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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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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夏侯婴也禁不住回头去望,却未见项羽身影,忍不住抬高声音向刘季嚷道。
  在夏侯婴眼中,刘季已是被项羽吓破了胆,杯弓蛇影说的正是现在的情况!
  “他要追上来了……虞楚昭……因为虞楚昭……”刘季自言自语,干涩的声音到了最后,重复的都是虞楚昭这一名字。
  刘季惶惶不安,总算意识到一点——虞楚昭一死,项羽便再无顾忌!
  可笑他三刻钟前还未那虞楚昭的死狂喜过一阵!
  夏侯婴心中炸开锅,觉得刘季已开始丧失理智,抬眼望过去,只见刘季眼眶瞪大,眼球充血暴突出来,面色惨败,老态龙钟之像瞬间出现在刘季身上。
  “快走!”刘季猛的扭头瞪向夏侯婴,大喝一声,仿佛在滚滚烟沙中看见了项羽策马而来的身影。
  “吁!”夏侯婴再次目视前方,却猛的拉扯缰绳!
  “做什么!”刘季大喝声走调。
  夏侯婴急扯缰绳的瞬间,本已摇摇欲坠的马车急刹侧翻,顿时砸在地上,被尚且狂奔中的战马拖出去老远,最后拉着战马停下来。
  这一下直摔的刘季头破血流,连滚带爬起来,尚且浑噩的神智在听见靠近的马蹄声时顿时一片清明。
  “要遭!”刘季心中发紧,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转,希望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跑什么”
  没有语调和情绪的三个字荡在刘季耳边,却顿时叫他如坠地狱,遍体生寒。
  刘季踉跄这后退一步,稳住视线往摔得破碎的马车板上方望过去,只见马上悍将裹挟着背后的残阳踱过来,背光的高大身影形成密不透风定位黑暗,将他兜头笼罩。
  “跑什么”项羽斜斜拖着苍龙破城,视线胶着在刘季身上,阴狠的声音中都染着血腥味。
  刘季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恐慌压抑下来,抬头正视项羽。
  “该用晚膳了。”虞霜叹息,将托盘搁在床头上,轻轻拍拍僵坐在床榻上的虞楚昭的肩膀。
  夏季天色暗的晚,这时候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屋内空气闷热,不一会儿,虞霜的鼻尖上便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但是虞楚昭却是瞬间手脚冰冷。
  虞楚昭开合了下干裂的嘴唇,像个僵硬的木头人偶:“姐,我不饿。”
  虞霜缓缓提着裙摆在床侧坐下,斟酌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你……总要给虞家留下一点血骨才是。”
  虞楚昭木偶一样的神态终于消失,嘲讽的笑起来:“血骨小爷断袖断到了现在了,还提什么血骨况且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不是还有大哥找我……”
  说着说着,虞楚昭突然意识到不对,思维在短暂的空白之后运转起来——既然曾经不提这事,想来虞霜便是把这传宗接代的事打算到虞子期身上去了,为何现在这时候却又提起来了?
  虞霜在压抑的氛围中沉默一会,才再次开口:“你大哥为人向来重义。”
  这一句让虞楚昭愣了良久,干涩的声音挤出嗓子:“你是说……”
  “既然是兄弟,又是王,身为兄弟,身为将领,虞子期绝不可能独活。”虞霜这话出口的干脆利落。
  虞楚昭也隐隐猜到了结果,却依旧是被虞霜的话弄的心中难受不已,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发出一个没有意义的单音节。
  此时虽说礼崩乐坏,义这一字却依旧是刻在这些将领心头的。
  虞楚昭就像被人在心头狠狠敲了一锤般,整个儿心脏都在震颤,舍身取义绝非嘴里说的一般简单。
  “龙且他们怕也是恨不得一起去的吧……”虞楚昭声音低沉道。
  想到下午时候对龙且说的话,心中愧疚,却又因着他们这般人阻着自己去垓下,怨恨之情又压抑不住,心中百味呈杂。
  “钟离昧敬佩项王为人,必定也是……”虞霜未答虞楚昭的话,只是满面愁容自顾自道:“这一个个的……西楚将领……”
  虞霜愁绪的是西楚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担忧的事楚国失去了重要的武将之后,能否和汉军继续抗衡。
  “昭昭,你向来是懂事的……”虞霜带着忧色开口试探一般:“姐知道你对项王的感情,但此时不是一时忠义或者儿女情长的时候。”
  此时的局势虞霜看的明白,她不是深居简出的深宅妇人,刘季此人的野心她看得一清二楚,西楚此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刘季不可能只占据了江西便善罢甘休,他要的是效仿那秦始皇,一统江山,绝不会给他们修生养息的时间。
  但是,虞楚昭却沉默以对,虞霜只得长叹。
  这些都曾经是虞楚昭会去思虑的事情,曾经他将天下,苍生看的多重是谁都知道的,他甚至比项羽本人更加看中这个江山。
  但是,无人知道,虞楚昭所做的一切,并非当真为了夺这江山,亦无慈悲到能说出“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话,他所有行为只有一个理由——要项羽的命运在这乱世,在这宿命的历史之中高些改写。

☆、儿女情长

  此时此刻,虞楚昭思绪却早就离开了国家大义,心中装着的满满都是那些儿女情长之事。
  虞霜所言他自然知道,但是现在却早已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将领犹能与他共生死。”虞楚昭酸楚的想,他不知道若是项羽看见了虞子期,看见了钟离昧,却没有看见自己的时候,会如何想?
  那个冷峻的爷们是会失望还是会欣慰?
  又或许二者皆有吧,失望最终没能相见,不能生死相随,又欣慰爱人没来送死,能继续活下去,替他守着曾经的江山。
  “爷不是缩头乌龟……”虞楚昭呆愣的坐在床头,浑浑噩噩的想着,好像在对项羽解释自己没法去垓下陪他共生死的原因。
  虞楚昭拳头缓缓握紧,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可恨他现在这样子,却是连自己下床走动都是不可能的,更别前往垓下……
  “即使去了垓下,又能如何?项王命数早已定……”虞霜咬咬牙,红着眼眶扔下最后一句,旋即起身,欲离去。
  项羽异常瘦削的身材和他两鬓花白的身影骤然跳入虞楚昭心中——一个迟暮的英雄。
  “昭昭……听话。”项羽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着浓浓的哀愁。
  虞楚昭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只觉得项羽的身影就在他已盲的眼前,说着还是往常的话,项羽的身影变幻着,他的疲惫、衰老的痕迹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重新抚平,他重新变得英姿勃发,模样甚至再度恢复成会稽初遇时候的模样,不见丝毫岁月的痕迹。
  “好……”虞楚昭默默的答应着项羽,头一次如此乖顺的给这个男人一个肯定的答案,头一次如此的听话,但是,他的指甲却是已经将手心刺破。
  “我想去祭拜爹爹。”虞楚昭突然对离开的虞霜的背影开口。
  虞霜脚步在门槛处停下,回头望向走神了半天的虞楚昭,半晌开口:“明日吧……”
  “就今晚吧。”虞楚昭打断虞霜:“一会儿就去,估计这吴中也呆不得几日了。”
  虞霜犹豫了一会,最后简单道:“好。”
  虞楚昭听见虞霜关上门,一会儿后又有轻轻的脚步声进来。虞楚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他心中清楚,那份他一动未动的晚饭被撤换了。
  虞楚昭这才松了口气。
  晚饭中必然被虞霜下了药,若是他吃了必定会陷入昏睡,再醒过来,怕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乱世惊澜,风起云散,一切都转瞬即逝,由不得半点迟疑。
  虞楚昭默默的咬紧牙关,心想:“事到如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爹,大姐,对不起了!”
  “不急。”张良面色沉着,骑在战马上遥遥望向侧前方高头大马上的悍将提戟,锋芒在擦黑的天际掠出一道刺眼的寒光。
  吕雉侧坐在张良身后,伏在那瘦削的脊背上,心中感性的那面希翼着这一刻就这么长久的停留下去,再让她多靠一会儿。
  “不急……”吕雉小声的附和着张良的话,纤长的手指收紧,抓紧了张良的衣裳,多么希望就此离开权利烽烟,策马扬鞭浪迹天涯而去。
  “需借你摄魂一用。”张良说着将负在身后的长条包裹解下来,头也不回道。
  吕雉无声又苦涩的笑了起来,居然是已经将这法宝带上,此时带了她来一遭,怕也是要自己使这摄魂吧……
  明明知道是痴心妄想,却仍旧会心怀希望,求而不得的爱情……
  吕雉自以为和铁石一般的心脏再次抽痛了一下……
  吕雉离开了张良的后背,手指不自觉的松开张良的衣裳,翻身下马。
  风将她一头墨黑的头发一扬,须臾之间,摄魂再度回到吕雉手中。
  “怕是家主离开前将它交给你的吧?”吕雉的神色晦明不定,自失落寞都藏在随风飞扬的发丝之间。
  原来,她终究不过是男人权利斗争中的一枚棋子,不论再怎么自以为受到主家的重视,也终究不过一枚棋子,男人的天下里,她又算什么?
  夕阳正沉入地平线,这一瞬间,背光而站,裙裾翻飞的女人身上显出一种别样的凄艳,巨大的绝望似乎就像那蔓延天际的黑暗一般将她迅速笼罩。
  “这不过也就是个渴望爱情的普通的女人……”张良心头转过一圈怜惜,但旋即再度被他抛弃:“相国离开前曾授我一种操纵摄魂的秘法,要我在必要的时候告诉于你。”
  吕雉微微侧脸,眼眸中闪过一丝贪婪,她似乎又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什么?”
  张良淡淡对吕雉一挥手:“过来,我告诉你。”
  “死者为尘,原来这摄魂还有这等用处……”吕雉听完了张良所说,一双白嫩的小手轻柔的抚过那红色油纸伞的伞柄,满脸惊叹的自言自语。
  张良点头,却心道这逆转生死路途的玩意儿用了必定要遭反噬的,哪里就是想用就能用的?
  “主母,动手吧。”张良开口,不知道是否是在提醒吕雉注意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在告诉自己,这个女人的身份。
  就算长年相伴至今,又能如何?
  “既然昭昭已死,便叫你这个汉王陪葬便是!”项羽沉声,一戟劈断刘季用来遮挡的车轴。
  霎时间碎木飞射,将刘季裸露在外的皮肤擦伤。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刘季披头散发,惊恐的眼珠就差掉到眼眶外去了。
  “侯爷时间不多,是谁?”项羽面目狰狞赤红双目,古铜色的胸膛起伏着压抑下杀意,堪堪止了手中落下的苍龙破城。
  “是……”刘季此时只顾保命,正想着胡乱攀咬出一人来。
  “主公!”夏侯婴悲愤大吼,他也是头破血流,肋骨折断一根,开口便是一口血沫。
  刘季刚要吐出的“韩信”二字便被夏侯婴的吼声打断,刚想开口骂人,便听得身后一声响动,地面剧烈一震!
  “怎么回事!?”刘季惊怒大叫。
  夏侯婴和刘季对视一眼,表情茫然而惊恐。
  “主公!让开!”就在这时,韩信的大喝声从侧面追上。
  马上铠甲破损的武将在数十丈外扭腰,手臂幅度极大的一挥,“噌”的一声将一柄长枪飞射向项羽长戟必经的路径!
  刘季立即脸朝下往土中一趴,直庆幸自己刚才没随口乱点名韩信。
  “莫找死!”项羽额上青筋暴起,暴喝一声,勒着战马人立而起,迎头撞上那杆破风而来的长枪。
  “着!”一声轻啸,项羽长戟由下至上那么一挑,带起的气浪瞬间将冲至眉心的长枪纵向斩为两截!
  韩信之前被项羽一击受伤,尚未来得及休息片刻便急速赶来,此时口鼻出血,他“呸”的一声将血沫啐在地上,策马拦截在项羽和刘季之间,犹如一道屏障。
  “想动主公,便从我韩信的尸体上踏过去。”韩信的声音平稳。
  “你,为何!?”项羽眉毛微微一挑,沉气,缓缓收势将苍龙破城负在背后,目光冷锐如刀,面色森然,绝对放松的肢体看不出任何戒备,就像对面前的悍将毫无防备一般。
  但夏侯婴却浑身发颤——他不是第一次见过项羽和战将正面交锋,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这具完全放松的身体能瞬间被调动起来,变成一柄攻无不破的利刃,这瞬间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和急速的反应能力才是真正可怕而致命的。
  韩信显然知道这点,他拿着凡兵的手在发颤,但是依旧缓慢答道:“知遇之恩,纵死亦无以为报。”
  面前的男人给他的压迫感过于强烈,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铜皮铁骨的战神,而不是一个凡间的血肉之躯。
  项羽先是思考一般的蹙眉,略一点头,正视韩信的目光中带着欣赏:“忠义,但那便怪不得爷取你性命。”
  韩信头一次被项羽用这样的目光注视,心中猛的一震,若是当年也能得到项王一个这样的目光,那现在……还会有现在的场景么?
  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两匹战马对阵,下一秒,马上悍将同时暴喝,策马相撞!
  地面又是一震!
  瞬息间,过招的两名将领顿时被受惊的战马甩下马去!
  “怎么回事!”刘季灰头土脸的从地里抬头大喊,双手死死扣进身下的土地里头,想稳住身子,只觉得震颤的大地犹如翻地龙一般。
  黑夜完全笼罩住大地的瞬间,沙土凭空而起,迅速凝结在一起,组成成千上万的身手矫健的沙土兵勇,好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瞬间朝项羽合围而去!
  项羽却是不管不顾,完全视这些无痛无乏的兵勇于无物,仍旧拼死往刘季的方向冲阵:“爷要你给昭昭陪葬!”
  战场之外观战的吕雉尚且不知,一缕白发正悄悄出现在她的鬓角。
  油纸伞上,一抹艳红悄悄滑落,于是,一身红衣的厉鬼曹氏静静的站在了吕雉的身后等候命令,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望向那沙土兵勇,神情中带着怜悯。
  此战一过,这些战死沙场的魂,便再进不了轮回。
  “你去寻虞楚昭,在家主之前找到他!那厮必定在吴中!”吕雉嘴唇微不可见的开合,声音中透着阴冷,又激动的微微发颤:“带他来垓下,带他来见项羽的尸体!”
  得不到爱情的女人内心已经扭曲,这不过是吕雉一时的冲动——她想叫那虞楚昭亲眼看见爱人的死亡,看看这曾经被人夸耀、海誓山盟的爱情在生离死别面前会不会脆弱的不堪一击,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看见那恋人间的诀别。
  曹氏望向吕雉的眼中深不见底,淡淡应了一声,便在消失不见。
  鬼不见地,日行百里,须臾之间便能到吴中去。
  张良的视线停留在前方血肉横飞的战场,未施舍过来一个眼神。

☆、折戟沉沙铁未销

  夜色铺陈,大地却在兵戈声中未得安眠。
  “保护主公!撤!”韩信大声对夏侯婴大喝。
  韩信联合着莫名冒出的沙土兵勇也难以抵挡项羽愈发猛烈的进攻,有道是穷寇莫追,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保护刘季安全,那便只有边战边撤一条路可行!
  项羽全身伤口迸裂,鲜血奔流,整个人和血葫芦一般。
  那杀不尽的沙土兵勇前赴后继的挡在刘季和项羽之间,形成一道沙尘暴一般的屏障。
  无痛感的兵勇亦无体力消耗之说,只有当项羽长戟扫过咽喉,割下了头颅的时候,才会再度化为沙土轰然坍塌。
  一时间,以一敌万的战场上风沙云涌,飞沙走石生生将垓下九十九绕的水道旁化作荒漠战场。
  夏侯婴踉跄自扑面而来对的沙尘中爬起来,着抽剑砍断马车绳索,扑向刘季:“主公!上马!”
  刘季毕竟年老,又是当胸中箭,加之身上那副沉重的铠甲,行动缓慢,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眸中透着对生的狂热渴望:“夏侯婴!”
  夏侯婴发力将刘季拱上马去,旋即翻身上马坐于马后,猛的一甩马鞭,战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开来。
  此时,项羽也正好冲开兵勇战阵,扬戈纵马而来。
  刘季恰逢其时的回头一望,乍一看过去以为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当即只觉得裤裆里湿热一片。
  张良偕同吕雉站在高处观战,到得此时唇角紧紧抿起来,咬牙切齿中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丝钦佩:“项羽……”
  吕雉却已然慌张起来:“这如何是好!?”显是不曾想项羽竟是如此彪悍。
  张良一言不发,突然抖动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下一秒在吕雉压抑不住的惊呼声中冲进战场!
  吕雉不受控制的追出几步,只见前方张良袖袍迎风抖动,黄色的符纸随风沙飘散开来,在半空便无风自燃!
  顷刻之间散落的黄沙漫天而起,狂风呼啸,舞动黄稠布一般操纵着,那遮天蔽地的沙尘宛如有了生命一般扑向项羽,瞬息之间便将那马背上的悍将裹挟住!
  项羽在压抑的沙尘暴中屏住呼吸,眯起双眼狼一般扫视,奋力捕捉刘季的身形。
  “先生救我!”刘季眼见张良加入战局,顷刻间将那紧咬不放的项羽困在沙尘迷局之中,便看见了存活的希望。
  张良策马追上刘季、夏侯婴的战马,沉声道:“主公放心!”
  旋即便将那袖子再度一挥,只见那裹挟了项羽的沙尘暴瞬间旋转加速,化为一道锋利如刀刃的龙卷风!
  与此同时,阵中,项羽瞬息之间嗅到了危机,单手一撑战马,鱼跃而起,巧妙的借着风势腾挪而起,灰鹰一般滑翔向风眼所在!
  几乎在项羽腾身而起的瞬间,那战马来不及发出一声嘶鸣,便被锋利的锋刃绞成肉泥!
  项羽曲膝在风眼中落地,古铜色的脊背上无数伤口犹如丝线般密布,这时候方渗出血来。
  一双浓黑的剑眉紧紧拧住,盯着快速飞旋的风壁,项羽知道必定还有后招!
  一时间,项羽脖颈、手臂上青筋暴突,反手将苍龙破城倒提,项羽神情宛如一条凶狠的恶狼。
  项羽听见自己迅疾的心跳声,剧烈的交战让他体温升高,那黑线便在左胸口失控般的蔓延着,好像下一瞬就会束缚住那强力跳动的心脏,然后将它彻底扼杀。
  此时项羽却管不了再多,只要想到虞楚昭的死,所有的疼痛都在瞬息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倾覆天地也在所不惜的恨意,那急于寻出刘季杀之而后快的心情急切的甚至无法控制。
  这一刻,天地万物在项羽的瞳孔中收缩,放慢,视线中环绕的沙墙变成了亿万分离的沙砾,层层叠叠的密布、飞转着,却依旧可寻着空当。
  长戟缓缓被提起,项羽沉声低喝,长戟游龙一般劈开高速旋转的风墙!
  “不好!快走!”护送着刘季的张良面色突变,大喝一声。
  身为施法者,张良自然感受到了阵中突变,本在阵法吸了血液的时候便已打算收法,但张良难免忌讳项羽,便打算再咬牙坚持一会——毕竟用这天地之力他也艰难,谁想到那吸收了的血肉却只是项羽的战马!
  此时,张良感受到阵中突变骤起,慌忙一鞭子狠狠抽在马股上,加快了行速。
  夏侯婴见势也拍马带着刘季狂奔。
  逃亡中的三人面色一片死灰。
  刘季被颠簸的一路咳血,直将项羽恨的牙痒痒:“他项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老子断气!”
  张良只得寄希望于项羽身上不可解的剧毒:“出不了今日,他便是再厉害,也是那毒药下的亡魂!”
  阵中,项羽动作看似不紧不慢,然苍龙破城幻化成道道虚影,将中间的项羽严密的包裹起来,犹如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保护着这悍将冲阵而出!
  但是,待得他冲出沙尘风眼之时,却再寻不见刘季身影,连同那些兵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项羽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听见身后巨大的轰鸣声炸响,回头,只见那冲天而起的沙尘龙卷哄然坍塌!
  “刘季!”半晌之后,顷刻间变作荒漠的垓下城外,响起了项羽暴怒又裹挟着杀气的怒吼声。
  这时候,已经安然回到战地大后方帅帐中的刘季隐隐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倏然一抖,未喝完的半碗药汁洒在地上,晕开一片黑色。
  “围城!项羽如今残兵败卒,不信困不死他们!只要过了今晚,一切便尘埃落定!”张良发丝间皆是沙土,脸色煞白暴怒的一掀案几,竟是越过刘季直接下达了命令。
  “主公!”萧何惊呼一声,再望向张良的眼神明显不善。
  但刘季此时却竟然是一声未吭,眯着眼睛等着身边的大夫包扎伤口。
  不是他刘季大方放权,而是实在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撤退,他不敢保证疯狗一样的项羽会不会拼死反扑,进攻,则按照现在的这个打法就是损兵折将,唯有围城,等那项羽毒发了。
  吴中在夜色中万籁俱寂,好像知道那对岸的烽火即将蔓延过来,每个生命都在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这就将是最后一口气。
  城头上悄无声息的落上了一个瘦高穿着华服的身形,吕不韦将身影藏在城楼旗帜的阴影中。
  再次活动了一番手指,吕不韦表示,对刚接手的鬼谷子的力量稍有些不习惯。
  这就像是一个茶碗大的容器中偏生要容纳一桶水,多少都叫吕不韦感到有些吃力。
  “但是无所谓……老夫背后可是有那位在撑腰。”吕不韦心想,指甲瞬间暴涨,将五个巡城士兵从眉心刺成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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