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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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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王哥连声答应,一双精明的眼睛瞟了眼内中脏乱的人,只恨今天没早点派人给他草草收拾收拾:“哎,正巧快发饭了,我去给他带碗热乎的面来。”
  “有劳。”
  人一离开,刘途双腿猛地往下一跪,脸上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神情:“贵人,贵人,求您救救我吧!”
  那人漠然地望着面前的人痛哭流涕的模样,就像是在看着一只正在哀嚎的蚂蚁。他轻轻笑了声,终于从斗篷中伸出一只手,握紧了面前的栏杆:“我是不是你的贵人,要取决于你能给我的情报。”
  “你费尽心思地买通衙役将情报传给我,我希望你接下来说的话至少能有些用途。若不然,你还是乖乖地在这儿度过你的余生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那人膝行着往前爬了两步:“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日,那日在木龙山,我的确是望见了你们之前来找过的那人。”刘途强烈的求生心带的语速飞快:“我离他的位置近,绝对错不了!就是那**们画像上的那人!”
  神秘人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终于蹲**平视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抖开:“瞧仔细了,确实是这人无误?”
  “千真万确!”刘途唾沫横飞:“因为你们提出的赏金高,我一直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他刚进来的时候我还起疑,后来正脸一转过来,我便能确定,他就是这画上的人,他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人!”
  画像被猛地攥紧,神秘人逼近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刘途眼珠一转:“我不能确定。”
  听见神秘人冷笑,他又连忙道:“但是我知道他与谁在一起!”
  “木龙山大当家的宴请四方,实则是要求各方小寨为他们进贡,他是和一个小白脸书生一块来的。”刘途道:“本来是打着许家寨的旗号,结果后头他为了那小白脸和木龙山的打起来了,外头又涌进来一帮武林盟的人,将厅内的人全都给抓了起来。我这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许家寨的人。”
  “那个小白脸也根本不是木龙山的账房,他就是萧朗,那个马上要当武林盟主的萧朗啊!”


第37章 
  萧朗拿着斗笠出门,恰巧遇上薛时济。
  这小子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萧朗望了眼他手中那把眼熟的油纸伞,知晓这是宋书烟送过去的,淡淡笑了笑。
  薛时济手中有避雨的工具,眼睛却还觊觎着萧朗手上的玩意儿:“萧大哥,你这斗笠是哪儿来的?”
  “自己做的。”
  “好厉害啊,我也要!”薛时济说着便要伸手去拿,萧朗后退一步,一把打开他的手,好笑道:“你不是已经有伞了么,怎么这么贪心?”
  “你说这个?”薛时济道:“这个是大些,但是得占着我一只手拿,要行事还是斗笠方便啊。”
  萧朗起了逗他的心思,笑道:“那这样,你将伞送我,我这斗笠便给你了。”
  谁料薛时济片刻犹豫也无,坦坦荡荡地将伞往前一递:“喏,拿去。”
  这回换成萧朗一愣,他马上发现了不对,收起笑意问:“你这伞是哪儿来的?”
  愣头青薛时济道:“不知道啊,我在我房门口捡着的,可能是张姨送来的吧。”
  萧朗一口气堵在胸膛,像看猪一般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恨恨道:“时济啊时济,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个榆木脑袋!”
  “为什么突然骂我?”薛时济委屈道,随即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啊……难道,难道是书……”
  “我可不知道。”萧朗没好气道:“我只看见她拿过一把相同的伞,也许是屋子里伞太多了随便给的吧。”
  薛时济瞬间喜笑颜开:“什么呀,一定是她关心我,才特意放在我门口的!”
  “既然知道人家挂心你,还每日躲着避着。”萧朗叹了口气:“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整日为了你们的事情而操心。你呀,千万不要辜负了书烟对你的一番心意。”
  薛时济两只脚并拢着,乖乖地听他训斥:“哎,那萧大哥,你这斗笠到底能不能给我啊?”
  “不能。”萧朗将斗笠藏到身后,像怕被他抢去了似的:“这个是要给阿木的。”
  又是给阿木的,上次送了阿木剑,这次又送亲手编织的斗笠,自己真是越来越不遭他疼了。
  薛时济撇嘴道:“萧大哥对阿木可真好,我可羡慕极了。”
  萧朗好笑:“你这话说的,我之前对你不够好吗?”
  “好是好,但不是同一种感觉……”薛时济嘴笨,一时间想不出确切的形容来:“哎,怎么说呢,反正我感觉,你对阿木和对我是不太一样的。”
  萧朗心中一动,捏着斗笠边缘的手指紧了紧:“那是因为你现在有书烟,有一堆朋友,阿木他无依无靠……”
  况且,这斗笠不仅是照料,也是一半向他赔罪的。
  他晚上翻来覆去地想了想,虽然当时事态紧急,但阿木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与自己那样接触,觉得心烦也是正常的。
  站在穆云翳门前,萧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地敲了敲门:“阿木?”
  门应声而开,穆云翳疑惑地望着他,萧朗咳了咳,道:“我可以进去吗?”
  穆云翳让开身来,萧朗一边进门,一边将身后的斗笠拿了出来:“咳,我看最近雨势一直不停歇,想着你要是出门也挺不方便的,便给你做了个斗笠,你戴戴看合不合适。”
  他将斗笠轻轻搁在桌上,转头假意去端详四周。穆云翳将那斗笠拿起,上下仔细看了看,声音中染上层笑意:“你亲手做的?”
  “是啊。”萧朗转回身:“如何,大小还合适吗?”
  “正好合适。”穆云翳笑道:“你怎么会做这些?”
  “以前四处游玩时,和村落的老人学的。”萧朗道:“合适就好,你……”
  穆云翳鲜少见他有说话犹豫的时候:“怎么?”
  “你……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萧朗道:“好些了么?”
  穆云翳伸出手来,无所谓道:“伤的也不重,很快便要好了。”
  萧朗凑过来看了一眼:“平时小心些,别沾着水,书烟那儿还有药,不够了再向她拿些。”
  说到一半,他突然感到对方的呼吸正平缓温热地落在自己的头顶,立刻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于是猛地往后一缩。
  穆云翳一愣。
  他很早就发现,萧朗这人有些轻微的后知后觉。每每二人距离过近时,自己都是先有反应的那一个,现下好不容易习惯了,怎么轮到他大惊小怪了?
  萧朗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了,眼神游移了会儿,轻声道:“那个,在木龙山的时候……抱歉。”
  “什么?”
  “那时事发突然,外边还没出现咱们人的信号,我怕贸然激怒他会功亏一篑。”萧朗诚恳道:“所以,如果冒犯了你,我和你道个歉。你放心,那几个弟子我已经交代过了,此事只有咱们几人知道,不会传出去的。”
  他一本正经地认真,穆云翳越听越不对劲,打断道:“你以为我生气了?”
  难道不是么?萧朗哽了哽,只道:“你已经几日没和我说话了。”
  穆云翳将斗笠取下,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他:“我以为,生气的那个是你。”
  什么?萧朗一愣,下意识地解释:“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那日在木龙山上的表情,不是生气了么。”穆云翳坐下,竟然从萧朗的解释中感到一丝高兴:“你批评我不顾大局,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处理那些山匪,我以为感到受冷落的只有我一人,没想到原来你也一样。”
  萧朗仔细观察对方,发现他的确露出没有自己想象中那副抗拒的表情,笑道:“原来如此……”
  “所以,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穆云翳道。他解开斗笠的系绳,将它轻放在一旁:“难怪你会将这个送我,原来是心头压着事。”
  “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将它送你的。”
  穆云翳笑了笑:“知道了,我会珍惜它。”
  解开误会,萧朗心中阴霾减轻不少,闻言笑道:“那是当然,时济方才向我讨要,我也没舍得给呢。”
  穆云翳道:“说到薛时济,他这两日一直拐弯抹角地在向我打听,那日木龙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朗笑容一僵:“你没和他说吧。”
  “没有。”
  “那就好。”萧朗舒了口气:“那小子的嘴可不牢,要让他知道了,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你很怕他宣扬出去?”穆云翳的动作一顿,突然望着他道:“若是那日,与你一起上山行动的人是他,发生了一样的情况,你是不是也会照做不误?”
  萧朗怔了怔,不知他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他思考片刻,轻声道:“也许……会吧。”
  意料之中的结果,穆云翳失望地闭了闭眼,但很快复又睁开,一双眼炯炯地将萧朗抓牢:“但可惜,假设只是假设,那日与你一起的人,是我。”
  “木龙山上的事情,薛时济知不知道我都不在意,他爱不爱传开,我也不会插手。”
  “燕南回离开那日,我曾问你是否反感断袖之癖,你当时否认了。”穆云翳执起一杯清茶,垂眸望着杯中纠结在一块的茶叶,轻声道:“我也一样。”
  轰的一声,萧朗脑袋中顷刻空白一片,穆云翳的嘴唇张张合合,他耳中却只能听见嗡嗡的蜂鸣声。他无法确定对方话中包含着的意义,只撑着桌子哗一下站起,磕磕绊绊道:“我突然想起来盟中还有事待我去处理。”
  落荒而逃。


第38章 
  萧朗头都大了。
  穆云翳那番话给他的冲击不小,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这是走的什么运,身边人一个两个的都要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来吓唬他。
  他虽然是找了借口出门,但没走上几步,事情却是真找上门来了。
  一个弟子正四处找他,见到他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愣了愣,很快挥手道:“萧大侠!”
  “萧大侠,出事了。”弟子道:“有两件事,需要您去看看。”
  萧朗苦笑,看来自己这嘴开过光,只是随口一说,竟然真灵验了,还一来就两桩。
  “怎么了?”他望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弟子,安抚道:“别急,一件一件说,按急缓来。”
  弟子无助地撇了撇嘴,两件事都火烧眉毛,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该先说哪个:“第一件,官府有个奇案,说,说是有个人的心被挖了。”
  萧朗面色一凝,弟子又道:“第二件……”
  他有些胆颤地咽了口口水:“前几日抓的那批木龙山的山匪,有个叫刘途的,突然在牢里暴毙了。”
  萧朗问:“不是交代过要好生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么,怎么会突然死了?”
  “不知道啊。”弟子见他面色严肃,更慌了:“您,您先去哪儿看情况?”
  “我先动身去看刘途。”萧朗吩咐:“你去找薛大侠,让他替我去问问那挖人心又是怎么回事。”
  验尸房内气氛紧张,中央的木床上摆着两具尸体,几个仵作大眼对小眼,互相推辞了一会儿,终究走出来一个代表,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对着门外正等待结果的萧朗道:“萧大侠……验尸结果出来了,这两人都是死于毒发。”
  萧朗越过他走进房内,不顾一旁人惊慌的表情掀开那匹白布,垂头望了眼尸体发青的面庞:“同一种?”
  “是。”仵作道:“不是什么稀奇的毒,就是砒霜。”
  外边还押着一个身形瘦弱的衙役,跪在地上,哭的满脸都是泪痕,望见萧朗等人出来,匍匐着上前,很快又被人制住。
  “萧大侠,萧大侠,请您明察啊,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无辜的啊!”
  一旁的弟子轻声道:“这人叫李虎,当时便是轮到他值班看管刘途等人。”
  萧朗示意他们将人放开,李虎跪趴在地上,双腿发软直打颤,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下的手,是王哥他说刘途的亲戚来看他了,让我在外面等着。我什么也不知情啊!”
  他口中的王哥便是躺在验尸房内的另一具尸体。
  萧朗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刘途是个孤儿,当日将他们关押进来时,武林盟再三交代过,切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
  “我,我知道。”李虎闻言更是害怕,不停磕头道:“但王哥他比我高一级,平日里我什么都得听他吩咐,他说的话,我哪敢反抗啊。”
  “你说他那日带着刘途所谓的亲戚来看他,可看见那人的模样?”
  “没有……”李虎道:“那人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罩着个斗篷,非常神秘。我只知道他大概是收买了王哥,王哥对他的态度恭恭敬敬的。”
  收买到最后,将自己的命也收买了进去。
  萧朗叹了口气,武林盟的弟子去牢房问话回来,朝他道:“萧大侠,关押在旁边的犯人都审问过了,说那日是有个人来过,但二人交谈时将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听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刘途一个劲地给他磕头,求他救自己出去。”
  “去查查那人是通过什么渠道收买的王哥。”萧朗道:“从现在开始,加强对剩下的人的看守。”
  …
  另一边,薛时济受命前去调查挖心案,萧朗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赶过去时,厅内除了他们几个,还站着两个争执不下的百姓。
  “查得怎么样了?”
  那县老爷正站在薛时济旁,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薛时济每走两步,他那短粗的眉毛就要跟随跳上一跳。
  这下萧朗一进来,他心里更没底了——木龙山剿匪带来的喜悦还没维持多久,今天一股脑儿蹦出两件命案来,一件还就发生在官府之内眼皮底下。这事若查不出个结果来,还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笑话呢。
  “萧大侠,你来了。”县老爷忙给一旁的人使眼色:“辛苦你四处跑动,哎,快去给萧大侠沏杯茶来。”
  “多谢县老爷,我不渴。”萧朗道:“咱们还是先将事情查明吧,时济,你来说。”
  “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薛时济在一旁等待已久,抱臂道:“死者在一个月前被人挖了心,但一直到今日才被发现。”
  “一个月前,有个打更的更夫自称半夜时在胡同里听见一声惨叫,于是跑来报官。官府派了几个人搜查打听,附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动,那更夫当时又恰巧喝了点儿酒,于是他们只当是更夫喝醉后听错了,将那更夫训斥了一通,又离开了。”他指了指一旁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一直到昨日,这两位来官府报案,徐公子说自家的狗被隔壁的黄公子恶意毒杀,而黄公子否认自己做过此事。”
  “二人在官府吵了半天,最后争论不下,一致同意将狗的尸身解剖开,结果在狗的胃里发现了一颗还算完整的新鲜心脏。”
  “狗的死因大概就在这儿,可黄公子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喂这狗吃过东西,他们也拿不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心脏,请了官府的仵作一查,好家伙,竟然是颗人心。”
  薛时济说着毛骨悚然,连连拍了拍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于是官府的人立刻派人去查附近可有什么人失踪了,最后才发现前段时间那个报案的更夫巡逻的地方,有一个独居的傻子死了,因为这傻子平常受人排挤,又是个孤儿,故而一直到现在才发现。”
  将该陈述的都说完,薛时济恢复本性,三两下跳到萧朗身后:“萧大哥,你是不知道,官府的人说那人都死了一个月了,一开门时那个味道……咳,我光是听着描述都觉得吃不下饭了。”
  “一个月前被挖的人心,怎么会在一个月后被狗吃了?”整件案件中实在存有太多疑点,萧朗道:“况且按照你们所说,那狗胃中的心脏是新鲜的,若是在一个月之前就被取了出来,不说腐坏,也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薛时济道:“所以我在想,这两件事会不会其实并不是同一桩案子?也许发生了两起命案,只是凑巧连上了些关系。”
  “可是那个傻子他的确也被人剖走了心脏,这事现在有两个发展方向,一是这颗心的确是他的,只是不知为何保存了整整一个月又被人喂给了狗吃。二是这心的主人另有其人,江南可能不止一个人被挖走了心脏。”
  萧朗点点头:“不论是哪种猜想,看来咱们接下来都有的忙了。”
  那县太爷站在一旁,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勉强笑道:“萧大侠放心,我们已经派了人出去查了,势必搜遍全城,一定要将另一具尸体找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相当于已经默认更相信第二种说法了。也是,若是按照第一种猜测,查起来实在错综复杂,叫人摸不着头绪。
  萧朗沉思片刻,转身朝那来报案的两人道:“多谢二位配合,徐公子痛失爱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此事干系重大,在查明真相之前,请二位严守此事,不要向外界吐露风声。”
  那两人听完全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直犯恶心,闻言摆了摆手,虚弱地回去了。
  “下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先将证人转移开再说。”见人离开,萧朗转身拍了拍薛时济的肩:“看你说起来头头是道有滋有味的,还好是两个男人,这要是个姑娘家,晚上做噩梦了可得恨死你。”
  一夜之内江南发生两起案件,萧朗自由闲散的日子也正式宣告结束。他每日忙活于与薛时济四处调查案件,倒是没有时间再去想穆云翳的事了。
  穆云翳那日望着他仓惶逃离,只觉好笑。他倒是一点儿不慌张,以萧朗的性格,就算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他也不会将过错怪罪到自己身上,更多的可能是在回去后愁眉苦脸地想要怎么开导自己。
  张姨瞧萧朗他们每天忙上忙下的,心疼坏了,和楚伯说想炖盅药汤给两人补补,药材不多了,让他上街去买些。
  穆云翳作为唯一一个留下来的男丁,自然陪着。
  二人去药房买了些滋补的药材,楚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穆云翳便慢悠悠地走在他身旁,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张姨的事情。
  他之前少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寻常夫妻的机会。父亲身旁从不缺莺燕环绕,更不会像这个普通的老头子一样一边步履蹒跚地回家一边念叨着家中的老妻。
  “对了,你张姨还说,厨房的那口锅也得换换了,她怕再用上几天啊,锅底就该漏咯,哈哈哈哈……”楚伯说到一半,却发现身旁的人并没像之前一般低低地嗯一声回答,反而停下了脚步,连身体都绷紧了。
  “怎么了?”
  从方才开始,总是会有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打在自己身上。不远处摊子上落座的人也总是遮掩着目光往这儿探来,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这儿离武林盟分部甚远,更何况他身旁还跟着个不会武功的老人,要想脱身,恐怕不易。
  “有人跟踪我们。”他手心微微攥紧,接过了楚伯手中的药材,低声道:“您别回头,接着往前走,我会引开他们。”
  “什么?”楚伯一惊,手心微微发起抖来:“怎么会……是来杀我的?”
  “不。”穆云翳道:“他们是冲我来的,等过了前面那个路口,你就躲起来,在他们走后回武林盟。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追杀您。”
  “那你去哪儿?”楚伯道:“你不回武林盟了?”
  “我若往回走,会将他们也带过去。”
  手心一紧,是老人热乎乎的手掌贴了上来。楚伯像平时哄小孩那般拍了拍他的手,道:“说什么呢,依我看,我这个糟老头子一定会成为你的拖累。要是打起来,你千万别管我,往能活命的地方逃。我是个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的人生还长得很呐。”
  穆云翳一愣,就在此时,周围的眼线终于伺机而动,动身朝他所在的方向袭来。穆云翳回身一避,楚伯猛地将他往后一推:“跑!”


第39章 
  楚伯一声厉喊,穆云翳最后挣扎地望了眼他,引着人转身朝城外跑去。
  他没有按照楚伯所说的朝着武林盟的方向跑,那条路行人太多,动手起来对自己并不益。
  楚伯一把拦在最后一人身前,张开自己枯瘦的双臂,势要用自己的力量为他再争取最后一点儿的时间。
  那人却并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当是穆云翳哪儿找来个伺候他的,往对方身上狠狠一踹:“老东西,少挡路。”
  除去武林盟,穆云翳倒真不知江南有何处安全。身后人紧追不舍,他只能一边沉着应战一边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去。
  身后那帮追击的人将他一路逼至一座险峻的山崖,最终在山腰处将他成功围住。
  “你还想往哪儿去,少主?”
  穆云翳停下脚步,转身冷眼望着如虎豹般围上来的众人。神情轻蔑道:“你还知道我是少主。”
  “你毕竟是穆千重唯一的骨肉,从一出生便处于众人之上。”为首之人笑道:“尊称你一声少主是应当之事,还是说,你有更喜欢的称呼?”
  话中有话,穆云翳抬眼望向他,那人嘴角一勾,笑道:“不然,盟主夫人这个称号可还合你心意?”
  指尖一动,穆云翳杀意顿起,拔剑攻上那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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