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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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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楚昭惊愕万分,慌忙伸手摸怀里,掏出一个小泥人出来。
  项羽瞥过来一眼,满脸问号。
  殷五趴倒在桌上,含混不清的说话:“项王是当世英雄,若无他,便无法灭暴秦……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心中还是不舒服啊……哥……我心里头不舒服啊!再怎么样,他也是我老子啊……”
  说着,殷五眼角便落下泪来。
  项羽沉默的起身,将酒坛拎着出了船舱。
  虞楚昭望着项羽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抬手给趴在桌上自言自语的殷五披上自己的外套,便追着项羽出了船舱。
  甲板笼罩在月光星辉之中,江风扑面而来,带着冰冷水汽的风驱逐了夏末的灼热,叫只穿了单衣的虞楚昭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是觉得秋天来了。
  “是爷对不住他。”项羽盘坐在船舷上,仰头望着夜空,犹如对月孤望的独狼。
  “怪不得谁……”虞楚昭说着走到项羽身后,吹着冷风,酒彻底醒了。
  项羽沉闷的应了一声,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末了抬起手背将嘴角一抹:“爷宁愿他找爷报仇。”
  虞楚昭撑着船舷侧身坐上来,转过身,和项羽一样面对波光粼粼的江面:“这是殷五的选择……况且,这事儿还真扯不上报仇……当年吴中兵变的事情,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项羽道:“但这并不妨碍那小子找爷来报仇。”
  虞楚昭挠挠头:“许是他想通了……”
  项羽却摇头:“他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虞楚昭却不这么认为,争辩道:“莫要这么说,下毒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要么就是今晚上他不帮我们……”
  项羽打断:“那是他不知道藏在尸体堆里的是咱们。”
  虞楚昭反驳:“那他大可以不带我们上船,不必捎我们去巴蜀。”
  项羽又摇头:“这不过是为了他师傅告诉他的。”
  虞楚昭眉头挑起来一点,讽刺道:“侯爷说这些,不过就是自个儿不觉得自个儿是被原谅的那个……或者,换句话说来,就是侯爷你自己觉得被人原谅是丢人的事儿。”
  项羽这下不说话了。
  虞楚昭缓了缓口气,认真的看项羽:“小爷知道其实你心中也不舒坦,总还是觉得对不住殷五的,但是你想,兵变那情况,谁生谁死,全是天意。”
  项羽这下回道:“天意便是叫爷死……在垓下。”
  虞楚昭倏然抬手掩住项羽的嘴唇,怒道:“莫胡说,小爷要你活,你便得活,小爷就是天意!”
  项羽嘴唇动了动。
  虞楚昭这回炸毛了,前头反复安慰的耐心没了:“你别说话!一说话小爷就来气!小爷就是天意怎么的!?叫你干嘛你就干嘛!”
  项羽沉默的望着江面,一会儿后终于笑起来,单手搭着虞楚昭的肩膀将人搂到怀里来:“是……爷都听你的……”
  “余一叹;怎生了断;因果来生换。”虞楚昭靠在项羽胸前,缓缓道:“什么因果报应……通通来生再说。”
  月涌大江流,二人在甲板上相拥着枕着涛涛水声,直到晨曦初露,将江面染成万丈火红。

☆、千仞山

  等到朝阳从江面上跃出来,殷五打船舱内出来,便看见项羽和虞楚昭立在船舷上看远方缓缓升上天穹的日轮,显是一晚未睡。
  两道修长的身影在朝阳下拖出的影子融合在一处,仿佛在携手共看万里江山。
  殷五一声不吭的将绿眉毛的帆收了,用那长篙短篙拄在礁石上,撑着船转进水流越发湍急的江道。
  巨浪狂扑,船舷敧侧,生死在毫发间。
  擦了把眉毛上的汗,殷五抬眼去看,只见那船舷上立着的两人依旧一动未动,在不足一足宽的船舷上生了根似的,仿佛那颠簸摇晃对他们未能造成一丝影响。
  殷五心道:幸好昨夜听了师傅的话,没有打着复仇的心思……
  项羽这时候突然微微侧过脸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在殷五身上扫过,后者狠狠打了个寒颤,赶紧移开了视线。
  虞楚昭偎着项羽看着那两岸逐渐收敛,变作窄窄的一条,知道这是真正进了三峡了。
  三峡自古鬼门关,波涛倾注叠成烟。
  中午时分,绿眉毛寻了处浅滩,终于成功靠岸。
  “后面江滩不好走,就送你们到这儿了。”殷五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身材,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上带着江水的潮气。
  虞楚昭点点头,知道这处已经是极限,再往后走水路,那便是走在阎王殿里头了。
  项羽和虞楚昭登岸,相互间未尝道别也未同行——赶尸的从不走白天的路。
  有言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于是,一时辰之后,虞楚昭就像要被激流冲刷过了的鱼一样摊在崎岖的山道上,项羽默不作声的将他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你累不累……歇会……”虞楚昭面上被晒出一道跨过鼻梁的红痕,有气无力的开口。
  “无妨。”
  项羽说话都不带喘气,如履平地一般,坚实的脊背和肩膀将虞楚昭稳稳的扛着。
  虞楚昭望着项羽古铜色的皮肤,那上头浸着一层汗渍,阳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体力这么好……”
  虞楚昭小声咕哝着,搂着项羽的脖子,伸长了舌头在项羽后脖颈上舔舔,又顺着那上头清晰的肌肉线条往上舔到耳根。
  项羽浑身一抖,嘘出一口气:“莫胡闹,到了蜀中再收拾你。”
  虞楚昭把舌头缩回去,面色通红。
  一会儿后,山道消失,变作险绝的栈道。
  “小爷自己走。”虞楚昭从项羽背上爬下来。
  “当心些。”项羽不放心的叮嘱。
  侧头望过去,重峦叠嶂相连七百余里,江水自中间狭长的缝隙间咆哮着奔流而去,其间礁石嶙峋,崖壁上,枯瘦的鲮皮松挂在半空中,犹如悬在人头顶上的利剑。
  “这里……在这里……”
  低沉的吟诵声音从江水中翻滚着渐而放大,在虞楚昭耳边变成了一种古怪的诵经一样的声音。
  “当心!”项羽一手拎住虞楚昭的后衣领,又搂住虞楚昭的腰身将人往前头拱拱。
  虞楚昭乍然回神,顿时一身冷汗,只见脚底碎石跌落深涧,瞬间不见踪影!只差一步,他就要一脚跨入深涧!
  “想什么呢?”项羽蹙眉叱喝,单手扯住虞楚昭的腰带,将其解下来,和自己的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没什么。”虞楚昭扭着脖子看着项羽的动作,不经意的蹙眉,又往崖涧中望一眼。
  三峡犹如一道大地的裂口横亘在大地上,将巴蜀和内陆的关联斩断。
  “慢些走!看路!”项羽顺着虞楚昭的视线往下望去,眉头也蹙起来。
  湍急的水流中一艘船正飞速的逆流而上。
  从栈道上望过去,船还不及一片芦苇叶大,看不清有无拉纤或者撑船的。
  “活死人……”虞楚昭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昨夜喝酒时殷五无意间说出的一个词。
  “还记得昨夜出现的吕不韦的手下,殷五怎么叫他们的么?”虞楚昭全身犹如被浇了一桶冰水。
  “嗯。”项羽点头:“无妨,爷不是没杀过这种东西。”
  虞楚昭心中却依旧不安:“不是……小爷担心的是他们是不是会向吕不韦汇报情况,然后,吕不韦定然能猜到我们到蜀中的目的,只要再提点张良一声……”
  项羽揉揉虞楚昭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不怕,就是告诉了,他们出兵的速度也赶不上。”
  “快些走,我担心下头这船……之前一直未看见过。”虞楚昭抿了下嘴唇,觉得这下头的船便来的诡异。
  项羽又往下瞄了一眼:“水路绕了,再快也快不过咱们。”
  虞楚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往前迈步:“那也还是快点的好,发兵之事宜早不宜迟,从蜀中往关中天堑多的很……”
  项羽漠然,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小心走,不急。”
  李信站在山巅往下俯视,视线被飘飘悠悠荡着的云雾遮蔽,看不见下头栈道。
  “你怎么就过来了?”李信伸手要去摸身边的鹰嘴尖耳的大黑马。
  黑马打了个响鼻,往边上避让一步,不让李信近身。
  “真是成精了。”李信失笑,又想起那少年郎来:“他不也不是你主子,怎就那般知道讨好?”
  黑马不鸟李信,定定的往山下望。
  “怎么?”李信也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身边的乌骓骤然发出一嘶鸣。
  “将军!有一队人马突然出现,见人就砍,兄弟们拦不住!”一人满身是血的冲上来向李信回报。
  李信眉头一下蹙紧,当机立断:“带爷过去!”
  “前面什么声音?”虞楚昭狐疑的眯起眼睛,抬头望着百丈外栈道。
  一路上来山势走高,前方的栈道彻底湮没在蒸腾的水汽之中,叫人分不清这是山中雾气还是山腰云层。
  “到这边来。”项羽说着把虞楚昭拥着,转个身,将虞楚昭让在自己背后,万鬼朝皇“刷”的一声出鞘,将两人间打成死结的腰带斩断。
  项羽手腕一转,大手卡住长刀刀背,将刀柄一面朝向虞楚昭,迅速道:“拿着。”
  虞楚昭果断接刀,旋即蹙眉看项羽:“又是小爷在原地呆着?”
  项羽随手在侧面山崖上折了一截树枝下来,无奈的揉一把虞楚昭的头发,对他比划一个简单的手势:“对,在原地呆着。”
  虞楚昭长刀驻地,愤懑道:“你妹的!”
  项羽失笑,旋即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犹如一只大鸟一般瞬间腾空而起,在几近九十度的崖壁上借力,须臾间悄无声息的掠出了百丈。
  “你妹的……”虞楚昭望着那背影又骂了一声,往旁边山壁上一靠。
  下一秒,山壁骤然翻转,虞楚昭人瞬间就不见了。
  李信酣畅淋漓的一挥刀,将面前一人纵向斩为两段,见那东西终于不动了,总算松口气,扬声道:“砍掉头颅!”
  项羽苍鹰一般立在山崖侧壁上一处旁伸侧出松枝上,听出是李信的声音,便从那枝桠上飞身跃下。
  破空声传来,往前猛冲的敌军头颅瞬间下了十几个之多,算是解了李信之困。
  “多谢!”浓雾中李信并看不见项羽身影,便冲浓雾中喊了一声。
  “是爷。”项羽漠然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李信疑惑:“项王!?”
  下一秒,雾气被染上血色,项羽的身影从这抹血色中出现,隔着十来个敌军出印在李信视线中。
  “侯爷!”作战的小兵看见项羽身影,顿时士气大振。
  项羽手中摆弄着的树枝犹如利刃,快速收割敌军人头,接着猛的跃出栈道旁低矮的栏杆,迅雷不及掩耳的半空折身在上头一踹,转眼间越过隔在中间的自己人,落到了李信身边。
  就在李信刀落下的最后一秒,力气被抵住了。
  “项王?”李信淡淡收手,声调中透着不解。
  “留个活的。”项羽道。
  “问不出什么的,这些人古怪的很。”李信蹙眉,刀背狠狠敲上那敌军的后脖颈,一下将人敲的昏死过去。
  小兵们立刻上前踢掉那敌兵的兵器,将人粽子一般的绑住。
  “知道……就是以防万一。”项羽将那当做剑用的树枝扔下,转头望李信:“还是叫项羽吧,你这么叫爷,爷不习惯。”
  李信沉默了一下,最后朗声笑起来,伸手拍怕项羽的肩膀,点着那被项羽扔下的树枝:“后生可畏。”
  栈道上的遭遇战因为项羽的出现而结束的出乎意料的快。
  李信叫小兵先一步将那唯一的俘虏押送回去,一边将挡住了路的尸体踢下山涧去。
  “小军师呢?”李信再度开口,虽说还是有些生疏,却不至于像先前那般尴尬了:“方才在山顶上遇见了你的乌骓,估计你们也快到这了。”
  “昭昭在后头等着……乌骓……你们知道爷要来?”项羽蹙着眉领着李信往回走。
  “三年前小军师说的,让今年夏天这会子在巴蜀等着你看看,果然,等到了。”李信唏嘘:“虞楚昭当真是……”
  李信后面的话未说出来,“天命所归”不是个好说出来的词。
  “人呢!?”项羽猛的停住步子,后头的李信急刹车才好险没撞上。
  “怎么了?”李信开口。
  “昭昭应该在这里……但是人呢!?”项羽茫然的看这单行的栈道,想不出除了掉下去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把一个大活人变没了的。

☆、山月半秋

  “救命……”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山涧下传来。
  项羽一愣:“昭昭!?”旋即飞快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调转方向。
  李信也赶紧往山涧下望过去。
  只见虞楚昭两只手紧紧吊在插进了岩壁中的万鬼朝皇上,整个人在半空中悬着瞎扑棱,一张小俊脸吓的惨白惨白的,看上去在上头挂了有些时候了。
  “救命……看你们妹啊看……”虞楚昭咬牙切齿的翻白眼,两眼珠瞪着上头探出来的两个脑袋。
  两名武将赶紧七手八脚的将不知道为什么掉进了山涧的小军师拖上来,一行人继续沿着山道往蜀中行进。
  月色染着青天,在江水中流淌,群山万壑绵延而去,猿声不住,声声悲凉。
  寒气从江面上翻滚上来,秋天终于在这个夜晚降临了人间。
  三峡侧栈道上走着三人,其中的少年郎一路不住的嘀嘀咕咕。
  “小爷刚才掉洞里去了……”虞楚昭垂头丧气,郁闷的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希望一前一后两个武将别像押送犯人一样压着自己走路。
  “洞呢?”项羽在虞楚昭后方漠然开口,一句将虞楚昭的话堵死了。
  “没了……”虞楚昭干巴巴道。
  被拖上来之后,虞楚昭就没再看见那活动的崖壁,找死了也未找到。
  更惨的是,虞楚昭还没法解释为什么掉进洞里之后找出口会找到山涧下面去,还被吊在了半空中。
  “我说的是真的……那洞里还有点光照进来的,我还看了石壁,上头真的刻了字的,就是看不懂……”
  这下,彻底没人搭理虞楚昭了——你小子掉下去到爷过来拉你上来这才多久功夫?都够你研究山洞里头什么样子,还要一边找出来的路了!?
  “过了前面一个山头就好下山了。”李信在前方开口:“章邯、英布前日便翻过了大巴山,现在应该已经兵至汉中了。”
  “这么快!?”虞楚昭诧异。
  项羽冷哼一声:“章邯这是因为之前的三秦一战怀恨在心,时刻想着要报复回去,英布这孙子……呵,章邯就是他的命。”
  李信侧过头往项羽身上瞄一眼,终于打趣的话还是出口了:“好像你前头走的那个就不是你的命一样。”
  虞楚昭“嗷”的一声惊叫,指着李信的后背难以置信的嚷嚷:“你到底是谁!?你还是小爷认识的那个李大哥么!?”
  项羽倒是难得的勾起了嘴角,知道李信这算是彻底断了对虞楚昭的念想了。
  翌日清晨,蜀中军营,乱成一片,信鸽飞进飞出,羽毛乱飞。
  “成何体统!?那小子一来就到处乱套!”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挽着袖子,气的面红耳赤,脑袋上犹顶着两根鸽子毛,一半脸上留着半个红印。
  “虞楚昭!老夫这是又招你还是又惹你了!”老头扯着嗓子喊。
  “消消气,又不是第一次见识……何况吧,您老人家不过就是被乱窜的鸽子撞了下而已,又不是被城楼上扑下来的人砸了。”
  一身短打的年轻人拖着一筐衣裳,头也不回的从老头身边经过,接着往河边走。
  老头在后头喊:“你当谁都是你!?那么倒霉!”
  “我干活呢!您老人家要是看不惯,自去找那虞楚昭去!”
  “你小子当老夫不敢!?”
  “范军师,您自去,甭想拉我去!”
  军营帅帐中……
  “啊…嚏…”虞楚昭揉揉鼻子,两眼失焦,木愣愣的直视前方:“小爷觉得背后被人骂了。”
  项羽将衣裳一抖,披在虞楚昭身上:“入秋了,当心着凉了。”
  虞楚昭把站在背后的项羽赶去榻上坐着,自己闷头继续做事:“没觉着冷,就是有人在骂小爷!”
  项羽无可奈何的望虞楚昭,自己寻件事情做。
  “给大哥和姐夫都发了信,小爷叫姐夫带兵进荥阳,再争取直接占了成皋,那里头的粮仓应该还没被刘季那厮搬空了;大哥那头冲阵出来估计全是伤兵,先叫他们歇着……”虞楚昭盘腿坐着奋笔疾书。
  只是那狗爬的字依旧是狗爬的字,惨不忍睹。
  虞楚昭喝口水,接着趴在案几上写信:“齐地本来就不稳,就是韩信占着也没用,田氏不是省油的灯……对了……”
  项羽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擦刀,一边透过乌黑的万鬼朝皇的反光瞧虞楚昭,这时候开口恰到好处的接了句:“怎么了?”
  虞楚昭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没什么,就是打算让大哥他们去打政治牌。”
  项羽撩起眼皮看傻乐起来的虞楚昭:“嗯?”
  虞楚昭将笔一搁,拿手将那砚台当做惊堂木往案几上一拍,学那评书里头的讲风流段子口气道:“话说,原先齐王田广宫中有个女人名唤薄姬,那可是个大美女,那叫一个前凸后翘,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就是丰乳肥臀,身材火辣……”
  范增刚走到帅帐门口准备进来,便听见里头虞楚昭那不正经的腔调说那不正经的话,当即气的脸色发白,一撩帅帐门帘就进来了。
  “你……这么些年不见……”范增气没喘匀,本想说“都没点长进”,但是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虞楚昭抢走了话头。
  “哟,范军师,确实好久不见……”虞楚昭正说到兴头上,于是往范增那瞄一眼,便接着胡说八道:“长腿细腰,一双腿可以玩一年!就是所谓的腿玩年!”
  范增大喘气,抖着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项羽歉意的望范增一眼,决定还是听虞楚昭胡诌:“然后呢?”
  虞楚昭猥琐的嘿嘿一笑:“那所谓的君王不早朝知道不?田广就是因为她荒废了朝政的!”
  范增终于听不下去了,气愤的甩着袖子走了。
  虞楚昭莫名其妙:“范军师慢走……”等范增走了,虞楚昭正色:“但是那薄姬却也是个厉害角色,擅长以柔克刚,此人要是能用起来,便可叫齐地自己反了。”
  项羽单手架在膝盖上,摩挲着略微带着胡渣的下巴:“齐王宫中的女人你都知道!?”
  虞楚昭噎了一下,白眼飞出去:“重点不是这个,是有算命的说她可生出个真龙天子来,这个由头用好了,那便能叫田氏再度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可以再度掌权,那便能起兵反汉。”
  说着虞楚昭便又想笑。
  原因无他,而是历史上的薄姬最后确实是生出了真龙天子,那就是汉文帝刘恒,只不过那算命的少说了一句——那真龙天子的爹不是你齐王啊!
  项羽摇头道:“不妥,天下哪里来得两个真龙天子?”
  虞楚昭毛躁的抓抓头发,往案几上一摊:“也是。”
  项羽蹙眉思索,一会儿道:“宋义之子宋文,倒是在齐地混的不错。”
  虞楚昭顿时眼前一亮:“你说这事儿小爷倒是想起来了……既然宋义是被吕不韦杀了的,那吕不韦现在帮的又是刘季,那岂不是算得上杀父之仇?”
  说着,虞楚昭便又在给虞子期的信上添油加醋的加上这条。
  项羽眉毛蹙着:“委实不光明磊落……”
  虞楚昭头也不抬反驳道:“兵不厌诈。”
  项羽哑口无言,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只得由他去。
  虞楚昭将给虞子期的信封好,逮住一只信鸽,将信拴在鸽腿上,走到帐门边将鸽子放了,一边小声嘀嘀咕咕:“去撞方增光那老头一下,肯定是他刚才骂小爷的!”
  账内,项羽把虞楚昭那嘀嘀咕咕听得一清二楚,再将虞楚昭刚才前后的行为连起来一细想,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是怀疑范增在背后骂了自己,于是这就是故意报复!
  项羽不由得哑然失笑,朗声道:“你这是记仇怎么的?娘们唧唧的,这般小心眼。”
  虞楚昭尴尬,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方重新进去,也不看项羽,径自走到案几前重新坐下,又一只信鸽“扑棱棱”的飞进来,往案几上落下,虞楚昭抬手抓住信鸽,拆信,顿时兴奋的大叫一声。
  “一惊一乍……”项羽拿眼角去瞄虞楚昭,见这小子还是没一点休息的意思。
  “章邯、英布已经打下汉中了!这倒是快的很!”虞楚昭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项羽嘲讽的笑笑:“汉中本就没人,空防,自然好打。”
  虞楚昭瞥项羽:“一会儿便休息,莫说风凉话。”
  项羽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虞楚昭没搭理他,继续处理信件。
  等到满桌子的战报,信件被分门别类的整理好,顺带做了回复之后,虞楚昭懒洋洋的捂着嘴打个哈欠:“那便先这样……咱们明日出发,和章邯他们会和,再攻进关中去。”
  项羽又“嗯”了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将万鬼朝皇往边上一靠,望虞楚昭。
  虞楚昭晃晃悠悠起身,拉伸一下僵硬的筋骨。
  项羽眼睛眯起来,盯着虞楚昭衣领里头露出来的一截脖子。
  虞楚昭斜着眼睛望项羽,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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