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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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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薛时济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难不成,是当时销毁出了差错?”
“这药虽然药效奇特,但反噬力也绝不容小觑,不能让它流出去害人。”萧朗不假思索:“我得去找一趟宋盟主。”
宋风清是个乐善好施的性格,卸任后也没闲着,在离浩然城不远的一座小城中帮着普通百姓们做些小事。
萧朗偶会来看望他,师徒二人沏上一壶小茶,天南地北闲适地聊聊天。此番萧朗过来,宋风清还以为又是来找他谈心,却不料对方会带来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这东西早在十几年前便被武林盟焚烧殆尽,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宋风清忧心忡忡:“这东西可害人不浅,若这件事情的确属实,那咱们必须得快速找出来源,将其扼杀才行。”
萧朗道:“石大侠传信来后,我便立刻赶来,还未来得及求证。这边挖心案还未得出结果,我暂时无法离开,所以想请师父来帮忙。”
他语带歉意,宋风清毫不在意,挥手道:“这事本就与我密切相关,我自然要出手。”
当年回魂草被销毁,可是全权由武林盟负责的。如今再现,不外乎两个原因:一,这回魂草又重新长了出来,被人制成了药物。二,当年武林盟并没有完全将其摧毁干净。
不论是哪种原因,若是传出去,对于武林盟都是极大的不利。
宋风清问:“石大侠可有说,这回魂草是何人用了?”
“是杨家家主。”萧朗道:“名剑大会结束后,杨家发生了一系列的争夺,杨老爷也在争夺中丧生,杨家现在由他的嫡子杨桐掌管。”
“这件事我也有耳闻。”宋风清道:“只是想不到他在死前居然曾服用过回魂草……他服用回魂草的事情,还有谁得知?”
“他服用后身形发生异变,想必他两个儿子都察觉到了不对。但杨家现在情况还未稳定,要想从他们口中问出话来,恐怕不易。”萧朗道:“但还有个人,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谁?”
“风云使陆明童。”
萧朗道:“风云使负责记载江湖上一切大事件,名剑大会全程他都有参与其中,杨老爷与回魂草有关这事,亦是由他察觉的。但他当时尚不得知这是否真是回魂草,便请石大侠转告于我,想等到武林盟查明情况后再记载进风云史。”
宋风清听完便做出决议,由他动身去陆家寻求线索。萧朗则回到武林盟,派遣人去杨家找寻与杨老爷逝世前有过密切接触的人。
他这边一忙起来,就没工夫去顾及穆云翳了。
穆云翳前段时间被一线飞红的事情缠住了身,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平息下去,挤出些时间过来,萧朗抬头草草几句就要把他给打发了。
穆云翳心头憋闷,可乐坏了薛时济了。他打着送客的名号,怀着看热闹的心,替萧朗将穆云翳给撵了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两人撞上盟中两位长老。
薛时济暗中叫苦,用他的话来说,这两位长老整天有事没事都黏在一块儿,真跟个连体婴似的,还逢人就检查底细,生怕武林盟内进来心思叵测之人。
“这位是……”
薛时济虽然平时爱用语言挖苦穆云翳,但关键时刻还算是讲义气。开玩笑,他这身份要是一暴露,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是我的朋友,云大侠。”薛时济道:“他天生不能言语,不能向二位打招呼,还请见谅。”
左长老林傲之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凶巴巴地板着脸,这会儿倒是和颜悦色,朝着穆云翳微微一点头。
右长老秦笑则是问:“这两日都没见着盟主的身影,那件挖心案可有新的进展了?”
薛时济眼珠一转,随口就来:“这个……还需要一些时间。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萧大哥连歇息都抽不出空来。”
秦笑道:“是我们的疏忽,这段时间江湖上不太安稳,一线飞红那儿异动频频,我们才忘了要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为盟主分忧的。”
还一线飞红,这主人就在旁边站着呢。薛时济打定主意不能让其他人去干扰萧朗,又急于摆脱这对峙一样的场面,打哈哈道:“二位长老放心,跑腿的事都由我去干,二位已经够操劳的了,其余的事就不用您们费心了。”
说罢就拎着穆云翳快速告辞了。
他一路掐着穆云翳的胳膊,轻声道:“你最近又折腾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萧大哥或者利用他,我绝饶不了你!”
这小子掐人还挺疼,穆云翳轻飘飘扫了眼自己的手臂:“你放心,我做的事情,都在萧朗的掌控之下。只不过是刚才那两人太小题大做了。”
薛时济自然也听说了一线飞红朝着正派靠拢的事情,心里纠结万分,却也不免暗暗地要往好处想:要是他真能做到,萧大哥或许就不用左右为难了。
但他嘴上依旧不松动,只警告道:“那两人可都是武林盟的老将了,萧大哥对他们都尊敬得很,你以后见着人,千万避开点,别给他们识破了。”
穆云翳笑道:“你现在是在为我考虑?”
薛时济露齿一笑:“不,我是怕你连累我们。”
穆云翳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他忙的连说两句话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连左右长老都不能知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薛时济两手交叉,比了个休想的姿势。
穆云翳倒也不恼:“好,你不告知我,我就天天来找他。”
薛时济瞠目结舌:“你……这么这么不要脸啊?”
“在你心中,我的形象又什么时候好过?”
“随便你。”反正门口那几个笨守卫也不知道拦他,薛时济放弃:“你能找得到人再说吧。”
几日后。
萧朗望着眼前不论遭受到如何嫌弃的眼神也依然巍然不动的男人,沉默地将质问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薛时济。
薛时济回想起来当时的对话,也险些被自己的快嘴给气晕过去,自己怎么就禁不住他这么一激将,把话给说漏嘴了呢?
“不怪他,就算他不说,我找上门来一样会发现。”穆云翳气定神闲道:“连左右长老都不能知道的行动,你大概就只打算带上他,寡不敌众,若是遇见了危险如何是好。”
萧朗浓眉一挑:“你连我们要去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就判定会有危险了?”
薛时济计较的则是另一件事:“什么叫只带上我,难不成多你一个,打起来就能赢了?”
“多一个人,胜算便大一分。”穆云翳道:“再不济,你们也可以在撤退的时候把我当成挡箭牌丢出去,为你们拖延时间。”
他这话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萧朗环着胳膊浅笑,薛时济脑袋里却打了结一样,认认真真地思索起来——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萧朗笑得一派轻松,穆云翳便明白他没有抗拒的意思,再加上他这模样实在好看,便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你到了地方,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便在外头等你。”
他这副再三退让的模样,要是再说个不字,可真显得是自己不近人情一样。
萧朗笑了笑,没说好与不好,转身便走。
穆云翳知趣地跟上。
第70章
巍峨雪山直耸云间,险峻的山道上,三个蚂蚁大小的黑点正徐徐前进着。
浩然城地处北方,周边几座高峰常年残留积雪,山风呼啸而过,薛时济搓了搓手,将衣服又裹紧了些。
前头两人倒是一副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还有心情时不时地聊着天。
薛时济万分嫌弃穆云翳,三人甫一上山,便自觉地站到了离他几尺远的位置。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其实是为穆云翳贡献机会,穆云翳见他自动走开,便大摇大摆地霸占了萧朗身边的位置,再没让开过。
薛时济失了先机,见二人已经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自己也找不着一个能插嘴的好时机,只好憋屈地把嘴一抿,扮哑巴。
好在萧朗并不是什么重色轻友之人,见一向好动的薛时济一反常态像只焉了的茄子一样,主动地回头关心他:“时济,你身体不舒服?”
薛时济吸了吸鼻子,闷闷道:“没有,就是这山上冷了些,回去喝杯姜茶就好了。”
萧朗往顶上看了眼,离顶峰还有半个时辰的脚程,笑道:“就快到了。”
他卸下自己腰间的水囊,递给薛时济:“喝口热乎的,暖暖身体。”
薛时济轻声道了句谢,注意到对方的手是红的,刚要开口关怀,一旁的穆云翳像是猜中他想法一样,双手捧了过来轻轻摩挲。
薛时济:“……”
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目中无人?
萧朗轻咳一声,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接着赶路,接着赶路。”
三人又往上头行进了些,萧朗在心里暗暗计算着距离,打算等过了这一道弯便让穆云翳停下等他。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脚踩在地面上时,却听见一声微乎其微的咯吱声。
这声音极其轻微,又掩盖在脚踏积雪声中,若是平常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
但他们都是武功高超之人,几乎在一瞬间内,所有人都发觉到了不对劲。
“当心!”萧朗只来得及喊这么一句。
一阵剧烈的抖动后,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突然塌陷下去,底下出现一个深洞,立满了削尖的竹刺。要是方才他们没能及时躲开,恐怕此刻已经被穿成了窟窿。
薛时济苍白着脸望了眼那深洞,还不待说话,一旁的山壁上机关开启,无数只利箭朝着他们射来。
萧朗以剑来抵,那箭发力大,数量多,撞在涤尘上,震得他虎口都隐隐发麻。
他一边小心应对,一边提醒:“往后退!”
“这阵还未停止。”穆云翳将他护在身后:“当心右手边。”
箭雨终于停下,三人却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此时,上头窸窸窣窣传来一阵动静,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从上面探了出来。
他大概是没想到这底下的人居然没被箭雨刺中,愣了愣,扭头就要逃走。
薛时济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一般,借着旁边的岩石几下攀跃上去,袖中寒芒一甩,飞镖准确无误地扎中了正逃窜的身影。
那人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绊倒在地上,狼狈地用手抵在地上快速地往前挪,一副不顾一切也要离开这里的模样。
“你该庆幸我今天出门带的是没淬毒的暗器。”薛时济上前两步,望着他吃力的动作,一皱眉:这人已经明显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还做什么无用功?
对方疯狂爬行的举动实在太过奇怪,一阵心悸突然袭上薛时济的心头,他匆忙回过头,只见穆云翳与萧朗二人也从下头攀爬了上来。
那一刻直觉使然,薛时济猛地朝着他们一挥手:“别过来!”
与此同时,被追赶的那人用手罩上不远处一个凸起的石块,狠狠朝下一按!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积雪从枝头簌簌抖落,地面乍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将薛时济与萧朗他们分隔开来。
萧朗他们站着的一小段地面竟然像是被人从中切开了一般,在剧烈的摇晃中往山崖下坠去。
“不!”薛时济猛地爆出一声哀吼,几步狂奔到那断裂之处,想要去拉住他们。然而只不过是一瞬间,面前的两人已经伴着那段山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恐慌感笼罩上他的心头,薛时济直愣愣地望了眼底下,赤红着双眼一把揪起身后的人:“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子!”
他情绪激动,手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收,那人几乎要被他勒断脖子,明明身处极度的痛苦中,面上却绽放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笑容。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从喉咙中挤出一句不知所云的话,那人朝着自己的舌根狠狠一咬。
薛时济怔神地松开已经断气的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重重地跪坐在了地上。
这个疯子,他当着自己的面,将萧大哥和阿木炸了下去……
不,不可能的,吉人自有天相,萧大哥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大恸之下,反而坚定了薛时济的决心,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着下边走去。
萧朗吃力地吐出一口气,将涤尘插进眼前的山壁之上。
他悬挂在半空中,顶上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他。
方才,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山壁会断开,在坠落山下的一瞬间,穆云翳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映,捉住了他的手。
他能有涤尘帮忙支撑一半,穆云翳却不行,他一只手抓着萧朗,一只手徒手地抓牢了凸出的岩壁。
“你说,我们是不是和悬崖峭壁这种地方八字不合。”如此情况之下,萧朗竟然还有心情说笑,他嘴角苦涩地一勾:“看来下次再遇见,得绕一绕了。”
说完一顿,他望见有一抹鲜红顺着石缝潺潺流下:“你的手……”
“头两次都能死里逃生,这一回必定也不例外。”穆云翳死咬着牙关:“萧朗,不要动。”
“你的手撑不了多久。”萧朗咳了咳:“上回我是借着涤尘的助力,你这样下去,手会废掉。”
“我相信薛时济。”穆云翳道:“他一定会来找到我们。”
“在此之前,不要放开我的手。”他低头望着眼前的人,目光中竟带上了一丝乞求:“你教过我的,不要放弃。”
二人就这样悬挂着,山壁湿滑又寒冷,底下狂风大作,像是一个要将他们生吞的漩涡。穆云翳生怕自己会失去力气,五指都死死地卡在石缝之中,只要一有松动的现象,他就咬着牙再往石缝深处探。
血像是流不尽一般,将下面的岩壁染得殷红一片,触目惊心。
“这样下去,我们都只有一个下场。”萧朗深吸一口气:“穆云翳,你做不到的。”
“我做得到。”穆云翳恐他会松开,抓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萧朗,你听话。”
萧朗怔怔道:“为什么……”
“这话我曾经也问过你。”穆云翳闷笑一声,眼中光芒炽热得能烧穿他的驱壳:“我那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情愿把自己也拖入危险之中,也要去拉住我。”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喘了口气,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要是当时掉下去的人不是我,你会不会也伸出手。毕竟你一直都是个老好人,对谁都能露出笑脸来。但我现在心里唯一清楚的是,萧朗,我不能看着你死。”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去走一条以前从没有走过的路。”
“这条路上不能没有你。”
薛时济失了魂一般地沿着山路往下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二人的名字。直到嗓子都要干枯了,才终于听见了回应。
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出现的错觉了,后来又听见有人喊薛时济三个字,才欣喜若狂地跑到了崖边:“萧大哥!”
他往下一瞧,又高兴地喊了声:“阿木!”
大喜当前,他也没工夫去计较从前和穆云翳的种种过节了,看见两人艰难地攀挂在那儿,一刻也不犹豫,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撕成两段绑在一块儿:“我拉你们上来!”
他先是将最下头的萧朗拉了上来,复又去拽穆云翳,等到将人拉上来一瞧,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边:“你的手……”
穆云翳用来攀附崖壁的那只手已经被尖锐的石块磨得血肉模糊,五只指甲全部断裂,几乎可以看见里头白森森的骨头。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快要承受不住,更别说真真切切地去体会着五指溃烂的痛楚。
萧朗的脸色也不好看,一向处事不惊的他,此刻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先回去,咱们得先替他治伤。”
人是不能往武林盟里带了,好在薛时济有个好友的宅子离这儿不远,二人将他送了过去,薛时济负责回去喊宋书烟帮忙。
那好友没看清穆云翳的脸,只知道这伤患手指受伤不轻,站在门外问:“萧大侠,可要我去帮忙请个大夫来?”
“多谢,时济已经去找了。”
想来是这人身份特殊,不便让他人看见。那好友便点点头,道:“好,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你只管知会。”
穆云翳躺在床头,萧朗侧坐在一边,手指拿着用热水浸泡过的布巾,一点一点仔细地替他擦去一旁的血迹。动作轻微得几乎察觉不到。
穆云翳低垂着目光看着他:“萧朗……”
萧朗充耳不闻,仿佛全部的心思都被那五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吸引住了。
“萧朗。”他干脆伸出手握住他:“你在发抖。”
萧朗愣了愣,喉间一片苦涩,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弦。
他嗓音沙哑:“疼么?”
其实何必问,这么严重的伤,换成是谁都难以忍受。
穆云翳却答:“不疼。”
见萧朗不信,又重复了一句:“不疼。”
他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为你,我甘之如饴。”
薛时济快马加鞭地将宋书烟带了回来,还来不及解释太多。宋书烟一进门来,先是一眼望见穆云翳,惊讶了一瞬。
紧接着她看见了对方手上的状况,医者的本能使她忘却了疑惑,惊道:“怎么伤这么厉害?”
萧朗自觉地为大夫让出位置,宋书烟捉着他的手看了看,写了副方子:“我得先替他缝针才行,时济,你去厨房替我熬药。”
一听到缝针二字,薛时济便难受地扯了扯嘴角,接过药方转过身去。
穆云翳道:“你也出去吧。”
他并没指名道姓,薛时济望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让萧朗看着他医治的过程。按照萧大哥的性格,这会儿必定比谁都难受,便拉着萧朗一块儿去了厨房。
二人各怀心思地站在炉前,煎熬了好一会儿,宋书烟才从里头出来。
“已经弄好了。”她问:“发生了什么,阿木怎么会和你们在一块?”
薛时济偷偷瞥了一眼萧朗的神情,努力地挤眉弄眼对着宋书烟做暗示。宋书烟扁扁嘴,乖乖地跟着他岔开话题:“时济说你们去了雪山,我给你们煮碗姜汤,去去寒。”
药煎好,萧朗端着回到房内,穆云翳的手指被宋书烟里三层外三层地包成了粽子,见到他来,露出一个笑容。
萧朗担忧他会压着手,走过去帮他调整了姿势。
穆云翳见他脸上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轻笑道:“别苦着张脸了,要吃药的是我啊。”
萧朗干巴巴地笑了笑,端着药道:“这药好苦。”
穆云翳望了眼里头黑乎乎的汤汁,笑道:“你光闻味儿就能闻出来?”
“要是有糖就好了。”萧朗道:“可惜主人家的糖前段时间已经用完了。”
“我怀里有。”
“什么?”萧朗愣了愣:“你怀里?”
穆云翳点点头,一只手正要去摸索,萧朗又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制止了他:“你别乱动,我来。”
他按着指示从对方怀里找出一小块包得整整齐齐的糖块,奇异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你不是说,你自小最怕苦么。”
穆云翳道:“我想着有备无患,若是哪天你受伤了,能用这个来抑制苦味。”
却万万没想到,这糖会用在自己身上。
手中的糖块还带着余温,它被放在最靠近主人心脏的地方,像个宝贝一般珍藏。
萧朗一边拆着油纸,一边示意他喝药。
“苦吗?”
穆云翳一饮而尽,他不像萧朗那般孩子气,嘴里却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句:“有点儿。”
萧朗剥开手中的糖,一只手放入自己的口中,在穆云翳不解的目光中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温柔地将糖抵了进去。
柔软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内轻巧地一扫,萧朗立刻撤身,皱着眉抱怨:“苦。”
穆云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萧朗也不脸红,一双眼带着笑意望回去。
好半天,穆云翳才从九重天外找回了自己的神识,他一只手拉上萧朗的手腕,轻声道:“再来一次,这次不苦了。”
萧朗笑了笑,凑过去,轻轻含住了他的两片唇瓣。
穆云翳小心地回应,生怕自己只要稍微地不小心就会把他吓退了。好在这次萧朗似乎格外地有耐心,舌尖轻柔地描摹着对方的唇线,穆云翳才用未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捧住了他的后脑勺,放心地夺回主动权。
他没撒谎,糖化了之后,果然很甜。
二人正亲得难舍难分,门口哒哒跑进来一个人:“萧大哥,姜汤煮……”
看清房中的场景,薛时济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另一只脚还留在门外,手里喜感地捧着两碗姜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我……你们……”支支吾吾半天,薛时济简直要背过气去,苍天啊,他干脆一碗把自己砸晕算了!
萧朗刚被人撞见时,心里还有些尴尬,现在见着他这上了热锅的模样,那些尴尬也随风消散了。
他和穆云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还不转过去!”
第71章
“萧大哥,你们……”单独相处时,薛时济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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