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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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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心不回答虞楚昭的问题,单手握上虞楚昭的手腕:“听着,和我走,我也能护着你,回去我封你当令尹,在这你是军师,回头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虞楚昭冷冷道:“多谢大王怜惜,微臣不敢当,怕是什么时候得了任命,也和项羽如今处境一般了。”
  熊心在虞楚昭开口的同一时间浑身一震,虞楚昭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大王”两个字简直就是在拿刀子戳他的心。
  “你!昭昭!我当真是……”熊心话未说完,便听得外头小声的叫门声。
  熊心不理:“昭昭,我……”
  虞楚昭合上双眼,对熊心挥挥手:“外头有人找,你要说的我知道。”
  熊心一愣,旋即眼底流露出狂喜:“那你……”
  外头的人却终于等不及了,直接在门外道:“大王!此地不宜久留啊!天亮之前快些出发才行!”
  熊心几次被打断,面色中闪过一丝暴戾:“滚!”
  外头人犹自说话:“大王,快走吧,车马已经备下了。”
  虞楚昭再度睁开眼睛,少年病态苍白的脸上冷漠无情:“大王是要走,还是要留”
  熊心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口水,视线胶着在虞楚昭的脸上,无意识的开口:“昭昭……”
  汗水湿透了虞楚昭的鬓角,少年呼吸急促的不正常,一抹红晕横过虞楚昭高挺的鼻梁,给他添了些许人色:“药性儿不错,看样子大王早有准备。”
  熊心着迷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鼻息开始急促起来。
  就是这个人将他从民间带回风起云涌的朝廷,让他的命运回归到本来的轨迹上,又是这么一个人,在他身份尴尬之时依旧伴他左右,还告诉他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
  “昭昭……”熊心小心的触碰了一下虞楚昭的头发,观望着虞楚昭的表情。
  虞楚昭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眼睛始终闭着,但是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你是走是留”
  熊心试探的摸摸虞楚昭的脸,当初少年柔和的五官已经渐渐变作一种男儿气概的深邃。
  “昭昭,你不知道,我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熊心手有些不稳,缓缓扯开虞楚昭的发带。
  外头人着急又催:“大王!”
  熊心语气一冷:“天亮再说!”
  熊心往虞楚昭身边靠了靠,见他未有不满,便揉揉虞楚昭的耳朵:“我还记得你当初说的,恭迎大王回朝,那会儿你就是我的人了!”
  虞楚昭猛然睁开眼,定定的看进熊心痴迷大王眼睛里:“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
  熊心面色说变就变,反手一记耳光抽在虞楚昭脸上,登时将他半张脸打的肿起来。
  熊心轻柔的将虞楚昭扶起来,抬手抹掉他嘴角的血丝,声音冰冷中压抑着一股疯狂:“你是我的人了,你重复一遍。”
  虞楚昭忍不住冷笑:“小爷从来就不是你的人!”
  熊心暴怒,一把扯住虞楚昭的头发,气急之下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虞楚昭手脚绵软,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药效已经明显发作,但他一声未吭,牙齿狠狠咬住口腔内壁。
  熊心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眼中又是心疼,用冰凉的是手背贴着虞楚昭的脸颊,自言自语:“你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得到你我费劲了全部的努力!”
  熊心扯散虞楚昭的衣领,贪婪的呼吸虞楚昭皮肤上的气息,鼻梁贴在那修长的脖颈上上下滑动,饿狼一般撕咬那处光洁的皮肤。
  “你不明白我做了什么……我一步步放弃自己的本性,让自己没有心,钻研权谋,我要登上最高的位子……对,宋义是我送去让项羽杀的,他是我第一个老师。”熊心小声而快速的说,话音一收,似乎还带着那么点怀念。
  “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身边的人没一个可用,可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项梁在想什么……利用,全都是利用。但是我不愿意一直待在他的阴影下面,我渴望更高的位子。”熊心狠狠咬住虞楚昭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刻骨的痕迹。
  虞楚昭嘴唇咬出了血,强忍着不发出痛呼声。
  “我感激过宋义,但是他试图让我成为一个傀儡!这怎么可能我要实权……项梁死了之后,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调动军队戍守彭城,正好也就收回了兵权,项羽那会儿的兵权等于是架空的,若不是答应做先锋军,他也活不到现在!”
  虞楚昭身体在药效下变得滚烫,但却只觉得透骨生寒——这个当年的少年郎已经面目全非,变成了一个彻底的阴谋家。
  “一切计划都很顺利,项羽刘季远征,楚地的势力在我掌控之中,等到项羽一死,下一步便是刘季,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楚王!”
  熊心在自己留下的伤口上轻柔的舔舐掉渗出来的血液,语气温柔的叫人毛骨悚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昭昭……为了得到你。”
  虞楚昭忍不住冷笑:“你不过是为了你自个儿……莫要说大话。”
  熊心单手钳住虞楚昭瘦削的下巴:“我是为了你!你看中项羽什么世家子弟我也是!还有呢位高权重我现在才是王!他的长安侯是我封的!”
  虞楚昭不答话,看向熊心的目光中闪过陌生和怜悯——这个人已经疯了。
  “说吧,说你是我的……昭昭……”熊心神色在极度自负和哀求中不断变换着,握紧了虞楚昭的肩膀。
  虞楚昭嘴唇咬紧着,一言不发。
  熊心的眼底透出一抹水色,良久不再言语,就在虞楚昭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熊心却突然一把将虞楚昭翻过来压在榻上。
  “不要用你这双漠然的眼睛看着我!”熊心嘶吼着,猛的撕开虞楚昭的衣裳:“你不知道我为你做过什么!你怎么能这样看着我!”
  帐篷外头突然传来一个濒死的声音:“大王快走!”
  熊心动作一顿,撑起身子喝骂道:“怎么回事!”

☆、兄弟决裂

  熊心的一句喝骂犹如石沉大海,帐外唯有寒风呼啸,雪籽拍打帐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又像是外头隐蔽着一头悸动的兽,呼啸着穿越山涧的风是它的鼻息,雪籽拍打的声音是它爪子不甘的抓挠。
  熊心和虞楚昭二人被困在屏蔽视觉的帐篷内,外头苍茫的秦岭雪夜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逼紧。
  虞楚昭微微一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只觉得外头呼啸的风中隐约夹杂着一点缥缈音色,藏在风雪声中丝毫不显。
  “何事!”熊心缓缓从虞楚昭身上直起身,眯起的双眼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慌张。
  “那边。”虞楚昭哑着嗓子,虚弱的声音微微颤抖,倒是为这句话增加了恐怖感。
  一个血手印渗进来,旁边又是许多血色的抓挠痕迹,就像是有人在临死之前在那处拼命抓挠一样。
  熊心立时色变,对着帐篷外大叫了几声,但是依旧无人应答。虞楚昭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淡漠的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怎么可能!”熊心从帐篷门口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四十七队伏击……怎么可能!”
  熊心脸色煞白,脚步在帐篷门口踌躇着。
  虞楚昭心中祈祷熊心就赶紧这么着一个人快逃,自己好摸回去,也免得熊心和项羽照面,万一被项羽砍了简直就是找事做!
  事与愿违,冰凉的身体再次贴上来,虞楚昭绝对的自己腾空而起,熊心一把将虞楚昭抱起来:“走!我带你回楚地,进了彭城就没事了!任谁来追都没用!”
  秦岭大雪封山,千里绵延而去的一片苍白,夜空月隐星藏,唯有积雪的反光照亮一小段前路。血腥味冻结在冰冷的空气中,随着寒风一扫,消失无踪。
  项羽脊背弓着,整个人就像是一把紧绷着的弓一般蓄势待发,他伏身藏在压着积雪的荒草里头一动不动,阴鸷的双眸微微眯起,狼一般扫视着眼前浓密黑暗中的一举一动,他的肩上落着积雪已经成了厚厚的一层,显是在此不少时候了。
  项羽就如同一只狡诈的孤狼,默默的潜伏在此,声东击西,将敌人分散开来,再一个个猎杀。一切的散着血腥味的行动都隐藏在风雪的“飒飒”声之中。
  黑暗之中,一辆马车冲破风雪疾驰而来。
  项羽瞳孔清晰的捕捉到黑暗中的轮廓,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脊背绷紧,长刀驻地,身体往前倾过去。
  虞楚昭被塞在疾驰的马车内,颠簸的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虞楚昭缓了口气,翻过身从靴子中抽出藏着的匕首,费力的撬开马车的底板,双腿反勾住座位,身体探出去。
  黑暗之中,虞楚昭的眼睛犹如猫瞳,将一切尽收眼底。
  虞楚昭舔舔撕裂的嘴角,闭上一只眼睛,车轮的转速在眼底放缓,渐渐能清楚的看见每一根车轴转过的轨迹。
  “嗖”的一声,匕首旋转着飞出,一下切断了一根车轴!
  细微的断裂声中,高速奔跑中的马车瞬间倾斜,马匹长声嘶鸣,被后头的重力一坠,骤然倒地!
  项羽眉头锁住,扣住长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冲势却倏然一顿。
  虞楚昭粗喘着气,鼻青脸肿的从侧翻的马车上爬下来,视线在一片黑暗之中和项羽一对,旋即转开。
  虞楚昭心中总算安稳下来——项羽平安无事,旋即又嘲笑自己的提心吊胆,今夜这番动作,能做出来的除了项羽还能有谁
  熊心摔的狼狈不堪,衣袍散乱,脸上带着擦伤,连滚带爬从马底下爬出来,摸黑大叫:“昭昭!”
  虞楚昭的声音从测旁传来:“这里。”
  熊心舒了口气,两手哆嗦着去摸虞楚昭,嘴里喃喃自语着:“昭昭,昭昭,还好你没事……”
  项羽阴狠的蹙起眉头,握住万鬼朝皇的指节“咔哒”作响。
  虞楚昭单手抓下熊心摸到脸上的手,漠然道:“在这。”
  熊心反手扣住虞楚昭修长的指节,慌乱的神情总算松懈下来,仿佛得到了安慰一般,将那双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呵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虞楚昭眉头动了动,最后也没有抽开手,只是淡漠道:“你走吧。”
  熊心一愣,手渐而松开,虞楚昭的手从他冰冷的手掌中滑落下来。
  “和我走!”熊心突然暴怒。
  虞楚昭不答。
  “你还惦记着项羽!是不是”熊心语闭便要来扯虞楚昭的头发。
  虞楚昭侧身避让,虞楚昭方才一番动作出了不少汗,药效也随之散去,此时身板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笔直:“爷和项羽的关系,轮不到你插嘴!”
  熊心动作顿在半空,从未听过虞楚昭如此说话,稍许恼羞成怒一拳扫过虞楚昭颧骨。
  虞楚昭单手制住熊心手腕,冷笑:“你和小爷也就半斤八两,真动起手来胜负还要另说!”
  熊心面色青白交替,咬牙:“你跟不跟我走!”
  虞楚昭撤手,反问:“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熊心表情挣扎,来回在威胁和恳求之间交替,咬牙嘶声威胁:“如今我占着天下大义,只要一道檄文出去,项羽便是大逆不道,天下共诛的国贼!你还要跟着他!”
  虞楚昭嘲讽:“爷为的是项羽行事光明磊落,当世英雄!你当爷跟着项羽是为了荣华富贵!熊心!爷当初真是看错你了!”
  熊心眼眶骤然通红,狠戾的表情中隐着一丝委屈:“你就知道项羽光明磊落了?当初你的长安侯可是亲口对我放下的话——这世上,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虞楚昭一愣,随即想到最初迎回熊心的目的,自己也在开始的时候就将他当成一枚好用的棋子,当下心中有愧,语气不禁弱了几分:“但他没暗下杀手。”
  熊心却道:“先下手为强!难道我就该洗干净脖子等着他砍!”
  虞楚昭心中骤然怒火起,哑着嗓子道:“这就是他和你的区别!为何他如今举兵西进而不是掉头回彭城!他情愿等着和你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也干不出这暗中埋伏自己人的事情!”
  二人均是声嘶力竭,斗鸡一般气喘吁吁,静默漫散片刻,熊心冷笑了一声。虞楚昭揉揉额角,知道熊心肯定不会相信,因为就连他自己,对现在的项羽,也无法相信。
  少顷,虞楚昭小声道:“你走吧……回彭城去。”
  熊心呼吸一滞:“你!”
  虞楚昭垂着头漠然道:“你走,不然没活路了。”
  熊心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惶急的抽出腰侧佩剑,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继而狂乱的扫视四周密不透风的黑暗。
  虞楚昭忍不住道:“不在,你莫看了,快走!”
  熊心突然一剑架在虞楚昭脖颈上。
  虞楚昭一动不动,唇角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瞪着眼睛望向前方的黑暗。
  项羽下颚紧绷,手臂,脖颈上青筋爆出。
  熊心喘气,难以置信道:“不……不在……”
  虞楚昭冷嘲:“怎么这把相信了你怕爷骗你不成”继而语气冰冷:“我叫你走就是给你条活路!你当我是你这等人!”
  熊心粗喘着气,哀求:“和我走吧……山下就有接应……”
  虞楚昭垂下眼睛:“你走,爷保你一路平安回彭城。”
  熊心手一抖,犹豫:“这荒山野岭……你……”
  虞楚昭忍住一把撩开颈动脉处利剑的冲动,咬牙道:“用不着你管!滚!不然有你后悔的!”
  熊心额上满是冷汗,挣扎一会,最后猛的推开虞楚昭,转头慌乱的冲进风雪之中。
  虞楚昭站在原地未动,风雪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雪地上踏过来,在虞楚昭面前站定。
  项羽面无表情的打量虞楚昭一会,继而伸手解开自己衣裳,披在虞楚昭肩上。
  虞楚昭抬手紧了紧衣裳,觑着项羽半晌没说话。
  项羽沉默不语,面上带着几分尚未消散的戾气,眯着眼睛,缓缓转动手腕,“唰”的一声,万鬼朝皇回鞘,嘴角冷冷的勾了一下,继而转过身去。
  虞楚昭忍不住叫道:“项羽!”
  项羽不答,却蹲下身子来。
  虞楚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项羽是要背他。
  虞楚昭明知故问:“做什么?”
  项羽“啧”了一声:“背你过去,乌骓留后头了。”
  虞楚昭树熊一般跳上项羽的背,两只胳膊紧紧的搂住项羽的脖子,项羽脖颈之间带着男子阳刚好闻的气味,还有汗水和鲜血的气息。
  虞楚昭埋首在项羽的脖子后头,脸颊贴着项羽滚烫的皮肤,心中却难免忐忑不安。
  项羽背着自家昭昭,良久叹息一声:“还好你没事。”
  虞楚昭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要放走熊心,于公于私都是有理由的,但是这话说出来却不像个样子,难不成只有让熊心暗中伏击项羽,却非要项羽不去追杀熊心的理
  项羽背着虞楚昭逆着风雪走往前走,一会儿道:“你都放了话出来,知道你刚才那话是说给爷听的,你放心,爷不会坠了你名头,断不会去追杀怀王。”
  虞楚昭讷讷的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开口详细解释:“楚地是大后方,熊心在,便能使后方安定,楚地是你老窝,断不能乱。当今天下还未厌战,诸侯势力强大不说,恢复王政才是六国起义的名头,如今尚不是改朝换代的时候。”
  项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漠然的声音顺着风雪传来:“知道了,爷都答应你不杀他了,穷担心个屁!”一会儿又忍不住酸意十足道:“知道你暗地里和他是结义兄弟,若是杀了他,便是陷你于不义。”
  虞楚昭沉默一会,知道项羽是未将他刚才的话听进去,憋着气也懒得再开口。
  项羽脸上带着倦怠,蚩尤的声音反复在他心底响起:“等天下到手,再接他回来也不迟。”
  项羽眯着眼睛望前方的卷起的雪粉,不知做何想法。
  虞楚昭疲惫的很,见项羽不在说话,便伏在项羽肩上,熟悉的气息的环绕着他,虞楚昭最后沉沉睡去。
  项羽悠悠道:“谢了。”
  芦笛声在风雪之中隐去,空中陡转拖长的尾音犹如一声叹息。
  黎明时分,乌骓载着项羽和虞楚昭同大军汇合。虞楚昭刚睡醒,又呆又愣,被前方响起一片喧哗声吓的差点掉下来。
  项羽蹙眉上前,仰头望着铜墙铁壁的函谷关:“何事”
  函谷关上守将大喝:“此处已经被武安侯占了,长安侯请回!”
  项羽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四十万大军于他身后不敢有半点动静,严阵以待,就等着项羽一声令下,便将踏平函谷关!
  项羽却倏然朗声大笑:“那……便要在武安侯关下借地,稍作休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了两章……日期标错了……导致某人还要赶一章……项目还在加班……要死了……

☆、被遗弃的信物

  黄昏时分,函谷关下风雪渐紧,天地苍茫,宛如鸿蒙未开。
  虞楚昭心不在焉,裹紧身上的皮袄快步往自己帐篷中走,总觉得这风雪,这天地,这混沌未开的景象是在是熟悉的紧,连带那无处落脚的寂寞之感也涌上心头,仿佛他自己,就是这天地。
  项羽高大挺拔的身形隐在转角一枯树后头,黝黑的瞳孔中一丝金芒闪过,继而消失无踪。
  “侯爷,怎么了?”调笑的声音从枯树上头传来,英布两脚一勾树杈,身体倒翻下来,脸堪堪贴在项羽脸边上。
  项羽漠然扭头,两张英俊又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脸一动不动的望着对方。
  英布自己傻眼了,没想到这个距离恰好靠的这么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双方的气氛,项羽猛的一低头,脑门“砰”的一声磕在英布的鼻梁上……
  英布顿时鼻血长流,不正经的脸立时纠结在一处,顿时鬼哭狼嚎:“哎呦喂!又做啥子哟!?”
  项羽冷着脸转身就走:“莫打昭昭的主意!”
  英布翻身骑在枝桠上,眼角上还残留着淤青,悲愤道:“谁打你家昭昭的主意!爷也是有家室的人!”
  章邯双手抱臂,颀长的身子斜斜靠在树上,悠悠道:“谁是谁家室?”
  英布表情一僵,心道天要亡他了。
  最靠近项羽帅帐的帐篷里头,甘罗两手抄在袖子里头,一吸鼻涕,望着榻上歪着的虞楚昭:“被人绑出去一趟,你瞧着精神倒是好些了。”
  虞楚昭面色依旧苍白,但是好歹眼底的青黑消去了不少,有点人样了,而且怎么看都是一副懒洋洋,又饱暖思□□的模样。
  虞楚昭摸摸鼻子,讪讪的对甘罗笑:“哎,你怎么回来的”
  甘罗从鼻孔里面哼出来一声,手从袖子里头抽出来,比划一个两条腿走路的动作:“当然是走回来的!跟着你们的马蹄子印一路走回来的!”
  虞楚昭心道外头雪那么大,哪里还找得到马蹄印,但是面上还是惊讶:“哦回来路上没瞧见你……”
  甘罗又哼一声,不纠结此事,两脚蹬了鞋子爬到榻上,抬手翻翻虞楚昭的眼皮,盯着那双黝黑的瞳孔望了半晌。
  “明明还在啊……你睡着了?”
  虞楚昭不明就里的点点头:“项羽背我的时候就睡过去了,后来上马的时候都不带醒的。”说完自己唏嘘一番:“说来也奇怪,昨个倒是睡的安生。”
  甘罗问:“没又看见那些冤魂厉鬼没做梦”
  虞楚昭嗯了一声,表情有点古怪。他确实是没再梦见冤魂厉鬼,但是这不代表他不做梦。
  更要命的是,虞楚昭还做了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梦,估计睡觉因为有阵子没亲热的原因,虞楚昭竟然梦见自己和项羽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滚在一处做那事。
  甘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今后还是搁项羽边上睡去吧。”
  虞楚昭一哂:“那也要人同意不是现在小爷可不得宠,这不是被赶出来睡了么?”
  甘罗一手指头杵上虞楚昭额头:“阴阳怪气的,人项羽不是怕扰了你休息么?”
  虞楚昭半真半假道:“哪里是怕我休息不好,他这是变着法子要疏远我呢。”
  甘罗摸摸虞楚昭脑袋,把那头头发□□成一个鸟窝头这才做罢:“你管他想什么,你晚上就和他黏一起就行。”说着嘴里啧啧有声,手脚并用的来扯虞楚昭的衣裳,一边嘴里促狭道:“你晚上就那么着把衣裳一拖,往他被子里一钻,你看他能给你撵出去”
  虞楚昭被挠的哈哈大笑,手脚乱蹬的在床榻上翻腾了一阵,转而又气喘吁吁翻个身,落寞的仰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一会儿自己叹口气,赌气一般开口:“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不懂……项羽现在心里信不过我,打算让我在边上当个摆设。”
  甘罗翻了个白眼,气喘吁吁的挨着虞楚昭躺下来:“是啊,你站人家决策对立面上,谁能老忍着还有那熊心……你放人走的时候就没想想项羽的感受”
  虞楚昭愁眉苦脸的一脚踢掉被子,翻身起来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都说旁观者清,但是放走伏击项羽的熊心一事,就连甘罗这个旁观者都看不清了,他还能指望项羽明白过来?
  “是是是,你们都当小爷和熊心有一腿,就差被捅破了!”
  帐篷帘子被从外头一挑,虞楚昭和甘罗两人一起闭嘴,转头朝门口望过去,只见那项羽冷着脸在门口站着,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虞楚昭赶紧做出一脸无辜状,心下打鼓,不知道项羽听去了多少,干脆岔开话题,咳嗽两声道:“站那处做什么,风直往里头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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