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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歌德斯尔摩-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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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楚昭神经瞬间紧绷,意识到有问题:“怎么回事?”
  屋内无人回话,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还有炭火跳动的“噼啪”声。
  虞楚昭征询的望项羽,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项羽不说话也不看虞楚昭,蹲在火炉边上,拆了兔子灯的骨架拨弄碳火,像是想要将火生的更旺些。
  “到底怎么回事?”虞楚昭干涩的声音再次打破室内沉寂的气氛。
  “告诉他便是,好歹是军师中郎将,没理由就他一人不知道。”李信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门被“吱呀”一声被推开来,李信刚毅果决的上冻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肩上落着雪花,靛青的衣料有点晕湿,显是在外头听了有一阵子了。
  寒风在院落的天井里头转过一圈,夹着残雪倒灌进来,将满室灯火吹得摇曳,晃动的屋内映出的影子像不详的噩梦,张牙舞爪的。
  虞楚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李大哥?”
  听得李信“军师”二字,虞楚昭便觉要遭,而且还必定是军中之事。
  李信跨过门槛,背风站着,望着虞楚昭的神色莫测,像是有那么点怜悯又带了点责怪。
  项羽突然开口道:“关门。”
  李信愣了一下,旋即叹息着摇摇头,转身将门关上:“长安候莫要岔开话题。”
  项羽“啧”了一声,面露不渝:“李将军,你多事了!”
  李信却强硬道:“本将军多事与否,长安候还是问军师的好。”
  “姐夫发生了何事?”虞楚昭视线从李信身上转开,移到项羽身上。
  “军师想听侯爷你说。”李信抬手一点项羽,道:“侯爷还是莫要瞒着他,他不是小孩子,该承担的责任,他自然不会逃避。”
  虞楚昭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声音有点发抖,强自冷静道:“小爷早不是小孩子了,你说。”
  项羽沉默着,看了一眼虞霜。
  虞霜咬住自己的嘴唇,半晌开口道:“侯爷说就是了,小弟他……本也是弱冠之年的人了,该长大了。”
  虞楚昭心中不安更甚,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掐进了手掌却没有感觉。
  项羽垂着手站起来,神色漠然而冷峻,这一刻,他不再是往日虞楚昭熟悉的那个项羽,而是杀伐果断万军将领、叫各路诸侯膝行而拜的长安候。
  这会子,虞楚昭方觉出点怕来,咬咬牙硬撑着开口:“侯爷请说。”
  项羽望了虞楚昭一会儿,像是想要将面前人和军事中郎将的军职分开,但最后还是避开虞楚昭的视线,道:“荥阳、成皋今日确认是爆发了瘟疫,已全城封锁,不得出入,关中前线瘫痪,此事军师有责。”
  虞楚昭一愣,脑袋里一片空白,尚不明白项羽话中的意思:“那姐夫他……”

☆、军杖

  项羽两眼空茫而冷漠:“接到消息时,龙且将军无碍。”
  思维重新回到虞楚昭大脑里头,虞楚昭喘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忘记了呼吸,此时冰冷的空气冲进肺泡里,刺的有点发痛。
  虞楚昭勉强定了定心神,对虞霜宽慰道:“姐夫不会有事的,大姐你放心。”旋即又不解道:“爆发瘟疫,可是与我有关?”
  项羽冷着脸,深邃的五官刀锋一般锐利,也看向李信,话却是对虞楚昭说的:“与你无关。”
  李信嗤笑一声,摇头道:“侯爷这般维护,如何有理由责罚荥阳、成皋一线守城的将士?”
  虞楚昭抿着嘴唇看李信:“李将军这是何意?”
  李信面色冰冷,对虞楚昭道:“军师中郎将还是问长安候来得好。”
  虞楚昭重新盯着项羽,一句话不说,隐约间觉察出来了点什么。
  想到刚才项羽的那句“此事军师有责”,加上虞霜两次将话题转走,虞楚昭明白过来,这瘟疫爆发恐怕不简单,应当和自己之前临时想出的掉包计有关。
  两人沉默的耗着。
  项羽侧脸带着男儿的硬朗,跳动的咬合肌证明他心中并非像表面一般平静。
  半晌,虞楚昭先开口,缓缓道:“这瘟疫爆发的突然了……现在是冬天,不是疫情会爆发的时期……所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项羽刚硬的唇部线条的转折的更加明显了:“是。”
  “是不是我人在荥阳的消息……”虞楚昭顿了顿,轻声开口:“所以,才将灾祸引去了前线?”
  项羽点头,面上阴郁。
  虞楚昭感觉喉咙里被什么噎着,心里也有点发堵,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这瘟疫是因着自己产生的,要是龙且那头有个什么不好,全都是因为自己想出的这掉包的招数。
  项羽阴郁道:“龙且今日排查了,你到荥阳的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荥阳城进来了一队赶尸的队伍。”
  虞楚昭抿了下发干的嘴唇:“然后疫情就突然爆发了?”
  一个画面倏然间从虞楚昭眼前划过去,他想到在阎乐府后院马厩里看见的盖着油纸布的东西——那八成就是尸体!
  虞楚昭心道还是太掉以轻心了,当时只是觉得阎乐是想巩固自己在关中的地位,却未曾想他可能和汉军、吕不韦勾结在一处。
  项羽“嗯”了一声:“应该是冲你来的,要是爆发疫情,以你的性子难免……”
  虞楚昭接道:“控制瘟疫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染病而死的人的尸体烧掉,甚至是连房屋一起……”
  项羽点点头:“但是百姓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你……残暴?或者就是本能的产生排斥,总之,就是会让城中军民二心。”
  虞楚昭往椅背上靠着,眯着眼睛:“然后荥阳、成皋这两处要塞便会人心不定,说不准还会想着直接投了汉。”
  项羽沉声:“所以这事情要处理不好,必定出问题。”
  虞楚昭示意知道:“这事情不好办,要是药石可医的到也罢了,怕就怕……”
  后头的话虞楚昭未接着说下去,怕就怕那借着尸体传播的是不是郎中大夫可以医的好的,届时,关中面对东南而上的汉军将毫无抵抗之力。
  李信面色冰冷,陡然道:“那此事若论追责,军师擅自闯入阎府,才不得不施以掉包计,这才形成如今局面!”
  项羽暴喝:“李信!”
  李信面沉如霜,不为所动:“按责,军杖八十!”
  项羽暴怒:“降职便可,谈何军杖!?”
  李信怒道:“长安候罚了咸阳、荥阳、成皋守城将士,又罚了英布,如何就罚不得军师中郎将!?往后如何治军服众!?”
  项羽争辩:“此事完全算事意外,怎能责军师之罪!?”
  李信冷冷道:“若非军师未经商议便擅闯阎府、若非军师施此计之前未先告知守城将领提高警惕,如何有现在之事?况且,军中之事谈何意外?那便是沙场胜败也是意外!”
  项羽面色狰狞:“若非昭昭的主意,如何能套出阎乐乃至关中望族和吕家、和汉军有勾结!?”
  李信却道:“赏罚分明便可,长安候不可应功抵消军师之罪!”
  项羽眼眸中瞬间爆出血丝:“赏罚分明!?爷从未赏过昭昭东西!当初垓下乌江,若非昭昭冒死相救,何来有如今南北分立之势!?”
  李信沉默一下,仍旧坚持道:“日后长安候自可封军师中郎将万户侯、乃至江山共坐,眼下却必须责罚!滋事影响重大,还请长安候下令!”
  虞楚昭合上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早就知道结果必定如此,并且自己也觉得这是他罪有应得。
  “军事中郎将虞楚昭协军不力,理当受罚。”虞楚昭起身,单膝跪在项羽脚下请罪。
  “昭昭!你!”项羽面色瞬间煞白,两道剑眉紧紧蹙着,从牙根里挤出话:“军杖八十不是闹着玩的!你受不住!”
  虞楚昭以首扣地:“请侯爷责罚!”
  李信别开望着虞楚昭的眼睛:“侯爷日后……还怕亏待了军师不成?”
  虞楚昭全身一僵,倏然间明白了李信的意思,旋即紧紧的咬住嘴唇,起身,腰板挺直:“在下自去军营领罚!”
  项羽拳头狠狠捏紧。
  李信顿时急道:“侯爷!”
  若是现在罚了,那还是在府中,好歹可以抱回房中修养;若是在军营,挨了军杖之后不好移动,军营条件又艰苦,眼下天寒地冻的,那伤还不知道何时能养好。
  项羽抢步上前,一脚踹开门:“来人!军师中郎将虞楚昭协军不力,拖下出去!责八十军杖!”
  虞霜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门外,落雪的院中的站满了静默的将士,打头便是章邯和英布二人,英布灰色的布袍上还粘着血。
  “侯爷,这事儿起因是在下未看好军师……”英布难得的抱拳下跪,对项羽道。
  项羽脸上闪过痛苦之色,闭上眼睛打断英布的话,道:“来人!”
  立时,一队兵卒上来,两人压着肩膀,两人拖着脚,将虞楚昭压趴在冰冷的雪地上。
  “侯爷!”众部将一齐下跪。
  “莫再多说!”虞楚昭闷声道。
  “打!”项羽刚毅的声音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虞霜在门口站着,抬手掩上了门,门缝间只见沉重的铁杖抡起。
  虞楚昭埋着的侧脸瞬间扭曲,手指赫然扣进了冻的坚硬的雪地里,一丝殷红顺着嘴角落在一片苍白上。
  项羽站在抄手游廊台阶上,满院雪中下跪的将领不入他眼底,只是紧紧盯着虞楚昭,将那场景尽数收入眼底,削肉剐骨的刻进颤动的灵魂里头,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满满的心痛和不甘。
  明明就是想将这小子宠得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看他意气风发、看他睥睨天下,但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连保护这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都做不到……这是多少次了?
  巨大的悲哀和痛苦将项羽兜头淹没,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军杖落在血肉上的闷击声中,虞楚昭嘶声叫道:“侯爷!”
  两人眼神交汇,虞楚昭扯着流血的嘴角,对项羽露出一个桀骜的笑,无声道:“江山共坐。”
  项羽顿时浑身一凛,那双眼睛中,他看见的不是那“江山共坐”,看见的只有四个字——心甘情愿。
  握紧的拳头抵住鼻梁,项羽将一口热泪咽进了喉咙里。
  深夜,咸阳大街小巷的花灯终究撤尽,各方院落重新陷入安睡。
  “你莫怪李大哥……”虞楚昭面色苍白,脸上密密的都是了冷汗,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喘息一会儿,又咬咬牙道:“你是要去当天下之主的人,当赏罚分明……”
  项羽“嗯”了一声:“莫说话,好生歇着。”
  虞楚昭没力气说话,勉强点了下头,身后火烧火燎的疼痛让他神智昏沉起来。
  小心翼翼的将虞楚昭沾满血的衣裳从背后剪开,项羽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只见虞楚昭后背、臀部、大腿上看不见一块好肉。
  项羽心疼的难以复加,咬紧牙齿挤出声音来:“忍着些昭昭……对不起……”
  虞楚昭未及反应,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
  项羽却说着将手中的金疮药洒在虞楚昭血肉模糊的伤口处。
  虞楚昭一下咬住了被子,半天才觉出嘴里满是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昭昭,松口,莫咬了……”
  虞楚昭听见项羽的声音,一会儿觉得下巴被捏开。
  项羽将拇指伸进虞楚昭嘴里,鼻梁酸涩:“昭昭……再忍一下……”
  虞楚昭意识模糊之际只觉得伤痕累累的后背像一下被按在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登时惨叫一声,上岸的鱼一般挺起来,旋即就被项羽压着肩膀按下去。
  “莫动……听话……”项羽眼神哀伤沉痛,但是压压制着虞楚昭肩膀的大手却力道不减,怕虞楚昭这时候乱动伤了筋骨。
  “疼……”虞楚昭嗓子顿时哑了,含着项羽的拇指含糊道,发出的声音全是“嘶嘶”的气音,已经完全是无意识的呢喃。
  项羽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砸在虞楚昭头发间。
  一会儿,虞楚昭蹙着眉趴在床上不再说胡话,显是晕过去了。
  项羽这才将豁开口的拇指从虞楚昭嘴里撤出来,换手轻轻将蚕丝被给虞楚昭罩上,接着在床侧坐下来,抬手将虞楚昭汗湿的发丝拨到一边,紧紧的看昏死过去的虞楚昭,一会儿在那发丝间印下一个吻。

☆、雪散残凉

  二月中旬,绵延了漫长冬季的飞雪消散无踪。
  横亘千里的秦岭上空的那一轮圆月,终于从褪去了寒霜般的苍白,稍显出一抹鹅黄的暖色来。
  然而,冬天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整个关中依旧只有人声,无半点飞鸟走兽的动静,天地之间依旧是死寂一片。
  但是,函谷关、大撒关、武关,并骊山、成敖、荥阳军事防备进一步升级,一众将领近日突然间便忙碌起来。
  “项羽!?”虞楚昭从持续了数月的噩梦中惊醒,自己还躺在床上,没有灰色的雾霭,没有腐烂的鬼谷子、没有吕不韦,没有他们身后站着的巨人,自己也没被项羽用万鬼朝皇肢解……
  虞楚昭埋头在被子上擦擦脸上的汗水,缓慢的嘘了口气,将呼吸放缓,试图叫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房中漆黑一片,夜半三更,项羽未归。
  虞楚昭睡不着了,艰难又缓慢的爬一点起来,将床头的油灯点上,打算处理下手头积压的军务。
  项羽没法再同前些时候一样成天的守着虞楚昭,最近频频往军营里头跑,常常天不亮人就已经去了军营,但是必定每晚回来一趟,有时候就只是看一眼虞楚昭的睡颜,便再度匆匆赶回。
  虽然项羽只字未提,虞楚昭却是知道,开了春,战事便将近了。
  咸阳城中,被冰雪覆盖了许久的气温开始缓慢而艰难的回升,城中道路变得湿滑泥泞,无人愿意这种天气外出。
  身上棒伤未全好的虞楚昭,本来心心念念想着去外头转悠,但出去了一次之后,便懒得出门了,月余时间光是趴在床榻上挺尸,时不时处理几件军务,全当消遣。
  虞楚昭横在榻上,借着床头上油灯的光亮将白天时候龙且那飞鸽传来的信件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未提到疫情有扩大化的趋势,心中松了口气。
  但一会儿,虞楚昭的眉头又皱起来,等到开春后,气温回升了,又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了。
  至于因为纵火烧屋等一干控制疫情的方法引来的非议和不满,虞楚昭暂且没有更多办法,只能叫龙且以自己这个军师中郎将的名义行事,一个人背了那些骂名,免得驻军和百姓起冲突。
  一时间,虞楚昭的名声在关中一片简直变得臭不可闻。
  就连同那本偏向这个军师中郎将的商山四皓,都将他比作赵高之流,甚至想要去荥阳将虞楚昭挖出来,倒是无人知道虞楚昭现在人还在咸阳,还窝着养伤。
  军中人也只知道虞楚昭受罚,却并不知道虞楚昭究竟在何处,于是,那掉包计依旧在暗中进行着。
  索性,这一切都未有损楚军在关中的威望。
  虞楚昭叹了口气,名声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只希望项羽也莫要在意这事儿。
  “前日又把什么人煮了……真是……”虞楚昭皱皱眉,自言自语。
  撅着屁股将上半身缓慢挪开一点,虞楚昭顿时觉得背后又疼又痒,龇牙咧嘴的保持这个尴尬的跪趴姿势,等着这感觉缓解了,才将手里的信压到枕头下面。
  又着手将征收粮草并军饷的相关事宜重新调整,按照年收成不同、家中人口数量等制定了权重,并一一分级,最后在阎乐这个名字上头画了个圈。
  虞楚昭两眼眯起来,打算好好剥削一下此人,现在,就差个名头了。
  “莫担心,好好养着,甘罗已经赶回荥阳了,说是在四季山中找到草药了,加上符咒就可以防止春季疫情扩散了。”李信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来。
  “李大哥?”虞楚昭抬头望窗外,看见窗户纸上映出李信挺拔的身形:“这么晚才回来?”
  李信应了一声,又道:“本想明日再告诉你,刚路过见你这处灯还亮着,便来和你说一声。”
  虞楚昭习惯了李信日日给自己报告情况了,“嗯”了一声,想想李信和项羽现在紧张的关系,道:“李大哥进来坐会儿吧。”
  李信犹豫一下,透过窗户缝隙瞧房间里头,只见虞楚昭趴在床上,面色叫之先前多了几分血色,心中稍安,最后还是道:“不了,一会儿你男人回来瞧见了心烦。”
  虞楚昭缓慢的转个向趴,活动僵硬的脖子,背着良心道:“李大哥的心思项羽其实都是知道的,李大哥倒是多心了。”
  李信闻言失笑:“项羽他没那么小心眼,但也不算大度,得找个法子叫他泄了这口气,这事儿才算完。”
  虞楚昭玩笑道:“难不成也要寻个由头自己给自己一顿军杖才算完?”
  李信哭笑不得:“你小子也是个记仇的。”
  虞楚昭大笑:“本来小爷就是会记仇的,不信你去问英布。”
  李信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对着窗户点了点,叫里头的虞楚昭看见自己的动作:“还跟小孩子似的。”
  虞楚昭笑笑:“罢了,李大哥且去吧,荥阳成皋一线的事情还要劳烦李大哥你多费心了。”
  李信答应了,便转身往自己院子走,谁料到半途上依旧和项羽撞了个迎面。
  项羽和李信皆是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着,谁都没有开口打破。
  一会儿,二人相互轻轻点了下头,便各走各的。
  “项羽,比试一场?”
  擦肩而过的瞬间,李信抬手拦在了项羽胸前。
  项羽蹙了下眉,沉锐的视线扫进李信眼底:“罢了,金疮药的事,爷还要谢谢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往自己和虞楚昭居住的院子里头走了。
  李信望着项羽远去消失在月色下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也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虞楚昭再度被扒光了上药,一边龇牙咧嘴:“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上药了……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伤没好透,再忍半月便好。”项羽心疼的帮虞楚昭吹伤口:“今儿军中无事,早些回来看着你。”
  那金疮药效果好,但与此成正比的是强烈的刺激性,每次都将虞楚昭疼的眼泪汪汪。
  自从疮面收了口,虞楚昭便不肯再用,只等着那伤自己好,于是,项羽不在的时候小厮就从未能成功的给虞楚昭上过药。
  “好的快些的药自然疼的厉害,听话。”项羽看虞楚昭背后的结着的血痂,又是揪心的疼,低头吻吻虞楚昭的脖子。
  这才一个月,伤口便长出了肉芽来,这几天痒得厉害,虞楚昭忍不住伸手挠,又抓破了几处,于是刚才被项羽绑了手脚,压在床上上药。
  虞楚昭望着项羽撑在自己脑袋边上的手发了会儿愣,等着刺痛消失,一会儿满头冷汗道:“你拇指怎么了?那么深的伤口,小爷上次都瞧见骨头了。”
  项羽默不作声的将手收回来,帮着虞楚昭趴好,又拿干布巾替虞楚昭掖掖额上的汗,轻描淡写道:“无甚,不小心划伤了而已。”
  虞楚昭不疑有他,“唔”了一声,扭头看项羽尚未愈合的手指:“你也涂涂那金疮药,挺管用的,就是疼了些。”
  项羽知道那李信给的药不易得,便哄骗着:“爷一会儿自己涂,不早了,快睡吧,爷瞧着你睡。”
  虞楚昭乖乖应了一声,又可怜兮兮的哀求道:“莫绑着了,晚上睡不好。”
  项羽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把虞楚昭两爪子松开,又叮嘱道:“晚上不许挠。”
  虞楚昭频频点头,软绵绵的睡下了。
  因着虞楚昭身上的伤,二人已经分开睡月余了,每次都是项羽守着虞楚昭先睡下了,自己才往边上架上的板床上睡下。
  月渐西坠,虞楚昭将眼皮子撩开,眯成一条缝的大眼珠在眼眶里咕噜噜的转一圈,见项羽熟睡,这才放心的将眼睛完全睁开。
  虞楚昭半趴在床上等了会儿,见项羽没有动静,便小心的再爬起来一点,周而复始的几次,终于完全的脱离了床铺。
  项羽平稳的呼吸声中,虞楚昭缓慢的将身体转个向,光着的脚在地上搜寻一会儿靴子,半天没找到,干脆光着脚丫子下床,惦着脚开门,一溜烟往书房奔。
  那把原来属于吕雉的红色油纸伞——摄魂,可是在书房里头放着呢。
  一月份的时候因为伤得太重,虞楚昭一直昏昏沉沉,也没想这个的心思,项羽就更不用提了,根本不会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那会儿虞楚昭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是有八九个时辰都是在睡。
  等现在伤好些了、疼的不厉害了,虞楚昭便又精神起来,睡不着了,估计是之前的睡眠超额了。
  于是这些几天,虞楚昭便开始暗中盘算那吕家的油纸伞要怎么用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然而项羽却是恨不得虞楚昭什么时候都不做的在床上挺尸,用项羽的话说,就是想这些费神,伤不容易养好。
  蹑手蹑脚的溜进了书房,虞楚昭将那油纸伞找出来放在书桌上,自己则往凳子上蹲着,手上拿了把细长的匕首比比划划,半天不确定究竟要切哪儿。
  他倒是想找根针什么的来,可惜虞霜早就在虞楚昭神智清醒了的时候便去了荥阳和她夫君共生死去了,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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