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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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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羽赤着精壮的上身,雨水随着他收势在半空中一滞,须臾才接着落下。项羽负手一收短棍,凌乱的头发挡住半张脸,微微垂着头,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凌厉。
  项羽随即抬手一抛,短棍精准的落回兵器架上,发出“啪嗒”一声,接着便是数万将士高声喝彩。
  龙且嘴角一弯,联系之前听见过的排山倒海的喝彩声,不难猜出项羽估计是已经连胜三场了。
  吕臣周围一圈排的上名号的将士具是鼻青脸肿,此时一行人寂静无声,
  周围又有吕臣手下的将士满脸怒色,操起□□就一股脑的往内冲去,显然是失去理智打算偷袭。
  龙且挠挠头,“嘿嘿”一笑,抬手搭在眼睛上面,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果然,一息不到的时间,就听见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惨叫。
  项羽站着岿然不动,面上也看不出任何不悦之色,只是环视一周围观的将士,立时底下噤声,无人再发出声音。
  项羽::“与本侯对战的将士均有赏。”
  人群再度响起一片“嘻嘻索索”的议论声,众人显然是没想到和长安侯对战还能有这等好处。
  龙且又往吕臣方向看一眼,算是搞清楚状况了。
  不过就是项羽领兵挂帅,吕臣本来戍守彭城的私军却被并入了项羽麾下,不服气的将士自然众多。
  若是长期放着不管,必然造成军心离散,不如今日寻个借口,好好整顿一下相关人员罢了。
  吕臣此时面色不好,也是明白项羽这好端端的提及比武一事意欲何为。
  项羽漠然望着面色铁青的吕臣:“自家弟兄切磋一番谈不上输赢……”
  吕臣脸色稍缓,却又听得项羽话锋一转:“不过,偷袭之事本就不光明正大,何况是对自己人所为!”
  吕臣心头一空,知道后手这才来,怕是不会好说话。
  吕臣犹豫的往前一步,道:“长安侯……”
  项羽却一摆手止住吕臣的话:“偷袭将领、心怀怨恨,军令当斩!”
  吕臣:“长安侯!”
  只见项羽话音刚落,立马由围观将士中间冲出项羽亲兵,几下压制住之前偷袭未果、反而被项羽所伤之人。
  吕臣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
  项羽手下的人行动迅速,且冲上来的角度都是便于快速控制全场的角度,显然这是有备而来!
  龙且嘴角一挑,觉得这种恩威并施以降服不臣的手腕,八成是虞楚昭那小子的办法,阴的很。
  项羽往吕臣耳边一凑,轻声道:“莫要轻信人言。”
  吕臣一愣,没想到项羽竟然是知道宋义来找过自己,当下冷汗从额角上滑下来。
  项羽转身狠戾的一挥手:“斩!”
  吕臣顿时大叫。
  二十来颗的人头带着血花瞬间落地,滚在一片泥泞之中,犹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校场之万余人再无喧嚣,寂静一片,显然是震慑于项羽威严。
  项羽眯着眼睛,漠然冲面色铁青的吕臣一点头,没有嘲讽也不见傲慢之态,只是冰冷道:“管好你手下的兵。”
  吕臣缓缓闭上通红的眼睛,最终双膝下跪:“谨遵长安侯命。”
  今日一见,项羽武力值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巅峰,若是在他军中仍旧想和他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吕臣此时下跪,也算是在表忠心,只可惜他那糊涂的父亲吕青,还想着和武安侯、楚怀王两头落好的美梦……
  项羽眯着眼睛望向军营方向,嘴角一扯,脸上出现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龙且心道那军营之中偷偷商议之人怕是要倒霉了。
  龙且对项羽这表情甚是熟悉,项羽的表情中带着杀意,只是不知针对的是谁。
  十月末,秋高气爽。接连月余的大雨终于暂时停歇,但寒意也接踵而至,幸而日光明媚,让地面泛上一层暖意。
  钟离昧浑身热汗,古铜色的胸膛在短卦赤着,上头一层湿漉漉的汗水,显然是之前忙活了不少时候。
  甘罗在钟离昧一旁蹲着,摊着舌头散热:“虞楚昭说要找你呢。”
  钟离昧忍不住翻白眼:“叫他自己来找爷!”
  甘罗两眼往上一翻:“你有胆子当面和他说……”
  钟离昧仰着头想了一下这话传到虞楚昭耳朵里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八成会让自己继续和桓楚管这乱七八糟后勤漕运?
  钟离昧浑身一哆嗦:“算了……还是爷去找他吧。”
  钟离昧冲进虞楚昭的军帐内,斜眼看自从他和桓楚赶来之后就万事不管的虞楚昭“粮收完了,正在军营后的地上晒着,眼下征兵,桓楚那头也差不多了,估摸着也有万人,现在如何”
  虞楚昭忙着啃一颗金桔,面前还散了不少,上头还带着些叶子。
  钟离昧一看就知道八成是虞楚昭自己上山摘的果子,当即心下狂笑,这个小军师看样子还是没常识,今年雨水不少,这果子……
  果然,虞楚昭一口下去,被酸的脸一皱,“呸”了两声,喝了一大口水才堪堪压下去,结果抬眼就看见钟离昧看笑话的表情,忍不住戏弄道:“快入冬了,带上新兵去山里打猎,回头风干了充粮饷去。”
  钟离昧脸色一沉,叫他上阵杀敌是绝对没有怨言,但是竟然叫他带一班新兵蛋子,还是去围猎……
  虞楚昭嘴角往上一勾,挑着眼梢往钟离昧身上一扫,当即声音一变:“钟离大哥……”
  钟离昧两腿一软,差点给虞楚昭跪下,腹诽这个记仇还小心眼的,一边赶紧道:“这就去,这就去!”
  钟离昧心道这虞楚昭要是出点什么幺蛾子,项羽那头知道了百分百要扒了他的皮!
  虞楚昭得意洋洋,龇牙一笑,翻身爬起来溜溜达达往外走,寻罗甘去看搜刮来的粮饷。
  陈留之外百里部哨,严加防备,上头未竖大楚的旗帜,却是单单一个“项”字。
  城门紧闭,只留着左侧一个角门开着以供进出只用,也有士兵把守。
  张良眯着眼睛遥望了半晌,一番推演陈留内布防如何、暗哨几何,最后只得咬牙掉转马头对韩广:“此处已经被项羽的兵马占了!”
  韩广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向来是听张良的,不过这时候也要顾及一下武安侯,于是诺诺的朝刘季看一眼,只见刘季无奈的叹息一声。
  刘季是可惜要地被人捷足先登,恐怕自己日后艰难了。
  张良却是心中起火,不知那项羽是如何行军的,竟然能先一步占下了这战略要地!更可恨的是,此处临近韩地,几乎是卡在了荥阳的脖颈上!
  吕雉在马车内将张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冷凝,随即便再次笑开。
  反正这吕家只要跟着荣华富贵便可,不用管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
  虞楚昭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的,负着手带着小跟班甘罗一道往军营后面走。
  军营后方旷野,放眼望去,满是高高摞起的粮垛,虞楚昭欢呼一声就往前扑,一下扎进粮草垛上。
  桓楚忙的满头是汗,这会儿是一点也没有武将的模样,倒是被晒的像个短工。
  桓楚咳嗽两声,虞楚昭却眯着眼睛望天,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桓楚面色冰冷,实在看不惯这个小混蛋的模样,心中直道这根本就是个妖孽!
  桓楚近日来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来到陈留负责后勤补给,虞楚昭却根本就不管楚军如何动向,直接下令把粮草运往漳水以南区域。
  罗甘往上一蹦,凑在虞楚昭身边躺着,用手肘推推虞楚昭,示意他桓楚明显是有话要说。
  虞楚昭翻个身垂下脑袋,睁着一只眼睛怪里怪气的看桓楚:“哟!这地图都带上啦!做什么来?”
  桓楚面色铁青:“为何往漳水南部送军粮?长安侯部队可是在濮阳已经停留近半月有余,不见北上渡河之态!”
  虞楚昭也不被桓楚责问的语气惹恼,嘴角勾着,笑眯眯的伸长脖子去瞧桓楚手上的地图:“河济平原自然要好过蒙沂山地,职业军军团作战,平原冲锋显然比打游击容易的多。”
  虞楚昭食指伸着,虚虚将东线齐国内的山地一抹,随即单指往北一点:“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往北赵地漳水以南运去就是了。”
  桓楚怀疑的眯着眼睛抬头看虞楚昭,虽然这小子说的具是兵法战略,但是怎么都有种太过未卜先知的感觉?况且秦军和项羽所率的楚军如今隔着黄河对峙,不见双方动态,一旦将军粮运往漳水南……
  桓楚:“秦军若是北撤,那不是军粮都给那章邯做了补给?”
  虞楚昭笑:“不会不会,等咱们这处的粮食运到了,章邯早就已经入了赵地了,那会儿,正好给咱们的人做补给。”
  钟离昧从桓楚身后的粮垛后头转出来,显然听了不少时候:“你怎么知道?纵使长安侯要北上进军,宋义那老狐狸也不会首肯。”
  桓楚接道:“但偏生那宋义才是上将军,军队动向如何越过他执行?”
  虞楚昭笑眯眯的抬手往上一指:“答案在这呢!”
  几人抬头望去,只见天上一只不起眼的灰鸽子盘旋一圈,缓缓往虞楚昭的方向落下来。
  虞楚昭小心翼翼从灰鸽子腿上解下项羽传回的书信,匆匆看了两眼,随即翻身跳下来,一把从桓楚手上夺下干毛笔,放在嘴巴前面哈气,随即将信纸翻过来按在旁边一块稍平整的石头上,撅着屁股在背后写上回复。
  钟离昧和桓楚凑上去一看,都是忍不住眉头一跳。
  虞楚昭回复:怀王密令,斩宋义。
  九原一路至骊山脚下,一道贯穿大地的裂缝在半年时间内逐渐形成。灰袍老者压低着斗笠缓步登上骊山皇陵之上。
  骊山秋景肃杀,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从老者身畔划过,却带不动他身上衣袍半寸。
  老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醒了!

☆、复活的军团

  明月当空,却忽而飘来一抹流云,月色渐暗,直至夜色漆黑。
  一抹艳红的颜色悠悠自黄河畔深山老林中现身,女人云鬓散在风中,脚底虚虚悬浮在半空之中,掠过之处,山野活物具是受惊,边发出凄厉的叫声边寻地方躲藏身形。
  龙且盘腿坐着,身形笔直,一副贵族将领的派头,不过实际上却是借着烛光皱着眉头扒手指。
  一会之后,龙且彻底没辙了:“怎么算这怀王拨来的军粮都不够。”
  范增觑着两条缝隙似的眼睛在旁边对着账册,看上去又老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项梁的死还是因为本来年纪就大了,老人,总是难过年。
  范增摸着胡子抬头对上龙且的视线,也是苦笑一下。
  如今自己年岁大了,精力有限,竟是要拖着这武将来帮忙算账了。
  “幸好项声是个管用的。”范增想着往侧方看项声,后者投给他一个“不要看我,我也变不出军粮”的表情,把范增一下噎的够呛。
  这里八万大军等着吃饭,耗在濮阳不动,每天都是一大笔开支,这么下去,顿顿喝粥都等不到宋义下令发兵。
  一会儿之后,龙且直接把笔往案几上一摔,范增朝他瞪眼:“莫要糟蹋东西!物资紧缺!”
  龙且尴尬,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去找虞子期想办法,不知道这军粮一事还有无再凑凑的法子,他天天喝粥都要两眼一黑了。况且手下的兵也是怨声载道。
  濮阳城外军队驻守严密,夜间更有小队交叉巡逻,唯恐在这和秦军对峙的档口儿混进来什么奸细,那可就麻烦了。
  一个巡逻兵懒腰伸到一半,突然打住,连忙抬手揉眼睛。
  旁边同伴嘲笑:“王二你做啥哟?莫非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这么个表情?”
  王二表情僵硬,脸上露出一副活见鬼了的神情:“哎,刚才你没看见”
  同伴莫名其妙:“看见什么”
  王二道:“一个女人!”
  同伴嘲笑:“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王二辩解:“不是,是真的看见一个女人,红衣裳的!”
  同伴却已经往前走去,并不搭理王二,头也不回道:“快跟上!要是出了纰漏,当心跟那天校场上那偷袭了长安侯的人一样,被砍了脑袋!”
  王二只得赶紧跟上,但仍旧忍不住回头频频看向城墙下那处,刚才他当真是看见一个红衣裳的女人缓缓走过来,不过就转眼功夫,女人便没了身影。四面都是巡逻士兵,再就是铁水浇缝的城墙,难不成那女人就穿墙而过了?
  王二想到这,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道可别是遇见鬼了!
  熔炉之中火光显现出明媚的橘色,铁水“咕嘟咕嘟”的泛着泡,工坊之内闷热难当,虞子期汗水湿透了薄棉衣,在一堆工兵中间检查制造出来的武器,顺便就铸造工艺上再指点一二。
  龙且一进去就忍不住扒衣裳,心道这里热的和火炉一般。
  龙且随意望望,看见地面上堆着的武器便笑道:“这般一模一样的尺寸做什么,难造呗”
  虞子期身上衣袍蹭的脏兮兮的,正要答话,身边却一人踱步过来,正是项羽。
  项羽低头检查兵器:“统一式样尺寸,方便以后修整和更换……”
  龙且“哦”了一声:“听上去像是我那小舅子的计策。”
  项羽沉默的一点头,随即想到自己好久都没见着昭昭了。家书寄过去,回复的都是计策。
  项羽抿着嘴唇,不满的想:“那小混蛋没半点想爷的意思!”
  龙且把玩一把长矛,对虞子期道:“想和你商量来着,兵器这头先停停成不,粮饷不够,宋义那厮还不知道何时才会打仗去,咱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虞子期还未回答,又被项羽抢了个先:“快了,不会等太久,一旦到了漳水南岸便好办了。”
  项羽又忍不住想虞楚昭,这小子当真狡猾的很,定然是认为现在运来粮饷也还要运过黄河去,到时候加上运粮部队,未免队伍太长不好把控,于是直接将军粮运往漳水去。唯一不好的,估计就是眼下他们一众人得天天喝粥了。
  虞子期眉头微微一蹙,龙且面上狐疑之色一闪,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什么都不问。
  宋义一直再此徘徊,不进军也不退兵,要想打仗,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这几乎已经是八万大军的共识,项羽又缘何能说出“快了”这个词呢?
  按照宋义的说法,便是要按兵不动等着章邯耐不住性子率先一步攻来,届时楚军不用犯险在交战中渡河,劣势立马转到章邯一方。毕竟百万之数的军队是秦军的巨大优势,而一旦选择渡河,那就不可能采用军团作战莫事一同围攻。
  但是以项羽为首的将领却对此嗤之以鼻。东阿一战之时,章邯秦军曾一度退守濮阳,并且再此凭地势,修筑大堤屯水高处,一旦项梁当真上当入城,便是当年七国时候大梁的结局。
  如今换做楚军占此处,章邯除非是傻了才会渡河过来。
  项羽眉头稍稍蹙起来,还有一点他仍旧是想不清楚,那就是为何章邯会在对岸驻军,却毫无动作?
  按照秦习惯性的战术,那只有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才会这般先按兵不动,示敌以弱,随后围城打援,逐步吃掉对手兵力,最后以逸待劳,一举决战。
  但是现在,章邯兵力十数倍的优于楚军,却按兵不动,有是为何难道真像虞楚昭推测的,这只是表象,实际上背后还有小动作
  换虞楚昭的话,那就是,秦军意图不在楚军这方,而在和齐联军的赵地,而那里,必然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此时,黄河对岸,英布缠着额角青筋直跳的章邯往黄河边上去散步,本想就着机会好好来趟野战,偏生章邯这没情趣的,一路不管自己明示暗示的,目光就一直盯着河对岸的濮阳的方向望。
  “都撤出来了,还看做什么?不如和爷做点舒服的事情”
  章邯往英布方向瞄过去一眼,眼梢高高吊起来,薄唇开合,冷淡的吐出一个字:“滚!”
  英布顿时萎靡不振了,跟在章邯身后蔫蔫儿的。
  濮阳城方向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英布惊的一跳,章邯看见英布罕见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
  濮阳城内不知为何燃起烟花,犹是绚丽。
  项羽几人走出工坊,仰起头往夜空中看一眼,具是皱眉。
  日前宋义修书一封,请齐国派来使共商灭秦一事名义上是想组成联军,实际上不过谋取私利,推自己的儿子宋文为使节。
  一来齐国远离中原地区,如此战争时刻,只要不是自己凑上去,便是安全的,二来,也好在楚怀王政权之中再占上一席之地,毕竟若是想要和齐国交好,难免就要仰仗宋家。于是如今这般讨好便是必不可少了。
  工坊内跟出来的士卒也压抑着愤恨的情绪。
  虞子期回头望一眼自己的下属,各个衣衫褴褛,已经是几天没有一顿饱饭,宋义身为上将军,不与众将士同甘共苦也就罢了,此时竟然是宴请齐国使节团在濮阳城中饮酒作乐……
  项羽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闪烁的烟花落尽,一点余晖在他黝黑的眼中闪过一道锋利的光亮。
  虞楚昭回信中的几个字再次在项羽心间划过——怀王密令,杀宋义。
  项羽侧过脸,抬手一招龙且和虞子期,随即转身大步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龙且和虞子期对视一眼,旋即跟上,知道项羽这是有事情要交代了。
  吕雉悠悠的看着账册,楚怀王拨来的粮饷虽说不算多,但是养活这支军队倒是绰绰有余的。刘季麾下兵力本就少于项羽部队,况且楚怀王明显也是将粮饷多分了刘季部队两成,如此一来,项羽东线恐怕艰难。
  不过吕雉是断不会担忧这个的,她不过就是吕家的一枚棋子,赌着这江山日后落在哪个姓氏上罢了。
  吕雉眼角余光之中只见那把红色的油纸伞上光亮一闪,一丝笑容爬上吕雉柔美的脸颊。果然那曹氏是个痴情的女人,纵容是死了,也要为了刘季未来的江山打算,又或者是为了那幼子刘肥日后的江山基业?
  “如此一来,秦军便能得知项羽军内情况,尽早做出部署了……”吕雉再次垂头核对军中粮饷账目。
  一阵风吹起帐帘,章邯警惕翻身起来,“擦”的一下点上油灯,狐疑的往门口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章邯又盯着门口望一会儿,也再不见动静,当即自嘲一笑,自己果然是过于小心谨慎了。章邯正欲重新躺下,眼角余光之中却看见门内地上放着一封信函。
  章邯脸色狐疑,赶紧从榻上悄无声息的起来,单手握住斜靠在榻上的长剑,猛的一挑门帘。
  外头长夜漫漫,只有秋风扫落叶的“飒飒”之声,并无半点人影。
  章邯皱眉,俯身将信函捡起拆开,只见上头狗爬似的一行字:“怀王密令,斩宋义。”
  章邯心头一跳,将纸翻过来一看,背后字迹倒是相当漂亮,大开大合的路子,气势磅礴。
  章邯细细一看,上头写的具是楚军眼下如何,缺少粮草,另外半篇具是宋义如何,将士怨气犹甚一类的话。
  章邯脑筋一转,便明白过来,那狗爪子写的字迹定然是对前面文书的回复,也就是说,宋义那厮的命不长了。
  章邯当机立断,一脚将榻上睡得打呼磨牙的英布踹起来:“即刻领兵布放,派王离先一步上巨鹿,务必找到那件东西!”
  骊山脚下,一眼珠血红披头散发的悍将由东北面缓缓走来。
  他的动作先是僵硬而缓慢的,接着,他的步伐变得愈来愈灵活,全身不断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似乎是每个关节都不断舒展开来。
  随着他的步伐,骊山地宫之中不断响起轰鸣之声,似闷雷声自地底响起一般。随后这声音越发急促,如同战鼓雷响,洞彻天地。
  悍将倒拖着兵戈,眼神逐渐清明,他的每一记步伐都踏在大地起伏的胸膛上。血液的温度逐渐温热他冰冷已久的身躯,一腔热血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咸阳,望夷宫。
  胡亥正在一献上来的美人身上战的正酣,突然之间地动山摇宫室为之狠狠一震!
  胡亥当即就软了,顾不得穿上衣裳,单手推开缠上来的美人就要往外跑。
  就在这时,寝宫的门却被从外大力踹开,进来的少年郎眉清目秀,脸色苍白但仍旧带着一抹杀意。
  胡亥大惊:“你,子婴,你怎么在这!?”
  子婴不动,定定的望着胡亥。
  胡亥眼皮子直跳,当即道:“你!这!”随即反应过来:“来人!快来人!”
  子婴看跳梁小丑一般的胡亥,半晌叹气开口:“小叔,赵高那奸臣已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秦王!”
  悍将终于攀上骊山之巅,手中破天戟横挥,自胸膛之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骊山之下地宫赫然坍塌,百万陶俑自地下挣扎着爬出来,身上“簌簌”的往下掉落粉尘,一个个将士的身躯挣脱陶俑的束缚,重新化作人形,只是和山巅的悍将一样,均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珠。
  虞楚昭“喝”的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七手八脚往床榻下爬,摸索着找隔夜的凉水喝,想要镇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埋在地下的军团复活,虞楚昭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还有那骊山之巅的悍将又是何人?
  一阵秋风刮过,军帐的门帘被掀起一条缝隙,虞楚昭抬头,只见外面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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