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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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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红笑道:“孟太师生辰要到了,他听闻青鸾姑娘琴技好,特意派了人来接青鸾姑娘去抚琴呢。”
“不过的确奇怪,平日除了她,其他的姑娘也会奏曲子给客人听呀,怎的今日这样安宁。”
小桃红犹自疑惑,李行手中却是惊出了一层的冷汗,他连牙关都咬紧了:“如此……的确是有身价。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日夜里便接走了,到现在也未回呢。”小桃红低语:“青鸾姑娘可一向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难道这次也折跟头了?那太师年纪都那么大了……”
李行哪里还听得进去她说话,连忙找了个理由离了楼,一路脚下生风地回了住处。
好在他连着以来都表现得不露一点儿异常,跟着他的人便没有从前那般紧密。路过一条小巷,他突然将腿朝着一个小贩摆设的木架上一碰,货品噼里啪啦地砸倒下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腿上。
那小贩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出来查看,李行朝他摆了摆手,由着他将自己扶至了就近的一家医馆。
二人错身之际,他在小贩耳旁轻声道:“快去通知公子,计划有变,青鸾不见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贩在桌面上放下一串铜钱,朝着大夫拱了拱手又跑回自己的摊子了。
李行在医馆内磨蹭了会儿,知晓外头那眼线必然也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算了算时间,萧朗应当已经潜入他府中了,才哎呦哎呦地一瘸一拐地回了。
趁着他拖住人的时间,萧朗从后头翻了进来。房中漆黑一片,李行看不清他的面目,更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日夜里便被接走了,至今未回。”李行道:“公子,我怕她是已经……”
萧朗抬起一只手,制止他接着往下说:“青鸾说她与朝中几位大臣还算交好,或许这次只是得了引荐也不一定。”
他虽然口上安慰,心里却也没底——虽然自己已经名言告诉青鸾不许妄动,但千算万算,他永远都算不清女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好在孟运堂作为他来长安的首要目标,自然而然也是他监视的对象。
负责盯梢的人道:“昨夜里是有辆马车接了个长相秀丽的姑娘来,但过了一个时辰她又出来了,沿着南街那边去了。”
萧朗道:“她一个人出来的?面上有什么表情?”
对方回忆道:“不止一个,还有孟运堂的庶子,二人一齐走的,她没什么表情,那庶子倒是十分高兴的模样。”
孟运堂之子孟玉生,是青鸾口中的老主顾之一。
萧朗心中暗暗琢磨,或许这次邀青鸾便是他的主意,青鸾琴技高超,请她在宴会上弹奏,既能借此机会接近青鸾,又能讨得孟运堂欢心,一举两得。
但青鸾一夜未回,要么便是孟玉生缠住了她,要么便是她也动了心思,想从孟玉生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来。
但愿不是第二种。
青鸾从孟府中出来却没有回楼,而是被一脸喜色的孟玉生拉着去了南街,最有可能的去处便是天青坊,那是南街最适合游玩的地方。
夜色落了下来,天青坊里里外外便点起了灯,它位于河边,后头停泊着不少垂着薄纱的画舫,做成莲花形状的小灯顺着涟漪缓缓地往河中央渡去。
萧朗顺着人潮往其中走去,正逢一个身穿锦服的瘦高男子带着两个随从从里边走了出来,嘴上还在咒骂:“臭娘们,东问西问一大堆,就是不肯从我,我看她八成是想着傍上我爹。想得到挺美,娘的,睡没睡上,差点给她弄死。”
说罢摸了摸脖子,上头两个细小的伤痕还带着血迹,看上去向是被人用簪子扎了似的:“哎,待会儿处理干净点儿,望月楼问起来,就说是自己贪玩引了火。”
萧朗心中一动,转身一招锁上了他的喉咙。侍从大惊失色,正要上前救人,萧朗又将手上的力气放大了些,引得孟玉生一阵凄惨嚎叫。
周遭人见状纷纷尖叫着避让开来,两个侍从顾忌着主子的安危,都不敢上前:“你做什么!”
“人在哪儿?”
孟玉生断断续续道:“什么人?”
萧朗又拉着人往后退了退:“你说的那个人,她在哪儿?”
“你他妈的,和那娘们是什么关系,你们要做什么……”
萧朗没工夫与他盘旋,贴在他耳旁,用极其森冷的语气道:“你要再说出一句不相关的,我立刻拧了你的脑袋。”
他说到做到一般,作势要将对方的脖子朝后头一掰,孟玉生忙道:“船上!在船上!”
话音刚落,那随波飘摇的莲花小灯也终于飘到了河中心,一艘与其它画舫都不太相同的画舫熄着灯,静静地停泊在那儿,两旁的薄纱像是涂上了什么黏重的东西一样,连夜风也吹拂不起它。
下一刻,冲天火光瞬间燃起,照亮了整个江面。
萧朗目眦欲裂,一脚将孟玉生踢开,朝着着火的方向跑去。
“着火了,着火了!”
岸边的人乱成一片,纷乱的脚步阻挡了萧朗的去势,他一咬牙,纵身跃入水下,朝着那艘烧着了的画舫游去。
终于有人醒悟过来,尖声帮忙喊:“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官府的人闻声赶到时,那画舫几乎已经被烧为了一团黑炭,而刚才跳下水的人也已经不见,唯留下另一端草地边两道湿痕。
第85章
骏马在道路上狂奔,两旁的百姓慌慌张张地避开,马蹄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面前,只留下空气中一股还未消散的怪异的焦味。
青鸾紧缩成一团,靠在萧朗的怀中。两旁的风景快速地从身边闪过,她眼睛受了伤不能完全睁开,只透过一条细缝贪恋地寻扫着萧朗的面庞:“公子……”
“青鸾。”萧朗低头望了一眼,双腿一夹加快了速度:“撑下去,我带你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青鸾缓慢又痛苦地摇了摇头,嘶哑道:“我问出来了,孟家那个傻子,他兜不住事情……”
“这件事稍后再议。”萧朗咬牙道:“我先带你去求医,你千万挺住,不要睡过去。”
青鸾苦笑一声,眼泪顺着烫伤的眼角滑落,刺得伤口更疼:“没有时间了,公子,你听我说完。”
萧朗低下头,她吃力地以一只手覆住了容貌:“别看……我现在很丑。”
“那孟运堂嘴巴严实,但他儿子不一样。我不过绕了几个弯子,他就什么都被套出来了。”青鸾断断续续道:“孟运堂之前结识了位北方的贵客,人称笑面佛,是个江湖客,常与他探讨养生之道。孟就是通过他接触到了无疆神教,听他说,这笑面佛在武林有些背景,有他与孟合作,这长生药的事情就捅不出大娄子……”
浓烟侵蚀了她的心肺,话说的太多,本就疼痛的嗓子更加干涩。她咽了喉头涌上的血沫,仿佛要将肺中的烟气都咳出来:“我只问出这么多,公子,孟运堂熟知官场,笑面佛手握武林,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轻信那些……”
话未说完,又是一顿剧烈地咳嗽。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萧朗将人裹紧了些,青鸾的状况不好,要捱到他信任的医馆,恐怕来不及。
他当机立断,将人就近送进了一家医馆。医馆大夫见着两个人湿漉漉地闯进来,抱在怀里那位更是快被烧成了一具焦炭,面色凝重,忙招呼着药童帮忙将人抬进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烧成这样?”
要想替人清理伤口,就要先将她的衣物除去。但先是经历大火,紧接着又从水中一路游出来,青鸾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被烧毁,融成黑漆漆的一团,紧紧地依附在皮肉之上。大部分露出的皮肤也被大火烧成焦红。
况且病人的呼吸越发薄弱,并时不时地伴有剧烈的咳嗽,怕是吸进了不少的黑烟。
大夫心中沉重,知道这病人是救不回来了。青鸾将他同情的眼神望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了自己再无回天之术。
她心中悲痛,却又露出一抹笑意来,对着大夫请求:“我恐怕活不了了,大夫,烦请您避一避,我想与我家公子说几句话。”
大夫见她面临生死如此平静,惋惜地一摇头,挑帘子出去,给这二人留出了片刻的安静。
萧朗在她身旁轻轻蹲下:“为什么这么傻?”
青鸾苦笑道:“我和公子说过的……李行他就算成功接近孟运堂,也一定会因为购买药丸的事,被怀疑。而我不一样,我的身份更容易套话……你看,我做到了……”
萧朗红了眼,伸手要扶她:“我带你走,一定有人能救你。”
“不。”青鸾颤声道:“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公子,青鸾有几句话,一定要告诉你。”
萧朗别过头去,青鸾怔怔地望着他眼梢的泪光,手朝那方向悄悄伸出一点儿距离,又立刻停下:“你会为我哭,真好。”
“日后你该能记住我这个人了。”她一字一喘,说得分外困难:“公子,你心软,重情。我虽然高兴,但也要提醒你,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在与人对弈的时候,不要因为一颗棋子而起恻隐之心。”
“我愿意做你手中的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请你……不要因为一个棋子而输了全盘……”
话未说完,她再也无力支撑,手软软地垂了下来,闭上了眼。
“青鸾?”身旁突然安静,萧朗僵硬地转过头,望着她如同陷入沉睡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她:“青鸾?”
再无答应,萧朗心中大悲,轻轻地将人抱了起来。
大夫在外头等了会儿,不见里头的人出来,没过多久,外头倒是跑过一队兵,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全身烧伤。”
问到医馆时,大夫手腕一抖,立刻露了马脚。
他被押着进了内室,心惊胆战地掀开帘子,那病床上却已经空空如也。
“定是从后头跑了!”领队的道:“追!”
萧朗带着青鸾的尸身离了医馆,心中明白他们二人太过显眼,李行那儿绝不能去。
可他能将人带至哪儿去呢?
暗子各个无家可归,连出生于何地都被连着他们的真实姓名一块尘封。长安城门检查严实,他也带不出去。
萧朗不知道青鸾的故乡,他将人葬在了自己用来藏身的宅子中,再拾了鲜花摆满在无名碑前。
只可惜那琴留在了天青坊,现在估计也一并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
孟玉生将画舫失火之由推到了青鸾身上,只说这青楼女子贪图富贵,想着劫持他以要钱财,没想到最后害死了自己。官兵在外头四处搜捕,青鸾所待的那所青楼也被迫暂时关了门。
李行听得外头动静如此大,心里焦灼不安,背着手在宅中左右徘徊。
萧朗在寅时才潜入了他宅中,彼时李行刚刚入睡,听见有动静,惊得从床上坐起:“谁?”
“我。”萧朗应了声。
李行当即问:“公子,青鸾她……”
李行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萧朗幽幽一叹,他便猜测出对方该是已经牺牲了。
他强撑着悲伤道:“公子,不能辜负青鸾这一条命,待到孟运堂生辰……”
萧朗却改变主意道:“不,你不用去了。”
“什么?”李行一愣:“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
青鸾说得对,李行若与无疆神教有了接触,再入孟府,恐怕是羊入虎口。
“青鸾出事后,有大量的官兵沿街搜捕。孟运堂经此一事,只会变得更加谨慎。”萧朗道:“你去联系无疆神教,就说那长生不老药实在要等太久,你等不及,让他们给你换一种。”
“换成什么?”
“不伤及人性命的,什么都行。”
青鸾已经暴露,李行这条线千万不可断。萧朗埋葬青鸾后苦思良久,最终打算转移重心,先让李行洗脱嫌疑,再搭第二层暗探:“长安的线索我已经拿到了,你这边妥善收尾。对了,交易成功后,若是无疆神教的人没有对你起疑,你再询问他们,你有好友居住在浩然城附近,那边武林盟看守得严格,可有其他购买药丸的途径。”
薛时济在武林盟替萧朗承担许久,才深知独当一面之困难。
大大小小的事情将他脸上的笑容都给抹了去,最忙的时候,薛时济能两天不睡觉。
他一边撑着桌板头昏脑涨地看着外头传来的消息,一边发自内心地佩服萧朗居然能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保持好脾气。
这段时间他像个炮仗,一点就要着。为着这个他还闭门不见宋书烟,就怕一个冲动将人凶了,还得日后自己难过。
宋书烟一点儿也不惧他,还体贴地端了清新降火的菊花茶给他喝。
外头有人一脚踏进来,薛时济整张脸埋进茶杯之中,听得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很是不悦地抬起来。
但见到来人,他刚刚那股火气就全都消了。
“萧大哥!”薛时济噌一下跳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萧朗笑着捏了把他的脸:“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怎么看着苍老许多似的。”
“还好你回来了,你要是再拖延点时间,我就要直接操劳过度死在这儿了!”
“呸呸呸。”萧朗斜睨了他一眼:“说得这般离谱,来,和我说说,这几个月盟中发生了什么?”
“还是和平常一样,最多的都是帮派间的过结,还有地方的斗殴。哦,盟中的人问起你,我都说去衡阳了,没露出马脚。”薛时济道:“只是被阿木识破了……”
萧朗轻笑着望了他一眼,薛时济着实委屈,皱着脸诉苦:“没办法,越是见不着你,他就来的越勤,久而久之,自然就露陷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劝制住他了。”薛时济拍着胸脯邀功:“我没告诉他你去哪儿了,他也答应了不轻举妄动。还有个好笑的,这段时间他频繁地派人在江湖上高调行善,搅得左右长老心神不宁,说他心里定藏着什么天大的阴谋。”
“做得很好。”萧朗拍了拍他的肩。
薛时济嘿嘿一笑,往桌边一坐,笑道:“你在长安查探得如何,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有。”萧朗低声将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你去暗市查探查探,可有北方的江湖客,名称笑面佛的。”
“好嘞。”薛时济笑道:“没想到那青鸾姑娘还真有一手,居然从孟老头的儿子口中套出来话了。”
萧朗隐去了青鸾牺牲的事实,望着他一派天真喜悦的笑容,苦涩地撇了撇嘴角。
萧朗回来,原先的那些事情自然又交还到了他的手上。薛时济终于落了个轻松,每日进出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但萧朗却日渐沉郁,像要把欠缺的那几日的劳苦都给补回来一样,将自己整个镶在了书案上。
薛时济察觉到,不知所措地趴在他旁边,看着他一脸平淡地阅览着那些信件,眼神却空洞。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忘了个东西,连忙拔腿出去,又抱着个梨木小盒回来了。
“这是阿木让我转交给你的。”他打开盒子望了一眼,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啪一声关了盒子:“当我没说过,这果脯已经烂得不成模样了。”
萧朗总算有了点动静,一只手还轻握着笔,眼神朝着他手上的盒子看过来:“什么果脯?”
“你走后没多久送来的。”薛时济道:“说是梨脯,不过现在都不能吃了。”
他转了转眼睛,又道:“不过他那儿肯定还有,你要是想吃,自己去找他吧。”
第86章
萧朗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现下他心中一团乱,只想着先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他没有接薛时济的话,而是道:“师父他最近可好?”
“好得很。”薛时济道:“你要去找他?”
“有点儿事。”萧朗简单落了句,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到宋风清居住的地方要了个东西。
“名册?”宋风清转过身:“什么名册?”
“当年销毁回魂草时,参与的所有侠士的名册。”萧朗道:“徒儿知晓那些都是您最信任的人,我去了一趟长安,暗子替我探出了些消息,在无疆神教中有个叫笑面佛的,在武林上颇有势力。孟运堂执掌朝政,笑面佛控制武林,故此能重新扩大无疆神教。”
“回魂草一事既然也与无疆神教有关,我便想着从当初知情的那些人中查,或许能有发现。”
宋风清叹了口气,道:“当初参与销毁回魂草一事之人何其之多,皆是武林盟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你要查探,可以,但务必低调小心,不能叫其他人发现,不然得罪众多。”
他在纸上写下二十几个人名,将其交至萧朗,嘱咐道:“这份名单,你一定要保管好。名字下头划了横的,都是已经上了年纪,从盟内退隐了的前辈。这些人你交情不深,我会帮你。”
薛时济从暗市打探回来,道:“奇了怪,我到处都跑了,这儿根本没人听说过笑面佛的名号。萧大哥,你确定是叫这个名字吗?会不会是青鸾姑娘弄错了?”
青鸾以命相换才得到的消息,若是错的,一切工夫就都白费了。
萧朗沉思道:“此人来自北方,却未必行动于北方。北有武林盟总部,他若是武林中人,行动起来必定处处受限。他与孟运堂交易后,为他寻找到的两位药引都处于南方。时济,你去一趟隐书阁,问问在南方可有这么位人物。”
薛时济这回回来的倒快,一进门便道:“还真有,但查探不出无疆神教的事,只说在江南曾经有过这么个人,在江南倒卖过东西。别人都是倒卖金银玉器,他偏偏倒卖各种珍奇药物,只在江南待了几天,便赚了不少的银子。”
“据说他售卖的那些对象,都是些达官显贵,更有千金难求的上好灵芝被送进了宫中。隐书阁不便追查宫中的事情,也就只能告知到这里了。”
青鸾也说,笑面佛常与孟运堂探讨养生之道,照这么看来,这人的确像是那孟玉生口中的笑面佛。
“查不出底细是么?”
“查不出。”薛时济道:“没几个人见过他,他在江南的时候,有过一个药童帮手,叫胡木,但他后来离开的时候,亲手将人给灭口了。”
足够心狠手辣,萧朗道:“他卖的那些药,能查出来是什么吗?”
“这个我没细问,好像都是些极其贵重的药物。”薛时济道:“要我再去跑一趟吗?”
“不必了。”萧朗将宋风清默下来的那张纸递给他:“你将这些人的名字记住,派些你最信得过的人暗中跟着,看看谁是平常能接触到药理的。”
薛时济只看了一眼,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可都是盟中的顶梁柱啊,萧大哥,你这是……”
“要抓鬼,就一个可疑的都不能放过。”萧朗道:“行事小心些,千万别被发现了。”
“这我知道。”薛时济迟疑道:“只是萧大哥,你真要这么做?这上头的前辈长老们,随便得罪哪一个,你前程都会受阻的。”
萧朗轻轻笑了声:“前程?时济,我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要追求什么前程?”
“高处不胜寒,坐在这个位置,就算安安分分闭目塞听,也多的是费尽心思要扳倒你的人。”萧朗道:“当初师父有意栽培我,便是知晓我对于位置的高低并无兴趣。我是年轻的他,他还未能完成的事,要由我接着做下去。”
薛时济低下头,萧朗拍拍他的肩,道:“你知道么,我向师父要这份名单时,他可是一丝犹豫也没有。因为他心中与我是同一个想法,要找到真相,就要抛开一切顾虑,哪怕真相的背后是淋漓的鲜血和痛入骨髓的背叛。”
薛时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萧朗道:“名字都记下了?”
“记下了。”
“那就逐个开始排查。”萧朗从他手中抽出纸。
薛时济看他要往外走,呆了一呆,问:“萧大哥,你去哪儿?”
“该吩咐的都吩咐完了,还不许我出去透透气啊?”萧朗回头望了他一眼,笑道:“嘴馋了,我去讨些吃的来。”
出了武林盟的大门,萧朗直径去了常与穆云翳会面的那家酒楼。
点了壶好酒,萧朗带上门,一边闲情雅致地望着窗外小孩相互追逐打闹,一边将桌面上的花生拿过来剥。
他甫一回来,穆云翳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推门进来一瞧,萧朗面前小半盘花生已经没有了。
“这个吃多了上火。”
穆云翳抽走他面前的盘子,萧朗拍了拍指尖的残渣,好笑地看着他:“那你带了什么吃了降火的给我?”
“来的匆忙没准备。”穆云翳面上缓和下来:“下次给你买。”
萧朗撑着头望向外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书烟常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说下次,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堂堂一个武林盟主,怎么和只馋猫儿似的。”穆云翳道:“为了一点儿小食和我别扭。”
萧朗道:“我是听说有人送了金喉坊的果脯,没吃着觉得可惜。金喉坊这么大的名气,我还没有福气吃过呢。”
穆云翳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略微收了笑意,身体微微前倾:“要说生气,该生气的人也是我吧。”
萧朗直视回他,挑眉道:“哦?”
“没留下任何音讯就不辞而别,去了哪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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