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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永平纪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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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在众人目光之下,楚归也在人群中瞧着,只见这太子生得十分俊才,身材修长,正是十六七的少年模样,但面容十分肃穆,一副沉稳老持的样子。心道太子这一番回答中正仁和,不说十分伶俐,却是很符合太子的设定的。至于这太子本人的城府与看法,却是掩盖得十分巧妙。
  七皇子刘畅在一边道,“那依太子哥哥之见,以举国之力,出兵北疆,靡费国力民力,使百姓不得安其业,可不是不应该的?!”
  七皇子母族身份尊贵,又兼年幼,向来受宠,但楚归感叹这再受宠脑袋的坑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啊,当今圣上定边疆、通西域、伐北匈奴的宏愿已是开弓之箭,七皇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针锋相对,看似是给太子挖坑,但不管他这是啥意思,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早就在坑里了。
  楚归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矜贵王爷不做,偏要和太子作对,你说你真有能耐把太子撬下来也就算了,可关键没那能耐还自己出来当出头鸟,真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和未来的皇帝作对是没丝毫好处的,楚归真想以数千年来血的事实告诉这中二少年。
  虽说他向来也不喜七皇子的行事,但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还是很不希望自己的同窗,将来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此时五皇子刘党道,“七弟此言差矣,北胡年年犯边,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七弟不会以为胡人犯境,忍之让之,便能两相为安长久共存吧?!而通西域之好,不仅能见识化外方物,也能带来食物和香料,让百姓能过得更好。”
  五皇子刘党和太子同年出生,和太子一直关系一直比较好,是典型的太子一派。五皇子、六皇子母族不显,与太子年龄相近,关系也比较好,一直惟太子马首是瞻,从这点上,五皇子、六皇子的选择还是比较明智的。
  二皇子母亲是秦贵人,三皇子母亲是阎贵人,母族也算官宦人家,虽比不上阴、邓大家族。二皇子、三皇子是太子兄长,又向来行事本分,虽与太子不是很亲近,但也没交恶之处。
  惟七皇子刘畅,母族阴家自开朝以来便风头鼎盛,即使七皇子母亲只是阴太后从弟之女,也因此缘故备受天子宠爱,故而行事比其他皇子少了几分顾忌。
  桓老先生在座上咳嗽了几声,道,“诸位皇子说得都有道理,不过以太子之见最为上。天下以民为本,太子仁厚,是社稷之幸啊!”
  说着眼光扫了一圈,竟点到窦笃问道,“王莽之乱时,安丰侯窦融联合陵乡侯梁统等人,安定凉州五郡,后边胡扰边,窦家多有战功,你身为窦家后代,对定边疆、通西域之事怎么看?”
  楚归心道窦笃兄弟才来不足一月,这老头至今第一次现身,便能认出窦笃来,看来人老心不老,实则心里都明白的很。
  窦笃被桓老先生点到,便有些紧张,他向来不喜读书,面对夫子就有些发怵,更何况还是这么德高望重的夫子。让他上场杀敌还可以,让他出来回答夫子的提问,还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真让他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地站出来,人群中都发出了一阵阵低笑声。
  窦笃笨拙地向桓老先生行了礼,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有些憨气道,“学生愚钝,没诸皇子那般见识,只是曾见过那些胡虏犯边时,烧杀抢掠,虏□□女,种种惨状,令人愤慨。学生别的不知,只知为官为政,便要护我大汉子民安居乐业,护我大汉疆土不被侵犯。”
  桓老先生赞道,“大道至简,你这孩子,一番赤诚!”接着又说了几句,还未让窦笃退回去,便看似随手一指楚归道,“你来说说,这为政之道,以民为本,该如何解?”
  楚归本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看得正放松起劲,没想这窦笃一起来答问,自己便暴露在桓老先生眼下了,而且竟还这么巧被点到了。他可没准备先生会点到他,整个都是一副看八卦、想八卦的状态,一时不禁也浑身一激灵。
  桓老先生没让窦笃回到自己位置上,窦笃便仍站在一边,楚归起身站在他旁边,只看到窦笃想他挤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楚归偷偷回了他一眼,没被先生发现。
  向先生行过礼后,楚归答道,“这为政之道,以民为本,实乃是门大学问,学生粗浅,不得门而入,仅能于其他有些微薄见解。”
  桓老先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先生在为政之道上提了四条,吏称其官,民安其业,远近肃服,户口滋殖,太子殿下一番见解已很是透彻。学生唯在户口滋殖一条上有所疑义。百姓注重香火传承,也一直信奉多子多福,因而户口滋殖本身,的确可算国泰民安的表现。王莽之乱,民不聊生,人口骤减,自开朝以来,天子多施良政,百姓休养生息,人口数量上升较多。但户口滋殖,百姓不得其所养,皇天后土不得以承其众,却也并非一件善事。”
  楚归此言一出,满座一片嘘声,不以为然,或有些觉得楚归太过狂妄,竟能反驳夫子之言,或有些觉得楚归之谈太过无稽,户口滋殖明明就是国泰民安的象征,哪有什么坏处。
  桓夫子倒是不禁沉思起来,点头示意楚归继续。
  楚归想到啥就说啥了,也没想过自己这番言论对古人来说有多么大冲击和匪夷所思,他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小在计划生育环境中长大,也见识过中国泱泱人口带来的诸多问题,而且数千年历史人口数量高度膨胀达到一个点便会引发农民暴动,也是有学者研究过的。这汉明帝倒是个典型鼓励多生孩子的主,那著名的高密侯邓禹便生了十三个儿子,还不算女儿,生了几十个子女的诸侯王也有记载,想想就像母猪下崽一样,多惊人。
  在楚归看来这番再自然不过的看法,却没想在此处、此时此地,便变成了离经叛道了。不过好在桓夫子开明,倒很认真对待他的意见,还让他继续说。
  注1:引自《后汉书》对汉明帝当政时的评价。
  

  ☆、13。扶风

  13
  在一片不大的嘘声之中,楚归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道,“自先帝统合寰宇以来,经三十三年励精图治,百姓休养生息,户口数增至427万余,人口数2100万余,堪堪孝武朝三分之一。今上遵奉建武之制,德厚政察,永平九年以来假民公田,开荒地川泽、辟苑囿山林,贷民种子、食量、农具,免租赋三至五年,户口数已增至600万余户,人口数3000万余。平民百姓之家,一年到头,耕种之地,除去衣食住行、赋税徭役等,便所剩无几,若想更富裕充足,让小孩读书,也得勤劳不息,种上近半顷田地。这还是风调雨顺年节,若遇上个水涝干旱,收成减半,年成更为难。”
  “平民百姓之家,若生太多孩子,便无力教养,一年到头结余也少,遇上个天灾人祸,便只能流离失所。而为了养更多的孩子,开辟更多的荒地,也会引发更多的水涝干旱。民不富则国不强,而生太多孩子,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则是肯定难富起来的。”
  当然,楚归没有说出来,世家大族,往往占据当地大部分良田,有人为他们种地缴租,这些问题对他们多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一年上头累死累活,能留下的银钱也不多,还生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小娃,更是滚雪球般恶性循环。多子多福往往只是世家贵族的锦上添花罢了。过度开垦引发的自然灾害,楚归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深晓其中利害,但让这群古人接受其中的因果,楚归也不觉得自己多有说服力。
  桓夫子慢悠悠捻着自己的白胡子,摇头晃脑沉思了一会,脸上渐露出欣慰开怀的神色来,问道,“你年方几何?师承何处?”
  楚归也不知道桓夫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道,“学生今年十六,从小在鹿鸣书院长大,家父是鹿鸣书院院长。”
  桓夫子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有些惊讶道,“原来是楚原之孙,汝虽年幼,尚显稚嫩,但已颇有汝家家风啊。吾年轻之时,与你祖父有过数面之缘,汝祖父之学识,令人敬仰啊。”
  楚归不由得有些小囧,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多了两个便宜爹,这便宜祖父早便去世了,也未见过一面,如今倒承了这便宜祖父的光。
  桓老夫子在朝中德高望重,楚归得了他夸奖,那些破小孩顿时看他的眼神便有些欣羡了,弄得楚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有大讲课的时间便只上半天课就放学生回去,可以好好吸收先生讲的东西,对于多数少年心性的学生来说,能多半天假期,还是十分高兴的,连带着对大讲课也更多几分好感。
  这天宫人将楚归接到木华殿还比较早,刚好能和他师叔一起用午饭。他师叔如今身体不算很好,虽还任着尚书仆射之职,但已不正常点卯,手中的事也是天子看着交他手中的,一天在尚书台里呆的时间上午下午各不过一个时辰,有些事还能带到木华殿做。
  楚归倒十分羡慕他师叔这工作状态,一天只工作几个小时,吃着皇粮,多优哉游哉,想想他上一辈子的上班族,朝九晚五,上下班时间都要一两个小时,回到家就感觉自己被掏空成死狗。古人嘛,除了日理万机的天子和枢密机要,一般人工作地点离家近,时间自由,事也不多,对身心健康多有益。
  不过他师叔倒不喜欢这种状态,总是有些郁郁之色难以排遣,楚归虽然佩服这种愿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的书生志气,不愿无所事事、荒废光阴,但也绝对他师叔太自个折腾自个。想到他师叔原先身体也并不大好,也是病逝,楚归便尽力劝他师叔放开胸怀。不过在这深宫之中,不得清净,也算难之又难。
  楚归与他师叔才落座准备吃饭,便听到宫人唱诺天子驾到,钟离意眉间不经意微微皱了一下,未及准备,天子身影便已穿过门帘。钟离意带着楚归行了礼,天子将钟离意扶起,笑道,“朕还赶得真巧,恰方才未用多少,朕陪爱卿再用一些。”
  楚归见状便见礼请辞,天子示意道,“不用回避,坐下来一起吃。你是钟爱卿的小师侄吧,这许久竟是第一次见,果然和你师叔一般,不是池中之物啊。”
  楚归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天子其人,还离得这么近,只见天子威仪逼人,如今虽已四十六岁,鬓有华发,但看着还是十分俊美,轮廓和太子有些相像,但五官又有不同,太子五官眉眼处可能随了母。
  天子态度还是十分和蔼的,可是君王威仪,还是颇有些摄人,尤其像楚归这种前世屁民加这是山民,哪见过这种大人物,一时间还颇有些怯场。
  一顿饭下来,楚归如嚼蜡一般,颇有些食不知味,钟离意见他模样便知道他难受,不时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多吃点。一顿饭了,便让他先离开了。
  楚归一走,钟离意便被那人从背后一把拥在怀里,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上,只听一道低低轻笑的声音道,“你对你这个小师侄倒是好!朕都要吃醋了!”
  钟离意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道,“臣这一生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一个,惟少年同窗情谊还剩几分真切。况小归这孩子与我投缘,待他便如子侄一般,陛下说的什么胡话。”
  每每钟离意这般说他,虽冷冷清清的模样,语调也清清淡淡的,但天子总就十分受用,觉得这其中总是有许多娇嗔和带有情趣的埋怨。他也不知他看上了这人啥,这人向来不如其他人那般贴着他,奉承着他,做许多功夫讨他喜欢,这人始终就那般模样,他便是他,见他那般模样便总让他忍不住为之心喜。
  其后,楚归发现太子和五皇子来学堂的次数也渐多,讲课先生和同窗对他态度都越发好起来,只除了六皇子、养伤回来的阴纲,外加一个韩辅。韩辅乃尚书令韩棱之子,生得俊朗端正,与其父并不是很像,平日性格克制,读书也算很认真的,楚归也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有种强烈的敌意。不过这倒也无所谓,反正上次那天晚上他见到他父亲,也觉得没什么好感。
  除了窦笃一直对他比较热情外,对他比较友好的便数桓普了。桓普乃桓夫子长孙,桓夫子为帝师,倍受天子尊崇,官至太常,又荣膺三雍五更,后被封为关内侯。天子顾念师恩,因而特赐桓普就学辟雍。后来桓夫子又在学堂举行了两次大讲课,对楚归颇为赞赏,楚归觉得大概是这个原因,所以桓普才对他颇为亲近。
  当然,楚归也能感觉到太子对他有拉拢示好之意,但他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受着,也不敢冷着,就那么战战兢兢供着,但抵不过太子怀柔手段高超,不会过分热乎,也不会太过疏离,分寸拿捏得刚刚好,楚归都要拍手叫好了。若不是他上辈子是个被人皆生而平等思想洗礼的现代人,他保管自己会立马向太子投诚、忠心不二了。只可惜,天大地大,还是自己最大,这太子再牛13,他也不想把自己给卖了啊。
  不过,在他看来,太子也是个温和有礼的人物,颇有准帝王风范,他也没啥恶感,还是十分佩服的。
  转眼到了酷暑,楚归有大半月的假期。自入辟雍学堂后,他与何暘、杜安见的就少了许多,每个月见个一两次,春天出去踏个青登个高啥的,有时一起去酒楼吃个饭、听个小曲,或者楚归邀请他们到许府吃饭啥的。临近暑假,何暘便提出邀请楚归、杜安到他扶风平陵老家玩,顺便可以看看塞外风光。
  楚归上次虽从蜀地经汉中绕路长安到洛阳,但还未见识过边塞风景,本就心向往之,得此便利,一口便答应了。杜安是年少心性,能和挚交好友一道出外见识边塞,是求之不得,便也一骨子热忱答应跟着去了。
  楚归师兄许然学业渐重,也日益忙碌起来,两人早晨一个用个早饭,晚间便各自用功了,偶尔晚上相聚小聊。假期许然本有安排,但一来抱着男儿志向,戍边卫国向来是十分英勇令人崇敬的,再来一起去边塞,还能有个照应,毕竟边塞不是一般的游山玩水,遇上啥流寇边匪之类的担心楚归不安全,毕竟,常年许多戴罪之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垦荒戍边,不排除有逃亡作乱的。
  于是一行四个人,当天放假便四匹马从洛阳西去。四个半大少年,除了杜安,三人都有武艺在身,杜安虽不会武艺,但身体底子也还行;四人年少,又身轻体健,一路上行路倒是颇为顺遂。而且不急着赶路,重在见识山川大河、壮丽风景,有知交好友,有年少激情,又有大好河山,一路上四人莫不快活哉。
  

  ☆、14。遇险

  14
  往西百里便西出函谷关,函谷关位于穀(gu,三声)城,有瀍(chan,二声)水从其间流出。再往西三百里有余,便至秦时函谷关,位于弘农郡治所弘农县。秦函谷关东自崤山,西至潼津,因在谷中,深险如函,烛水从中流出,桃林成塞,如今这时节,一片郁郁葱葱,流水其间,关险景壮。和后世不一样,后世那山看着虽不至于秃,但也稀疏矮小,水流也不比现在清澈宽阔,如今这函谷关看着,真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和风水。
  俗话说,人杰地灵,古代崇尚风水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弘农杨氏,在东汉也是极负盛名的大族,是四代公卿之家,后世有名的鸡肋之说误了卿卿性命的杨修,也是弘农杨氏嫡系。世家豪族发展过于庞大,屋宅阡陌连肆,少数人口占了社会多数的资源,的确会生出许多弊端,造成社会不公;但是,不得不说,东汉时期许多延续十几代的大家,在教养子嗣方面,的确有其独到之处,不仅仅是因世家占据社会主导的原因,比如颍川荀氏,乃荀子之后,除了梁太后时期的荀爽及八字盛名于世外,为后世著名的曹操身边的两大谋士荀彧与荀攸,都是荀家直系子孙。
  再说近的,邓、马、窦、伏,也莫不代代良才辈出,家族再矜贵,若非自身才能,也没法代代相传,阴家则是最典型的例子。
  从弘农往西,过潼关、华阴,再到郑县,地势便平缓开阔许多,有了陕北高原的风范。不过总的说来,这时侯的植被都要比后世好上许多,气候也更为湿润,即使是酷暑时节,虽说日光蝉鸣燥人的厉害,也不会像后世火炉一样,又热又闷又烤。
  再从郑县到扶风,不过百里有余了。这两京古道四人一路赶得急,除了秦函谷关至华阴百里余路不太好走外,剩下□□百里四人倒能对付。好在四人年少体健,楚归、许然、何暘三人又身怀武艺,一身轻便,一路向经过驿站租借驿马,路途险峻之处便徒步跋涉,几人行程倒算很快,三四天便到了扶风郡平陵城。
  孝武帝时天子迁豪族强绅于帝陵,平陵则是汉昭帝刘弗陵之墓,何暘家族则是从六世祖何比干时迁居平陵。平陵地势开阔,汉昭帝平陵位于平陵城西南方向,以西12里则是孝武帝茂陵。
  何家位于平陵城东南,府邸为三进院落,也算十分开敞。四人路途虽兴致高扬,但赶了三四天的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何家,却是人困马乏。何暘父母健在,都是开明之人,见到何暘学中好友,都十分高兴热情。早备好了宴席,大肉大鱼的,不过席上何父何母倒吃的很素淡,尽乐呵呵地看着几个半大小子狼吞虎咽了。
  何暘弟弟才六七岁,脸蛋肉嘟嘟的,正是一脸懵懂却使劲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平日里大概何父何母吃的比较讲究,大肉大鱼还是少的,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瞪着那些大鱼大肉都快冒光了,却还要假装矜持慢条斯理。不想这四个赶了三四天路的大哥哥食量大的惊人,飞沙走石般菜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消灭。何小弟顿时有些急眼了,滴溜溜的眼睛要哭不哭的,只见一只大鸡腿,几大筷清蒸鱼肉落到了他碗里,何暘带着些宠溺地揉了揉他弟毛乎乎的脑袋。
  楚归几人被安置在了何暘的院子里,何家人丁不多,宽广有余,不过几个半大小子正是爱热闹的时候,就喜欢凑一堆。天擦黑的时候,几个人累得很都准备睡了,却只见何暘父亲亲自领了个人进来,楚归一看正是窦笃。
  平日楚归在辟雍学堂里便和窦笃走得比较近,不过在外地遇到这感觉却是更为激动了,虽说窦笃本家便也是在扶风平陵。
  楚归惊喜道,“你竟然也回家了?还比我们早到!”
  何旸父亲将窦笃领来便离开了。
  窦笃摸了摸鼻子道,“我抄的是近道。你们明天在城里逛一圈,休息一下,后天我带你们出关走远点,看看关外风光。这地,我熟。”
  几人一听,正中下怀。
  窦笃在学堂里虽有些鲁莽,但除了关外,便像出山的虎犊子一样,尽情地撒欢。从开朝以来,窦家在凉州五郡便根深蒂固,即使受天子打压,剪褪京畿一带毛羽,但凉州五郡再往朔方、五原、云中,还是威望显著。
  除了楚归四人加上窦笃,窦家还派了四五个黑衣武士随行。那黑衣武士各个面貌萧杀,一身劲瘦黑衣,一看便知骑射功夫了得。与窦笃这种初出山还略显稚嫩天真的犊子不同,这些人一看便是久经沙场沾过血的。
  不过楚归看他们一身装扮和气势,觉得和他初到蜀郡时遇到的那队黑衣人很像,心中不禁起了猜测,觉得当时他遇到的那个黑衣人首领应该就是窦笃兄长,莫名生出点异样的感觉来。但转念一想,好像这也不干他事,与他毛关系也没有,有啥好介意的,他心里又敞开来,这念头便被他抛在一边了。
  出了关外,基本上便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今正是草茂水美的时节,远远便可望见一群群的牛羊。看起来虽然一片安宁,几人也知道还是小心为好,毕竟不在自家地盘上,遇上匈奴或其他胡人士兵,也不是什么善茬。
  从扶风郡北上便是北地郡,北地郡往北不远便出了关塞到了现在相当于宁夏的地方,此处多是南匈奴和归顺大汉的羌胡部落聚居地。南北纵向有贺兰山与六盘山靠西,这时节,贺兰山脚下的河流、草原和天空,一片澄澈的蓝色和绿色,漂亮极了。
  从贺兰山与六盘山的山阙往西北而去,一路驰骋,没过几日,便到了金微山脚下,金微山也就是如今中国西北边境的阿尔泰山。
  一路席天被地,几个糙老爷们和几个热血少年,也没那么多讲究,随身干粮水袋,几骑轻衣快马,塞外风光壮阔,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都拿激情当燃料了。
  不过从金微山转燕然山回程时,几名随行的黑衣护卫便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渐渐发现有人跟踪的痕迹。北匈奴王庭龙城本就在燕然山山脚,在安侯河和甘微河之间,此时楚归一行可说和匈奴王庭十分逼近了。
  原先窦笃几人还想乔装商客,在龙城走一圈,毕竟北匈奴与大汉之间的战火血仇两百多年燃烧不息,能够在龙城看一圈对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少年来说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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