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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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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摇头道:“你瞧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模样,真是只猴精。”
薛时济咧嘴一笑,朝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萧大哥绝对猜不到!”宋书烟晚他一些从门外走了进来,顺手替他将门带上:“这可是我无意之间的发现。”
他二人神神秘秘,脸上又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股找着了乐子的表情,萧朗心中不妙的预感一闪而过,伸手去拿那东西。
那是本做工精美的画册,翻开第一页,萧朗初次在论剑台试剑的模样跃然纸上。
萧朗一挑眉:“这是?”
“这叫江湖美男榜!”薛时济激动得脸都红了:“是不是很好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江湖上竟然还流传着这种东西。”
萧朗无奈一笑,薛时济接着道:“我和书烟在外头听见有两个姑娘在聊这事才知道的,有人将江湖上炙手可热的美男子的画像集在了一块,制作出这本画册,高价售出。”
“你一直都排第一,这回武林大会更是名声远扬,画册一扫而空,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向那姑娘买来的。”
他说完快速翻了两页,指着上头一副画傻笑道:“看,我也在上头呢,不过只能排第十五,比你差远了。”
萧朗草草翻了两页,哭笑不得道:“你花重金将这个买回来,不会就是为了知道自己是多少名吧?”
薛时济抽回画册,宝贝似的放好:“那又如何,这东西再过段时间,说不定价格又要上涨,大不了我到时候再高价售出,绝对只赚不亏。”
“我前两天还担心武林盟这么多事你能不能吃得消,现在看来,都是我白操心。”萧朗道:“你精神看上去好得很嘛,还有闲心思去折腾这个。”
薛时济道:“别说了,我这段时间可是憋了好久没来见你呢。”
他二人的确有些日子没坐一块说话了,这么一提,萧朗也觉得奇怪:“为何?”
“还不都是因为萧大哥你!”
终于找着机会,薛时济狂吐苦水:“今时不同往日了萧大哥,以往咱俩关系好,外头的人只看得见仗义,还少不了夸咱们情同手足的。现在你当上了武林盟主,外边的人是想尽办法要和你挂上点儿关系。现在他们知道我俩关系好了,都卯足了劲儿要结交我,再从我这儿攀上你。”
“我这两日啊,真是避之不及。”
宋书烟点点头,轻声道:“其实……我也是。”
“不知道是谁在外头说起了咱俩的闲话,这两日突然出现了许多以前没怎么联系过的朋友,还说要请我去喝花茶。结果一坐下就开始问我,外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还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二人不约而同地捧着腮帮子叹了口气,萧朗闷笑道:“真是难为你们二人了。”
“看来改日咱们一块儿出门,我得戴个面具才行。”
“无所谓。”薛时济道:“反正嘴长人家身上,咱们也管不住啊。既然他们这么感兴趣,那我这两日就多和书烟一块儿出去逛逛,见到的人多了,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夜晚,萧朗刚沐浴完,窗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
他动作一顿,打开窗户,门外阴影处站着个半大的少年,正是封霁的手下。
封霁前段时间已经离开了武林盟,这次派人过来,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四?”他往后退了两步,给人让出地方:“你怎么过来了,我哥让你来的?”
叫小四的少年扒着窗户翻进来,一脸茫然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恭恭敬敬地交到萧朗手中。
“教主吩咐,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萧朗低头一瞧。
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红衣郎君俏盟主。
萧朗:“……”
他心思复杂得接过书,木着脸道:“他让你专程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个?”
小四也一脸不解——按理来说,这本书的名字这么赤裸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两位爱的难舍难分的主角是故意影射的教主和小少爷,为何教主还要特地吩咐自己送书过来,这不是成心气小少爷么?
“而且,教主还再三吩咐,一定要你当着我的面看完。”
萧朗低头翻了翻,心内好笑——这定又是那位风云使搞出的好戏了。自己与自己的亲哥哥被人凑成一对,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随意看了几页,倒是没像小四想象中那般怒火中烧,反而带上了一丝看好戏的意味,慢悠悠道:“你回去替我转告他,风水轮流转,他现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日后有的好果子给他吃。”
打发了人走,萧朗从柜中拎了壶酒,在院中石凳上坐下。
武林大会结束,原先邀请来的那些侠士已经悉数搬离,和自己坐了短短一个月邻居的风云使也不在,这院落一下又恢复了冷清。
白日里他能用繁忙的事务来麻痹自己,但夜深人静时,理不清斩不断的思绪便像乱麻般将他的头脑箍得隐隐发疼。
前段时间一线飞红又逐渐有了动静,他便没能忍住派人去查了查,结果就被认为是起了趁热拿下的念头。盟中两种看法的人争执不休,吵得自己哭笑不得,只好不再触碰这事一丝一毫。
只是不知道穆云翳报仇的计划进行得如何,现在是死是活。
虽然自己还未与他正式交锋过,但时济曾与他切磋过,二人看着实力相当,应当不会那么简单就死了吧……
真是的,人各有命,自己在这儿瞎操什么心。
叹了口气,就着清辉,萧朗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第59章
“你昨日去哪儿了?”
穆云翳将腰间的剑放下,转头淡淡地望向说话的老者:“练剑去了,怎么?”
老者一手轻搭在桌面上,眼神带着审视扫来:“练剑?你倒是有这份闲心思。”
“算一算日子,马上就到了收网的时候。”穆云翳道:“若是剑法生疏了,可没那么容易取他性命。”
老者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后靠,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教主生前机关算尽,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觊觎穆家的位置。你有你爹设下的那些部署,再加上你的武功,区区一个左护法,不足为惧。”
说罢,他换了个姿势,正视着穆云翳道:“小子,我问你,等你接任了你爹的位置,有何打算?”
穆云翳眸光一动,想起萧朗也曾这么问过自己。
“你爹是个人物,想当年他刚上位,手下有几个不服管的每日想方设法给他难堪,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你爹二话不说便将他们的舌头拔了,从此再没人敢当面造次。”
“不知你上任,还有没有你爹当年的威风。”老者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我看你腰间这把剑倒是锋利的很,拿来斩下那左护法的首级正合适。这剑叫什么名字?”
穆云翳低下头,指腹摩挲着剑身:“不负。”
“不负?”老者喃喃,突然一笑:“好名字,拿它报仇,正是不负你爹对你的期望。”
“你们跟着我爹这么久,为何不留在一线飞红。”穆云翳道:“以你们的资历,我爹定不会亏待你们。”
老者一摆手,摇头道:“那儿规矩太多,个个学娘们一样勾心斗角。我们欣赏你爹是个角色,才愿意听他说上几句,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刀剑伺候了。”
“你瞧那老何,当初哥几个各个自立门户潇洒快活,唯有他一人选择留在教内,结果现在落得这么个下场。”
“倒也不是你爹亏待他,教内人心混杂,多的是虎视眈眈的人。他既然选择了这一步,没能斗过人家,也只能算自己倒霉。”
他话中并无同情之意,早在受到何老提点来这儿寻求帮助之时,穆云翳便已经和他们达成协议,事成之后,这帮人不要功名也不要地位,只要穆云翳付给他们足够的银子。
按他们的话来说,功名都是虚影,唯有真金白银才能使自己真正快活。
“等你老了就知道了。”老者那时道:“年轻时总想爬得再高些,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好。 到老来才发现,这些都不如坐在京城最好的酒楼里,搂着漂亮姑娘喝一碗肉汤来的舒坦。”
“哎,小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想没想过什么时候给你们穆家再添个丁?”
穆云翳冷眼道:“看不出你对这些也这么感兴趣。”
“随便问问。”老者道:“哎,你怎么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我就没见你笑过。”
“你生下来到现在,不会一次都没笑过吧?”
穆云翳忽视他的问题:“计划如期进行,咱们是时候将何老给接过来了。”
“你这人可真无趣。”老者摇摇头:“都说你爹年轻时是个冰渣子,我看你比他还要冷上三分。”
…
萧朗昨夜独坐良久,大概是因为酒气上涌让他产生了燥热的错觉,导致自己稀里糊涂地扛了许久的凉风,第二天成功地招来了头疼。
要是让书烟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唠叨。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瞒着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厨房,自己给自己煮了碗姜汤。
身体刚好转起来,外头的文书便一叠一叠地送了进来。萧朗按着脑袋读了几页,薛时济从外头进来,眉头紧皱,看上去是真遇上了什么难题了。
“萧大哥,你可还记得,咱们在江南的时候,发生的那起心脏丢失的案子?”
“记得。”萧朗道:“怎么,有新进展了?”
这事还真不知该怎么说,薛时济坐下道:“隔壁镇子上,又发生了一起这样的案子,死者心脏被挖空,曝尸荒野。”
萧朗笔尖一顿,抬头道:“查过身份没有?”
“查过了。”薛时济道:“本来这事由官府的人去调查就行了,但偏偏查出这人是空山派里最受宠爱的一个弟子,今年才刚刚十六呢。现在派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才闹到了武林盟来。”
上次是个无父无母的傻子,这次是正当年少的少侠,两者之间明明没有什么联系,萧朗心中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他将案上的东西整了整,起身道:“咱们看看去。”
官府内乱成一片,空山派的弟子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薛时济连连喊了几声借过,这才和萧朗一块儿挤了进来。
空山派的掌门傅荣一脸凝重地坐在正厅内,面前摆着一具已经蒙上白布的尸身,一旁拉着手站着几个正掉眼泪的弟子,大约都是与死者关系好的。
“傅掌门。”
痛失爱徒,傅荣只简单地应了一声,萧朗轻声在他耳旁说了句什么,在得到允许后,上前几步,掀起了白布的一角。
“啊!”
几个胆子小些的女弟子见状惊得叫了出来,很快便拿手挡住了眼睛,身体微微发颤。
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这桩案子的离奇之处,但却没几个真正去看过尸体。
有人禁不住好奇,颤抖地从手指的缝隙中偷偷望去,只见着萧朗一脸严肃地抬起布角来望了一眼,在确认了什么之后又将布重新放下了。
尸身并不像是遭受过任何虐待的模样,除去心脏之处被挖开,其余地方一点儿伤痕也不见。
对方的意图,难道真的只有这颗心?
周围观看的人见状都低声地交谈了起来,傅荣清咳一声,手中拐杖朝着地面重重一敲,霎时,所有交头接耳的声音都消失了。
“都给我安静下来。”傅荣一脸沉痛道:“季华已经走了,莫要再扰他身后清静。”
众人齐齐低下头,傅荣转身朝着县令道:“县令大人,这件事情,还请您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季华他为人善良,从未结下任何仇家。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狠毒,下此毒手害我徒儿!”
第60章
得知傅荣痛失爱徒,空山派内里里外外挤满了前来哀悼的人。
他们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门派,此事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那季华可是空山派掌门傅荣最疼爱的弟子,不论杀人者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这梁子,都算是和空山派结下了。
“我今天去看了一眼,那屋子里密密麻麻的,要说真是来关心的,我可不信。我看他们就是闲着无事又好奇,来给傅荣添堵的。”
薛时济道:“这事闹了这么多天了,动静都折腾大发了。江湖上都在传,说是有人故意要给傅荣一个下马威,才拿他最疼爱的弟子开刀的。”
外面乌云滚滚,屋内沉闷得呼不出气来,萧朗支起窗,转头看了他一眼:“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薛时济叹了口气,话中不失惋惜之意:“这个季华倒是真可怜,那些弟子都说他为人亲和,习武天赋不错,傅荣又格外疼爱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谁知道一夕竟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听闻这段时间傅荣将与他相熟的弟子都单独叫去审问了,或许也是怀疑有人心怀妒忌。”
萧朗沉思半晌,缓缓道:“我总觉得,这事和江南那件案子中间,或许有些牵连。”
“啊?”薛时济一惊:“不会吧……”
虽然二者都是被挖去心脏,可江南与浩然城相隔甚远,怎么偏偏就这么凑巧,都被他们给撞上了?
“难不成那凶手与咱们还有些缘分?怎么我们到哪儿他也到哪儿……”
萧朗淡淡往这儿一瞥,薛时济自知失言,连忙呸呸两声:“不是,瞧我这笨嘴,我是说,这事实在巧合得有些过分了吧。”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萧朗道:“这样,你给江南分部写封信,让他们再好好查一查那个被杀的傻子。”
薛时济应下,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一会儿,又道:“可是……萧大哥,那个傻子的心不是在一只狗的肚子里发现的么。如果真是同一个人做的,那你说,季华他的心会不会也……”
萧朗只一停顿,便笑道:“就算如此,难道咱们要把这附近的狗也叫来审问一遍么?”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一点:此人既然特意大费周章将人的心脏掏出,那又会将它放在何处呢?
他决定自己亲自跑一趟。
空山派内果然人头涌动,傅荣得知他来了,只当是和外头那些人一般来吊唁的,只挥挥手让弟子们好生招待,倒也没多加干涉。
萧朗谢绝了为自己领路的弟子想要通报的举动,遮了遮面孔,从人群一旁绕进去了。
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空山派内一片沉重,偶有遇见几个弟子,都低着头神色匆匆的。
萧朗找人问了季华生前所住的地方,在外头仔仔细细地绕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异常。
正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
萧朗回头,见身后正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手里的一个小木盒掉在了地上,首饰哐啷散落一地,正慌慌张张地低头去捡。
萧朗上前帮着人一块儿捡起,女孩低垂着眼,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一直到抬起头来,望见萧朗的脸,她的眼中才出现了一丝错愕:“你是……萧盟主?”
萧朗正觉得她的模样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一般。
细细一回想才想起来,对了,那日在官府,她就站在傅荣的身后。
这想必也是个与傅荣有些亲近的弟子,萧朗微微一笑,将手里捡起来的簪子还给她:“姑娘是?”
“我叫松玉。”小姑娘的声音柔柔弱弱:“那日,那日咱们在官府那儿见过一面的。”
“啊。”萧朗点点头:“松玉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本是客气的一问,然而松玉的动作却可疑地变得僵硬了起来,抱着盒子的双手都微微紧绷了起来,骨节隆起。
萧朗敏感地发觉到了不对——在这个节骨眼上鬼鬼祟祟地接近季华住过的地方,还眼神游移,想也知道其中有玄机。
“我,我是打算……”松玉大概不是个会扯谎的人,萧朗只是这么一问,她便急的连眼眶都泛红了,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解释。
萧朗叹了口气,尽量放缓声音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可能与季华被害有关的事情?”
宋玉的脸霎时便白了,萧朗又道:“放心,我只是想找出杀害他的凶手,这凶手残暴非常,武林盟势必要将他捉出来。你若是担心内中隐情说出来会牵连到自己,我保证,我一定会竭力呼你周全。”
“不……”松玉摇了摇头,轻咬着嘴唇道:“我不是怕这个。”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似的,抬头直视着萧朗:“只是,我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只是觉得……季华消失之前有些事情不太对劲。萧盟主,你愿意相信我吗?”
“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萧朗知道以她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要是说出不信任的话便要将人吓跑了,只能先安抚道:“不如这样,这儿不方便说话,你带我去一个你觉得足够安全的地方,可以么?”
大概是见他语气温和,松玉渐渐的不再那么战战兢兢了,她望了眼手中的木盒,又望了眼萧朗身后的院落,咬牙道:“好。”
她带着萧朗回了自己的房间,近日来吊唁的人实在太多,大部分弟子都被调去了前院,因此附近一个人也没见着。
将手中抱着的木盒放下,松玉替萧朗倒了杯水。
萧朗略一点头,眼神锁定在那惹眼的木盒上,轻声道:“松玉姑娘抱着这个木盒,是想去季华的屋子?”
松玉点点头,当着萧朗的面将盒子展开,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女人用的簪子耳环之类。
松玉拾起一条珍珠坠子,不舍地用手轻轻在上边摩挲:“这些……都是季华送我的。”
会主动送给姑娘家首饰,二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
萧朗道:“你们是……”
松玉的脸红了红,羞涩道:“我们,两情相悦。”
萧朗点点头,紧接着眉头一锁:“我听闻,傅掌门已经单独审问过与季华交好的人,既然如此,你可有将你知道的都说给他听?”
“我……”松玉一怔,手像失去力气般垂了下来,那珍珠坠子便滚进了桌下。
萧朗替她捡起,松玉连忙用衣裳将表面的灰尘擦去了,这才道:“这事,掌门不会相信的。”
“哦?”萧朗问:“为何?”
“因为这事涉及到他的亲儿子。”松玉眼角落下一滴泪来:“况且我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便去和掌门说,他一定会动怒,将我逐出门去的。”
“我不能离开这儿,除去这儿,再也没有地方还留有季华的影子了。”
触动了伤心事,松玉越说越难受,趴在桌面小声地呜咽起来。
萧朗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松玉姑娘,你先别着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与我说一遍,我替你去查。若是真的,咱们便能替季华报仇。若是误会,你也不会被逐出门去。”
安慰了好一会儿,松玉才缓过气来,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她擦了擦颊边的眼泪,一边说话,一边极小幅度地抽着气:“季华出事之前,曾和我说过要出一趟门。”
“那时正临近他寿辰,我们都在帮他张罗着如何庆祝。季华偷偷告诉我,他要在他寿辰那日带我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玩。”
“按照我们手头的那些钱,哪里够两个人去京城的路费,更别说最好的酒楼了。”
“可他说,掌门的儿子傅岩知道外头有人在高价招工,他只要干上一个月,就能将路费挣到手。”
“于是他就答应了,每日只要一得闲,就去傅岩介绍的那地方帮忙。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他每次都是神采奕奕地去,再筋疲力尽地回来。我看着心疼,就劝过他不要再去做了,他却不肯答应,一直到他寿辰的前两天,他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三日后,他的尸体被曝露荒野……”
说到最后,松玉已经快喘不过气来,萧朗反替她倒了杯水,低声道:“你可知道他是去的什么地方帮忙?”
“不知。”松玉摇摇头:“只有傅岩知道,可他在替季华指了路后便远去求学了,至今也没有回来。”
萧朗问:“他在哪儿?”
问清傅岩的下落,萧朗又短暂地安慰了几句,并且嘱咐松玉,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除去他们以外的人知道,这才离开。
来空山派之前天便一直阴沉沉的,这会儿更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样的天气骑马实在太不方便,萧朗只好将马儿先寄放在空山派的马厩中。
雨势逐渐变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喧哗的声响。路上行人步履忙乱,眼里只顾着避雨的方向。
一片纷杂中,唯有萧朗一人不慌不忙,脚下步伐依旧稳健均匀,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惹来心烦。
离武林盟不过只剩下两条街的距离,身后一个黑影却缓慢地跟了过来。
萧朗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脚下方向一变,朝着右方的胡同拐了进去,随即在对方也毫不犹豫地跟进来时拔出涤尘,朝来人刺去。
一张多日不见的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模糊的雨幕之下。
萧朗竟有片刻的恍惚,待反应过来时再收剑,已经来不及。
剑尖刺入皮肉发出的细微声响很快便被大雨压了下去,萧朗呼吸一窒,猛地将剑往后一拔,面上怒火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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