马喝了水就要付钱么……”那人拖着长腔,叉着双腿在船头蹲坐下来,顺便折了一根芦苇来剔牙。
  项羽瞪他:“你觉得爷看着像有钱的样子?”
  项羽此时一身破烂带着血污,纠结在一处的头发连着胡子,几乎看不清楚脸。
  那人挠挠头,“呸”了一声吐掉嘴里含着的芦苇棒,先是狐疑的看了项羽一会,然后扭头瞪身边的一个小喽啰。
  那人吓得浑身一抖,赶紧道:“老大,当时该说的都说了,那人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他还问怎么来这边,我告诉他路了!”
  那棕色皮肤的男人气的又折了根芦苇来回扫弄小喽啰的鼻孔,满脸扭曲道:“你还告诉他路了?”
  小喽啰被挠的鼻子发痒,直想打喷嚏,但是偏生又打不出来,鼻子直抽:“对的对的!”
  棕色皮肤的男人咬牙切齿,把芦苇往小喽啰鼻孔里面一插,悲愤道:“你个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指路!”
  项羽从鼻子里面喷出来一口气:“爷走了,你们慢聊。”
  那人气急,索性从船上跳下来踩着水到项羽面前:“有种和爷打一架,赢了爷就随你!”
  项羽嘴角一勾,懒洋洋侧头,露出狼一般的表情:“要是你输了呢?”
  那人眼睛都立起来:“悉听尊便!”
  虞楚昭笑眯眯的指示熊心:“螃蟹在淤泥里头挖挖看,虽说定不如秋季的肥美,但想来还是滋味不错的。”
  熊心满脸无奈抬头看虞楚昭一眼,虞楚昭抬头望天,抠抠下巴,没有动一下的打算。熊心只好把袖子撸到肩上,裤腿挽起来,弓着身子在淤泥里摸索,两手具是泥污。
  虞楚昭坐在马上,怀里抱着项家祖传的青虹剑,两条腿晃啊晃啊,歪着头咂咂嘴,心里想着一会捞上来的螃蟹是烤了还是蒸了。正想着,就听见芦苇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哗”声,虞楚昭在马上视线偏高,此时警惕的往过去,只见不远处一直被东风吹的偏倒的芦苇微微朝两侧分开来,然后仿佛察觉到与虞楚昭的视线一样,那头又没了动静。
  虞楚昭双腿微微夹紧马腹,拇指一抬,青虹微微出鞘。熊心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腰,紧张的看向虞楚昭,又在发现他目光方向不是自己,而是远处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虞楚昭食指竖起来压在嘴唇上,熊心会意点头,抬脚往虞楚昭靠近。虞楚昭手腕一翻,青虹剑下落到熊心手中。虞楚昭只持剑鞘,骤然打马冲向那块芦苇丛,与此同时,熊心持剑早已绕过去。
  芦苇中藏着的那人只见虞楚昭策马往而来,连忙转头就跑,,然后就见身前挡着的熊心。
  虞楚昭见其身形轻巧,步伐速度很快,便知道这人是个高手,当下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拦下来问个究竟,又担心自己和熊心两人都不是那人对手。
  “公子让个道可好……在下与二位公子无冤无仇……”那人想不通一般咂咂嘴,又扭头去看虞楚昭。虞楚昭背光,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熊心一脸狐疑。
  虞楚昭抱起胳膊摸摸下巴,总觉得这声音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熊心皱眉往前一步,手中青虹剑尖直指那人,藏在身后的手却是微微发抖:“说,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偷摸摸!?”这人功夫看不出深浅,熊心不由的紧张。
  虞楚昭居高临下的打量那人,突然开口道:“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那人错愕,还没反应过来要回头,虞楚昭冷哼一声,手上的剑鞘打着旋被甩出去,“当”的一声拍在那人后脑上。然后熊心就见此人两眼一翻,被拍倒在地。
  虞楚昭跳下马,在淤泥中艰难的走两步,然后抬手捡起青虹的剑鞘,对目瞪口呆的熊心勾勾手指,熊心自觉把剑递过去,剑柄朝向虞楚昭,剑尖指地。
  虞楚昭收剑回鞘,抬脚踢淤泥里晕死着的人一脚:“一会绑起来拖回去。”
  地上人眼皮一睁:“拖回去就死了!”
  虞楚昭又踢一脚:“一匹马,三个人,你说怎么坐?”
  那人被踢的龇牙咧嘴,不满道:“你小子下手真黑。”
  虞楚昭抬脚踩:“小爷下手黑?你当初莫名其妙射我一箭还没找你呢!”
  地上人眼睛猛的瞪大了:“你还真记仇!”
  地上趴着的正是桓楚!当日在项梁府上刺杀虞楚昭之后,这人就出逃了,行踪不明。此时看起来全身脏兮兮的,头发粘在一块,估计出逃之后日子也不好过——特别是当一个武将不愿意带兵打仗的时候。
  项羽用破渔网把那个自称钟离昧的绑了,自己骑在乌骓上,钟离昧鼻青脸肿、唉声叹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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